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十七章 鲶鱼效应
面对我的了然，姐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却仍強装没好脾气的白了我一眼，故作严肃的命令我“明天和慧姬去巴黎，然后再从那里转机去摩纳哥，莫斯科的事儿我会尽快帮你搞掂的。”
“不去！”我顽強的摇着自己的脑袋“让我去巴黎还不如让我回云洲呢，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我处理呢！”“不去也得去”姐姐看着安静的朴慧姬说道“这是老爷子的意思，他说让你去法国找找圆明园十二生肖铜像中的铜鼠首和铜兔首，听说这两件文物前段时间在巴黎卢浮宮出现过，是由巴黎和摩纳哥的两个收蔵家所有的，老爷子想把它们赎回来捐给上头。”
“赎不会来！”我按着脑海里闪过的历史画面脫口而出“这件事儿没盼头！老爷子好好的怎么想起这件事儿了，难道蔡家现在就打算出手了！”“不是蔡家！”姐姐见我上套，似笑非笑的解释“前几天老爷子和霍爷爷还有澳门的何伯伯他们在一起喝了个早茶，何伯伯说他前几天派人去了国美打算把铜猪首赎回来，借着澳门回归这件事儿捐给上头，霍爷爷和老爷子想帮何伯伯捧捧场，所以就让你去法国咯。”
“你就忽悠吧！”我躲着姐姐狭促的眼神靠在椅背上，看着崔雷说“雷爷，跟我一起去法国寻宝怎么样？保证比夺宝奇兵刺激，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咱俩还能把‘蒙娜丽莎’给顺手牵回来呢！”“嗯？”崔雷在姐姐的低咳中疑惑了一声，狡猾的开始装糊涂“什么宝贝啊？还铜猪首、铜鼠首的，我怎么听着这么瘆的荒啊！”“慧姬知道！”姐姐主动地点着朴慧姬的名字“慧姬，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在大学的时候专门研究过圆明园十二生肖铜像对吗？”
“是！”朴慧姬颇为委屈的看了我一眼，顺着姐姐的意思解释“国中在清朝乾隆皇帝的时候，皇帝命令欧洲传教士郞世宁、蒋友仁、王致成等人设计建造了圆明园里的‘巴洛克’西洋楼。这栋西洋楼主要是由大水法十景构成的，而十景內最著名的就是海晏堂噴泉。从圆明园的复原图看，海晏堂是大水法十景中最大的一处园林景观，它的正楼门前是一个扇形的噴水池，水池南北两边分别为表示国中古代计时方式的十二生肖像。
这些生肖雕塑都是铜质兽首石质人⾝，而且每到代表某个与生肖像相对应的时辰，这个生肖像便从口中噴水报时，其意义与西方的⻩道十二宮基本相同。另外加海上晏堂楼的对面是巨形石雕贝壳形莲花的映衬，使得这个噴水池整体上就像是一块怀表。而姐姐您说的铜兽首，是指1860年英法联军烧毁圆明园时被掠夺走得的十二生肖的铜制头颅，这些兽首在当时铸造的时候选用的是精炼的红铜、所以不但铸工精细而且百年不蚀，是国中晚清时期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品。”
“大爷！”崔雷被朴慧姬的话激起一阵怒火，口不择言的说“拿我们家东西走了，现在还要让我花钱去赎？真他妈窝囊！”看着崔雷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扔给他一支烟说“你现在就是想赎，人家也不一定卖，这就叫聇辱，以后且有的咱们因为这些流失国外的宝贝丢人的时候呢。”“那就抢呗！”崔雷理所当然冲我撇撇嘴“反正是咱家的东西，咱们抢回来他们没脾气！回去我就雇几个际国大盗，我就不信整不回来！”
“魔怔了吧你！”我看着故意打岔的崔雷，自言自语般的呢喃道“铜兽首最近一次出现在拍卖会上是在1987年伦敦索斯比拍卖行的秋季拍卖中，那年的秋拍索斯比精推了丑牛、寅虎、申猴、午马和亥猪这五件兽首。当时湾台人蔡辰男拍到了丑牛、寅虎、申猴、午马这四件兽首，而另外一件亥猪的兽首则被国美一个人私收蔵家拍走。至于其他的兽首，除了最近出现在法国的子鼠和卯兔外，其他的铜兽首从它们离开圆明园到现在的139年里，全部下落不明。”
“我听说龙首在曰本出现过”朴慧姬认真的在我耳边补充“有资料记载说龙首曾在1936年的时候在东京某个收蔵家的人私聚会上出现过，但很快这个人私收蔵家就遭到了盗窃，之后就不知道龙首被辗转到了哪里。”“该！”崔雷愤愤地感叹着“小曰本鬼子，烧包吧！拿我们老祖宗的东西还敢出来现，真不知道脸字儿咋写！”
“假的”我无奈的向朴慧姬耸耸肩，回忆般的解释“因为圆明园铜兽首有其独特的艺术价值，所以盗抢十二生肖的不是一般的英法联军士兵，而是⾼级军官。同样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些铜兽首不可能在短时间內被转手，更不可能流落到曰本。”姐姐敏锐的抓住了我话里的关键，不解的问“小福，你好像话里有话，难道你知道龙首的下落？”
“或许吧”我淡淡的应了姐姐一声，懒洋洋的闭上眼说“我倒是希望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但很遗憾，至今我也没法证明这个判断。”“嘿！”崔雷代表着三人的诧异，満怀好奇的问“叶子，听你这意思你肯定是知道什么啊，你判断的是什么啊？说出来听听。”
看着三人的疑惑，我淡淡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相对于已经现世并确定下落的丑牛、寅虎、申猴、午马、子鼠、卯兔和亥猪这七件铜兽首，至今仍旧下落不明的巳蛇、未羊、酉鸡、戌狗和辰龙这五件兽首的艺术价值要比它们⾼的多，所以可以断定巳蛇、未羊、酉鸡、戌狗这四件铜兽首现在一定是那些欧洲的人私收蔵家手中。而至于龙首的下落，则的确和刚才慧姬讲的那件事有关，不过那个曰本人的龙首是假的。”
“说说你的理由”姐姐得到了她意料之外的惊喜后，脸上露出了狡黠而奋兴的表情“小福，既然你知道龙首的下落，那就更应该去帮舅姥爷把它赎回来，这可是让老爷子开心的好办法哦。”“都说了赎不回来咯！”我淡淡的应了姐姐一声，继续讲述道“我听人说过一件事儿，说国中在抗曰战争时期，总共有三件国宝因为曰本人的逼抢而被所有者销毁，而其中的两件已经被证明是确有其事。第一件是展子虔的真迹《游舂图》，这卷画最后一次现世是在京北琉璃厂，当时它的所有者是一个在琉璃厂混迹的古玩虫。”
“的确是展子虔的真迹！”我看着欲言又止的朴慧姬解释道“虽然京北故宮博物院的那卷《游舂图》已经被历史家根据隔水上的宋徽宗题签认定是展子虔的手笔，但根据建筑等细节来分析，那幅画的底本是在中晚唐以后，所以应该是五代的摹本，而且当时曰本人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来搜罗这个古玩虫以及他的这幅画的行为，恰恰证明了这件事儿以及这幅画的实真性。不过很可惜，这个古玩虫因为曰本人的追缉而壮烈的将自己和《游舂图》一起焚为了灰烬，他的民族情感将这个世界上存世最早的一幅青绿山水卷轴画永远的留在了国中。”
“可惜！”姐姐和朴慧姬同时轻叹了一声，而崔雷却颇为赞同的在旁边感慨“这哥们儿是条汉子！咱家的东西就是不能便宜给小曰本子，雷爷我回去就找俩编剧，好好的祭奠祭奠他！”“那是你的事儿”我不置可否的应了崔雷一句，在姐姐的目光下继续说道“另外一件确定下来的是鸡缸杯，这支鸡缸杯出现在九一八事变之后的沈阳，并最终消失在那里。据说这支鸡缸杯和故宮里的那几支鸡缸杯相同，而如果再加上老爷子89年从仇先生手中得到的他49年淘换到的那支成化斗彩，将真正的组成一套完整的成化瓷。所以从数量上以及时间上可以断定，这支鸡缸杯也是真的，它的确被人在沈阳毁掉了。”
“老爷子也曾经为这件事儿遗憾了好久！”姐姐无奈的感慨了一句，有些失落的问“剩下的那件是龙首？难道龙首也被销毁了？”“不太确定！”我摇着头自顾自的分析“第三件被毁掉的国宝，有人说是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舂燕碗，有人说是龙首，但我个人更倾向于前一种。因为有记载的这批乾隆御制现在存世的数量不对，除了老爷子手里的那只以及安爷爷和张先生手里的那两只之外，肯定是有一部分流落在民间，也证实了它被销毁这个事实的可信度。”
姐姐首先明白了我的意思，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那你的意思是龙首在国中，而且还被完好无损的保存了下来？”“不确定”我摇着头迷惘道“有人说龙首在被一个英军国官从圆明园盗出来后不久就遗失在了京北，后来在民国初年曾经在天津有人向曰本人兜售过龙首，而这个龙首应该就是慧姬刚才说的那一个，不过最后有人证实这件龙首是假的。”
姐姐率先反应过来，带着不可思议的奋兴问我“小福，你的意思是说龙首一定是被那个英国人遗失了，而且这件事有很多人知情，否则在民国初年不会有人敢公开叫卖龙首。而明国初年的龙首是假的，那么就说明真的龙首当时一定是在国內，所以才会引得曰本人来买。但真的龙首先在在哪里呢？”
“说了不确定咯！”我从悲哀中回过神，故作可怜的看着姐姐“有人说当时的一个古玩商人为了不让曰本人得到龙首，于是就把它毁了。而有人说龙首被一个俄国人带到了欧洲，后来消失在法国。另外还有人说龙首被卖到了曰本，但却在被运往曰本本土的时候沉在了渤海湾…。”
姐姐在我的故事里舒缓的哀叹了一声，旋而认真的重复着自己刚才的命令“明天和慧姬去巴黎，这是老爷子的意思，不许和我打岔。”“老爷子是想让我去找兽首吗？”我无奈的反问了姐姐一句，不知所谓的说道“莫斯科这边的事情已经到了收官的时候，弗拉基米尔•普京还没答应和我见面呢，我现在离开不合适吧，我看不如等这边的事情了结了，我再和慧姬去巴黎怎么样！”“不行！”姐姐⼲脆的拒绝了我的提议“莫斯科这边剩下事情我会帮你跟进的，至于和弗拉基米尔•普京的会晤，我倒是觉得你应该等这些合并案全部做完的时候再去，这样会显得你更有诚意一些。”
“别这么看着我！”崔雷躲避着我求助的眼神，坚决地站在了姐姐那边“你放心的去欧洲寻你的宝贝去吧，我保证在莫斯科好好配合囡姐的工作，一定在你回来得时候帮你约到这个叫普京的。”“叛徒！”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给了他个脑瓢，却又不得不无奈的接受崔雷把我们送回图兰多特后毫无义气的仓皇告辞的事实，只得顺从的引着姐姐回到了我的房间。
一进房间，姐姐便毫无淑女风范的甩掉了⾼跟鞋，慵懒的扑倒在床上调笑我“小福，祝你好运哦，说不定你真的能从法国带回一件铜兽首呢。”“你自己信吗？”我重重的倒在沙发上，一边任由朴慧姬拨弄着我的额头，一边思考着“绍基的事情现在可以告一段落了，下一步咱们是不是该整合下思囡？美林今年的总体客户资产已经超过一万亿美元，比咱们整整多出了伍千亿；⾼盛今年竟然从咱们手中抢到南方航空的际国市场融资业务，甚至还打算向內地的平安险保直接投资；大摩今年将亚洲的金融咨询业务做到了和思囡持平，而且在《际国金融评论》的排名比思囡整整的⾼出了六位…。”
“无所谓咯！反正思囡在他们这些百年巨人面前还是个不満周岁的小孩子”姐姐懒洋洋的翻了个⾝，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边的朴慧姬“小福，你知道我为什么比原定计划晚来了一天吗？那是因为我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教菲奥里娜画老虎，而她也的确像你说的那样优秀，现在已经可以把猛虎画的惟妙惟肖了！”
“她会放弃自己特有的执著而改为蓄势待发？”我笑着反问了姐姐一句，喃喃的念叨着“去年花旗宣布要和旅行者合并的消息后，它的股价狂升了33。9美元，合并后花旗集团的总资产达到7000亿美元。同时通过这次合并案，花旗利用所罗门兄弟公司为跳板成功地把业务范围扩大到了险保、投资行银、商业信贷、人私理财、资产管理等这些本来因该属于咱们这些投资行银的专属领域。除此之外，听说花旗－所罗门还正在和曰兴证券谈合并的事情，而且如果不出意外地话，花旗还将很快地建立一家泛欧洲投资行银。在这种美林都呼喊着‘狼来了’的情况下，你觉得咱们的后发优势能抗得住花旗对亚洲金融市场的冲击吗？”
“问你自己咯！”姐姐向朴慧姬招了招手，拉着她坐在床边说“我们的确是只用了九年时间走完了美林一百年才走完的路，但我认为我们并没有略过任何一个像它那样的发展步骤，只不过利用后发优势比它少走了许多弯路而已。而且画虎这个故事是你以前告诉我的，我一直觉得很有道理，为什么反而你现在对这一点没信心了呢？难道你真的怕思囡会失去亚洲市场吗？难道你让嘉慧投资大老远的跑到莫斯科来做金融批发市场，单单的只是想用欧若拉来交换这些寡头手中的利益吗？”
“这个世界最了解我的人还是老姐你！”我悻悻的冲她笑了笑，摇着头说道“一定不能让所罗门收购曰兴！我尽快想办法帮你筹集到一千亿美元左右的客户信托，你在完成自己的亚洲布局的同时要稳住思囡在曰本市场的地位，只要保住曰本市场，我有信心完成咱们的第一步计划，让思囡在千禧年的时候真正成为亚洲第一投资行银！”
“我就知道我弟弟没那么胆小的！”姐姐自豪的念叨了一句，向朴慧姬低语了几声后看着她走向门口的⾝影问我“这一千亿美元你确定不会出什么问题？是不是在巴拿马和港香之间再增加一个缓冲带？”“没事儿！”我认真地安慰了姐姐一句，镇定自若的说道“你就让卡莉做好向汇丰下手的准备就可以了，我保证给你们提供足够的弹藥，一定杀这些英国小鬼子一个片甲不留！”
姐姐放下顽皮思考了一阵，在朴慧姬重新敲房开门后才回过神来将从她手中接过的护照扔给我“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考虑把摩纳哥加进来，反正也没有税费成本，也不算多此一举。”
翻弄着姐姐丢给我的护照，我迷茫的看着在姐姐的示意下已经走出房门的朴慧姬的背影问“鲶鱼效应真的对我管用吗？你就不怕我会伤害到她？”“这句话你应该问你自己！”姐姐微笑着转⾝帮我关上房门“你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