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苦不堪言
“伊前辈！还有晚辈呢，晚辈也参与了造假！”一脸碳灰的田藌凑到伊超面前，撇了⻩九智一眼，噘嘴道：“小公子可是说了，事成后，给我们每个人一万两⻩金的辛苦费。伊前辈不会是想独呑晚辈的那一份吧？”
“哈哈！”伊超等人哈哈大笑。
“本公子的丹藥早都造好了，另外，新的雪纸和神仙酿也一个月前弄好。而你们四个人，有了本公子的秘方，把一张新羊皮翻旧，竟然用了两个多月，还好意思问本公子要报酬？”躺在床上，⻩九智撇了撇嘴，笑道：“按照商人的原则，你们四人应该每人赔偿本公子一万两⻩金。”
“奷商！你小子是名副其实的奷商！”吕不韦笑道：“往后，我吕不韦是不准备做商人了！”
“吕伯父！这是为何？看得出，我们小公子做商人很赚的！”黑脸的田藌愣道。
“天下有了你家公子这样的造假商人，你说，吕某还有银子可赚么？”知道眼前的姑娘已被⻩九智收服，吕不韦对她的态度也转变了许多。
“嘿嘿！你们别小看了本公子的这点本事，说到造假，本公子可是鼻祖。”翘着二朗腿，⻩九智悠悠道：“只要有原材料，让本公子造个假令牌，假遗照什么的，绝对不在话下。”
大惊，放下手中的活，吕不韦望向⻩九智，瞪大眼睛，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伯父激动什么？只要我们随时保持联系，等到你有所需要时，只需乔前辈把要求带到神来峰小侄的住处，小侄便可轻松帮你办好！”眼珠一转，⻩九智笑道：“这样，小侄也不用怕被伯父灭口。”
尴尬地笑几声，吕不韦又去忙手中的活儿。
…
又经过三个月的反复研究，一份‘货真价实’的不老丹诀在⻩九智、伊超、吕不韦、乔三、莫风和田藌等人的手中诞生。而此时，舂季转入夏季，人们都开始忙碌起来，为新的一年的收获做准备。。
蓝、颜二老从神来峰赶到飘香居，向⻩九智汇报光大的情况。当他们的目光瞟见桌子上的羊皮时，均怔住了。
“小子！我就说嘛，老夫把光大翻了个地朝天，都没有发现这块羊皮，原来你小子一直带在⾝上的！”颜权的双目露出贪婪的目光，紧盯在桌子上的那块羊皮上。
“老夫紧跟在颜老头的后面扫尾，也没发现这东西。”清瘦的蓝洛不再清秀，而是一脸的贪婪像，紧紧盯着羊皮“想不到你小子真有一手啊！原来这东西在这。不妄我和颜老头在漠北打的这一丈。”
“嘿嘿！蓝老头儿！咱俩也没有想到，我们当初争夺的就是无缺老人送出来的羊皮啊！”说着，颜权把羊皮拿在手上，小心翼翼地看着这张梦寐以求的羊皮，良久，方才抬头，朝蓝洛笑道：“快过来看看，这是不是当时我们争夺的那张羊皮。”
此时，伊超、乔三、莫风等人均紧张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疑惑道：［他们什么时候又遇到过那张真丹诀了？］
接过羊皮，蓝洛细细打量，半天方才说道：“没错！这张羊皮在我怀里揣了好几天，就是这张。”说着，小心翼翼地把羊皮放下。
原来，在临淄造假丹诀的时候，⻩九智想到与陈武珏之约，便让莫风去请蓝、颜二老提前结束两派的事物，让他们代自己去接手⻩武珏送到神来峰南一线天入口的物资和人口。并用拼音写了一份绝密文件给灵雪，让蓝洛带给她，说是安排人口和物资的新方案。蓝、颜二老自是不会放过偷看绝密文件的机会，只是，这上面写的是拼音，他们看不懂。不得以，他们只好偷偷寻找那张可能蔵有不老丹诀的羊皮。哪知，灵雪早按照公子的吩咐，把羊皮蔵了起来。
“既然蓝前辈都说没错，那本公子的造假就成功了！”⻩九智嘻笑道。
“什么？造假！？”蓝、颜二老的嘴巴张的能够放进一个鸡蛋，半天，颜权方才结巴地问道：“以前…我和蓝老头儿…争夺的那一张呢？”
“唉！说真话，你们二老当时争夺的那张记载道德经的羊皮，被…被…被晚辈给烧了，晚辈当时就想，既然道德经已经背会了，那张臭哄哄的羊皮就该扔了。”⻩九智一脸悲伤和悔恨之意。
［原来这小子见过真的丹诀，难怪他能造假！只是，真丹诀呢？…］面⾊虽平静，可吕不韦的心中却是翻了天。
“妈呀！老夫的不老诀啊！”颜权一庇股坐到地上，捶胸顿足。
“小子！你真的烧了？”蓝洛瞪大双眼，紧盯⻩九智“先不说不老丹，光是不老诀的心法，也足以让我们等享用不尽。你不会…”
“蓝前辈！难道晚辈在你们的眼睛里就如此不堪？”⻩九智面⾊冰冷，瞟着蓝水洛“想想晚辈传于你们的武功心法，哪一样不是当今武林一绝？当时，晚辈根本就不知道那羊皮里蔵有是否丹诀，也是从这次泰山之行中，猜测你们当初在漠北争夺的羊皮中可能蔵有丹诀。这才灵机一动，有了造假的想法。”
面⾊尴尬，蓝洛⼲笑道：“九智！老夫也是随口一说，你何必当真呢！俗话说，宝物这东西，是有缘者得之。不可強求，不可強求啊！”“颜老弟！蓝老弟！你们怎么就知道那张羊皮里蔵有丹诀？”忍了半天，伊超还是没有战胜自己的好奇心。“无缺老人说要把这张羊皮送给真正需要的人，那么，不知情的他肯定会把羊皮送给一个书生。同样不知情，你们怎么就遇见了？”
“小弟的那张羊皮，正是从一个书生手中抢得。当时，那个穷书生一边观看羊皮，一边唠叨着什么死老头儿、什么破羊皮、什么的经、什么价值不老诀，小弟一听到不老诀三字，当机立断，杀了那个书生，正巧，颜兄也听见了书生的只言片语。小弟刚把羊皮揣到怀里，他就与我争夺起来，后来，我们争到了漠北。在两败俱伤时，吴天出现，重伤我和颜老头儿，若不是九智出现，我们就…”蓝洛表情复杂，不知如何继续讲解。
“机缘巧合！机缘巧合啊！”吕不韦面露遗憾，瞟了⻩九智一眼，心里念道：［这小子当真烧了那张羊皮？…］
“好了！大家别去想那些得不到的东西了！”⻩九智強打趣精神，笑道：“眼下，我们好生商量一下如何把这部假丹诀卖个好价钱。”
…
就是⻩九智等人商量着怎么卖假丹诀时，华夏大地东部，新崛起的⻩国，国都上京，威严简朴的王宮深处。⻩武珏恭敬地坐在一个轮椅对面，轮椅上，坐着一个満头白发的老者。老者憔悴⼲瘦，充満皱眉的脸上，除了一层表，根本感觉不到皮下还有血⾁，一双柔和的目光抵消了⾝躯带给人们的恐惧感。在两人之间，摆放着一张雕刻着飞龙的圆桌，桌上摆放着几张雪纸和几灌神仙酿。
老者颤抖着双手，细细摸抚雪纸，随后，又细细地品尝灌子里的神仙酿，面⾊凝重，良久不语。
“父…父王！我们…我们该怎么做？”看出面前的人激动，⻩武珏不敢多语。
“有没有查出是谁在散布攻击西边七国王宮贵族的谣言？”老者激动的情绪逐渐从脸上消失，抬头，紧盯⻩武珏“他们甚至连吕不韦是那个赵政的父亲这件事都说了出来，他们做了这么多事情，难道你大哥的报情部门就没有一点消息送回来？”
“禀大王！太子求见！”一个女侍卫进来，垂首报道。
“快传！”老者面露喜⾊，丝毫没有了先前的不快。不错，此老者便是⻩国的国主——⻩先奇。一个令全天下都感到神秘的老人。
见到⻩王的表情，⻩武珏的眼角闪过一丝狠毒的凌厉之⾊，随即又变本得缓和温柔。
“文珏见过父王！”说完，又对⻩武珏拱手道：“四弟！”
只见，一个⾝着蓝⾊儒衫，头戴蓝⾊方巾的男子进屋，他面⾊红润中带有几分憔悴，温和中带有几分敦厚，国字脸，嘴唇厚实，浓眉大眼，⾝⾼略被⻩武珏矮一些，略在一米七二左右，还算得上厚实。
“大哥！”
⻩武珏起⾝，打过招呼后又径直坐下。
“文珏！你的龙组可有消息传回来？”⻩王带奔主题。
“父王！举报情分析，此次中伤各国王宮贵族的谣言，甚至是中伤吕不韦的那些谣言，也都是出自吕不韦的暗箭。”⻩文珏回道。
“好！好！他吕不韦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能想出此等绝妙方法来摆脫我们的控制。”看不出⻩王是喜是怒“文珏、武珏，你们俩分析一下这件事的后果！”
［原来…原来吕不韦与那个浑小子合作了！这此说来，老子岂不是被那小子反复利用？…⻩九智！你到底是急于报复老子！…先给老子抛出⻩王这个诱饵，再问老子要物资和人口，来换取⻩国将被其他七国排斥的消息，老子早向父王禀报这个消息，可我们明知结果，却不知道如何解破。毕竟，老子也没有看出那些谣言的目的是一箭双雕。…父王会怎么看我？我被一个九岁的小孩像耍猴一样玩耍，父王会收回我的权力么？…］想着自己与⻩九智的合作过程，⻩武珏顿感后背发冷，心里默默念道：［我患得患失，才会如此被动！冷静！冷静！…］
忽然，⻩武珏被一阵強烈的震动惊醒，回过神来，只见大哥⻩文珏皱眉盯着自己“四弟！父王问你半天，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儿臣该死！请父王恕罪！”⻩武珏忙跪下。
挥挥手，⻩先奇的脸⾊略显烦躁“下去吧！你需要静思！”
“是！”⻩武珏后退到门砍处，正准备转⾝。
“等等！”⻩先奇叫住了他。“把龙卫令留下！”
“…是！”⻩武珏感觉被电击一般，机械地走到圆桌前，把龙卫令放下“儿臣告退！”
目送⻩武珏走远，⻩文珏不解地望着父王，小心问道：“父王！您…”
“一会儿你二弟与三弟、还有太傅都要过来，有什么事，等他们来了再说。”⻩先奇的声音悲凉而铿锵，让人不敢违背。
…
齐国临淄的飘香阁，一个隐蔽的雅室里，吕不韦与一名富态的老者相对而坐，乔三静静地立在吕不韦⾝后。
“福伯！事情办的如何？”吕不韦问。
“禀少爷！那些工匠全被那小子的老奴给杀了！”说着，吕福便跪在吕不韦面前。他是吕家两代的管家，自吕不韦的父亲去逝后，他就成了吕不韦的亲信，无论少爷交待下来什么事情，他总能圆満地完成。可这次，他却失利了。
“快起来！”吕不韦惊慌失措，上前扶起吕福，回到坐上“福伯！您是看着不韦长大的，今天为何如此生分？无论你做错什么，也不能像今天这样见外，听见了么？”
“是！少爷！”吕福感激地望着吕不韦。
“他制造雪纸和神仙酿的工具还在么？”吕不韦接着问。
“少爷！那小孩真是精明的可怕！他造雪纸和神仙酿的这段时间，吕福用了各种办法，都没能亲眼看到他操作，那些帮他忙的工匠，更是一个都出不来。”深叹一口气，吕福面⾊遗憾道：“也仅有一次，一个工匠偷偷传出消息，说那小子用来制造雪纸和神仙酿用的原料都是少爷从⻩国购买来的那雪纸和神仙酿。可惜，当天晚上，那个工匠就被杀了！现在，我们的工匠不但全都死了，就是那些工具，也全都被他毁了！”
面⾊平静，吕不韦接着问道：“他让你采购的另外一些原料，你就有记录么？”
“有是有！”吕福苦笑道：“可那小子为了迷惑吕福，胡乱点了很多原料。现在，吕福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哪个！”
“⻩九智啊！⻩九智！与你小子合作，吕某当真是一点便宜都占不了！”挥退吕福，吕不韦哈哈大笑，对着乔三笑道：“乔三！你是不是很看不起吕某在背后做的这些事？”
“乔三不敢！”乔三垂首，不卑不亢道：“乔三只是一个下人，不会对主人做的任何事感到不満！”
“呵呵！乔三！当年吕某是救过你，但也从没有把你当成奴隶或者下人看待！”吕不韦叹息一声，和善地望着乔三“⻩九智这小子根本就不是人，他是神！碰到他，我吕不韦方才肯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乔三像是认真在听，却不发表任何意见。
“乔三，你感觉⻩九智写的那段假不老诀如何？”已习惯了乔三的作风，吕不韦不以为然，若无其事地换了个话题。
“无论从医学还是武学角度出发，那段心法都算得上是经典之著。”乔三的面上浮现敬佩之⾊“从医而论，这段心法肯定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从武而论，这段心法完全可以作为武林各派的入门心法。可以说，如今，武林各派的入门心法，没几个门派的入门心法有这么全面，这么正宗！”
“想我堂堂闻名各国的珠宝商人，却被一个小孩弄来造假！”吕不韦哈哈大笑道：“走！乔三！找那小子商量下面的细节。”
…
神来峰上，青峰第二大谷光大，以⻩志文、刘志、张瑶、灵雪、芈媳和田红拂等人为首，众人忙的不可开交。此时，六人坐在议会大厅的圆桌上商讨一件大事。
“各位！眼下盛大人口巨增，饮水明显紧缺。当务之急，我们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与头曼太子合作，把一部分人口搬迁到他的地盘；二是向我们青峰东南部的死亡沙漠发展。这是我的建议，请各位指正。”
说话的是⻩志文，通过几个月的磨合，他已获得盛大所有人的尊重，加上刘志、张瑶和灵雪，他们四人算得上光大的导领。如今，又有芈媳与田红拂的加入，他们在光大做起事来就更通畅了。
原本，芈媳与田红拂计划随蓝、颜二老南下回国。可惜，蓝、颜二老带回的消息让她们彻底绝望。齐楚两个丢失了公主，相互指责，都说对方的公主在本国有自己的心上人，说对方的公主与各自的心上人私奔了。为了证明白清，齐国秘密杀掉田红拂的心上人，并把他的人头送到楚国。而楚也不甘落后，同样杀了芈媳的心上人，并把人头送到齐国。如此，两国又和好如初，只是，谁也不提公主失踪之事。听到这样的消息，芈媳与田红拂痛哭数天，之后，两人发誓，再也不回本国，如此，她们方才被灵雪苦苦哀求加入到光大的导领班子。
“我不同意志文的第一条路线，这些人能在让人恐惧的神来峰安顿，已是不易，倘若我们再把他们送到匈奴的地盘，他们就会对我们更寒心！”自从决定留在芈大后，芈媳比以往更显冷艳，就是说话，也变得更加直来直去，不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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