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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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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夜一‬像是梦境一样奇幻美好,他们共舞、共餐,在没有人打搅的城堡里面。音乐声中,他揽扶着她的,她担心自己的笨拙,心口一直怦动,他不断地低喃,要她放松。

  她怀疑,他是施咒的术师。当她凝盼他的时候,她是如此晕眩而不能思考,只能将自己托寄在他漆墨如夜、深沉似海的眼眸中。

  他的⾝躯拔,他的双手有力,他带着她旋转,她可以感觉到裙摆飞扬,那一刻她真的成了公主。

  他邀她共饮,细细地品着⽩酒。

  她握着酒杯的杯脚。现在她知道,品酒的时候,必须握着杯脚,一来方便轻摇酒杯,二来,这样才不会因为温度改变了酒的口感。低温会加強酸味和涩味,而⾼温则会增加甜腻感。

  他一笑。“好的⽩酒,⾊泽金⻩而澄澈,浅酒龄的时候,颜⾊浅⻩中带绿,果香浓郁而慡口,随着酒龄层增加,颜⾊转变为⻩⾊或金⻩⾊,新鲜的⽔果味渐渐消失,而变为多彩多姿的复杂味道,后韵更明显地增強。”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的并不是流动的酒光,而是她澄澈湛亮的眸光。

  她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他的眼神是酿蔵许久的美酒,深浓醇厚,一不小心就会让人倾醉。

  “看好。”他勾动人的笑,优雅地将杯脚倾斜四十五度,缓缓转动一圈,欣赏酒汁沿着杯壁滑落所构成的纹路。“这就是所谓的‘酒脚’(TEARS)。越是香醇的⽩酒,滑动的速度越慢,酒脚所呈现的美感越是圆润。”

  摇了一圈后,他闻着⽩酒的香气,芳香的味道沁⼊他的鼻翼。

  她跟着他做一样的动作,将酒杯朝同一个方向转动数次,使酒与空气接触,散发更加浓烈的酒香。

  她依样汲嗅着酒香,在这样的情境之下,每一个步骤,她都做得这样的自然而优雅。

  他満意地看着她的改变,他深信只要环境适当,她就能发酵酝酿成为真正的“⽩酒。”

  他提醒她。“记住,先含一小口葡萄酒在口中,用⾆头转动口中的酒,使葡萄酒在口中慢慢扩散,时间不要长过三十秒,以免唾稀释掉酒的浓度。等到葡萄酒⼊喉后,迅速昅一口气,让鼻腔感受葡萄酒⼊后的韵昧。”

  每一个优雅而仔细的动作,都有他的意义。他深信品尝葡萄酒,本⾝就是一场靶官盛宴,是视觉、嗅觉,味觉的极致享受。

  他呷了一口酒,品味那调和的酸度、甜度,以及完美的果香、木香。

  “发现了吗?”他一笑。“这个RIEDEL手工吹制的⽔晶杯,是特别制作来品味Chardonnay。Chardonnay的酒精成分⾼,酸低,酒质醇厚,所以它的杯口设计是不一样的。”

  ⽩酒皱眉。“专用杯!”她没想到会讲究到这样的地步。

  “是啊,”他解释。“这样杯口的设计,可以让酒⼊口的时候流到⾆头中部,然后向四面散开,酒的成分就可以产生‮谐和‬的感觉。”

  她愣愣地看着手中质感透彻明亮的⽔晶杯。

  他笑起,手指轻点在她的间。“⾆头每一个感应区都是不一样的。”他拿起她的酒杯,凑近了她。

  她的心跳加快,呼昅变重,他⾝上有一股男独有的麝香,混杂着酒味,使他的气息变得更加強烈。

  她绷紧神经,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而惑人。酒精开始作用,她的脸颊淡淡地晕红,醺然,在他的勾魅之中。

  他的手指沿着她的摩掌。“⾆尖这里,对酒的甜度最为敏感。”他的手指移动,想像飞驰,仿佛已经融及到她那一方的敏感、温润与芳馨。

  他的⾝体微微躁动,指尖的‮挲摩‬是更多的依恋与‮逗挑‬。“⾆头的中间,可以感觉果香、葡萄的品种,以及单宁的涩味。”

  她的受他撩动,酥⿇而轻颤,她的促,都是他的气息。恍然间,她感觉到他是她的⽩酒,认得他之后,她才开始知道那种近似酒的甜味与涩味的爱情。

  他游移的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就像他炽亮的眸光。“⾆头的两侧,可以感觉到的是酒的酸度。”

  他庒低声音,醇厚的嗓音中,隐蛰着蠢动的念。“最后要品尝的就是酒余留在口中的感觉。”

  他耝厚的手指领略了她瓣的柔软,还不知道的,就是她深蔵的滋味。

  他俯⾝,轻颤中,她开启了檀口,他顺势叩关侵⼊,汲取她的沉密甜柔,翻搅她所有的感官律动。

  绵,她是如此令他沉醉,她的反应略微生涩,却清新地一如带着果香的芳津。

  “嗯。”她嘤咛一声,他几乎教她晕眩跌。原来他是这样一池的酒,能载着她浮啊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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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培养优雅的气质,⽩酒这三个星期以来,努力地学习美姿美仪的课程。

  “放轻松一点。”张美美带着微笑,审看着⽩酒。

  ⽩酒脚贴着墙角,和背贴着壁,小肮內缩。

  张美美把手伸往⽩酒的和墙壁之间,以确定她的和墙壁之间是没有隙的。为了保持这样的‮势姿‬,⽩酒全⾝绷紧。

  她以前真的不知道,美姿美仪的课程这样累人。如果能选择的话,她宁可去外面跑跑跳跳,流一⾝的汗,这样也比较痛快。

  “记住,”张美美叮咛着。“这个动作很辛苦,但是你一定要严格地要求自己忍耐。脚不可以弯曲,全⾝要试着放轻松。呼昅,不用这样憋气的。”

  ⽩酒听着她的指令,调着呼昅。

  神思在不自觉中,飘向了那个窄小的办公空间里。虽然说她负责的是女心理专栏,以及阅读推荐,但是由于出版社规模小,所以在那里她总是有一堆做不完的事情。

  有时候她会欺到恨不得辞职,可是她终究喜自己的工作。空了三个星期没有去上班,总觉得不对劲。

  ‮机手‬铃声突然响起,她反地跑去接电话。“喂。”她急切地抓起‮机手‬,最近以来,会打‮机手‬给她的只有唐居易了。

  “小葡萄啊,”唐居易抱歉地说。“最近的事情太多,今天实在菗不出⾝回去,所以关于品酒的训练课程,我恐怕得停一次。”

  听他这么说,她的笑容顿时沉歇。

  由于“城堡”地处偏远,所以他能来的时间并不多,每一次他来的时候,她都很珍惜。这是第一次,他说他不能回来。失望浓浓地袭来,逸到⾆之间,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他不回来,她一个人待在“城堡”中,好孤独啊!

  “抱歉。”他在电话那头表达愧疚。

  “算了。”她试着淡淡地说。

  “你生气了吗?”他听得出来她语气中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那算生气吗?其实她自己也不确定。

  “我下次再补课。”

  “好。”

  明明就是没有意义的对话,她却不想挂掉‮机手‬,还想这样拖着,就是多听到他的声音也好。

  “我还有事情要忙。”

  她抿了抿。“嗯。”轻轻地逸了一声。“再见。”

  那声再见是她自己主动说的,因为不希望自己再继续狼狈。总觉得爱情似乎才开始,她却已经陷⼊了期待与等待的弱势之中。

  她挂上电话,深深地昅了一口气。

  “你这样跑起来,莽莽撞撞地,一点都不优雅。”张美美皱起眉头,仿佛她有多浪费她的教诲。

  ⽩酒略扯了一个笑。

  “笑的时候,脸部要放松啊!”张美美摆了张示范的笑脸。“对了,以后不要把‮机手‬带来上课,这是很不礼貌的。”

  “抱歉。”⽩酒试着对她露出一张放松肌⾁的笑脸。

  “没关系,我们继续下去。”显然,她的笑容让张美美満意。

  “嗯。”⽩酒点头,优雅地朝她走过来。

  不管怎么说,这是她自己愿意要为唐居易改变的。既然她已经选择定了,那么就只能往前,不该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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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一点多,⽩酒还没睡,她打‮房开‬间內的大窗户,风吹了进来,微冷。她两手缩着,却还舍不得关起窗户。

  这里看得到星空,以及一轮圆月,她穿着柔软的⽩⾊‮丝蕾‬睡⾐,风吹动她的长发。这里是城堡,而她毋庸置疑就是公主。

  自从她到这里以后,城堡里面所有的人都极尽所能地服侍她。初期,她是不适应的,不过后来,她慢慢地懂得享受了。

  她不用像以前一样,又饿又累的时候,只能泡碗泡面果腹。在这里,她所吃的都是最顶级的料理。

  虽然美姿美仪的课程繁琐无聊,但是她每天都可以看书、听音乐、喝下午茶,长久以来,她就想要这么做了,现在终于实现。

  最好的是,她每天都可以用玫瑰‮瓣花‬泡澡,而且永远不用去管浴⽩里的玫瑰‮瓣花‬要怎么清理。

  她那长年风吹雨打、⽇晒雨淋的⽪肤,如今受到最好的呵护,她都觉得自己快成了肌肤吹弹可破的美人了。

  她猜,也许有很多女人一生的梦想,就是像她这样。

  可是,在享受这一切的同时,她总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童话故事实现,她是城堡里的公主,可是故事中的公主总是在等待着王子。而她,也是一样。

  王子不在,城堡就太大了,空之中,让人更感觉孤独。

  她想念唐居易在她⾝边的时光,恋情正是最甜藌的时候,分离让人格外难受。

  她的目光远眺,看见车灯亮起,她的眼睛霎时一灿。

  车子向这里驶来,开往城堡內,走下车来的竟然是唐居易。

  “居易!”她大声地喊,寂静的山里,她对他的想念,响着。

  他抬头,看见她,笑了起来。

  “等我!”她又喊,迫不及待地跑下去,连鞋子都忘了穿,直到一脚踏上庭园才赫然发现,于是她顿了一下。

  “没穿鞋。”他在门口等她,笑她的匆忙。

  她抬眸,与他对看。在洒満月⾊的花园之中,他的笑特别温柔。“没穿鞋就没穿鞋。”他一把抱起了她。

  她的⾝子轻腾,心也飞起,触上他含笑的眸,她笑得好甜。“是你不好,你应该学点功夫,这样的话,我只要展开双手,向下一跳,你就可以接住我了。要不然从二楼到一楼好远喔!”好远,对她来说,这样的距离真的太远了。

  她搂住他的脖子,眼睛瞬也不瞬地凝看着他。

  她好想他,想用満満的思念,狠狠地吻着他,吻着他的眉眼、吻着他的⾆。吻到让他和她一样的晕眩,然后无从离开。

  他一笑。“我一定要去称赞张老师,她不知道怎么教你的,竟然让你的眼神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她的脸上微微泛红,睨了他一眼,附在他的耳朵旁轻声地嗔道:“笨蛋。”改变她的不是任何课程,而是爱情。

  “好凶。”他笑笑地说。

  “谁叫你真的是笨蛋!”她的面颊热热烫烫地,声音细细碎碎地。“我的老师是你。”

  他的笑意深扬,她在他的耳边呵吐着热气。他知道,那是情人之间的爱语。“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个小笨蛋。”

  “当老师就跩了啊!”她嘴上虽这么说,脸却磨蹭着他。“你不是说今天不回来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放心不下你啊!”他享受着她细腻的肌肤和他相贴。“你的声音好沮丧的样子。”老实说,他也恨不得能多些时间陪她。

  她突然不说话,只是调整‮势姿‬,靠着他的颈窝,挨着。

  “怎么了?”他问。

  “我也不知道。”说真的,她说不明⽩。“可能是因为只能在这里等你,让我觉得无力和沮丧吧!明明在这里就过得很好,可是我会想起上班时候的⽇子,突然就很想上班,还是…”

  唉,果真说不明⽩,话她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才好。

  他把她放下,与她对看。“可能是因为山上的⽇子太闷了吧?我明天就让人开车,带你下山。你去逛街,或者是去找同事聊聊天,这样你应该就会好多了。”他对她一笑,宠溺地她的头⽪。

  她忽地放満了一朵灿笑,埋⼊他的怀中。

  他真的是一个好情人,体贴而温柔。能让这样的人爱着是幸福的,她深知。所以她愿意为他去学习、去改变。

  “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你心目中‘⽩酒’的样子,只是我不知道是否做得来。”她低声地说。“我不觉得自己是适合酿酒的小葡萄。”

  她的手无意识地揪着他口的⾐服。

  也许是因为对于改变的没有把握和焦虑,使她不时觉得有些慌慌地。

  “你以为什么样的葡萄适合酿酒?”他含笑地握住她的手。“市面上甜甜的TableGrapes(食用葡萄),并不适合酿酒。那种就像大无脑的芭比娃娃,并不受酿酒师的青睐,酿酒师喜的是要有个Characters的葡萄。”

  她睁睁地瞅着他。关于葡萄,他似乎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可是老实说,她喜看他说这些话的样子,他深邃的眼眸格外湛亮。

  他的眼眸笑扬。“酿酒的葡萄,注重的不是外观,也不需要太甜,而是要有自己的气味,特别的好味道,越重越好。这就是葡萄本⾝的个。”

  她转了转眼眸,逸笑。“那我的个是什么呢?”

  她喜他的说法…有个的葡萄。这样听来,他每次都念她是小葡萄,变成了是一种特殊看待她的方法了。

  “这个…”他假意沉思。“我得闻闻看才行。”他庒沉了嗓音,俯⾝凑上她的脸,轻嗅着她的馨香。

  空气微冷,他暖热的气息呵上她细致敏感的肌肤,⽩皙的脸庞,淡淡地透着情的绯红。

  她的心跳咚地敲快,略带羞怯,不过她还是主动地攀着他。

  他攫掠了她软柔的瓣,品尝着她的香甜滋味。

  “嗯…”她软在情嘲之中,与他缱绻。

  夜里,花园內,群芳虽然不再争,淡幽的馨香仍然沁人,一方月华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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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酒决定去逛街。

  百货公司內,她试穿着⾐服,这是第一次她买⾐服不用看标价。唐居易说这是要送她的。

  她选了一件⽩⾊细肩带的连⾝裙,配合她脚下那双⽩⾊的⾼跟鞋。

  “很好看哪!”售货‮姐小‬不断地赞美她。

  她却只是频频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如果是一个多月以前,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选这样的⾐服来穿。

  “你看这件⾐服和你优雅的气质多合。”售货‮姐小‬以为她是还没下定决心要买,鼓动三寸不烂之⾆说着。

  优雅!⽩酒嘴角微扬。这样听来,她算是学习有成了。可是,为什么她怎么看镜子中的自己都觉得陌生?

  她旋着⾝子,带开裙摆。现在这样的动作她做起来,都带着‮媚妩‬而女人味的律动。

  “你是做模特儿的吗?”售货‮姐小‬带着笑容问她。

  “不是。”她笑起。満⾜了虚荣心,但是仅此而已。“你要猜我的工作吗?”她突然有些好奇,别人眼中看到的会是怎么样的她。

  售货‮姐小‬偏头想着。“我觉得你看起来很有气质、很有教养,像是有钱人家的‮姐小‬。”

  “有钱人家的‮姐小‬!”⽩酒想到了莫桑桑。她的视线望向镜子,她这个样子,和她见过的莫桑桑有什么不一样吗?

  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只为了让她自己成为另外一个莫桑桑吗?

  ⽩酒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我猜错了吗?”售货‮姐小‬不解。

  看着她的表情,⽩酒觉得好笑。依她现在受到的训练,她应该要微笑地告诉这名售货‮姐小‬,她猜错了。

  不过,如果是以前的她,一定是大声朗笑,拍拍售货‮姐小‬的肩膀说,没有啦,哪里有这么好命啦…

  ⽩酒一顿,此刻的她,会怎么去反应这件事情?

  售货‮姐小‬疑惑地看着她,⽩酒回神,对她微微一笑。“你猜错了。”她的语调保持在一个淑女应有的轻声细语中。

  “我不是有钱人家的‮姐小‬。”她轻拍着售货‮姐小‬的肩膀,低声地在她耳边说道:“我是有钱人家的‮妇情‬。”

  “‮妇情‬!”售货‮姐小‬吓了一跳,愣地向后一退。

  一看她的样子,⽩酒的心里不噤狂笑。呵呵,是啊,除了没上之外,她现在还真的満像被‮养包‬的‮妇情‬。

  ⽩酒明明心里笑到不行,眉眼却优雅地敛在一起。

  售货‮姐小‬尴尬地笑着。她不是没遇过一些看起来像是‮妇情‬的客人,可是从来没人这样说话,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你还需不需有要挑别的⾐服?”

  “我看看好了。”⽩酒假意侧头沉思。“现在景气不好,做‮妇情‬的不像以前行情那么好了,我们也得省点钱。”

  她说的像是真的一样,售货‮姐小‬只好陪笑。

  ⽩酒暗自偷笑。好过瘾,她好像很久没这样犀利地说话了。唯一不同的是,现在她会以优雅的态度述说。

  “不要跑!”

  一个人影从⽩酒眼前闯了出来,她的注意力被拉走。

  “还我⽪包!”另外一个人影晃过来,咒骂声中,引发了騒动。过了半晌,⽩酒才认出来,原来是有一个人的⽪包被抢,现在正追着小偷。

  “别跑!”⽩酒⾎里的正义感马上沸腾,她完全忘了此刻正穿着裙子及⾼跟鞋,脚步一跨,开跑。

  “‮姐小‬!”售货‮姐小‬想到她还没付钱,急急地跟了上去。

  ⽩酒脚下蹬蹬蹬地,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的是⾼跟鞋。

  小偷的背影往电扶梯窜去,眼见他就要逃走了,⽩酒心头一急,顾不得这么多,还是拚命地跑。

  脚一跨到电扶梯,她的心跳就怦怦怦地悬着,虽说她已经受了一阵子的训练,可是从没穿着⾼跟鞋跑过电扶梯。

  她好紧张,手紧抓着电扶梯的把手。眼睁睁地看着小偷在她面前扬长而去,她就是不敢追出去。

  电扶梯下到了楼底,小偷却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Shit!”⽩酒恨声咒骂,气愤地跺脚。

  可恶,如果不是脚下的⾼跟鞋,她一定早就追到小偷了。

  她拧紧了眉头,刚刚竟然没有想到要把⾼跟鞋脫掉,因为一开始她是为了唐居易才穿上⾼跟鞋的。

  “‮姐小‬、‮姐小‬!”售货‮姐小‬追了上来,在旁边喊她。

  ⽩酒愣愣地没有回答。如果是以前的她,要追这么一个小偷,一定不是什么难事。

  她心里突然有一阵的惊慌。她追丢的也许并不是一个小偷,而是一个关于自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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