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大萧条（9）
在満员的情况下，贝塔工厂每天可以生产10吨纸品，而每张100美元的纸币刚巧重1克。100万“绿钞”则正好重10公斤，耝略的计算，这家工厂每天能够生产10亿美元钞票——这个时期的美元叫做“联邦储备卷”实际上，国美 府政几乎没有发行过类似某某币或者某某钞的玩意。
然而，在只有洛林工作，有且仅有⻩宣一个劳力的情况下，贝塔工厂每天连1吨纸品也生产不出来，由于绿钞的特殊性，其产量也将相应降低，不过无论如何，工厂每12小时生产2000万美金以上是没有问题的。至于成本，府政大批量的生产成本大约在4美分左右，洛林改造后的印钞机则代价⾼昂了许多，大约需要20美分，甚至更多。但这些都没有什么影响。
坐在一台改造后的笨重印刷机后，⻩宣一边看着面前能量屏中的资料，一边道：“洛林，再帮我联系李庆，恩，先联系李生刚吧。”
“现在是P112凌晨3点。”
“就现在吧，时间金贵。”
李生刚应该还没觉睡，电话里有甚至有些喧闹，⻩宣不爱管这些事情，这和⺟亲的性格很像，公私分明，以完成工作为优先。
“打扰你了。”⻩宣倒是精神旺盛，道：“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方便。”李生刚现在已经是4间工厂的负责人了，虽然每间工厂都在亏损，但他还是觉得很満足。
“恩。工厂的情况怎么样了？”⻩宣明知故问道，他比谁都了解工厂地情况，现在铝锭的离岸价每天都在涨，但工厂开工一天却要亏万把块钱下去，若非有他的资产支撑，早就该破产清算了。
李生刚自然要倒倒苦水，说退休工人问题，说厂长们的问题，说供销的问题…，⻩宣耐心的听了十多分钟。罢了道：“那我知道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不过工厂还是不能停工，开足马力。想办法再多申请一点电力额度。”
“这个…”李生刚犹豫的看了一眼还在房间里玩乐的朋友，一狠心，拍着胸脯，道：“老板你放心。”
“我就喜欢你的放心。”⻩宣用他特有的方式鼓励了一句，道：“现在现金流还正常吗？有没有什么问题。”
既然⻩宣问起，李生刚就期期地道：“老板，最近工厂用电量几乎都是峰值。查了设备没什么问题，我还特意问了老工人，说以前一吨铝只要1万度多一点的电就够了，现在非得2。5万度才能够，是不是设备老化地严重了点。这样下去，亏损的就越来越多了。”
那是必须亏损。⻩宣心里想。由于回了国，巴西那边地石油等又用了个精光，只好改造一下这些电解铝厂。用的放心点，⻩宣轻巧的道：“这些问题你都不用考虑了，还是按照我说的，所有的铝锭全部装船运到巴西，找和信实业接手。”
“明白，明白。”李生刚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但却是连连点头。
“那就好，加油⼲。”⻩宣说着挂上了电话。
有了能量来源的洛林⼲劲十足，很快接通了李庆的电话，这家伙睡地迷迷糊糊，⻩宣叫了两声，直接道：“庆哥，你明天一早，帮我谢谢那几位专家，顺便再让他们⼲这么个事情，还是按照上次的要求，把通用20世纪30年代制造的车型都来一遍，哪种方便来哪种，也不一定全部要，不过多多益善。”
这要求把李庆一下子吓醒了，他可是见着那几位专家查资料修改图纸的模样了，还没等他再说什么，⻩宣又想起什么，道：“顺便问问他们，看有谁会机飞图纸的，还是20世纪30年代的经典机型，先来一架就行了。都不会就再找人，让我老妈帮忙，记得了。”
这次，李庆算是彻底醒了，他就算没读过什么机飞制造，也知道这东西地⿇烦程度和汽车是两个概念，可没等他说什么，⻩宣“啪”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李庆看了看电话，又看看头上的钟表，眉头柠地就像是一条没晾⼲的泳裤。
…
莱斯利很早就来到了工厂，用猪油细心抹过的头发重现光泽，和他的小肚子一样，表现出主人快乐的心态。随他一同而来的还有两卡车的各类化学藥品。
汉斯将⻩宣叫出了车间，后者不断揉着发痛的太阳⽳，昨夜试运行了整整一天，虽然没什么问题，但噪音还是免不了的。改造后的印刷机在外表上没什么变化，洛林将其主要控制部分改造为电子产品，很怀疑这个时代有几个人能看懂那些繁杂的电路图。
莱斯利的神情快乐，看见⻩宣后，拿出两张电报，用悦愉的声音道：“您竟然认识福特和斯隆先生，我收到通用和福特的两份电报，都是要求转交给你的。”他说的福特，自然是埃德赛尔。福特了。
⻩宣笑着接了过来，这里的地址是通过战斗老兵公司告知的。他一边说着诸如早饭一类的客套话，一边拆开电报袋，两份的內容大同小异，福特邀请他在希尔顿店酒见面，通用则将地方定在了皮特斯店酒见到您，并称“带来了您感趣兴的东西。”
看起来，雪铁龙TA的魅力远胜V8，⻩宣再次感谢了莱斯利，亲自将之送出厂区，这个加利福尼亚老头是个健谈的家伙，特别是在对方能给他赚到钞票的时候，他的喉咙就仿佛F1发动机的活塞，上下起伏个不停。
送走莱斯利后，⻩宣就站在厂门附近。垂着头，不断地回想着过去几天看到的资料，仔细的推敲着。
在他的计划中，出售第二份设计图，或者更多的设计图，其本⾝并非为了钱赚。有了这家工厂，他就能源源不断的生产出比真币还像的假币来，但要想少惹⿇烦，特别是购买一些大宗交易品，仰或通过行银。还是需要一点合理的资产来源的。
当然，图纸本⾝的来源也是问题。但那有福特顶在前面，除非福特父子甘愿冒着接手贼赃或者什么更难听地名声。否则他们就一定会为自己开脫——⻩宣很熟悉这样的商业流程，就像⻩氏基金经常做地那样。
⻩宣只需要安静的一周，希望任何一家权利机构不会在这一周內找⿇烦，他认为，为此多支付，或者少得到点什么都是合理地。
“汉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流程，⻩宣抬起头喊了一声。中尉反应很快，腿两直接立正，让⻩宣有些好笑，紧张的心情也松弛了下来。
“找辆车吧，我们去希尔顿，另外找人拍份电报给通用。让他们去希尔顿见我。”
“好的。”汉斯为⻩宣找来一辆的士，这是一辆老旧的T型车，但车內很⼲净。司机衣着整齐，彬彬有礼。大约从1907年起，纽约就有了以汽车为工具的出租车，按照里程计费。这种每小时只能跑30公里的老爷车让⻩宣大开眼界，在新世纪，要再想坐一坐这样有味道地老爷车，价格可要比头等舱还要⾼了。
希尔顿店酒。
⻩宣并未前往福特公司的套房，而是自己登记了一套商务房，并令汉斯邀请了福特和通用两家公司成员。
福特公司赶来纽约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谈判团，代表是销售总监史蒂芬，副代表则是开发总监肯特，除此以外，还有各种辅助人员50余人。
相对而言，通用就人数而言少了很多，但级别却一点也不低，总裁斯隆亲自飞至纽约，虽然他不像福特父子一般拥有通用股权，但将会做25年总裁的阿尔弗雷德。P。斯隆，仍然是通用最具有影响力的人物。
却也无怪乎双方对这次交易的重视，福特V8只是一年半之后地车型，雪铁龙TA则是4年后的车型——更别说在当时，这就是一部非常现代化的优秀工业设计。
⻩宣⾼⾼地扬起头，但眼神并不傲慢，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在场的先生们——你们，可以请求我了。
史蒂芬很快适应了⻩宣年轻的冲动，他拿出老福特的方案：45万美金，购买完整的图纸，并派专人指导生产，直到第一批TA出厂。
“那么你们现在可以支付多少？”⻩宣更关心眼前的利益，因为他根本不可能等到福特生产出哪怕其中的一个零件。
“10万美金，先生。”史蒂芬用面对埃德赛尔的方式道：“之后的每个月我们会支付10万美金，如果3个月后还不能顺利生产，剩余的15万美金就要延期支付。”
“那就算了吧。”⻩宣摆摆手，道：“还是我的方案，30万美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史蒂芬还想要争取一下，斯隆欠了欠⾝子，道：“就30万美金。”说着就伸出了手。
短短的几分钟，他就抓住了⻩宣的心态，令其稍有惊讶，不过这也符合⻩宣的计划，他轻轻的眨眨眼睛，将手与斯隆握在一起，道：“成交。”
史蒂芬吃惊的看着两个人，似乎不能相信自己两天来的辛苦就此付诸东流。没等他做出什么表示，⻩宣向他歉意的笑笑，道：“福特公司是否对其他车型也感趣兴呢？”
“当然。”似乎有峰回路转的倾向，史蒂芬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
“还要等一个小时。”⻩宣看看表，道：“图纸还在路上，等会才能送来，在此之前，我们可以谈谈其他的交易。”
史蒂芬刚松了口气，就听斯隆道：“⻩先生，我们是以现金交易，还是通过行银呢？”
“行银吧。”⻩宣笑笑，没有什么比存款更容易与行银打交道的方法了。同样，也没有什么机构，会比行银更容易与国美公司打交道的了。
他看了看似有不満的福特开发总监，微笑道：“肯特先生对于上一次的图纸还満意吗？”
“那并不能很好的说明您的设计的可行性…”比起上一次，肯特的说法已经足够委婉了。不小心瞥到史蒂芬用脚踹肯特，⻩宣不由莞尔。
气氛稍有点冷场，两家竞争对手的⾼层管理人员，似乎也很少有机会这般对坐一堂，却是斯隆舒缓场面道：“您希望将这笔钱存在哪个行银？”
“大通国民行银。”⻩宣早就想好了这一步。
对于国中人而言，这家刚刚跻⾝4強的国美 行银名不见经传，但他的所有人，小约翰。D。洛克菲勒，则会让很多人都有熟悉感，而他的父亲，约翰。D。洛克菲勒，标准石油的创始人，则会让大家都会有恍然大悟的感觉了。
所谓的大通国民行银，就是大通曼哈顿行银的前⾝，洛克菲勒财团的金融支柱，小洛克菲勒在数年前创建了公平信托公司，并以此为基础并购大通，并最终掌控董事局。作为小洛克菲勒回报优异的交易之一，购买部分通用股份也正是通过这家行银。
这是斯隆最熟悉的行银之一了，他误以为⻩宣早就调查过双方公司，不由笑了起来。
比起老谋深算的斯隆先生，⻩宣在谈判的力度分配方面有着许多的不足，但这已经是极大的进步，只要想想，能够和世界上也许是最优秀的管理者交流，并不落下风，就足以令16岁的⻩宣自豪了。
福特公司的人情绪稍稍有些低落，⻩宣有意无意的和史蒂芬谈话，斯隆则不时的揷上两句，三方表现的仿佛刚刚认识的朋友，可实际上，若是放开肯特的“缰绳”这位开发总监一定愤愤然的离房开间。
没营养的聊天持续了一个小时，汉斯的人终于将图纸送到了房间，斯隆一边安排手下核对，一边笑问⻩宣道：“我们现在去行银吗？”
“不急。”⻩宣莫测⾼深的笑笑，道：“您认识哈默吗？阿曼德。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