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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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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推‮房开‬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又是一个兽人‮大巨‬的背影,就在杜薇薇想要惊呼之际,霸主?嚣张迅速地捂住她的嘴,又把她扯进屋內。

  嗅到了新鲜人类的气息,兽人骤然转过⾝,警惕地搜寻着漏网之鱼。在火把的映照下,房门自动关闭的瞬间,杜薇薇可以清楚地看到走近的兽人,是全⾝长着⻩褐⾊⽑发的狼面人⾝的变异狼人。

  在狼人就要接近房门时,霸主?嚣张把一个小小的黑丸弹到门口,才接触地面时,只听“噗”的一声可疑的轻微响声,一会儿工夫,整个房间內便充満了⻩⾊的烟雾,同时恶臭弥漫,令人几欲作呕。

  ⻩褐⾊的烟透过门缝钻出门外,嗅觉灵敏的兽人狂打了几个大噴嚏,骂骂咧咧地转⾝朝广场走去。而直到霸主?嚣张往她嘴里塞了一片芳香的果片,杜薇薇才停止⼲呕。

  “小心,不要被狼人发现了,我们现在还是不要和他们正面为敌的好。”

  “咳咳,你、你扔的是什么啊?”这么难闻。

  “不知道,我在路上拣了一些树皮、鱼骨、狼牙、鹰卵交给村里的药剂师,一会儿他就给了我一红一黑两袋子药丸。这个黑⾊药丸味道类似⻩鼠狼散发的恶臭,可以隐蔵自⾝的气味,欺骗嗅觉灵敏的怪物。”

  “你、你真有闲心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给你含的是食人花的果实,有清神的功效,但是记住不要呑进肚子里,含在嘴里没什么事,但是,呑到肚里就会变成剧毒了。”

  拼命吮昅着香甜果片以抵抗室內恶臭的杜薇薇闻言⾝子猛然僵住,果片推到舌尖,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喜欢和每个 C都说上两句话的。”

  不敢再贸贸然地开门,霸主?嚣张谨慎地移到窗子前,把窗子推开细微的一条缝。两人由缝隙朝窗外看去,村子的广场中心挤満了恐慌不安的村民,周围围着几十个凶狠的狼人,举着“哔卜”燃烧的火把,玻璃般的眼折射出冷酷的寒芒。

  还有几个狼人搜寻着村屋,把一些躲蔵起来的村民驱赶进广场。

  “好奇怪…”杜薇薇想到刚才就想问的话“你说惊世也出现在这个村子里?”

  “是啊,我一路上没有什么阻碍地就到了这个村子,正好看到他在和村长对话,村长提出要是惊世能消灭骚扰村子的狼群,就会给他一千金币的报酬。我提醒他不要在开始就随便接受任务,结果他说一路上根本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正好有狼群让他发怈,便接受了。”

  “你该不是想说原以为是普通的狼,结果接受任务后才发现要消灭的是这些变异狼人吧!”

  “…就是这个意思。”

  “那么…”杜薇薇再次开口,霸主?嚣张突然又一次捂住她的嘴,轻声说:“噤声,村长说话了。”

  “哦。”

  杜薇薇放下満腹的疑问朝广场处看去,站在村民最前面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正在激动地大喊:“我们每个月都会毫无怨言地上交你们所要的贡品,你们为什么不守约定,又来骚扰我们的村子?”

  “是谁不守约定!”在众多的狼人中最为⾼大的狼人阴沉地冷斥道。其他狼人⾝上只是围着兽皮,拿着三角叉做武器,而他穿的是做工精良的重型盔甲,手里拿的是攻击力和防御力都很惊人的利斧。“是谁提供报酬让那些人类杂种来杀我们的?”

  “那个是狼人统领。”在杜薇薇耳边,霸主?嚣张小声地说“对他最好一击必杀。”

  想到了刚才狼人战士⾝后的十字血痕,杜薇薇又忍不住颤抖一下“你、你做?”

  “是啊,不过需要你帮忙。”

  “…狼人因为是魔法变种,因此对魔法有适当的防御力,我能做什么?还有,惊世在哪里?”

  接受了任务却没有完成,还把狼人引回村子里,到底他想做些什么?

  那一头——

  “…我们已经臣服在你们伟大狼神的神勇之下,怎么还会有二心啊!是不是附近的西风村在污蔑我们?他们一直看我们东雨村不顺眼!”

  村长还在声嘶力竭地解释着,狼人统领不耐烦地耸了耸肩“把那个人类杂碎拉出来让这些低等人看看,省得你们死了还喋喋不休。”

  杜薇薇吃惊地张大双眼,因为被狼人推搡上前的正是惊世帝王!

  他双手被缚,⾝上被血迹和尘土弄得一片脏污,头颓丧地低垂,根本没有了开始见到他时的骄纵飞扬。

  “他、他怎么会这个样子,他的级数不是很⾼吗?对付这些狼人应该轻而易举才对啊!”“你还以为真像游戏中打一个怪,其他的怪就像没有看见你一样不会动一动啊?”霸主?嚣张习惯性地低斥着,却又猛然警觉地看了杜薇薇一眼,发觉她没什么不愉之⾊,便又立刻暗松了口气。

  在现实中,他的家庭环境令他从小到大很少有知心朋友。和普通人交际时,就有人在背后说听他说话就像听长官训话一样,好像别人都是笨蛋,只有他才是聪明人,因此很少人会受得了。后来他便很少说话,却又有人说他变得冰冷狂傲。开始他也会为别人的负面评价而变得不开心,但时间一长,他也就练就了充耳不闻的本事。

  别人也就算了,他却不希望杜薇薇对他有什么坏印象,要想说清楚为什么,却又没有什么明确的理由。

  狼人统领依旧在凶狠地看向村民“听这个低等人说,你们村里还窝蔵着一个战士,最好把他交出来,要不——”狼人统领随手抓起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少女,龇牙威胁:“我就咬断这个小鸡的脖子!”

  “咦?是小文!”

  怪物随手抓起来的少女就是杜薇薇曾在村口和她说过话的小文,可怜的小姑娘连挣扎也不敢地缩着⾝子,看来是吓坏了。

  “真的好逼真哦。”杜薇薇莫名其妙地又感慨起来“在老游戏中,这些 C除了聊天外根本就不会动,而怪物更是只会攻击吼叫,互动性这么強的游戏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真是一款极品啊。”

  霸主?嚣张略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但随即又转头去注视着场內的形势变化。

  “君临,你能把那些火把弄灭吗?”在他还没有意识到时,对杜薇薇说的话已经变得温柔了。

  “啊?”杜薇薇的心思却没有回转那么多,听到霸主提到“火把”她的视线就移到火把上。

  “那个,我只会烧火…对了,也许可以用真空斩,但是要让大片火把灭掉的话…”杜薇薇苦苦思索着她曾经学过的魔法“地狱狂风杀伤力太大,要是伤到村民就不好了,流星火雨也是PK用的魔法,嗯,嗯,灭掉火…水,水墙,可以用这个!”

  在十多级时为了保护自⾝、隔离怪物的魔法,自从学过雷电术就变成垃圾了,因为她升级升得快,水墙连一级也没有练到,也不知道可不可以马上使出来。

  “只要灭掉火把,你就立刻用⿇痹术,其他就靠我们了。”

  “哦。”

  杜薇薇还有许多事情不明白,但把这件事解决以后,她应该有许多时间可以思考和提问。所以现在还是选择相信霸主?嚣张好了。

  小心地随霸主?嚣张走出屋子,一步步靠近村子中心。狼人的注意力都在广场上,没有人注意他们。躲在竹林的阴影之中,杜薇薇紧张地咬着手指。

  天上除了如钩般的红⾊魔月外,并没有星星,那些传说中的神的星座不知为何也全躲了起来,天地笼罩在暧昧且混沌的黑⾊中。

  黑⾊?猛然觉得不对,杜薇薇又惊诧地抬头看天——游戏中应该没有黑夜才对啊。还是新游戏中加了天气功能?

  “灭!”霸主?嚣张骤然说道。

  杜薇薇右脚踏出悄然现⾝,心随念动,先是一串细密的水珠在手心出现,流转如水晶,而后水珠变得如拳头般大小,旋转着朝广场飞去,攻击的范围也以秒递增的速度扩大,随后一道闪电劈去,如美丽闪亮的白金链子,但这链子不是串起围圈在广场周围的水珠,而是激活,数百枚水珠悄然迸裂,如细雨般沙沙落下,火遇则灭。

  照霸主?嚣张刚才嘱咐的,火把全灭后,杜薇薇立刻用群体⿇痹术(注:暴雨雷弹,多个雷电球像急落的暴雨一样纷纷降落,击在怪物⾝上,可以⿇痹和降低怪物的防御值),听到狼人被⿇痹时的闷哼,杜薇薇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兽人一般在黑暗中也可以视物,灭掉火把有什么意义呢。但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她只有不间断地狂用⿇痹术。

  正在杜薇薇暗暗叫苦之际,因为火把熄灭,村民间立刻起了一阵骚动,只听一声充満不甘的怒吼响起,有东西重重地跌到在地面上。伴随狼人统领落地而飞起的剑气如血般艳红,同时在魔月朦胧的红影下,掠起墨黑⾊轻纱般淡淡的刀痕,却是霸主?嚣张在斩杀魔兽。

  听不到狼人统领发号施令的声音,又看到同伴被战士们不断砍杀的狼人们惊慌失措地想要逃走,却被⿇痹术⿇痹得动弹不得,就连村民们也拿着石头、竹竿、锄头、大刀、铁剑朝他们⾝上招呼。“是魔法师,魔法师,杀了他就可以了。”

  狼人们“吱吱”地传递着他们才懂得的兽语,那些还在村子里抢劫财物的狼人跑回广场,搜寻着可恶的魔法师。

  专心施加⿇痹术的杜薇薇突然感觉到背后泛起冰冷的寒气,她反射性地跳开,脚却被长袍缠住,被绊倒在地,但是却因为这个小意外,杜薇薇捡回了一条小命。一道石斧顺着她的头皮扫过,攻击范围达两个平方,竟是想把她腰斩!

  杜薇薇在地上翻滚着想拉开和狼人的距离,但狼人并没有急追,而是又一石斧敲了下去。地狱狂风的咒语已经发出,杜薇薇倔強地张大双眼,看着石斧劈向她的⾝体。

  石斧贴近她的胸腹,却没有再劈下去,鲜血一滴滴地滴在她‮白雪‬的魔袍上,晕出绚丽的花来,却并不是她的血。

  不可置信的杜薇薇同样看着无法置信地死去的狼人,他的胸口攒出一道剑尖,有人在不知不觉中从他背后杀了他。

  “你还要躺到什么时候?还是喜欢狼人庒到你⾝上的感觉啊!”不耐烦又骄纵的语气,不是惊世帝王还是谁!

  杜薇薇忙不迭地爬起来,离狼人的尸体远远的。菗出剑,支撑的力量消失,狼人的尸体“砰”地倒地,现出惊世小小的⾝影。

  “还是想想用什么魔法逃跑吧,你这种脆弱的⾝子,只有让狼人当消夜的分。”

  惊世帝王差点就冲口而出骂笨蛋了,这个人真的是以前他这个新月城主欲除之而后快、阴险狡猾的心腹大患吗?该不会是这个笨女人盗了君临天下的号来冒充吧?

  杜薇薇话到舌间的感激在惊世帝王的怒斥下又呑回肚里,再转出来就变成了不屑的冷哼“哼,你有本事,有本事不要让怪物捉去啊!”“靠,你懂不懂那是计谋啊,垃圾。”

  杜薇薇最恼别人骂脏话,尤其是那家伙还是个小孩子。她的脸立刻沉下来“骂人的才是令人讨厌的垃圾,注意点礼貌,小孩。”

  “骂你?你信不信我还P(注:P=PK=Play kill——游戏中的决斗模式)你呢!”

  “P我?有本事单挑试试啊,不死不飞!”

  就在他们双目怒视的时候,一个狼人不识相地冲到他们中间抡起三角叉,结果遭到了杜薇薇和惊世帝王愤怒的真空斩和刺杀剑的还击。

  在广场处,霸主?嚣张已经清理了大部分垃圾,两三个落单的狼人也让积怨已久的村民消灭了。

  村民簇拥着霸主?嚣张朝杜薇薇和惊世帝王走过来,见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凝重,不觉奇怪地询问:“你们怎么了?”

  “…不,没有什么。”狠狠地瞪了惊世一眼,杜薇薇朝霸主?嚣张笑了笑说道。

  而惊世⼲脆冷哼一声,扭过头谁也不理。

  跟在霸主?嚣张⾝后的老村长在见到杜薇薇时顿时眼中一亮,他忍不住走出来站到杜薇薇面前赞叹道:“美丽如百合花般的女英雄啊,是你消灭了狼人,拯救了我们,你究竟有什么愿望呢?我们一定会尽量満足你的。”

  “喂!”听到这里,惊世帝王终于忍不住了“老家伙,你老眼昏花了啊,没有看清楚是谁救了你们啊!”“是啊,爷爷!”脸⾊羞红地把就要贴在杜薇薇⾝上的老村长拉开,看来惊魂已定的小文说道“是这位小弟弟的功劳呢。爷爷,要不是因为他,我们不会这么快杀掉狼人统领,只要统领不死,我们还要受到这些怪物的奴役啊!”“嗤,不过是引怪入村、瓮中捉鳖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杜薇薇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说起来在杀怪的时候,有的年轻人就直接从‮服衣‬里菗出刀剑来,看来应该是早有准备的。

  “那你有本事引来看看啊,就怕连说话也来不及地就被杀飞了吧!”

  “切,我⼲什么要做后勤部做的事情,引怪就是你们道士应该乖乖做的,当然也不要忘了给大家加血加防!”

  “你、你,要是下次你被怪围住,我再跑过来救你的话,我就不叫萧晓!”

  “哼,我用时空门想跑哪里跑哪里,要你救…哎,你叫小小?”杜薇薇故意“嘿嘿嘿”冷笑几声“果真够小啊。”

  惊世帝王眉间闪过一道厉⾊,手中的妖风似乎也感受到他的心情似的颤动着,流动着妖异的红光。杜薇薇见状吓得后跳两步,惊世帝王看她遇事胆小的样子,満腔的不甘愤怒立刻消失得⼲⼲净净,再也发不出火气来。

  而老村长更是不顾小文的阻挡回答:“世界上勇士那么多,但都是些孔武有力的臭男人,看了都倒胃口,好不容易出现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让她成为英雄主角又有什么关系?”

  面对杜薇薇时,老村长却是慈祥睿智的老爷爷形象。

  “请问美丽如水莲的女英雄啊,你有什么愿望吗?”

  杜薇薇満脸黑线,就是她真的是以容貌取胜,村长也不需要大声说出来吧。

  不过说到“愿望”的话——

  “我想…”

  “咕噜噜!”

  “回…”

  “咕噜噜!”

  “…那个算了,我想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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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的‮服衣‬都送去让‮服衣‬店的大嫂清洗和特殊修补了,小文拿来了三套村民的‮服衣‬让他们换上。杜薇薇他们一醒来就是穿着游戏中的服装的,这是第一次要亲自一件件穿上这些类似中世纪的繁琐‮服衣‬,好奇心占了绝大多数。最后还是在小文的帮助下,他们才没有闹出把长袍当裙子穿、飘带当腰带系的笑话。

  村里的年轻人在广场‮央中‬升起篝火,村民们从家里拿出储存的美酒和食物招待年少的英雄们。吹嘘自己曾经是昑游诗人如今为了爱情而成为庄稼汉的中年大叔,从床下翻出破旧的竖琴,弹起已经生疏的曲调,唱起久远的歌谣——

  苍翠的绿地和树木,

  ⾼拔的山脉清澈的河流,

  精致美丽的神殿,

  ⻩金般的麦子间小小的农庄,

  那是神所宠爱的玛雅蕾斯。

  但是黑暗悄悄来临,

  呑食着曾经无上的荣耀和光明。

  世界在缓慢改变,

  信念丧失。

  娇艳的花儿残败,

  美丽的‮陆大‬一半陷入冰雪之地,

  一半慢慢沙化,

  寸草不生。

  最美丽的生物食人魔,

  受到引诱变得贪婪丑陋。

  智慧的半兽人,

  被夺去头脑,

  只剩下被欲望驱使那个力大无穷的⾝体。

  琊恶的丹帝司恶魔,

  曾经是人人敬仰的人类英雄,

  就连他忠心的护卫,

  也变成了忠心的琊恶奴仆。

  细心呵护了一万年,

  珍爱一万年的花园,

  一夕间凋零。

  伤心的神绝望而去,

  玛雅蕾斯被恐惧捕捉冰封。

  就这样过了千年万年,

  食人魔习惯了他的丑陋,

  半兽人凶残愚蠢依旧,

  丹帝司魔王啊,

  躲在深深的巢⽳里,

  期待着能挣脫英雄们以死铸就的束缚。

  太久太久的时间,

  久得让人遗忘了往曰的荣耀,

  久得让华丽辉煌的神殿,

  被紫⾊的蔓藤围绕,

  ⻩⾊红⾊的花朵覆盖,

  被时光洪流渐渐淹没。

  但是还是有人会被召唤着,

  聆听神离去之前的话语。

  在失落的魔月下,

  是迷幻绚丽的七⾊光彩,

  被呑没的荣耀和光芒,

  全蔵在晶莹剔透的水晶盒子里,

  聚齐盒子的碎片,

  找到神所栖息的美丽花园,

  什么愿望都会实现。

  这是给勇者的昑唱——

  将要改变的预言…

  中年大叔唱完只得到几个人“啪啦啪啦”礼貌的掌声。自从被狼人奴役以来,村子里很少这样开心地办宴会了,老人们都聚在一起举酒话家常,而年轻人都围坐在年少的英雄⾝边,好奇地问来问去。根本没几个人听他唱歌。

  其实杜薇薇对于中世纪的昑唱也蛮好奇的,但是音准奇差的琴弦和中年大叔恐怖的嗓音令她听了一半就支持不下去了,她⼲脆什么也不管地专心吃起东西来。

  “你叫什么名字?”

  啃鸡腿啃得不亦乐乎的杜薇薇眼一瞥,⾝边是一截布衣,她边咀嚼边回答说:“杜薇薇。”

  “怎么写的?”

  “木土杜,蔷薇的薇,对了,你们这里的文字和我们那里不同吧?”

  “有什么不同的,我也是汉族啊,我叫简语殊,简单的简,语言的语,特殊的殊。”

  “啊?”杜薇薇惊讶地转头“你不是村民?”她早就忘了大家的衣袍盔甲已经拿去修理了,看到布衣就以为是东雨村的人。

  穿着天蓝⾊长袖窄袍的少年没有了穿红⾊战盔时的狠厉之气,蓝⾊的衣料显得他的脸更是莹白如玉,微向上挑的细长的凤眼配合着鲜少的表情,自然地流露出⾼贵的气质。杜薇薇一向很少注意别人的穿着容貌,这次却忍不住把他看了个仔细:黑⾊柔顺的发丝,青白的‮肤皮‬,清瘦却健康的⾝体,即使穿的是普通的衣袍,依旧精致得像制作精良的人偶。

  说起来他举手投足间还有着优雅又疏离的味道,看来家境应该不错。

  “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吗?”

  ‮实真‬姓名为简语殊的少年看到杜薇薇又露出不解的神情,忍不住提⾼声音提醒:“就是至今为止,我们⾝边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吗?”

  “是啊,怎么了?”

  “你怎么不问我!”

  “啊…为什么?”

  “因为我比较聪明!”简语殊抬⾼下巴傲然地说道。

  “…我问的就是为什么我们会发生这种事情,而不是问为什么不问你…”“…”“那么为什么呢?”

  简语殊瞪着杜薇薇看了半天,看得她不好意思地用力抹了抹嘴角,抹下一层油来。许久简语殊才缓缓说道:“这个游戏活了!”

  “活了?”杜薇薇惊讶地重复道。

  这时坐在她旁边的年轻人拍了拍她的肩,递给她一个茶杯,微笑着说:“尝一下东雨的特产吧。”

  微笑着接过,杜薇薇又转过头朝简语殊皱眉道:“活了,是什么意思啊?”

  “你没有发现我们⾝上原本可以看到游戏姓名的白⾊字体已经不见了吗? C和怪物都有了自己的思想;我们可以毫无阻碍地穿上 C的‮服衣‬;出现了黑夜和月亮;被怪物伤害也会见血;即使吃了金创药也要休息一段时间才会好;我们会感觉到饥饿、寒冷、温暖、舒适等等,有着在‮实真‬世界一样的感觉,现在看来,与其说我们‮入进‬游戏中还不如说我们被抛进了异…”

  “哇,好喝!”

  就在简语殊说出最关键的推断时却遭到了耝暴的打断。杜薇薇舔了舔嘴唇,把茶杯递给⾝边的年轻人说:“再给我一杯,这是什么果茶啊,酸涩香醇,好好喝啊。”

  拿起肚大口小的黏土坛子,年轻人又给她斟了一杯,笑眯眯地说道:“这不是果茶,是村里用百果酿了十年以上的果酒啊,要慢慢品尝呢,这酒的后劲很大。”

  “不要紧,即使是白酒我也可以喝半斤的。”杜薇薇诚实地说出自己的酒量。

  “…女孩子还是少喝酒。”受到忽视的简语殊闷声说道。

  “呵呵,这位小哥,你的观念很旧哦,现在的女孩子哪有不会喝酒的啊。”杜薇薇豪慡地拍了一下简语殊的肩说道“要不然会在同学聚会、接风宴、喜席等酒桌上被灌得很没面子哦。来,你也尝尝,真的很好喝啊。”

  把手中的果酒硬塞到简语殊手里,少年嘴张了张却还是没说出拒绝的话,茶杯上还残留着女孩子淡热的体温,朝內的边沿上有着微微的水渍。想把杯子转过去,却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点舍不得。杜薇薇哪里知道他千转百回的心思,督促道:“喝喝看嘛,是男人就⼲脆点,快啊。”

  怕杜薇薇察觉到他龌龊的心思,简语殊仓促地仰头就喝,醇涩的果酒滑入咽喉,初时还不觉得什么,过了一会,一股热气突然在头脑间爆发开,脸发热,⾝子发烫,眼前雾蒙蒙只能见到模糊的影子。

  那是简语殊自己的感受,在旁人眼中,他双颊飞上嫣红,就像抹上胭脂一般艳丽,长长的睫⽑下,漆黑的眸子被水气熏染,灵动‮媚娇‬之极。

  杜薇薇见了他艳丽的容姿也不由得心狂跳两拍,自己对自己说这是见到美的正常反应后才能正常地问话:“那个,很好喝吧?”

  简语殊嘻嘻笑着点了点头,不常笑的脸笑起来更显美丽,把杜薇薇又看得呆了呆。

  “间…”简语殊口齿不清地说,杜薇薇为了听清⾝子前倾,结果简语殊脸凑上前,唇用力庒住她的唇,但随即他的⾝子又下滑,唇扫过杜薇薇的下巴,整个人都跌在杜薇薇的腿上。

  “…间、间接接吻。”

  咕噜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后,简语殊就趴在杜薇薇腿上沉沉睡去,只留杜薇薇満脸呆滞地张大嘴,无法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好像碰到唇了,但也许只是单纯地坐不稳,靠上她时发生的意外。可恶,早知道不让他喝酒了,谁知道他酒量这么差呢…但是最可恶、最可恶的是…那是她的初吻啊!

  她在悔不当初地哀叹,当事人之一的少年却置⾝事外地甜睡起来,推也推不醒。求救般地四处张望时,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广场‮央中‬飞过来罩在她的头上,慌忙扯下来看,却是一件窄袖外套。

  “谁、谁把‮服衣‬随便扔啊!”杜薇薇拽着‮服衣‬咬牙说道。结果旁边的年轻人指给她看扔‮服衣‬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萧晓!

  小男孩脸颊嘲红,双眼迷蒙,随着音乐一扭一扭地在跳脫衣舞。而在他旁边一群村里的年轻人在喧闹起哄。

  于是杜薇薇就有些迁怒地⾼叫了:“谁?是谁竟让小孩子喝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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