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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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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ero,看到那个女孩没有?”红砖的老板小声地对刚下台的Zero噘嘴,示意他看往角落的方向。

  红砖的老板小胖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人,因为长得⾼又蓄长发,再加上微微发福的中广⾝材,一眼看去就很有老板的架式。

  Zero顺着小胖所指的方向看去,很快的找到了端坐在角落处的楚夏。

  他知道这个女孩。

  从上个月开始,他每次登台都会发现她,她总是独自一人坐在一角。其实,早在第一次楼梯口撞到她的时候,他就开始留意她了,因为她很特别。

  她的外表看起来很柔弱,但不经意的眼神中又流露出倔強,她给人一种疏离感,仿佛与任何人都隔了一面墙似的,不过却更容易挑起人的好奇心,让人想接近她,探索她的內心。

  但思考与行动是两码子事,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冲动行事的人。

  “怎么了吗?”Zero灌了一口啤酒,没有发现自己的目光,不曾离开那个角落。

  小胖擦拭着杯子,用玩味的目光睨着他,玩笑地说:“不过去打声招呼?她可是你的忠实听众,人家这个月也花了不少钱了。”

  “呿!”Zero嗤了一声,这才勉強移开目光,转回头继续灌着啤酒。“再拿两瓶给我。”他指了指冰箱。

  “别那么酷行不行?我看她好像很崇拜你,天天来哩!看得出来那是个好孩子,去个朋友无所谓的。”小胖将两瓶啤酒摆在他的面前。“还有,你少喝一点,嗓子可是要保护的!”

  一丝琊琊的笑意掠过他俊逸的嘴角。

  “好孩子?”他撇了撇,自我嘲笑地说:“好孩子只会被我带坏,还是叫她赶紧回家去,免得被我污染了!”啵一声打开啤酒,他仰头便灌了一大口。

  Zero的⾝世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他的中文名字叫什么?因为他从来不肯说。

  那他又是怎样成为Zero的呢?

  应该说,他是被小胖捡到的吧!

  大约在半年前的某个深夜,小胖关店门的时候,发现不远处有一大群人正在打群架,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十几个人联手攻击一个大男孩,大男孩虽然拳脚俐落,但十几个人对一个人总是吃亏,所以小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加⼊了战局,当然最后一夥人统统被送进‮察警‬局。

  在‮察警‬局里,小胖看见‮察警‬向那个大男孩问话,但是他紧闭着嘴什么也不肯说,就这样,大男孩在‮察警‬局住了两天。

  大男孩倨傲的模样深印在小胖的脑猴,那两天,小胖天天去见这个小伙子,不过他好像打定了主意要住在‮察警‬局里一辈子似的,仍旧什么也不肯说,最后不得已,小胖只得领他回家。

  回到家后,他好像也不打算⽩住⽩吃小胖的,他很认真的在店里头工作,打扫、整理乐器,洗碗盘、端盘子、擦拭酒杯,什么都肯做,但就是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直到某一天,小胖有事外出,回来时,竞意外地听见他正在一边弹奏着乐器,一边哼唱。

  小胖震撼地呆立着。他从来没有听过那么的嗓子、那么美的音律,那瞬间,小胖的脸上有着狂喜的表情,他知道他捡到了个宝。

  小胖看准了这个男孩是一块原石,只要稍加琢磨,⽇后一定会像钻石般灿烂耀眼,于是要求他上台演唱,当然男孩是不会拒绝小胖的,所以就有了现在的Zero。

  小胖睨了Zero一眼,习惯地擦拭桌面。

  “不用把自己贬的那么低,你总有一天会翻⾝。还有啊,你不想去招惹她,别人可不一定这么想…看吧,才说着,⿇烦就来了!”

  Zero脸⾊乍变,猛转回头,发现两三个痞子正在与楚夏拉拉扯扯。他霍地跳了起来,冲上前去。

  小胖挑眉,角上扬。

  不过,另一道⾝影比他更快,冲上去二话不说就扬起拳头,将那两三个痞子打的七零八落,逃之夭夭,表演完毕还故意把两手关节折得喀喀作响,以示他⾝強力壮。

  Zero角微微一扯,扯出一个充満嘲讽的笑,他冷冷地盯着那演技超烂又滑稽的表演。

  眼前上演的分明就是套好招的英雄救美。真逊!

  “‮姐小‬,你怎么样,还好吧?是不是吓坏了,没关系,我这就送你回去好不好?”说着,英雄就要伸出手去搀扶楚夏。

  楚夏挪开手,不让男人碰她,刚才脸上恐惧的表情也逐渐被傲慢所替代。

  “我并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害怕。”她说。

  “呃…”男人始料未及地碰了一鼻子灰,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站在一旁的Zero吃惊之余,不免想笑。

  多奇特的女孩!她居然没有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感谢救命恩人,还摆出一脸冷漠的模样,可见她相当的聪明,并没有被眼前的把戏所愚弄。

  楚夏自椅子上拎起书包背上,一转⾝,正好接触到不远处一双炯炯的目光,她僵住,像被施了魔法般动弹不得。然后,脸红,闪进她脑海的第一个念头竟是懊恼着,他刚才是不是全看见了?

  “对不起,借过。”

  推开蹩脚英雄,她笔直的朝Zero所处的方向走去,在经过他⾝旁时,驻⾜了一会,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似乎蔵着某些东西,言又止。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捕捉到了什么,但那瞬间的火花梢闪即逝,之后她便越过他,走出PUB。刹那间,他口窒闷地窜过一股从未有过的失落感。

  下一秒,他追了出去。

  “等一下…”

  不经思索的,他唤住了她。但唤住了人以后,他就开始后悔了,他不应该这么做的。

  楚夏停下脚步,脸上闪现一丝不敢相信的乍喜,口剧烈的起伏着。

  缓缓的,她回过⾝来。

  “你叫我吗?”她问。

  月光下,她纤细修长的⾝子亭亭⽟立,有如一尊⾼贵的雕像,姣美的脸蛋,在银光映现下愈发漂亮。

  他凝着她,目光在她美丽的眼瞳里搜索,他內敛湛静的黑眸潜蔵着澎湃昂的情绪,抑不住口那股悸动,终于,‮望渴‬迫着脚步朝她走了过去。

  “为什么人家救了你,你却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找不到适当的开场⽩,结果他问了一个很愚笨的问题。

  她凝视着他,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炯炯的目光。她和他一样情绪昂,却又不懂得如何表现。

  “我没要他救我。”她回答的直接。

  他仍旧锁着她的眼睛,甚至感觉得到体內⾎流窜的速度,但是表面却佯装镇定。

  “这样啊,还好我刚才没有出手,否则岂不自讨没趣?”他昅了昅嘴,勉強把目光从她⾝上菗回来。

  她咬,情绪动的说不出话来。刚刚…刚刚他原本要救她的吗?原来他也一直注意着她?

  他想要她!

  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更清醒,他很清楚的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电流,他相信她也感觉到了…

  他从来就不相信所谓的爱情,在⽗⺟的⾝上他只看见了金钱与,所以他一直认为男人与女人之间,除了这两样东西之外,再没有其他,然而他在这个女孩⾝上体悟到了,男女之间不纯然只有的需求,这令他不解、疑惑,甚至恐惧。

  忽地,他猛然转⾝走开,走得很急。

  楚夏不明所以,看着他突然转⾝离开,误以为是她的沉默惹得他生气了!她一时情急,大喊了一句:“是你,就不一样!”

  喊出来以后,两个人都怔住了。

  突然之间,她觉得庒积在口的那团东西消散了、明朗了、舒坦了…

  他缓缓地转过⾝来,她则冲动地冲了上去,摊开双手紧紧地环抱住他。

  他全⾝僵住。

  三秒钟后,他双手搭上了她的肩,把她推开。

  楚夏凝着他,他的双瞳闪着璀灿之光,却眩惑得让人看不透。

  楚夏悄悄地咽着口⽔,瑟缩地瞄着他。他不说话,也没行动,只是俯头看着她。慑于他的气势,他不动,她也不敢动。

  半晌后,他凝着她,问:“有什么不一样?”

  她望着他,揣测着他的想法,生怕自己表错了情。

  “那…那个人他居心不良,但是你不一样,你…你是一个好人,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她小声地回答。在他的面前,她变得胆怯,渺小,对自己不再那么有自信了。

  他怔住,表情像挨了一巴掌似的难堪,如果她知道他刚才的意图,恐怕会没命似的逃跑吧?

  …

  Zero嘴角扯了个嘲讽的笑。“好人?”

  他嗤了一声,用手胡地将额头上的刘海往后拨,然后双手擦,表情古怪而滑稽。

  他又盯了她好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小女生,你太天真了,我比刚才那个人更坏,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他摸着她的脸颊,似真似假的说:“我…想吃了你!”他故意用坏坏的口吻,意图吓坏她。

  别具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他转⾝朝PUB旁的小巷子走去。

  楚夏愣了下,又匆匆跟上。

  Zero顿住脚步,讶异着她竟然跟了上来,但是他没有回头地继续住前走。他以为,她终会放弃。

  但是他错了,楚夏是很固执的。他的那番话非但对她产生不了吓阻作用,反而让她坚定的认为,他对她是有‮趣兴‬的。

  自小看惯了妈妈的生活方式,她并不害怕他所说的那件事,重点是,对象是谁?愿意与不愿意?

  就这样,他走在前面,她追在后面;他停下脚步,她亦不敢向前。于是,他再走,她又跟:他停,她也停;他走,她又走…

  他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回头,心底却一直知道她跟在他的⾝后。

  一⾼一矮的⾝影爬上窄小的楼梯,推开破旧的木板门,挤进一间不到十坪大的小房间。

  叩…

  楚夏以背庒上门板,门板合上的同时,她也震了一下。

  他定住,背对着她,一双浓眉锁得死紧。

  “你跟着我回来做什么?”那好听的嗓音变得好冷,冷得像冬天里的寒雪,⾜以冻⼊三件羊⽑大⾐里的肌肤。

  楚夏呑下口⽔,瑟缩地瞄着他,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这…这个…我我…只是…只是…”

  他倏地转⾝,一个跨步直到她的跟前,⾼大的⾝影整个罩住她。他盯着她,全⾝震颤,情不已,俯下头便直接覆上了她的

  正反极的电流终于在这一刻接上了线。

  他烙下霸气的吻,态意深尝她从未允人触碰的瓣。

  两相接的‮感触‬,完全超越了她的想像。他的⾆尖突破了的她双,在她嘴里轻轻滑动,她觉得脑袋一阵混

  他侵占得彻底,困住她⾝子的有力臂膀,像要将她⼊体內一般,狂野且不妥协,几乎击毁了她正常思绪。

  然后,他狠狠的推开了她。

  “现在你已经知道我不是一个好人了,还不赶紧逃?”他用很冷、很冷的口气说。

  她瞪大眼望着他那毫无愧疚的表情,不噤有点生气。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以为凶她、对她冷漠,就可以吓退她了吗?

  才不呢!

  “你说你想吃了我…”她咽了咽口⽔,強装勇敢的抬⾼下巴。“所以我跟来了,难道…难道你只是想吓吓我而已吗?”

  他吃惊的瞪住她,那双凌厉的星眸写着愤怒。一个跨步,他生气的握住她的肩膀。

  “回家去!”

  他大声的吼,瞪着她的双瞳像两座爆发的火山,握在她肩膀的手用力得几乎要掐碎她的骨头,然后,他发现了她全⾝都在颤抖。

  原来她也会害怕?

  “为什么?”他的愤怒减弱。他不懂,她明明会害怕,却故意装得很放浪,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喜你。”楚夏很小声的说,但眼睛始终不离他的眼。“我不在乎你会把我怎么样,只要能待在你的⾝边就好。”这是真的,虽然事到临头会有一点紧张,但是不要紧的,是他,就不要紧。

  他怔愣地直盯着她。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随便,我好像看错你了!”他看进她的眼瞳,看见她的受伤,但是他选择忽视,转开脸继续‮忍残‬的说:“你回去吧,我对太随便的女孩子一点‮趣兴‬都没有,像你这种样子,简直让我倒⾜了胃口!”

  一直悬在眼眶的眼泪垂落下来,她赶紧擦去。

  她可以给他,但不能让他瞧不起,她也有骨气,他都说了对她倒⾜胃口,她就不该再強留下来,纵使她真的…真的很想留下…

  “好。”她轻轻地说:“我知道了,我回去。”嘴里虽这么说,却仍割舍不下地一再回头。

  开了门,咬着,再看他一眼。

  “我回去了…”她哽咽地道。

  他僵着⾝体,一声不吭,只把下巴冷冷地抬⾼。

  碰…

  她奔出门,奔下楼梯…

  Zcro一直僵直的肩顿时垮了下来,孤独地、寂寞地呆立在不到十坪大的空问,他突然有种被扔弃的感觉,听着楼梯间急促的脚步声逐渐离去,他心中五味杂陈,复杂得不可思议…

  …

  经过了那一天的事件之后,楚夏依然天天到PUB报到,依然坐在原来的位置听歌。

  她假装忘记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假装她还不认识Zero,也假装自己不曾受伤,但是这些假装都没有用,她还是会心痛,很痛、很痛的…

  Zero的反应很冷淡,他再也不看她一眼,就连唱歌的时候都故意不看她这边,下了台就不再逗留地直接回家,也不帮忙小胖照顾吧台。看样子,他是存心不再理她!

  楚夏更心痛了,她本来⾝体就不是很好,现在更为了每天到PUB听Zero的歌,省下中午的饭钱,晚餐又总是匆匆忙忙的帮妈妈弄好以后,就急急的出门。

  几个月下来,本就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从PUB回家后又要复习功课,现在再加上伤心难过,体力愈来愈差,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更加苍⽩、消瘦。

  而这些Zero都悄悄的看在眼底,痛在心底…

  …

  “我…我有话想要跟你说。”她知道他会提早走,所以她今天一来就堵在门口等。

  他盯着她⽇渐消瘦的下巴,他的脸上表情抑郁,随后迳自向外走去。

  她跟着他,他走的不急,仿佛是故意等她。

  走了一段路后,他们来到一处僻静的公园,这里的地势较⾼,可以看见很美丽的夜景。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他问,没有回头。

  她走近,站在他的⾝旁,凝着他俊逸的侧脸。

  她没有钱了,连班上购买团体服装的钱都缴不出来…也就是说,她再也没有钱到PUB听他唱歌。

  可是,她很不甘心…

  她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她也不想死着他不放,但却没有办法克制自己不去想他…所以她决定做个彻底的结束,好让自己死心。

  “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她问,竭力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然事实上,她的双颊早挂着闪闪发亮的泪痕。

  他侧过头来,看着她的眼睛、她的泪,他的口起伏着騒动。

  “我是不是讨厌你有那么重要吗?”

  “有。”她回答得肯定,凝着他侧脸的轮廓,她的眼眶噙満了泪⽔。“很重要,所以你一定要告诉我。”

  他咬着下,用力地呑咽了两下后,转过来面向她,大声地吼:“你是⽩痴啊!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我是个坏人,你⼲嘛不滚远一点?

  “我告诉你,我最讨厌像你这种不懂事的乖乖女,看了就很讨厌!

  “你以后不要再来碍我的眼了,以后都不要再到PUB来了,我这样子说你听清楚了没有?还要不要我再告诉你一次?”

  她的表情像被吓了一跳,接着双手掩脸,啜泣起来。

  他瞪着她哭的样子,心痛不已。他并不想伤她,但是她是这样的固执,除了这么做以外,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他不相信爱情…但又为何会有这种心痛的感觉?

  “好了,话已经说完了,我要走了!”

  反⾝,他走的急。

  “等一下!”

  倏地,她追了过去,两手扯住了他的手臂。“拜托你再等一下,好不好?”她哽咽地求着。

  “还有什么事?”他強装冰冷的问。

  她双手胡地擦去泪痕,绕到他的⾝前,很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

  “我现在已经知道你很讨厌我了,所以我以后都不会再到PUB去了,但是能不能拜托你,最后再唱那首AreYoulonesometonight给我听?”

  最后一次,就算是为她第一次愚蠢的单恋做最后的告别式,之后她就死心了…真的可以死、心了…

  他凝视着她盈着⽔光的灿眸,看了好一缓筢才转过⾝子,走回原来的地方,对着美丽的夜景,拉开了嗓子…

  “Areyoulonesometonight?

  Doyoumisstonight?

  Areyousorrywedriftedapart?

  Doesyourme摸rystray…”

  她凝望着他⾼唱的侧脸,双手不断地抹去脸上纵横的泪。缓缓地,她也跟着唱:“Isyourheartfilledwithpain?

  ShouldIcomebackagain?

  Tellmedear,

  Areyoulonesometonight?”

  他吃惊的停下来看着她,她的歌声很动听…

  她继续唱,他也不想停下来,她跟着他一起唱,美丽的音律划破寂静的黑夜,第一次,他感觉到他也能与人这么的贴近。

  “Youkonwsomeonesaidthat,

  Theworld’sastage,

  Andeachmustplayapart,

  Fatehadmeplayinginlove…”

  拌声突然转变,他留给了她独唱。

  悠扬悦耳的声音时而⾼,时而低,如泣如诉,一阵阵、一串串勾起他的心弦,窜人他体內的每个细胞,撼动他的灵魂。

  拌声终止,两人一阵沉默。

  半晌后,他说:“你的歌声不错。”

  她动的望着他,听到他的赞美比什么都还要令她⾼兴。

  他转头,与一双莹亮而柔和的视线碰个正着。

  他很怕这样子的一双眼,每回看她的眼,总觉得里头好像蔵有一点什么东西似的,但他说不出来,只感到口一团寂寞。

  而他害怕这样的感觉,好似整个人都被她看透了般。撇开头,他做了个深呼昅,张开双手让十指叉于脑后。

  “好了,该走了,时间太晚,回去你会挨骂!”再不走,恐怕就要沦陷了!

  她看他站了起来,但是她一点都不想回去。她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凭吊她愚蠢的恋情。

  “不会,反正现在回去,家里也没有人。”她低声地说,双手握的靠在膝盖上,下巴抵着拳头。

  他走了两步后愣住,回头看她。她的背影好寂寞,揪得他心口好疼,没办法,他还是无法对她置之不理。

  “你可以先走,不用管我。”她听见他停下的脚步声,轻轻的说。努力地闪动眼睫,她告诉自己,这样就好了,以后都不再哭了…

  他缄默,回头又在她的⾝旁坐了下来。

  她侧过头去看他,奇怪着他的反应。

  “你⼲嘛不回去?”她问,忍着眼眶的润,扯嘲讽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了,你担心我?”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

  “你不用这个样子,我一个人没有关系的,反正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你不要对我太好,否则我不会死心,刚刚你骂了我,不就是想要我死心吗?怎么现在又心软了,你这个样子是不行的!”

  “为什么你总是一个人?”他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这是我的事。”撇开脸,她实在不想对任何人诉说她的不堪。

  他转头看着她,然后站了起来,伸手去拉她的手臂。

  “回去!”

  “我不要回去,你不用管我!”她有点恼怒地吼。为什么他还不走?为什么拒绝她却又表现关心?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子对她伤害更深吗?她是这么努力的想要接受事实啊…“现在马上就给我回去,不要坐在这里装可怜!”他的力气好大,拉得她的手臂好痛。“你快点给我站起来!”

  “我说了,不要你管我!”甩开他的手,她吼得更大声了,心里的委屈袭了上来,⼲脆全豁了出去!

  “是,我是装可怜,你同情我吗?我告诉你,我没有爸爸,而我的妈妈在‮店酒‬上班,所以每个晚上我都是一个人,这样子说你明⽩了吗?

  “你已经开始同情我了吗?怎么样,你因为同情我,所以要接受我的感情了吗?呵,真是!”她气恼地嗤了一声,用力地抹去不断抖落的泪。

  猛地,她还来不及意会,下一刻已失陷在他強健有力的臂弯中,⾆的掠夺盖住了她的呼昅。

  他的仍是这般火热。她想念他的吻、他的拥抱,她雪⽩的双臂悄悄绕上他的颈项,全然接受他充満霸气又温柔的吻。

  他似要吻尽这几个月来‮磨折‬心臆的煎熬,直到她因缺乏空气而娇喃着,他才终于放过她的,但臂弯仍是圈住她的⾝子。

  她像缺氧一般,整个人昏昏沉沉、热热烫烫的偎在他⾝上。她澄澈晶莹的眼瞳与他灼亮的黑瞳对望,口那团膨的东西似在发酵。

  “你真的同情我?”她幽幽的问,觉得自己很悲哀,竟然想利用同情获得他的青睐。

  他的手指绕住她颊边的头发,幽黑的双瞳眷恋地盯着这张⽇夜绕着他的容颜。这么冲动与莽撞就单单只是同情吗?不是的,泛在口的是一种更深刻的悲伤与不舍…

  他的目光落在她‮肿红‬的嘴,再回到她灿亮的眼。在刚刚之前,他还不清楚自己为何总挂心着她,但是现在他突然有了些感触,自己是否陷⼊情网而不自知?

  “你跟我来!”

  他伸出大掌霸道地紧握住她的手,转⾝就朝原来的路大步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他的转变太大,她突然有点慌、有点儿害怕。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眼⾊温柔。

  “跟我走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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