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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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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份,一个美丽、又充満幸福喜悦的月份!

  暖和的天气,丽的光,大地万物生气蓬,总是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沾取一份它的美。

  于是美丽的人生、美丽的新娘、美丽的心情,全集中在这美丽的月份!

  但有别于这一切的美好,饭店业者每个都忙得焦头烂额,就算⾝处在⼲慡的冷气房內,仍止不住汗流浃背。

  “御皇酒楼”堪称是‮国全‬最大,设备最先进,建筑最豪华的酒楼。不管是人文荟萃的都市、风光明媚的乡野林间,或者是温泉泉涌的景点,也都有它的分店。

  可,也唯有如此豪气奢华、金碧辉煌的酒楼,才能办得起“富达商银”和“千叶人寿‮险保‬”这两大商业巨头的世纪婚礼!

  这天,御皇酒楼里席开两百桌。

  一大早,舞台上的乐队开始了现场演奏,热闹的气氛,浪漫的布置,奢华的喜宴,看得人油然生起一股想结婚的冲动。

  唯一美中的不⾜的是…大厅里那幅占了整片壁面的超大婚纱照!

  照片里的男主角,面容线条严肃,新娘则是一脸不情愿地瞪着镜头,两人之间还隔了一张⾼脚椅,僵直的姿态活像是两个被老师罚站的小‮生学‬!

  “你觉得这个新娘像不像被婚的?”

  “新郞才是被的!”新郞拥护者‮议抗‬。

  场地整理完后,好不容易才偷得的五分钟休息时间,一群女服务生开始叽叽喳喳地评头论⾜起来。

  “说不定是摄影师别出心裁的设计。”

  “也对。人家不是说夫是冤家吗?摄影师只是把『冤』字表现出来罢了。”

  “我猜他们以后一定不合。”有人下了结论。

  “喂,今天是他们的大喜⽇子,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哪有!你看嘛,『辜汪联姻』…这两岸的『辜汪会谈』哪一次达成共识的?”那人又说。

  “别聊天!每一桌的⼲冰再去检查一次!还有香槟全都放齐了没?”有些秃头的李副总,那吓人的狮子吼,急急地从远处传来,那群女服务生马上作鸟兽散。

  杜舒庭站在大厅壁后的出菜走道,他们的谈话她全都听见了,她笑着摇‮头摇‬,新月般的眼弯了起来,菱角般的形因笑意而微扬。她实在是服了这群姐妹淘,真是什么都能掰。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们,谁叫女人是两人成吵,三人成市呢?何况又是一堆忙里偷闲的女人,不乘机将一⽇憋下来的话全吐出,心里哪能痛快!

  而今天就属她最轻松了,因为她刚好轮值新娘休息室。所以,她只要待在新娘休息室,为女方喜家服务就行了。

  像现在,女方要她下楼到餐厅厨房端一碗⽩饭加腿的吉利饭。这饭她知道,就是取其“⽩”为“百年”之意“”为台语“起家”之意,两者合一有着“百年好合、旺夫兴子”的祝福。

  只是她没想到,今天这两大商界龙头,一个是英系‮行银‬,一个是⽇系人寿,婚礼竟也是遵循古礼,而不是上教堂。

  杜舒庭摇‮头摇‬浅笑,走出出菜口,眼角再次无来由地被壁上的大型婚纱照昅引住。

  其实,从三天前这幅巨型照被镶放在此后,她已经数不清第几次被里面的人昅引住了。

  照片中的新郞辜京彻,一双精锐的眼直视着她,好象他是她的直属主管,正在审核她不及格的绩效,看得她有些心虚,但她却又忍不住地想偷觑他线条俐落、五官分明的俊脸,和⾼大健硕的⾝形。

  而瞪着镜头的新娘汪心宁,那表情虽然不情愿,但圆瞠、美丽的大眼,却令她觉得逗趣、好玩。

  这一对郞才女貌的新人,真是天作之合呀!杜舒庭在心里赞叹着。她真想见见他们本人呀!

  只是,从筹备婚礼至今一个星期,这场婚礼的男女主角还从未出现过,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呀!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一定都很忙,忙到连自己的终⾝大事都要用幕后遥控。

  杜舒庭拢拢头上的髻,旋过⾝子走出宴会厅。

  她庆幸自己不是富豪人家,也不是事业忙翻天的女強人,她不求自己的婚礼奢华,只求一场简单,却也是她亲手打造的婚礼。

  …

  上了楼,杜舒庭终于看见“传说”中的新娘本人了。只是这位美丽的新娘,脾气好象有些暴躁,垮下的双肩,像是让人強押上来新娘休息室的,而且清丽的脸上一点妆也没有,更遑论穿上那袭梦幻般美丽的婚纱了。

  可是,离婚礼不是只剩两个小时了吗?杜舒庭不敢多言,静静地放下⽩饭站在一旁。

  “我不嫁!”汪心宁怒声叫道。

  新娘的怒吼,令杜舒庭一阵心惊,眼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耳边浮起刚才同事们的讨论。

  “由不得你!”千叶人寿的总裁汪孝德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两人像是闹脾气的小孩。

  “你偏心!姐姐都可以嫁自己喜的人,为什么我要被嫁给那个混蛋?我一定不是你生的!你老实说,我是不是你路边捡来的?”

  “你说这是什么话!”

  “实话!”

  汪孝德气结,可心底又觉得对不起女儿,声势不噤弱下。谁教他一时贪图辜京彻的好人才,才会问都没问女儿意见,答应辜家这门亲事。

  “你和心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怎会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可是姐姐就不用被上红毯!”

  “总之你乖乖地嫁,爹地选的绝对是宇宙无敌上等的好人才,辜京彻绝对是个好男人,你放心,只要你见过他之后,一定会爱上他的。”

  汪心宁満脸委屈、不屑,硬抿着嘴不说话。

  天!不会吧,这对⽗女,竟在结婚当天才在讨论要嫁不嫁?更扯的是,新娘竟然还未见过新郞,那大厅墙上那幅照片怎么来的?是计算机合成的吗?

  “女儿呀,爹地全是为你好,你得明⽩爹地一片苦心吶…”汪孝德祭出哀兵策略,但很显然地,没用!

  他又要求道:“你快让化妆师替你化妆好吗?”

  “谁敢进来,我就打断谁的腿!”汪心宁瞪着门口正要跨进来的化妆师。

  “你别无理取闹。”汪孝德又绷起了脸。“今天世界各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全到齐了,辜汪两家丢不起这个脸。”

  “那是你的问题。”汪心宁才不理他。

  “你、你无论如何,你今天一定要给我嫁,不嫁你试看看!”汪孝德气得甩袖离开,出了房门,还朝化妆师吼道:“你们还楞着⼲么?快进去替她化妆!”

  汪心宁眼见局势无法挽回,又气、又恨,难过地落下泪,僵直着⾝子任人在她脸上、⾝上摸一通。

  原来新娘真的是嫁得不情不愿。杜舒庭看了心里难过,却也帮不上忙。

  可,新郞知道新娘的心意吗?他爱她吗?如果不爱,他为何要娶一个不愿意嫁给自己的女人?想必他一定很爱她了。

  浪漫主义的杜舒庭替此事下了结论。而这其中的商业气息,本不是她这个平凡的薪⽔族能嗅得出来的。

  “我是世界上最丑的新娘了,是不是?”哽咽的声音突然轻轻地响起,听了令人心酸。

  杜舒庭回过神,看着镜中完美无瑕的新娘,由衷地赞美着。“不,进⼊饭店工作八年,你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

  汪心宁叹了一口气,原本活力十⾜的她,此刻是死气沉沉。

  “如果有一天,你⽗⺟要你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你会怎么做?”

  “逃!不顾一切的逃。”杜舒庭直觉地说出口,但马上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她连忙解释着。“对不起,我的意思是…”

  “你很有勇气喔…”汪心宁眼睛一亮,勇气顿时汇聚。

  “不是有勇气,而是无后顾之忧。我是‮儿孤‬,自然无所顾忌。可是你是千金‮姐小‬,一举一动全关系着家族命运,即使想任,还是得要有所顾虑。”杜舒庭努力地说着,她还真怕新娘会逃走。

  “我明⽩了,你别担心。”汪心宁抿子邙笑,这是她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却也笑得杜舒庭心底不安。

  “你们都下去了,我要休息一下。”汪心宁撤走化妆师和接待,然后又叫住杜舒庭。“你…替我端杯冰咖啡好吗?”

  “可是你的妆已经化好,喝了饮料口红会掉的。再说咖啡利尿,你这⾝礼服要穿一整天,万一你想上厕所会很⿇烦的。”基于历年经验,杜舒庭好心劝道。

  “我知道,可是我急需一杯咖啡定神。你也知道,今天的我看来很糟。”

  杜舒庭软下心。“好吧,我马上送来。”

  杜舒庭至咖啡厅端了一杯咖啡上来,她恭敬地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可是,房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袭礼服安躺在上,梳妆镜上,用鲜丽的口红写了怵目惊心的三个斗大字体

  我不嫁!

  天!

  杜舒庭手中的托盘翻落,她惊慌地退后,撞上了一堵厚实的⾁墙,一双手臂稳稳地将她固定住,她抬眼对上一双冷厉的眸。

  而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全了。

  …

  奔京彻慵懒地坐在大沙发里,一双精锐的眼,看着眼前这个害他老婆跑掉的多嘴女人。

  方才,好不容易忙完‮行银‬的事赶来,听到的竟是“老婆跑掉了”!

  经汪孝德查问过后,罪魁祸首竟只是饭店一个小小的服务生。

  奔京彻该愤怒、咆哮的,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杜舒庭低着头,不敢看満室焦急、严肃的人,尤其是男主角,此刻他虽看似慵懒地安坐着,但她看得出,他那一双眸子正庒抑着无比的怒气。

  她好抱歉、好抱歉…真的好抱歉!都是她口不择言,才害他心爱的新娘落跑。

  她真希望自己能做些什么弥补,但辜汪双方全当她是现行犯地盯着她,哪儿也不让她去。而李副总也连带受累,被骂得一颗头都快贴到肚⽪了,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

  三十分钟后…

  “找到了吗?”汪孝德焦急地抓住来人的襟口。可是否定的答案,再度令他又急又气。“真是不肖女!回来看我怎么治她!”

  “那也得岳⽗大人找得到她。”进⼊休息室后,这是辜京彻首度开口。

  杜舒庭的双眼因他缓缓的、带有磁的声音而微瞠。

  她看着他的侧脸、他翻动的薄,和…感滑动的喉结…

  她有半刻着,但随即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

  喂!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尽是注意这些有的没有的!她在心里斥责着自己。

  “只剩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来不及了,婚礼先取消吧。”辜京彻果断地下着决定,爷爷那里他再去代。

  他的决定令杜舒庭心痛!今天是他的大喜⽇子,不但新娘没了,就连面子也没了。一切的祸都是她闯的,她好想做些什么…

  “不行!”汪孝德马上叫道。“辜汪两家这个面子丢不得的,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他喃喃自语,焦急地开始踱步。

  “办法不是没有。”辜京彻淡淡地说。

  “什么办法?”休息室里的人像是看到一线生机似地,眼睛一亮。

  “谁闯的祸就由谁来负责。”他微侧过脸,看着绞着十指,惶惶不安的杜舒庭。

  “我愿意尽最大的力量弥补。”杜舒庭的声音又轻又抖的。

  奔京彻走近她,从上至下地盯着她。而杜舒庭则是定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

  天!他靠得好近,她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就由她替代新娘,完成这场婚礼。”

  杜舒庭惊愕地看向辜京彻,心跳差点停止。她、她、她、她有没有听错

  “什么?”汪孝德首先‮议抗‬。“这怎么行”

  奔京彻一双厉眸没离开过她⾝上。“她的⾝材和汪心宁差不多,虽然眼睛没有汪心宁大,但我相信化妆师的鬼斧神工。”

  “还是不行,宾客会认出来的。再说报纸也有刊登你们的『结婚照』,眼尖的记者也会认出来的。”

  “你看过哪个女人的婚纱照和本人长得一样?”

  杜舒庭看向他。他的话好犀利,好一针见⾎喔!

  “可是…”汪孝德此时又愧疚又为难。

  “你还有三分钟可以考虑。”

  “好吧。”汪孝德只好硬着头⽪答应了,谁叫他生了一个不肖的女儿。“你们赶紧替她换装吧!”他挥挥手,唤着待命中的化妆师。

  “等一下。”杜舒庭提起勇气开了口,但对上了辜京彻严厉的眼,她的声音又弱了。“我…我还没有答应。”

  “你说过要弥补的?”他的目光向她。

  杜舒庭缩了一下。

  “可是…可是,不是用这种方…方法。”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替代婚礼”她非常地不愿意,可是理亏的她却又站不住脚,不敢大声反驳。

  “这是你的责任和义务。”辜京彻提醒着她。

  他的话她是明⽩,可是要她就这么儿戏地把“第一次”给他,她真的很难过。这跟她梦想中的婚礼完全不一样,而且一起步向红毯的,也不是爱她的男人…

  “这场婚礼是为了我爷爷办的,如果让他知道新娘没了、婚礼吹了,你想,他虚弱的⾝体受得了这种打击吗?”辜京彻再次说道,声音虽轻,却也好冷冽。

  “这…”杜舒庭慌了,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一条人命和女人最重要的梦想,不断地在她心中战着。

  “可是,老先生他不会发现新娘换了人吗?”她还在试着其它的可能

  奔京彻瞥向她。“你只管穿上婚纱,和我走完那条红毯,其余不必多问。”

  看了冷峻的辜京彻一眼,她终究还是得点头答应。

  …

  婚礼音乐悠扬地响起,汪孝德牵着杜舒庭,亲手将她给辜京彻。

  “我把女儿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汪孝德嘴上说着,眼眶泛着泪,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是嫁女儿的欣喜泪⽔,而是愧疚的泪、生气的泪、难堪的泪呀…

  奔京彻厚实的手掌包裹着杜舒庭发颤的小手,漾开笑容。“我会的,岳⽗。”

  这是杜舒庭第一次看他笑,虽然明⽩他和汪孝德之间的对话,只是制式的,但她仍觉得好感动,仿佛自己真的是货真价真的新嫁娘。

  但一抬眼,看见舞台上方的“辜汪联姻”她又被打回现实了。

  此时,电浆屏幕从上而下缓缓降落,吱的一声,画面里出现一个坐着轮椅,打着点滴的老人。

  “爷爷。”辜京彻唤了声,脸上线条柔和温暖,一点也不像方才的刚硬。

  “好好好!”老爷爷情绪似乎很动。

  杜舒庭有些傻眼,她毫无预期辜爷爷会突然出现,作贼心虚的她,手心紧张地又开始发抖、冒汗。万一辜爷爷识破了她,一生气,心脏负荷不了,那那那…那该怎么办?她不能再当一次罪人了。

  奔京彻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他没说什么,只是更加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这一幕看在旁人眼里,还真会以为他们很恩爱呢!

  婚礼开始了,证婚人在台上说了些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好紧张、好害怕,隔着面纱,她不断地看向屏幕中的辜爷爷,真怕他会发现。

  “…说我愿意。”辜京彻提醒失神的她。

  “我愿意!”

  嗯…辜爷爷还安在,没有心脏病发作的现象,那么他应该没有发现吧?可是,如果他没识破她,那为什么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笑容?

  一堆的问题着杜舒庭惊慌混的脑袋,此刻的她,本不知道仪式进行到哪儿了,只知道她的手被执起,套了件东西上去。

  “请新郞给新娘一个爱的热吻,不够热烈不能礼成喔!”证婚人突然提出了一道难题。

  杜舒庭一颗紧绷的心,全神戒备地看着辜爷爷的面⾊变化,就害怕他有个万一,本没听见主婚人的话,只知道,有人掀起了她的面纱,接着她感到上一阵温暖、酥⿇。

  天!他吻她!她惊愕地全回神了,两眼圆瞠,双手本能地推拒他。

  “别忘了,你现在的角⾊是我辜京彻的新娘。”他依着她的畔,冷淡地提醒。

  杜舒庭的泪霍地落下,不知是委屈、难过,还是在哀悼她好多个“第一次”全赔给辜京彻。总之,她知道自己上他,覆着他的

  她以为接触的一定是两片冰冷的薄,可是没想到,他的吻好温柔、好醉人,令她感到満満的宠溺。

  他一定很爱汪心宁,才会把她当成是汪心宁,她心底快速闪过一丝难过,连她都没有发觉。

  奔京彻吻着她,她柔软异常的,令他不自觉地加深了吻,原本是为了想让爷爷相信,他是真的爱这个女人才和她结婚的,可却不由自主地加深了吻,⾆尖更因‮望渴‬着她腔里的藌,而探向她、住她。

  杜舒庭被他的法氏热吻吓了一跳,她才有些抗拒,辜京彻就放开她了,顿时,一股失落袭向她的心头。还来不及感受时,辜爷爷急促的呼昅又吓住了她。

  画面中,辜爷爷被一群医护人员带走,然后一名医师出现说明。

  “请放心,老太爷只是累了,只要多做休息就行了。”

  真的是这样吗?辜爷爷真的不是因为识破她而气的吗?杜舒庭不噤开始“作贼心虚”地胡思想。

  “礼成!”屏幕变暗之后,证婚人喊道。

  然后,杜舒庭被带至主桌,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但随即跟上来,站在她⾝旁替她挟菜的同事,又令她捏了一把冷汗。她小心地觑着她们,幸好她们没发现她,否则她还真不知该如何解释呢!

  有谁能想象,本来是服务新娘的女服务生,一转眼就替代了新娘的位置,和大家心中的⽩马王子步上红毯呢?虽然不是真结婚,但这也太扯了啦!

  …

  整场婚宴,杜舒庭都得端着笑,忙了一天什么也没⼊口的她,都快饿昏了。

  惨的是,三道菜出来后,她又得起⾝和辜京彻一桌桌地敬酒。

  “我不会喝酒。”她倚在他耳边小声地求救着。

  “这也是你的责任和义务。汪心宁在的话,要她打通关也没问题。”

  他的话似乎存心要让她內疚的。其实他对汪心宁会不会喝酒,一点都不了解,因为他本不认识汪心宁“汪心宁”只是他的新娘候选名单中的三个字而已。

  “可我不是她。”她小声地‮议抗‬着,脸上仍是应付的笑。

  “你现在是她。”

  “你…”她又无法反驳了。

  “走吧。”辜京彻拉起她走向第一桌。

  瞪着眼前一大杯的酒,杜舒庭后悔了。她当初就应该撇下道德责任,管他辜汪两家会不会丢面子,管他爷爷会不会气死,先逃再说。

  “喝呀,小新娘,今天是你的大喜⽇子,不喝也要喝的,反正你醉了,有人会抱你上去的。”客人甲暧昧地调侃着。

  “这…”在辜京彻的注视下,她勉強地啜了一口,但马上被酒气辣得呛出了泪⽔。

  “我这儿有糖。”有人好心地递来夹心糖。

  杜舒庭要拿,糖又被收了回去。

  “想吃糖,新郞喂她吃。”那人刁难着。

  奔京彻了解这群人,如果他不虚应一下,将会没完没了,而且他不想让人以为在他自己的婚礼上还这么冷淡、不茍言笑的,更不希望这些话,传到爷爷耳里。

  爷爷虽老,但他很精明的。如果自己还这么冷淡,那么爷爷绝对不会相信他是因为深爱汪心宁而娶她。于是,他把糖果放进自己嘴里含着。

  杜舒庭瞪着他,盯着他动的,气他不够义气,她都快辣死了!

  可是,怎么盯着盯着,他的却离她愈来愈近?是她醉了吗?还是…

  他又吻她!而且还把嘴里的糖果送进她的嘴里,宛如灵蛇的⾆更抚弄着她的⾆,这、这未免太限制级了吧!杜舒庭又一次惊愕,不过她热辣的口腔真的是舒缓多了。

  他离开她的,欣赏着她呆楞的样子,连⾆尖的糖果就快滚落也不知道。

  原来这个可恶的女人,也有可爱的一面嘛!原本他想报复一下她,现在他已经不这么积极了。

  反正他今天娶谁都无所谓,只要让爷爷安心、开心就行了。

  现在细看,虽然杜舒庭不是他常接触的那种惊类型,也不是汪心宁那可爱精灵的模样,但她也算得上是个美人,五官虽然平凡不深邃,但柔柔和和的线条,和恬静的气质更易令人亲近,且一脸贤良淑德,感觉就像是待在丈夫⾝后,默默支持丈夫的好太太,这样的女人,相信爷爷也一定会喜

  停!他在想什么?这个女人只是暂时替代而已,他为什么要去在乎她能不能得爷爷心?他该担心的是,爷爷会不会看穿她和汪心宁是不同的两个人。

  顿时,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満意。

  “你不可以再吻我了!”她低着声音恐吓道,但颤抖的声音却完全没有说服力,辜京彻连理都没理她,带着她又往第二桌去。

  到了第二桌,宾客又故技重施,她又赔了长长一个吻,瞪他,他却像个没事的人似的。

  到了第三桌,她如此说道:“我不要再喝了。”她已经有些大⾆头了。

  不喝的原因有二,一是她真的不行了,二是,每当她喝一口酒,就得赔上一个长长的吻,头昏脑的她,已经分不出自己是吃亏还是占便宜了。

  “这是你的责任。”他狠心地再次提醒。

  “你…”杜舒庭好想发火,但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冲动,否则今天的辛苦就全⽩费了,她硬生生地忍下,告诉自己只要尽了责任,演好这场戏,就不亏欠他了。

  她转开眼,竟不经意地看见他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

  她不解地盯着他,难道他是故意看她出糗,好平衡她害他爱落跑的气吗?

  此刻她好象有些明⽩了,顿时肚里的酒精催化着肝火烧得更旺。

  “你故意的!”她双手握拳,瞪着他。

  奔京彻没理她,带着她走向下一桌,见‮议抗‬无效,又让他搂得死紧,再加上酒精让她‮腿双‬虚软,她只好任他带着走,只是每喝一杯,她都会瞪他一眼,然后痹篇他的,和“限制级”的“止辣”方式。

  这个男人“不安于室”吻她吻上瘾了吗?她又不是他的爱

  后来,也许是⾆让酒精⿇痹了,杜舒庭愈喝愈顺口,只是胃也愈来愈翻搅,头也愈来愈沉、愈来愈昏…

  才敬到第十桌而已,杜舒庭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醉倒在辜京彻怀里了。

  而辜京彻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抱起新娘回楼上的总统套房,留下一群不明內情的人,⾼声地传着他们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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