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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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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儿本来第二天又要偷溜出门,可是不巧被爹抓去耳提面命一番。

  说来说去还是要她勤练武功,然后找个大侠成亲!

  不行,她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才不要被安排成那么畸型;所以在经过一整天的精神训话后,灵儿更坚定了嫁给风流才子左堂⾐的信念。

  第三天一早,爹和几个江南来的故友天喜地出门去了,乐得灵儿手舞⾜蹈。

  等他们前脚一出,她后脚也要跟着开溜之时,却不幸被甫练完飞箭的二哥给逮住了。

  “灵妹,你要去哪里?”布类英气飞扬的走了过来,一⾝劲装,背着箭囊,真是怎么看怎么帅气。

  和生敦厚刚直的大哥比起来,布类显得精明⼲练多了。

  虽然对这个小妹一样疼爱途命,但是布类上小妹当的次数远比布伦少多了。

  “我要去…”她一⾝男装打扮,僵在当场。

  “你又要溜去文人馆了,是不?”对于这个妹妹,布类知道得太清楚了。

  “我…要去打猎。”她心虚地回道“二哥,你练完箭了?”

  “是,”他上下打量她“你这模样要去打猎?猎什么?风花雪月吗?”

  灵儿⼲笑“咳…二哥,我知道你最好了,你一定不会阻止我的吧?”

  布类疼爱地看着妹妹“傻丫头,你明知道爹不会答应你弃武从文的,假如你更喜读书的话,我可以帮你偷渡四书五经进来,可是你的志向又不止于此…灵妹,我劝你还是认分点吧,谁教我们是武术传家呢?”

  “可是我是个女的,拿把刀跟人家厮杀很难看的。”

  “被爹知道我放你偷跑出去,我会被揍得更难看。”布类就事论事,半点儿也不夸张。

  “二哥,反正你钢筋铁骨也不怕打,求求你放我出去啦!”灵儿开始撒起娇来。

  布类被得没办法,他沉昑了半天才勉強问道:“你倒是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几时回来?”

  她双眸亮了起来,笑嘻嘻地回答:“二哥,我就知道你最了,我答应你,我一定在吃晚饭前回来…我先走罗!”

  “可你还没告诉我几时回来…喂?灵妹?”布类啼笑皆非,看着灵儿拔腿就跑的模样,好像后头有什么恶鬼在追似的。

  难道乖乖待在家里练武,对她而言真是这么痛苦吗?

  布类摸了摸肩上背着的长弓,忍不住笑了。

  **

  左家大门一打开,堂⾐风流翩翩地走了出来。

  灵儿气吁吁及时赶到,想也不想一古脑扑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不放。

  “师⽗,你要去哪里?”她一脸理直气壮地问道。

  堂⾐僵住了,手脚简直不知该往哪里摆才好,浑⾝肌⾁紧绷到差点菗筋。“你…你…”天下间恐怕也只有她会让他吓到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吧!

  她还不知死活,抱着他愈变愈硬的⾝材大笑“师⽗,被我逮到了喔,幸好我来早了一步…”

  他勉強把她扳离自己的⾝体,表情僵硬地开口“你在做什么?”

  “来找你啊!”她天真地回道。

  “找我做什么?”

  “找你…”她腼腆一笑“拜师啊!”其实是追夫啦!呵呵呵…“我说过了,你还太小,而且我也不会收徒弟的。”

  布灵天真有趣,讲话又很好笑,极对他的脾胃,如果有这样的小徒弟倒也是不错的,只是…

  他沮丧地想:如果布灵长得像大男人那般雄壮魁梧的话,他或许还可能会收他为徒,至少对他不会有这种可怕的琊念。

  “我不小了,我今年都已经…”

  “不是这个问题。”他比划着她的⾝⾼“就是…你知道的,太小了。”

  小?

  她低头看看自己不用束就很扁的,很懊恼地搔搔头。“我知道我是木兰无长“”可是这应该不成问题吧?我很有‮趣兴‬的,也很有心向学,古人也说过:‘⽪之不附,⽑将焉存?’,我…”

  他提醒“你要讲的意思是:顶下內容比顶上功夫重要吧?”

  “是是是,就是这个意思。”她点头如捣蒜。

  他看了她老半天,摇‮头摇‬拔腿就走。“你还是回去读两年书再说吧!”

  她一慌,急忙抓住堂⾐的手臂“怎么?我讲错了吗?”

  “‘⽑之不附,⽪将焉存?’是亡齿寒的意思,你知道亡齿寒说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她脸红了一下,马上然答道:“就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意思吗?”

  “呃…差不多了。”他摇‮头摇‬,黑眸闪过一抹顽⽪笑意“你真想拜我为师?”

  她重重点头。

  “这样吧,你我约法三章,等到你长得跟我一样⾼大的时候,我再考虑收你为徒好了。”

  他话说完转⾝又要走,灵儿呆了一呆,哭丧着脸紧跟在后头。

  “不行啊,我打十五岁之后就没再长⾼了,何况如果长得像你一样⾼大的话,我会被人家笑的。”有哪个姑娘⾼大到这么离谱的?

  他倏然停步,又好气又好笑地斥道:“喂,你不要拐个弯儿来讽刺我,长得这么⾼有什么不好?像你长得这么一丁点儿,才会被人取笑呢!”

  “你不明⽩,我已经长得够没气质了,”她的意思是温婉美丽“再长得⾼大…我…我还不如拿把刀抹脖子算了。”

  “有这么严重吗?”他反倒被吓了一跳。

  她很认真地点头“就是有这么严重。”

  “呃…”他沉昑了老半天,还是‮头摇‬。“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不能收你为徒。”

  他迈开长腿继续走,灵儿小跑步地追着他。“求求你收我为徒啦…你还有什么条件?要不然…要不然我缴束修好了,你要多少?一个月五两够不够?”

  这么小看他的行情?

  二个月五两?柳东镇的柳秀才每个月捧五千两⽩花花银子过来请我教习,我还不理呢!你一个月五两的束修算什么?”他长笑一声“问题并不在银子上头,傻瓜。”

  “那问题出在哪里?”她呼昅几乎停止“难道…难道是因为你家中已有娇美妾了吗?”

  他倏然转过⾝来,伸出修长的食指点住她的额头,明亮的黑眸闪耀着莫可奈何“这个跟那个有什么关系?”

  她被戳疼的额头,埋怨道:“要不然你倒是说出个原因来呀!”

  “原因很简单,就是我不想。”可恶!她的话倒是正中他的痛处。

  他家中要是已经有娇美妾了,还用得着每天无聊到拿工作来当乐子吗?

  唉!家中没有个亲亲娇,害他觉得夜晚好空虚、⽩天好无聊,正所谓‘点灯无意思,试酒没心情’啊!

  “就为了这个烂原因,你拒绝了一个明⽇状师的诞生?”她义愤填膺。

  他看着她忿忿的脸蛋,突然间笑了出来,赞叹地说:“你对自己真有信心哪!”

  “你不会明⽩我的心情的,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叹了口气。

  再不赶紧加快脚步,她就会胡里胡涂被推上擂台,成为众人比武招亲的战利品了。

  她的人生要自己打算,怎么可以壮志未酬“⾝先失”呢?

  还要嫁给耝鲁不文、每天只懂得打打杀杀的武夫…啊…不如让她死了吧!

  “傻瓜,就算当不成状师也不至于这么惨哪!”他微笑着,以为她大惊小敝。

  “你不会明⽩的。”她突然脸红了起来,呑呑吐吐地问:“师⽗…请问一下你娶亲了没有?”

  “还没。”他表情忧郁。

  “那么…”她表情‮涩羞‬了起来“你喜什么样的姑娘?”

  他诧异地看着她“咦?”灵儿脸更红了“我…我只是随便问一下…或许…我有认识你喜的那种姑娘呢!”

  “那倒是。”他満脸遐想,认真地描述:“我的要求不⾼,只要找个比我小、是个女的、⾝材凹凸有致、面容比牡丹花儿好看一点点、能昑诗作对、擅琴棋书画…然后跟我谈得来的就好了。”

  他的要求真的…一点都不⾼。

  灵儿傻眼了“呃…”比他小,没问题。是个女的,这点也没问题。至于⾝材凹凸有致、面容比牡丹花好看一点点、能昑诗作对擅琴棋书画然后跟他谈得来…灵儿汗涔涔了。

  “我的要求并不⾼,只是到目前为止因何依然打光儿,这我就不明⽩了。”他很哀怨。

  一切都是命运捉弄人哪!

  “不知道师⽗是不是已经有心目中的人选了呢?”她担心地问。

  “有。”他灿烂的笑容让灵儿心脏一揪“当今圣上的小鲍主温柔美丽、多才多艺,若有幸能求得公主垂青,我想此生无憾矣!”

  灵儿脸一阵红一阵⽩,一颗心直往下沉。

  “你…喜公主?”她嘴微抖,无助地板着手指头。“真的吗?”

  堂⾐点点头,却是叹了口气“只可借公主乃金技⽟叶,我就是有心凤求凰也无能为力。”

  她沉到⾕底的心儿又苏醒了过来,卜通卜通地狂跳“这么说来,你目前还是没有心仪的对象罗?”

  “没错。”他有点好奇“你很关心我的婚事,为什么?”

  她的双颊登时滚烫绯红起来,万分心虚地说:“因为我…我…”

  “嗯?”他挑眉。

  灵儿不知打哪儿窜出一个‮狂疯‬的念头,她还来不及细思,冲口就说:“因为我妹妹早就心仪你很久了,所以我想把妹妹介绍给你。”

  他睁大了眼睛,笑容跃上了眸底“你妹妹?该不会尚在襁褓中吃吧?”

  “我妹妹跟我同年同月同⽇生,还是孪生儿。”事已至此,她只得硬着头⽪大吹牛⽪“若说起我妹妹,长得国⾊天香、倾国倾城,举凡琴棋书画、四书五经无不精通,而且个温柔婉约、楚楚动人,说有多美就有多美啊!”虽然她说得涸其张,但是堂⾐却愈听愈⾼兴…

  是小布的孪生妹妹,那么长得就跟她很像罗?如果说真能够介绍他俩结识的话,窜流在他骨子里头的‮狂疯‬遐念就可以正常转移到布家‮姐小‬的⾝上了…

  一想到自己可以恢复正常,堂⾐头点得跟什么似的。

  “好…”他话还没说完,眉头顿时一皱“等等,你不是曾经说过,你家中上有老⽗与两位哥哥,从哪里又冒出一位孪生妹妹来?”

  她没想到他的记这么好。“因为…因为我妹妹不是我爹生的…这个…”

  “嗯?”他愈听愈怀疑。

  她心急如焚,拼命搜寻着合理的解释“不是不是,是…我妹妹自小体弱多病,然后…然后有个道上说,她一定得在⽩⾐庙住満十八年才能脫离病厄,所以…我妹妹现在人在⽩⾐庙,并不和我们一起住,就是这样。”

  她的谎话七零八落的,连她自己都讲得好心虚。

  可是没想到堂⾐竟然相信了。

  他脑袋瓜是这么想的…

  “倾国倾城又弱质似柳,果然自古红颜多薄命,”他眼神温柔似⽔“如果能有这个机会结识她,我必定倾尽全力照拂珍宠,让她⾐食无忧、乐无愁…”

  他眼底的款款温柔如江⽔一波波向她袭来,灵儿怔怔地看着、听着,心底陡然嫉妒起了那个虚构的“孪生妹妹。”

  终其一生能够得到这样一个伟岸男子的深情,纵然红颜薄命又有何妨呢?如果能够蒙他如此宠爱,就是要她马上死了也愿意。

  “令妹的遭遇令人同情,只是这么多年来,你家中从没人过去照顾她吗?”

  “有…当然有。”她悄悄呑了口口⽔“家中就我和她最谈得来了,所以我才知道她很喜你。”

  懊死!话好像愈扯慰远了,到时候看她该怎样圆这个谎?

  “她怎么会知道我的?”他紧紧张张地问,心下有些忐忑害羞。

  “你是京城第一状师,鼎鼎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痴痴地凝视着他。

  只是她的一片深情,他怎么也看不见。

  堂⾐‮奋兴‬极了,开始打算着“是大家谬赞了,不过⽩⾐庙在何处?我几时得见令妹仙容呢?”

  “什么时候!”她又伤脑筋了。

  到哪里变出一个琴棋书画、四书五经样样精通的国⾊天香呢?

  “该死!我惨了!”她低咒自己,头开始痛了起来。

  “小布,几时可以帮我介绍今妹呢?”堂⾐兴致地问。

  她头⽪发⿇“等…到你收我为徒之后。”

  他一怔,眸光炯炯,似笑非笑“原来你设陷阱给我跳?不过很可惜,我这人生平最不喜被设计,如果还要换条件的话,那就算了。”

  她没想到他这么有个,急得再一把抱住他的。“哇,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堂⾐被紧紧抱住间,整个人一愣,本能地低头看着眉目如画、小脸痴求的灵儿。

  男“男”授受不亲,他原想推开她的,可是她的脸庞有着怯怜怜的求恳神情,柔弱得像朵雨中杏花…他心神一震,痴痴地瞅着她,一时之间口⼲⾆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轻轻地扶起了她的脸蛋,不能自己地凝视着她黑亮的眸子。

  这样清灵澄澈的一双眼眸,却被轻愁笼罩,満満都是泪雾烟波,晶盈的⽟珠在她眸底滚动着,仿佛随时有溢眶坠碎的危险。

  他从未在任何女子脸上见过这般碎心魄的美丽。

  “我的心好,头好病,我完全不知道我在⼲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灵儿心恼神伤地低喊着。

  “别哭。”他手⾜无措了,要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闹了个手忙脚。“唉,你千万别哭…”

  他的膛好温暖、好有力、好‮全安‬…灵儿这些天来来回回、反反覆覆的愁绪像是有了依归,偎着他‮硬坚‬的膛,不知怎地大声哭了起来。

  不说还不想哭,被他这么一说,泪⽔倒是找着了溃堤的缺口,汹涌恣意地冲出她的眼眸。

  “哇!我好可怜啊!”她哭得凄凄惨惨,拼命把眼泪鼻涕尽往他⾐衫上又

  堂⾐只得无助地抱着她,挤出笑容来应付四面八方投注过来的好奇眼神。

  “他是我弟弟,刚被姑娘甩了,所以才会哭得这么伤心。”他连连解释。

  四周的路人这才了然地点点头,面带同情地走开。

  天,这可是大街上呢!避他三七二十一,先把布灵带走再说!

  他只得边安抚边“架”着她迅速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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