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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旸谷之外,祭日台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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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棠大怒,脸⾊绯红,喝道:“你个死竹竿,你说什么?别以为你武功⾼便可以欺负人!”

  “我怎生欺负你了?”金破天嘿嘿笑道“颛顼帝定婚姻,制嫁娶,诏令男女有别,长幼有序,可是你们炎⻩联盟的传统。这小子⽇后乃是我三苗之帝,整⽇被国⺟打得鼻青脸肿,那可有瞻国体。哈哈!”

  “嗯?他怎会做三苗之帝?”甘棠大为诧异。少丘苦笑不已,暗道:“怎么每个人都说我要做三苗之帝?”

  “说不得,说不得。”金破天呵呵一笑,抓着少丘,⾝子忽然诡异地一折,嗖地一声弹了起来,仿佛一枚箭镞般直长空,倏忽不见。

  “死竹竿,我若是成了…看我如何收拾你!“甘棠恨恨地跺着脚,中间那两个字却如论如何也说不出来,脸上羞红,却是喜盈盈的。

  孟贲等人暗笑,其实⻩夷君薄希此次拍了他们来救少丘,也是存了这个心思,想把少丘留在⻩夷部落,暗地里也探过甘棠的口风。甘棠当时一脸不屑,其实谁都看得出来她是千肯万肯。不过她面嫰,孟贲等人当面也不敢说。

  众人正偷笑着,甘棠一撇脸,转头朝他们喝道:“笑什么笑?你们跟我杀⼊东岳神殿的地宮之中,哼,这回不把旸⾕的宝物盗窃一空,怎能出我心头恶气。”

  孟贲等人轰然叫好。

  方才金破天将⾝体变形,便如一支弓一般,这一弹而起,当真快逾闪电,直出三十余丈方才落地,略微在地上一弹,便有纵⾝飞起,宛如一枚弹丸般掠过重重屋檐。到了城门口,金破天拎着少丘嗖地蹿上了旁侧卢其山的一截突出的山崖,两人站在山崖上往城外观看,少丘顿时吓了一跳。

  祭⽇台南,济⽔北岸,大片空地上聚集了数千人。金天部族一方,除了旸⾕的巫觋、姬氏亲族、木之守护者和五百名战犀勇士,还有方圆数百里的各大部落的族君、巫觋以及族內⾼层,十多面各部落的图腾旗帜风狂舞。金天部族继承人被杀,这可是整个金天部族惊天动地的大事,远近各部落的族君连夜赶来,观察事态走向。那虞无极却坐在荀季子的旁边,两人也不知在低声说些什么。艾桑、⽩苗和许地坐在另一侧,却不见桑冥羽。

  相对而言,青部落的声势可要弱小了许多,只有姜铉和圣女端坐在金天部族诸人的对面,⾝后是三百名士气⾼昂的巨狼战士,图腾旗帜,也只有孤零零的一面。但莫看只有这区区三百人,气势却丝毫不弱,两名鼓手、号手将战鼓和号角奏得烈澎湃,震人心魄,面对金天部族的数十面战鼓和号角,丝毫不落下风。

  “嘿,这还打个庇。”金破天骂道“姜铉那小子傻了么?三百人居然来别人的地头杀人,恐怕他们谁也回不到清化宮。嗯,老子得搅他们一搅,给东岳君留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怎么搅?”少丘悄悄地问。

  “哼。”金破天笑道“那孔任也并不好惹,东岳君击败他或许不难,但想要杀他,就必定要付出点代价了。嘿嘿,老子便在这时全力偷袭,若能一举击杀,哈哈,那可真不枉老子被囚噤这一个多月了。”

  “击杀东岳君?”少丘満面骇然。

  “嘘。”金破天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夹住他的,无声无息地贴着悬崖滑了下来,大模大样地潜⼊人群之中。

  “待会儿如果局势混,你可得记住保护圣女安然无恙。”少丘悄声道。

  “你小子真他妈多情,还没回到苗都称帝,就开始充实后宮,连巫觋都不放过。”金破天嘿嘿一笑道。

  少丘顿时涨红了脸,但周围都是人,也不便反驳。

  “孔任,出来吧!”这时,东岳君庞大的⾝躯从座椅上猛然站起,大踏步走⼊决斗场中,朝青部落的方向喝道。

  “哼。”孔任一声冷哼,慢慢地走了出来,双手抱拳,道“东岳君,你我此战,生死一分,则两族之间再无瓜葛,谁也不得以此再生事端。如何?”

  “哈哈哈哈!”东岳君仰天悲笑“你以为,你区区命,可抵得了我儿子的命么?”

  孔任脸⾊一变:“东岳君,你莫要欺人太甚,你那儿子的一条命,可抵得了一条帝王之命么?”

  东岳君脸⾊一变:“你什么意思?”

  “三十年前,我青帝帝挚被他信任的四弟伊放勋联合四方诸侯,迫禅让,帝尧即位之后,却将青帝封在莘邑,号为莘侯。”孔任嘿嘿冷笑“东岳君,我且问你,你乃是拥立帝尧的重臣,四岳之中,以你对帝尧最为忠心,可帝尧为何将你金天部族的莘邑划给了青帝,命他迁居到此?”

  东岳君面⾊慢慢沉凝下来,看了看周围议论纷纷的各族族君,淡淡道:“帝挚为政不善,苛暴天下,帝尧⾝为他的亲弟弟,虽然接受了禅让,却不愿自己的兄长受到天下人的报复,故此将他迁移至莘邑,命我金天部族多加护佑。帝尧之仁心,岂是你们所能明⽩?”

  “是啊,是啊。”那些族君纷纷点头“当初东岳君确实命我们牢牢守护莘邑,保护帝挚的‮全安‬。”

  “住口——”姜铉猛然站了起来,脸⾊铁青,眼中闪耀着愤怒的烈焰,喝道“东岳君,尔乃英雄豪杰,还知聇乎?你说,我祖⽗帝挚,到底是怎么死的?”

  此言一出,数千人齐齐⾊变,嗡嗡议论之声不绝。难道帝挚之死,尚有什么隐秘不成?

  “这可有趣了。”金破天喃喃道“久闻炎⻩六大部族之间各有隔阂,却不料连帝王之死也颇有玄机。”

  东岳君脸⾊铁青:“哼,当然是病死的。他病死之时,你⽗亲和帝尧派来的商侯尽皆在场,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商侯乃是帝挚的亲弟弟,你的三叔祖,他还能骗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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