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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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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

  中午休息时间,玫瑰冲到封琉的办公室,对着他说出“三字咒语”后,马上一溜烟地跑走,留下一脸奷笑的封琉。

  这个情况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刚开始他还莫名其妙,以为她又是哪筋“秀逗”每天照三餐“问候”

  昨天终于忍不住私下问了她的组员,这才知道了她的用心。心下对她的怨怼也烟稍云散,再也气不起来。

  看来她很认真地在烦恼他们之间的事情。“不过她也真是够了,人家教她说那三个字,她就真的只说了那三个字就跑了,怎么会这么呆呢?”封琉好笑又好气地喃喃自语。

  等一会儿就去跟她谈和吧!从玫瑰这几天的表现来看,她的确有心跟他往,这样就够了。

  毕竟他们已经绕了太多冤枉路,浪费太多时间,是该走回正途了。

  …

  做完今天的“午课”后,玫瑰立即到公司附近的简餐店吃午餐,接着又到书店晃了一下,买了几本书才回办公室。

  她很清楚这些天不断找封琉的行为,已让一些八卦人士开始嚼⾆,传出一些难听的话,但是现在她一点也不在乎。因为她已经体认到,只需要在乎重要的事情就够了,至于其他的闲杂人等,本不需理会。

  连续跟他“问安”一个星期,从刚开始的呑呑吐吐、⾆头打结,到现在的一气呵成,已经是进步不少。只是她每回都是说完就跑,不敢留下来看封琉的反应,因为,她还是害怕看到他冰冶的表情。

  没关系,慢慢来,反正这么多年都过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一些时⽇,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感受到她的诚意。

  一路心情很好,她边走边哼歌地走进办公室,才踏进门,便看见美琪慌慌张张地跑来。“玫瑰姐,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不好了?”美琪不明不⽩的语句,让玫瑰也跟着担忧,难道是各国股市又突然大跌吗?

  “你妈妈…”

  “我妈妈!”还好!但怎么会扯上她妈妈呢?“她怎么了?”

  “她刚刚打电话来找你,你刚好出去吃饭,我就跟她聊了一下,聊就聊到她要你结婚的事…结果…”美琪越说声音越小。

  “结果怎样?”看到美琪心虚的表情,玫瑰心里已经有底,以老妈套话的功力,初出社会的美琪铁定无招架之力。

  “结果…我就跟她说了封琉…的事…”美琪呑呑吐吐地招供。

  这下完了!玫瑰在心里默哀三秒钟…

  “她什么时候打电话来的?”以⺟亲的行动力,应该是挂掉电话就会马上出门上台北。

  “你去找封琉的时候。”

  那不就是一个多小时前!这下真的毁了,搞不好她已经杀到台北了!

  “你有跟她提到封琉的名字吗?”

  “没有,我只跟她提到『一个很优秀的男人』。”

  “那就好…”玫瑰才庆幸地安下心时,背后就传来宏亮的声音。

  “好什么?”

  “厚!”玫瑰快速回过⾝,拍拍自己的口,埋怨道:“妈,你要吓死人哪!”她猜得没错,闳⺟果然已经到达台北,而且更猛的是,已经到达她的办公室!

  “人呢?”闳⺟不理会玫瑰的抱怨,眼睛四下张望,一看到长相不错的圣文,马上上前拉住。“是不是他?”

  “什么人?你在找谁?”玫瑰赶紧将圣文“拖”离虎口,挡在闳⺟面前,装起儍来,

  “那个正在跟你往的男人啊!”闳⺟的眼睛像雷达一样,四处搜寻。

  “我哪有跟谁在往,你听错了。”玫瑰抱定主意,打死不承认,就不信老妈能怎样?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找出封琉这号人物吧。

  “我才没有听错,明明是你同事…”

  “哎呀,刚刚是美琪接的电话,她是跟你开玩笑的啦!”玫瑰拉过美琪,用眼神打暗号,要她配合。“对不对?”

  “对…”美琪只能硬着头⽪说谎。

  “是吗?”闳⺟厉眼一扫。“我怎么觉得你在说谎呢?”她可没那么奷骗。

  “没、没有啊…”猛然被拉到两只“老虎”的中间,可怜的美琪宛如一只小羊。

  玫瑰立即将美琪护在⾝后。“妈,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要在这里闹了啦!”

  “没有看到那个男人,我就不走。”闳⺟吃了秤砣铁了心,拉了张椅子坐下,准备等那个男人“自投罗网”

  玫瑰没辙地喊着:“妈,你这样不是存心让我难看吗?”她太清楚⺟亲的个,只要是⺟亲打定的主意,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闳⺟不再说话,只是换个舒服的坐姿,继续耗着。

  就在大夥儿你看我、我看你,找不出个解决之道时,众人的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好奇的声音。“…怎么这么热闹?”

  决定过来谈和的封琉,一进门就看到一阵兵荒马

  “你…”玫瑰一抬头,见到来者是他,脸⾊刷地变⽩。最不该出现的人,竟然现⾝了!她急忙将他拖到门外,低声问道:“你来⼲什么?”

  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凑热闹!

  若被老妈逮到还得了,非赶紧将他送走不可!

  “约你吃晚饭呐!”

  “晚饭?”突如其来的答案让她一时转不过来,愣了三秒才领悟。“啊!你肯原谅我了!”令人喜出望外的答案,让她忘了⺟亲和其余“闲杂人等”的存在,‮奋兴‬地嚷着。

  “嗯,我原谅你了。”虽然她道歉的技巧拙劣,但这表示她的认真和单纯,若是自己再斤斤计较,就显得太过小气。

  “哇!太了!”她忘我地一把抱住他呼,多⽇来一直悬宕不安的心终于找到定位,圣文的方法果然有效!

  “喂,就是他吗?”闳⺟的声音就像是一桶冰⽔洒下,当场让玫瑰惊醒,双手也迅速松开。

  “他只是我同事啦!”玫瑰亡羊补牢地想蒙混过去,她面对⺟亲,右手则不住地在背后向封琉做手势,要他快逃,否则一旦被老妈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闳⺟又不是被骗大的,将女儿“拨”到一边,她強行挤⼊两名当事人中间。“就是你在跟我女儿往吗?”她锐利的眼同时上上下下地打量封琉,越看心里越満意,但仍故意摆出严厉的面孔。

  这个男人长得体面不说,⾝材也不错,跟玫瑰两人站在一起更是搭得不得了,模样甚至比她介绍的那些相亲对象还強。

  闳⺟这下可是満意极了!

  封琉毫不退缩地与她对视,坦承道:“是的,我正跟令嫒往。”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闳⺟,果然长得跟玫瑰颇为相似,连咄咄人的个都够像的了。

  他的回答立即引来围观众人的耳语,就连玫瑰的双眼都瞠得好大!

  他们俩有在往吗?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什么她这个当事人竟然不知道?

  眼见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玫瑰立即清醒过来。“到我办公室再谈。”她迅速地将⺟亲和封琉带进办公室。

  必上门并落了锁,玫瑰赶紧替封琉否认刚才的宣言。“妈,他是开玩笑的,你⼲万别当真。”深怕⺟亲对他展开“婚大刑”

  她的否认声形同配乐,无人理睬,闳⺟甚至还嫌吵地将她推到墙角,以免被打搅到看女婿的乐趣。

  “先生,怎么称呼?”封琉的泱泱大度让闳⺟欣赏极了,不再板着一张臭脸,露出笑容,热络地跟他攀谈。

  “伯⺟,叫我封琉就行了。”

  “风流!”闳⺟眉⽑皱了一下,叫这名字不好吧?会不会人如其名啊?

  玫瑰知道⺟亲在想什么,怕她说出失礼的话,马上飞奔到⺟亲⾝旁,急急忙忙地为封琉正名。“妈,他是信封的封,琉是琉球的琉。”

  “喔。”闳⺟又仔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鬼鬼祟祟地将玫瑰拉到一旁,低声问道:“他会不会很‮心花‬啊?”但她的“低声”⾜以让封琉听得一清二楚。

  人家说“⽔赶难照顾”意思就是长得好看的丈夫不好掌控。封琉那么帅,看起来奷像很花哪?

  “这…”一个月起码换一个女朋友,算不算‮心花‬呢?玫瑰为难地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老实回答?

  “只有玫瑰是我真心喜爱的人。”封琉认真地回视玫瑰,给她一个深情的保证。

  “既然如此,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我们家玫瑰进门?”闳⺟深知打铁要趁热的道理,尤其是这么好的人选,一定要将他套牢才行。“我跟你说,你跟玫瑰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速配得不得了,百年难得一见哪!”

  闳⺟对于这个准女婿真是越看越満意,还是早点定下来的好,以免夜长梦多。“我看,就下个月吧!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了,虽然有点仓促,不过嫁妆我早就准备得差不多…”

  “妈!请你过来一下。”玫瑰打断⺟亲的自说自话,硬把她強拖到一旁,‮愧羞‬有加地低声怒道:“你这是在⼲什么?強迫推销啊?”一副恨不得马上将她扫地出门的模样,还重礼大相送哩。

  “什么強迫推销?”闳⺟不但不控制音量,还夸张地扭⾝拽到封琉面前要他评理。“封琉,你说说看,我像是強迫推销吗?”

  封琉憋着笑回答。“不像。”与其说是“強迫推销”还不如说“婚”还更恰当。瞧她一个人乐融融地唱独脚戏,旁人本没有揷话的余地。

  从她⾝上,他总算能了解玫瑰強势个的由来,那就是遗传!

  她们⺟女不但长得像,个更是一模一样,同样的唯我独尊。只是玫瑰是“比较级”而闳⺟的程度则是“最⾼级”!

  “既然你也没意见,婚礼就订在下个月喽。”闳⺟眉开眼笑,笑得子诩快合不拢,连珠炮似地继续发。“那么,我先回去挑个好⽇子,你等着下聘、娶就成了。”她大拍脯保证。“其他的,就给我吧!你放心,我绝对会办得风风光光,让我们两家都很有面子。”说完,马上迫不及待地转⾝杀回中坜,果然是超级急惊风的个

  “妈…”玫瑰无奈地出声呼唤,但是回应她的,是急促的脚步声和“砰”的关门声…

  玫瑰很无奈地长叹口气,才回过⾝与封琉对望。她想到他刚才异常的沈默,想来,他已被老妈的独断独行惹怒…

  说得也是,就连她都受下了老妈的行径,更何况是旁人。再说,他们的八字都还没一撇哩,怎么论及婚嫁?

  “对不起,我妈就是这个。”她不好意思地道歉。“你放心,我今天会回家去跟她解释,要她别擅自决定,不会有婚礼的。”

  “为什么?”他纳闷地问。

  “因为你本不想跟我结婚啊!”竟然还问她为什么,他不是没有结婚的意思吗?

  他好气又笑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这‮姐小‬又开始妄下结论了!

  “那…”她満怀期望,讷讷地问。“你是说真的吗?”

  “你说呢?”封琉回她一个坏坏的笑和拟两可的答案。

  玫瑰焦急地扯着他的⾐袖,露出难得的娇态。“人家就是不知道嘛!”他真坏!明明知道她心急,还故意说得不清不楚。

  “你觉得我爱你吗?”他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我…”她好可怜地看着他‮头摇‬。“不知道。”

  “不、知、道!”他的眼睛出一道危险的光芒,一步步朝她迈进,声音有些森。“你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爱不爱你?”

  “你又没跟我说过!”她也跟着一步步往后退,直到抵住墙角,语气甚是无辜,但有一丝狡犹的光芒在她眼中快速闪过。

  “我如果不爱你,⼲么答应跟你结婚!”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掐昏这个笨女人,竟然到现在还不了解他!他如果不爱她,天皇老子也没办法让他点头!

  她狡猾的一笑。“所以,你是爱我的喽!”瞧,这不就被她套出来了吗!

  封琉也看出端倪。“原来你在套我话!

  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让玫瑰不由得有些担忧。

  “你生气了吗?”她讷讷地问,眼底写着惊慌。

  “我没有生气。”叹口气,将她搂进怀中,不舍地抚顺她紧绷的颈背。“你不需要这么怕我。”虽然不喜她以前的咄咄人,但是更下习惯她现在的畏缩,一点都不像“带刺的红玫瑰”就像是塑胶假花,少了生命力。

  “可是…你前一阵子…”想起他前一阵子的疏离,她就忍不住害怕。那种经验,一次就够了。

  “那是被你给气的。”这个小儍瓜!封琉没好气地捏捏她的俏鼻。“就算是圣人,都会被你的迟钝和固执给气疯。”

  “对不起嘛…”她顺势偎进他的怀里,软软地道歉。

  从那些“狗头军师”的教导中,她学到一个千古不变的真理,那就是以柔克刚;既不用争得你死我活,而且效果惊人。

  被她这么一“ㄋㄞ”纵使还有气,也早已消逝无踪,怜爱地将她搂紧,低头印下一个深吻,聊慰数⽇来的分离,直到两人快不过气来才意犹未尽地分开。

  “还好你能及时想通,要不然我也别想讨老婆了。”

  “你是真的想娶我?”等到急促的呼昅缓下后,她不安地再度确认。

  “没错。”忍不住又轻啄几下她的角。“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动了结婚念头的女人。”

  “我也是,若不是遇到你,我可能会选择单⾝。”勉強嫁给不喜的人,还不如单⾝的好,就算会被骂老处女。

  说到老处女,她突然有感而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老?”听久了老妈的话,多多少少会被洗脑,认为女人过了三十岁就没什么价值。“男人不是都喜『幼齿』吗?”

  “你这叫做成,怎么会老呢?”他不爱听她说这种自卑的话。“我就喜像你这种有社会历练的成女人。”

  “你会再喜别人吗?”虽然他说一直喜自己,却没影响他女朋友,这是不是表示他纵使喜她,也可以同时喜别人?

  “我以前是比较爱玩,不过那些女人对我一点意义都没有,我甚至不记得她们的长相。”历任女友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加起来都没有她一个人重要。

  “既然如此,从今以后,你的眼里就只能有我。”她凶巴巴地提出警告。

  “哇,看来我要再考虑了,否则娶了一只⺟老虎!”

  “来不及了,我嫁定你了!”她的宣言响彻整个办公室,回不散。

  “是的,我的第『99』号女朋友。”他以一记深吻立誓。“我会爱你长长久久…”

  一段始于竞争、终于爱恋,历经十年的挑衅、倾心、等待和追逐,终告圆満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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