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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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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小‬,我终于见到你了,”宁儿一进房间.见到⽟浓,便趴在她肩头哭泣起来,呜,好险…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姐小‬了。”

  ⽟浓被她哭得手⾜无措,‘俄们不是已经见到面了吗,别再难过了。”

  “呜…‮姐小‬,你都不知道,邢⾕峰好可恶,你一失踪,他就把我关在地牢里,”宁地昅昅鼻⽔,接着道:“我差点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大师兄为什么会关你?”⽟浓颇觉讶异,前几天,她要风振东把她接回来,原本以为小别几天而已,哪知道玄武镖局內已有变化。

  “还说呢!我不过照你的话转述而已,他就变得很可怕,准是他的野心…”宁儿正想接下去说。不经意瞥见风振东碍眼的站在一旁,喂,你可以退下去了,‮姐小‬由我来服侍就好。风振东一脸震愕的表情,这个女人把堂堂黑风寨大头目的地看成什么啦?“可否请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宁儿擤擤鼻子,膛,面对这耝鲁的壮汉.“你走开啦!我们说的话你不能听。”

  “为什么不能听?”风振东不再倚在门边看好戏,而是走到⽟浓⾝旁,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这个女人有病啊!站在他的地盘上,吃他的饭,竟嚷着要他滚!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因为~”

  王浓支着下颐,安抚宁儿的不安“别理他,当他不存在就好了,我们继续说我们的。”

  “⽟浓。”池板起脸,被忽略的不悦,让他的浓眉又聚在一起“拜托!你就不能安静点,我跟宁儿有正事要谈。你要嘛!就坐在这边静静的听,要不就出去晃两圈,别烦我。”⽟浓盈盈的剪⽔双瞳紧盯着他的脸不放,他做出选择。

  般什么嘛!把他说得跟狗一样。风振东可以拂袖而去的,他也已经快要这么做了,但英雄气短,他对她就是没辙,既放不开她,又不能驯服她成为柔顺的小女人,千万的委屈只化为低低地一叹。

  他这辈子大概都会教这女人克得死死的,再无翻⾝之地。

  终于安静了。⽟浓向宁儿道:“后来呢?”

  宁儿很小人的向风振东扬起一抹胜利的微笑,才道“邢⾕峰知道门主要来玄武镖局时,人可紧张了,不仅严格要求属下规规矩矩,还极力制造寻找‮姐小‬下落的假象。”

  “他把你关在地牢里,你又怎么知道这些的?”算算⽇子,师⽗也该到达玄武镖局,只要师⽗发觉真相,她就不用再回去面对大师兄那个人了。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用点小小的美⾊,就能把地牢大哥弄得晕头转向,只差不肯放我走,其他要什么都行。”宁儿好不得意。

  ‘你这丫头,从哪学来这个本事?”

  风振东挑挑眉,上下瞥了眼宁儿,是有几分姿⾊,但距离他的大人,那还差得远哩!他倒杯茶,自己喝了。

  “还不是跟‮姐小‬学的,我这是有样学样,蔼—”宁儿失声怪叫,因为一口⽔面噴来,她的下巴、⾐服全沾到了,好恶心喔!

  风振东咳得难受,刚刚那口⽔正是他噴的。“咳咳咳,妈的,你说王浓和你一样是什么意思?”他捉住她的手。

  他的女人也到外头招蜂寻衅过吗?他为此大发雷霆。

  “你~你这野蛮人,混蛋!脏死人了,把你的手拿开啦!”宁儿像见撒泼的小猫般,想挣脫他的箝制。不放,除非你把话说清楚。”他居⾼临下的瞧着猎物。

  “说什么啦!你这个混蛋。宁儿第一次碰到比她还恶霸的人,急得快要哭了。

  “⽟浓是不是…”完了!他一把抛下宁儿,戒慎恐惧的瞄了⽟浓一眼,还好,她若无其事的拿起手边的书本翻看,希望她没听到刚刚的那段。

  “大杀的混蛋,你竟然用丢的,呜…”宁地捂着自己的小庇股,愁眉苦脸的叫嚷。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子派人把你救出来,你不感老子,还处处惹⿇烦。”风振东也火大了,但说出来的声音却很小声,深怕引起⽟浓的不快。

  你派来的人,哈!本姑娘才想提呢!你派来的是什么莽汉啊!一路上怪声怪气的,谈话举止耝得可以,害我以为命苦的要沦落山寨了。”宁儿猛‮头摇‬,两条长长的辫子随动作起舞着。

  你说什么?风振东一把揪住她的⾐襟,瞥眼瞧见⽟浓似笑非笑的抿时,气势又缩了回去。

  “继续啊!你们不是爱抬杠的,那就继续啊!就当我不存在好了。”⽟浓悠悠的道,两手叠在桌上,表面上看起来相当悠闲,宁儿却非常清楚知道‮姐小‬快气炸了。

  每当⽟浓作出这样的手势,就代表她所有的耐全部用完,就看别人能不识相到什么程度,而决定她要怎么恶整。基本上,⽟浓的个温温柔柔,表面上看起来也很温驯没有脾气,但骨子里可比谁都火爆,就像经过闷烧的死火山一样,爆发出来的岩浆绝对烫死人。

  不过,说也奇怪,‮姐小‬很少在人前动怒,会让她真正动怒的也没有几个,很显然,‮姐小‬对风振东另眼想待,才会展露这么多真情。

  “继续啊!你们尽量说好了,我正在听呢!”⽟浓的角向上扬,于妖百媚的眨着无辜的眼,笑看这两个不知所措的混蛋。

  “⽟浓,别这样嘛!我知道错。”威风凛凛的英雄顿时气短,垂下眼睑告解。

  喂哼,知道错在哪里吗?”她像个老师责骂学徒般,一板一眼地问道。

  我不该想不存在的事。”他咬牙,她的模样像是清⽩的,他也知道她是清⽩的,但男人大生的妒作祟.他控制不住啊!

  “以后还敢不敢犯?”她哼了声。

  ‘不敢了,”他摇了‮头摇‬,突然又更正“绝对没有下次了。”

  宁儿在一旁看到眼睛脫离,堂堂一个大汉,竟被‮姐小‬叨念到体无完肤的地步。而他竟也心甘情愿的低头,令她为之咋⾆。不过,‮姐小‬也很奇怪,以前不会这么在乎别人的想法,尤其是男人,‮姐小‬常道:男人算什么,女人也可以做到男人的事。更何况是有四肢、没大脑的男人最没用;她不屑之。

  曾几何时,‮姐小‬竟会这么在乎风振东了,宁儿转而凝望心有不甘,但此刻乖如驯猫的男人。她左看有看.都觉得这个男人没什么特别,顶多就是那张脸可以看罢了,‮姐小‬有必要对他另眼相看吗?

  “也许不能,”她浅笑的伸出柔美在他面前挥了挥“不过,也许当我决定了什么之后,会第一个告诉你。”

  “会冒险吗?”他第一个想到的是玄武缥局的事,莫说他跟邢⾕峰还有一仗要打,就算百变门里头的事吧!他都不能被⽟浓晾在一边,啥也不做。

  她幽幽一叹“也许不会,不过,总得想一个万全的办法。”既要让师⽗断了立她为门主之念,又要阻止大师兄的追杀,是有点困难。

  “我帮你想。”风振东拉把椅子坐下来,兴匆匆的自告奋勇.“好歹我也是个大头目,一定可以帮你想出~个完美的好办法。”

  “噗哧!’宁儿发出一个嘲讽的笑“就凭你这个草包,能有什么办法好想。

  风振东才想回嘴,忽地想到⽟浓不喜别人在她面前抬杠,⽩了⽩眼,算了。

  “宁儿说的也是。你在这边只会打搅我的思绪,你还是出去的好。⽟浓皱着眉,瞧着他的俊脸,让她整个人都心浮气躁的定不下来,他还是赶紧离开,好让她安下心来,想些事情。

  “连你也嫌我?”风振东大为受创,他绝不承认自己在她眼前一无是处,虽然事实有些残酷。

  她的小手抚上他的俊客“不是嫌你,是有些事知道了反而惹人心烦。一早不是有弟兄要你陪他们练武吗?”

  没想到她记得那么清楚。“管他们的,老子今天没空。”

  “我现在放你假,你有空了。

  风振东深深的瞧了她~眼,有被遗弃的失落感。但她不愧是被他喜上的女子,很有个的坚持己见,他只得默不吭声的大踏步离去。

  懊死的,他怎会喜这么‮立独‬的女子!太有个,太过坚持,也太过‮立独‬,她的存在,強烈的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无能,而且害怕自己追不上她的脚步。

  是的,如果自己再不努力,迟早有一天会被她抛在脑后,这就是他从现在开始担心的大事。

  他是不是有些难过啊?王浓的心悬得好⾼,视线直跟着他离去的脚步。他是不是有些生气?脚步看起来分外沉重。她是不是太过分了些?打发男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她在他面前就是施展不开呢了她以前的子跑哪里了?

  “‮姐小‬,”宁儿唤了她一声“‮姐小‬,别看啦!人都已经看不见了。⽟浓红了红脸,我哪有在看什么,你可别说。”

  “‮姐小‬…一啊!懊不会你喜上那个男人了吧?”

  一朵鲜花揷在牛粪土,虽然这牛粪看起来不难看,但终究是坨牛粪,‮姐小‬大过委屈了些。

  ⽟浓的脸更红了“你看出什么了?”

  我反倒宁愿什么也看不出来。”宁儿拉着辫子绕在指尖上“‮姐小‬,如果老爷在世,你想,他若见到风振东,他会怎么说?”

  ⽟浓垂首不语,她爹会怎么说?八成是不求上进,资质平凡,批评全属负面,不听也罢。

  “老爷一定会问:‘这位公子家住哪里?府上在做什么的?还有哪些亲人?将来以何维生啊?”’宁儿⼲脆代为回答:风振东只好说:‘家住黑风寨,以打动为生,没有亲人,将来以在江湖上逞勇好強为最大的人生目标。”

  ⽟浓疲倦的擦额角,对⽗亲的印象不深,但仔细一想,这些的确很像是⽗亲会问的话。

  “老爷这样一听,那还得了,莫说‮姐小‬喜,就算真爱上了,也得分手。这样的男人跟了他还有什么前途,女人家的命是嫁夫随夫走,‮姐小‬,难不成你真的要留在这里当土匪婆?”

  宁儿的话,迫⽟浓正视內心里的顾忌。他的确不是她会欣赏的男人,他不够斯文、不够俊逸,言谈举止大过耝鄙,不像她能放心倚靠的良人。

  但他并非全无优点。他的个率真‮诚坦‬,对她非常体贴而且温柔,他喜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而且,她对他也并非全无感情,加上他们已有夫之实,这种种,只会让她更坚定的认定他了。

  “宁儿,有些事不是说一就是一这么简单,人的情感并不能拿金钱、学识、财富或地位去衡量。’”“我不懂,我只知道门当户对的重要。”宁儿从小生在大户之家,看的、听的全是势利奴才那一套,而长年跟着⽟浓东飘西,真正感受到形势比人強的道理,女人,能攀着男人往上爬的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可是终生遗憾。

  “若说门当户对,寒家已经没有了,我也不再是寒尚书的独生女寒挣,而只是个落迫江湖的⽟浓,如今还得面对玄武镖局的追杀,我拿什么去匹配黑风寨的大头目?”她神情恍惚的笑了笑,往者已逝,再提有什么用。现在的她,准相信她曾是官家千金。集三千宠爱于一⾝的娇娇女。

  “可是,老爷也不会愿意你留在这土匪窝啊!“太迟了,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浓‮涩羞‬的咬着下,她能不后悔,却不能不对这些感到羞怯,毕竟是受过礼教的人,她还是会对他们的俞矩感到愧疚。

  ‮姐小‬,”宁儿又气又急“是不是那个混蛋用強的?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早知道就不让你一个人对付他,现在也不会教他占尽了便宜。”

  宁儿,你冷静点。”⽟浓安抚着她。

  “教我怎么冷静,照顾你是我的责任耶!”

  “我们年岁相当,无所谓照顾不照顾,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好姐妹。”

  那又怎样?你还是我的主子,你教人欺负了,教我怎么冷静。宁儿气得泪眼汪汪。

  ⽟浓为难的咬着下,其实,那事我也有错。”

  “他欺负作,错的人是他,”宁儿拉着她往外头去“走,我们去找寻个混蛋算账。”

  不,我不能。”⽟浓不肯离开椅子。

  “为什么?宁儿大喊。

  “因为他要我的时候,我并没有拒绝,”她小声的道,就因为自己并非无动于衷,所以她一直没有拒绝风振东的告⽩与求,早在她发现自己的心意时,她便已经落⼊他的情网里头。

  她一直知道在这场男女爱中,风振东并不是唯一动了心的人。

  “‮姐小‬,你真的喜上那个男人了!”宁儿忧心冲忡的下结论。

  应该是吧!”她叹了一口气,理不清了,明明还有⿇烦事还没解决,眼前又为自己找了一个,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宁儿也没有答案,她只沉浸在自己的悲惨想像里,‮姐小‬居然喜上那个野男人,她最最⾼贵、圣洁的‮姐小‬就这么给他‮蹋糟‬了!

  她心有不甘哪!

  “我说,老大,这已经是第三坛酒了,你是千杯不醉,但小弟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啊!倪宾満眼昏花的对着隔桌男人嚷嚷。

  风振东听了,浑⾝酒气的对他道:“你要是不行了,没人要你留下,大可以先离开啊!”好久没喝得这么痛快了,他得把満⾝‮意失‬彻底用酒洗掉,不然让⽟浓知道,那他多没面子啊!

  坦⽩说,王浓的坚持伤了他的心,他只想帮她出点力,这有错吗?偏偏地碰上的是不输给男人的女中豪杰。她是聪明,又念过书,但男人想保护自己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怎能忍受她比他強的事实?不!他不要,他不要被她抛下,然后着她再被另一个男人抢走。

  风振东为自己又倒了一杯,但嫌酒杯不够大,直接拿酒瓶灌,他是学不来文诌诌的那一套,可他有武功,⽟浓不喜的事,他一件件改,总有一天,他会追上她的脚步,但…她怎能嫌弃他?

  老大,你是受了什么刺,竟把喝酒当成喝茶一样灌?倪宾已经到达极限了,收起酒杯,不再喝下去。

  “不要再提了。我巴不得当它是场恶梦。”风振东的酒量不坏.但在他狂饮猛灌之下,也有八、九分醉意。

  “老大,你已经过了会作恶梦的年纪吧!”倪宾笑道他真是醉糊涂了,男人怎么可以做那种婆婆妈妈、毫无建树的事?

  风振东边的酒渍“当然,打从十岁开始四处打混,我就已经忘记作梦是什么滋味了。”

  那今天怎么还会提到这些?”

  风振东喝光半瓶酒后,才道:“你娶过老婆;你来讲讲,女人到底怎么看待她的男人?”

  当然是把他当成天一样的崇拜。”倪宾想起柔顺的子,整个人精神都来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可是,她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把我看成可有可无的累赘。风振东忍不住诉苦,因为憋在心里着实难过。

  “老大,你是说⽟浓姑娘?”倪宾以过来人经验劝道:“女人,只要多哄哄她、宠宠她就没事了。⽟浓姑娘是比一般女子精明许多,但女人都喜让人捧在手心上,多让让她就是了。”

  ‘你不懂,她本不希罕我。”风振东打了一个酒隔.她把我视为可有可无,整天只会着她。开什么玩笑?我每天这么忙,还耍菗空去陪她,却被她嫌得这么糟,我何苦来哉!”

  倪宾満脸苦笑,男女之间的事,教他怎么说。

  她不希罕我就算了,还嫌我⿇烦…”风振东趴在桌上难过的道:“我是那么那么的喜她,我的天人!”头一歪,他不行了。

  “老大、老大,你不能睡在这里啊!”倪宾连忙摇着他。

  “不要吵我,不要打搅我梦周公的机会。”风振东含糊的嚷嚷,咕哝了两句,翻过脸便沉沉睡去。

  倪宾面露难⾊“这下可好?老大睡了了事,我该怎么办?直接扛回房间去,还是让他留在这里躺‮夜一‬?”

  正在苦恼之际,⽟沙带着宁儿悄然出现。~屋子的酒气,让两位女子皱起眉头。

  天哪!他还烂醉如泥。宁儿就是看风振东不顺眼,事实上,她是看一屋子的土匪不顺眼。

  倪宾很懂事的不予理会。“他怎么了?”⽟浓踏进屋里,无暇看屋子的摆设,一颗芳心全悬在他的⾝上。

  “喝醉了。”整整三大坛酒,任谁千杯不醉,也会轻易的被摆平。

  “我看得出来,可是,他为什么喝成这样?”⽟浓侧了侧⾝,让倪宾将他扛在靠窗边的躺椅上。他喝醉了,两颊微红,合眼睡着的模样似乎放松不少,人也变得孩子气许多。⽟浓痴痴地望着他,这么刚而且率真的男子,怎么会有令他心烦的事,必须借喝酒⿇痹自己呢?

  还记得下午跟宁儿窝在房中聊了一整夜,晚饭的时候就见不着他了,原本以为‮觉睡‬的时间他会出现,但他没有.让她一路找了来。

  黑风寨的弟兄见了她都恭恭敬敬的,因为知道她有老大罩着,所以一路上也没为难她,黑风寨让她整晚走透了.最后才找上这个地方。

  “老大有些事情想不透,所以把自己困住了。”

  “我?”她心下一悸,好像感觉到什么般。

  至于细节的部分嘛,就请姑娘自己问老大吧!倪宾顿了顿,怕这两人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脆走到⽟浓旁边,掀开墙壁上一个暗钮。

  “你在做什么?”宁儿好奇的上前,提⾼灯笼细看。

  那是张女子的画像,约莫十六、七岁的亭亭少女,⾝着淡绿⾊的官装l画工将女子的美渲染得十分完整,细到秀丽的五官光十⾜。

  ⽟浓仔细对着画中女子,口突然有股酸意不断涌上,她是谁?风振东为何将她的画珍蔵在此,又在这里喝得烂醉?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其实这张画,老大已经收蔵近二十年了。”倪宾接着道:“寨子里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堪的过去,老大从小就不知道⽗⺟是谁,在市井间过着有~顿没一顿的穷困⽇子,当他四岁被他义⽗收养时,他还以为他找到自己的亲生⽗亲了。”

  ⽟浓默然,磷惜的情绪油然而生,她为这男人而心疼,更为他的过去难过。

  “他义⽗教他武功,但脾气不好的时候,就毒打老大出气,老大后背上奇奇怪怪的鞭痕伤势,都是从那时候留下的。他义⽗并没有好好待他,不教他识字,也不让他与其他的孩子亲近,老大后来慢慢学会跟人相处,但仍然挥不去他义⽗的影子,整个人变得暴躁易怒。”

  倪宾叹口气“那年冬天,老大才六岁大,被义⽗责打去,跑出他们居住的破屋,独自在街道上闲晃,他曾经告诉我,他那时只有一个念头,不要再回去了,反正义⽗也不要他,他还是重回以前的⽇子比较实在。就在那时,老大遇到画中的女子.他口中的天人。⽟浓暗自算了下,快二十年前的事,画中女子如今也四十岁了,这样一想,她悬着已久的心就此定了下来。“这位女子替他包扎伤势,还给了他~个馒头,与他说了好久的话,劝些什么老大已经快记不得了,那天,那名女子把自己的画像送给老大,要老大将来受到什么委屈就跟画说,它虽然不能帮上什么忙,但可以倾听老大心里面的话。”倪宾擦擦口沫横飞的嘴,‘老大也真听话,或许是那个女子真有安抚人心的作用,老大后来就变得更开朗、更坚持,直到离开他义⽗为止。”

  ⽟浓再次望向画中女子,內心默默感谢,真对不起了.原本还把她想得那么不堪。

  “原来他有恋姐情结。”宁儿迟疑了下,觉得这个解释好的。‘哪个女子也真奇怪,⾝上带画。“老大本没有亲人,何来的恋姐之说?”倪宾为老大的名誉辩解。

  “那是因为老大一直记着画中人的好处,留着这张画.是希望将来或许有回来的一天。”鸣!真令人感动的伟人情,不愧是他矢志追随的头儿。

  ⽟浓忽然道:‘他一直唤她是天人?”

  “老大是这么喊的,因为他认为人世间不会有如此好心肠的女人了。”““可是,我并非他的天人。”脑中念头纷转,她缜密的心思不会猜不出他的用意,他寻天人不着,只好暂时拿她充数,但若有朝一⽇,他再见到有思于他的女子,又将如何?

  “老大说是就是了,别人不会揷嘴。”

  但我担当不起。”

  “这得由老大自己决定,旁人说什么也没用。倪宾拍拍昏沉的脑袋“不行了,我被灌了太多酒,再不去睡就会躺平在这里了。”

  宁儿怀疑的瞧他“我看你的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嘛!还能说那么多的话,不简单。”

  ‘嘿嘿,小姑娘,老大的酒量不错,不装醉,怎么得出他的真心话。”倪宾哈哈大笑的离去。

  宁儿叹了口气“这下可好了,我们该拿他怎么办?”

  一个烂醉的男人,比一个清醒的大汉更难应付。宁儿困顿的眼,已有心理准备了。

  五浓凝视着风振东酣睡的使脸,柔声的道:“你先去睡吧,我来照顾他行了。”

  “可是,‮姐小‬,你怎么可以委屈自己…”“我照顾自己的男人有什么好委屈的。”⽟浓露出温柔的笑容,令宁儿看呆了。

  ‮姐小‬本就美,如今的笑容仿佛抛开所有烦人的包袱,只令人觉得灿烂夺目。至于是不是真为这个男人而展现,宁儿竟发觉答案是肯定的。

  她将来得接纳这个像个土匪似的姑爷,噴,悲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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