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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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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双离婚以后,我们全家都以为,倦鸟归巢“我们的”小双,经过一番疲乏的飞行,经过一番风雨的‮磨折‬,经过一番痛苦与挣扎。然后,她回来了。剩下的工作,是休憩她那?鄣某岚颍⒏伤芰擞甑挠鹈в侨跣〉挠壮S谑牵棠倘刃牡氖帐笆绲姆考洌蛭辛诵”虮颍懿荒茉偌吩谖业南缕躺稀B杪枰裁β档淖急赋鎏鹤印⒈坏ァ⒚薇坏纫磺杏τ梦锲罚贾靡桓霰纫郧案屡⒏媸实摹拔选!绷绾屠钋及阉悄腔褂琊烁鲈虏庞玫米诺挠ざ闷罚克屠矗研”虮虼虬绲糜指删弧⒂制痢U庋颐且晕∷梢陨缘冒参苛恕钇鹇耄谡馐澜缟希皇露赖模≡谡馐澜缟希形颐钦庖淮蠹易尤耍芍缘摹⑷攘业陌潘∷溃颐堑淖急腹ぷ鞫及追蚜耍谌欤∷投晕颐切迹骸澳忝潜鹞也傩模脖鹞艺庋β蛋桑∫蛭也荒茏≡谡舛乙岢鋈プ!?br>

  “胡闹!”我第一个叫起来:“这简直是莫名其妙!我们这儿是你的‘家’,你不住在家里,你要住到那里去?何况我们这样喜你,你真搬出去,就不但是不够意思,而且是毫无感情了!”“小双,”也跟着说:“你既然和卢友文分了手,当然就该回娘家住哇!咱们家,诗晴和你嫁出去之后,就寂寞得什么似的。你回来了,也可以有个伴呀!何况,带小娃娃,你是不行的,可是手哇!为了彬彬,你也该在咱们家好好住下去呀!不是说你,小双,”紧盯着她:“你外表是个文文弱弱的孩子,做起事来,却任得厉害,你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虽然怪命运不好,你的任,也多少要负点责任!现在,小双啊,听的,别再任了吧!”小双坐在沙发里,面容严肃而宁静,她的眼光注视着,眼底是一片柔和与真挚。她的声音既诚恳,又坚决,和她往常一样,她总有那种使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这次不是任,”她轻声说:“而是理智的抉择,我必须搬出去!”“为什么?”我问:“说出你的理由来!”

  小双望着我,微蹙着眉梢,她似乎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半晌,才说了句:“诗卉,你应该了解的!”

  我应该了解的?我可糊涂得厉害!我什么都不了解,我觉得小双越来越深奥,越来越令人费解了。我正在纳闷,爸爸却开了口:“好吧!小双,我想,没有人能勉強你做任何事,你如果决心搬出去,你就搬出去吧,但是,你预备搬到什么地方去呢?你一个单⾝女人,又带着个孩子!”“我会想出办法来的。”小双低语。

  爸爸点了点头,深深的凝视着小双,似乎在研究她內心深处的问题。然后,爸爸说:“好吧!只要记住我一句话,千万别忘掉!朱家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着,随时随地,你回来!不管…”爸爸的声音很低很沉:“你是什么⾝分!”

  小双感的注视着爸爸,然后她悄然的垂下头去。诗尧在我们讨论中间,始终一语不发,这时,他猝然站起⾝来,一声不响的走了。这事似乎已成了定论。晚上,小双把孩子哄睡了之后,她来到我屋里,说:“诗卉,我知道你心里充満问题,你对我的行为完全不解,我不能让你误解我‘不够意思’,‘毫无感情’,让我告诉你…”她的话还没说完,我房门口传来一个清清楚楚的声音,朗然的打断了小双:“让我来告诉你吧!”我回过头去,诗尧大踏步的走进了屋里,随手关上了房门,他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小双,他的眼光那样深邃,那样敏锐,那样燃烧着火焰,使我又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他稳定的走向小双,站在她的面前,他清晰的说:“你不得不离开,因为朱家有个危险的人物,对不对?你不能不避嫌疑,你不能不在乎卢友文的疯言疯语,对不对?很好,小双,你听我说,你不用搬出去,如果你这样介意,那么,我搬出去!”

  小双望着诗尧,她眼中逐渐涌起一层哀恳的神情。

  “诗尧!”她轻声叫。“请你谅解…”

  “我谅解!我很谅解!”诗尧急促的说:“你虽然离了婚,你对卢友文仍然未能忘情,你虽然离了婚,你仍然在意他对你的看法!所以,你要搬出去,你要逃开我!听我说,小双!”他一把抓住了小双的手臂:“如果我的存在对你是一种威胁,我走!你不能走!”“诗尧!”小双无力的叫了一声,往后瑟缩的退着,诗尧却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臂,急切而热烈的打断了她:“别说话!你听我说!当着卢友文的面,我就说过,我不会放过你,现在,你无论逃到世界的那个角落,我都不会放过你!你又何必逃呢?但是,如果你固执的要痹篇我,请你听我一句话!你还这么年轻,这么小,这么柔弱,又有个小彬彬,你如何单独生活?难道你受的苦还不够多?受的‮磨折‬还不够深?请你帮我一个忙,算是你好心,你帮我的忙,留在朱家!这儿,至少有妈妈、、爸爸…大家可以照顾你!而我,我是个男人,什么地方都可以住,也不会有任何危险!我搬,我明天就搬!只请你留下来!留在一个‮全安‬的、有爱、有温暖的地方!行吗?”他热切的紧盯着她。“你做做好事,小双!留下来!别让我每天把心悬在半空中,担心你遭遇不幸,担心你出事!行吗?小双?”

  小双怔怔的瞅着他,眼里浮上了薄薄的泪影,她的眼光蒙蒙的,不信任似的看着他。

  “诗尧,”她费力的低语:“你何苦这样?你…你必须明⽩一件事,我离婚,并不是就表示我对你…”诗尧迅速的用手一把庒住了小双的嘴,哑声说:“别说出来!你离婚是一件事实,对你的意义和对我的意义是不同的!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也别管我心里怎么想!我只请求你留下来,让我搬出去!”

  小双微微的‮头摇‬,诗尧的眼睛发红了。

  “小双!”他低唤,努力的在克制自己的脾气。“你讲不讲理?”“我讲。”小双挣开他的手,轻声说:“诗尧,让我告诉你,我离婚的时候,友文口口声声说我是为了你,我今天住在朱家,这罪名永远洗不清了。这倒也罢了,反正人只要无愧于心,也管不了别人的闲言闲语。可是,我答应等友文,等他写出书来的那一天,再和他破镜重圆,我要守这个诺言!不管过多久,不管多少年,我要守这一句诺言!搬出你家,让他了解我并没有和你有任何纠葛,让他能专心写作!”

  诗尧重重的点头。“我说对了,”他打鼻子里哼着说:“你对他仍然无法忘情!你的离婚原来只是个手段,要他成功的手段!”

  “诗尧,”小双轻叹一声,显得好成好执着。“‮夜一‬夫百⽇恩,我和他做了一年半的夫!离婚是我要离的,不是他要离的,这是我给他的最后一针強心剂,我想,说不定经过这个刺,他会真正去努力奋斗了,只要他发愤图強,立定脚跟,重新做人,我依然是他的子。你不要以为我坚持离婚,就是和他恩断义绝。你认为这是一个手段也罢!反正,我要守那一句诺言,我要等着他拿出作品来和我破镜重圆!”

  “如果他二十年都写不出东西来呢?”诗尧大声问。“我等他二十年!”小双轻声而坚决的说。

  诗尧紧盯着她。“小双,你疯了。”他从齿里说。

  小双视着他的目光,默然不语。

  “很好,”诗尧着气。“你等他二十年,我等你二十年!让我们三个,就这样耗下去吧!”

  小双睁大了眼睛,惊愕而动的瞅着诗尧。

  “诗尧,”她哑声说:“你也疯了。”

  “是的,”诗尧点着头,斩钉截铁的说:“你要发疯,我只好陪你发疯!唯一不公平的…”他咬牙切齿:“你是为别人发疯,而我是为你发疯!”

  小双怔着,站在那儿,她一动也不动,好半天,才有两颗大大的泪珠,从她面颊上滚落下去。诗尧用手指抹去那泪痕,酸楚的、苦涩的说:“你这两滴眼泪,是为我而流的吗?”

  小双不说话,而新的泪珠,又滚落了下来。

  诗尧长叹一声,猝然间,他张开手臂,一把把小双拥进了他的怀里,低下头去,他找寻着她的嘴。小双迅速的挣扎开来,她一下子退到屋角,拚命的摇着头,她脸上泪痕狼籍,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不,不,诗尧!”她连声的说:“请你不要!请你…饶了我吧!”诗尧瞪着她,站立在那儿,他竭力在庒抑自己。

  “好,我不碰你!”他沙嗄的说:“我答应,再不碰你,但是,你也答应,要留下来!”

  小双‮头摇‬。“你一定要留下来!”诗尧命令的说。

  小双仍然‮头摇‬。“你非留下来不可!”诗尧凶恶的说。

  小双更‮烈猛‬的‮头摇‬。“你…”诗尧往前跨了一步,面目几乎是狰狞的,小双立着,寂然不为所动。于是,诗尧怈了气,掉转头去,他用力摔头,在桌上重重的捶了一拳,喑哑的说:“我竟然拿你一点脾气也没有!”他咬得牙齿格格发响,然后,他再一摔头,冲出房间去了。三天后,小双搬出了我们家。

  她在厦门街,租了一层小小的公寓房子,只有一房一厅,所喜的是家具齐全,原来是租给单⾝汉住的。她去浦城街,搬来了她的钢琴,重新登报招收‮生学‬,过她教授钢琴的生涯。去搬钢琴那天,是我陪她去的,因为她不愿再单独面对卢友文。那天,卢友文表现得很有君子风度,他望着小双,显得温和、诚挚,而彬彬有礼。“小双,”他深沉的说:“你会守信用吗?”

  “一诺千金,是不是?”小双说。

  “恨我吗?”卢友文问,他的眼睛,仍然那样深情,那样忧郁,似乎又恢复了他追求小双的时期。人类,岂不奇怪?得到的时候不知珍惜,失去了却又依依难舍了。

  “不。”小双坦⽩的低语:“如果恨你,我就不会等你,既然等你,又怎会恨你?我只希望…你…你不要重蹈覆辙!”“小双!”卢友文的脸⾊变得郑重而严肃,他沉着的说:“再发誓也没有用了,是不是?我以前发了太多的誓言!却从来没有兑现过!现在,我不发誓,我要做给你看!因为,小双,我不能失去你,我爱你!”

  小双的长睫⽑闪动着,眼底又燃起了光采。

  “友文,”她恳挚的说,那么恳挚,那么温柔,如果我是卢友文,我准愿为她粉⾝碎骨。“现在,你再也没有家庭的羁绊了,现在,我解除了你所有的包袱,不拖累你,不妨碍你,但愿你…有所成就!那时候,如果你还要我,不嫌我是你的累赘,我随时跟你走!”

  “我知道了!”卢友文盯着她。“你用心良苦!如果我再不发愤图強,我就连猪狗都不如了!小双,你放心,我们不会这么容易就分手。我已经辞去了工作,下星期,我要到南部去!”“南部?”小双怔了怔“去南部⼲嘛?”

  “我决定到一个人烟罕至的荒村小镇里去隐居起来,我想过了,都市对我不合适,到处都充満了惑,而我又逃避不了惑!我要远离尘嚣,到一个小乡村里,或者山地里去埋头苦⼲!等我!小双!”他握住她的手。“一年之內,我必归来!那时,将是我们一家三口团圆的⽇子!”

  “我等你!”小双坚定的说。

  我站在一边,心里有股好奇异的感觉,看到一对已经离婚的夫,谈论他们“重圆”的“美梦”好像是件非常荒谬的事!我打赌写成小说,别人都会以为我在杜撰故事。但是,看他们这样握手话别,殷勤嘱咐,我却依然感动。或者,卢友文这次是真有决心了,我想。或者,他真会做出一番事业来了,我想。到那时候,我那可怜的哥哥将会怎样?我摇‮头摇‬,我不能想了。钢琴搬到小双的公寓里,小双打开琴盖,一张信笺从里面飞了出来。小双惊愕的抓住那信笺,读着上面的文字,然后,她抬头望着我,満脸绽放着光采,她把那信笺递到我面前。于是,我读到下面的文字:“我要用我毕生的一切,我的整个生命,来追求小双,来改变她对我的观念。我要重新做人,我愿奉献一切,不求任何回报。我的真心话是如上,⾚诚的话。至于她对我的绝望,皆因为我自己的所作所为造成的,都是我应得的。她怜悯我,我感,但愿⽇后能造成她对我有重燃的感情。一年半以来,她对我的种种好处,我不知珍惜,如今我去了,才知道我的世界就是她。经此打击,我觉得任和懈怠是我最大的缺点。现在我已认清了爱的真谛,即使毫无希望,我都会努力争取,一定要使她对我重新有了信心。我已经想好一个长篇的材料,将马上下笔写出,把成绩贡献到她面前…(不要说,只需做!)”

  我看完了,抬头望着小双。

  “你认为,”我说:“他的话是可信的吗?”

  小双静静的看着我。“太多的失望以后,是很难建立信心的,是不是?”她安静的说:“我想,我是在等待一个奇迹!”

  奇迹!是的,小双在等待着奇迹!以后的岁月中,她就一直在等待着奇迹!不止她在等待着奇迹,诗尧也在等待着奇迹,只是,他们所等待的“奇迹”是不一样的。就在这等待中,⽇复一⽇,月复一月,年复一年。时间在流逝着,不停的、不断的、无止无休的流逝着。转眼间,小彬彬已经三岁半了。在这三年中,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我和雨农早已结了婚,也住在厦门街,和小双只隔了几条巷子。诗晴的儿子也已两岁多了,长得又胖又壮,成为李谦最大的骄傲。诗尧升任了经理,李谦当了编审组组长,雨农通过了司法官‮试考‬,正式成为法官了。而爸爸妈妈的“⽇式改良屋”也已拆除改建了,他们住进了一栋六十坪的公寓里。小双往⽇在浦城街的旧居,早已踪迹全无,被一栋四层楼的公寓所取代了。小双呢?她忙于作曲,忙于编套谱,忙于电影配乐,诗尧给她接了许多工作,使她连教授钢琴的时间都没有了。而她所作的歌曲,早已脍炙人口,她是我们之中收⼊最多的一个“贫穷”已成为历史上的陈迹。但是,她仍然住在那栋小鲍寓里,连搬一个比较好的房子都不肯。她的理由是:“房子拆的拆了,改建的改建了,大家也都搬了家了,卢友文回到台北,这儿已面目全非,让他到那里去找我?我不能搬家,我得等着!”“少傻了!”我叫:“卢友文一去三年,杳无消息,谁知道他怎样了?连封信都没写过,你还等什么?而且,真要找你,也不是难事,你已非昔⽇小双,只要打个电话到电视公司,就可以查出你的地址了。”小双耸耸肩,对我的话置之不理。

  彬彬长得活泼可爱,她成为的宠儿,她学会的第一句话,既非“爸爸”也非“妈妈”而是“太。”常抱着她说:“彬彬是的,彬彬该是咱们朱家的孩子呢!”

  诗尧呢?他和彬彬之间,倒建立起一种奇怪的感情,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哥哥是那样的爱孩子的,他可以和她一起在地上爬,当马给她骑,和她耐心的搭积木,作“火车嘟嘟”満屋子绕圈子。因此,三岁半的彬彬,对诗尧的称呼是“火车嘟嘟”只要一两天没见到诗尧,她就会用软软的童音说:“我的火车嘟嘟呢?火车嘟嘟怎么不理彬彬呢?”

  “火车嘟嘟”怎么可能不理彬彬呢?他是三天两头的往小双家里跑啊!彬彬常常左手牵着诗尧,右手牵着小双,跳跳蹦蹦的走在铺着红砖的人行道上,嘴里呢呢哝哝的唱着她在幼稚园里学来的歌曲:“老骂小,你是个笨东西。我叫你唱咕咕咕,你偏要唱叽叽叽!”

  每次看到他们这个局面,我心里就有种好心酸、好特殊的感觉,如果…如果彬彬是诗尧和小双的孩子,那有多好!我不知道小双的感觉是怎样的?难道她真的发起痴来,要等卢友文十年二十年?我看,诗尧似乎也是准备长期抗战到底了,已经豁出去跟她耗上了。我常私下对雨农说:“我真不知道这幕戏如何结束呢!”

  那年秋天,我⾝体不太好,雨农常?盼页鋈ド⒉剑浇纪庾咦颐亲苁窃甲攀⒑托∷疟虮蛞⻩鹜妗R惶煜挛纾颐谴虮蛉チ硕衷啊1虮蚝每模攀⒑托∷鲁怠⑵锬韭怼⒂直挠痔纸杏中Α:⒆拥南苍檬蔷哂写拘缘模∷拿婕找脖幌苍盟竞炝恕7鲎爬⽗耍⑹幼拍羌葑判∑档酱β页迓易驳男”虮颍旑潜叱湟缱判σ狻易⒁獾剑⒆叩剿肀退⑴耪咀拧?br>

  “小双,”诗尧说:“你觉不觉得,彬彬需要一个⽗亲?”

  “她有⽗亲。”小双轻声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大半,只有一小半了。“那⽗亲在什么地方?”诗尧问。

  “总在某一个地方!”小双说,脸上,那一小半的笑容也失去了。她的眼光蒙的望着孩子,手握紧了铁栏杆。

  诗尧把手盖在小双的手上,握住了她。

  “小双,”他微蹙着眉,热烈的说:“一定要继续这样等待下去吗?我们是不是在做傻事?你真要等二十年吗?”

  “我没有要你等,”小双低语。“你早就该物⾊一个对象成家了。”诗尧一定紧握了小双一下,因为小双痛得耸了耸肩。

  “不要太‮忍残‬,小双!”他说:“我告诉你,这么多年,我都等了,我不在乎再等十年二十年或一百年!”

  小双转过头来,注视着诗尧。“你何苦呢?”她问:“世界上有那么多女孩子!你聪明一点,就该放开我,你让我去做傻事吧,你何必跟着我傻呢?我还要等下去,不知道等多久!”

  “很好,”诗尧冷静的说:“你做你的傻事,我做我的傻事!你等多久,我就等多久!”

  “你知道吗?诗尧?”小双说:“即使他永不回来,我也不会和你怎样,所以,你的等待是没有意义的,到头来,一定是一场空!”“是吗?”诗尧紧盯着她:“咱们走着瞧,好吗?”

  “没有用的。”小双‮头摇‬。”你为什么这样固执?”

  “因为…”诗尧的话没有说完,小彬彬已开完汽车,连蹦带跳的扑向诗尧和小双,嘴里又笑又叫的唱着:“老骂小,你是个笨东西…”

  “因为…”诗尧乘机结束了他的话,他一把抱起彬彬,说:“我是个笨东西!”小彬彬笑着扑在诗尧的肩头,用双手环绕着诗尧的脖子,她把小脸好可爱的蔵在诗尧的领子里,细声细气的笑着嚷:“妈妈,火车嘟嘟是一个笨东西!”

  小双的眼眶骤然的红了,她把头转了开去。

  我挽紧了雨农,小声说:“我希望,不管是那一种‘奇迹’,都尽快出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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