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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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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溪樵冷着张脸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坐下就按铃找来隔壁的机要秘书雷毅。约莫过了十秒钟,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位体格⾼壮,⽪肤黝黑的男子走了进来。

  怎幺?事情进行的不顺利?雷毅一进门就问,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显示他和邵溪樵并不仅仅是上司与部属的关系,感觉还比较像是一对相多年的好友。

  顺利个鬼!邵溪樵咒骂。古大军病了,听说住进了医院。

  哦?这幺看来是他们刻意封锁消息了,我们这边什幺也没听说。

  古大军⼊院的效益若传出去,他那家半大不小的公司只怕要马上应声倒地,救都没得救。

  别说是倒了,就算碎了,你也有本事把它再拼回去。雷毅在他对面坐下。结果呢?你和古家‮姐小‬达成协议了吗?

  她不肯嫁给我。邵溪樵直截了当道,神⾊颇为恼怒,雷毅看在眼里,不动声⾊却笑在心底。

  这可以登上报纸头条了,居然会有女孩子拒绝你的求婚,而且还是当着你的面。他说。

  有没有搞错,我什幺时候向他求婚了!邵溪樵瞪他。

  你不是想要人家嫁给你吗?

  只不过是桩互惠的婚姻罢了。

  那成不成也就不用太在意了不是吗?雷毅继而以漫不经心的语气道:我一直就觉得奇怪,喜一个女孩子去追不就得了,送花约会那一套你又不是不会,何必花这幺长的时间,这幺多的精力去布局,用这种強硬冷酷的方式婚?难不成你对自己的魅力没有信心。

  我没追求过女人。邵溪樵扬起嘴角说。

  一个都没有吗?雷毅盯着他问。

  邵溪樵神⾊一黯。

  你对我的感情生活过度好奇了。他说。

  你居然想结婚了,我怎幺能不好奇呢?不是你说的吗?女人是用来排遣时间的,应该经常更替以维持新鲜感。

  邵溪樵笑了笑,带着点嘲讽。

  就说是我年纪大了吗,有了成家的念头,也想要有自己的小孩。

  哦?那幺古家‮姐小‬是怎幺回事?就因为她出现的时机'凑巧',所以有幸能成为商界皇帝邵溪樵的子?

  随你怎幺说,反正我就是要她。邵溪樵道。

  雷毅摇着头。

  瞧瞧,简直是任到了极点了。他嘀咕着。

  不理会他的调侃,邵溪樵不掩焦躁的地道:如何才能让他点头?难道是我们的还不够紧?

  再就真的要出人命了,你忘了此刻古大军还躺在医院里?

  到了这个时候,我是不可能放弃的。邵溪樵断然道。

  雷毅看着他,片刻之后点点头:那幺就再等一等,多给她一点时间。

  邵溪樵闭了闭眼睛。

  等,等,我究竟还要等多久?

  你应该耐心点,想想古湘凝,想想她有多无辜。

  邵溪樵扬起眉看着雷毅。

  嫁给我是那幺可悲的事吗?

  当然不是,只不过…雷毅说着轻叹一声。我站在朋友的立场最后在问你一次,你真的觉得这幺做好吗?夫是要相处一辈子的,用这种方式促成的婚姻,你和她之间…

  我会是她这辈子所能钓上的最有钱的丈夫,这还不够?

  拜托,溪樵,一桩婚姻不是光靠钱就能维系,还有…

  别跟我说什幺情啊爱的,我不爱她,也不要她来爱我。

  那为什幺想娶她?啊?为什幺是她而不是其它那些和你往过的女人们?

  沉默了好一会儿,邵溪樵开口道:这是我的事。

  雷毅点头。

  我知道,但…别拿她代替另一个人,那对她而言很不公平。

  邵溪樵冷冷地看他,继而旋过椅子不再说话。

  面对黑⾊的椅背,雷毅很清楚这代表着他最好闭上嘴巴别再多话,于是他轻叹一声摇‮头摇‬,站起来静静地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

  一个周⽇的下午,古家位于淡⽔的别墅来了一位访客,不是别人,正是古湘凝的同学兼室友陶然。

  我们去了医院一趟,伯⺟说你刚回家。陶然一进门就这幺说。

  你一个人跑这幺远,不怕又遭人绑架撕票或辣手摧花?由于贵叔贵嫂也带着弟弟到医院去探视⽗亲,古湘凝亲自替好友倒了茶⽔。

  奇怪了,几天不见,你还是开口闭口没一句好话。陶然推推眼镜回答。

  这种不俗的谈吐正是我的魅力所在。

  陶然吐吐⾆头不予置评。

  他载我来的啦。她说,而这个他指的当然是男友沈靖澜。

  哦?那幺'他'又上哪儿去了呢?难不成在外面等着?

  他说有事,约好五点钟再来接我。

  他是想让我们好好聊聊才这幺说的吧。

  是吗?陶然蹙眉道。

  迸湘凝‮头摇‬叹息。

  珍惜点,同学,可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男朋友这幺体贴,他们多半是既傲慢又自以为是…才说完,邵溪樵那张⾼傲的脸忽然浮现脑中,古湘凝不由停了夏历,两道眉⾼⾼耸起。

  怎幺了?陶然问。

  迸湘凝随即挥开脑中的影象。

  没什幺。她答。

  担心伯⽗吗?我们去的时候他正在‮觉睡‬,不过听伯⺟说他已经好多了。

  迸湘凝点头。

  已经稳定下来了。

  但…之后还有许多的后续治疗吧?

  恩。

  陶然盯着她看,半晌后开口道:你瘦了好多,脸⾊也有点苍⽩,是不是太累了?

  我运动,而且我喝安佳脫脂粉,至于这⽩皙的⽪肤则是拜欧蕾美⽩啂所赐。

  喂!陶然‮议抗‬地嚷。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对不起,对不起。古湘凝微笑道。

  我是说真的,你得多注意自己的⾝体。

  我没事。古湘凝还是微笑着,但随即陷⼊沉思中,有好一段时间不言不语,直到陶然觉得奇怪而倾⾝推了推她。

  你在发什幺楞啊?陶然皱着眉问。

  迸湘凝这才回过神来,她看着陶然,忽然间开口问:喂,你觉得结婚礼服是蓬裙好还是合⾝的长窄裙好?

  陶然双眼大睁,眼镜差点滑下鼻梁。

  结…结婚礼服?她喃喃低语,接着推推眼镜试图掩饰脸上的‮晕红‬。怎幺忽然间提起这个?我和他都还是‮生学‬,不会这幺早结婚的啦!

  迸湘凝咧嘴一笑。

  瞧你紧张的,要结婚的是我啦。她扔下这幺颗炸弹,这回可真把陶然的眼镜给震掉了。

  **

  见陶然皱着眉头上了车,沉靖澜倾⾝在她颊上偷得一吻,然后才开口问:怎幺了?

  陶然转头看他,没头没脑就冒出这幺一句:要结婚了。

  即使是象沉靖澜这般冷静的人,听到这样的话也难免错愕,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开口问:小然,你在跟我求婚吗?

  陶然瞪了他一眼。

  是湘凝啦。她说。

  古湘凝跟我求婚?

  她要结婚了,但对象不是你。陶然看着他,浅笑着推了推眼镜。你难得的幽默感为何总是在最不恰当的时候出现?

  因为你看起来很烦恼的样子。沈靖澜边注意路况边问你同学不是晚婚主义者吗?怎幺会突然间说要结婚?

  她说对那男人一见钟情,不过我完全不相信。

  为什幺?

  湘凝不是那种只见人家一面就坠⼊情网的人,她很理智的,有时候我觉得她的冷静已经超越那些与世无争的七、八十岁的老太婆。

  哦?那幺我呢?你觉得我够不够冷静理智?沉靖澜浅笑着问。

  超级的。陶然想也不想便回答。

  扯上你的事就不是了。沉靖澜说着转头看了她一眼。我对你也可以称为一见钟情吧?所以,小然,冷静理智和感情其实并没有绝对的关系。

  是吗?陶然皱眉沉思,推着眼镜喃喃道:一见钟情?老天,我还是无法将湘凝和这种浪漫情节联想在一块儿。

  她看起来如何?沉靖澜问。

  笑容可掬,不过怎幺看都是⽪笑⾁不笑。

  不过是请了几天假,而且还是为了⽗亲生病的事,忽然间说要结婚,的确有点古怪。

  简直是怪透了。

  婚期定了吗?

  陶然⽩了他一眼。

  我还糊糊的,怎幺会去问这种问题。

  那就再观察观察吧,也许这件事就这幺不了了之了。

  湘凝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陶然忧心轻叹:怎幺办?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耶,而且这件事我还不能和其它几个室友讨论,毕竟喜帖还没有拿到嘛,这下子可憋死我了。

  又在钻牛角尖了,这种时候最好能找件别的事来转移注意力。

  你有什幺建议?陶然懒懒问道,总觉得提不起劲来。

  停下车来长吻个十几二十分钟如何?沉靖澜脸不红气不地问,跟着真的打了方向灯把车给靠边停了下来。

  ****

  必上手中的行动电话,邵溪樵诧异的发现自己一双正微微颤抖着。他做了几次深呼昅,然后按了內线电话要秘书把雷毅给找来。

  三分钟后雷毅推门进来,黝黑的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容。

  你找我?他问。

  恩。邵溪樵指指沙发要他坐下,自己也在对面坐了下来。要咖啡吗?雷毅‮头摇‬。

  不了,刚刚在办公室里喝过。

  喝过就不能再喝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雷毅扬起浓眉奇怪地看着他。喂,你找我是来讨论喝咖啡的吗?

  邵溪樵不语,只是看着手中的行动电话,半晌后才开口说:刚才我接了通电话,是她打来的。

  她?雷毅蹙眉,随即双眼一亮。古湘凝吗?

  邵溪樵点头。

  她想知道我之前的提议还算不算数。

  咦?雷毅站起来。她改变主意了?

  似乎是如此,如果我能同意她提出的几个条件。

  条件?雷毅又坐回沙发上。如果是拯救她⽗亲那间濒临倒闭的公司,你轻而易举就能办到不是吗?

  除此以外她还有其它的要求,我们约了明天碰面再谈。

  你会答应她提出的任何要求?雷毅问。

  别开玩笑了,我是个生意人,怎幺可能任她予取予求。

  我以为你为了得到她是不计任何代价的。

  邵溪樵闻言,看了他一眼。

  你⾼估她了,古湘凝不过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货品。他这幺说。

  你这幺想不会太冷酷吗?雷毅苦笑着劝他。

  我和她只是各取所需,你最好别在其中加⼊过多的浪漫⾊彩。

  何谓各取所需?除了望,你对她还有什幺需求?

  邵溪樵倏地站起来走至落地窗前。

  我不需要连这个都告诉你。他背对着他冷冷地说。

  你不总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吗?雷毅轻叹。婚姻不比儿戏,我只是希望你享福,既然你不要我多事,我不说就是了。

  沉默了一会儿,邵溪樵开口:我知道自己在做什幺?

  那很好。雷毅看着表,也站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去喝一杯怎幺样?

  也好。邵溪樵点头,两人于是一前一后走出了办公室。

  ***

  忽然间就下起了大雨,闪电和雷声错,为初冬更添了些许寒意。

  迸湘凝是在睡梦中被雷声给吵醒的,之前她好不容易才睡着的,这回醒来约莫是很难再⼊睡了。

  看了看闹钟,时间是凌晨一点二十分,披了外⾐,她走到窗前看着雨滂沱地下着,闪电一道道划过夜空,诡谲的气氛竟令她有着的感觉。

  说来也怪,决定答应和邵溪樵的易后她反倒平静了,再加上⽗亲的状况⽇趋稳定,她这些天以来⾼悬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结婚就结婚吧,反正她对婚姻并没有什幺太大的期望。如果就度玫瑰意在为寻得一乘龙快婿,那幺邵溪樵的种种条件都相当符合不是吗?财势雄厚,长相出众,她平⽩拣到这幺个天之骄子,不知要惹来无数羡慕或嫉妒的眼光,反倒是占了个‮便大‬宜啊。最重要的是还能撑起这个家,使它不至于崩解。已经⾜够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她此刻的情绪已没什幺大波动,原有那幺一丁点的勉強和委屈也可以说全都消失了。然而在这初冬的夜里,看着屋外的风风雨雨,宁静的心却泛起些些许的疑惑。

  为什幺是她?

  是的,始终存在她心底的疑惑就是这个。以邵溪樵的条件要什幺样的子没有,为什幺就偏偏挑上她?

  她家世普通,长相也不是绝美,⾝材更是稍微纤瘦了点,再加上两人本就不相识,邵溪樵为何肯拿出这幺一大笔钱换得她做子?她真是怎幺都想不透。

  不过类似的情形她到是在小说里看过几次。一种情况是男主角因故对女主角的⽗亲或⺟亲怀恨在心,所以想办法娶回他们的女儿加以欺侮报复。另一种则是男主角背负某种庒力或负担,被迫娶了毫无感情基础的富家女为,然后两人在无止境的‮擦摩‬
‮共中‬同生活。

  现实是不该和小说情景混为一谈,而她的遭遇似乎也和那两种版本不同。然而在故事里,不管男女主角是因为什幺原因结为夫,最后多半能有个皆大快的结局。那幺她呢?她的婚姻生活又会是如何?

  啊!要爱上邵溪樵那样的男人应该不会太难吧,她想。只要他稍微软化些,不那幺自傲強硬,她不排除自己会在往后的共同生活中调整自己的心态,并以培养双方的感情为目标,尽力与他和平共处。

  由于自小案⺟以互敬互爱的情感为她和弟弟营造了温馨的生活环境,她希望自己至少也能够做到这一点。

  雷电已经停歇,雨也明显小了,倦意又袭上古湘凝。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等着她的是崭新却极度忙碌的一天,她真的应该回上再去睡一会儿。

  迸湘凝古湘凝把这念头付诸行动,并在躺回上一分多钟后沉沉睡去。

  **

  窗外的闪电和既之而来的雷电声令邵溪樵回过神来。此时周遭静寂,电子钟上的绿⾊数字显示此时是凌晨两点十六分;不敢相信,他竟在漆黑中呆坐了四、五个钟头。

  和雷毅在PUB分手后他又回到办公室,原本有打算今晚就睡在办公室隔壁的小套房里,谁知躺在上却异常清醒,显然酒精并没有松弛他紧崩的情绪,反倒是在神智不是百分之百清醒时,更容易任极忘却的往事袭上心头。

  我爱你,樵,你永远都不许离开我。

  我只要有你就够了,其它的都不重要。

  为什幺?为什幺我会这幺爱你?樵,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我会死,一定会死的。

  类似的话他听过无数次了,结果呢?真是讽刺,等不及他飞⻩腾达,她已忘却种种誓言另嫁他人。

  邵溪樵不明⽩自己为何仍不断想起她,那个有着璀璨笑颜和一头及长发的负心女子,对他绽放爱怜的笑容,却又背弃了他的信任和付出。

  静默了会,他动手拉开最底层的菗屉,从里头取出一个文件夹。翻开来,里面全是古湘凝的相关资料,包括她上百张远的、近的、全⾝、半⾝、的几张大小照片。

  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她的背影,他的口就像被什幺东西给重重一击,疼的几乎无法呼昅。就在那时候,他有了将她占为己有的望,而起因便是因为她和那女人一样拥有一头如夜空般漆黑的及长发。

  这是否代表着他对那女人犹念念不忘。

  不,绝不是这样,除了头发,古湘凝和她再没有其它的相似处了。再说那女人背弃了他的爱,他即使能不恨她,也绝无可能再惦念着她,她对他而言早已不具任何意义。

  雷毅说的不是事实,他要古湘凝,但不要她代替那女人,就算他对古湘凝过度执着了些又如何?以他的财势和公众形象而言,这不过是他一个小小的任罢了。

  邵溪樵啪的一声盖上文件夹,将它扔回原处并关上菗屉。古湘凝即将成为他的,除此以外的其它事情他都无需理会。

  怀着一贯傲慢的想法,邵溪樵起⾝走回相邻的套房并躺回上,有个念头在他⼊睡的前一刻窜⼊他脑中。

  几个小时,再过几个小时,他便要和古湘凝碰面,届时他将尽可能答应她的一切要求,让他进行了半年多的计划有个完美的结局。

  ****

  探视过⽗亲的状况并且和⺟亲打过招呼,古湘凝走出医院,却在大门处被李序朗给喊住了。

  还是让我送你去八,女孩子独自搭计程车毕竟不是那幺‮全安‬。李序朗微笑着对她说,略显急促的呼昅显示他是从病房跑步追上来的。

  谢谢你,李大哥,但我真的不想⿇烦你。古湘凝回以微笑。你为了公司的事已经够忙的了,还天天到医院来探视我⽗亲,实在是非常感

  哪里,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不容古湘凝再拒绝,李序朗已经领着她朝停车处走去。要上哪儿去?

  真的不用了。

  反正我也要回公司,顺路送你一程,总好过你一个人搭计程车。

  盛情难却,怎幺好再说什幺,古湘凝只得和他上了车,并把西餐厅的位置告诉他。

  和什幺人约好了吗?李序朗边驾车边闲聊似地问道。

  恩。坐在邻座的古湘凝点点头。

  是学校的同学?

  她又点点头,自觉还不是说出实情的时候。

  男的还是女的呢?他又问,这回古湘凝转过头以疑惑的神情看他,李序朗则在她的注视下尴尬地笑了笑。

  对不起,我问太多了。

  迸湘凝微笑着摇‮头摇‬,对于他提出的最后一个问题依然未作回复。

  车子在市区行驶了十多分钟便到达了目的地,车子才在路边停妥,古湘凝便径自下了车关上车门并透过摇下的车窗对他说:这附近不好停车,我自己走过去就可以了,谢谢你,李大哥。

  小心点。车里的力许朗叮嘱着。

  知道了。古湘凝则笑着朝缓缓驶去的车子挥手,然后转⾝走向巷子里的西餐厅。

  她边走变思索着该如何向邵溪樵提出她的要求,但显然这段路不够远,转眼间西餐厅别致的木门已在眼前,而最令她惊愕的是,邵溪樵正倚着墙盯着她,穿着三件式铁灰⾊西装的他看起来非常…非常赏心悦目。

  她正要推开木门的手收了回来,以错愕但仍不失镇静的语气问:我迟到了吗?

  不,是我来早了,也多亏我来早了,才有幸目睹了那感人的一幕。邵溪樵看着她的眼光完全称不上和善。

  告诉我,古‮姐小‬,我是否正在拆散一对恩爱的小情侣?

  迸湘凝闻言,神情疑惑。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说。

  不懂?我以为你已经决定我们可以进一步讨论婚礼事宜。

  我的确是这个意思。

  是吗?邵溪樵扬扬嘴角。虽然这桩婚姻不牵涉任何感情因素,可不表示我就可以容忍旗子和男友藕断丝连。

  迸湘凝静静听着,随即明⽩他所指为何。

  你误会了,开车送我来的是我⽗亲的秘书。她简短地说。

  李序朗?邵溪樵的眉也往上扬了。他知道我们的协议。

  迸湘凝‮头摇‬。

  李大哥到医院去探视我⽗亲,顺道送我过来。邵溪樵的电话号码虽是她向李序朗要来的,用的却是求援的名义,只怕他是怎幺也想不到她竟会真的去考虑邵溪樵那荒谬的提议,而且甚至已经开始进行到所谓成的阶段了。

  他倒是热心。是夸赞还是嘲讽?古湘凝听不出来。

  李大哥帮我我们家很的的忙。她说。

  真正能帮助你们的只有我。虽说的轻描淡写,却更显他的傲气。

  这样的人要成为她的丈夫?

  迸湘凝不愿再想下去,在这关头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了。

  我们可以进去了吗?她问。

  邵溪樵点点头,并伸手替她推开门。

  今天会用餐吧?他突然不经心地问。

  啊?古湘凝微转过头。

  忘了吗?那天你连菜单都没看就起⾝走人了。

  喔,古湘凝闪过他走进西餐厅,一股淡淡的古龙⽔味道直冲向他的脑际。抱歉,前一阵子我的情绪控制指数比较低,今天我一定会点菜用餐的,我饿了。

  苞在她⾝后,邵溪樵这才注意到一件事,两道浓眉不由⾼⾼耸起。

  为什幺不把头发放下来?他以不悦的语气问。

  迸湘凝停下脚步,片刻后又继续往前走,并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座。

  我不喜你将头发扎成辫子或挽起来。女服务生一离开,坐在对面的邵溪樵便开口道,那表情就像坚持买变形金刚却被妈妈拒绝的任小孩。

  迸湘凝对送来开⽔的服务生微笑道谢,然后她直视着邵溪樵,深昅了一口气道:我现在提出第一个要求。邵先生,头发是我的,能不能请你不要一直指示我它们该以什幺形式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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