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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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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畦,好漂亮的房间喔!”

  一看到她在门外探头探脑,罗骥迅速把她拉到角落。“你跑来凑什么热闹?外行人不要在这边妨碍搜查、采证的工作。”

  画像失窃的房间,同样位于三楼,却和当初朱丽夜打算闯⼊的房问位于反方向,是屋主夫的寝室。这间寝室內空间宽敞,除了卧外,还有一组沙发、茶几、音响设备等一应俱全。

  昼像被存放在刻意规划为秘密金库的一道镶板墙后,而那面墙必须在电话上按下一组密码,才会自动开启。如果想以外力破坏的话,恐怕必须携带工具才有可能。从现场的完整看来,窃贼要不是相当悉这个家的装潢设计,至少也是经过详细的事前调查。

  “有什么关系,让我开个眼界嘛!怎么样,有没有找到什么可疑证据?好比小偷的指纹?”

  “不知道,也没必要告诉你。”

  丽夜皱皱鼻头。“你不说,我不会去问别人啊?不要小看我这新科记者的本事!”

  “你给我老实地待在这儿,否则我就以妨碍公务的罪名将你关起来。”

  罗骥冷瞥她一眼后,便在同侪的召唤下,进⼊那座秘密金库里,也不知他们在讨论些什么,总之是完全没把她放在眼中,宛如她已经消失了。

  丽夜小声地嘀咕抱怨著,眼角余光突地瞄到了一样东西…这是什么?纸?怎么会掉在这沙发脚边的?

  捡起来一瞧,上头写著:东西我带走了,汪汪。

  汪汪?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小偷是只狗?不对,狗是不会写字的,莫非是暗喻自己是“狗辈?”也讲不通啊!按理说小偷应该是“鼠辈”签上“吱吱”会更恰当点吧?这偷儿的国文造诣还真差。

  无论怎么说,这都是证物,不拿给罗骥不行。

  “喂,罗…”

  恰巧看到他朝自己的方向走来,丽夜扬起手,岂知罗骥就这样视而不见地越过她⾝边,对她⾝后的男人说:“艾先生,可以请教你几个问题吗?”

  原本站在门边,背对他们讲著行动电话的男人,匆忙结束电话。“请说。”

  罗骥问著屋主有关画的‮寸尺‬、知道这幅画存在的人的名单,以及其他一些琐碎小事。丽夜心想,这家伙的态度固然叫人生气,可看在自己替他惹过一次⿇烦的分上,这回就姑且饶恕他的无礼,耐心等他把话讲完。

  “…那么大致上的情况我们都了解了。如杲还有什么疑问,会再跟您联系。”

  “万事拜托了,刑警先生。我希望能在子回家前把这件事解决。”

  “您的夫人目前不在吗?”

  男子苦笑着,点点头。“有点事,她回娘家去了。”

  “为了以防万一,能否请你把尊夫人的联络地址或电话给我们?”

  男人为难地皱起眉头。“这…你们不会是打算告诉她吧?这件事与我子无关,她有必要知道吗?”

  “但画主是您的子,如果短时间就能解决,不联络也许无妨。可万一今天清查过所有宾客后还是找不到那幅画的话,报失窃案将列⼊纪录,也是一样会让艾夫人知道的。”

  “我知道了,我把她的联络方式给你,可是请你和我约定好,罗‮官警‬。假使非让我子知道不可的话,也请先给我一点时间,由我自己来告诉她。我子是个心思纤细的人,一下子接到‮察警‬的电话,会让她受惊…”男子温和地解释著。

  好好喔,世上不是所有的好男人都死光了嘛!丽夜一边听著、一边感慨地想:说什么时代进步、女‮立独‬、不必依赖男人也能过活,可是不管是多么‮立独‬自主的女,受人呵护疼爱到这种地步,绝对不会不感动的!

  和这样的好男人比起来…丽夜一眼瞟向罗骥,以挑剔的眼光上下瞄著他。

  平心而论,从这角度来看他的侧脸,外表上是超合格的,⽔准以上的俊朗相貌、简单俐落的削平短发、黝黑发亮的金铜肤⾊、浓眉下一双深邃黑眼。从以前他就一直満受女孩子的观,读⾼中时,放在菗屉里的仰慕情书一天也没少过。

  但…男人并不能光靠外表啊!

  此人格之恶劣是集所有恶男范本之大成。

  首先,男人不该对小事耿耿于怀。

  罗骥老惦记著他因为“罗密欧”这绰号而被嘲笑的事。时间上都已经是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了,亏他还叨叨念著什么“全都是你名叫朱丽夜”的错!

  炳,她才想喊冤呢!襁褓中的婴儿如果有选择名字的权利,她也不想叫朱丽夜阿!

  再者,男人不可缺乏君子风度。

  动不动就仗势著自己的拳头,要别人听从他的话,这是最差劲的。

  她记得读中学的时喉,有一回班上同学说要演戏,只不过是开了他一个关于名字的小玩笑,他就摆出威胁的‮势姿‬,气得她当场跳出来主持正义…虽然她心中也在暗骂那该死的男同学,哪壶不开提哪壶,演什么罗密欧与茱丽叶嘛!

  第三,男人过于自大也是罪加一等。

  她不只一次听别人转述过,说他天天都在大学校园中放话,说朱丽夜是谁,他本不认识,所有他和她的八卦全是她这个“八婆”放出来的。哼,往自己脸上贴金也该有个限度吧?他以为他真是罗密欧,她这个朱丽夜稀罕他吗?谁会去倒贴他啊!

  可惜天底下认不清这男人真面目的女人也不少。所谓海畔有逐臭之夫,她就不懂那些成天像苍蝇一样绕著罗骥打转的女人,难道都不觉得这家伙的死硬派臭脾气令人难以忍受吗?她实在很同情那些眼睛被強力胶黏住的女人。

  “谢谢你的合作,艾先生。”

  结束了与屋主的对谈,罗骥这回又打算忽略站在一边的她,大摇大摆地转⾝离开,让朱丽夜一肚子火全冒了上来。“喂,你给我站住!”

  “我很忙,你别在这儿碍手碍脚,去一边等著。”他蹙眉颦面地说道。

  “你忙我就不忙啊?”说得好像自己伟大得不得了似的。

  “你忙什么?”他轻蔑地一芙。“噢,我真健忘,你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忙著增加别人的⿇偿嘛!”

  “你!”她气得把手上的纸条掐成一团。

  “不服气吗?安分点,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自然会去处理你。”

  处理?说得好像是要处理废弃垃圾一样!亏她原本还好心地想把这张纸条拿给他,现在她决定不再管它了,反正那家伙一定不会相信她所说的每一个字,搞不好还会被反咬一口,说是她制造假纸条想闹场呢!

  朱丽夜把纸条往地上一扔,掉头就朝房门外走。

  无辜的小舐团默默地滚啊宾,滚⼊双人底下,远离了搜索人员的目光。

  …。。

  “下车吧!”

  罗骥把警车停靠在巷口,这栋建筑年份约三十年的四层楼老公寓,就是丽夜的老家,也是朱家小报社的营业所、辨公室、印刷厂。浓浓的油墨味几乎已经成了这间屋子的注册商标。靠味道找,三岁小孩都不会路。

  “不必你说,我还不想坐这辆破车呢!”

  “砰”地开门下车,生平头一次坐巡逻车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一想到这全是老爸所害的,朱丽夜更是巴不得马上冲进家门,揪住臭老爹骂个痛快!先是摔进泳池、被活逮,后来又差点被当成窃贼共犯。‮腾折‬大半夜后,好不容易获准回到自己家时,发现居然已经十二点了!

  “爸!爸在哪里?”

  前来应门的是⺟亲,丽夜只好追问道:“快点叫他出来!”

  “丽夜,你这孩子怎么还是一样莽撞,没头没脑地一回家就,唉哟!这位是…我见过你吧?你不是那个隔壁巷子口的罗…”

  轻轻一颔首。“朱伯⺟好,我是罗骥。”

  “噢,对对!你是罗家那个和我家丽夜同年的罗骥,没错!”朱妈妈⾼兴地双手合掌说。“哇,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今天怎么会突然来家里的?啊,瞧我真是没礼貌,竟让你站在门口说话。来来!快点进来,喝杯茶。”

  “不,这个…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和朱伯⽗谈谈。”

  “要找你朱伯⽗啊?”朱妈妈抱歉地摇了‮头摇‬。“你来晚一步了,有朋友邀他去夜钓,他不久前才⾼⾼兴兴地拎著钓竿出门去了。”

  “什么!那臭老爹话还说得那么好听,什么会把版面空下来等我!结果呢?居然把工作丢下,自己一个人跑了?”

  “阿夜,小声点!半夜三更的,你嚷那么大声,是想把左邻右舍都吵醒啊?”朱妈妈斥责完女儿,接著转头望着罗骥说:“如果不是很急的话,你明天再过来一趟吧,我会替你转达来意给朱伯⽗,要他跟你联络的。”

  “没错、没错,快点滚吧!”丽夜皱皱鼻头,老实不客气地说。

  “阿夜!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呢?妈妈可不记得养过这么没礼貌的女儿!真对不起,罗骥,这孩子不知吃错什么藥了,今天火气特别大。”

  “妈,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这家伙对我有多过分…”

  朱妈妈嘘了她一声,要她进屋去,而后再向罗骥鞠躬说:“你别把这孩子的话效在心上。对了,有空的语就留下来喝茶吧!”

  罗骥可不想冒这个险,万一朱丽夜端出一杯“加料”的茶给他,那可真是“喝”不完兜著走了。

  “多谢您的好意,朱伯⺟,今天已经晚了,等伯⽗回来,我明天再来府上打搅。对了,顺便请转告您女儿,由于目前案情尚未明朗,请她不要到处跑,否则有必要进行侦讯时找不到人,动用到通缉令就非同小可了。”

  “通缉…阿夜!你⼲了什么好事啊?”朱妈妈脸⾊大变。

  “那我就先告辞了。”

  一鞠躬,转⾝打算上车离开时,罗骥耳边还能听见背后朱家⺟女大战的声音。他微微勾起,觉得这特别倒楣的一天,也算有个愉快的结束了。

  …。。

  “烦死了!要我说几次啊?全是臭老爹的错!是他要我去采访的那条新闻捅出楼子,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解释了半个钟头,⺟亲还是不谅解,丽夜的火气整晚都降不了温,这全是险的罗骥害的,临走前还不忘戳她一刀,可恶!

  朱妈妈一边拭泪、一边‮头摇‬说:“妈妈好难过,我的朱丽夜怎么会被人家当成小偷呢?以前妈妈坚持要取丽夜这个名字,就是因为电影里头的茱丽叶是多么的温柔可爱,女孩子就该像那个样子啊!可是你…呜呜…遽长大脆越和妈妈理想中的茱丽叶不一样…呜呜呜…”

  “妈,你不要哭得好像天地毁灭了好不好?”故意针对“孝心”这一点来制造女儿的愧疚感,这一招未免太诈了吧?丽夜心里这么嘟嚷,嘴巴可不敢照实说,以免火山再度爆发。

  “对你,我也没有什么过⾼的期望,不过就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长大,当个人见人爱的小淑女,早⽇遇见你的罗密欧,婚后过著幸福美満的⽇子罢了。可是你一点儿都不照我的愿望走,呜呜…妈真是太伤心了。”

  大大地叹息,丽夜回‮湾台‬才一个月,却已经被同样的话给轰炸过无数次了。

  “妈,你该不会忘记,罗密欧与茱丽叶最后是殉情的悲剧下场吧?你打算要宝贝女儿‮杀自‬啊?”

  “呸呸!你这孩子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朱妈妈急忙跑到祖先牌位前,频频祝祷地说:“老祖宗们,请你们不要把这孩子的话当真,她是无心之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妈,二十五、六岁的人,还能算得上是‘孩子’吗?”

  “没结婚前,永远是孩子!”收拾起泪⽔攻势,朱妈妈扮起严肃的面孔,一手揷、一手指著她训斥。“你看看自己这副模样,女孩子家没女孩子家的相貌!坐的时候要端庄,不许跷二郞腿,还有,⾐服也要挑淑女点的,这种黑漆漆的颜⾊能看吗?你倘若有点孝心,就听妈的话,好好地找个对象。”

  丽夜⼲脆从客厅沙发上起⾝,伸个懒说:“你说得都很对,妈,我现在就去‮觉睡‬,把自己睡得⽩⽩、美美、胖胖的,等⽩马王子现⾝喽!”

  “阿夜,你又想逃跑!”

  “妈,晚安。”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阿夜!”

  眼看女儿再度上演“睡”遁,朱妈妈直‮头摇‬叹息。

  当初算命仙跟她保证过,这名字会让她的女儿大富大贵、良缘无数,最后还会找到一名能带结她终⾝幸福的真命天子,所似她才会不顾众人反对,硬是坚持要让女儿名唤“朱丽夜”的!

  结果,女儿不是不受男人,只是那些出现在家门口的男人们,她怎么看就是怎么不中意!现在的年轻人,要不就是太瘦、太弱不噤风,仿佛风一刮就会吹跑,不然就是太过耝鲁、无礼,还自诩是潇洒、酷,没个好样。总之,她绝不会把女儿给那些不成气候的兔崽子!

  唉,特别是今天,看到许久未见的隔壁巷子罗太太养的儿子,更叫她感慨万千。

  怎么人家那么会教养孩子,教养出那样出⾊的好儿子呢?平平都是同年纪,罗骥看来多么稳重啊!知书达礼不说,一举一动也都恪遵晚辈的…等等!不晓得罗骥有没有女朋友?

  朱妈妈角勾起笑,自己怎么这么糊涂呢?

  竟忘了“近⽔楼台”处,罗家有“儿”初长成!这肥⽔不落外人田,为了女儿的未来著想,改天得去拜访一下罗家,带几样罗太太喜的⽔果,联络一下情感,顺便帮女儿探听、探听底细,说不定这姻缘红线一牵,万事⽔到渠成呢!

  喔呵呵呵呵呵…。。

  怎么突然觉得⾝后一阵恶寒,丽夜连忙转过⾝去,但除了自己美美的裸背映照在镜子上外,什么也没有。

  呼,好不容易能洗个澡清慡一下,摆脫这场莫名其妙的灾难,她可不想再节外生枝,还是早早上‮觉睡‬吧!

  嘿咻,跳上飘著⼲净肥皂香的,把凉被覆盖在⾝上,她迫不及待地闭上双眼,期待著睡神的降临…

  你这个魂不散的女人。

  唔!

  你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忙著增加别人的⿇烦嘛!

  啊啊…吼!气死人了,明明想睡得不得了,可是一闭上眼,罗骥那张嚣张又傲慢的脸就是会跑出来⼲扰她,最叫她懊恼的是,她本就不该再受那家伙的言行所伤,早在N年前她就发过誓,绝对不会去在乎罗骥的那毒⾆啊!

  再不想想办法,她今天晚上就别想睡了。

  丽夜掀开被子跳下,拉开边的菗屉,东翻西找。“怪了,我记得是收在这边没错,应该没有移动过吧?难道被丢掉了…啊!找到了!”

  一只以稻草扎成的小人,上面还钉著罗骥的黑⽩照片,那是她由毕业纪念册上割下来的,虽然照片有点泛⻩,可是他的嚣张还是“维妙维肖”…简直是叫人恨得牙庠庠的!

  “臭罗骥、死罗骥!我诅咒你今天晚上比我还晚睡,而且会作噩梦,哼!”呼…

  发怈完了之后,真是神清气慡,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等明天一早醒来,她一定会和老爸算这笔帐!

  …。。

  “早安。”

  著惺忪的睡眼,套著宽松的T恤,裸著一双修长‮腿美‬下楼的丽夜在打了个大呵欠后,看着在厨房中忙碌的⺟亲背影问道:“妈,爸回来了吧?”

  “咦?啊,说得也是,都已经九点了,平常这时候他早该到家了呀!”望着时钟,挥动著锅铲,朱妈妈一回头看见她的打扮,马上嚷道:“唉呀,你怎么没穿子到处跑啊!上去换好⾐服,你这模样要是让其他员工看见还得了!”

  “有什么关系,大家都那么了。”朱丽夜懒洋洋地来到餐桌边,挟起一块腌小⻩瓜送进口中。“对不对,阿⻩?”

  要进⼊办公室前,必须先经过朱家客厅与餐厅,不巧正好穿越过这正前方的老员工尴尬地一笑,捂住鼻子说:“阿夜,谢谢你的冰淇淋招待了。”

  “呿!”她笑着甩甩手。

  “阿夜!女孩子家不要开口闭口都是耝鲁的用词,像什么样?还有,快去换⾐服!”

  “是、是。”她就不懂,老妈的“去”和自己的“呿”差别在哪儿?

  就在她打算要上楼之际,办公室门边出现一只手朝她招啊招的,丽夜狐疑地扬起眉,发现平常负责编辑工作的戚大哥正神秘兮兮地举起‮机手‬。回头确认一下⺟亲忙碌的背影,她一溜烟地溜过了客厅,冲进办公室。

  “你⽗亲的电话,他要我偷偷叫你过来听。”

  “噢,谢了。”

  一接过电话,丽夜马上发飙地说:“臭老爹!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找了多大的⿇烦?现在你人在哪里?”

  “…是吗?果然是有问题啊…”“问题?问题可大了!你快点回来帮我应付罗…”

  “阿夜,”打断她的话,朱爸爸严肃地说。“听好,我不回去了。”

  “啊?”

  “爸爸也有点后悔昨天派你去参加那场宴会,我就知道那通电话有问题。其实昨天我和朋友在钓鱼的时候,被人狙击了。”

  咦!“爸!你没事吧?”

  “嗯,幸好是没什么大碍。”在话筒彼端叹口气!“我起初也怀疑这是不是我多心,可是我很明显地觉得那人是故意开车冲撞向我的。要不是你张伯伯眼明手快地把我拉到一旁,现在我可能已经重伤送医了。”

  “是谁会这么做呢?爸。”

  “我怎么想,都觉得这一切都和那通古怪电话脫不了关系。所以我打算暂时不露面,私底下调查,以防牵累你们。宝贝,你放心,爸爸不会有事的,但最近这阵子,家里的事就⿇烦你了。总编辑的工作我已经请你戚哥代理,你就听他的指挥好好⼲吧!”

  “可是…”

  “就这样了,我会再联络。”

  “爸…”

  嗡…断了线的电话,无情地唱起藌蜂之歌。丽夜捉著话筒愣了三秒钟,这才晓得自己被⽗亲给抛弃了,这下该怎么办?罗骥一定会怀疑她昨天的话全部是捏造出来的啦!

  “可恶!臭老爹,看你怎么给人家代啦!”

  好想放声痛哭喔!

  “阿夜?怎么了?”

  “戚大哥…”

  哽咽地扑到多年来她一直视为大哥的男子怀中,丽夜哭诉著昨天发生的事情始末。戚中珩也保持著耐心,边安慰她、边把来龙去脉给弄清楚。

  “也就是说,那位罗骥‮官警‬会再上门来找老板,是吗?”

  “对啊,可是老爸又不在,还说他有一阵子不会回来,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那家伙很讨厌我,一定会把我捉去关的!我不想坐牢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红著一双兔子眼,丽夜嚷道。

  说时迟那时快,门外传来“叮咚”两声。

  “啊,我死定了!”她抱头哀嚎著。

  戚中珩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说:“不必那么担心,我来向那位罗‮官警‬解释就是,我不会让你被他给逮捕的。”

  “真的吗?戚大哥!”

  “我有骗过你吗?”

  “戚大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再次扑到他怀中,以最自然的举动表达感谢之意的丽夜,却没察觉到这一幕全被初来乍到的访客给尽收眼底…

  罗骥没想到,一大早就会看见这么“热情”的一幕。

  从某个角度来说,也再次应验了自己对朱丽夜的恶劣印象:果然是个轻浮、草率、莽撞又不知衡量轻重、地点的笨女人!

  以前的她还没这么夸张,不晓得是什么原因,她长越大,行为就越离谱而不可爱。

  幼稚园时代,他还记得很清楚,挂著两条小⿇花辫的朱丽夜,脸蛋圆圆胖胖的,很可爱。到了小学,活泼过头的特点虽然没变,却总是笨手笨脚地给人惹⿇烦。进⼊青舂期的中学年代,情形不但没好转,反而还恶化,开始有了女人味的她,招蜂引蝶的本领⾼人一等不说,还常常害他也被无辜牵连。

  动不动就被她⾝边的亲卫队叫到校园角落去,说好听点是“谈一谈”说难听点就是“教训”要她别太自以为是朱丽夜的⽩马王子之顿的。

  那时候他就觉得她对待男的态度有问题。

  罗骥不敢奢求她保持民国前那种“男女授受不亲”的风俗,但也没必要动不动就和男人们打滚在一起吧?她以为自己是那些男孩的哥儿们,但罗骥晓得,那些哥儿们在私底下谈论的都是她的“‮围三‬”呢!

  有一次他好心地这么告诉她,却被朱丽夜嘲笑说:“男人在背后说人闲话是最差劲的行为,你不知道吗?”

  从此,罗骥再也不自找⿇烦、多管闲事了。他不必、也不想知道,她为何会在早上九点钟、在办公室里,半裸地挂在男人的⾝上,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不过是来查案子的!

  懊死的朱丽夜!你就不能在别的地方…我看不到的地方做吗?

  对于自己无法保持“无动于衷”这点,罗骥也气自己的修练不够到家。

  “咳、咳咳!”

  笔意假咳地引起两人注意后,罗骥冷然地开口。“抱歉打搅了你们,听说朱伯⽗还没有回来,我想请问一下他有没有跟谁联络?”

  朱丽夜惊叫一声,原地跳起。“你、你⼲么不声不响地跑进来?”

  “我有按过门铃,是你⺟亲开门的。”

  她脸得通红,低下头去,尖叫了第二声。“你不许看!”

  早看光了!罗骥懒得补充,只说:“不想被人看,就不要穿成那样在别人面前晃来晃去。”

  “谁知道你会来啊!臭罗骥!”一跺脚,她转⾝冲出办公室。

  也就是说,除了他以外,谁看到都无所谓?莫名其妙的女人!罗骥瞪著她飞奔而去的背影,觉得自己有点被侮辱了。

  “你就是罗‮官警‬吗?你好,我是戚中珩,在这里当副总编。”

  望着男人伸出的手,罗骥暗暗地在心里先说了句…又一个被朱丽夜牵著鼻子走的“牺牲品”吧?“你好。”他以点头代替伸手。

  男人隔著镜片的眼闪烁了一下,淡淡地微笑道:“方才让你撞见有点尴尬的场景,不过请别误会,我不是阿夜的男人,我和她就像兄妹一样。”

  有必要跟他解释吗?扬起一眉,罗骥耸肩说:“那不关找的事。”

  男人再一笑。“是吗?但你瞪著我的眼神,似乎把我当成敌人。”

  一咬牙,罗骥冷冷地说:“我想是你看错了。我天生眼神就凶,很容易被人误解。”

  “就当是这么回事好了。”

  男人的话一点儿也没给他台阶下,罗骥从没尝过这般挫败的滋味。为什么自己要在乎朱丽夜的男人对自己的评价?该死!他一头雾⽔,觉得这一切越来越暧昧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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