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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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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又是你?”走出饭店,正准备前往觅食的施靪竟在饭店外与冉菱再次不期而遇。

  “嗯。”她笑了笑,不知该如何回答,打算闪人之际却听见他问:“你吃了吗?”

  冉菱震了下,马上接口“吃过了。”

  “哦。”施钉点点头,才往前走一步,竟听见⾝后传来一股响亮的腹鸣声。

  一回头就见她捂着脸想逃,也不知他是怎么了,近来似乎多事的神经太活跃,他居然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臂。

  “我请你。”

  “什么?”她怔忡了下。

  “快走吧,要不你肚子叫的声音连那头的脫⾐秀的喇叭声都挡不住了。”他的下颚朝对面那辆花车点了点。

  她突觉脸儿一阵红,也在这时候,她更明显的发觉他与以前大大不同了。

  是她认错人了吗?

  不,虽然事隔八年,但就因为太恨他,他的模样自始至终都刻划在她心版上,不曾稍褪。也因此,在八年后再度见面时的第一眼她就认出了他,不可否认他的模样也有些微的改变,可是那狂傲浪的调调是改不掉的。

  感觉他抓着的小手紧紧绷着,甚至还隐隐发着抖,他终究忍不住又问:“喂,你到底是怎么了?好像我是瘟疫,只要一碰你,你就全⾝不对劲。”

  “我没怎么了。”她有意闪避这问题。

  “还说没有,你抖什么呀?难道我像大野狼不成?专门拐你这种小红帽。”她愈是不说清楚,他愈是烦闷。

  “我哪里发抖,你胡说。”她别开脸,⼲涩地笑了笑。

  “算了算了,你不说就算了。想吃什么?”他一边问,一边观察这里的夜市究竟卖些什么。‮湾台‬的夜市大致都一样,卖的东西也大同小异,顶多多了几样当地特产。

  “都可以。”她从没逛过夜市,本不懂夜市文化。

  “嗯…卤味配那摊的炒饭,还有四神汤怎么样?”她可别说要在这种地方吃法国料理呀。

  “都可以。”

  “怎么又是这三个字,你到底有没有主见?”这感觉就像在对牛弹琴,他弹得累死,她只知道哞哞叫着;都可以。

  “主见!”她扬首看着他,真想告诉他,她的主见早在八年前遇见他的刹那已经完完全全失去了。

  一看见她的眼,他就认输了,谁教那双利光是这么像当年的“她。”

  “你既没意见,就这么吃吧。”他发现,今天他对这女人说的话,要比在风学园和那些家伙说一个礼拜的话还多。

  啐,连他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神秘感都不见了。

  冉菱跟着他进⼊夜市,挑了其中一个摊位坐下,他点了一堆东西,有面、有点心、有汤,还真是丰富。

  “这么多,吃得完吗?”她疑惑地看着这満桌东西。

  “吃不完就别吃,反正又不贵。”他从桌上拿了双免洗竹筷给她“尽管吃别客气,我虽然不是很有钱,但夜市的东西吃不倒我。”他角一抿,幽邃的黑瞳‮勾直‬勾地凝⼊她⽔灵灵的眸底。

  冉菱直盯着他…说真的,愈是与他相处,就愈难相信他就是当初那个极度放纵的逸之徒。

  这时炒面送上来了,她立即收回视线,用力扒着饭,看样子是真的饿了。

  瞧她那副吃相,他突然问:“他没请你吃饭呀?”

  “谁?”冉菱抬起脸。

  “你离开之后,有个男人打电话过来。我以为…”

  “他不在这里,我们没碰上面。”不等他说完,她赶紧解释。

  瞧她那盖弥彰的急促反应,他仅是扬扬眉,没再多说一句话,也跟着埋头苦⼲。

  刚刚校长李劲来电,已和美术馆馆主与警方联系好,要他于后天潜⼊里面,运用他特殊的“隐⾝术”抓到那个盗画贼。

  但他很疑惑,对方既然已经将五幅画偷到手了,定猜得出这次乃是贼之计,怎还会自投罗网?

  吃了碗炒面后,她便放下筷子“谢谢你,我已经了。”

  “就这样了!”他抬起头睨了她一眼。

  “嗯,这碗面很大碗了。”她倒是惊讶地看着他眼前又是空碗又是空碟子的,没想到他瘦瘦⾼⾼的居然那么会吃。

  “我怎么不觉得。”施靪挑挑眉,又埋首吃着东西。吃了他才开口“我好渴,你想不想喝点什么?”

  “都可以。”

  施靪早该知道她又是这个答案,于是摇‮头摇‬走到另个摊子为她叫了杯柳澄汁,自己则点杯咖啡槟露。

  冉菱坐在那儿看着他在人群中穿梭的景象,他是这么⾼、外表这么酷、这般狂野,的确是非常醒目且耀眼。

  本来那颗要报复他的心,竟在这瞬间凝住了!

  懊怎么着手报复呢?

  她不知道,因为她连自我都没有,谈报复哪那么容易?

  “来,喝吧,冰得可慡口呢。”将柳澄汁递给她后,他先喝了口咖啡槟露“嗯…没想到夜市的咖啡槟露不比PUB差。”

  “我从没去过PUB。”她突然说道。

  “啥?”施靪像是看外星人般瞪着她“那你平⽇的生活呢?怎么打发呀!”

  偷窃吗?他是很想这么问,但怎么能说呢。

  “我…没做什么。”只是天天被迫练着偷窃术、练着功夫,练着⾝体的灵敏度、反应度。

  “改天有机会带你去见识见识。”他飒慡一笑。

  冉菱也跟着一笑,却没多说什么。

  “你如果真有困难尽管跟我开口。不管你拥有多少,能心安理得赚取金钱才能让自己真正的満⾜,不义之财拿在手上也是庒力。”

  听他这么说,她震惊地抬起脸瞪着他,”你到底是谁?调查我吗?”

  “我调查你做什么,莫非你真是⼲一些…那种事?”他反问。

  “我!”

  “我刚才不过是猜测?新闻报纸看多了,离家少女能⼲些什么,不就那几样吗?”他噘起嘴角。

  离家少女?

  二十三岁的女人还算是少女吗?突然间,她想起自己从八年前离家后就再也没回去了,好想爸妈呀!

  数年前她曾偷偷回去看过,经打听才知道他们因为久寻不到她,为避免触景伤情,全家移民到新加坡了。

  “我不需要帮忙,谢谢你的关心,还有你今晚请我的钱,我一定会还给你。”她喝完柳澄汁便站了起来。

  “我没要你还钱,只是想问你今晚睡哪儿?”

  “不用你伤脑筋,我已经有去处了。”她不想让他知道他们是住在同一间饭店內。她紧张地绷起⾝子“谢谢你的晚餐。”

  落下这句话后她就转⾝逃离,这样的情况让他感到莫名不已。

  扯,遇到这种怪异的女人他还能说什么,只能自认倒楣了。

  …

  冉菱回到房里,已不见林子庆,让她可以好好的睡一觉。

  第二天,林子庆见了她并没有问她昨晚吃了没,只是丢给她三千元后就要她开始练⾝手与技巧。一直以来他都是用金钱约束她,总不给她多余的钱,好让她事事依他、迁就他。

  她只好在这间房里布置了各种陷阱,诸如红外线、热力感应器。而她必须⾝着密封式的⾐物,闭住气,在仅有的两三分钟內将东西偷到手。

  至于三餐,则由林子怯讪时派人送来。

  这样的辛苦她并不在意,因为以往更辛苦的锻炼她都经历过。她只求这次成功之后,林子庆能收手别再让她做这种事了。她算过,这些画脫手的价位⾜以让他享尽一生的荣华富贵,而她只希望找份工作安安稳稳的过⽇子。

  一直到天黑,她正在用餐时,林子庆又现⾝了。

  “准备得怎么样了?”一进门他便问这些,丝毫投有多余的关心。

  冉菱无力一笑“差不多了。”

  “那就表示这次定能万无一失啰?”他要的是她的保证。

  “我不敢保证。”她诚实地说。因为这次她的心是浮动的,似乎少了以往该有的自信与冷静。

  她甚至有种预感,她会输…而且输得奇惨。

  “我不准你这么说,你既然答应我要全力以赴,就只能赢不可输。”一听她这么回应,林子庆本不能接受。

  “你不能我,我说过我会尽力,但可不保证一定能成功。”她仍強调。

  “你!”他心一急,用力抓住她的手腕。

  “你抓痛我了。”冉菱紧皱起五官。

  “说,说你一定会到手。”他非但不松手,反而更紧更牢地掐住她的下颚。

  “我不懂,你明明知道这次极可能是陷阱,为什么还要往里跳?”她疼得皱起眉。

  “我林子庆从不服输,即使知道是陷阱也要让那些条子知道我是神,他们是拦不住我的。”他狠冷地说着。“快说,你可以的。”

  “我…”她的眼泪滴了下来,不过仍不肯依了他的自大。“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能给你什么保证。”

  “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变了呢?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林子庆将她拉到眼前,近距离盯着她。

  “我变了?”她微愣了下。

  “对,你变了。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关系?”他咬着牙说。

  “哪个男人?”

  “就是那支‮机手‬号码的主人。”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头一偏,本不想提另一个男人的事。

  “好,你可以装蒜,但我要的东西你绝不能失手。”用力推开她,林子庆的眼底出寒光。

  “子庆,当初你救了我,我很感你,但请你不要这么对我,不要…”冉菱受不了了。

  如今只要一看见他,她就觉得好累,甚至会浑⾝发⽑,她真的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我怎么对你了?当初是你说要锻炼自己、要让自己坚強,所以我教你这些别人想学都学不到的技巧,一切的一切我都是在帮你,你现在居然怪我?”他半眯起眸,直视着她脆弱的瞳心。

  “我知道你帮我很多,可这些年我帮你偷的东西也不少,你能不能别再靠偷窃为生了?”她苦口婆心地劝着他。

  “呵,怎么了?你想金盆洗手?太迟了。”林子庆勾一笑。

  “不管,我就只做这一次。”她闭上眼,轻吐了口气。

  “不管你只做几次.但记得这次肯定不能失手,若成了,其他的…好说。”林子庆斜一笑,反正就是先安抚她,到时要她做,她还能不做吗?

  “可是…”

  “没得可是。你记得了,脑子里只能放下两个字…成功。”说完,砰地一声,他把门关上,离开了这里。

  看着林子庆愤而离去的⾝影,冉菱不噤重叹了口气,就在这时候,她突觉脑袋一阵晕沉,赶紧扶着墙轻轻着息。

  她感觉不对劲地摸了下额头,好像有点烫。

  糟!怎么在这个时候生病呢?

  不行,她绝不能生病,一定得退烧才成。

  看看表,还不太晚,她得赶紧买几包退烧葯,应该以撑过明天吧?

  …

  必键的一天来了。

  施靪一早就来到美术馆与馆主张详深谈了一个上午,为上的展示做准备。

  商谈中,张详忍不住问道:“我跟李校长通过电话,他说你会…隐⾝术,这是真的吗?”

  “我们校长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否认吗?”施靪撇撇嘴。

  “那你能不能…”

  施靪当然知道他想亲眼目睹所谓的隐⾝术,只不过若谁想看他隐⾝一次的话,他早就虚脫而亡了。

  “现在我必须储备能量,不过晚上,你就可以从透视镜头中看见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想当初我向李校长求助时他二话不说就推荐你,所以我是绝对相信你的。”张详笑了笑。

  “哦,谢谢你了。”他不在意地还以一笑。

  发现施靪似乎并不太喜听恭维的话,张详马上将话题转向“快正午了,我请你到外头用餐去。”

  “不用了,时间紧迫,你还是叫饭盒吧。”⾝负重任的施靪,哪还有心情吃什么佳肴。

  “呃…这样子呀。好,那我请助理去订两个饭盒。”张详按下內线电话向助理代了几句。

  “那就别再浪费时间,我们赶紧将该注意的事重新复习一遍。”施靪又指着桌上一大张蔵画室的位置图,以及四周围的机关务求一番了解。

  其间他们曾稍事休憩,可是绝大部分的时间,施靪均在现场做实地的勘察。他已下定决心,若那偷儿敢来,他定要手到擒来。

  眼看夜七点开幕的时间已慢慢接近,施靪先进⼊房內,盘腿而坐,渐渐闭上眼后,他的⾝影竟在一刹那间消失了!

  透过荧幕,张详诧异地看着这一幕。真的,若非亲眼所见,他庒不信这世上真有“隐⾝术”这样的绝学。

  隐⾝的施靪从安置在墙角隙旁的小型监视仪中专注地‮控监‬外面的情况。不一会儿工夫,陆陆续续有参观者进⼊,他必须从这些人当中找到最可疑的人物。

  就在这时候,他瞳眸一闪,因为他居然看见那奇怪的女人…冉菱走了进来!

  他的眉头紧紧蹙起,不噤怀疑她就是今天他要抓的主角。

  冉菱,希望不是你,你可别让我失望呀。施靪心里默默祈祷着。

  由于这个监视仪可接收会场上每个监视器的画面,他开始一路追踪着她的形迹。

  起初,她的确是很认真地在欣赏一幅幅的画作,可渐渐的她左顾右盼了起来,随即便走出馆外不再进⼊,这倒是令施靪心生不解。

  美术馆的夜间展示时间是七点到十点,在这短短三个小时內,他得拉⾼每一条神经的张力,好让自己能更正确的判断。

  终于,十点到了,美术馆开始进行清场,上好的几幅画也收进蔵画室。他知道真正的偷儿就要现⾝了。

  施靪相信与‮察警‬里应外合,绝对没有lose的可能。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听见外头发出警铃声,接着‮控监‬荧幕上出现张详着急的脸。

  “糟糕,全馆电路被损毁,监视器不能用了,只有蔵画室是单一发电体。”

  “也就是说,你们⾝在外馆本帮不了我了?”施靪隐忍不住地庒低嗓音。

  由于这美术馆分为外、中、內三馆。外馆是让人参观之用,中馆为储蔵普通画作的地方,內馆则是用⾼科管理的蔵画室,亦是他现在所待的位置。

  张详点点头,老实说,他也只剩下手上这台锂电池连线小荧幕能与施靪沟通了,且电池所剩的时间不过数分钟。

  “电力修复要多久?”

  “大约要半个小时。”张详颤抖地说。

  “妈的!”他忍不住低咆道。

  “你别着急,或许小偷本没来。”张详挥者汗⽔,心里満是紧张,可是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你错了,对方来了。”

  施靪已经听见外头传来很细微的脚步声,可以想见这样的声音若非如他这般接受过听力训练的人,是绝对听不出来的。

  必了荧幕与声音的连线,他专注地等着那人现⾝。

  不久,他先听见一道俐落清脆的撬门声,接着一个⾝穿紧⾊黑⾐和头罩的盗画贼潜⼊。瞧那⾝材与个子,他断定是个女贼。突然,冉菱的⾝影划过他脑海,他竟然很不希望是她!如果真是她,那显然他又被她摆了一道。

  隐⾝于墙角的他,其实与其说他会隐⾝,倒不如说是他运用本⾝异于常人的DNA,将自己先变透明再缩小分子、细胞核,形成无物体状态。

  包厉害的是,他可以指定⾝体某部位在万分之一秒內消失。当然,在实体与透明体之间转换是需要经过非常长的一段时间来练习,而他也是吃尽了苦头才有今天这样的成绩。

  这时候,那位黑⾐人已开始运用其本⾝的灵敏度,以跳跃、翻滚、及各种类似地板的俐落⾝段与漂亮的肢体动作相结合,几近无声地往目标进

  由于她⾝着的黑夜有阻隔体温的作用,那体温感应器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苞着,她稔地一步步躲开各式红外线、痹篇体温感应器,以令施靪惊叹的速度与柔软技巧一步步近目标。

  接下来,她将‮开解‬锁,偷走那強化玻璃內的名画吧。他揣测。

  明明这时候他若进行逮捕,绝对是万无一失,可他却固执的想瞧瞧她的手法到达什么样的境界。

  他在一旁静观其变,就见她手中只拿了一软线,拉直它后抵在那玻璃上。

  说也奇怪,那玻璃庒不用开锁就被划开一道裂,他仔细一瞧,才发现原来她手中的软线就是近几年新开发出的线刀。

  它是用最硬的金钢钻所制作而成,角度的锋利度出乎想像,只要轻划过任何物体,必能轻易割开。

  眼看她已取出其中的三幅画,不知她会怎么脫⾝?因为那三幅画不轻,她那么纤弱的⾝影将如何抱着它们攀⾼俯低呢?

  没想到那女人居然从⾝上找出一只长绳挂勾,而后用力一甩将它悬在天花板的通风口上,接着以极快的速度抱着它们单手攀爬而上。

  望着这样的⾝手,他只能以目瞪口呆来形容。

  看来他若再不动手,就太对不起校长对他的厚望了。

  他瞬间将自己现形,才要行动,却看见那女贼将画递进去洞口后⾝子竟开始剧烈摇晃着。她一手抚着额猛甩头,但下一秒便支撑不住地从十公尺⾼的天花板摔落下来。

  施靪暗吃一惊,不做多想地冲上前接住她,并毫不犹豫地掀开她的头罩。

  看着怀中那张错愕的脸,他不是太意外地皱起眉“真是你,冉菱。”

  “你怎么…我刚刚没看见你呀?”她微地问,脸⾊有着异样的绯红。

  察觉有异,他马上抚上她的额头,才发现她好烫。“你病了?”

  “我…”她还来不及说什么,施靪已听见上头通风口有不寻常的声响,八成是等候接应的人正打算将那几幅画运走。

  他放下她,迅速借由这条绳索俐落而上。

  冉菱忍不住喊道:“他有,小心。”

  施靪闻言,回头望了她一眼,她无法看出他眼那抹淡漠代表看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挤⾝进⼊那不是很大的通风口。

  施靪一进⼊里头就看见摊在眼前的几幅面,正打算拿回来,突然一个黑黝黝的东西从他门面直扑过来,他矫健地往后一闪,结果整个人掉出洞口,还好他双手紧攀在洞缘,这才发现刚刚那是一只男人的腿。

  “小心!”冉菱尖叫出声。

  施靪紧抓住那只腿,顺着往上爬,两人便在通风口內打斗了起来。

  冉菱摇了摇脑袋立即站起,也攀着绳索而上,眼看时间差不多了,等电力一恢复馆內的人便会冲进来,她得赶紧走才行。

  林子庆一见她出现便说:“这是怎么回事?快,你先抱着画赶紧走。”

  她点点头,从一旁拿起画就要逃。

  施靪将长腿一伸企图阻止她离开“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不得已,林子庆‮子套‬,恶狠狠地说:“行盗多年,我可从没杀过人,是你我的。”

  “行,你来吧!”施靪扯一笑。

  林子庆火了“那你就死吧!”

  就在他扣下扳机前的刹那,冉菱下意识推开了施靪“子庆住手,你不能杀人!”她随即转首对着施靪说:“你别胡涂了,让我们走吧。”

  “别作梦!”他突然横⾝一个飞踢将林子庆往外一踹,林子庆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顺着那小通道直往下滑。

  林子庆抓不到边,只能做最后挣扎,他举起,咬着牙说:“你去死吧!”

  “砰”一声,‮弹子‬就这么从施靪的心口穿过。

  这一幕让冉菱震愕得瞠大眼,尖叫出声“啊…”但奇怪的是,本以为他会噴出⾎来,他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地看着她“把画给我。”

  “不…”她紧紧抱住它们。

  “我再说一次,给我。”施靪眯起眸。若她不为难他,他也不想为难她,毕竟正主已逃了,抓到她这个替人做事的女贼也没用。

  “我偏不。”她得靠它们换得以后的自由,她真的不想再偷了。

  “好,那你就试试。”这洞小的只能让人蹲着,却不碍于他的⾝手。

  可冉菱也非半调子,光看她刚刚偷窃的⾝手,就知道她敏锐度非常⾼。不过她毕竟是个女人,力气与耐久力都不及他,他频频出击,她却已疲于应付了。

  最后她手一软,三幅画就这么掉出洞外,所幸它们全是以防震玻璃裱褙,并无受损。

  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她怈气地垮下双肩“要抓你就抓吧。”

  这时电力刚好通了,四周围响起电力运转的声音,还有那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冉菱的心在颤抖,随着那脚步声愈来愈近,就仿佛是预告她悲惨未来的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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