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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庄家少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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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浦镇內,七峰山犹如七根擎天之柱,耸立于双浦镇西北。山州多山,奇峰异岭无数,七峰山不⾼,不奇,却有一绝。倒也小有名气。

  顾名思义,七峰山由七座山峰组成,绝就绝在,七座山峰,排列规则,由正上方往下望,七座山峰,正好构成一个正六边形。更绝的是,七座山峰,居然一般⾼矮。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大地上。

  七峰山第三峰,山腰处,面向正东的一个突出的岩石上,一个小小的⾝影,正盘坐在那里,手里掐着玄妙的手诀,双眼紧闭。

  迎着朝阳,一股蕴含着勃勃生机的气息,随着呼昅,被纳入体內。在体內数个循环,一丝一丝化入骨骼血脉中,温养着他的⾝体。

  九个周天完成,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一出口,遇到冷空气,化为一道长长的白⾊水雾。犹如传说中,呑云吐雾的仙人。

  这个少年,名叫庄意,今年十二岁,是七峰山下,的人。每天早晨,太阳未出之前,他都会爬上七峰山,进行修练。

  一天之计在于晨,早晨,万物复苏,正是天地间生机最浓的时刻,在此时修练,能达到最佳效果。

  缓缓地,庄意睁开了眼睛,一抹极淡的绿意,在他眼睛一闪而过。

  他喃喃地道“抱玉诀分为,孕玉、养玉、破石、抱玉,四个境界。人体为石,真气为玉。每个境界,对应一个等级。如今我才刚刚孕玉成功,还只是一名武徒。只有达到抱玉境界,才能鲤鱼化龙,成就先天。”

  路,还很漫长,庄意却是満怀自信“抱玉诀是最顶级的功法,只要坚持不懈地修练,必定能达到抱玉境界,到时…”

  庄意年轻的脸上,闪过一丝与他年龄不相称的坚毅。

  抬头看看天时,他忽然失声道“坏了,已经这么迟了,赶紧回家,不然月姨该等急了。”

  他手往地上一撑,微一用力,一个轻盈的后空翻,稳稳地站在巨石上。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要是在以前,怎么可能翻出这么漂亮的后空翻…

  在这时,才能在他的⾝上,找到一丝十二岁少年的影子。

  下得山来,直往家里奔去。还没到家门,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修长的⾝影,伫立在门前。

  “月姨,又要你在这里等我了。”庄意摸了摸后胸勺,颇不好意思地说道。一路跑来,他的脸上汗津津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的光芒。

  月姨看上去三十多岁,岁月,却没能在她脸上留下一丝痕迹,只有眼里的那股沧桑,才透露出她的经历,就像她的容貌那样,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月姨看着庄意,眼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温柔。见他満头大汗的样子,从腰间菗出一条丝绸手巾,弯下腰,替他擦拭。

  “我自己来吧。”庄意有些不自在,一把抢过手巾,胡乱地脸上擦了一翻。

  月姨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进去吧,菜都凉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与她脸上的温柔形成強烈的反差。

  “嗯。”庄意擦完汗,将手巾递回给她“你也回去吧,小胧还等你给她煮饭呢。”

  月娘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转⾝离去。

  庄意知道她的脾性,不喜说话,也不奇怪。直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道的尽头,才转⾝走进屋內。

  屋內陈设很简陋,收拾得很⼲净。中间的桌子上,放着几只碗盘,都用盘子盖住。

  庄意一个人住,这几年,要不是月娘照顾他,天天来给他做饭,他的生活不知会有多糟呢。

  练武之人,饭量都很大,庄意风卷残云一般,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月娘煮的饭菜,总是恰到好处。将所有食物吃完,正好饱了。

  刚刚起来收拾碗筷,就见一个中年人,径直穿过大门,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

  庄意脸⾊一沉,跨出院外,将来人挡在外面,沉声问道“你来⼲什么?”

  中年人脸形消瘦,眉骨突出,让人一眼看了,就心生厌恶。他⾝材较⾼,居⾼临下地乜着庄意,皮笑⾁不笑地道“庄意,过两年,你就十四岁了。”

  “唔?”庄意眉⽑一挑,夷然不惧地与他对视着“那又怎么样?”

  中年人眼中怒意一闪,一个小辈,居然敢这样跟他说话,脸上勉強装出来的笑容,消失了“两年后,你就不是人了。这间宅子,是我们的,我要把它收回。”

  庄意一听,心里的怒火腾地一下上来了,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个小人,居然想趁火打劫,他斜睨着对方,嘴角泛起一丝不屑“就你?”

  中年人哪曾被小辈这样顶撞,怒火瞬间烧遍全⾝。倏地,两团火焰状的光芒,在他眼中亮起,森冷的声音,从他嘴里吐出“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一团炙人的气息,向近前的庄意扑去。一瞬间,他就犹如⾝处洪炉一般,幸好他早有准备,运起真气,抱元守一,堪堪抵住这股热浪。

  “你居然晋升武徒了?”

  惊讶的声音,从中年人的口中响起,随即,狞笑一声“就凭你下品武徒的实力,想与我这个下品武师抗衡?”

  周⾝的温度,霎时一窜。让庄意苦不堪言,真气迅速消耗着。他深知,一旦真气耗光,一定会被当场烧成重伤。

  情急之下,大喝道“你想公然违抗族规?”

  中年人脸上一惊,猛地想起族规规定,不准私自斗殴,违者杖三十。眼睛一眯,⾝上气势一敛,那股热浪,当即消失了。

  庄意⾝上一轻,整个人犹如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浑⾝湿透。他咬着牙齿,⾝躯挺直,凛然道“只要我一天是的人,这间宅子,就一天是我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力夺走。你若再敢来,下次,祠堂见。”

  中年人眼珠一缩,他本来以为,庄意父⺟俱不在,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只要稍微一吓,就可以让他乖乖地让出这间宅子。没想到,庄意人虽小,却不容易对付。

  “哼,我们走着瞧。”再呆下去,也捞不到好处,中年人恨恨地扔下一句话,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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