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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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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就这样说吧!你从小在国外长大,现在回国找工作,为了离上班地点近些,所以在我的‘‮人私‬天地’暂住…哎呀,不行,千万不能这么说,否则我会被我老爸骂死!那该怎么说呢…嗯,就说你是我的房客好了…不妥,他们肯定会想歪…喂!你倒是给点建议嘛!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三菱红⾊轿车平稳而迅速地往僻静山区开去。敞开的车厢里,不断听到之眉的嘀咕声,那头柔细长发被束成一束,率而洒脫的一袭简单装,俏丽却不像要去参加宴会,可惜的是,这正是他们的目的。

  之眉再次瞄向驾驶座的君凯。他可真镇定哪!风飞扬的额前发,深邃人的双眸,带着似笑非笑的角,意大利名牌三件式西装…天哪!他比她还要谨慎其事呢!

  这不噤令她心生怀疑,明明是她“苦苦哀求”外加“威胁利”才把他这个男朋友搞定了,但事情怎会变成现在这样,好像她才是那个灰姑娘一样。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啊?我们得先说好喔!不论谁来问你,你都得一口咬定我是你的女朋友,不许背叛我;而且,我会全场紧迫盯人,直到宴会结束。”突然想到她还有个古灵精怪的侄子,马上又加了一句“哦!不,我会盯到我们回家为止。”

  君凯噗哧一笑,这忍得非常辛苦的笑意就这么轻易地决堤而出,満车厢里顿时都充塞着他雄浑慡朗的笑声。

  “唉唉,大姐头啊!这些话你前前后后已经在我耳边唠叨三天三夜了,即使在睡梦中我都会背了,不用再重复吧!”

  之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从第一次碰面就叫你别叫我大姐头了,你还不是做不到,还嫌我唠叨。”

  呵,要不是眼前没更好的办法,更佳的人选,她才不会选上这人当她的“临时花瓶”呢!怎么说呢?或许是因为他太显眼了,随便一站,不但是男人注目的焦点,更是女人爱慕的对象。虽然她从小到大对男人是死了心的,但说真的,见到他仍然不免怀有遐想,这样的男人,凭什么被平凡的她掳获了呢?

  想想也不可能,但做梦…不犯法吧!

  这种阿Q式的自嘲想法,她可是想想就算了,反正是做戏,只好忍耐一下啰!

  “之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第一次见到我,好像处在酒醉状态,说了些什么我是理想中的男之类的,我可没听见任何‘吩咐’哟!”他刻意把时间往前推,不经意瞥见她的双颊染上一抹嫣红,煞是人。

  “尚君凯,我那时候醉了,谁会把酒醉时说的话当真,你别说。”之眉气恼地嚷着。虽不太明⽩那时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但做过的事总还有点印象,她仍依稀记得自己曾像八爪蜘蛛女般着他不放;羞死人了!那还是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过敏症不见了呢!

  “君凯。”他微笑着指正。汽车滑人一条‮人私‬道路,两旁绿荫,一阵凉意扑面而来。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之眉没听清楚,反问:“什么?”

  “我说你得喊我君凯,没有任何一对情侣是以全名称呼对方的,除非你想被他们识破!”

  对于这点,之眉是百分之百举双手赞成:“这我同意。尚君凯,没想到你也満聪明的嘛!”

  “君凯。”他再一次温柔地提醒“我不仅聪明,而且早把一切情况模拟好了。”

  “说来听听。”之眉非常感‮趣兴‬,侧过⾝子凝望他俊逸的侧脸。

  为了不想引起之眉的尴尬,君凯体贴地不予理会那挂在他右手臂上的小手:“一口咬定我们是男女朋友这还不够,我们必须对双方的喜好了如指掌,这样才不会穿帮。”

  ‘对,我先说我的吧!我不喜运动,尤其是慢跑,因为那会令我有息至死的恐惧;我喜绝大部分的甜食,但蛋糕除外;对⾐食住行全不讲究,只要有最基本的生活所需就够了;不喜上传统菜市场,因为我有轻微的洁癖;喜上酒吧喝点小酒,只要不碰到男人搭讪,就可以狂一整晚,保持一个月心情愉快…”

  “停!”君凯突然打断了她滔滔不绝的长篇演说,这使她老大不快,抛了一个大⽩眼给他。

  “又怎么了?这不是你提议的吗?”

  君凯強忍笑意,宠溺地拍拍她的手:“拜托,我的好‮姐小‬,我指的不是这种琐事,而是某种心灵的契合。难道你不曾跟人分享过这种感觉吗?”

  之眉哼了一声,有些挫败地说:“我就是没谈过恋爱嘛!又怎样呢?这世界上没男人要的又不只我余之眉一个,她们都过得好好的,凭什么我就不行?”

  君凯的心狂跳一下。她从没谈过恋爱,这不就表示,她永远只是他一个人的吗?想到这,他可乐了,自认占有不強的他,这回可不这么肯定了:“之眉,别这么委靡不振嘛!别忘了我现在的⾝份可是你的男朋友喔!谁说你是没人要的!”

  她耸耸肩:“无所谓啦!我早已经看开了,有没有男朋友不也这么过来了?湘婷、薇蒂她们也没有,不也过得开心的吗?”

  她的个就是这样,既不強求,也不积极争取,是她的永远也跑不掉,不是她的求也求不来,就像她不想接掌家族企业一样,多累啊!扁想到上千名员工得靠她吃饭,她就怕怕,还是单单养活自己比较轻松。

  “所以你们都很怪。”君凯中肯地下了结论。

  “哪里怪?”之眉不依了,她才问出口,车子就熄了火,她还茫然不解“你停下来⼲嘛?欺负我不会开车啊!我告诉你喔!我満十八岁就有驾驶执照了,还是在⽇本学的,只是没在这里开过车而已,你别以为开个车就了不起,我也会。”

  君凯定定地凝视着她,红的双一开一合的,真教人心庠难耐。他轻点了她的红:“是,我哪敢瞧不起你啊!大姐头,我们到你家了,不该下车吗?”

  啊!这这这…这是什么感觉?好像仙女的魔法一样,让她怔忡了心神,呆呆地任他开车门,带下了车,缓缓步向这栋四层楼的宏伟别墅。

  哦!去他的异过敏症,这回全躲到天边去了。

  最先见到他们的,是余家的司机老陈。他可是从小看着之眉长大的,何曾见过她跟男人这么亲昵的,瞧,她的手还被他挽着呢!

  讶异与震惊兼而有之的,是她的⽗亲余震东。天生大嗓门加上微胖耝壮的⾝躯,使他看起来极为威严。与褚向荣的⾼大斯文,成了明显的对比。

  想当然耳,褚家人全员到齐了,只除了酷爱研究、糊成的褚爷爷,其他人全好奇地望着这位俊逸狂狷、漂亮人的尚君凯。

  他自称他是余之眉的男朋友!

  等等,余震东第一个不服…哦!不对,是关心地上前探问:“你可知道我女儿从小有个⽑病?她对男人过敏,只要有男人碰到她,她就会发病,严重程度全看那男人究竟碰了她多久。”

  对啊!这一大伙人全好奇地望着君凯。只见他不慌不忙,从容地执起之眉的⽟手,薄就这样吻了下去,全然不理会这群人的喧闹。

  他感到之眉的抗拒,但他很有技巧地挡住其他人的视线,执拗地紧握她的手,不许她退却:“别慌,我是你的男朋友,相信我。”

  之眉惘了,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没必要这么“尽忠职守”吧?她的双颊又红了,被他吻着的地方,好像被烙印一样,火热地提醒她,这个男人是个‮情调‬圣手。

  好不容易他终于放开她了,她连忙菗出于,背到⾝后去:“相信了吧?我的过敏对他没用,也只有他不怕我过敏,我不赖他赖谁啊!”众人又是一愣,向来疼爱这位小表妹的褚向荣说话了:“这位尚先生在哪⾼就?家里还有哪些人?对婚姻二字看法如何?”

  不愧为商业家,一开口就考虑到现实利益。君凯笑了笑,正想回答时,之眉抢先一步说:“君凯从小在国外长大,这次回来是为了探亲,纯粹度假,不为工作;至于家里嘛!现在的年轻人不流行三代同堂了。表哥,对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君凯和我都不喜住在大家庭里。”

  “哦!看来表哥是多虑了,那尚先生对婚姻的看法呢?”褚向荣摘下眼镜擦了擦,又挂回去,状甚悠闲地话家常。

  君凯想开口,又被之眉接了去。他感到挽着他的小手冰冷而颤抖,这小东西可真紧张啊!为什么呢?在他看来,这只是寻常的关心罢了,她究竟在怕什么呢?

  他听到她正在说:“君凯不喜束缚,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们都没有想过这个。表哥,很久没见面了,别老问我,谈谈别的吧!”

  “好吧!最近珠宝市场里出现一个黑龙江集团,听说是‮港香‬富商在幕后主控,卖的全是骨董珠宝,你的看法呢?”说变就变,褚向荣马上换了一个话题,谈的却是之眉最擅长的商业策略。

  “哦?有这回事,他们也上市投资其他行业吗?”

  “没有,就是因为没有,所以商场上传言甚多,谣传幕后老板是故弄玄虚,其实,最主要的目标是…”

  “是我们?”之眉惊呼一声,双眸晶晶亮亮的,仿佛见到心爱的宝贝一样,跟褚向荣叽叽喳喳,研究起这突然窜起的商业对手,倒把她的男朋友冷落在一旁了。

  君凯笑叹着她的天真率,三两句她的心思就被转移了。他可以举双手发誓,本没有所谓的黑龙江集团,这只是他们引开她的借口。

  果然,没多久,显然已经沉不住气的褚上扬找上他了:“尚先生,以后要叫你表姑丈了。”

  “不敢,我比你大不了多少,这样叫怪不习惯的,还是叫我君凯吧!”

  上扬眨着眼笑说:“该不会是不想当我的表姑丈吧?小表姑终究是个女孩子,就算心里想结婚也不敢说出来。所以,她刚才说什么没想过要结婚,不会是真的吧?”

  君凯哈哈一笑:“我向来很尊重女,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从来不敢反抗的。”

  “这么疼小表姑啊!为什么从没听她提起过你呢?”这个表情可是十⾜的无辜。为了表姑的幸福,上扬这回是全豁出去了。

  “说实在的,我们刚认识不久。”

  炳!“认识不久,就已经有如此深刻的感情默契?不简单哪!”

  “是啊!尤其你表姑糊得很,常常感觉不出我对她的一往情深。”要比,大家来比嘛!君凯若有所思地淡然一笑。他相信历经过大风大浪的他,不会被这种小风小浪打倒的。

  上扬挑挑眉,说小表姑糊,这男人还是第一个;褚余两家一致承认的商业奇才竟被人看成小糊一个,这下可有趣了。

  “君凯,你对表姑经营的‘‮人私‬天地’有何看法?”

  “毫无希望的店。”这是实话,他不看好那间小店,之眉所以留着它,恐怕也是为了让自己有事可做。

  上扬为他的诚实鼓掌表扬:“对啊!小表姑留着爿口家店实在没多大用处。三年前,她还在念大四的时候,余氏企业出现很大的信誉危机,公司的会计主任亏空公款,又做假账向‮行银‬借钱,余氏差点被兼并了。幸亏小表姑当机立断,卖了一间子公司,拿这为数不少的钱炒期票、股票。短期可获暴利的行业她都做,而且投资眼光奇准,稳赚不赔,短短几个月內便帮助余氏渡过难关。你想,这样的商业奇才埋没在一间小店里,不是太可惜了吗?”

  君凯默然半晌。这些他虽然并非全然不知,但没有经过上扬口述来得‮实真‬,想了想,他笑了:“你告诉我这些,不是怕我养不起你的小表姑吧!”

  这也是个怪胎!上扬皱了皱眉,但他也笑了:“放心,她很好养的。我告诉你这些没别的用意,只想帮助你更了解她而已。”

  君凯点头道:“我明⽩,多谢了。”

  上扬正要离去,又突然回头凝视他:“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觉得你很眼。”

  “是吗?我可没有印象。”君凯笑得含蓄,慵懒而危险的男气息一闪而过“或许你可以提醒我。”

  上扬无所谓地耸耸肩,不太在意地挥了挥手离开。

  君凯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逡巡之眉的⾝影,见她正和几位亲友们聊天,脸上漾満笑容,一会儿挑眉惊叹,一会儿又睁圆了眼,表情丰富极了,他不噤被她感染,脸上竟也带着傻呼呼的笑。

  真是好险,他差点就被褚上扬认出来了。

  才一转眼,他再往之眉那儿望去时,突然感到一阵心惊⾁跳。她不见了!他倏地起⾝,往厅中走去。

  之眉努力挤出早已僵化的笑容。被那超级人的恶邻居陆华带到幽暗的花园已经超过五分钟了;跟任何男人相处超过三分钟她都嫌烦,何况是这个讨厌鬼。

  陆华看着眼前这位“最佳子”使出浑⾝解数说道:“小眉,好久不见,你愈来愈漂亮啦!”

  “恶!”之眉強忍着想吐的冲动,抱着双臂,已经可以感觉⽪疙瘩一个个冒起来了“拜托,陆华,你不是一向认为我是这世上最没有女人味的女人,为什么现在说得这么恶心?可真让我受宠若惊!”

  陆华⼲笑,五官还算端正的他,是晟盛证券公司的负责人。本来是⾼⾼在上,不屑理会余家的惟一传人,但现在,国內经济不景气,股票也没得赚,迫不得已,只好上余家试试,若能在三个月內将这惟一传人娶到手,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了。

  所以,即使深知之眉有怪异的“异过敏症”他还是使出浑⾝解数想掳获她的芳心:“小眉,别这么说嘛!当年我们年纪小,都不懂事,才会产生这么多的误会,你不会为了这些小误会就拒绝我对你的爱吧?”

  天哪!谁能告诉她这个男人的脸⽪为什么这么厚?

  之眉仰首望天,发出无语问苍天的哀叹…当然,这只在心里面呐喊,真要说出来,她恐怕熬不到明天了。

  “陆华,我们没发生过什么事吧!”这语气是既冷漠又淡然,庒就在表示…本连误会都谈不上,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陆华听了,脸都绿了。一向自诩翩翩美少年的他,被人当面拒绝,而且拒绝他的还是有怪病的女人!他深呼昅了几口气,小不忍则大谋:“小眉,别这么绝情嘛!就算我当年对不起你,你也不用全放在心上嘛!”

  她快要吐了,她真的快要吐了,之眉恶心的想。原本以为她和君凯平安相处了一个星期,她对男就会产生免疫力,结果仍然相同,她还是受不了这群“生物。”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没有对不起你,这样扯平了,好不好?我要进去了,你慢慢在这里吹风纳凉吧!我不奉陪了。”

  想走?这怎么可以,他还没谈到重点呢!陆华忍不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慢着,你还不能走,没答应我的求婚前,你哪里也不能去!”

  “啊!”之眉听到了自己的尖叫声,既惊恐又⾼亢“走开!你这个臭男人,不要碰我,不要…放开我,救命哪!尚君凯,你死到哪去了?”

  远远的,君凯就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呼天抢地地叫着,起初还觉得好笑,但冷静一想,才发现到事情的严重;他了解之眉,知道那个嘴硬的女人不可能开这种玩笑。脑中一有这个念头,脚步就更迅速了。

  一走进花园,就看到他的之眉被人紧搂在怀,那股奋力挣扎的模样教人既怜惜又心疼,不假思索,他的拳头马上吻上那男人的下巴。

  君凯在将之眉搂在怀里后,才发现她真的被吓哭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还逞強地不让它掉下来的可怜模样让他更心疼;他以拇指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捧着她的脸庞:“亲爱的,别哭了嘛!都怪我不好,没在你⾝边保护你,才让这个大⾊狼有机可乘。”

  之眉带泪怯生生地一笑。亲爱的?什么时候她从大姐头变成了亲爱的?手臂,扁了扁小嘴:“都起⽪疙瘩了,好恶心喔!我们快回家吧!我不想待在这儿了。”

  君凯怜惜地抚着她细长⽩皙的手臂,双眼闪着恶作剧的光芒:“亲爱的,别急着这么快离开嘛!你要怎么处理这个讨厌的⾊男呢?”

  是喔!之眉望了一眼兀自呆坐在地上的陆华。他自从被打了一拳以后,还傻呆呆地坐在那儿呢!“他都被你打笨了,不得已只好饶了他了。”

  “这样饶过他,会不会太便宜了?”

  “要不然再去踹他一脚好了。”之眉有些坏心地提议着。

  “你去。”

  “我不要,你不要忘了我有异过敏症喔!”她的眉眼角全笑成弯弯的弧形,煞是好看。

  君凯毫不客气地吻上她的颊边:“好吧!亲爱的都这么说了,我不做行吗?”

  他正要把脚放在陆华的脸上时,还转过⾝来故意‮头摇‬叹息:“唉!我向来不做打落⽔狗这种缺德的事,但既然亲爱的开口,我又不得不做,男人哪!你只好自认倒霉了。”

  “啊!”一声惨呼响起,半举着脚的君凯和兀自得意的之眉吓了一大跳-是淮?两人互望了一眼,才一致望向陆华。

  “怪怪,不会是你吧?一个大男人叫成这样,活像被強暴了,真丢脸!”君凯收回他那只大脚,暗自庆幸不用打落⽔狗了。

  之眉在一旁拼命点头,又连忙躲在君凯⾝后,仿佛怕他再来騒扰她。

  好不容易由震惊中恢复正常的陆华,看到他们两个又粘在一起,眼睛瞪得老大,

  “你…你…你不是有怪病吗?”

  君凯偏着头靠近之眉的耳边:“亲爱的,他是不是有⽑病?”

  “看起来好像病得不轻喔!”之眉小声的说。

  “我不相信!我真是不敢相信!从小到大不能被男人碰到的余之眉,居然被男人吻了还没发作,这真是怪事,今年度第一件怪事!”陆华大惊小敝地嚷着。

  君凯啧啧有声地叹道:“亏你也是个男人,怎么不明⽩一件简单的事?”

  “什么事?”之眉不解。她也觉得奇怪,刚才被陆华一碰,所有过敏的症状马上全出现了,但为什么碰到尚君凯就没事?

  克星!一物克一物!莫非尚君凯真是她余之眉的克星?

  “那不叫吻,真正的吻是要吻在上,两情相悦、绵温柔,啧啧,光是回想就教人心里发庠;刚才只不过是吻在颊上,所以本不能算是吻;亏你也是个男人,这个道理怎会不懂。”他眉飞⾊舞地说着,冷不防被之眉揪着手臂。

  “哎哟!亲爱的,你怎么偷袭我?”

  “现在知道我是你亲爱的了?说,你跟哪个女人分享过亲密关系?说!”之眉大为光火。她也不明⽩自己为什么生气,或许是因为见不得男人‮心花‬吧!一定是这样。

  君凯挑⾼了眉,她可是嫉妒了?“亲爱的,没有别的女人,我最爱的女人只有你啊!我发誓,刚才说的纯属想象,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之眉昂起小巧的下巴:“这还差不多,如果你敢到处‮心花‬,我就阉了你。”

  “哎哟!娘子好狠,小生不敢。”他装出害怕的表情,双手却老实不客气地环上她的纤。两人笑闹着,还一边捉弄已狼狈不堪的陆华。

  花园不时传来他们笑意盈盈的谈话声,这使得随后跟来,躲在一旁偷听的一大群人面面相觑,讶异得说不出话来了。

  没多久,精神已近崩溃的陆华连滚带爬地离开,花园,连经过这一大群人⾝边也不自觉。

  所以,这一群人马上抛下花园里侃侃而谈的两人,且抛下満厅的客人,聚集在楼上书房中密商大计。

  “看来,小表姑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了。”先开口的是古灵精怪的褚上扬。他的口气带点感慨,也带着浓厚的祝福。总之,他的心情是极复杂的。

  为什么呢?这就像自己的姐姐要出嫁一样,既不舍得她离开,又不希望被夫家遣送回门。矛盾啊!

  褚向荣皱着眉头,微一沉昑:“为什么小表妹的过敏症对尚君凯无效?从小到大,她不知道看了多少医生,全查不出病因的怪病,为什么碰到尚君凯就好了?乍看到他们在一起,我还以为之眉已经不葯而愈了,没想到碰到陆华还是会发作。”

  “这代表她和尚君凯是天生一对。”知非的立场和她未来的老公一致“爱情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小表姑这几年来无法接近男人,也许就是为了等待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尚君凯…出现。”

  “哟!什么时候观念古板的总舵主思想如此开放?不是古代的女人都信仰三从四德那套吗?”葛湘莲最喜和儿媳妇抬杠了。明明她自己也是爱做梦的女人,却偏偏老是为反对而反对。

  知非灵眸一转,嫣然笑道:“这不违反三从四德啊!你瞧,上天先安排小表姑有此特异⾝子,再给她安排了尚君凯这个独一无二的男人,这不是宿命的安排,是什么?不违背女子只能有一个丈夫的女德啊!”梆湘莲撇着嘴,说:“不见得是独一无二吧!万一将来再出现另外一个不会让之眉过敏的男人,那她不就有选择了?”

  “也不见得会出现另外的男人啊!”知非固执地说。

  “也不一定不会啊!”葛湘莲也卯上了。

  褚向荣觉得有点丢脸,平常她们在家里吵就算了,现在居然在舅舅余震东面前全盘上演!唉!他真有点佩服上扬八风不动的好本事。

  他忍不住拉拉子的⾐角:“老婆,别闹了,有外人在,难看嘛!何况,你刚才不也说那男人长得英俊潇洒,一看就知道是个好男人;现在怎么反而希望他被我们的女主角三振出局呢?”

  梆湘莲柳眉一竖:“我什么时候说过他好看了?在我眼里,能算得上好看的,只有老公你,就连上扬,我都嫌不够霸气呢!我怎么会说其他男人好看!”

  在场人士都知道她这话只是为了刺知非,果然,她的儿媳妇开火了。

  “你敢说上扬不够霸气?他是你生的耶!谁教你把他生得这么好看,少了男人的霸气怎能怪他,你应该检讨检讨自己。”

  两个女人的战争眼看一触即发,上扬连忙出面:“停!你们谁也别吵。妈咪,我到现在才发现长得没有霸气是一项很严重的缺点,从现在开始,我会考虑去整形一下;而非非,我实在很感你为我出面,不过,你总不希望我因为受不到你的关爱而寂寞至死吧?你已经有一个小时零七分没有看着我了;而老爸,你不用笑得那么贼,切记,自己闯的祸自己要学习收拾,别老是愈帮愈忙。”

  说完长长的一段话后,他总算可以歇一会儿了。他望向自从进屋后就不发一言的余震东,心里不噤掠过一丝不祥之感。

  “余爷,你在担心什么?”

  褚余两家除了微薄的亲戚关系外,还涉及上一代的结拜情谊。后来,因为知非第一次见到余震东,就因为他有那种慑人风范和号令的气质,把他当成江湖上的龙头老大而称他“余爷。”久而久之,上扬也跟着这样叫,余爷的名号反而就这样叫开了。

  余震东耝声耝气地隐蔵自己的爱女心切:“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之眉把他当成是命中注定的人,但他是不是把之眉摆在心里?还不知道呢!”

  原来他在担心这个啊!褚家的人全吁了一口气。

  “余爷,这事好办,只要制造一点生活上的乐趣,就知道在他心里,之眉到底重不重要了。放心,包在我⾝上吧!我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上扬呵呵笑着,双眸闪过超级恶作剧的光芒。

  余震东马上对他另眼相看:“好!上扬,事成之后,任何奖赏,随便你挑。”

  “上扬,可千万记住,不要使之眉陷得太深,若尚君凯⽇后变心,她受的伤会很痛。”褚向荣老成地叮咛。虽不以为他宝贝儿子会坏事,但小心一点总是好。

  “知道了。”上扬自信満満地一笑。

  然后,几个人的头颅又靠在一起,不知低声商量些什么。

  微凉的夜风拂起窗帘,轻飘飘的仿佛在轻笑被设计的人儿;而在花园里的君凯突然觉得背上一股凉意窜起,忙搂着之眉,匆匆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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