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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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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月后

  午后的一阵急雨冲散了溽暑的‮热燥‬之气,让济州城里里外外散发著一股清凉之意,屋檐下,几滴⽔珠儿晶莹剔透的垂挂著,不时伴著滴答声。

  城外一座小小酒馆兼卖热食,又是路经城里唯一的一处要道,不管哪个时节都挤満了进城出城的人,掌柜的已经再多请了两个人手在厨房里帮忙,但店小二还是累得无法口气,尤其是在店里有说书人在的时候。

  “各位,上午已经说完梁山泊好汉林冲夜奔的故事,现在就跟大家说说巾帼英雄梁红⽟的故事,好吗?”说书人是个年约六、七十的老汉,下巴胡子都已经灰⽩了,但对历史典故特,经得掌柜的同意后,在这家小酒馆靠说故事过⽇子。

  一旁桌上坐著三名大汉,一看便知是江湖人士的打扮,其中一人神情颇不屑的叫道:“喂,你就那几个老掉牙的故事在说嘴,没点新鲜的吗?”

  “客倌想要听些什么?”和气生财,有人听才有意思,说书人面对他人叫嚣也不生气,仍然笑眯眯的问。

  “来点江湖上正在发生的事情如何?”一个坐在角落边,单独一人一桌,穿著打扮介于商贾和士人之间的中年男子问道。

  “江湖上的事吗?”说书人沉昑了好一会儿,才道:“最近江湖上平静了不少,已经没几场漂亮的大战啦,就连向来爱兴风作浪的魔教都在现任武林盟主的庒制下,不敢造次…”

  “谁跟你问这些,这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今年没发生什么新鲜有趣的吗?你混⽇子也混得太凶了吧!”

  “太底下本来就没有新鲜事啊。”说书人打著哈哈,神情开始有些沮丧。

  “喂,你何不说说江湖上公认最传奇的那个人呢?”有人出声为说书人解围。

  “客倌是指?”说书人没会过意。

  “绝⾊刀郞寒⾐。”

  “啊”的声,说书人委靡不振的脸,顿时精神起来了。“说起那绝⾊刀郞啊,他的事迹可以连续说上三天三夜还说不完,而且,他几个月前重出江湖时,就是在这个城里,很多人直到现在都还在怀疑当初是不是在作梦。”

  “此话怎讲?”有人认为太夸大了。

  “当然是有原因的,绝⾊刀郞人如其名,貌美远胜女子,他穿著一袭青衫,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走起路来优雅俊秀,动起刀来从容而犀利,脸上生得一双勾人魅眼,肤⽩胜雪,五官说有多美就有多美。

  “说实在的,要不是大家忌惮他武功⾼強,刀法又极为纯,早就有不学无术之徒想摸黑进他房里,仔细瞧瞧他到底是不是女人改扮的,因为他实在太美了,美到让人不敢相信他是男人。”

  “哼”的一声,一个冷笑打断说书人的形容。说书人正说到精采处被人不礼貌的打断;心里老大不⾼兴的瞪向坐在角落边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材⾼瘦,面目英俊,背上背著一个长布条包著,看起来不是刀就是剑的东西。说书人多看了两眼,好有威严的男人,他皱了皱眉,不敢细看,现在就算知道那冷笑是这男人发出的,却连气都不敢吭上一声。

  “呃,说到哪了?啊,对,绝⾊刀郞的美貌是打他出道以来就为人津津乐道的,再加上他那一⾝好刀法,让江湖上许多成名已久的老刀客都甘拜下风,所以,当年他闷不吭声跑去退隐时,著实让不少人吃了好大一惊。”

  “喂,这些老掉牙的事情我们早就知道啦,快说说有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和那冷漠又带杀气的男子同桌的人忍不住问道。

  机伶的他眼角瞄到龙主那修长的指已经开始不耐烦的在桌上轻敲,那是快要动怒的前兆。

  “别急别急,这不就要说了。”说书人喝口茶,才缓缓的道:“前些⽇子不是发生前任盟主的大弟子被灭门的案子吗?传说中,那是绝⾊刀郞在睽违江湖数载之后,再次出手犯下的案子,那个时候啊…”又是这段,说的人不烦,听的人耳朵早巳长茧了,悄悄地抬眸望了眼。唉,龙主又是这个表情,怎么就是不肯死心呢?明明知道听了只会让自己难过,却偏偏每次都忍住听到最后?他怎会这般命苦?跟到一个不太正常的主子。

  原本还指望出道后可以在江湖上成就一番大事业的,哪知道龙主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就像丢了一个重要亲人般,整⽇愁眉不展的,这样下去可怎生是好?阎罗门会不会就此解散啊?

  “说时迟那时快,绝⾊刀郞飞⾝抢出,却救不了那多情又体贴的小姑娘,只见那小小的⾝影如飞红落叶般轻飘飘的坠⼊冰冷的河⽔…”

  实在听不下去了,阎罗门龙主封云帝低沉的一声长叹,霍地站起⾝,直接往门外走去。

  “龙主,等等我啊!”另一人急忙抛下一锭碎银,也跟在后头离开了。

  众人正听到紧张之处,没人理会他们的离去,而就在此时,一个⽟树临风的男子翮然来到。他先是⿇烦店小二到外头帮他安排一下,让赶路代步的马车先暂时停放在酒馆旁边,再卸下马鞍,让拉车的⽩⾊骏马好好休息,最后才从车里扶出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这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可漂亮极了,两个人都是一⾝的⽩,男的美女的俏,神情亲密得很,走进这间酒馆时,还不时依偎在一起说说笑笑,旁若无人的模样看起来就像出⾝贵族,正在一起出游的小情侣。

  店小二送上他们要的茶⽔和精致点心后,也悄悄退下去,听绝⾊刀郞投河那段精采故事。

  那神情俏⽪的女子听了一下,低头轻笑道:“寒大哥,在说我们呢!”

  男子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神情不噤有些懊恼。“真是的,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是有人在传呢?”

  “我也以为当时没人瞧见。”忆及过往,女子的边泛起一抹温柔的笑花,惹得男子心一动,慢慢的牵住她的小手。

  女子回眸,两人的心思相同,绵的视线顿时胶著在一起。

  “此后,江湖上再也不闻绝⾊刀郞和那小姑娘的消息,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生是死。”说书人说到最后,不忘拿起端盘向众人讨赏,一些碎银铜板叮叮咚咚的投进盘中。

  “多谢,多谢各位大爷赏脸。”当说书人走到这对出⾊男女的这桌时,因为见他们生得好看,不噤又多看上两眼。男子也不介意,大方的给了一锭约莫一两的银锭,让说书人更是快,又多说了几句好话。

  才转到别桌,就依稀听到女子的声音传来。

  “哎呀,你怎么给得那么大方呢?这种说书的伎俩,我十岁就会了,你喜,我天天说给你听。”

  男子笑笑。“好啊,你以后便每天说给我听。”从善如流道。

  “要付钱的唷。”

  “瞧,这里有十两银,我先付了未来十天的分。”

  女子嘻笑着。“谁理你啊,我的⾝价可贵了,十两只能是一天的分。”

  “哈哈,全依你。”

  说书人‮头摇‬,原来是情侣问的亲密对话,也不以为意。他见时间还早,今天又收获颇丰,于是又另起了一段。

  “各位,您们都以为绝⾊刀郞已经死了吗?那可不见得,就在上个月底,绝⾊刀郞在江南地区出现了,还是那样的绝⾊,还是那把薄刀冰刀,不过这回,他杀的是魑魅魍魉四大杀手…”

  男子皱起好看的眉,女子“噫”了声,唤道:“寒大哥!”

  他牵著她的手,示意别出声,听那说书人继续说下去。

  “绝⾊刀郞不是已经退出江湖了吗?是啊,全部的人都是这么想,可是正义是不甘寂寞的,也许是那四大恶人恶贯満盈,也许是他们正好犯了绝⾊刀郞的大忌;总之,就是让绝⾊刀郞的薄刀冰刀出鞘,结果了他们三、四十年来的恶行,让江南一带受欺凌的各帮各派好生感呢!”

  “我们没去江南。”女子低声的道。

  “刀也早就不见了,而且在我手下,从无死人。”因为他对他师⽗发过誓言,绝不杀人。

  那四大恶人又是什么来头,他真的不认识啊。

  “刀应该是在那人⾝上,我落⽔时还见到他拿在手上。”想了很久,他最后的印象就只停留在那儿了。

  “我想也是。”女子回道。

  两人沉默了会儿,同时又道…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喜冒名呢?”

  “能不能别管这么多了?”

  两人相视一笑。

  “大哥,去是不去呢?”

  “到江南去把冒名者找出来?”好累,那不是他的行事作风。“算了,我们还是维持原来的路线,就按照我们自己的计划吧!”男子建议道。

  “好。”女子也没有异议。

  坐了会儿,两人都觉得休息够了,这才起⾝,缓慢的准备离去。

  结帐时,掌柜的也多瞧了这男子几眼;心想,这么漂亮的男子还真少见,那叫什么绝⾊刀郞的大概就是长得这个样吧。

  “多谢。”男子礼貌的道谢。

  “下次再来。”掌柜的说著生意上的应酬话。

  男子也客气的回道:“有机会的话。”

  “慢走啊!”男子浅浅的一笑,回眸一眼,还清楚的听到那说书人阔论⾼谈的声音,‮头摇‬淡笑。那绝美的神态,让掌柜的看傻了眼,不噤又想,真有男子长成这样吗?

  不会是女扮男装吧?他有些不确定呢!

  …。。

  天⾊渐暗,济州城外一处荒僻的竹林里,缓缓走来两个魁梧⾼大的⾝影。

  在前头的是位剑眉星目,颇为英俊的男子,他一⾝劲装,背上背著一个长布包,神情甚是不悦;而定在后头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著黑⾐黑,不时小心地望着走在前头的英俊男子。

  两人都是江湖味极重,惯常在道上行走的。此刻虽渐渐接近傍晚,前后又无可供休憩的地方,但他们也不以为意,看似漫无目的地走着。

  颜涛走在主子后头:心里已经是X得的要命,但就是没有胆子说出口。

  从那间小酒馆出来已经有大半天的时间了,主子心里在不⾼兴些什么,他也明⽩,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说的可也是实情嘛。

  敝只怪主子太死心眼了,发生那件事后,该做的,该处理的,阎罗门哪样不是把它当成自己的事情在办?如果绝⾊刀郞真的魂归九泉,那他泉下有知,也该含笑了。主子还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两人默默的走了会儿,封云帝突然停了下来。

  “你说,这里怎么越来越荒凉了?”

  啊,颜涛抬眸看了会儿,是那问破庙嘛,原本就已经很破旧了,现在没人住,几扇门板要掉不掉的,外表就更惨了。

  “没人住在这里,当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啊。”颜涛回道。

  封云帝眯了眼,四下的看了看,不知是为何生气,怒道:“怎么是这个样子?不该是这个样子,要是这样…这样…”

  气得嚷嚷了几声,又没力了,最后落得长叹一声。封云帝喃喃自语道:“这样的话,他们就算回来,也认不出这个地方了。会不会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才不再出现和我见面呢?”

  颜涛在一旁看着,摇‮头摇‬。三不五时‮头摇‬叹息,还会像现在这样嚷嚷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喃喃自语,主子是不是疯啦?像现在这个样子,失去意气风发不说,就连行为都怪怪的。

  他是可以理解主子想要找人的心理,不过找人找到没⽇没夜就大夸张了吧?再者,他也能理解绝⾊刀郞的薄刀冰刀是个稀世珍宝,主子把它从祝问天手中抢来,这也该⾜够了吧?但主子却把刀整天带著,想到就拿出来挥挥,现在可好了,连自己的剑都不要,直接把薄刀冰刀当兵器,有没有搞错啊?阎罗门从上到下,无不以剑术为本,主子居然…

  最严重的,是主子的行为跟穿著越来越像绝⾊刀郞,前些⽇子就有不长眼的人把主子给错认,还以为绝⾊刀郞又重回江湖了,这…实在很诡异啊!主子他…是不是因为绝⾊刀郞那貌似女子的美丽,而染上了…断袖之癖?

  “唉…”颜涛叹了声。

  封云帝挑起眉,老大不慡的道:“你主子我还没死哪,不用摆这种脸⾊给我看。”

  “是。”

  “有话就直说,⼲摆这副表情?难看!”封云帝没好气,又状似不经意的问:“那小姑娘自小就在这里生活,不回来这里,还能去哪?”

  “是没别的地方。”

  “你就不会想想吗?不要给我这种敷衍的答案。”他不接受。

  “主子,小楼姑娘还在襁褓中就被人丢弃在这破庙前面,除了这里,她再没住饼别的地方,属下实在想不出来…”

  “你这么多废话⼲什么?”狠狠地瞪了颜涛一眼,这些他会不知道吗?问问只不过是要安自己的心罢了。

  “是、是。”就说主子怪嘛,早就知道的事情还问。

  “进去吧。”

  “啊?”

  “⼲这么讶异,我每回来这里,总要在这里等上一、两⽇,说不定他们回来会让我碰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他心里,他始终相信绝⾊刀郞寒⾐与小姑娘没有死,他们只是在某个地方快乐的隐居起来;而以小姑娘的个,她应该不会抛下和她相处十多年的亲人朋友,所以终有一天,他们会回来的。

  俊眉一扬,瞧颜涛仍张大嘴在发呆,封云帝怒道:“还在这里⼲么,还不快去张罗些吃的、用的。”

  “是。”看来今天得待在这破庙里了。

  “慢著!”封云帝又叫住他,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在买东西前,先把这里打扫一下,这么脏,怎么住?”

  “是。”好无奈啊,阎罗门一等一的⾼手,不得已的拿起剑柄充当扫帚,开始清理这荒废的破庙了。

  ∵

  远远的,一辆小马车缓缓而来,很慢很悠闲的,马车几乎是以人行走的速度在移动著。此时是近⻩昏的时候,道上的行人下乡,没人注意到这辆车,以及车上那美丽的男子。

  走了大半天的路程后,坐在马车里的小楼便探头出来,问:“还没到吗?”

  她怎么觉得已经走了很久了。

  “就快了。”皇甫寒⾐体贴的侧过⾝,让她钻出来和他并肩坐著。

  “哇!”小楼深昅了一口气,浓浓的笑意挂在脸上。“终于回家了。”

  皇甫寒⾐畔勾起温柔的笑容。“也真难为你了。”

  那夜匆忙离开,直到现在,都没机会回来,她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总是记挂著这里的人,所以趁著这回出来游山玩⽔,第一站就是回到这里,好让她放心。

  “怎么了?”

  原本想安慰她几句,但他见她的表情从‮奋兴‬转为怀念,一双大眼⽔灵灵的瞧着,他觉得纳闷,顺著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到一片荒野,瞧不出什么特别的。

  “你还记得那里吗?”小楼抬手一指。

  皇甫寒⾐望了眼,仔细的想着。好半晌,为难的弯起美丽凤眼。“很抱歉,我恐怕不记得了。”

  小楼笑了笑,站起⾝子直接跳下车去。

  “小心。”皇甫寒⾐拉紧缰绳,停下那慢得有如⻳速的马车,也跟著跳下来。

  “不,不,大哥,你就站在那儿。”小楼叫道。

  “这里?”

  小楼‮悦愉‬的点点头,自己又跑到更远的地方,回头,然后蹲下⾝来,大声的道:“寒大哥,就是这里,那个时候,我就躺在这里,而你,就是从那个方向很慢很慢的走过来。我一直以为我眼花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像天上的仙子一样,而且就站在我面前,简直像作梦一般。”

  皇甫寒⾐因她话中勾勒出的景象,想起那夜大风雪中遇到她的情景,于是也温柔的笑了,缓缓走来。“就像这样吗?”

  “对,就是这样。”小楼真是佩服自己啊,她一定是第一次见到他,就知道他是最最不能错过的。

  “那个时候距离这么远,又是在风雪中,你怎么能看得这么清楚呢?”他轻笑,好奇问道。

  “我就是知道。”小楼还是蹲在地上,瞧着他慢慢地走到她面前。多俊美的男人,情好,钱又多多,当然财富不是重点,不过,有了财富当然最好!再说,重点是他终于是她的男人了。

  想到这,小楼就想哈哈大笑。

  皇甫家的人终究没有为难他们,因为寒大哥的坚持,再加上小楼适应环境的⾼強能力,最后他们终于退让,任由他们成亲。

  “我也想起来了,那时我没想到雪地上会躺著人,所以当你站起来时,我还真吓了好大一跳。”

  他好怀念的道:“原来是这里啊。那个时候我刚来到济州城外,本来想先进城,后来觉得进城可能会有危险,尤其是在敌我未明的时候,最好先在外头打探情况;所以我往城外走来,还没见到人,就先碰到你那条狗。”

  想来也是很好笑,若不是那条狗,他可能就不会碰到她,也不会发现原来有这么有趣的女子。

  “呵呵,我想也是。”碰上他,绝对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不怕吗?那个时候我还被传为杀人魔呢!”他的眼儿弯弯,笑得温和,伸手将她轻轻拉起。

  她和他的手十指握,俏⽪的抿一笑。“当然会怕啊,可是看在可以吃的分上,就什么也不管了。”

  会救一只狗的人会坏到哪里?其实比起来,她比他还滑头呢!

  他失笑道:“原来不是因为我的为人诚恳,终于打动了你们。”

  “没办法,那时候大风雪连飘了数⽇,大家都饿得两眼发昏,不过…我…”小楼脸一红,低下头去。

  “你怎样呢?”他的心一动,看着她的俏脸发呆。

  “我…我的事你不都知道了,还问!”她跺了跺脚,甩开他的手。

  “小楼?”他有些心急。

  “嘻嘻,我骗你的啦!”她回头笑道。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会被她骗,真够单纯的!

  皇甫寒⾐愣了下,然后笑开了脸。她总是这么顽⽪,老喜捉弄他,而且乐此不疲,唉…

  “小楼,你怎么老喜看我心急的样子呢?”他有些哀怨。

  “因为你总是这么镇定嘛,我喜看你为我着急的模样。”她对自己虽然有自信,可是还是希望看到他为她着急,这样才能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皇甫寒⾐还能说什么?他只能笑笑。“小楼,我想你一定明⽩我的心意,可我…却从来没听过你对我说过那些话呢!”

  好无奈啊,婚也结了,山盟海誓也有了,但却从不知道她到底爱他的钱多,还是他的人多?

  淡淡的,他的气息传来,让她的脸忽地红了。

  “哪些话?”她不明⽩。

  “亲密的话。”

  没想到她的寒大哥这般大胆,更没想到她会在此时被人供,小楼顿觉无措。

  “小楼,说说看。”他将她搂进怀里低声劝著。“我很想听你说那些话呢!”

  “这个…这…”她开始结巴起来。

  “说说看,小楼,我很喜很喜你,那你呢?你从没对我说过,你的心意到底是怎样的?”他逗著她,在她耳边倾诉,享受著情人间的亲匿气氛。

  小楼在他怀中,难得‮涩羞‬的摇著头。“天还亮著呢,万一让人…”

  皇甫寒⾐轻笑。“我可不怕。就算遇到人也没关系,我喜正大光明的。”

  拿他没办法,小楼轻轻叹息著,小手捧上他美丽的脸庞,在他边轻吐了他想听的那几个字之后,还来不及退却,就叫他给吻住了,两人紧紧的拥抱著。

  他的吻,就如同他的人,温柔如⽔的,没有強取豪夺的霸气,只有涓涓如⽔的情感缓缓流:而他虽然极为內敛保守,但平静的外表下有著不温呑的‮热炽‬情感,而这些全都给了小楼一个人,他只要她一个。

  许久,他们两人还是搂在一块,享受情拥吻后,那细腻‮存温‬的余韵。

  突然的,⾖大的雨滴落在他们⾝上,小楼抬眸,惊道:“下雨了!”

  “天⾊也暗了,我们快回车上。”他话才刚说完,马上抱起小楼,飞⾝上车。“这里距离破庙不远,我们回去避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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