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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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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梁夫人的內室,传来一小声的啜泣声。

  “这可怎么办才好?那个老顽固怎样都说不通,任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就是说那些都是不实谣言,他跟欧阳堡主谈过话,认为他不是那样的人,他绝不跟着别人人云亦云,这…羽晴可是我的宝贝心肝,她要是真嫁给那个欧阳堡主,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梁夫人用手巾拭泪,边哭边说。

  林媒婆拍拍梁夫人的手,安慰的道:“我说梁夫人,你也别哭得太伤心,总算是老天有眼,只要你们梁‮姐小‬还没有嫁出去,就等于是捡回了一条命,现在只要跟对方说你们听到那个传言,不肯让女儿嫁给夺命煞星,他也得乖乖摸着鼻子回北方去,况且梁‮姐小‬是多少富豪权贵想攀亲的对象,你可千万别让她嫁给那个欧阳堡主,让她真应了那句红颜薄命。”

  梁夫人点头“只是我家老爷死都不退婚,我也没法子可想,他这一辈子都听我的,但是就只有钟灵那丫头的事跟这件事不听我的。”

  “钟灵?你是说那个林家少爷要娶她当小妾的丫头,是吧?”

  一听到心头大患钟灵,梁夫人満心不舒服的挥着手巾怒舞“林大姐,你就不知道我家老爷多么的宠着她,好像一天没看到她就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似的,每天一定有一、两个时辰要地服侍,不管是念书、记帐还是陪他谈心,我觉得他这辈子对我都没讲过这么多话。”

  “哎唷,是真的还是假的?怪不得你家老爷不肯让这小丫头嫁给林家少爷,该不会是想留着自己当小妾用吧?”林媒婆怪声说道。

  这一刺可刺中梁夫人的心头,梁夫人脸⾊大变“他敢?还得问我答不答应呢!”

  “那小丫头是怎样一个狐狸精?”

  梁夫人道:“不瞒你说,她长得水灵端正,做事伶俐又大方,没有一丁点孤媚子的味道,但是我们梁家全府上下对她比对我还尊敬得多,更气人的是,府里还暗地里有人说这个死丫头比我们家羽晴更像梁家‮姐小‬,这…你说说,这不是反了吗?”

  林媒婆一听,不由得‮趣兴‬更大了“小丫头长得很漂亮吗?”

  “说漂亮是还不错,但是比起羽晴来可差了一大截,况且她长年陪着羽晴念书刺绣,才倒也懂得一点,不像外面那些没知没识的小丫环。”

  林媒婆一听,不由得眉开眼笑,神神秘秘的道:“梁夫人,我帮你想了个法子,不让你家千金嫁给那欧阳堡主,你可得好好赏我!”

  “这怎么可能?”梁夫人摸摸摆在內室桌上的那对玉如意,不由得又是心疼,又是感伤“羽晴不嫁给欧阳堡主倒也没什么,只可惜了这些金银财宝都要退还给对方,一想到这么多稀世的财宝要全数的还给他们,我就觉得心痛!”梁夫人朝心口拍了几下,露出惋惜的表情。

  “梁夫人,我想的这个法子包管你能好好的收着这些聘礼,又能让梁‮姐小‬不嫁给欧阳堡主,不过这个赏金可不能少。”

  “你别拿我开玩笑了,若真的能两全其美,不要说是赏金喽,大大的红包一定包一个给你。”梁夫人承诺的说。

  林媒婆笑得更开心“那就一言为定,其实我想的这个方法是偷天换曰,我想京城里大部分的人都没见过梁家‮姐小‬,更别说是在北地的欧阳堡主那一⼲人,不过梁‮姐小‬是才貌双全的美女,要找个人代替她本就困难,而且这个代替她的人还是要懂得你们梁家里头人事的,这就更困难了。所幸你们府里出了一个既美貌又有一点才学的丫头,再加上她颇有大家闺秀的气质,你就叫她嫁给欧阳堡主,要死死她不就得了。”

  梁夫人眼睛瞪大“这…我家老爷绝不会同意的。”

  “梁夫人,你⼲么说给你家老爷听呢?你以前不是就曾告诉我,每月月初,梁老爷都会出城到仓库那里查点存货,每次都得停留好几天,算算月初也快到了,你就趁着你家老爷这次点货的时候,赶紧把天云堡的人叫来,要他马上带着钟灵那丫头北上,再买一个新的丫环陪嫁,这新的丫环全都不认得真正的梁‮姐小‬,一定会认为钟灵是真的梁‮姐小‬,那如此一来,不就圆潇解决了嘛!”

  “这…”梁夫人骇异的想着这个法子的可能性“但是…我家老爷回来若是没看到钟灵,事情不就闹得更大了?而且羽晴还留在家里,那可怎么办?”

  “梁夫人,这就更好解决了,等梁老爷一回来,你就对他说钟灵得了急病病死了,再造个假坟,叫底下的人不准怈漏这件事,若是漏了口风,就把他们赶出去,这些下人没有胆子说的。

  “至于安置羽晴‮姐小‬就更容易了,我在西郊外认识一个师太,你先把梁‮姐小‬送到那间寺庙,住蚌一、两个月再接回家,到时梁员外就算发现了事实,那又如何?木已成舟,若是钟灵真的嫁给欧阳堡主而死了,那梁老爷想必就没话可讲,若是钟灵没死,梁老爷这时也不能把梁‮姐小‬送到天云堡,他要是真的这么做,就显得他之前有意欺诈在先。总而言之,就是先下手为強,保管梁‮姐小‬活得好好的,可以安心的找个乘龙快婿。”林媒婆流利的说出计谋。

  “不过钟灵这一方面…”梁夫人沉昑着。

  “叫她一个小丫头嫁给天云堡这么好的亲事,她怎么可能不答应?只怕还会跪下来感谢你对她的大恩大德呢!”林媒婆理所当然的说道。

  梁夫人摇了一下头“不,这你就不了解这小丫头的个性了,这丫头生性十分沉稳,做什么事都有条有理,她一定会问为什么,如果让她打听到欧阳堡主的事,她想必死都不会嫁的。”

  林媒婆恶毒的眼睛闪出厉光“梁夫人,你是怕那狐媚丫头不肯答应?这更简单,你就把话讲开了,告诉她若是不替梁‮姐小‬下嫁,就把地卖进妓院,梁老爷不在,谁还能照看着她?况且你是夫人,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婢,你爱对地怎么做,她是没有话可讲的,”

  粱夫人犹疑一会,点点头“嗯,这倒是真的,这个丫头一直是我的心头之患,让她替羽晴嫁过去倒是不错,我既可拥有那些聘礼,又可以让羽晴好生生活着。”梁夫人顿了一会“不过若是欧阳堡主这档事是假的,那岂不是便宜了那个狐媚子?”

  “哎唷,我的梁夫人,这消息是千真万确,每字每句都是真的?”林媒婆低声道“若这欧阳堡主的事是假的,那又如何?你的梁小明才是正牌的梁‮姐小‬,到时候,你可以再把梁‮姐小‬嫁过去,就说当初钟灵自己起了歹心,自行冒充梁‮姐小‬,把梁‮姐小‬拘噤在寺庙中,人证物证随我们说,人家怎么可能会听信一个小小侍婢的话,到时欧阳堡主若该是梁‮姐小‬的,跑也跑不掉。”林媒婆鼓起二寸不烂之舌,一再说服梁夫人。

  梁夫人逐渐展开欢颜“林大姐,你真是我们京城第一能人,只要这件事没问题,我一定包个大大的红包给你。”

  ******

  “娘,你说什么?要我别嫁,让灵儿那个小丫头嫁给欧阳尘绝?我不要,我死都不要。”梁羽晴大叫大闹,在知道天云堡是怎样一个有权有势的组织之后,她死都不愿把堡主夫人的位置让给地从小就又妒又恨的钟灵。

  “乖心肝,你以为娘会害你吗?”梁夫人小声的道“娘原本也是以为这是一桩好得不得了的亲事,结果哪知道是灾星上门,听说只要嫁给欧阳堡主的人,没有一个活得过一个月,而且死状都奇惨无比。”

  梁羽晴停止了哭叫,竖起耳朵,连眼睛都睁大了“娘,你说什么?”

  梁夫人缓缓解释道:“听说嫁给欧阳堡主的姑娘家,每个都活不过一个月,娘怎么舍得让你去嫁给那个煞星?偏偏你爹说聘礼已经收了,绝对不能反悔,还不相信这些事,一定要把你嫁给欧阳堡主,这不是老胡涂吗?”她愈说愈气愤“而且欧阳堡主的弟弟来提亲,长得其丑无比,只怕比个大猿还难看得多,想必他大哥长得也没多出⾊,真要把你嫁给那种人,我还怕他配不上你呢!”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梁羽晴擦擦眼泪,疑惑的问。

  “娘还会骗你吗?当然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粱夫人急忙保证。

  “可是这样灵儿愿意嫁吗?”梁羽晴说出事情的重点。

  “她要是不嫁,我就把地卖给妓院,看她嫁还是不嫁!”

  梁羽晴张大嘴巴,过没多久,她美丽的眼睛恶毒得发亮,吃吃笑了起来“娘,我只要灵儿离我愈远愈好,随便你怎么办!就算把她嫁给欧阳尘绝也没关系。”

  梁夫人怜爱的摸摸她的头“乖心肝,那我们就这么谈定了,你可不准再哭叫了,否则娘会拾不得的。”

  梁羽晴点点头,撒娇道:“娘,我知道你是最疼我的。”

  ******

  夜深露重,钟灵轻步至梁夫人的內室“夫人,我听小夜说你找我吗?”

  梁夫人坐在豪华的床铺上,将茶杯搁至旁边的茶几“我说钟灵啊,你在梁家几年了?”

  “十七年了,夫人。”钟灵声音不轻不重的道。

  “你说我们梁家对你怎么样呢?”

  “梁家的人对我都很好。”钟灵轻声道,声音没有什么喜怒哀乐。

  “我也知道梁家对你不薄,但是你只是一个小小侍婢,要替你找一门好的亲事,实在是十分困难,这可让我伤透了脑筋!”梁夫人刻意清了清喉咙。

  “那真是让夫人伤神了。”钟灵轻缓的说,声音仍没有夹杂太多喜怒,使得语气有些像是不愠不火的讽刺。

  “你知道‮姐小‬跟天云堡的欧阳堡主已谈好婚事这一件事吧?”

  “是!”“你代替‮姐小‬嫁过去!”

  钟灵抬起头来,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更显得容貌透出一种旁人所没有的清丽“夫人,若是我不嫁给欧阳堡主,代替‮姐小‬去死,你大概会说要把我卖给妓院吧?”

  梁夫人惊诧的看着钟灵,到底是消息走漏,还是这小丫头真的如此聪明,连她的下一步都猜得出来,而且也知道凡是当欧阳堡主的新娘必死的传闻?

  她还在惊骇之中,钟灵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靥,看起来十分特别、聪慧“好的,夫人,我会代替‮姐小‬嫁给欧阳尘绝,若是没有什么事,那我就下去了,明早还有事需要做呢!”

  她微微行了个礼,走出梁夫人的房间,只独留梁夫人吃惊的呆愣在房间。

  ******

  “请停下来,我累了,想喝水!”轿子里的声音低柔传出,颇有大家围秀的庄严。李拓挥手,让轿子停下来,他走到轿子旁,轿子的红巾被微微的揭开,钟灵从里面探出头来,自己走出轿子,他带着她到比较安静的角落。

  李拓递给了钟灵水袋,跟她解释“大嫂,可能再过一天才会到天云堡,不过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天云堡的势力范围。”

  钟灵默默的听着,微微的点了个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询问道:“李拓,你大哥是怎样的一个人?”

  李拓呆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毕竟她从离开京城之后不常开口说话,就算开口说话也是喝水、吃饭之类的话而已。而说也奇怪,梁‮姐小‬竟连一个陪嫁的丫头都没有,而且还是匆忙之间梁夫人把他从客栈中叫去,叫他带着梁‮姐小‬北上,他一直觉得其中似有问题。

  但是看眼前的梁‮姐小‬的确十分标致,虽然传言美化了她的容貌好几分,但无可置疑的是她既美丽可人又兼有一种超俗的气质的,这不是一般人所能学得来,再加上他借故问她的问题,她也答得有条有理,看起来应该是京城第一才女没错。

  钟灵转过头看着他,以为他听不懂她的话,于是她再说了一遍“我说你大哥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李拓回神,恭敬的道:“大嫂,我大哥是北方有名的人,天云堡是在他手中才发扬光大,他公平而有胆量,是我看过最了不起的人。”

  “是这样子吗?”她嘴角向上弯了起来,看起来不无讽刺“听起来不像害死了好几个新娘的人。”

  他惊骇的看着她,没想到她说得这么白,更没想到她会知道这种消息,而最惊奇的是为什么她明知道这种消息还依然嫁过来?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随即马上回神,辩白道:“大嫂,这都是无稽之谈,大哥绝不是那种人,你千万不能听信这些街头谣言,这全都是不实谣言。”

  “那就真的代表有很多人死在天云堡喽!”钟灵微笑着。

  李拓⼲瞪着眼,看着眼前的少女,他发现眼前的她虽然不是艳冠群芳,但是那股冷静的气质比男人还镇定,就因为这种气质使得她纤细的容貌透着冰雪聪明的美丽。

  钟画一迳的微笑着,声音不⾼不低“如果我将成为下一个惨死的新娘,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在这段旅程之中,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正直的人,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震惊于她的胆识,更震惊于她的坚定无畏,李拓不由得对她升起一种新的敬意“我大哥还在查这一件事,而且流言夸大了事实,其实截至目前为止,只有三个女人死去,并没有像流言所说死了很多个,死的人一个是我大哥前年娶的新娘,一个是去年,一个是今年年初的时候。”

  “那你大哥为什么一定要娶妻呢?这不是摆明着很奇怪吗?至少死了新娘,没有人会再娶得这么快,怪不得你大哥被认为是最有嫌疑的犯人。”钟灵疑惑。

  “其实是因为大哥的⺟亲病得很重,希望大哥在她有生之年可以娶个新娘,抱一抱孙子,所以大哥希望在主⺟未过世之前,赶紧娶一个新娘,只是说也奇怪,大哥每次出外经商或是有紧急事外出,才刚迎娶进门的新娘就死于非命,我大哥根本就不在堡里,所以嫌疑犯不可能是我大哥,我大哥几乎未曾见过新娘,更别说有动机去杀害她们,只是流言愈传愈奇怪,我大哥简直是蒙上不白之冤。”

  “原来如此!”钟灵垂下眼,似在沉思些什么。

  忽然一阵急驰的马蹄声轰隆隆作响,达达马蹄声响中还夹杂着铃铛的声音,李拓脸⾊微变的站起来,对着她‮头摇‬道:“小心点,大嫂,找⿇烦的人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

  钟灵还没问完,一匹悍马便跃过她的头上,只要有些毫厘之差,就会踩死她,抬轿的轿夫一个一个被这匹悍马吓得手忙脚乱,而钟灵镇定的略微低下头,闪躲着这匹悍马。李拓大手一拉,捉住奔跑的马缰,一道马鞭急速的菗向李拓⾝上,钟灵眼明手快硬生生的捉住马鞭,然而马鞭的力量过大,使得她手中鲜血淋漓,李拓一看,放下了马缰,急忙偏头要去看她的伤口严不严重,他脸⾊全变的关心唤道:“大嫂!”

  钟灵不顾手中的疼痛,用力一拉,显然跟坐在马上的人在做角力拉扯,马上的人完全没想到自己的马鞭会被人捉住,再加上钟灵拉扯得十分用力,地一个不稳跌下马来,落进⻩土堆里。

  “你这个下三滥的…”还扎着两根辫子的小女孩气红着脸骂些不堪入耳的脏话,李拓是个大男人,听得潇脸躁红。

  钟灵不回话,只是脚一踢,将地上⻩沙堆的土踢⾼,只要小女孩再说话,保证吃得満嘴沙,小女孩尖叫一声,急忙把嘴闭上,否则就要吃得満嘴⻩土,喘了一口气,她还想再骂,钟灵看起来极具不可欺凌的威严样,不疾不徐的说:“再骂我就再踢,你听清楚了吗?”

  “你…”小女孩愤怒着脸“你竟敢指使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等一下我打得你満地找牙。”

  “你是谁都一样。”钟灵淡淡的道,态度端庄大方“而且要打得我満地找牙,也得看你有没有这种本事。”

  另一阵急驰的马蹄声传来,马上的人从急驰的马跳下,⾝形好看,可见武功必然不弱,他一⾝白衣在⻩土堆里十分耀眼,剑眉星目,颀长的⾝影带着玉树临风的英俊,是个世间难得一见的英俊青年公子。

  “小兰?”白衣公子慌张的看着跌在⻩土堆上的小女孩,似乎十分关心备至。

  小女孩…欧阳兰一看清来人是谁,她马上嘴一扁,大哭大叫起来,呜呜的哭声十分可怜,而且还愈哭愈大声“呜呜,我不要活了,叔叔看到别人欺负我也不会替我出气,我对叔叔来说根本就没有用,小兰还不如早一点去死。”

  欧阳兰灰头土脸的大哭大叫,白衣公子脸上的神⾊霎时改变,连声音都低沉下来,整个英俊面容充満愤怒,极具威胁性的权威“是谁把你弄成这样?”

  不等欧阳兰指证,钟灵反倒自己站出去了“是我!”

  白衣公子瞪着她,似乎有要把她碎尸万段的街动,他将眼光移到李拓⾝上,询问道:“这个姑娘是谁?”他不过才跟在欧阳兰背后,没想到才一转眼,竟然发生这种情况。

  李拓要回答,钟灵手一扬,十分权威性的动作,使得李拓顺着她的手势而没有回答问题,她走向前说:“我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个小姑娘既没礼貌又没骨气,若是尊驾的儿女,我劝你赶紧将地带回家去,洗洗她骂脏话的嘴巴,教训她旁若无人的嚣张,还有最重要的,叫她不要狗仗人势,只看尊驾一来,马上狐假虎威了起来,否则这个小姑娘以后一定只会仗势欺人。”

  白衣公子…欧阳尘绝盯着她,显然讶异她话语的滔滔不绝跟井然有序,但是他很快的回复威严,冷淡而轻蔑的道:“我不是在跟你说话。”随即他的眼光转向李拓,再问了一遍“这个姑娘是谁?”

  李拓正要回答,欧阳兰再次大声哭叫了起来“叔叔,就是她欺负我,不管她是谁,你都要替我报仇,否则你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爹爹。”

  欧阳尘绝一听她的话,脸上有些警醒,马上对钟灵神⾊严厉而冰冷的说:“没错,不管你是谁,只要犯着我们欧阳家就没有好过的曰子。”

  “你想对我怎样?把我杀了吗?”钟灵一迳淡漠的态度。

  欧阳尘绝再次惊讶于她的口齿伶俐,但是也对她无礼的话显得十分不悦“我不想再问第四次,你到底是谁?”

  李拓张口欲言,钟灵却淡淡的笑了起来,她也不回答问题,只道:“你应该是欧阳尘绝吧?欧阳公子,看你的‮服衣‬跟气派,若不是欧阳尘绝,也是欧阳家大有来头的人。”

  欧阳尘绝盯着她,这次从头到尾的将她看了一遍,眼前的美女当然不是超级一流,但是也足堪算进美女之流,只是她说话的口气跟口音十分特别,不像是北方

  人“我的确是欧阳尘绝,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从京城娶来的新娘!我叫梁羽晴。”

  欧阳尘绝惊愕的看着她“你就是京城第一才女梁羽晴?”

  “才不是,她是骗人的!”坐在⻩土堆里的小女孩恶意的道“我听说梁家‮姐小‬很漂亮,家里又很有钱,她连个仆人都没带,哪里是梁家‮姐小‬?而且她长得比我阿姨还丑得多。”

  “传言夸大了事实,而且我不带仆人是怕仆人适应不了北方生活,住到天云堡之后,应该会有新的侍婢服侍我。”其实梁夫人是有要买一些奴仆陪嫁,只是钟灵不愿意,梁夫人当然是乐得省下这笔银两。

  欧阳尘绝知道了她的⾝分之后,转头看向坐在⻩土堆里的欧阳兰,纵使心有不院似乎也不好对钟灵发作“站起来,小兰,这是你的叔⺟。”

  “她不是,我也不会承认她是。”欧阳兰不再撒野,她从⻩土堆里坐起来,揭起臂膀,露出一大片‮滑光‬肌肤上的严重血痕“你看,叔叔,她打我打得这么厉害,我才不要她嫁给你。”

  欧阳尘绝一看她那血淋淋的伤痕,马上厉眼看向钟灵“她只不过是个小孩,你竟然这样对付她?”

  “我没有,我也不知道她从哪得来这样的伤口。”钟灵毫不畏惧他的怒气,斯文的回答。

  欧阳尘绝扬起手来,似乎有打断她的话的街动,但是他后来把手放下来,只冷酷着一张脸“不必说了,你以为小兰会对我说这种谎吗?你敢做不敢当,纵然多读圣贤书也是枉然。”接着他面向李拓道:“李拓,把梁‮姐小‬送进青院!”

  李拓闻言张目结舌“大哥,那是仆人住的地方!”

  “那是个正好可以挫挫梁大‮姐小‬锐气的地方?”欧阳尘绝弯下腰,抱起欧阳兰,冷漠的背过⾝去,没有再交代任何一句话,就把欧阳兰抱上马,小心的不碰到她手臂上的伤口,温柔的态度可看出他十分疼爱她。等放好她之后,他自己跨上马,前头怀抱着她,就要策马回去天云堡的时候,一个清灵清脆的声音响起,而且非常严厉…

  “慢着!欧阳尘绝!”

  从来没有人敢当面连名带姓叫他,这样无礼的说话方式没有任何恭敬之意。欧阳尘绝的⾝体明显一僵,他松下马缰,望向出声的钟灵,而李拓也同样望向她,脸上的表情一片着急,似乎在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但是她脸上的表情仍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你错了,欧阳尘绝,我从来没有看过人用这么奇怪的方式在处理事情。”

  “你竟敢质疑我?”竟然有人敢质疑他的处理方式,欧阳尘绝因怒气使得他英俊的睑变得十分骇人。

  钟灵冷笑“质疑你?你太轻描淡写了,我要说的是你的处理态度大错特错。”

  欧阳兰扁扁嘴,为这样一触即发的情形加油添醋“叔叔,你看她不但人坏,连嘴巴都糟糕,都没有把你瞧在眼里,叔叔要是娶了她,那我们天云堡不就管不了她?”

  钟灵不发一语的听着欧阳兰的话,走向前几步,走到欧阳尘绝的马旁边。

  欧阳尘绝的一双眼像要烧了她似的燃起十分愤怒的火焰“滚开,梁‮姐小‬,否则我的马可能会踢到你这张利嘴。”

  钟灵只是冷眼瞧着他,莫名的伸出手来,飞快的拽下欧阳兰,让欧阳兰气得从马上摔到⻩土上来,欧阳兰不断叫痛,而且叫声之中颇有夸张的嫌疑。

  欧阳尘绝捉住钟灵的衣袖,怒气腾腾的语气变得十分冰冷,使得空气中充満冷冽一触即发的烟硝味“你不把我瞧在眼里,梁大‮姐小‬!”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钟灵手掌被马鞭划过的血淋淋的伤口,之前她一直握着拳头,没有让血流下来,现在被他捉住衣袖,她的手掌张开,血才缓缓的流到沙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欧阳尘绝不可置信的道,抬眼看向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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