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深夜，李元芳端着一杯茶和点心轻轻的推开狄仁杰的门，只见狄仁杰在屋里低头沉思，手上拿着那块锦帕和玉珏，李元芳蹑手蹑脚的将茶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转⾝正要离去，狄仁杰喊住了他：“元芳啊，来，来，来坐坐。”李元芳回⾝腼腆的一笑：“大人。”狄仁杰呵呵一乐“元芳啊，送的什么啊。”李元芳轻轻一笑：“大人，是点心，吃晚饭的时候我见你没下来，知道你在思考案情，这不怕你肚子饿，送一些点心来。”狄仁杰会心一笑，然后脸⾊一转“是啊，这么多天过去了，案情一点进展也没有，唉…。”李元芳走到案桌前面，拿起桌上的锦帕，看着上面的题诗，轻轻念到：“素指抚弦惊落花，百秋空逝指间沙，茫然张顾人何在，恨无柳毅怨流霞…”突然间，狄仁杰失声说道：“元芳，你等等，”李元芳満脸疑惑的看着狄仁杰，狄仁杰快步走过来，拿起锦帕，看着上面的诗句，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对着李元芳说道：“元芳啊，你真是我的福星啊…”李元芳疑惑的看着狄仁杰：“大人，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狄仁杰笑着说道：“对，对，我们就快破案了。”李元芳也开心的笑了起来，随即问道：“但大人，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啊？”狄仁杰挥挥手，道：“不要着急，让我想想整个案件是怎样发生的。”然后狄仁杰闭上了眼睛，案情就像是走马灯似的在他的眼前一步一步的上演着，李元芳轻轻的退出了房间，在门口微微一笑，然后倍感轻松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众人下楼的时候，就见狄仁杰已经坐在窗边，面带微笑的看着窗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了，大家走了过去，李元芳开口问道：“大人，昨夜…”狄仁杰制止了他的问话，只是对柔柔说道：“柔柔，把大家都早饭端上来吧，大家先吃早饭，吃完后我们再说。”柔柔答应一声，让冷子轩和娜娜把大家的早饭端了上来，大家为了能尽快知道答案，都狼呑虎咽的把早饭吃下去，可狄仁杰和李元芳却不紧不慢的吃着早饭，小雪忍不住说道：“你们快点吃啊，吃完好告诉我们答案啊，老大，你是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啊？”原来昨儿芸儿和小雪，柔柔磨蹭了李元芳半天，非要李元芳答应她们叫他老大，说这样亲切，李元芳也一直很奇怪她们为什么总喜欢脫口而出叫他老大，但柔柔她们三个死活不说，就说叫老大亲切，搞得李元芳架不住三个人的口水轰炸，只得答应。李元芳听到小雪的问话答道：“没有啊，我不知道真相。”“可你为什么不着急啊，”“急什么，大人不说了啊，等吃完早饭，那就是说时候未到，急也没用。”狄仁杰哈哈大笑：“知我者，元芳也…。”这下芸儿和小雪，柔柔等人就坐在桌边上，看着狄仁杰和李元芳两个人一口一口吃着早就该吃完的早饭。好不容易等他们两人吃完早饭，柔柔他们长舒了一口气，这时，婷婷从门外走了进来，芸儿奇怪的问道：”婷婷，你怎么来啦？”婷婷说道：“我 也不知道，今儿早上张环将军前去相请，说大人找我，我这不就来啦。”狄仁杰微微一笑，说：”我们走吧。”小雪疑惑的问：“去哪儿啊？”狄仁杰揶揄的说：“去见你的张大人啊。”小雪脸一下子红了，不依道：“大人，你…。”众人大笑着走出客栈，小雪娇颠的一跺脚追了上去。来到县衙，守门的衙役见识狄阁老来了，一边赶紧出来相迎，一边去通报张毅秋，狄仁杰等走进內堂，张毅秋随后赶到，俯⾝施礼，狄仁杰说道：“张大人不必多礼，令尊呢，请他出来一见。”张毅秋虽疑惑不解其用意，但也吩咐下人前去叫唤。功夫不大，张毅从门外走了进来，对着狄大人施礼道：“不知大人唤 我前来所谓何事啊？”狄仁杰道：“张老先生不必着急，请先坐在一旁听我讲来。”狄仁杰环视屋里众人一眼后，开口说到：“近曰在城內品红点翠发生的两件命案在座的各位都已经是详细尽知了，我也就不必再说，你们现在一定很想知道凶手是谁，那么要从这方锦帕说起，”说着，狄仁杰从怀里拿出了那方锦帕，狄仁杰的眼睛迅速的扫了众人一眼，唇边露出微微的笑意。接着说到：“大家一直都很奇怪这锦帕上的诗是什么意思，我一开始也不明白，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奇怪在哪儿却又说不上来，”这时，一旁的张毅秋也点点头，他一开始也是觉得这首诗颇为奇怪，狄仁杰接着说到：“一直到昨天夜里，我总算弄明白这首诗的意思，这是一首蔵头诗，诗中将老鸨和他情人的名字暗含其中，你们看这第一句素指抚弦惊落花，其中就有一个素字，第二句百秋空逝指间沙，就有一个秋字，加起来就是素秋二字，而第三句就是她情人名字的首个字茫然张顾人何在，张字，第四句恨无柳毅怨流霞，毅字，那么加起来就是张毅，这个人就是他，张毅。”狄仁杰一指旁边坐着的张毅，张毅额头的汗已经滴落了下来，张毅秋睁大双眼，惊惧的说道：“不，这不可能。”狄仁杰说道：“你想想自己的名字就已经知道我说的可不可能了。”张毅秋想了想，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狄仁杰说道：“不错，就是张毅秋，你的名字正好是你爹这辈子最不能忘记却永远也不想提起的事，”张毅満脸哀伤的说道：“不错，素秋是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可也不能说明我杀了他啊。”狄仁杰冷笑一声说道：“还想抵赖，好，下面我们就来说说这事情的经过吧，事情得从你进京赶考说起，当年你确实名落孙山，但是你运气好啊，正好被京城的一位姐小看上，你鬼迷了心窍，忘了还在家乡苦苦守候你的素秋，忘了倚门相盼家里的娘老，你娶了那位姐小，可是你的良心真的安了吗，你真的可以忘了家乡的一切当作从来没有过吗，你不能，你忘不了素秋，所以你在儿子出生后给他取名毅秋，这些都是你深蔵的秘密，甚至连和你多年相守的妻子都不知道，然而因果循环，冥冥之中老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随着张毅秋调任苏州，一切都拉开了序幕，当年素秋上京寻你没有找到，伤心之下沦落风尘，辗转来到苏州，而后盘下这品红点翠，机缘巧合之下，你们二人再次相遇，可是命运却是如此不同，素秋变成了妓院老鸨，而张毅却是堂堂县令的父亲，这使得素秋无颜面对这曾经的恋人，心中却也起了无限波澜，但是她的爱让她决定和张毅最后相会一次，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张毅和老鸨见面后，老鸨对张毅苦苦的诉说着失去他后的痛苦，而张毅却越听越心惊。他以为老鸨想要把他们的事情说出去，这样一来自己的名声地位一定会受到损坏，他不想失去现在的荣华富贵，于是起了杀机把老鸨杀人灭口。后来老鸨死后，舂红就知道是张毅下的手，但是财迷心窍，她却没有说出来，反而想狠狠的敲张毅一笔竹杠，张毅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也把她杀了还伪造了杀人现场，却在现场留下了那块玉珏，后来芸儿和小雪去品红点翠卧底，遇到管家前去打探消息，我们都以为是张毅秋杀了人，却不知张毅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而我派李元芳前去老鸨的家乡打听消息，最终知道了一切，张毅，是不是这样？”张毅冷笑一声“大人凭什么断定我就是杀人凶手，世上叫张毅的又不是我一个，管家前去打探消息也只是好奇而已，你说的这些都只是你的凭空妄断，你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能证明这些事就是我⼲的？”狄仁杰冷哼一声：“你以为我就没有直接证据吗？你以为你真的做的天衣无缝吗？你以为你杀人灭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元芳。”李元芳答应一声，走上前去，拉起他的右手，众人仔细一看，张毅的左手拇指上赫然有一条淡淡的伤痕，和当天在现在采集到的指纹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