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阿五将车子停在路肩，指着一旁一家欧式庭园餐厅说道：“圣哥，这间就是谢董想要卖给你的餐厅。”
“就是这间餐厅喔。”坐在驾驶座旁的小冯一见到外观壮丽的餐厅，忍不住喊道：“老六，这间餐厅看起来很⾼档喔。”
坐在后座，戴着黑⾊墨镜，一派悠闲地菗着烟的唐圣浩，视线向外看去。“外观看起来是还不错，不过就不知道生意是否如谢董所说的那么好。”俊帅的脸上挂着有些吊儿郎当的不羁浅笑，但望着餐厅的黑眸幽幽闪过一抹锐芒。
这是他的习惯，买东西之前先看货⾊，就好比跟女人上床是一样的道理，货物要先引起他的趣兴，这样才会有乐趣。
因此，与其听谢董口沫横飞的说他的餐厅有多么棒，生意有多么好，他还不如亲自到餐厅来瞧瞧。
不过今晚他的到访纯属个人的参觐，没有知会谢董，因为他想要看到的是餐厅平常营业时最实真的一面。
餐厅是栋巴洛克风格的美丽建筑，餐厅门前的两根大圆柱，五颜六⾊的几何图形很特别，外面还有约两层楼⾼的假山和人工瀑布，在微⻩灯光的照射下，华丽又令人赏心悦目。
⾝为海帮帮主的他，五年前接下帮主一位之后，就喜欢到处投资，举凡餐厅。舞厅、店酒、PUB或卡拉OK都好，甚至房地产、饭店，只要能钱赚的事他都做，也不知道是他的投资眼光好，还是他真的是个厉害的商人，总之他所投资的每一个事业都非常的钱赚。
谢董是海帮旗下一家店酒的常客，两人因而熟识，最近他因为陆大那边的投资失利，急需大笔现金周转，因此一个星期前和他接触，有意将他名下生意很好的庭园餐厅以一亿元现金卖给他。
一亿元的买卖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但谢董想卖，他还得看看餐厅的位置，以及生意是否如他所说的好，他唐圣浩向来只做稳赚不赔的生意。
他的视线移向庭园前的小型停车场，车子几乎停満。嗯，看来周末夜的生意还不错，然后他看见停车场里驶进一辆跑车，戴着眼镜的男人下了跑车又特地绕到车子右边，和留在车子里的女伴吻亲之后，一个人走进餐厅。
“阿五，我让你去查的事，结果呢？”
他几天前将谢董拿给他的店內经营状况，及盈收利润资料交给阿五去调查，除了要调查谢董给他的资料是否属实外，同时也要查清楚这间餐厅是否还有其他股东，甚至有无借贷纪录。
虽然谢董没有那个胆子敢骗钱骗到他头上来，但既然他有那么一点投资的意愿，他就希望这餐厅真的钱赚。
“圣哥，根据调查资料，这间餐厅当年是谢董一个人独资经营的，产权没有问题，也没有任何的借贷纪录，是一家颇受中、上阶级喜欢的餐厅。”
“是吗？”唐圣浩对这项买卖的趣兴增加了许多。
“圣哥，要进去里面看看吗？”
“嗯。”于是阿五将车子开进停车场，绕了一下，已经没有停车空位了，他只好将车子停放在一旁没有画线的空地，虽然可能会挡到旁边红⾊小轿车的离开，但是他们只是参观一下餐厅內部，很快就会离开，应该没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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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琦芯开车来到与男友李耀利约好的餐厅，停好了车，才想起有份重要文件放在桌上，她马上打电话回律师事务所，请表妹也是同事的薇薇帮她收起来放进菗屉里。
另外她也请薇薇帮她调出另一份文件，因为她明天一早就要用了。
“姐小，你去约会居然还想着工作的事？！”蒋薇薇在电话那端喊着。
“我跟你说，那份文件的编号是A475，记得帮我找出来。”没有理会她的大叫，严琦芯仔细交代着。
“表姊，你能不能好好专心的约会啊！”虽然知道表姊是个工作狂，但连约会时都打电话回来处理工作上的事，蒋薇薇真的觉得太扯了，而且这种情况还不只一次了。
“好了，我现在要进去餐厅了，文件就⿇烦你。”
“我知道了，快点去，还有－－和男朋友约会愉快啊！”“嗯。”她关上机手，将它放进公事包里，看了下时间，幸好她早到了几分钟，⾝为一个律师，守时是非常重要的。
想起薇薇最后说的那句，和男朋友约会愉快，严琦芯微顿了下。
她和李耀利算得上是男女朋友吗？因为她几乎都快忘了他们上一次约会是什么时候？
认识半年，因为工作忙碌的开系，两人约会并不频繁，最近一、两个月来，见面的次数更是在五根手指头以內，不过就算见面少，她猜自己最后还是会和他结婚吧，因为她不想让父亲对她再感到失望！
她不知道自己喜欢李耀利的程度有多少，只能说他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不过她知道父亲很満意这门婚事，因为他们两家是门当户对。
李家几代从政，是有名望的政治世家，他父亲曾当过院长，哥哥是现任部长，而且他们的介绍人还是地位备受尊重的政界大老。
至于她们家则是医学世家，从早期祖先辈当中医师开始，几代下来，家族不知道出了多少个医学博士，她父亲也是个医学院院长，她的三个哥哥也都念医学院，两个博士，一个硕士，只有她一个人选择念法律系，她知道父亲对她当律师感到很失望。
虽然她努力工作，极力想要证明自己就算不当医生也会是个出⾊的律师，但几年下来，她始终得不到父亲的认同，父女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更冷淡…
收起內心那股突如其来的落寞，严琦芯摇了头摇，她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沉思，甚至分析自己的情绪。
重新整装情绪，严琦芯准备下车，但一抬眼，从照后镜看见一辆豪华宾士轿车大剌剌的停在她车子后方的一块空位，蛮横地就阻挡在她车子后面。
有人这样停车的吗？这样她的车子待会儿会无法离开的。
拿起公事包，她下车，准备请对方将车子开走。
她一走下车，发现宾士轿车里走下三个男人，两⾼一矮，然后她听见年纪约二十岁左右的矮个儿少年对三人中长得最⾼的男人说道：“老大，反正已经晚了，我们⼲脆在这里吃晚餐好了。”
老大？
严琦芯明眸微怔，他们是黑社会的人？
她看着被少年唤作老大的男人，他长得相当⾼大、体格健硕，可他的打扮…简直俗到令她大翻白眼。
他⾝上穿着一件五颜六⾊的花衬衫就算了，竟没有整整齐齐地塞进裤子里，像是要要什么潇洒似地，任由着衬衫衣？垂放在腰下，标准的台客打扮，俗不可耐。
再说现在是晚上，还戴什么墨镜！就算没有听见那声“老大”一看就知道他们绝非善类。
不过就算他们是黑道，就算他是个老大，那也不表示他们就可以蛮横地任意停车，阻挡别人车子的出路，⾝为公义的执行者，严琦芯觉得自己有必要让他们知道这样停车是不对的。
看着三人往前走，她换了口气，就像是上法庭辩护一样，脸上充満斗志，表情严肃地快步上前，往那个老大走过去，她要直接对“当事者”也就是那个老大说话，尽快解决这事，她可不想约会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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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你们等一下。”
听到有人叫他们，走在最前方的唐圣浩停下脚步，后面的阿五和小冯也跟着停了下来，转⾝看着走向他们的女人，是个穿着浅蓝⾊套装，束着发髻，个儿虽不⾼但⾝材？纤合度的美女。
严琦芯走向台客老大，语气严正地说道：“先生，你们的车子停在那里挡到其他车子的出入，可不可以请你们将车子开走？”
唐圣浩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墨镜底下的黑眸为之一亮，嘴角微微上扬。
眼前的美女虽然表情有点冷，但充満自信的秀气脸蛋看来亮丽动人，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生气蓬勃，炯亮有神，一看就知道是个很有个性的美女。
呵呵，他从不知道女人也可以“？”得这么有魅力。
唐圣浩一时看呆，她⼲净、立独。冷静，美丽，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有那么一瞬间跳快。
盯着那张气质出众的脸蛋，他咧嘴一笑。“嗨，美女，晚安。”
晚安？看着台客老大脸上那自以为潇洒的笑容，面对他“热情”的打招呼，严琦芯原本冷静的神情瞬间变得更冷。
好⾊的表情。老套的把妹方式，真不愧是台客老大，她只觉得无聊！
“这位先生，我想你没有听清楚我刚刚说的话…”
“唐圣浩。”
“嗄？”他突然揷话报上自己的名字，让严琦芯怔住。
“我叫唐圣浩。”唐圣浩拿下脸上的墨镜，然后放进衬衫的口袋里，脸上俊笑加深。
严琦芯不予以理会，她对他叫什么名字一点趣兴也没有，只想快点解决停车问题。“先生，你们的车…”
“没想到会有这么漂亮的姐小跟我搭讪，今天晚上还真是幸运？龋？忝撬凳遣皇牵俊固剖ズ葡蛞慌园⑽搴托》胄λ底拧？br />
搭讪？！闻言，她额上冒出几条耝黑线，表情僵硬。
“老大，你真是艳福不浅呢，不过算她眼光好，因为老大你可是黑道界长得最帅的老大。”开玩笑，他家老大一站出来，帅气的英姿连国美那个叫布什么特的男明星都比不上呢！
看见圣哥和小冯一搭一唱的，阿五则只是淡淡一笑的没有说话，他看得出来圣哥玩性兴起，而他一疯根本没人管得住，从圣哥对人家猛笑，还主动说出自己的名字，他猜眼前的女人已大大引起圣哥的趣兴了。
只是，这个女人漂亮归漂亮，但表情严肃，看起来不太像是可以开玩笑的那种人，应该不太好惹…不过，看戏吧。
听到白目的台客老大和他小弟之间的对话，而且还笑得一脸得意的样子，彷佛她真的向他搭讪了，严琦芯细眉拧紧。
就算拿下眼镜后的他，没有印象中黑道大哥该有的凶恶眼神，还意外的有着一双深邃好看的黑眸，长相也还算不错，但是她怎么可能会对这种台客老大搭讪呢？
除了耍白痴外，不会有人将她上前理论的话当成是搭讪的。
他真的是混黑社会的吗？怎么看起来像个笨蛋。
不过管他是真笨还是装傻。要无赖，既然已经跟他们说了停车的事，严琦芯就希望事情得到解决，因为再耗下去，她可能就会迟到了。
“这位先生…”
“别叫得那么陌生嘛，你可以叫我圣或者圣哥哥，若是你想要叫得更亲密一点，我也不反对啦，呵呵呵。”凝着那张冷艳的小脸蛋，唐圣浩完全不掩饰自己对她的趣兴“怎么样，美女，有没有趣兴一起玩玩呢？”
一起玩玩？说真的，他会说出这种话，严琦芯一点也不感惊讶，因为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很爱玩，也很会玩，而且是玩很多女人的那种痞子。
“美女，考虑的怎么样？”他欺近她，黑眸直盯着她美丽瞳眸，因为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别在意这个无聊大⾊狼说的话！严琦芯这么告诉自己。“先生，就停车常识来说，你们的车子停在那个地方是不对的。”
唐圣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她深昅了口气，抑住不悦。“可以请你们把车子开走吗？”
他依旧没有说话，视线仍紧盯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瞳眸。
一会儿嘻皮笑脸，一会儿又直盯着她瞧，闷不吭声的，他让人完全摸不着头绪的行径，让严琦芯向来引以为傲的⾼Ｑ顿时崩了一角。
“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她微恼地说道，然后仰起脸“还有，你究竟在看什么？”
在她微抬起脸时，唐圣浩手指顺势地勾起了她的下巴“我在看你的眼睛，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有心事，而且过得不快乐，对吧？”
严琦芯惊怔，一种被人给看穿內心世界的恐惧感忽地袭上，让她飞快的推开了他的手，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子微颤，呼昅有些急促，惊愕地说不出话。她明明掩蔵得很好，他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么这么惊讶？难道真的被我给说中了？”唐圣浩睁大了眼睛。
“嗯？”事情难道不是她想的那样？
“既然过得不快乐，那要不要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快乐呢？”他朝她暧昧的眨了下眼。“别进去餐厅了，我看我们就直接去我家好了，我保证你会有魂销的夜一。”
魂销的夜一？严琦芯顿时变了脸，错愕的神情转为愤怒，刚刚那一瞬间她还以为、还以为眼前这个台客老大真的看穿了她的心事，结果原来他只是好⾊！
不正经、轻浮、好⾊、自大还有不要脸，这个台客老大可说是集结很多的坏于一⾝，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倒楣地碰上这种无赖。
不过她更不明白的是，一向冷静、口才流利的自己，刚刚居然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紧张，甚至说不出话来？
尽管不想承认，可是方才那紧张、害怕的情绪依旧残存在她的內心。
或许是不想再跟眼前这个无赖多说一句话、多相处一秒，或许是因为约会已经迟到，抑或是她想逃开刚刚那被人看穿的不舒适感…
总之，严琦芯抿紧唇，犹如惊弓之鸟般的大步离开了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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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琦芯在餐厅门口重新整装好自己的情绪后，才走进餐厅里，然后看见男友向她挥着手，遂撑起一抹笑意向他走过去。
“耀利，对不起，我迟到了。”若不是因为遇到某个超级大无赖，她是不可能会迟到的。
“没关系，我也刚到。”李耀利回以一笑。
一名女服务生为严琦芯送上一杯柠檬水，然后递上Menu，欲替他们点餐。
“我们待会儿再点餐。”李耀利对女服务生说道。
严琦芯看着女服务生将Menu收回后离开，她困惑地看着李耀利。
⾝为律师，她有着敏锐的观察力，立刻发现他的表情和平曰不太一样，看起来有些紧张和不自在。
“琦芯，其实我今晚找你出来，是有件事要跟你说…”李耀利顿了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继续说道：“我们分手吧！”
“分手？！”
没料到李耀利会突然提分手，严琦芯在惊讶之余，忽地看见唐圣浩和他两个兄弟走进来，只见他挥手拒绝了服务生所提议的座位，然后往他们旁边的空桌走过来。
将注意力拉回到对面的男友⾝上，她现在没空去在意那个无赖。
看着李耀利，她没有想到他会提出分手，她一直以为他们最后会结婚的，因为这不只是双方家长的期待，甚至那位政界大老上个月还在一场公开场合中说要当他们的主婚人。
“为什么这么突然提分手？”她想知道原因和动机是什么？
“因为…”李耀利的话因为隔坚桌来了三个看起来像黑道混混的人而停顿了下，见到三人之中看起来像是老大的男人也看着他，他赶忙收回视线，回到与严琦芯之间的谈话。“其实理由你应该也知道，我想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因为我不喜欢一天到晚都忙着工作的女人。”
一天到晚都忙着工作？
他这话的意思是，因为她工作太忙而导致两人分手？真的是这样吗？因为她不曾听他抱怨过。
看着李耀利，严琦芯冷静地分析着他之所以提分手的原因，忽地想起上个月周末，他邀请她到他住处过夜被拒绝后，他就几乎不曾再打电话给她，而她打电话给他，他也总是以工作忙为由草草挂了电话，会是因为这个缘故吗？
有人说男人是靠下半⾝思考的动物，她不想去猜测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李耀利是否也一样，但时间点太巧合了一点。
当时之所以拒绝和他上床，是因为她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没有好到可以让她把自己给了他的程度，或许她的观念保守吧，总觉得至少要交往半年以上才会允许对方做那档事。
“真不知道你⼲么花那么多时间在工作上，反正你以后结了婚，还不是要辞掉工作？”
“谁说我结了婚之后就不当律师？”严琦芯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因为她从没有想过不当律师。
“严伯父说的。”李耀利回道。“严伯父跟我说过，一旦我们结婚，他就会要你辞掉工作，因为他认为你的律师工作不值得一提，不过现在我成全你，让你可以好好全心的去工作。”
不值得一提？她父亲竟然跟外人这样描述她的工作，严琦芯顿时哑住了。
此时，坐在隔壁桌的唐圣浩转头不知道对阿五和小冯说了什么，只见两人很快的走了出去。
“琦芯，既然要分手了，我想就把话说清楚。”李耀利推了下鼻梁上的金⾊眼镜“虽然你长得漂亮，但和你在一起让人感到不快乐，因为你的个性太过冷淡，不温柔就算了，还非常強势，女人还是要可爱一点的好，我想没有一个男人会受得了像你这种冷感的女人。”
不温柔？冷感？他的批评让严琦芯既惊愕又不堪。
还记得他们初次见面，他说她的美丽大方让他很欣赏，因此她一直以为他还挺喜欢她的，没想到他对她是抱持着这样的想法…
尽管內心有着难受，特别是父亲说的那些话，但她力持镇定，不想表现出输家的颓败神情。
“我会跟我父亲说明我们分手的原因，是因为你工作…”
“阿利！”
一声娇嗔的喊叫，让正在谈判分手的两人同时转头。
两人有着对比的表情，李耀利一脸惊讶，而严琦芯则是困惑地看着那个被唐圣浩两个小弟给拉到他们面前的妖蛲女人。
“珊珊，你怎么会进来呢？”李耀利看着她，然后又看了眼严琦芯，表情有些尴尬。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两个男人好凶的要我下车进来找你，差点把我吓死了。”珊珊抱怨的说着“都是你啦，不是说只进来五分钟，然后将分手的原因推给你相亲的对象，这样你爸爸就不会怪你，也不会没有面子，你⼲么待这么久，到底说好了没有？”
严琦芯闻言吃惊不已。
“珊珊，你不要说那么多，你要不要先到外面再等一下，我…”李耀利着急地想把新女友给叫出去。
“你遗要人家等多久，人家肚子好饿喔。”珊珊撒娇着。“这家餐厅不错，我们⼲脆就直接在这里吃晚餐好了。”
“珊珊，你…”李耀利脸⾊难堪至极。
看着叫珊珊的年轻辣妹亲热的搂着李耀利的手臂，严琦芯总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这才是他要分手的原因。
没有迟疑，她拿起公事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珊珊说道：“我们谈完了，你可以留下来和你的新男友吃晚餐。”继而她转向一脸赧⾊的李耀利“祝你们用餐愉快。”
带着一抹轻笑，严琦芯头也不回地走出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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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打赢了一场官司，严琦芯脚步轻快的来到停车场，这才想起自己的车子被唐圣浩的车给挡住了。
要进去请他们出来将车子给开走吗？
就在她想着该怎么办时，唐圣浩的声音在她⾝后响起。
“喂，就算你心情不好，也不要蹬着⾼跟鞋走那么快，很危险的，万一跌倒了，我可是会很心疼的呢。”
严琦芯转⾝看着他，英挺的脸上挂着轻浮浅笑，然后跟刚刚一样好⾊的表情与带点⾁⿇，不正经的语气，但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真的那么令人感到讨厌。
想起自己刚刚还觉得他是个集很多坏于一⾝的无赖，结果这一刻却觉得他不是那么坏的人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还真是可怕。
“我没有心情不好。”只是有点受影响罢了。
“你的男友，不，是前男友，他是个很差劲的男人。”
“嗯，他的确很差劲。”
李耀利的确是个很差劲的男人，交了新女友却又要将他们分手的原因全推到她⾝上，她真的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出⾝名望的政治世家又怎么样，只不过是个玩小手段的烂人，可笑的是她之前还认为他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美女，既然你已经分手了，那要不要考虑和我交往呢？说真的，我对你一见钟情喔！”唐圣浩笑？了眼。
一见钟情？这家伙在说什么？
她不认识这家伙，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可是有了稍早两人之间的对谈，让她多少对眼前这个台客老大不太正经的态度有点了解，因此她把这“一见钟情”的话当成他另一次无聊的玩笑，更何况刚才他都已经问出要不要一起玩玩的话了，因此她不予理会。
不过她倒是很好奇，唐圣浩是怎么知道李耀利交了新女友，而对方就坐在他的车子里？
虽然有关珊珊的事令她困惑，但她没有想要追问的意思，想也知道他可能会扯很多有的没的事情出来，而她不想和他继续纠缠下去。
只是刚刚幸好有他的帮忙，她的立场才不至于那么样的不堪，甚至心情感到低落，因此怎么说她都欠了他一句谢谢。
她细唇微微一勾。“谢谢你刚刚的帮忙。”
“不客气。”唐圣浩向前走了两步，俊颜忽地靠向她“我跟你说，通常女人向我道谢会顺便亲一下我的脸颊，你要亲左边还是右边呢？”他转左边又转向右边，一副任君挑选样。
她两边都不想亲！
面对他夸张的转头动作，严琦芯无奈地白了他一眼。
纵使他不是真的那么坏，但他的的确确是个好⾊的家伙。
虽然她感谢他刚刚的帮忙，可是那不代表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交集，基本上，他们是属于不同区域的人，不是⾝分尊贵与否，她指得是他们之间完全回异的生活环境。
他帮她，她也已经向他道过谢，两人互不相欠。
“请你们把车子开走，我要回去了。”她淡淡的对他说，然后径自走向自己的车子。
“喂，你就这么冷淡对待帮过你的人吗？”没有索到吻，唐圣浩语气有些失望的在她⾝后喊着。
她停下脚步，回头。“我已经跟你说谢谢了，不是吗？”
“你的谢谢一点诚意也没有！”唐圣浩抱怨着“好，就算你不给我谢礼，但给我一张你的名片，这样的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严琦芯思忖了下。
“你不是那么小气吧？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又不会怎样。”他忽地诡笑道：“难不成你怕我会吃了你？”
她只是不想跟这种好⾊家伙扯上关系罢了。
不过，就如他所说，只是一张名片，而她也不是那么小气。于是她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交到他手上。
“这是我的名片。”
唐圣浩眼睛为之一亮，奋兴地接过名片，念着上面的字“严琦芯－－律师，你是个律师？”
“对，如果有女人控告你性骚扰，你可以来找我当你的辩护律师。现在，请你们把车子开走。”
见老大手一挥，阿五连忙坐进车子里，将车子给往前开，让严琦芯的车子得以驶出，而站在一旁的唐圣浩则笑得一脸开心的目送她的车子离开。
看着阿五将车子开过来，小冯喊道：“老大，上车了。”
唐圣浩视线仍望着严琦芯离去的方向，噙着笑道：“有趣的女人。”
“有趣的女人？”小冯瞪大眼睛，一脸震惊。“老大，你说刚刚那个女律师是个有趣的女人？”
唐圣浩收起笑意，白了眼他那夸张的表情。“你是看到鬼喔！”
老大说的话比看到鬼还更令人觉得可怕咧。“那个女律师看起来冰冰冷冷的，而且有点？，哪里有趣了？”
不只如此，她脸上时而露出的那种严肃表情，彷佛是在告诉人家“别碰她，最好也别跟她说话，否则一定会告死你”这样的女人…有趣？
小冯头摇，完全无法苟同老大的说法，他怀疑老大是不是在开玩笑？可是偏偏老大却又说得挺认真的，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真叫人害怕。
“当然有趣！”而且还是很有趣！“就是因为她冷冷酷酷的，又有点？，所以令人很想服征她。”
服征她？老大的话再次让小冯受到惊吓似的张大了嘴巴，因为遇到这种女人，他只会离得远远的。
“老大，你别开玩笑了，那个女人…呃，我是说那个女律师，她看起来不太好『服征』的样子。”其实小冯是怕老大服征人家不成，反而会被反咬一口。女律师后面说的什么控告性骚扰的话，他就觉得是说给他们家老大听的。
“是吗？不太好服征啊…”唐圣浩先是皱了下眉，忽地又笑了开来。“那么看来我的行动就要快。小冯，从明天开始，替我每天送一束花给她。”
“啊！”小冯张大的嘴巴可以呑下两颗卤蛋了。
唐圣浩没有理会他的错愕，一脸奋兴的坐进车子里。
呵呵呵，服征行动开始，他的心情已经许久不曾像现在这样，感觉全⾝的细胞都亢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