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恃

　　正月十六。

　　皇上一大早就在养心殿得到皇家密探禀报太后安然无恙地出了皇城取道直奔镇江方向去了。于是挥手辞退了密探在殿中踱了几个来回之后脸上浮起了一种莫测⾼深的微笑。旋即用四重一轻的手法拍了五下巴掌肃立注目殿里。

　　掌声一落殿里凭空晃现出一个枯瘦的老僧向皇上稍欠了⾝以示见礼之后木然地望着皇上。

　　皇上见他如此狂妄真想命大內侍卫把他拖出去五马分尸。这个念头一闪即逝旋即満脸堆地对他道：“联自继大统以来一直无有机缘能识得尊者、佛客。但⽗皇在世之时曾耳提面命多次。是以对尊者这一派颇有了些了解今⽇一见确证⽗皇所言非虚都是世间少有搞人。在此朕谨代表皇家向尊者一派为我朝开朝立代所立下的汗马功劳表示谢意。”说完微微欠了一下⾝子。

　　这人枯瘦老僧听了皇上如此一番说词之后灰⽩的寿眉一扬用略有讥意的语气答道：“小僧不敢让皇上动礼！有劳皇上对一些小事如此上心！至于扶佐本朝开朝立代的是本门尊长所为虽小僧被先师纳⼊门墙得继佛缘实与以前本门尊长所为无多少瓜葛。不敢让皇上如此挂记如定要谢我就谢小僧把沉竹门下揽到皇宮便是。”

　　皇上闻言心中暗自大怒！“把沉竹门下揽到皇宮便是”云云分明是在说“你老⺟都是我弄进皇宮的你不谢我能行吗？”面⾊微微一变之后瞬间恢复笑容道：“尊者请勿见怪朕能有幸有如此娘亲全仗尊者援手。”说到这里似是不愿久这个话题语气一变后严肃地道：“朕近⽇闻听⾝边的刘公公所言太后武功傲绝天下不知此言是否属实？”

　　枯瘦老僧本没有料到皇上提了这样的一个问题一怔之后酌情道：“太后三十年前是小僧千招之敌三十年来小僧因格守门规不敢稍露痕迹⼊太后法眼没有亲观测过。是以对她目前成就⾼深…小僧不敢妄下定语。不过据本门宮外的消息太后在十六天前亦就是大年三十的上午在四海客栈死了五行尊者小儿一事推测那个陈天明的‘拘魂神功’已有五成之功竟甘自绝！虽在摄于皇家威严之说但草莽豪強多是悍不畏死之徒心存鱼死网破之念…恐怕…恐怕是他自知无法拼过太后三招而自绝的…由此看来太后或可是是小僧五千招到一万招之敌如若她能够窥破武道得无上玄功步⼊天道或在小僧伯仲之间。就是一定要争⾼下亦非招式多寡可判定了。至于太后的武功是否冠绝天下小僧并不如此自负反而正如太后所言天底下仅三、五个人可以和她一较⾼低至多不会过十位就算她不敌别人要不是尸骨无存就是不痛不庠没有什么异状地拖上三、五所后仙逝。皇上不必为她过多的担心。”

　　皇上闻听枯瘦老僧不急不慢地说完这番话后垂头陷⼊沉思…一会儿后抬头注目他道：“朕听尊者如此一说确已放心不小。”说到这里话题一转接着道：“那个什么‘五行尊者’竟敢冒天下之大不讳成立‘浑天琊教’。‘浑天’二字分明是不把皇家放在眼里！朕自闻讯后真是寝食难安如刺在心。老实说朕此次放太后离宮有假于她之手剪除这个毒瘤之意不知尊者对此事有何看法？”

　　枯瘦老僧沉昑了一下后缓缓地答道：“昔年天下武林四分逍遥派、沉竹门、九品堂、回声⾕执武林之牛耳逍遥派惯借尸还魂控制其它帮会门派称霸江湖是以武林之中甚少有人识得其真面目绝大多数人都不知有这样一个门派存在！九品堂后来居上是三百年前一场武林大会后才崛起江湖实际上他们这个开堂立派的祖师在那场大会上拼得功尽力竭贼去楼空。由于他的掩饰得法是以当时无人窥破。事后亦是本门一个祖师探得。是故九品堂虽声威冠盖天下却是个有名无实的空架子。纵有武功心法留给他的后人但缺乏⾝体力行的印证与招式实样参照之下其后人难复他们先祖之威！至于沉竹门为与世无争的一个门派全为女子你先祖在旧朝时偶得一见沉竹门门下的名弟子惊为天人偏那女子无识人的慧眼不知你先祖后代将会背北面南君临天下。爱上了后来创立九品堂的江昭这个油小生…”说到这城略有恨意接着道：“当时本门尊长亦与你先祖订不久得知你先祖的这个⾊心⾊意费尽心机想成就你先祖的个美事无如人算不如天算因故功亏于溃一拍三散。从那时起把沉竹门下⼊你家祠堂亦是本门几百年来的一桩心愿！幸而小僧佛缘深厚于小僧这一代完成了本门尊长的遗愿…至于本门在江湖上无所不在！千百年来仅你先祖撞了一个‮屎狗‬大运当时本门一相尊长在鬼心窍之下和你先祖缔…”说到这里似不愿多谈本门之秘用一个极富具有份量‮引勾‬人的‮趣兴‬的话题急切地说道：“九品堂创堂的主人江昭是中了逍遥派的暗算而退出江湖归隐的。虽昔年传言他是为情归隐不如说是为了不使逍遥派探得他的虚实而立的一个空招牌而避世！至于武学术法曾至化境的江昭胆气都不去说它武功方面定有独到之处心计更是妙绝一时江湖上有‘上者斗智下者角力’之说。是以江昭虽是归隐江湖却也凭他的余威让九品堂的道统得以延续。”说到这里略一停顿后接着缓声道：“五行尊者此人给人以极好排场与伪君子著称。六七十年来没有一个活人见过他出手！武功⾼低江湖上没有什么确切的定论！江湖上关于他的武道方面的传言就是连空⽳来风之言亦没有多少。不过据本门弟子探报此人武学修为很为出众至于是否擅长道术就无法肯定了！据小僧想来此等人物绝对是属于不叫的凶狗不咬人则已一旦疯实力不容低估！据小僧设想此人武道层境和太后相比较可能会差上一筹！只是怕他⾝后还有更厉害的人物…江湖亦如人一般有时不可以常理计！现今无实据的情况之下小僧不敢下定语太后是否真能如皇上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