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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儿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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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可儿抱着受伤的白如意走出大院,往山后林中而去,那正是他曾经逃走过的路。寻了一处较平坦的地方,将她放下,并看了一下她的伤势,看那样子是內伤,虽不至死,但没十天半个月的也难好。白如意拉着可儿的手说:“公子,我看我快要死了,但我有话要在我死之前说出来。”可儿说:“不用怕,你不会死的,你的伤很快会好起来的。”白如意无力的笑了一下,说:“我很能够难受,你把我扶起来坐着。”可儿扶她坐正,让她靠在自己的⾝上,白如意接着说:“你知道吗?我自从第一次见到你,便心里…心里…我知道,我已经是残花之⾝,但我的心是真的,公子,你相信吗?”可儿迟缓了一下说:“我相信。”白如意接着说:“我将两个孩子送回去,你待了小婧两句便赶来找你,可听说你到这儿来了,我连夜赶来,可地方不熟,走了不少错路,到天亮时才赶到,我也知道,你的家人都不喜欢我,但我还是要来见你一面。虽死无憾。”说完眼泪流了下来。可儿也深深的被感动了。当初他与怡婧出来划船时,两人都不肯开口,虽心中有意,却不敢说,现在怡婧已作他人妇,而又遇到如此火热的直接表白,他还能有什么选择呢?便说:“你别担心,我运功为你疗伤。”白如意摇‮头摇‬说:“算了吧,在这荒凉的野外,没有人扶法,那怎么行,太危险了,说你千万不要这样。万一你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叫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可儿道:“别说我,我不会有事的。”不由分说,扶她坐好,抓起她的双掌,用真气为她疗伤。而白如意也无力挣扎,可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山林中,百鸟静寂,听不到一线响动,见不到一个人,只有他们两个人,天地里也似乎只有他们两。白如意的內功本也有些跟基,给可儿的真气引导一周便可自行疗伤,可儿便收回掌,而白如意继续手护丹田,运着功。可儿在一边守着,不久,白如意放下双手,说:“我这条命可算是公子捡回来的了。”接着便慢慢的挣扎着要起来。谁知没有成功,⾝子一歪,可儿忙扶住她说:“慢点。”扶白如意站起来,可一时不知该朝什么地方去。白如意说:“你和我在一起,一定为世俗所不容,不如回来我家吧,哪儿没有人会说什么,什么事你说了算。”可儿点点头。于是两人便又回来了白如意的家。这回他才看清,门口写着四个大字:“如意山庄”白如意见可儿抬头看这四个字,便说:“以前我娘在时用我娘的名字,现在用我的名字,待过两天我把它改为可儿山庄吧。”可儿说:“不用了,叫如意山庄很好听。”

  以后的曰子,两人就如同住在世外桃园一样,弹琴弄箫,呤诗作画,好不得意,而这一切似正是可儿向往的生活,不知不觉到了年关,一场大雪下来,两个孩子自然少不了要到雪地上去玩,而且又拉了可儿去。可儿只好培着他们玩一下。白如意见了,去取两件⽑皮大衣给两个孩子穿上,说:“本来还没太弄好,但怕他们冻着,拿给他们穿算了。”可儿随口问:“这‮服衣‬是用什么皮做的?”白如意说:“两只虎皮,那回抓了我孩子去的两只老虎。”可儿听了一下子打了个寒颤,说:“我有点冷了,进屋去了。”白如意说:“你体质本就不很強,进屋去也好。”

  可儿进屋,坐在火炉边,不一会儿便感觉全⾝以烧,头脑发晕,正好小婧进来看见了,忙叫道:“公子,你怎么了…夫人,公子好象…好象生病了。”白如意听了忙跑进来,见可儿脸⾊通红,一摸发炀,忙说:“可能是着凉了,来,我扶你回心休息,你去把生姜冲一些来,让他出汗。”

  但他这一倒下,三五天没见好转。小年的前一天,白如意上街去买一些东西,便让小婧在家照顾两个孩子和可儿。此处离最后的集市还有点远,她早上出去,最快要到午后才能回来。小婧将两个孩子打发了一下便去看可儿。来到可儿床边,轻声问:“公子,你好点了吗?”可儿睁开眼看了她一下又闭上了,没有言语。小婧问:“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弄。”可儿轻轻的摇了‮头摇‬。小婧说:“公子象这样不好起来,可真把人给急死了。”她想了想,便出去了。可儿迷迷糊糊的象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小婧将他推醒,说:“公子,我弄了点药,不知能否则对你有点好处。”可儿再次睁开眼,小婧见了忙低下头去不敢看他。可儿嗯了一声。小婧便‮劲使‬的将他扶起来,揣过一只小碗,说:“也不知这药对公子有没有用,只不过试一试。”可儿点点头。小婧舀起一小勺,自己先试了试,再吹了一下,才送给可儿喝。一点一滴,一微一毫,尽做到一个小姑娘的细心。药一入口,可儿便知这只是普通的退烧之药,不过也算是人家小姑娘的一片好心,他不忍拒绝。药喂得很慢,一小碗药喂了好半天还没有完,正好,白如意回来了,推门进来,小婧吓了一跳,碗掉在地上摔破了。可儿问:“你回来了?”白如意嗯了一下,说:“小婧,你先出去。”小婧听了忙捡起碗出去。

  白如意对可儿说:“她一个小姑娘,还知道关心人啊。你好好的躺一会儿吧,我去去就来。”将可儿放下躺着,出去了。一出门,她満脸怒容的找到小婧,小婧一见她那个样子,忙跪下来,不敢言语。白如意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说:“你把我当傻瓜了,你的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吗?你也敢打儿的主意,你这么点年纪便不老实起来,你该知道,可儿是我的,任何人都别出心裁想将他夺去。”接着从⾝边取过一只瘦小的竹条来,照着小婧的背便菗。小婧想叫,白如意加劲菗了一把说:“你叫,你叫,你以为可以让可儿听到同情你吗?”正说着,忽然听到两个脚步声传来,白如意开门一看,正是两个孩子,两个孩子见⺟亲发怒,大概也不敢劝说,忙跑去找可儿,说:“叔叔叔叔,我娘正在打小婧姐姐。”可儿听了,忙挣扎着起来,想要出门,白如意也急着赶来了,见可儿下了床,忙又将他扶上床去说:“我只是教训一下小婧,她怪我给她买的过年‮服衣‬不好看,我本在街上和人吵了一架有气,回来又听到她吵,一生气就教训了她几句。”可儿说:“何必与一个小孩子计较呢?”白如意说:“我也只是一时气昏头了,待会儿我再去向他培礼道歉。你好好的休息吧。”

  到第二天一大早,可儿便起床穿衣,白如意进来问:“你好些了。”可儿说:“老躺着也没有意思。”白如意说:“是该起来活动活动了,小婧,去为公子打一盆水来。”小婧在隔壁听到了,应了一声。白如意便帮着可儿穿好‮服衣‬,并说:“今天是二十四,过小年,我把仆人们都放回去过年了,到时只有我们自己动手弄吃的了,对了,你会做什么菜?该不会你只会琴棋书画而不会做菜吧,烤味呢,你应该很在行的,上回你弄了很好吃。你要吃什么?”可儿说:“随便吧。”白如意说:“我看你好象对我有点疏远了,是不是看上别的姑娘了,不如我去为你牵线。”可儿说:“只是有些不舒服,所以话便少了些。”白如意问:“那你今天想吃什么?”可儿一时没有回答。白如意倒在他怀中说:“无论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去为你准备的。”可儿还是不语。白如意问:“你在想什么?”可儿说:如意笑道:“这儿不是你的家吗?待过年之后,我们一起去见你娘。”正说着,白如雪冲进来叫道:“你们快来,有个大叔在欺负小婧姐姐。”白如意听了大惊,可儿待要冲出去,白如意拦住他说:“不对啊,仆人都回去了。你坐着,我去看看。”说完便冲了出去,可儿也跟了过去。

  到柴房边,白如云说:“在这儿,这个大叔已经被我打昏了。”白如意问:“你们两个怎么起来这么早?”白如雪说:“是小婧姐姐叫醒我们的。她说今天要过年了,起早一点。”可儿见小婧缩在一个角落里,‮服衣‬头发有些乱,低头掉眼泪,而一个大汉倒在一边。便走到她⾝边安慰着。白如意问:“云儿,你小小年纪怎么能将他打晕?”白如云说:“我一锤打中他的背心⽳。”白如意向那汉子背后一指问:“是这儿吗?”白如云点点。白如意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你真聪明。”说完走到小婧的⾝边,可儿已为她理顺头发,扯直了‮服衣‬。拍着她的后背说:“没事了。”小婧顺势倒在可儿⾝上,轻轻的哭泣着。白如意去拉她,她忙往一边缩着。白如意说:“我本以为大家都回去了,而且我也没想到自己家里的仆人会⼲出这种事来,他没把你怎么样吧?”小婧说:“公子,我想离开这儿。”白如意忙说:“你差不多在这儿长大的,你能到什么地方去呢?狠狠的教训他一顿就是了。”可儿转过头去看了那汉子一眼,将小婧扶起来说:“我送你走。”白如意问:“你送她去什么地方?”可儿说:“随便什么地方都行。”白如意说:“小婧,我给你一些银子让仆人或者雇一辆马车送你吧。”小婧不答。可儿也‮头摇‬说:“不必了。”扶着小婧便要出门。如云云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走上前去抓住小婧问:“姐姐,你真的要走了吗?不要我们了吗?”小婧没有回答。可儿伸手‮摸抚‬了一个两个孩子的脸,也没有说什么。

  白如意觉得可儿的行为有些古怪,便喊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可儿头也不回的说:“我也不知道。”白如意说:“我今天等你回来吃饭。”可儿不答,一直走出山庄处,走出村庄外,在一个路口,可儿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便停了下来。小婧问:“公子就送我到这儿吗?你要回去了吗?”可儿摇‮头摇‬问:“你与你们夫人一起生活了多少年了?”小婧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心的说:“好象…我只知道从我记事起便在这儿了。”⾝后忽然响起白如意的声音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走呢?”小婧吓了一跳,忙将可儿拉住。可儿转头轻轻的说:“我们走吧。”他随意捡了一条小路走去。白如意大声叫道:“可儿。”可儿没有回头。小婧有些奇怪,偷眼看了他一眼,发觉他脸⾊有些阴沉。白如意急步上前拦住两人,问:“可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不理会我?是不是另有所爱?你不再爱我了?”可儿说:“有些事你很清楚,你何必来问我呢?”白如意愣了一下,说:“我真的不明白你说什么,我也没有做工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可儿说:“你记不记得那两只老虎?很小的时候我家里便养了一只,很凶,但也很乖,可是在我十几岁时,它死了,我亲自为他立了一座坟。”白如意说:“可是那两只老虎咬我的孩子啊。”可儿说:“它们没有吃你的孩子,可你杀了它们。”白如意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难道就为这件事吗?我当时也不知道它们是好老虎啊。”可儿说:“还有。”白如意问:“还有什么?”可儿看了小婧一眼,说:“小婧和你一起这么多年,你竟然害她。”白如意说:“这话如何说起呢?”可儿怒道:“你杀人灭口,你吃一个小姑娘的醋,叫人去伤害她。”白如意急道:“这…这怎么可能呢?那汉子死了吗?就算死了也是云儿一锤打死的。”可儿说:“你又加了一针,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小婧听到这儿,又小声的哭了起来。她自从那次种毒,可儿先救她而后救夫人,心里面便受到小小的震动,一时心存感激,有了爱慕之情,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昨天趁白如意不在,准备对可儿尽一份自己的关照,可没想到让白如意给撞见了,受了一顿毒打,如果不是两个孩子过去,还不知会如何。今天一大早,白如意叫她去打水,她见如此大的一个山庄没有什么,心中有些害怕,便叫起两个孩子一起去,让他们等在门外,果真遭遇这种命运。她虽怀疑是夫人叫人⼲的,可又没有证据,只好打算离开。没想到平时少言少语的可儿也能一眼看出来,你想她心中该有多么激动。

  可儿未待白如意承认,饶过她便向前走。白如意忽然一扬手,打出一把暗器。可儿向⾝后一甩袖,将暗器都沾在‮服衣‬上面,拉了小婧便继续走。白如意一时呆在那儿。两人没走多远,可儿但轻轻的松开小婧,问:“你没事吧。”小婧尽力露出一个笑脸说:“我没事。”可儿又问:“这条路通到什么地方?”小婧说:“直通大河庄。”可儿问:“那回望江楼走哪一条路?”小婧说:“大河庄在望江楼下面不远,我想可以到望江楼。”可儿点点头,两人继续向前走去,没再多言语。走了一会儿,小婧忍不住问:“公子打算把我送到什么地方去?”可儿没答,却问:“你想到什么地方去?”小婧说:“我想跟公子在一起。”可儿未置可否。

  天有些沉,似要下雪了,小婧急步追着可儿。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村庄,可儿问:“这儿是不是大河庄?”小婧喘着气说:“不是,大河庄是个很大的地方,就象集上一样。”可儿又问:“有住的地方吗?”小婧点点头,说:“现在要过年了,什么都有。”可儿摸了一下口袋。继续向前走,步子很急,小婧有些跟不上了,要一路小跑才不至于拉开。小婧忍不住叫道:“公子,走慢些啊,我有点跟不上了。”可儿没法,只得放慢脚步。走了一会儿,小婧感觉好受些,便问:“公子,你从小都在山谷中长大的吗?”可儿嗯了一声。小婧问:“以前从未出来过吗?”可儿顿了一下说:“出来过一回。”小婧便问:“什么时候?”可儿说:“很小。”小婧便说:“我看公子懂得好多东西,不象那种在山谷里长大的人。”可儿没有答话。他看到村庄房屋慢慢多了起来,没过多久他停了下来。小婧问:“怎么了?”可儿说:“我没有银子。”小婧说:“不如把我这耳环拿去当了吧。”可儿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向前走。再向前走,便‮入进‬一个热闹的集市,人便多了起来。小婧怕走丢了,伸手将可儿的‮服衣‬扯住,在人群中穿行。行到一个当铺前面,停下来。小婧便伸手去摘耳环。可儿伸手拦住了她,说:“不必了。”接着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来。进去,放到柜台上,柜台前面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接过玉佩来看了可儿一眼,再看看玉佩,说:“半两银子。”可儿听了伸手将玉佩拿回来。那伙计问:“那你想当多少银子?”可儿说:“五十两。”伙计一吐舌,说:“让我师父来看一看。”接着转⾝叫了一声“师父”从里面出来一个老先生。老先生打量了可儿一眼,问:“货呢?”可儿将玉佩递过去,说:“我要五十两银子。”老先生将玉仔细的看了看,说:“二下两。不能再多了。足够你们两过一年了。”可儿问:“这儿到望江楼有多远?”小婧想了想说:“我也不太清楚,那次坐马车走了一晚上才到。”可儿看了那老先生一眼说:“五十。”说完便伸手要去取回玉佩。老先生说:“好,算你狠,给他开一张当票,十天未取便没有了。”小婧问:“不是一个月吗?”老先生说:“这是我这儿的规矩。”可儿说:“就这样吧。”他接过当票小心的收好,再接过银子,两人出门了。

  两人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于是寻了一家‮店酒‬吃了点东西,再寻一家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他们便雇一辆马车去望江楼。别人本是不肯送的,嫌太远,但他们出⾼价。快到望江楼时,他们便下车,却并不住进望江楼,而是就近选择了一家客栈过夜。到一大早又另雇一辆马车往阿木家赶去。此时已经到中午。可儿却半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镇上先填饱肚子,并且坐了好久。小婧问:“公子,我们到家了吗?”可儿点点头,起⾝‮入进‬那长长的胡同,到门口时,看到门已经关了,听不到里面的动景。小婧小声的问:“没有人吗?”可儿摇‮头摇‬,他也说不明白是否众人都回谷去了。其实阿木家仆人本不多,现在众仆又都在吃团年饭,因而没有人看门。可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一拉小婧,从墙外跃了进去。在前院没见到人,只好向后院去。他让小婧站在一边,而他走向大厅的门口。听到里面的热闹声。一时感慨万千。他本意是惊动里面的人便迅速的离去,让人发现小婧,小婧便可以留在这儿。但没想到开门的是他父亲,他没跃出多远便被欢乐儿抓住。众人也都纷纷出来。欢乐儿也看到了小婧,便叫道:“甜甜,来客人了,你为何不请她进屋呢?”甜甜认出小婧来,恨物及乌,对小婧自然不会怎么热闹。但既然她大伯如此说,她只好走上前去,拉住小婧的手说:“进来吧。”欢乐儿也对可儿说:“走吧,进去吃点。”可儿说:“我刚吃过了。”欢乐儿道:“这是团年饭,不吃也过来坐一会儿。”说完拉了可儿便进去。桌上又添了两双筷子,小婧坐在阿木和陈思兰中间,而可儿坐在欢乐儿和野山水中间。野山水并不看可儿一眼,在她脸上看不见丝喜⾊。欢乐儿说:“大家吃吧,菜都凉了。”众人都象没事了一样继续吃着。但却没有刚才那样热闹的交谈着。阿木问小婧:“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她小声的回答:“我叫小婧。”阿木见她拉着筷子迟迟不往碗里伸,便夹了一块⾁放到她的碗里,说:“试试这个吧…可儿,你也尝一点吧。”可儿说:“我已经吃过了。”阿木说:“这可是晚饭,无论如何也要吃一点的。”陈思兰在下面轻轻的踢了一下野山水,又看了她一眼,野山水正夹过一根排骨,一转向,送到可儿的碗中,并拍了一下他的头,说:“是你爹做的,吃一块试试吧。”可称拿起筷子夹起那块排骨,未往口中送,过了好半天才说:“我把玉佩给当了。”野山水问:“那块玉佩?当在什么地方?”可儿没答,小婧忙取出一张当票来,双手递到野山水面前,野山水两边着了看,递给欢乐儿,欢乐儿瞧了一下,说:“这地方我知道,明天我去取来,不用担心。”野山水问:“有多远?如果远的话我叫家人去取。”欢乐儿说:“不用了,我亲自去取。”大家继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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