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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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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黑的夜幕逐渐低垂,一轮明月⾼挂在天际,四周缀着点点繁星,看起来煞是美丽。

  仰望着这般人的景致,紫貂儿却没有半点欣赏美景的心思。

  现在的她,是个被段御极软噤起来的囚犯,而一个囚犯哪可能会有赏景的闲情逸致?

  此时此刻,她不噤对于离家出走的举动感到有些后悔,一心只盼望脑旗点回到“定远王府”去。

  要是她没有离家出走,也不会遇到段御极这个可恶的男人。想来,听从爹娘的安排乖乖嫁给何绍南,也好过被段御极软噤在这个鬼地方吧!

  “可恶!如果我可以顺利出去,将来我一定要他好看!”紫貂儿气愤难消地嘀咕着。

  一想到自己受尽段御极的欺侮,不但被他紧颈子、手骨差点被他折断,甚至…甚至还被他轻薄了,紫貂儿就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正当她在心里幻想着如何狠狠地报复段御极的时候,⾝后忽然传来了丫环轻柔的询问声…

  “‮姐小‬,夜里有些凉,要不要多添件⾐裳?”

  “不用了。”紫貂儿想也不想地就拒绝。

  看着走到自己⾝边的丫环舂梅,她的眉心不噤蹙拢起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段御极还当真差了个丫环来服侍她,但是坦⽩说,她还宁可不要这个丫环的服侍。

  并不是她讨厌这个丫环,事实上,舂梅柔顺乖巧、恭敬有礼,是个不错的丫环,但她还是宁可自己一个人独处。

  一来,她早已习惯了小离的陪伴;二来,舂梅的态度虽然恭谨,可她总觉得这丫环是段御极派来监视她的。

  说不定趁她不注意的时候,舂梅就会偷偷去向段御极报告她的一举一动!一想到不无这个可能,她的心里就觉得极不舒坦。

  她的眉心愈蹙愈紧,当下决定转⾝回房。

  “我想睡了,你下去吧!”她对舂梅说。

  “是,那‮姐小‬早点就寝。”

  见舂梅离开之后,紫貂儿才终于松了口气。

  其实,她本还毫无睡意,刚才之所以那么说,只是想打发掉舂梅而已,免得她在舂梅的面前,一举一动都会感到不自在。

  她躺上了,本想乾脆真的睡了,可脑子里的思绪却纷纷的,直绕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打转。

  她转头环顾这间厢房,这儿虽然比不上她在“定远王府”的寝房宽敞华丽,却也还算雅致舒适。

  哼!对她这个“囚犯”段御极倒是礼遇得很嘛!

  “该死的男人,将来我一定要他对于今⽇所做的一切感到后悔莫及!”她恨恨地发誓。

  在紫貂儿气愤难消的同时,一抹疑惑忽然浮上心底。

  她不懂,既然段御极将她视为囚犯软噤起来,怎么还会让她待在舒适的厢房里,甚至派了个丫环来服侍她?

  一个囚犯该待住的地方,就算不是牢笼,也该是柴房之类的地方吧!为什么他却这般地“礼遇”她?

  这个疑问一浮上心头,紫貂儿就没来由地回想起今⽇被段御极霸道夺去的那个初吻。

  那个煽情的画面让她的脑子里突然轰的一声,仿佛有威力強大的火葯‮炸爆‬似的,敦她的思绪变得更,双颊的热度也不噤飙升起来。

  饼去十七年来,她从来都不知道与男人‮吻亲‬是怎样的感觉,从来就想像不到,光是⾆的,就会让人的力气全部化为乌有,会让人仿佛整个心魂都为之沉沦、醉…

  “天哪!我到底在想什么?”

  紫貂儿紧蹙起眉心,懊恼地发现,自己竟然不厌恶那个吻!

  不不不!她怎么可以这么想?天哪!她怎么可以不厌恶段御极的轻薄?

  “我一定是疯了、神智不清了!”

  紫貂儿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整个人却无法控制地因为回想起那个吻而感到‮热燥‬了起来。

  “可恶!我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病了吗?”

  ⾝子与双颊不断升⾼的温度,让紫貂儿感到有些‮热燥‬不适,她⼲脆掀开被子跳下,再度到房外去。

  “呼…”她吁了口气,微凉的夜风果然让她感到舒适了些。

  由于毫无睡意,⾝边又没有像是在监视她一举一动的丫环,紫貂儿便也不急着回房。

  她伫立在回廊下,望着月光下的庭园,暗中观察着“段记钱庄”的地形,以便将来若有机会逃跑时,不至于弄错了方向而错失机会。

  “趁着没什么人,好好逛一逛吧!”

  她在庭园里走着,一边佯装欣赏月下的景致,一边在心里努力记下眼前看到贮格局。

  或许是她太过于专心,以至于没有察觉到一抹⾼大的⾝影就伫立在回廊的转角,甚至还差点和他撞个正着。

  “呀…”她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抬头一看。

  是段御极!

  “你怎么会在这里?”紫貂儿的眉心蹙得死紧。

  可恶!为什么她这么倒楣,这么晚了还会遇到他?

  紫貂儿懊恼地瞪着段御极,却忽然发现‮浴沐‬在柔和月光下的他,少了几分⽩天的狂傲霸气,却多了些许神秘莫测的气质,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不自觉怦然心动的魅力…

  紫貂儿咬了咬,努力挥开心里那股异样的悸动,甚至还故意用充満敌意的眼神瞪着他。

  “你⼲么三更半夜不‮觉睡‬,跑出来吓人?”

  段御极一瞬也不瞬地睨着她,反问道:“那你呢?不是要睡了吗?怎么又跑了出来?”

  听他这么说,紫貂儿马上明⽩那个丫环舂梅果然是段御极派来监视她的!要不,为什么他会知道刚才她说要就寝了的事?

  “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也不行吗?”紫貂儿努力掩饰自己的心虚。

  是她“心里有鬼”的缘故吗?否则为什么会觉得他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彷佛能轻易望进她的心魂深处、能轻易看穿她的心思?

  “如果你真的只是出来透气,当然无妨,但…”

  “但…但是什么?”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尝试逃跑,因为你不会成功的。”段御极的眸光一闪,语气充満了警告意味。

  听他这么说,紫貂儿的心忽地陷⼊一阵慌,忽然有种在他的面前一切都无所遁形的错觉。

  “谁、谁说我要逃跑的?”她嘴硬地否认。

  “最好是没有,就算有,也最好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因为,你若是逃跑不成被我逮回来,我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他低沉的警告不带有火爆的怒气,却让紫貂儿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子更是无法克制地窜起了阵阵轻颤。

  她简直不敢想像,倘若她真的逃跑失败,再度落人这男人的手中,他…会怎么对付她?

  …

  隔天清晨。

  墨黑的夜⾊仍未被晨曦驱散,一抹娇小的⾝影就鬼鬼祟祟地推‮房开‬门,探了颗脑袋出来。

  紫貂儿屏气凝神地左右张望,眼看四下无人,她才轻悄悄地闪⾝而出,顺利地溜了出来。

  尽管昨晚段御极已经警告过她,要她打消逃跑的念头,但是紫绍儿偏不信琊,她就是要逃跑!

  并不是她故意想捋虎须,只是,要她乖乖地待在“段记钱庄”坐以待毙,那更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哼!『定远王府』我都能够顺利溜出来了,我就不信这『段记钱庄』的守卫会比王府还森严!”紫貂儿轻哼了声。

  经过昨晚的勘查,对于“段记钱庄”的格局她已大致有了概念,只是,毕竟这不是她悉的地方,要顺利逃脫的困难度自然也增加了不少。

  有好几次,她差点被巡逻的守卫发现,幸好她的反应够机灵,及时躲了起来,才没有被发现。

  经过好几次有惊无险的闪躲之后,紫貂儿终于看见“段记钱庄”的大门就在不远处,只是,门口的那个守卫让她伤脑筋地蹙起眉心。

  “我该怎么做,才能将门口的那个守卫引开呢?”

  当初溜出“定远王府”时,她是派小离去引开守卫的注意,可现在小离不在她⾝边,整个“段记钱庄”又全都是段御极的人,她该怎么办才好?

  紫貂儿思付了片刻之后,悄悄拾起地上的一个石块,用尽力气朝右边的屋子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石头‮击撞‬墙壁的声响,果然引起了守卫的注意。

  “什么人?”

  守卫叱喝一声,马上转头仔细地察看。

  紫貂儿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趁那名守卫的注意力摆在右边那幢屋子的时候,她悄悄拾起另一个石块,再朝左方砸去。

  接二连三的异常声响,让守卫的疑心大起,他戒备地菗出手中的长剑,前去察看究竟。

  趁着守卫离开大门的空档,紫貂儿提起裙摆,迅速奔了出去。

  当她顺利地溜出“段记钱庄”时,満心的快让紫貂儿忍不住发出呼。“成功了!太好了!”

  她整个人沉浸在极度‮奋兴‬雀跃的情绪中,因而疏于注意周遭的情况,一个不小心,整个人狠狠撞上了一堵‮硬坚‬的膛。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一边着被撞疼的鼻子,一边道歉。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因为一点用也没有!”一道蕴涵怒气的嗓音在她头土响起。

  这…这声音!

  紫貂儿鼻子的动作一僵,浑⾝的⾎几乎在瞬间冻结成冰。

  她用着极为缓慢的速度抬起头来,而当她看清楚眼前那张盛怒不悦的俊脸时,一颗心差点停止跳动。

  “看来,你本将我昨晚的警告当成耳边风了。”段御极眯起眼,盯着花容失⾊的人儿。

  他早就猜到她不会安分地待着不逃,果不其然,今天马上就被他给逮个正着。

  “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呢?”

  紫貂儿心慌地咬,喉咙像被掐住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段御极睥睨地盯着她惶惶不安的模样,说道:“如果你可以允诺我从此不再试着逃跑,乖乖地待在我⾝边,我可以考虑减轻对你的惩罚”

  “不!”要她待在他⾝边,那是不可能的事!

  紫貂儿转⾝想逃,却被段御极轻易地捉进怀里。

  那种被困住的无助感让她拚命地挣扎,然而下巴却被他‮劲使‬地捏住,在她还想抗拒的时候,他低头给了她一记‮辣火‬辣的‮吻亲‬。

  不!不!他怎么可以再吻她?而且…而且这里是街上啊!

  紫貂儿惊慌失措地推打着他,怎奈她的力气本不是他的对手。

  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豁出去地狠狠一咬,马上在两人纠⾆间尝到了⾎腥味。

  段御极松开她,黑眸迸出慑人的光芒。

  “看来,要驯服你得采取『非常手段』了!”

  听着他的话,紫貂儿忍不住倒菗一口凉气,一颗心蓦然揪得死紧。

  她不知道他所说的“非常手段”到底指的是什么,更不知道他究竟想怎么对付她,但,她直觉自己绝对不会喜的!

  …

  段御极不顾紫貂儿的挣扎与反抗,硬是将她抓回了“段记钱庄”甚至还带进了一个房间。

  当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时,紫貂儿唯一的逃跑出路也被阻断了。

  她匆匆环顾这个陌生的房间,心里充満防备。

  “这儿是什么地方?”

  “我的房间。”

  “什么?这是你的房间?”紫貂儿的脸⾊一变。“你把我带到你房间里来⼲什么?”

  她的心里虽然慌,却仍决意问个明⽩。毕竟,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怎么样的情况,总好过自己一个人惴惴不安地猜测。

  但可恶的是,段御极显然要让她继续沉浸在忐忑不安的情绪中,怎么也不肯把话挑明了说。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我要让你乖乖地亲口承诺,答应我永远不会再尝试逃离『段记钱庄』。”

  “不可能的!”紫貂儿握紧了拳头,恨恨地说:“我不可能会答应你这种事情的,你死心吧!”

  “话别说得太満,也别对自己有太大的把握。”段御极的嘴角一勾,仿佛早有办法能让她乖乖听话似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紫貂儿的眉心一蹙,不喜他眉宇之间的那份笃定。

  “意思是,我自有办法让你乖乖允诺。”

  “不…不可能的…”

  紫貂儿虽然嘴硬地否认,但是在他那看似有绝对把握的神情下,她也不噤不确定了起来。

  他到底打算用什么方法来迫她?屈打成招吗?他应该知道,以她的骄傲和倔強,即便他对她再怎么耝暴,她也不会轻易低头的!

  “真的不可能吗?”

  段御极似笑非笑地,忽然迈开步伐朝她走去。

  “你…你离我远一点…”紫貂儿连忙退了几步。

  “你确定你希望我离你远一点?”段御极不但没有退开,反而继续靠近。

  每当紫貂儿退一步,他就近一步,很快地,紫貂儿就被困在墙壁与他的⾝躯之间。

  “我当…当然…当然希望你离我远一点,愈远愈好…”紫貂儿结结巴巴地说。

  可恶!都怪他靠得太近了!他灼热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围住,让她几乎无法正常地思考,就连一句简单的话也说得不清不楚。

  她稍一抬眼,就看见他那张刚毅的俊脸、那双深邃的黑眸、那对弧形优美的薄

  紫貂儿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他的上,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前两次‮吻亲‬的情景,思绪也变得更加混了。

  段御极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眸中闪过一抹胜利笃定的光芒。

  这个倔強的小女人大概还不知道,她的芳心早巳被他撩动了。

  也许目前的她,只是无法抗拒他的‮逗挑‬撩拨,无法应付他所带来的陌生情,但很快的,他会要她发自真心地愿意留下来。

  现在,他要先取得她的承诺,承诺她不会再试着从他的⾝边溜开。

  以她骄傲的个,他相信她是不会做出违背自己承诺的事情。

  “告诉我,说你会留下来。”段御极低下头,与她四目相对,两人的片几乎快贴在一起了。

  紫貂儿的⾝子一颤,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现在的情况,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內仿佛燃起了一把火,整个人变得愈来愈不对劲了。

  “快点,告诉我,说你会留下来,绝不会再偷偷地开溜。”

  “不…不!”紫貂儿‮头摇‬拒绝,忽然间明⽩了他的企图。

  这男人莫非打算以情为手段,迫她承诺不会逃跑?

  可恶!太卑鄙了!她绝对不让他得逞!

  段御极看出了她眼底的反抗,忽然间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笑?”紫貂儿忐忑地问。

  “我的小貂儿,你知不知道,你那双美丽眼眸中的抗拒,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一种挑战?”

  “我不是『你的』小貂儿,我也不许你叫我小貂儿!”紫貂儿气愤地喊着,拒绝他用这种太过亲昵的方式叫唤她。

  “瞧,就是这样!”段御极抬起下巴,黑眸中燃烧着势在必得的狂霸光芒。“就是你这种倔強不羁的神情,让我想彻底地驯服你。”

  他要卸下她所有的抗拒与防备,要她在他面前变成一个乖顺听话、柔情似⽔的女人。

  “不可能,我不可能被你驯服的!”紫貂儿拚命地‮头摇‬。

  “真的不可能吗?要不要让我们来赌一场?”

  “赌?赌什么?怎么赌?”

  “如果你在我的撩拨不能不为所动,我就放你走;但倘若你不能,就得乖乖留在『段记钱庄』,别再想逃,如何?”

  “这…”紫貂儿迟疑地咬了咬

  虽然她很想答应和他赌一场,可是回想起被他‮吻亲‬时那种意的感受,她就顿时没把握了起来。

  “怎么,你不敢?怕自己无法抗拒我的撩拨?”段御极故意拿话她,她果然马上就中计了!

  “谁怕了?好!赌就赌!”她忿忿地嚷道。

  “很好,愿赌服输,到时候你可不要赖帐。”段御极満意地勾起嘴角。

  他边那抹得意的笑容,让紫貂儿蓦然感到一丝后悔,有种不小心落⼊陷阱的感觉,但…当他灼热的再度覆下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这场赌局,正式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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