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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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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波应命起⾝,向着青年的那一桌行去。走到青年的⾝侧,他对着青年点了点头,道:“先生要见你,跟我来。”

  他是做惯了君王的人,可说除了对嬴政,看谁都是一副居⾼临下的姿态。所以开口便是命令式的口吻,那种理所当然、半点折扣不打的口气,就象是在召唤奴仆一般。

  这样的语气自然不会让人有好感,一桌人都看向他,可是他⾝上那华贵的衣饰和非凡的气度,却让几个质子保持了沉默。他们明白自己的⾝份,这样一个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物,他们是绝对得罪不起的。

  青年双眉微微一挑,在嬴政一行进来时他便已经注意到了,毕竟这样出众的人物很难不引人注目。

  此时朝着嬴政那一桌看了一眼,拍了拍⾝旁担心地拉住他的胳膊的少女,站起⾝来随着已经转⾝而去的恒波,来到嬴政那一桌前。

  到得近前,一眼看到雒羽他不由一阵呆愣。三女之中雷冰和秋雅还好,可是雒羽的美貌可是天仙级的,就这样走在大街上非引起轰动不可!所以雒羽出宮时是带着面纱的,吃饭时虽然摘下了面纱,可却是面向墙壁,又是在角落里,所以也没有人看见她的真容。而现在金发青年走到近前一眼看个正着,饶是他定力称得不错,也不由得为雒羽的美貌所摄,发起了呆来。

  不过好在他也没有呆愣多久,很快就清醒过来。定了定神,再不敢看雒羽一眼,他向着嬴政施了一礼,道:“公子召我,不知有何指教?”

  虽然施礼相询,可是他的神⾊依然是不卑不亢,没有半点低声下气之感。嬴政指了一下空着的一把椅子,道:“坐吧。我不喜欢仰着头和人说话。”

  平时他都是⾼坐御台之上,臣子哪怕站着,也依然是比他矮一截。不过此时却是在酒楼,而这个站在他面前的青年却足有九尺有余,使得他只能仰起头才能和这个青年交谈了。

  金发青年因他的这句话眼中闪过一抹异⾊,深深看了他一眼,便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国人?”待他坐定嬴政问道。

  “我叫雅格,我的祖国是卢裴迪斯帝国。”

  “卢裴迪斯?”嬴政打量了他一眼:“不对吧?我记得卢裴迪斯的质子是六十年前送来的。你的年纪对不上。”

  雅格眼中流露出几分黯然,道:“当年被送来地是我的父亲,我是父亲在这里成家后生的。”

  质子只是不许逃跑,可没有不许成家生子。秦人是不会和质子通婚的,就连那些属国送来大秦的皇族‮弟子‬也看不起质子。不过好在不是所有的质子都是男的,也有不少‮家国‬是女主当权,送来的继承人也是女子。再加上有来了不少时曰地质子在这里成家,生下的是女孩,所以质子之间倒是可以互相婚配。但是毕竟男多女少,是而女人是不愁嫁。而男人想要娶到合意的老婆。多少就要有点本事了。(文'心'手'打'组'手'打'整'理)

  而质子的孩子也会成为质子,生下百曰之后便也会被戴上那个和父⺟一样的锁形耳饰,如果没有本事能够被考核的‮员官‬看上派回祖国夺位。那么就只有在大秦当一辈子的质子了。等待他们的命运要么是在大秦穷困一生直至老死,要么就是因为祖国再次与大秦开战而被处死。

  看着眼前这个一生下来就成为了政治牺牲品的青年,嬴政道:“你恨大秦吗?”

  雅格‮头摇‬,神情一片淡然:“不恨。”

  “哦?为什么?”对于他的回答嬴政倒有些出乎意料。

  雅格道:“我和父亲虽在大秦为质,但被送来地原因却是卢裴迪斯得罪了索尔联邦。索尔比卢裴迪斯⾼上一个等级,根本不是卢裴迪斯能够抵敌地,所以卢裴迪斯才将我父亲送来大秦,再割让了五个星系,以换取大秦的揷手调解。所以,我不恨大秦。只恨我的亲族。其实哪怕就算是因祖国战败才被送来做质子,也没有什么好恨地。強者为王乃是至理,要恨也只恨我的祖国无能,别说百姓,连自己的子孙都无法保全。与其有这精神去恨,不如想想怎么让自己強大起来,只有自己足够強大,才能够改变自己和所珍视的人的命运!”

  “嗯,好!很好!志气可嘉!我相信。有这样的志向,你绝不会一辈子象草蛇蜿蜒在地的!”嬴政大笑。难道最近一阵子他真的在走运?几乎快到了心想事成的地步了!先是雒羽,再是佳齐格,然后是恒波和明海,而现在随便找家酒楼吃饭都能碰上这样的好苗子!

  前一阵子还在为光之一系地组成核心而头痛,虽然发狠说让光尊自己来解决,可也只是说说而已,就光尊那性子,实在很难成为一个合格的管理者,哪怕再逼也没有用!就算能让他不再懒散,可是对于不擅长治理的他来说,也一样是不知道许多问题该怎么解决。所以还是得给他找一个有管理经验的人,来帮他处理他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的事。

  而眼前就是这样的一个有力人选,有野心、有欲望、有识见,还是少有的光属性体质,实在是非常符合嬴政的条件。只是不知道底子如何,他现在可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象对恒波一般地手把手从基础教起,所以这个他看好的青年必须有一定地能力打底,不然便也只能遗憾地放弃了。

  吃了一口菜之后,嬴政忽然问道:“你认为治国之道应该如何?”

  雅格一呆,眼前的这个贵公子和他这个质子讨论治国之道?这实在是有些奇怪!但他在嬴政的目光注视下,还是答道:“治国之道并没有一定的定势,因为每个‮家国‬的具体情况不同,所以治国的方式也不一而同。但是世上之事万变不离其宗,总有一定的脉络可循。一般来说分为三种,即‘势’、‘术’、‘法’。‘势’即权力与威势,‘术’即政治权术,‘法’即法律与规章制度。这三者便是治国的基础。”

  嬴政点了点头:“那你认为这三者里那种最重要呢?”

  “都很重要!明君如天,执法公正。这是‘法’;君王驾驭人时,神出鬼没,令人无法捉摸,这是‘术’;君王拥有威严,令出如山,这是‘势’。此三者不可一无,皆帝王之应具备。”

  “为人臣者陈而言,君以其言授之事。专以其事责其功。下一句是什么?”

  雅格不加思索地便接道:“功当其事,事当其言,则赏;功不当其事,事不当其言,则罚”

  嬴政又点了点头,再问道:“如果,一天你坐在那里打瞌睡,⾝上盖着的披风掉了,可是此时你的侍女却不在,你地侍卫怕你着凉。帮你捡起重新盖上。等你醒时你该如何赏罚?”

  “婢女失职。自然该罚。侍卫忠心侍主,自然该赏。”说完见嬴政轻轻‮头摇‬,雅格不噤奇道:“怎么。难道不对?”

  嬴政淡淡地道:“或许在你看来,这样的处置是最合理的,但如果是我,就将两个一起罚”

  他这样的答案显然让雅格非常想不通,脫口问道:“为什么?”

  “你可知在其位谋其政,婢女固然是失职,可是照顾主人的起居是她份內之事,而不是侍卫的。侍卫的职责是保护主人的‮全安‬,应当将全部精神都放在警戒之上。可是他却离开了自己地岗位去做婢女的工作,擅离职守。多管闲事,一样该罚!”

  雅格愣然,嬴政的话虽然很不近人情,可是听听却是很有道理,有道理得让他完全无法反驳。不噤锁起眉,开始认真思考到底是该以情而赏,还是该以越职而罚。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响起“砰”的一声巨响,将他惊醒了过来。也使得所有的食客的目光全都望向靠窗的一桌席位。这一桌上有四个人,却是其中的两个吵了起来,而争吵的话题居然是大秦皇帝陛下究竟长得什么样,吵得不可开交时,其中地一个激动之下便拍了桌子。

  而另一个不甘示弱也站了起来,一巴掌拍在了桌上,于是又是“砰”地一声,将桌上的酒壶都震翻了。这人怒道:“你以为嗓门‮便大‬证明是你对吗?陛下雄才伟略、威震星海,自然是个英武威严的俊伟大丈夫,你居然说陛下是个小白脸?”

  他也是气糊涂了,居然口不择言,这一句出口,和他争执地那个登时感到无数道利箭一样的目光向着⾝上射来!吓得他浑⾝一寒,急忙辩解道:“我什么时候说过陛下是小白脸?我只是说陛下长得儒雅斯文而已…”

  前一个说话的呸了一声:“自大秦立国至今,陛下曾经御驾亲征过三次,再看那神殿中的神像,何等威严摄人。儒雅斯文?亏你说得出口!”

  “长得儒雅斯文就不能御驾亲征?就不能威严摄人?你这是什么逻辑?神像的容貌虽然模糊,但是看那大致轮廓和五官形状也能推断得出…”

  一众食客听明白之后不噤哑然,居然为了这个吵架?皇帝陛下长得什么样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而嬴政这一桌则个个神⾊古怪地瞄着嬴政,使得嬴政更是哭笑不得,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人会因为他的容貌而吵成这样,实在是无语了。

  那两个越吵越激烈,而旁边的食客虽然对于他们争论的问题不以为然,但也乐得看热闹,更有的推波助澜,也加入了争论之中。结果可想而知,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以致争吵开始逐步升级。

  就在那两个争执不下,已经要上演全武行的时候,忽然一个醉醺醺地声音响了起来:“英武威严?儒雅斯文?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还是我来告诉你们吧,没听人说么?秦皇⾝⾼三丈,马目凹鼻,大口虬髯,声似豺狼,冷血暴戾。听到没有?这明明就是一个丑得无法见人的丑八怪,亏你们还有脸在这里自吹自擂!”

  立刻酒楼中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两个已经在撸袖子的也不吵了,一片森寒的目光全都扫响了声音的来处。在靠近楼梯的一桌上,坐着六个异国人,有两个显然已经喝醉了,其中的一个晃着酒杯大着‮头舌‬说出了清醒时打死也不敢说的话。

  看着一双双愤怒阴寒地目光,他的同伴冷汗都下来了,坐在那人⾝边的一个強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试图解释:“这个…他喝醉了…所以才会胡说八道,各位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可是他⾝旁那个醉鬼却还在喋喋不休:“谁…谁说我喝醉了?我清…清醒得很!秦皇要是不丑,怎么会…”

  吓得他的同伴一把捂住了他那张闯祸的嘴,可是这里是堵住了,旁边还有一个神智不清醒的呢,接口道:“不丑?不丑为什么不敢见人?不就是怕人知道…”

  于是他的嘴也马上捂上了一只手,他的同伴不敢再留,急忙唤来小二结账,然后半拖半架地带着这两个醉鬼匆匆离开了。他们才走,立刻有几个也一样结了帐的紧跟了出去,其中就有刚才那两个吵架的。只看他们那不善的神⾊,就知道刚才那几个人要倒霉了!

  果然,第二天刚才那两位大放厥词的老兄就被打得连他妈妈都认不出来,象只破烂⿇袋一样被人扔在街头。而他们的那四个伙伴则成了被殃及的池鱼,一样躺在街头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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