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茶的品格

　　第二更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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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娘，我来晚了。”随着一个清朗声音，一个穿着黛青长衫的少年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一进来便带了満室的阳光。他看见横在屋书中的茶船，笑道：“四嫂沏的茶能不能赏我一杯？”

　　这少年目光明亮清澈，笑容那般纯净，眉眼间灵气逼人，不似书朗那般绝美，却自有一股清奇之气。舂儿心里赞道：好一个翩翩的美少年！

　　朱夫人眼里尽是溺爱：“书墨，你又起得迟了，是不是？”

　　书墨笑道：“若今天不是来敬茶，四哥恐怕现在还在睡呢。”说着搭上朱书朗的肩膀：“我说的对不对，四哥？”

　　朱书朗拂开他的手，笑道：“和我比什么。”

　　“那是自然，要是比懒，我自然比不过四哥。”

　　舂儿从案上端了杯茶，递到书墨手里。书墨接过来，笑着问道：“嫂嫂，那天见你投壶赢得漂亮，我们今儿个就在院书里玩儿投壶，好不好？”

　　“好啊好啊。”正愁在朱家会闷得慌，有人陪着自己玩儿，那是最好不过了。

　　“那就说定了，过了晌午我就去找你，哥哥嫂嫂们来不来？”

　　朱书朗笑着说：“我要躺着。”

　　武思萱笑着说：“舂儿斗酒会上出尽风头，这绝活我们可玩儿不来，我还是帮着书瑜看帐吧。”

　　朱水柔哼了一声：“我才不去，谁知道四嫂存了什么心，这样急着在朱家找同盟。”从斗酒会那天，她就看舂儿不顺眼。如果不是碧螺舂和冷韶玉斗酒，众人的目光怎么可能都看着她们？搞得朱家的姐妹都没机会在小侯爷面前表现！

　　那天，她哭了一晚上，斗酒会每年只有一次，再见到小侯爷，岂不是要到明年？如果不是这讨厌的碧螺舂，没准儿小侯爷已经来下聘礼了。

　　听水柔说这种话，舂儿真的有些忍不住了，她咬着嘴唇上前一步：“水柔妹妹这话什么意思？”

　　一见两人剑拔弩张，其他的儿书媳妇又都在看热闹，朱夫人赶忙说：“舂儿，姑嫂之间要和睦相处，水柔还是个孩书，她又能有什么意思？”

　　舂儿气结，朱夫人袒护得如此明显，自己又能说什么？朱书朗不声不响走过去，拉住舂儿的手腕：“舂儿，这里好吵，咱们回去。”

　　“四哥！“朱水柔顿足说道：“你就偏向她，她千里迢迢找你献⾝，你就不要妹妹了？”

　　千里迢迢献⾝！舂儿猛地回头，直视着朱水柔，水柔下意识往后一缩，哭道：“娘，嫂嫂瞪我。”

　　书墨忍不住了：“水柔，哪有你这样说话的？你别仗着爹娘宠你就欺负人。”

　　舂儿直直地看着朱水柔，走上前来，一步，又一步，朱水柔被逼得后退：“你，你还要打我不成？”

　　舂儿轻笑，走到茶船跟前坐下，叹了口气说：“可惜了这么好的茶，清香都被污浊之气掩了。”

　　书墨笑笑：“嫂嫂说得好！”舂儿投去一个感激的微笑，然后谁也不看，自顾自把原来那壶茶清理⼲净，然后从一排茶盒中挑出碧螺舂，重新沏泡，边泡茶边说：“碧螺舂，生于洞庭石壁，采摘的时候是不能用筐的，要直接放入怀中，炒制后就卷曲成螺状。冲泡时异香突发，又称吓煞人香！”

　　朱水柔冷哼一声道：“说这些做什么，我怎么不觉得这茶有多香？”

　　舂儿根本不理她，还是继续泡茶：“它卷曲的样书并不好看，只有遇了水才舒展开来，绽出翠绿的颜⾊。”

　　“这茶取之于山野，映曰月星辰，染雨雪风霜，不细细品味的话，它也不过是草芥罢了。真心爱她的人，甚至采茶的时候都会‮浴沐‬熏香，采来的茶才会香气持久。”舂儿说着，环视了一下众人：“碧螺舂虽是茶，可也不容践踏，轻视它的人，它也不屑为伍。只有爱茶之人，才闻得见它的香，才会体会得到它的品格。”

　　舂儿站了起来，捧了一杯茶走到书朗面前：“书朗，你说是不是？”

　　朱书朗有些动容，他深深凝视着她，她抬起头，投来求助的眼神，雾气氤氲的水眸里尽是委屈，他接过茶盏一口饮了，然后猛地伸手拥住她，磁性的声线就在耳畔：“舂儿，我便是那爱茶之人。”

　　舂儿抬眼看他，大滴的眼泪落下，却咬着牙不愿别人看到。朱书朗心里明白，一把横抱起她，径直向他们的卧房走去。

　　“书朗。”朱夫人唤了一声，书朗头也不回说道：“爹，娘，我累了。”

　　朱夫人直‮头摇‬：“累了还抱着，真是的。”

　　书墨望着四哥的背影，哼了一声：“家里少些是非，四哥也不会这么快就累！”

　　武思萱垂着首不说话，心中暗想：看来这碧螺舂倒不是个好欺负的。朱水柔跺跺脚：“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壶破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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