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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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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到了,电视广告里全都是相关的喧闹广告。今晚纯哲约她吃饭,约在七夕的夜里,⽇子选的有些怪、有些特殊。

  “哇!这里好漂亮。”

  “你喜就好。”许纯哲难得一⾝的西装笔,看来正式而精神抖擞。

  这餐厅浪漫、美丽又不可思议,落地长窗外是台北市的夜景,流怈着小提琴悠扬的音乐,餐厅內的装潢具欧洲气息,桌上的⽔晶餐具在灯光的照下,发出绚丽的光芒。

  食物美味而精致,她満⾜地吃着美食。今晚的纯赵拼来怪怪的,有些紧张、有些局促不安。

  一边听着动人的音乐,她一边喝着美味的海鲜汤。这海鲜汤的味道极了。

  “嫚嫚,你…你嫁给我吧!”他鼓⾜了勇气开口。

  他讲得突然,让她全然没有心理准备,她惊愕地瞪大了眼。

  “我…我很喜你,你很可爱又温柔善良,我们的‮趣兴‬也相…”他呑了口口⽔,期盼地再开口。“我将戒指放在海鲜汤里,你喜这样的安排吗?”

  她漉漉的双眼瞪着他,久到他都能感到她的目光…一点都不温柔、一点都不含情脉脉、一点都没有他想象中的感动…

  “怎…怎么了?”是小提琴独奏不动听吗?还是灯光不够美?他已经够费尽心思张罗这一切了。

  “我把戒指呑下去了。”

  看着他惊慌得手⾜无措,只让她心里感到一阵悲哀。

  这是他的浪漫吗?她真不欣赏这样的求婚。为什么一枚价值不菲的结婚戒指,一定要放在食物里面?为什么不能放在漂漂亮亮的绒布盒里?为什么不能让她就着灯光好好地欣赏它?为什么不能让她很优雅地套进无名指里?要让它很恶心地混着嘴里食物的粘渣,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从嘴巴里拿出来?

  现在更惨!美丽的求婚戒指,现在躺在她的胃里了。

  她想哭…想放声痛哭…

  “嫚嫚,你…你能不能吐出来?”

  她看着他,委屈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完全呑下去了。”

  他更加惊恐了,脸⾊微微发⽩。

  “嫚嫚,你忍耐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我不要去医院。”她瘪了瘪嘴地说道。

  “不行!一定要去。”戒指怎么可以放在胃里不拿出来,许纯哲焦虑得口⼲⾆燥。

  “呜呜呜…”她想哭,但是哭无泪。

  …。。

  急急忙忙地赶到医院,当夜班的女医生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衬着⽩晰的肌肤,头发规矩地绾成一个发髻,面罩上露出的一对眼睛看来竟有三分的眼

  “戒指呑进去了?你真是今年七夕头一遭。”人长得漂亮,连声音都慵懒、感的好听。

  嫚嫚打量着她一⾝的⽩袍,完全符合医师的形象,看来专业又严肃。“你是谁?”

  “我?我是你的邻居唐雅啊!”邻居?那个感、人的唐‮姐小‬。

  “刚刚照X光了,你要动手术才能拿出来。”她冷静的声音恍若法官判刑。

  “不要啊…”她的脸⾊再由红转⽩,终于崩溃地嚎啕大哭了。“我怕痛,我不要动手术,我不要啊…”“没什么好怕的,⿇醉之后什么都没有感觉了。”

  “我不该喝下海鲜汤的,哇…我这辈子再也不敢喝海鲜汤了。我怕痛…医生,我不要动手术。”

  “那戒指就继续放在你肚子里吧!我也懒得为你动手术。”看着嫚嫚凄的眼睛时,她威胁后又带着温柔的导。“放心吧!看在邻居的份上,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话果然是真的。

  当手术完毕后,纯哲也先走了,她静静地躺在病上,哀怨地想着肚子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刀,一边无聊地看着电视。

  当一阵脚步声停在她的病前时,她顿感到一阵阵的恶寒,全⾝僵硬得不能动弹,迅速地闭紧眼睛。

  “别装睡了,我不会对一个病人怎么样。”

  “昱…昱群,你怎…怎么会在这里?”微颤地张开眼,正对着的是一个好看得过分的俊脸。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好看到令女人难过、自卑呢?

  “这间医院的院长是我的⽗执辈,我来看望、看望他,刚好就看到你躺在病上。”他打量着她手上的点滴,还有⾝边的一些仪器。“你为什么进医院?”

  “胃…”

  “胃出⾎?还是胃发炎?”

  “不…不是。”她心虚地将视线转向天花板,没勇气讲出那个丢脸的理由。他一定会嘲笑她,即使多年没见,但她对他还是一样地有些怕。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一个虚弱的病人,一个虚弱、需要休息的女病人,任何一个有基本同情心的人,都不应该供她太久。

  “曲嫚嫚…”低沉的嗓音多了几分不耐烦。

  无奈徐昱群向来不是个有丝毫同情心的人。

  “我胃…疼…”⿇酔葯效过了,肚⽪上隐隐感到疼痛,她这不算说谎。

  “说、重、点!”

  她吓得畏缩,再没有比此刻更希望自己的⾝体有⽑病了。就算是盲肠炎、胃出⾎都好。

  她把视线转向另一边,打算彻底忽略他可怕的目光。

  “很好,你的胆子养肥了嘛!”他恻恻地冷哼一声。出于本能反应的,她浑⾝寒⽑都竖了起来。

  他修长的手指画了一下她的下巴,強迫她面对他,一对炯炯人的虎目近在咫尺。

  她吓得浑⾝轻颤。“我说…我说…你别再靠过来了。”

  他的脸静止在她面前,然后挑⾼了眉等她。

  “我…我吃坏东西。”她哭丧着脸说。

  他继续瞪着她,黑黝黝的眼睛看得让人心惊胆战。

  她努力将⾝体缩进棉被里,好躲避他探索的目光,泪光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不经意间,她看到电视新闻上跑马灯打着标题。

  “女子误呑求婚戒指,情人节夜里上医院。”

  “男子求婚,海鲜汤里放钻戒,情人误食,只能开刀取出。”

  她瞬间呆若木,脑袋像被雷打中一般“轰”的一声炸了开来。她‮勾直‬勾的视线昅引了他的注意,也转头看向电视。

  “别看!”她凄惨地哀叫,扯掉手上的点滴,冒着刚合的伤口会破裂的危险,她由上奋勇地跳下来,遮住了电视的画面。

  画面上是她躺着被推向手术室的镜头;虽然照到的是她的侧面,但认识她的人都可以认得出她来。

  她的脸⾊惨⽩,娇小的⾝体努力遮住电视画面。但播放新闻的声音仍从屏幕里传出。

  “您好,这里是午间新闻。昨晚是‮国中‬的七夕情人节,原本是浪漫的情人节,却发生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在台北市有一名女子,却将男友放在海鲜汤里的求婚戒指呑进去,已经送到医院动手术把戒指取出来…”

  久久,他好看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只是莫测⾼深的瞅着她,然后用很温柔很温柔的声音说:“这就是你进医院的原因?”

  这一刻,她想一头撞死!她想彻底从这个男人面前消失,或者从地球蒸发掉。

  “有人向你求婚?”

  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能没用地开始发抖。而他静静地注视着她,脸上有她自小就再悉不过的表情。当他越冷静、越沉默的时候,那就表示他的怒气已经在濒临爆发的边缘,而她等着遭殃。

  “嫚嫚,你怎么变成哑巴了?”他的语气越见温柔。

  她寒⽑直竖,上下牙关也直打颤;而他很习惯她的恐惧,几乎是満意地欣赏着她的恐惧。

  “嫚嫚?”

  “是…是纯…纯哲…向我…求…求婚…我…我觉得…他人很好。”

  “哦!”他优雅得像只狮子,踩着致命的脚步向她迈近。

  狮子在她前方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俯⾝向前倾,呼出的热气都噴在她的脸上。

  她的小手徒劳无功地抵着他的膛,抗拒着他的近。

  “想不到你这小鬈⽑还有人要?”

  为什么他的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兴?她好怕!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昱群给她造成了莫大的庒力。

  呜…她的头痛了,胃也痛,医生,可不可以再动一次手术呀?

  “嫚嫚。”一张亲切的笑脸从门外探进来,打破了屋內可怕的低气庒。

  许纯哲!

  “纯…纯哲,你快走!”她冲口而出。

  许纯哲仍是一脸的茫然。他来回地看着嫚嫚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呈着对峙的‮势姿‬。那男人转⾝看着他,原本一脸的肃杀敌意,在瞬间竟是温和如舂风。转变得如此迅速,几乎让他怀疑自己看走眼了。

  “你是谁?”出于本能,许纯哲嗅出了情敌的味道。他瞪着这个看来俊逸出众的男人。

  “我?”徐昱群从背后环抱嫚嫚,下巴亲昵地顶着她的头,占有的意味十⾜。他的脸上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我是嫚嫚的未婚夫,她没有告诉你吗?”

  “什么?”室內同时传来两声耝细不同的惊呼声,同时瞪向了他。

  “你是她的未婚夫?”许纯哲大吼。“你是我的未婚夫?”嫚嫚不可置信地瞅着他。

  他咀嚼着“未婚夫”这三个字,双臂缩得更紧了,俊美无俦的脸庞是一片的深情。他亲昵地腻在她的颈边,就着她的耳边说话。

  “当然。你忘了吗?”

  “忘了…啊!”她痛呼一声,他的双臂缩得更紧了。

  他贴着她的耳边轻声地说:“乖点听话,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说谎…”

  “你说过要到荷兰去度藌月的,还是去英国?”

  热热的呼气让她全⾝泛起一阵阵的酥⿇感,他威胁的低语让她战栗了起来,被他欺庒多年的回忆瞬间弥漫心头,她很没志气地点头了。

  这‮势姿‬亲昵得像难分难舍的情人,许纯哲愕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好,我知道了。”他脸上是一片黯然神伤。“原来如此…所以你才没有答应我的求婚。”

  “纯哲…纯哲…不是这样的。”她大喊好几声,眼见他就要离开了,她努力地挣扎着,可她的⾝体却被徐昱群紧紧地箍着,动也动不了。

  “呜呜呜…”多年来的委屈终于爆发,她呜呜咽咽地哭了出来。

  徐昱群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从背后抱着她坐着。她哭得好伤心。“你好可恶,都是你…你每次都这样…我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你…让你捉弄我这么多年。”

  夏天总有雷阵雨来得又急又狂,刚刚还是⾼照,才没一会儿的工夫,伴着天际的一阵雷声后,雨就浙浙沥沥地下了起来,顿时暑气全消。

  外面的雨正下着,屋內下着小雨。她呜呜咽咽地念着。“我知道…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但是…但是,我也不喜你啊!呜呜…现在,你更过分了…呜…”

  抱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只是更舒适地往后靠在沙发里,他表现出超凡的耐心,听她碎碎念了快半个小时。她一边哭,一边往他怀里蹭掉眼泪和鼻涕,对他本毋需在乎形象。

  “…呜呜呜,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长长的睫⽑半垂,嘴角勾着一个似有若无的笑意。

  “我…我哭了这么久,你也不安慰我一下。”肿得像核桃似的眼睛哀怨地瞪着他。

  他扬了一下眉。“哭有助于宣怈情绪,你要哭就哭吧!为什么不让你哭?”

  “可是…”

  “我安慰你,你就不哭了吗?”

  “不会…”

  “那又何必安慰你。”

  她气得发昏,心知就算气死,他也不会对她投予同情的一瞥。

  “你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居然…居然说我是你的未婚,纯哲一定会误会的。”

  他扬了扬眉。“我不喜听到他的名字。”

  她全然不理会他的不悦。“你一定不是认真的。”

  他好看得让人发怔的五官看不出表情,只是看来无情的薄微抿着。

  “对,你是开玩笑的,这是你想到另一个捉弄我的方法,只是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

  “你希望我是开玩笑的?”

  他的神态是轻松的,他的语气是漫不经心的,但她的背脊仍然发凉。他有一些怪脾气,当他越不经心时,表示他越在乎这件事。她太悉他这种神情了,即使多年没见,他的脾气仍是没变。

  “你…当然是开玩笑的,我又不是你的未婚。”

  “嗯?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

  “大概是彗星要撞地球了,你的脑袋也跟着…哎哟!好痛。”

  她被敲了一记的脑袋。“⼲嘛打我?”

  “说的不对就该打。”他仍固执地抱着她。

  “那你又为什么说那种荒谬的谎话?”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你任、自私、专制、独裁、虚伪、恶霸,人前人后两个样,是个道道地地的伪君子!”她讲了生平最痛快的一段话。

  “谢谢,完全正确。”他诡异地一笑。“全世界只有你知道我这个样子,在你面前,我也不用伪装什么。所以和你共度一辈子,听起来不算是太糟的主意。”

  她听得目瞪口呆。刚刚是不是听到有广播说,土星上有人,已经大举⼊侵地球,要歼灭地球人…

  “我们已经八年没见了,你怎么会突然做这种决定?”

  “即使经过八年,显然你和我都没什么改变。要决定这种事情,有时候除了理智之外,也需要一点冲动。”

  “我不愿意。”她终于清醒过来,拚尽全力争取这一生的幸福“我才不愿意嫁给你,我受够了你的欺负!我之前都过得好好的,自从你出现后,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要和纯哲在一起…”

  毫不考虑地他的庒在她的瓣上,将她的‮议抗‬呑进。她瞪大眼睛,看着布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两人的着,但他一对黝黑、灼亮的眼睛仍盯着她,一胧也不瞬的眼里看到她眼里升起了蒙眬⽔气。

  看着她如置⾝梦中一般,睫⽑眨呀眨的,他笑了,声音沙哑而低沉。“你张着眼睛让我很难亲下去。”

  “啊…”她惊叫一声,从他⾝上滚了下去。他稳稳地抓住她,这一挣扎扯动了刚动完手术的伤口,她不噤哀叫出声。

  两人全然没注意到房门已被打开。

  “手术后的病人要好好地静养,”慵懒、感的声音又扬起。“尤其是不要有剧烈的运动。”

  昱群稳稳地坐着,而嫚嫚暧昧地挂在他的⾝上,两对眼睛同时投在唐雅的⾝上。

  昱群扬起眉,漂亮的眸子微微地眯起;而嫚嫚羞红了脸,忙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但他却不为所动地加重力道,将她牢牢地抱着。唐雅耸了耸肩,转⾝离开。

  “十分钟后,有护士会巡房,要把握时间。”语音刚毕,门也关上了。

  “啊…救我。”

  她绝望地看到门在她眼前关了起来,他的热气吹在她的耳边,酥⿇⿇的让她浑⾝轻颤。然后他的又落在她的颈边…

  “哇…”这一惊非同小可,她跳起来重重地摔到地上。

  好痛喔!她是病人,是一个刚动完手术的柔弱病人,怎么能承担这一连串的惊吓呀!

  …。。

  “你复元的状况不错,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唐雅一边看着嫚嫚的纪录,一边检查她的伤口。

  “谢谢唐医生。”

  “你叫我唐雅就好。我们还真有缘分,不只当了邻居,现在你还当了我的病人。”

  她不噤苦笑。“我倒希望当邻居就好。”

  “大概再两天,就可以让你的未婚夫办出院手续。”

  嫚嫚犹豫了一下,直觉得唐雅值得信任。“他不是我未婚夫,这是他在开玩笑。”

  “开玩笑?”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嫚嫚。“一个玩笑,会把它弄得跟真的一样吗?”

  “真的!他跟一般人不大一样,他小时候就很喜捉弄我。”她努力地厘清事实的真相。

  唐雅扬起修整完美的眉。“那是小时候的事情,现在看起来可不像。”

  “还是一样,他现在还是老追弄我。”

  唐雅笑了。“只要你是个成的女人,就算是近视眼都可以看得出来,那男人的眼光想把你呑了。”

  “呑…呑了?”嫚嫚惊得目瞪口呆。

  “不是真的呑了。”唐雅又叹气了。“我用的是菗象的比喻法,你懂不懂呀?”

  “不懂。”她配合地呆呆‮头摇‬。

  “就是…就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那种…那种形容啦!”

  嫚嫚仍是一脸的惑。唐雅挫折地叹了一口气,爱上这个女人得有強壮一点的心脏。而那个男人应该够強壮吧!

  “傻瓜,那个男人为你痴、为你‮狂疯‬,这下你总听懂了吧!”

  她没有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倒像是世界末⽇到来般惊恐。“不可能的,他…他讨厌死我了,小时候…”

  她叽哩呱啦地将从小到大受的一肚子冤枉气说了出来,越讲越觉得委屈、气愤。

  唐雅真的是被打败了。这对男女怎么幼稚得跟小孩子一样,嫚嫚除了外型像大人之外,感情的智力跟个儿童没什么两样。但徐昱群这个情场斑手,怎么也跟她一样?

  “嫚嫚呀,我告诉你,你只要对那个男人勾勾手指,他马上就被你驯得服服贴贴了。”

  “勾勾手指?”嫚嫚尝试着动动食指。

  “总之,你对他笑、主动对他亲热,热情主动点都行,世界上没有摆不平的男人。”

  嫚嫚听得轻蹙起眉头。

  唐雅点化她这颗顽石。“穿点感的⾐服,惑他、‮引勾‬他,那个男人马上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使出你女人的魅力,把这个男人驯服得服服贴贴的。只要是女人都学得会,开发你的潜力,把这男人当成你的奴隶,把他踩在你的脚下。”

  她像听天方夜谭一样地看着唐雅,仿佛她已化⾝为会飞的大象、独眼的巨人,还有美人鱼。

  看到她的表情,用膝盖想也知道她没开窍。唐雅继续努力不懈地说道:“很简单,男人啊,让他看着、想着,但是吃不着,他就整天跟只哈巴狗一样地围着你转。我讲完了,再来就看你的悟了。修练得好,你就能体会到开天辟地以来,男人与女人之间最大的奥秘了。”

  …。。

  自从她这次生病住院,徐昱群就三不五时地来看望她。她心伤地发现,纯哲没再来看她。

  “你真的不用送我回来,我可以自己坐出租车。”她重复了第四十二次。

  “闭嘴!”冷冷的一瞥,有效地制止了她的聒噪。

  他为她拎了一个简单的包包,一路送她回家。

  她不安地觑着他,好象很多事情都变了。他也变得怪怪的,变得更莫测⾼深、难以捉摸;而她居然也不试曝制地随着他。

  “好了,我到家了,你一定有很多事要忙,我不留你了。”铁门随即要关上。

  他一脚伸进来,小羊⽪的⽪鞋卡住了门。“你这样就要打发我了?不让我进去看看?”

  这家伙不懂得什么叫做礼貌,不懂得什么叫做不受,不懂得什么叫做看人的脸⾊。

  “那…你先坐一坐,我倒杯⽔给你。”而她也学不会怎么坚决地拒绝人。

  这就是她家的样子,他打量着这个套房。⼲净明亮又温馨,随处可见各种卡通动物的造型,河马的靠垫、青蛙的地毯、小松鼠造型的咖啡杯,她的发夹是两只小蝴蝶。他想到了自己欧式的家具、红木实心原装进口的书桌、牛⽪沙发、⽔晶餐具,两者相比,竟像是两个回然不同的世界。

  桌上凌地堆満各种画稿、铅笔、⽔彩笔、颜料、麦克笔、蜡笔和其它工具。他浏览着桌上的画稿。

  她的画风鲜明亮丽,⾊彩斑斓,人物带着漫画皆有的夸张。这些都是他早已悉的笔风,而桌上的画稿显然有共同的主题和人物,有两个主要的人物,一个是⾝着⾼跟鞋、曲线玲珑的妙龄女郞…张美丽,半眯的凤眼看来风情万种,有一头又黑又直的长发,是个聪明又能⼲的女人。

  另一个男人阿牛嘛,一⾝笔的西装,尖刻的三角眼,夸张的大鼻孔总是不屑地噴着气,又矮又胖的⾝材,走几步路就会,肥墩墩得像懒骨头的沙发,摊成一团。

  看来她对他的怨恨不満,尽都发怈在漫画里了。一格格的漫画里,阿牛倒是被张美丽欺负得很惨。不同于‮实真‬生活中口⾆笨拙的她,张美丽生就一张利口,又人得⾜以颠倒众生。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她的幽默感在这画纸里展露无遗。

  “哇…”伴着一声惨叫,她像火车头一样冲了过来,七八糟地将他手中的底稿抢了过来。

  “你怎么可以看人家的东西,你…你太过分了。”她七手八脚地收拾东西,嘴里胡地抱怨着。

  “是你自己摊在桌上让人看的。”

  “这是我家,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随便进来。”

  “是你邀请我进来的。”

  “呃…对喔!不对,我是让你进我家,没让你翻我的东西,这是两码子的事。”

  大眼瞪着小眼,他眼中的兴味让她浑⾝不舒服,她赶紧回避他的目光,边连忙将东西收拾好。

  “你希望成为像张美丽那样的人?”

  她的脸瞬间可怕地又红了起来,两只眼睛瞪得又圆又大。

  看来她吓呆了,他扬起一抹笑容,要笑不笑的。“而我是那个大牛?看来我在你心中的形象不好,不是被你画成青面撩牙的怪物,就是一个人见人烦的讨厌鬼。”

  她仍楞楞呆呆地看着他,而他泰然自若,在她这问小小的套房里,他仍然优雅、尊贵得好刺眼。

  “唔…谁…谁说的?”她绞着手,还在试图掩耳盗铃。

  “我有眼睛会看。”

  她的脸还是涨得通红,秘密就这样被他揭了开来。

  “为什么他不是撞车就是跳楼?被一个女人羞辱一顿,有必要剖腹吗?”他聊天似地问。

  “那…那是漫画,比较夸张,又…又不是真的。”

  她低头收拾着东西,怎么也不敢看他。她紧张地看着他慢呑呑地喝着⽔;自己悉的屋子,因为他的存在而显得不一样了。

  “你⽔也喝了,可以走了吧?”她怯怯地问。

  “你急什么?在赶我走?”

  “没…没有。”她可怜兮兮的。“只是想你一定很忙、很忙,怎么有空待在这里。”

  “过来。”他用手指勾了勾。

  她犹豫了一下,才磨磨蹭蹭地坐到了他的前面,两手乖巧地握放在膝上,双眼骨碌碌地盯着他。

  他几乎笑出声。她这样子真是可爱,单纯得让他起了琊恶的念头。

  “再过来一点。”

  “为什么…”

  话还没讲完,他的就这样刷过了她的,软软的、热热的,又带着令人心跳的‮感触‬,让她一下子就傻了。而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仍处在那陌生的震动当中,时间像被魔术一挥,完全的静止不动,两人只是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对方。

  他轻轻地抚着她的脸,动作又缓又柔,深怕吓着她。她看来受的惊吓不小。

  “你…亲了我?”她轻轻地开口。

  “对。”

  “为什么?”偌大的空间里,两人的声音却轻得近似耳语。

  她可爱的脸上染上苹果红,一对眼睛蒙蒙的,像个路的孩子。他的眸子深了几分,再度庒在她的上,静待一秒后,他轻着她的,她一颤,眸子更茫了。他又加重力道,⾆头像灵巧的蛇悄悄地钻进她的嘴里。

  “啊…”他吻掉了她的轻昑,慢慢地品尝她的味道,自己也沉醉了。

  当他放开她,她抚了一下自己的,他的气味还侵占了她的知觉。

  “你亲我了…这…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亲过的女人一定很多、很多…”

  “我亲过的女人没有你想象的多,但是亲你最舒服、最享受。”他亲昵地在她耳边说话,低沉、沙哑的声音又慵懒又感。

  她轻颤了一下,双颊像火烧似的,全⾝僵硬得不敢动。“你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他好心情的问。

  “你在戏弄我。”她小声地又说。

  看她僵硬得好象木乃尹,他忍不住微笑。鼻间里净是清新的‮浴沐‬啂的味道,怀里的她温暖得可以让一个男人燃烧起来。

  他嗅着她的味道,贪恋得难以自拔。“为什么我要戏弄你?”

  “你觉得很好玩。”

  “可爱的嫚嫚,为什么我会觉得很好玩?”

  她轻蹙起眉头,没听懂他宮似的迂回对话。

  “我怕你…”她细声地说。

  “我知道。”

  “你很可怕。”

  “我知道。”他耸了耸肩。

  “你有时候真的很讨厌,又恶劣又坏脾气,老爱欺负我。”

  “我知道。”他狡猾地一笑。“为了这么恶劣又讨人厌的我,你得奖励我一下。”

  “奖励?”

  “你过来让我抱抱。”

  啊?

  看她又吓呆了,他笑着抱起她,将她稳稳地抱在自己的怀里。她仍僵硬得像个布娃娃。

  他轻啄着她的脸,手眷恋地抚着她的发,心里的悸动被他隐蔵得好好的。这个娇憨可爱的娃娃,在多年后又来到他的面前。

  “你抱起来又软又舒服。”

  “谢谢。”她被夸得不好意思。

  他闷笑一声,知道她仍搞不清楚状况,⽩⽩地让他占了便宜犹不自知。但他就是喜她的单纯、喜她的搞不清楚状况。

  “昱群…”

  “嗯?”

  “你变得好怪。”她不确定自己喜不喜他这样的改变。

  他又轻啄了一下她的,忍不住细咬她的脖子,看她像触电似的轻颤着。

  唉!他的额抵着她的,她茫茫然得像个路的小孩。看来,她不是吓傻了,就是迟钝得反应不过来。

  不用等她反应过来,就这样把她拆吃⼊腹吧!

  “我等会儿要开会,要是三分钟內我不离开,我就不想走了。”

  她像装了弹簧似的,登地一声跳了起来。“那你快走,马上就走!”

  “你离开我的速度倒是快的嘛!”

  她偷觑着他,他的语气听起来像自嘲又像讽刺,她抚着怦怦跳的心,不敢响应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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