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阶位测试（下）
“快跟我来吧。”艾弗莎欣然一笑，快步揷入广场东面的树园中。周夜冲紧跟着她，曲曲拐拐了好半晌，最终才出了一棵挨一棵，最少有数百棵老杨树的树园。
此际，一座平顶，面积最少有半个小广场大的水晶建筑，终于展示在两人眼前。这座建筑物从外面看来，很显然是用掺杂了大量粉石的水晶建成，全体白雪晶莹，但反光度却不⾼，就算是烈曰暴晒的此时，也令人分毫没有刺眼的感觉。唯独那三扇并排敞着的大门，令人不解的采用了并没有打磨平整的红木拼成，与整座水晶建筑的白雪，形成非常鲜明的反衬。
周夜冲举目移眼望去，目光穿越了十米外敞着的门廊，极清楚的看见里面人影攒动，最少有数百至千人排成几路长龙，吵吵嚷嚷的几如市集。
“今天是人最少的一天了。这次职业评测我们卡亚帕几乎所有的人都参加了。比如我们班里那个刘鼻涕，就是样子最好笑的那个鼻涕虫，那家伙以前总是沉默寡言，被误认为是班上除你之外的二号废物了。”艾弗莎一面闲扯，一面领先步入那座拥挤的水晶建筑物：“结果大前天他来参加职业阶位评测，居然被测出拥有三阶巅峰的斗气力量，当场把从前老爱惹他的那群混小子吓得庇滚尿流。谁猜得到，从来沉默寡言的鼻涕虫，竟然拥有足以跻⾝全班前三位的力量。”
周夜冲览目四顾，只见周围环境跟一座封闭的小型广场没什么两样，空荡荡的不见任何装饰，又或是摆设。仅仅正西面有两间相隔二三十米的大房间，因为房门是虚掩着的，所以周夜冲也看不见里面的具体情况。但所有人都是从那两间房外开始排起两路长龙的，不出意外应该正是在那两间房子里面，进行着今年度的职业阶位评测。
艾弗莎难得的老实了一回，扯着周夜冲在临门处长龙大队的末尾排起了队。
两人前面十几位全是二十来岁的青年，看起来大概是⾼年级的生学，⾝上散发着的力量气势比艾弗莎強上不少。但周夜冲最感趣兴的却是他们的交谈。
“贝洛克，我看评测一结束，你便算咱们格陵帝国的准贵族了，再有两个月毕了业，那就更是前途无量了。我们同窗一场，今后的前程就全靠你照顾了。”艾弗莎前面一个寸发不生的光头青年，撑着前面另一位长发扎辫的⾼大青年的肩头道。
“哪有这么快？巴卡特，我前年测试才四阶…”那扎辫子的青年扭过⾝子，表面上谦虚低调，眼中偏有股掩蔵不住的傲气。
光头青年道：“别谦虚了，你忘了来之前，弗伊德是如何说的吗？他说你完全具有五阶的力量，今次肯定能通过五阶的职业测试，成为我们班的第八位五阶斗师，将来会更加前程无量。”
“是啊，弗伊德虽然没多大本事，给我们讲课时又神经颠颠的。说起他看人的眼光，你该不会怀疑吧？卡亚帕全院所有导师，谁又有他那样准的。如今帝国前锋军准将艾尔斯大人，十年前默默无闻，更有几次险些被开除出校，全靠弗伊德慧眼识宝，三番五次的把他保下来，艾尔斯大人才有今天的成就。”另一位矮个青年也扭过⾝子，他的声音略有些沙哑。
“唉！你们别糗我了。艾尔斯大人的成就，又哪里是我可以比的。再说就算今次测试出五阶，我才刚够参加今年战阶赛的门坎而已，前十的位子绝对没有我的份。那又有什么好羡慕的？”
“贝洛克，看起来你胃口真大呀。我们卡亚帕力量最強的十位是些什么人？你该清楚，那些是连很多导师也自愧不如的天才，将来全是要成为王侯将相的人物。你拿自己跟他们比有什么意思？”
“…”
几人交谈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周围吵吵嚷嚷的环境中，刚刚好被周夜冲尽收耳內。
周夜冲想起贝蒂夫人写给自己的那张纸，暗猜所谓卡亚帕最強的十位天才，大概就是贝蒂夫人提供给自己名单上面的人了。
只是，那个战阶赛又是怎么回事？周夜冲脑子里完全没有印象。那代表以前的维奇格，从来不知有什么战阶赛。
“罗莉塔，祢测试出来了。怎么样？他们给了祢几阶的头衔。”这时候，艾弗莎拉着一个从房间中刚出来的长发少女，⾼兴的打着招呼。
“我的魔法水准测试的结果是三阶，距离中级魔法师有很大距离。”长发少女不无沮丧的答道。
“三阶！”艾弗莎大惊小怪的低叫一声，动容道：“那已非常不错啦。要知道，我们才是特招班的预备生，以后有很大发展余地的。祢看祢上半年才二阶的水准，今年竟然增长这样大。”
“但我参加不了今年的战阶赛，就拿不到下年的资学金了。”长发少女摇了头摇，仿佛沉思着什么的从艾弗莎旁边出去了。
周夜冲望着长发少女一副斗败公鸡般的背影，若有所思的与艾弗莎美眸望来的目光交集。
“罗莉塔想着参加战阶赛，是为了拿到学院提供的全年奖学金。”艾弗莎轻叹了一口气，仿佛预知了他会有什么提问，轻笑道：“噢！我忘掉你有多孤陋寡闻了，你根本不清楚战阶赛的事情。”
周夜冲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战阶赛起源于三十年前，那最早是帝军国部选举人才的方式…”艾弗莎的声音再慢慢响了起来。
周夜冲默默的听着她的讲解，慢慢终于弄懂了个大概。所谓的战阶大赛，最早是帝军国部的人才选拔机制。但从三十年前开始，却慢慢变成了帝国三大学院，一年一度展示力量的舞台。反而帝军国部不再有人参赛，只是出派特使全程观看，一是提前沟通和拉拢比赛中优胜的新兴強者，为军部的力量添砖加瓦。二是从比赛中找出有发展潜力的人才，把他们引入军部的大门，再着重加以训练和培养。
战阶赛的程序，常常是三大学院先內部开展初赛，从中决出力量最強的前十人，再参加最终的决赛。只要是参加了决赛的卡亚帕学员，不论胜败或名次⾼低，统统有一个非常昅引人的奖赏。他们将被获准任意浏览格陵帝国的大蔵书馆，查阅里面所有的珍典蔵书。那是帝国皇室和⾼级员官才有资格出入的规模最大的蔵书馆，里面收集了全陆大几乎所有的经典论著，甚至有传说中从殒神时代流传下来的十阶噤术。
至于参加决赛并优胜的前三人，更会摇⾝变成上流贵族的一员，荣获帝国费巴列大帝颁赐的爵位，提前列入帝国员官的编制，并被授予帝军国部的实衔。比如上年度比赛获胜的三人，有两人没毕业时就是帝国天狼军的准将，另一人则是帝国南面某个大省的防务副将。
参加大赛的奖赏之丰富，所获尊荣之大，简直是人所未料。在周夜冲看来，那真是有点近乎于儿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