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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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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婕宁拉着楚菘眉一道去看电影,她们对另一厅播映的奇幻片没‮趣兴‬,更不想排在长长人龙里,便选了文艺爱情片来看。这档片似乎不太叫座,整个放映厅里只有她们两只小猫。

  “我猜这部片子一定不好看!”楚菘眉说“隔壁都客満了,这里却只有我们两个人。”

  路婕宁乐观的说:“没关系啦,人少空气会好一点,要是真的很难看,就当来吹吹冷气也好。”

  她们坐下观赏。

  当剧情演到大老婆同情第三者柔弱无依,居然愿意离婚好成全丈夫跟她时,路婕宁频频‮头摇‬。“你猪头啊!丈夫是能让的吗?只有要不要,没有让不让!”

  而演到大老婆愁肠寸断的踏出家门时,她更是忿忿难平地说:“你看,真的气死人了!演什么东西?真是七八糟!”这出戏不只是难看,简直难看到爆!

  “你真的认为第三者就是错的?”楚菘眉幽幽的问。

  “感情是无法以对错衡量,不过也不能相让呀!说什么牺牲是为了成全,扯啦!一起爱上同一个男人,哪里有牺牲一方,成全另一个的道理!”

  “那不然该怎么演呢?”她就深深陷在这痛苦里无法自拔啊!

  “赐死呀!看是要让大老婆还是第三者得了绝症,要不让男主角猝死也行,横竖谁都别想爱!”终究是未识情滋味,路婕宁说得轻松。“不然就来个温柔多金的男配角,配成两对刚好!”“感情不是数量配成双就能配在一起的。”楚菘眉叹了口气。

  电影的结局是男主角跟第三者完成婚礼,他们并决定大老婆如果一直没有改嫁,百年后还是由他们的子孙祭祀。

  路婕宁更嗤之以鼻“去!早晚一炷清香就可以安心了?哼!”是啊,心是不会安的,尤其是恋上好友的Mr。Right!楚菘眉心情越来越沉重。

  散场了,路婕宁起⾝“走吧!真是部烂戏!”

  “人生如戏,半点不由人啊!”“⼲嘛啊,你今天晚上怪怪的!”

  楚菘眉挤出笑说:“没有啦,只是有些感触罢了。”

  路婕宁拉着她,免得被散场人嘲给冲散了“大概全镇上的人都涌来这里看魔戒了,这么多人!”

  突然,她的‮机手‬响了。

  “是你大哥啦!”看了来电显示后她告诉菘眉。

  接起电话“喂?你在哪里?电影已经散场啦!喔!好,那要不要约在哪里等?人好多喔!不用喔?好吧好吧!要快点到喔,不然我们就自己走回家了。”收线后对楚菘眉说:“你大哥说要来接我们。”

  “大哥真好。”

  “是呀!还是你的Mr。Right比较体贴!”路婕宁附和着,却没想到电话是打给她的。

  果然,她们才等了一会儿,就看见他穿过人群走过来,一手揽住一个,保护她们不被人嘲冲走。

  “大哥,谢谢。”楚菘眉对他永远都是这么生疏。

  路婕宁笑得甜甜的“你好厉害!人这么多,还能一下子就找到我们!”

  “再多人我也能一眼就认出你。”

  “当然咩,我们是美女呀!”呵呵!她没想太多。

  楚崧桐却只能无奈‮头摇‬,要让她发现他对她的特别,还得费一番工夫吧!

  …。。

  “婕宁。”

  路婕宁睡梦正酣…

  “婕宁。”楚菘眉不死心的推推棉被下的人形。

  “婕宁!”楚菘眉最后放大音量喊着。

  路婕宁霍地坐起,惺忪的眼,讷讷地说:“菘眉喔?”

  啊!她刚刚梦中的情人竟是…楚崧桐!

  乍然被吵醒的她有着短暂的错愕与尴尬。楚崧桐竟然变成她梦中的情人,而这场梦还是让菘眉给中断的…真尴尬!

  楚菘眉只是揪着被单没有说话。

  好友反常的举动让路婕宁暂时撇下心里的歉意,拉着她的手。

  “怎么了?”

  “婕宁,我…”我对不起你!因为我喜上你的Mr。Right!这些话在嘴边盘旋,却又硬呑下,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她喜二哥,很喜很喜!楚菘眉觉得自己很糟糕,明明说好了二哥是婕宁的,却管不住自己的心,背叛了婕宁!

  但是,如果不说出来,她会更苦的!

  “怎么啦?”路婕宁不知所措地拭去好友颊边滚落的泪珠“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别哭呀!”

  “婕宁!”楚菘眉扑向她“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没啦,你哪里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她嘿嘿笑着,其实她才对不起菘眉呢!居然梦见跟楚崧桐…

  都是昨天看了抢人丈夫的戏,才会害她在梦里抢起菘眉的Mr。Right!

  “你不知道…”楚菘眉鼓起勇气想说,却让路妈妈给打断了。

  “婕宁!”路妈妈走进房里,难得的沉下脸。“我刚刚才听到楚妈妈说,你们这个周末要去露营,为什么没有先跟我说一声?”她还算开明,可是对女儿要出去玩两天‮夜一‬居然没有先报备,还是会生气的。

  楚菘眉擦擦眼泪,替好友解围“路妈妈,对不起,星期六是婕宁的生⽇,大哥跟二哥说要帮她庆生,我才建议去露营的,没有先跟路妈妈说,是我的不对。”

  路妈妈点点头“看在菘眉的份上,这次就算了。”算了算⽇期后,她咦了一声“星期六不是你的生⽇呀!”

  路婕宁解释:“是国历生⽇啦,我们在家里都过农历的。”

  “你的国历生⽇也不是十二号,而是二十三号呀!”

  她们面面相觑。

  路婕宁马上拿出⾝分证“你看,我⾝分证上的生⽇,明明是四月十二⽇!”牡羊座没错嘛!

  路妈妈肯定的说:“不!那一定是写错了!你的农历是三月二十三⽇妈祖生⽇,国历是四月二十三⽇没错。”开玩笑,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怎么可能连她的生⽇都记不住!

  嗄?路婕宁是知道自己的农历生⽇,恰好跟妈祖生⽇同一天没错,可是国历生⽇错了?怎么会这样!

  她不信地翻找出万年历来比对…国历果然是四月二十三⽇!

  她愕然指着自己“那我不就跟菘眉一样是金牛座的?”亏她十八年来还以牡羊座自居哩!“可是⾝分证为什么会是错的?不是要拿出生证明去办登记吗?”

  “哪知?那时候是你爸爸去办的。”路妈妈耸耸肩,走到门外又转过头“这次就算了,下回你要出去玩再不报备,我会生气的喔!”

  “知道啦!”路婕宁仍然为自己其实是金牛座的事实震撼不已。

  她回过神来,翻出注记着镇上男孩⾎型跟星座的笔记本,懊恼地说:“这下子我跟楚松枫不合啦,得另找目标了。”心里没有遗憾,纯粹只觉⿇烦。或许她自己都没发现对楚松枫完全没有异样的情愫吧!

  “我喜二哥。”楚菘眉发出细如蚊蚋的声音。她要抓住机会跟婕宁说清楚!

  路婕宁没听见,边查笔记边喃喃自语着:“A型金牛可遇而不可求啊!”唉!又想到了楚崧桐。

  如果不是她神经真的太大条,应该早发现楚崧桐在自己心里,一直都比楚松枫来得重要。

  “我喜二哥。”楚菘眉提⾼声音说。

  路婕宁这次听清楚了,瞪大眼睛指着好友“你、你在开玩笑吧!”心里冒出了希望的泡泡。

  楚菘眉的神情再认真不过了“不管跟二哥的⾎型、星座配不配,我不信那个!我只知道要听听自己心底的声音…我喜二哥,比喜大哥还喜!”

  好友脸上闪耀着坚定的光芒,路婕宁突然不太能肯定她所信仰的⾎型跟星座,真的能左右感情。

  “你确定吗?”她有些迟疑“楚松枫吊儿郞当的;楚崧桐则稳重多了,比较能给人‮全安‬感耶!”

  楚菘眉眉眼都带着笑意“所以我说谈感情要问问自己的心,星座与⾎型只是耝略的统计数字,怎么能一概论之!瞧!你不就跟大哥处得比较好吗?”

  路婕宁还是坚持星座配对“一定是我潜意识里就欣赏金牛座的男人啦!”

  她似乎真的跟楚崧桐相处,远比跟楚松枫来得投契喔!扪心自问:她是以“好友的哥哥”来看待楚崧桐的,还是将他定位为朋友?

  她厘不清楚,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她无法确实定位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关系。而且,究竟是何定位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只要知道他疼她、宠她,一想到能跟他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心就甜甜的,那就够了吧!

  楚菘眉也不反驳她的嘴硬,只是温柔笑笑。“那我们换Mr。Right啰!”

  “这么简单就便宜你啊?”虽然有赚到的感觉,路婕宁还是得了便宜又卖乖!笔意歪着头想“原配通常都如何处置第三者呢?”

  嘿嘿嘿,她终于能过过当坏女人的瘾了!

  她故作狠的挨近好友“我要欺负你,凌你,让你楚楚可怜的等你松枫哥哥来疼!哦呵呵…”楚菘眉知道她是故意作弄,直接伸出手指往她上搔庠。

  “哈哈哈!不要啦!我不敢了!”

  在路婕宁频频求饶下,她才收手。

  路婕宁擦擦笑出的泪“好吧!为了表现我的宽宏,把楚松枫无偿换给你啦!”

  “谢谢!”楚菘眉拉住好友的手,真诚道谢。

  在爱情与友情间挣扎的苦她也稍有感觉,路婕宁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别谢我啦,咱们是互相成全。”

  在她们握的手里,未来的方向似乎已经确定,只不过从头到尾,似乎都没有人问过他们兄弟的意见。

  那不重要。洁莉说:男人很笨,分不清楚有旺盛生命力的鲜花跟看似娇的假花,聪明的女人只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在Mr。Right面前,展开最动人的姿态,他就会像藌蜂般被昅引而来。

  …。。

  为了帮路婕宁过生⽇,楚崧桐硬是排除万难调出两天假期;虽然后来知道不是她的生⽇,但假都排了,还是依照计画去露营。

  营地选在坪林偏僻的溪边,男人们俐落架好两座帐棚;女孩们则开心地拿起捞网抓虾。整个下午,她们清脆的笑声回在溪旁。

  当太即将落下,天际染成一片晕红的时候,楚家兄弟也生好营火准备烤⾁了。

  烤⾁的香味将她们引了回来“哇!好好吃的样子!”

  路婕宁才刚伸出手,楚崧桐就递过来一张纸巾。

  “先把手擦⼲净。”

  她擦完手之后,他马上叉起一片⾁给她。

  “好好吃喔!”路婕宁塞了満嘴的⾁,转头将手中咬了一大口的⾁片递给好友说:“菘眉,你快吃吃看,这⾁烤得好嫰喔!”

  “那已经咬过了,你自己吃吧!菘眉,这里也有!”楚松枫叉了一片新烤好的⾁给她。

  “哼!”路婕宁皱着鼻头“自己吃就自己吃!”

  楚崧桐爱怜地捏捏她小巧的鼻头,惹来她一阵哇哇大叫:“喂!你的手上有炭灰耶!”

  “我帮你擦。”他拿出新的纸巾帮她擦掉鼻头的黑印,顺便以手指揩去她嘴角的⾁渍,顺手放进嘴里着。

  这个暧昧的动作他做得自然,她却赧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偷望着火堆另一边的楚松枫跟楚菘眉…幸好他们没有注意到。

  夕悄悄地下山,周遭的山峦化成一片漆黑,只有熊熊的营火燃着。火光照着人影,映在⾝后的岩壁,像张牙舞爪的怪兽!

  路婕宁不自在地手臂上竖起的寒⽑。

  “会冷吗?”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楚崧桐的眼睛。

  “不会啦!”她尴尬的笑笑“怎么会冷呢!”

  “你该不是会怕吧!”楚松枫果真是毒⾆派,一出口就没好话。

  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怕?我怕什么!”一副你敢说我怕黑就翻脸的凶恶表情。

  楚松枫先不怀好意的嘿嘿几声,接着降低声音说:“怕吊人树呀!”

  “吊人树?”路婕宁的声音⾼了八度,又力持镇定的说:“什么是吊人树?”

  “你看见溪边那棵大樟树了没?”

  路婕宁点点头。

  楚松枫的声音越来越低“传说在⽇据时代,有许多不肯接受皇民化的坪林乡人,都被⽇本‮察警‬带到那棵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大樟树下吊死,所以那棵树就叫作…吊人树!”

  “骗骗骗…骗人!”路婕宁往⾝边的楚崧桐⾝上靠去,他⾝上传来的温暖稍稍驱走心底的寒意。

  她斜瞄了眼那棵萧索的大樟树,旋即移回视线,死瞪着咧着笑脸的楚松枫“你骗人!”

  楚松枫双手一摊“这在地方史志中都有记载的,骗你做什么?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没人敢来这里露营?都是拜那棵吊人树之赐啊!”路婕宁又往楚崧桐那里挨近。

  楚崧桐瞪了弟弟一眼“别说话!”揽着她的肩“你别听松枫说,他故意吓唬你的。”

  “嘿嘿,我怎么会怕呢?”路婕宁死不承认,其实心里怕死了!

  …。。

  回到营帐里,路婕宁心里还是直发⽑“菘眉,你会不会怕?”

  背对着她整理睡袋的楚菘眉笑着说:“二哥是故意骗你的,别当真了。”

  路婕宁没能听得进安慰,整颗心全笼罩在吊人树的恐怖影里,七上八下的,连帐外营火的火光都能想像成索命的冤魂,更别说呼呼的风声,更像冤魂的哀哀泣诉…恐怖喔!

  “菘眉,我跟你睡在同一个睡袋好不好?”路婕宁爬到好友⾝边说。

  楚菘眉微皱着眉“我不习惯跟人家一起睡耶。”

  “喔!”路婕宁知道好友浅眠,如果硬要挤在一块儿睡,她大概会彻夜无眠,就不好意思再勉強了。

  过了半晌,路婕宁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想要问睡袋里的菘眉有没有听见,却见她好像睡着了。

  天!她好怕!

  她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望向帐棚外映出的⾼大人影…那个人起码有十公尺⾼!顺着往下望…他、他、他好像没有脚!

  路婕宁的心快跳出嘴巴了!

  “菘…”她还来不及喊楚菘眉,帐棚门被刷地一声猛然拉开…

  “啊…”她的尖叫声回在寂静的夜里。

  “你有⽑病啊!”楚松枫没好气的骂。

  路婕宁张开眼睛,见站在营帐外的是楚松枫,连忙拍拍惊魂甫定的口“嗟!你半夜不‮觉睡‬,跑来吓人啊!”楚松枫讥笑“是谁刚刚口口声声说不怕,现在却喊得最大声的?”

  “松枫!”楚崧桐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路婕宁钻出睡袋、钻过挡在帐棚口的楚松枫,直窜⼊他怀里,抬起头可怜兮兮地说:“晚上我们大家都睡在同一个帐棚,好不好?”就算会被楚松枫笑,她也无所谓了!

  “这两个帐棚都不够大,没办法放下四个睡袋。”楚崧桐拍拍她“松枫是故意吓你的,我要他来跟你道歉。”说完便投给弟弟一记警告的眼神。

  楚松枫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吊人树的故事是假的,那是发生在南非的乔治城,而且用来处决犯人的吊人树是橡树,不是樟树啦!苞你说喔,虽然已经过了一百多年,但是那棵树上还能清楚看到绳索绞过的痕迹…”

  路婕宁双手捣着耳朵“你不要再说了啦!”

  “松枫!”楚崧桐出声制止弟弟,揽住她低声安慰。

  楚松枫对她做个鬼脸,不说话。

  楚菘眉瞪了他一眼,轻声安慰好友:“不然没关系,我跟你一起挤一个睡袋好了。”

  路婕宁不好意思让她跟着不得好睡,可心里还是害怕呀!于是用力抱着楚崧桐的不放。

  “我不管,我要跟你睡!”

  唉!楚崧桐暗暗叹气,睨了眼看好戏的弟弟…他怀疑他是故意的!“好吧!”

  “那我留下来陪菘眉!”楚松枫笑得好欠扁。

  …。。

  路婕宁一路拉着楚崧桐的手不放,短短几步距离,她目不斜视,尤其不敢望向那棵大樟树。

  他却在大树前不远处停了下来。

  “⼲嘛停下来啦!”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今天的月⾊很美。”他突然不着边际地冒出这句话。

  她抬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向挂在樟树梢的圆月,却始终回避看见那棵大树。

  察觉到她的恐惧,他握着她的手微微使力,仿佛挹注了勇气给她,有意无意地说:“其实仔细看一看,这棵樟树长得还有型的。”

  有他陪着,她心里不再那么害怕,甚至敢将视线转到那棵树了。

  “真的耶!看久了之后,好像不会那么恐怖了。”

  “人们因为无知而恐惧。遇到恐惧的事物反而应该停下来看清楚,就会发现十之八九都是自己吓自己。”

  她这时才发觉他用心良苦,轻声道谢。

  他浅笑,牵着她的手走向帐棚。

  直到进了帐棚,她才不好意思的放开那充満‮全安‬感的手掌。

  放开的那一刹那,却感到仿佛失落了些什么。恍惚间,依稀察觉了某种异样的情绪,但那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快得让她也摸不清究竟失落的是什么。

  她摇‮头摇‬,摇走厘不清的感受。

  “怎么啦?”楚崧桐温柔的问。

  “没什么!”向他关切的瞳眸,路婕宁讷讷的说:“我平常不会这么胆小的…”

  楚崧桐不在意地摸摸她的头“我知道,都是松枫恶作剧。时间晚了,睡吧!”

  她乖乖点头,将两个睡袋拉得更靠近,坐进睡袋里嘿嘿傻笑“这样我比较不会害怕。”

  他点头表示理解。“要不要喝一杯温开⽔缓和一下情绪?”

  “嗯!”她点头。

  他从保温壶里倒了一杯温⽔,动作沉稳而温柔。他的侧面线条好帅!她呑呑口⽔,眼里迸出心形的光芒,视线无法从他⾝上移开…现在他是她的Mr。Right了!洁莉,赐给我一些好运吧!

  登!他突然转头,逮到她偷偷盯着他看。

  嘿嘿嘿,路婕宁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口渴了吧!”他不以为意,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地递来那杯温⽔。

  她伸手要接,但指尖轻触到他手指的刹那,仿佛有道电流流过,让她⿇了一下,也不小心洒了那杯⽔。

  ⽔,就洒在她的睡袋上!

  喔喔,⽔从睡袋表面渗了进去,留下一大片⽔渍。

  而她则眼睁睁看着灾害形成,却忘了要擦。

  她不可置信的瞪着自己的手,望着似笑非笑的他,张大眼睛解释着:“我的手⿇掉了!你能相信吗?我刚刚好像被电到了!一定是静电!”

  楚崧桐摇‮头摇‬,无可奈何地说:“现在要到他们帐棚拿吹风机来吹⼲睡袋了。”

  他从来不晓得她的反应这么慢。如果不是太了解她,几乎会以为她是故意的。

  “我跟你去!”她才不要自己一个人待在帐棚里!

  苞在他⾝后走出帐棚,她的手自动钻进他往后伸的大掌里,望着包覆自己小手的大手,她竟然有种幸福的感觉,便傻傻的笑了。

  突然,他停下脚步。

  “⼲什么?”她的头想从他背后钻出,却让他猛地转⾝给揽在怀里,鼻腔里充斥着他的体味“⼲嘛啦!”她的声音模糊不清地从他前冒出。

  “他们睡了,我们回帐棚里。”楚崧桐力持镇定地说。其实他看到从他们帐棚里映照出的是…一对暧昧的人影!

  他用力的拥抱让她脑子里一片空⽩,嗅着他⼲净的味道,她的脸悄悄发热。她任他揽着走回帐棚,思绪依然处在停顿状态。

  直到走进帐棚,看到掉的睡袋,她才啊地叫了出来,转⾝就要走出去。

  “没关系,我知道吹风机摆在哪里,我自己过去拿,不会吵醒菘眉的。”

  楚崧桐长臂一揽,制止了她“不要过去。”他换了个说法“使用吹风机的声音还不是会吵醒菘眉。他们已经睡了,别再过去吵醒他们了。”

  “那怎么办?”路婕宁戳戳睡袋,润的程度让她很烦恼“这样怎么睡?”

  她突发奇想,抱起睡袋“我拿去跟楚松枫换!那家伙⽪耝⾁厚,不会有感觉的。”

  这话让楚崧桐不噤失笑“你跟松枫是怎么回事?像两只斗似的,就是瞧对方不顺眼。”

  她不好意思的吐吐⾆头“大家都那么了,不必再假装了嘛!”

  反正从小到大所有该让他瞧见、不该让他瞧见的糗事,他都看光了,⼲嘛还在乎形象?还是做自己比较自然。

  见她轻吐⾆头的娇俏模样,楚崧桐嘴角升起微笑,双指一夹,又捏住了她的鼻尖。

  “你又捏我鼻子!”

  路婕宁被捏着鼻子说话的怪声怪调逗笑了楚崧桐,他放开手摸摸她的发,接着躺⼊他的睡袋,并把它拉得开开的。

  “睡吧!”

  嗄?这是邀请吗?他要跟她一起睡,睡在同一个睡袋里?耶!洁莉,谢谢你!

  路婕宁呑口⽔的样子又逗笑了他。

  “你的睡袋了,不是吗?”

  转头望望了一片的睡袋,又望望他厚实的膛跟俊帅的笑颜,路婕宁咧着好大的笑嘴,忙不迭地钻⼊为她敞开的睡袋。

  这睡袋有些挤,⾼大的他虽然侧着⾝子,可是她仍得紧紧贴着他,才能把睡袋拉链拉起来。

  一个睡袋自成一片天地,在他温暖的怀里不噤有了些遐想,两个人、四条腿紧紧相依…

  洁莉没说清楚,不过应该是要“面对它”才好展开攻势吧!

  她挪挪⾝子,想调整到最佳攻击位置。

  “别动!”他的声音有些紧。

  她也察觉到了,心里不噤有些期待、有些紧张、还有些…‮奋兴‬!

  她努力回想洁莉提过,哪些会让人脸红心跳的方法…

  而楚崧桐只是将双手环过她的⾝子,来到小肮前与她的相握。

  她的头靠在他的前,⾝体则紧紧相依着,他的呼昅拂过她的耳畔…睡袋里有着浓浓的暧昧氛围。

  她应该转过⾝去,仰起头、闭上眼睛、半开着瓣,然后他会吻她,接着火一发不可收拾,他们会做尽所有爱做的事…

  路婕宁设想得很周全,她先试着转⾝,结果是睡袋空间真的很小,等到她好不容易硬转过来面对着他,却在抬起头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低下头的他!

  “喔!”楚崧桐捣着下巴低呼一声。原想问她为什么不安分睡的,没想到她会突然抬头。

  “对不起、对不起!”路婕宁赶紧伸出手,摸摸被她撞红的地方“我妈常说我这颗是铁头,一定很疼喔!”

  “没关系。”楚崧桐忍着痛安慰她。唉!真是颗铁头没错!

  路婕宁很闷,嘟着嘴咕哝:“这下子搞砸了,吻没了、什么都没了!”

  楚崧桐被她哀怨的表情逗得笑了出来,轻轻的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当路婕宁诧异的抬头时,他说:“晚安。”

  嗄?就这样?

  她脸上的表情清楚的表达了意思,楚崧桐笑了笑“营地很硬。”便把她转回原来背对着他的‮势姿‬。

  路婕宁花了好一会儿才想通他的意思…营地很硬,所以不适合‮爱做‬做的事吧!

  哎!真讨厌!好好的浪漫全让务实的他给破坏了!

  她悄悄的按按地面,嗯,真的很硬!好呗,睡吧,别做这些无意义的遐想了。

  进⼊梦乡前她才想到,怪不得洁莉从来没在沙滩啦、营地啦这些地方‮引勾‬杰利,下次得找对地点再下手。

  得到结论后的她点点头,很快就进⼊梦乡。在梦里,她笑得很甜。

  听见她平稳的呼昅声传来,楚崧桐缓缓张开眼睛,爱怜地凝望着她的头顶。

  真是个任何心事都蔵不住的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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