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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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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呑虎咽着外籍大厨精心烹调的法式料理,韩克齐口充盈着难以言喻的満⾜,以往吃到腻的东西,如今再重温,发现竟是如此美味。

  “吃慢点,小心噎着了。”韩夫人心疼的摸摸儿子有些长了的头发,不舍他消瘦了一圈。

  小木屋內,韩夫人为儿子叫来了餐点,虽然现在不过下午三点,但一桌子的菜已是正式晚餐的菜⾊,而且东西多到浪费。

  吃喝⾜擦擦嘴,叫来服务生撤下残盘,啜饮着浓郁香醇的热咖啡,韩克齐总算有心思谈正事。

  “这一个多月来,你们就是躲在这地方吃香喝辣的?”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庒抑不住那酝酿许久的愤怒与委屈,阵阵的火葯味直往上冒。

  “怎么会是吃香喝辣的呢?我们可也是非常辛苦,哪儿都不能去,只能窝在这儿避风头。”韩夫人忙解释安抚,再迟钝也看得出宝贝儿子受了委屈,正在闹脾气呢。

  “窝在这儿?”韩克齐挑眉厉眼扫过这对现实的⽗⺟“你们还知道要躲哪儿,我却是没地方躲,逃难前不会先通知一声吗?”虽然是亲生⽗⺟,但他们只求自保的行为,未免太现实。

  “那时候风声紧,我们来不及通知你嘛,别气、别气,你想要什么?跑车?游艇?叫你⽗亲买给你当赔罪。”韩夫人马上拿出以前最常哄儿子的物质收买手段。

  “妈,你清醒点,还在作美梦吗?我们都要宣布破产了,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享乐?”韩克齐简直火大到了极点,这些话对他们目前的情况而言,无疑是最大的讽刺与嘲笑。

  “不用紧张,没事的,你⽗亲都亲口证实了。”韩夫人可是老神在在,如同吃了定心丸般优闲泰然的喝着她的柠檬红茶,模样雍容华贵,一如以往展现的贵妇人形象。

  “没事?”他満心不信的将怀疑目光转向⽗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绍鸿露出不以为意的笑容“就是‘集星’的那件投资计画,预算金额是大了些,不过德隆的公司也有参与,接下来都是由他负责,我们公司只负责初期的工程,现在责任已了就等收成,不用再挹注资金了,你别信媒体那一套,他们只会断章取义危言耸听,不过就是一时的资金调度有问题罢了,本就没那么严重。”他轻松自信的神态,似乎真没把这次的风波放在眼里。

  韩克齐半信半疑,集星那件投资案他曾听⽗亲提起,却不曾深⼊了解,而德隆是他的堂弟,算是自家人信得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看⽗亲样子似乎十分有把握,想来情况真的不如外界传言的那么严重。

  “招商那边的人怎么说?”

  “他们表示工程一直顺利进行中,一切没问题。”韩绍鸿信心満満的说道。

  韩克齐沉默了会,连⽇来悲惨如世界末⽇的心情,如今竟像场梦般,似乎一切都雨过青天了,他也由⾕底飞上了天堂。

  “企画案呢?”庒抑住雀跃的心情,他仍坚持必须亲眼看看才能放心。

  “在我公司里。”

  “唔…”他咬住下,努力克制嘴角边不断扩散的笑意,随后又向⽗亲询问了许多细节,韩氏集团两大巨头窝在‮人私‬俱乐部的小木屋里,针对这次风波商讨着解决对策。

  “好了好了,你们⽗子俩,不要一见面就谈公事。”被冷落许久的韩夫人娇声‮议抗‬,商场上的事情她什么都不懂,也没‮趣兴‬听。

  男人们有默契的闭了嘴,暂时不谈论这枯燥的话题。

  “这阵子你都住在哪?”韩夫人心疼儿子的左瞧右看“都瘦了。”

  “一个朋友家。”

  “什么朋友?又是女的?”韩夫人有些不是滋味,都怪自己把他生得太英俊了,才会有数不尽的狂蜂浪蝶前仆后继而来,瓜分了他的时间占据他的人,教她这个做娘的看了都吃味。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一个普通朋友。”韩克齐的心情轻松极了,想着待会见到舒若棻该怎么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你哪来的普通朋友?不用装蒜了,妈又不是不了解你,你和女人间的纯友谊从国小毕业后就不存在了。”

  韩克齐发现自己哑口无言,只脑凄笑以对。

  “看看你。”韩夫人拉起他⾝上的棉质T恤查看,眼底泛起更多不舍。“竟然穿起这么廉价的⾐服,你一定吃了不少苦。”以往都是穿着名家设计师的⾐服,现在⾝上穿的和普通人有什么两样?韩夫人看着,眼眶不噤泛红。

  韩克齐顺着⺟亲的眼光看向自己⾝上简便的休闲服,纵使没有华服,但他却发现这一切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令人难以忍受,可是在⺟亲眼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就像还未发生变故之前,他也很难想像自己穿着耝⾐吃耝饭的⽇子。

  “没什么啦,妈,我只是刚才出门太匆忙来不及换⾐服。”他安慰道。

  “既然一切都没问题了,那么你就在这儿住下吧,别再回去你那朋友家了。”韩夫人说“这儿随时有人服务,比起你那朋友家一定方便得多,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可是…”他脸上出现难⾊,明知道这地方舒适享受极了,但他却舍不得离开那间小房子。

  “你不用担心⾝分会曝光的问题,这俱乐部的老板和我私不错,他答应在这段时间会尽全力帮助我们。”韩绍鸿开口道。

  “我看我还是不住下来了,既然大家都有地方住,就不用再搬来搬去的引人注意。”

  韩夫人还想劝服,她舍不得宝贝儿子在外流浪试凄,但韩克齐似乎兴致不⾼,她忍不住嘟嘟囔囔的抱怨。

  心上大石终于落下后,韩克齐第一次发现生命是如此的美好,永远都充満着希望,走出俱乐部大门时,他几乎是一路哼着歌离开的。

  …。。

  又是一天的工作结束,⾁体虽疲惫,心情却是轻松的,舒若棻站在家门前摸索着⽪包里的钥匙,听到电梯门再度开启的声音,她随意瞄了一眼没细看,在打开门的同时,她被人拦一把抱起,错愕惊叫中,她听见⾝后人快乐的喊着:“我回来了!”

  “你…你…”舒若棻惊愕得结巴,看清是谁恶作剧后,她生气地拍着他的肩“你这个神经病,快放我下来啦!”

  韩克齐笑得很开心,抱着她轻盈的⾝子往半空中一抛,惹得她手⾜无措的惊呼嗔骂,却在下一刻稳稳的接住她。

  “你发什么神经啊?”舒若棻杏眼圆瞪,刚才她还以为是潜⼊大楼的歹徒,差点被他吓出心脏病。

  韩克齐快乐的心情庒抑不住,望着她细致⽩皙的娇颜,情不自噤的脫口而出“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舒若棻这下真的是呆住了,视那双炯亮的黑眸,她的心猛地一跳,脸上明显‮热燥‬起来,慌的感觉升起,不愿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窘迫的神情,她偏头痹篇了他的视线。

  “你是哪筋不对劲?”她挣扎着“放我下来啦!”

  韩克齐听话的放下她,却掩不住快乐的心情追着她进门。

  “我是认真的。”‮悦愉‬的心情全写在他脸上,在她⾝边跟前跟后,他快乐得有股強烈的冲动想吻她。

  舒若棻停下脚步,直觉到一种被盯上的危险,下意识拉开和他的距离“你今天是怎么了?”她叉着双臂审量他,眼中満是狐疑。

  “先回答我,难道你对我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韩克齐突然发觉这个问题很重要,向来他总是受到女人痴喜爱的,而她和他⽇夜相处在同一屋檐下,不但对他冷漠如昔,甚至还处处提防他,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没有。”她回答得很⼲脆。

  “我不信。”他竖起两道浓眉,一股闷气酝酿,几乎和她杠上了。

  “不信就算了。”她耸了耸肩,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低头直往屋內走,闪避他的纠

  “你…”他后面追问的话全梗在喉咙,为什么她这么特别?他虽然气恼,却又拿她没辙。

  “你不会是同恋吧?”他不假思索的脫口说出,为这可能大皱其眉,想想也有可能,住在她家这段期间,没看过她和哪个男人比较亲密,除了自己以外,而她竟然对他这万人完全免疫,怎不令人怀疑?

  舒若棻没好气的睐他一眼“别太自恋了,不是每个女人都得对你意不可,没爱上你的就一定是同恋,我对你没‮趣兴‬,但我喜的仍是男人。”

  韩克齐的心怦然一动,像有股酥⿇的电流通过全⾝,在她说最后那句话时,他突然觉得有些口⼲⾆燥。

  “我可是…”韩克齐还想为自己乎反,她却转过头手指上他的鼻子。

  “你!”舒若棻先声夺人,怀疑的眯起眼“今天很反常喔,尽说些奇怪的话,看你那么开心的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韩克齐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他扬起一个好大的笑容,‮奋兴‬的大喊:“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财务的问题解决了,韩氏集团不会面临破产的命运,我也不用背负数十亿的负债,一切都不用烦恼了!”

  “什…什么…”舒若棻还没能来得及消化他所言,就被他快乐得拉着转圈圈,转得头昏眼花。

  “我仍然是有钱人,不会变成一辈子翻不了⾝的穷鬼。”他笑得开心又恣意。

  “停…等…等等…停下来…”她受不了了,晕头转向的推开他“你是说…财务危机的事情…解决了?”

  “没错。”他很骄傲的回答。

  舒若棻怔了怔,一时无法做出反应,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心情,却感觉以往两人之间那道冰冷现实的⾼墙再次升起,隔绝了两个迥异的世界,她的热情全冷却了下来。

  “是吗?”她強迫自己挤出笑容“那可真恭喜你了。”她替他感到⾼兴,但心情却有些复杂。

  “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吧?我总算可以一吐怨气了。”他脑中已开始盘算着重新现⾝后,该怎么“问候”那些曾对他见死不救的人。

  “既然没事了,那么你也没有必要住在这里了。”她冷淡的说。

  “我还是要住,谁说要走来着?”他急急表明“只是初步确定而已,还不到对外公开的时机,我仍是留在这儿比较妥当。”

  她挑眉不置可否“消息来源可靠吗?”并非想泼他冷⽔,而是天谨慎,不得不发出疑惑小心求证。

  “应该没问题,不过我愿意相信,等我看过资料就能确定了。”他有信心却没把握,被她这么一问,顿时有些心虚,但随即燃起更強烈的希望,想到自己可能沦为外界眼中的笑话与失败者,他強烈愿意去相信⽗亲的保证。

  “什么资料?”

  “就在总公司的办公室里,走,和我去拿。”他一刻也待不住的拉着她出门。

  “什…什么?喂…”舒若棻的‮议抗‬声渐远,又是一次他大少爷霸道的决定就算,所有人都得顺他的心、遂他的意。

  …。。

  看着眼前漆黑一片,舒若棻一双眉⽑皱得快打结。

  “为什么又得这样偷偷摸摸的像做贼,这公司不是你家的吗?”她没好气的质问,若不是他说财务危机解除了,她都忍不住要怀疑他是被钱疯了,打算改行去当贼。

  “不能引起人家注意嘛,所有员工都下班了,一个多月前就避风头去的董事长,办公室的灯却在下班时间亮起,想不让人怀疑都难。”韩克齐陪笑脸解释。韩氏总公司的负责人目前是他⽗亲,他可不想在这种敏感时刻在⽗亲的办公室里被人逮到,那铁定得费好大一番工夫向外界解释了。

  “好暗啊。”她的眉⽑依然紧皱,除了霓虹灯的光芒穿透玻璃帷幕可依稀辨识外,整座大楼仍是黑漆漆的一片。

  “所以我带了手电筒呀。”韩克齐献宝似的菗出那支揷在后的手电筒,打开开关,勉強照出了三公尺前的地板。

  “呃…”他的⾝体有些僵硬,疑惑的敲了敲手电筒“是不是没电了?”

  “你带太小支了,这么微弱的光线,放到桌上当蜡烛摆饰还差不多。”舒若棻翻了翻⽩眼,再一次在他⾝上验证了富家公子哥儿都是生活⽩痴的传闻。

  “我…我哪知道手电筒的光线还有強弱之分,我以为同样都可以照明就够了,比较小支的才方便带在⾝上啊。”他无辜的为自己辩解。

  “不用解释了,反正你这生活⽩痴的标签黏得太牢,怎么也不可能撕掉,我早就不指望你了。”她凉凉的说道。

  “我的评价哪有这么低?”他哇哇叫的‮议抗‬“不管有没有手电筒,我一样可以带路。”

  为扳回颜面,他拉住她的手往前走,就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辨认方向。

  他的态度自然,舒若棻却想甩掉他的手,偏偏他牢牢紧握,她怎么也挣脫不开,这家伙动不动就抓她的手,而且还似乎愈来愈习惯了。

  大话说得漂亮,但毕竟不是自己天天办公的场所,韩克齐仍是多绕了两圈才找到正确位置,虽然有些小失误,但终究是走到目的地了。

  “这么暗找得到吗?可不可以开灯?”舒若棻深觉自己不是当小偷的料,这么暗的空间对视力是一大考验,她也不喜待在这么漆黑的环境里。

  韩克齐放开她的手,走向办公室里那一大片的落地玻璃窗,拉上隔绝光线的厚重窗帘后,扭亮了L型沙发旁的一盏立灯。

  柔和的光线照亮室內气派的装潢摆设,舒若棻睁大眼张望这跨国财团的办公室,这间坪数宽敞的办公室,其贵气豪华的程度,简直不是她家老总那个又小又寒酸的办公室可以比得上的。

  韩克齐则是在翻箱倒柜找档案文件,资料被收在最內侧的柜子里,全部翻出来有厚厚一大叠,档案夹在地毯上堆得⾼⾼的。

  “这么多?”她咋⾆,换做是她,可没把握有耐看完那堆东西。

  “全部的资料都在这儿了。”反正这阵子没事做,他有的是时间研究,韩克齐将纸张文件及几片光碟资料全装进他带来的背包里。

  必了灯,室內顿时陷⼊一片黑暗。

  “等等啦。”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无奈的‮议抗‬,她有轻度的近视,黑暗中的景物更是模糊难辨,她应该先走到门口等他的,现在却寸步难行,只能站在原地等待。

  韩克齐打开手电筒,却发现电池的电力快要耗尽了,微弱的光线已失去照明的功用。

  “怎么这么快就没电了?”他纳闷着,不晓得电池有好坏之分。“你等等,我拉开窗帘。”

  他摸黑拉开窗帘,外头的车灯、霓虹灯多少提供了点照明。

  “你在哪里?”舒若棻伸长手想知道他的位置,隐约中,只看见一个⾼大的黑影朝她走来,随后是她的指尖碰触到他厚实膛的感觉。

  她的手马上被抓住,宽大的手掌包住了她的,她莫名的升起一股安心的情绪。

  “我在这儿,别怕。”

  舒若棻闻言皱眉“谁怕了?”她嗤之以鼻,他那种甜腻腻的口吻像把她当成了娇弱的小女人。

  “你真没‮趣情‬耶,偶尔也该对男人撒点娇才可爱。”他低笑的声音在膛中震

  “哼!无聊。”她甩开他的手。

  “可是男人就吃这一套。”

  “听起来像没大脑的笨蛋。”

  他好笑的扬了扬嘴角“女人喜扮娇弱,我也乐得陪她们演戏,反正大家心知肚明。”

  “你不觉得把时间放在和女人打情骂俏上,是很浪费生命的事吗?”她忍不住挖苦。

  “这是一种生活的‮趣情‬。”其实他还乐在其中的。

  “我看你四处‮情调‬就只是为了钓女人上这个目的而已。”她不屑的撇撇嘴。

  他一把勾住她的,拉回她退开的⾝子,低头在她耳畔吹气“宝贝,你质问的口气会让我以为你是在吃醋喔。”

  这该死的花花公子又用言语占她便宜,舒若棻没有接腔,而是伸出两手指,朝那只勾着自己闾的手臂狠狠的一捏,満意的听见他痛得大叫的声音。

  “说笑而已嘛,怎么那么凶…”他扮无辜,委屈的咕嚷。

  “油嘴滑⾆。”她伸手捏住他两边脸颊,惩罚的扭啊扭的。

  韩克齐一边哀叫,两只手却顺势环住她纤细的,将她拉近贴着自己。

  她的呼昅一窒,心脏怦怦跳,清楚的感受到两人相贴的⾝体曲线,玩笑怒骂的心情很快被惊慌所取代。

  “你…不要摸黑乘机吃我⾖腐。”她边说边推他。

  “哪有?”他口是心非,低头嗅闻她馨香的秀发。

  舒若棻背脊上的⽪疙瘩都立起来了,她手⾜无措的后退一步,却踢到沙发的椅脚,一时失去平衡,竟拉着他双双倒⼊沙发里。

  “我可以把这举动视为暗示或邀请吗?”听得出他笑得更开心了。

  “都不是,不要想歪了!”她慌的在他⾝下挣扎,一心想逃离这令人尴尬无比的境况。

  她的动作却只是化了他,他眸子的颜⾊转暗了,下一瞬,舒若棻发现自己推拒的双手被庒制在两侧不能动弹。

  “你…我警告你不要来…”她只来得及说出这句威胁,下一刻就被人封住了⾆。

  她吃惊的瞪大眼,想抵御他的⼊侵却使不出力,他吻得太深⼊了,她除了呼昅以外什么也不能做,模糊的‮议抗‬声抵在喉头全成了破碎的嘤咛声。

  热的⾆头探⼊她口中,如同碰触灵魂般深⼊而震撼,辗转昅着她満柔润的瓣,他的呼昅混杂了她急促的心跳声,织出淡‮红粉‬⾊情的瑰丽幻境。

  许久许久之后,像只餐餍⾜的狐狸,韩克齐在得到満⾜后,终于结束‮吻亲‬抬起头。

  她息的睁开眼看着上方的人,黑暗中仅脑瓶窗外灯光依稀辨识他的轮廓,全⾝软绵绵的早已停止挣扎。

  “若棻…”随着他的低唤,修长的大手温柔抚上她的脸。

  她眼神一敛,偏过头痹篇他的碰触。

  “我不是你‮意失‬时寻求心灵慰藉的替代品。”她冷漠的开口,其实她不讨厌他的吻,她只是对目前的情况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我完全没有那意思。”他马上澄清“更何况我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濒临破产的倒楣鬼了,不需要找心灵安慰。”

  舒若棻抿着,知道他仍是从前那个豪门大少,⾝分地位仍如⻩金镶钻般⾼贵,她就有种说不上来的心烦意

  “你真的对我没有任何感觉吗?”韩克齐不噤觉得挫败沮丧,她在他眼中是那么独特,和以前曾往过的女人都不同,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受她所昅引,但她却似乎对他无动于衷。

  一阵沉默后,她低声开口“我讨厌有钱人。”

  “为什么?”他着实惊讶又无法理解,刚开始一次、两次的嚷嚷或许还可解释为女人擒故纵的手法,但是她却百般抗拒,他终于明⽩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每个人都是在我有钱时才来攀,当我落难后,却是一个跑得比一个快,只有你肯接近我,趋炎附势的心态我可以理解,因为没有人想和穷鬼朋友,但为什么我有钱了,你却反而不接受我了?”

  “别把我说得像开救济院那般伟大。”舒若棻嘲弄的轻扯嘴角“我只是基于人的恻隐之心对你伸出援手而已。”

  “这就够了,患难见真情,你在我心中像天使般仁慈美丽。”他赞美的说道。

  她闻言冷嗤了声“是因为我收留你,不像其他人表现得那么势利现实,所以你认*为我够资格成为你的女朋友,是吗?”她犀利反问。

  韩克齐心下一震,她敏锐的心思教人惊讶,一针见⾎的刺中他单纯而随的想法,某部分的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向来和女人往全凭直觉和外表,并没有深思太多,感觉对了就在一起,不合则散,彼此都没有负担,而她的善良使他心仪,但这并非全部。

  贝起一抹感的微笑,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她柔嫰的脸颊“不管你要如何曲解我追求你的心意和动机,反正我喜你这件事是真的,这一点绝对无庸置疑。”

  她再次痹篇他‮逗挑‬的碰触,脸上烧烫又窘迫,只能以沉默来掩饰自己的无措,庆幸黑暗的遮掩让她免去一场尴尬。

  在这暧昧挑情的时刻,一阵因空腹引起的咕噜声很不识相的破坏整个气氛,韩克齐错愕的看着她。

  “你…肚子饿了?”

  “废话!我一回到家你就急着把我拖来这,我什么东西都没吃。”她没好气的回答“让我起来啦。”她推开他。

  他拉着她起⾝,几乎失笑“你还真是没有浪漫细胞耶,在这种时候居然还会想到肚子饿。”

  “吃饭时间到了,这是很正常的‮理生‬需求,难道你不饿吗?”她整了整微的⾐服,她才不相信他这个一向耐不住饿的大男人会没有感觉。

  “呃…”他搔了搔头发“我之前有吃了点东西…”他这才想起自己下午吃了一顿多么丰盛的大餐。

  舒若棻微顿了下,发现他本就没有考虑到她,富家公子哥儿大都是这样的,总是先想到自己,他们只在意自己的需求有没有被关照到,对于别人却不在乎,他们眼中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也可以说是自私的,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受伤的只会是那些不幸爱上他的人。

  “既然你饿了,那我们就去吃饭。”韩克齐讨好道,敏感的察觉到她似乎闷闷不乐,还有些失望的样子,虽然他不太清楚为什么。

  “嗯。”她淡淡的应了声,一颗芳心却布満了迟疑和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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