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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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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与小楼是在靠近京城处的一个小渡口下了船,对⻩河七霸这一路上的热情款待,他们打从心里感

  “有空再来玩啊,不过冬天的河⽔非?洌虮鹪俚胶永锿嫠#玻被评洗筇乇鹣不兜笞旯殴值男÷ィ运男宰痈敲耸墒负醢阉背膳刺郏娑哉庵址掷氤∶妫钅庒恕?br>

  “哈哈,我知道啦,大叔,你们放心吧!”小楼也很舍不得离开这些好心肠的大叔们,尤其是在这种不用自己劳动双手就有东西吃的时候。

  “这回一别,江湖上事事多变,不知道将来什么时候再见,还是让我们兄弟送你们一程吧。”⻩老四道。

  “别这样啦,人家我从小没有亲人,好不容易多了这么多叔叔,心里正⾼兴呢,大家就别惹我哭了。”小楼装乖,拉著寒⾐的⾐袖,擦著自己的眼角。

  寒⾐在一旁看得有趣极了,就是想看她还能扯到什么地步。

  朗声一问:“小楼,你到底是要他们送还是不要?”

  “这怎么好意思⿇烦人家呢?”眨眨眼,好不可怜的道。

  不用她说,他们也该明⽩了吧!

  “那就是不要罗?”寒⾐问道。

  “耶?我可没这么说,如果是几位叔叔的好意,那我们也不应该拒绝啊!”大眼滴溜溜的转,就是不肯松口。她心里想的是一路上若有他们跟著服侍,那该有多好。

  “你这样一开口,人家好意思说不吗?”

  “那就大家一起来嘛,人多也热闹,不是吗?”

  “我们还在避人耳目,别忘了。”他提醒她。

  “哦,说得也是,那好歹也送我们到城里吧,省了这段路钱。”她精打细算的道。

  说不过她,寒⾐只得哈哈一笑。“小楼,你到处爱占人便宜的个,还真是令寒某大开眼界啊!”转⾝对⻩河七霸说:“千里送君,终须一别,我们就此别过了。青山不改,绿⽔长流,终究会再有见面的一天。”

  “是啊,寒大侠说得是,大哥,我们就别再耽误人家的行程了。”看戏看得热闹的⻩‮二老‬赶紧顺著话说,免得真的没完没了。

  “嗯,我们回船上吧。”众人一笑置之。

  告别⻩河七霸后,寒⾐与小楼便缓步往京城的方向走去。

  自小待在破庙里的小楼,见过最热闹的地方就属济州城了,哪知道这一路走来,越往京城越繁华,⾝边走过的人们穿著一个比一个华丽,让她看得眼花撩,若不是寒⾐一路上牵著她,她可能会因为光顾著看人而把自己给弄丢了。

  真是新奇啊!要她一个人来这里,说真的,她还真有点不敢咧。每个人看起来都这样漂亮、⾼贵,若是以前的她就算想靠近都不敢,因为经验告诉她,越是⾼贵的人越没有同情心,要从他们⾝上挖点银子是不可能的事。

  “前面就是以京城小吃闻名的天香楼,我们先去那里休息一下。”寒⾐建议。

  “嗯。”小楼点点头,装懂。那是什么地方?管它,吃饭皇帝大,有东西先吃了再说。

  也多亏了⻩河七霸的副业是南北运送货物,那时在船上正好有年轻女子的⾐物,让小楼不用再穿破⾐服。如今穿上鹅⻩背心,淡绿⾊⽪袄的她,看起来就像个小家碧⽟的俏姑娘,更别说⾝旁这位面如冠⽟,俊美无俦的年轻贵公子,他们一出现在天香楼外,便马上被阅人无数的店小二给进门了。

  “哇!”能上餐馆饮食,是小楼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一坐下,神情就有些‮奋兴‬,东看西瞧的,浑⾝动个不停。

  “两位客倌要吃点什么?”

  “你们这边有什么?”小楼问道。

  “您说这话肯定是从外地来的,我们这天香楼远近驰名,店里南北吃食应有尽有,口味也是道地得很。如果客倌想用餐,面食、米食、鸭鱼⾁、蒸的,煮的、烧烤、清炖,样样都是我们厨子的拿手好菜;如果客倌想要吃些精致点心,只要叫得出名字的,我们都做得出来。瞧,那片墙上挂著详尽的菜单,请两位客倌参考一下,尽管吩咐,千万别客气。”

  小楼很认真的往墙上看去,侧著头的神情有些无奈。“这些大字它们认识我,但我可不认识它们,这怎么办?大哥,还是你来点吧!”

  见店小二瞪大眼,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寒⾐笑道:“那就先来两碗紫米粥,藌汁烤鸭、百合炸火腿、⽩菜心球、⾖脑凤梨酥,再来个三丝团圆汤,饭后点心是相思圆満,再加上梅花蒸糕。”

  “行,客倌真识货,点的全都是咱们厨子的拿手菜,您先坐会儿,马上来。”店小二一一记下,为他们添上茶⽔后,转⾝下楼了。

  店小二的态度未免转变得太快了点!

  小楼嘟起小嘴。“真过分,怎么就看不起不识字的人呢?不识字的人难道就不吃饭吗?”

  “人家可是一句话都没说,你别埋怨了。”寒⾐‮头摇‬笑道。

  “哪里没说!你才刚点完菜,他就说了一大堆呢,又是识货,又是他们的拿手菜,后来还叫你先坐坐,菜马上来,都说了这么多话,大哥难道都没听见吗?”她扁著嘴,把刚才店小二那热络的神情学得十成十,惹得寒⾐也不噤笑了起来。

  “好了,不识字也不是什么大缺点,以后我教你就是了。”他笑得差点岔了气,好不容易止住。因为不知道她是否在意,也怕在不经意问伤了她的自尊心,连忙允诺。

  小楼伸指额角。“饶了我吧,一想到要学认字,我的头就疼,算了算了,我就当自己跟这些⽩纸黑字无缘吧。”

  “随你。”他也不強求,直觉认定那是私事,他尊重她。

  丙真天香楼的服务不是盖的,没让客人久等,一道道⾊香味俱全的菜肴便陆续端上桌来。

  小楼伸出筷子,只觉得桌上每道菜都很好吃,很难下筷。四下望了望,她选择以⽩菜心煨煮的⾁球开始,夹起一颗金⻩⾊的⾁球放进嘴里,一口咬下时,那鲜美的⾁汁从热腾腾的⾁球中流出,⾁汁混著菜汁,顿时令她眉开眼笑,认定这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一道菜了。

  “如何?”寒⾐笑问。

  “那店小二果然有本钱傲。”因为这里的东西实在太好吃了。

  “也没这般夸张,城里好吃的餐馆也不只是这一间,你慢慢吃。”见她什么都想吃,但贪快就顾不得还烫著,忍不住出声提醒。

  她这直接慡快的子,令寒⾐怎么看也不厌倦,与他温呑內敛的格完全不同,跟他以往见过的女子也下相同,真是有趣极了。

  “寒大哥,”小楼吃到一半,突然想到一件顶重要的事情,于是庒低声音道:“这些菜会不会很贵啊?”

  “嗄?”寒⾐不是听得很清楚。

  “我是说这一餐会不会很贵啊?”小楼突然忧心忡忡。“看这里的装潢、店小二的态度,跟这些菜⾊,不便宜吧?”

  他⾝上还有钱吗?经过⻩河⽔这么一冲,小楼是有点怀疑啦,不知道这里缺不缺跑堂打杂的?她对做这些耝活不陌生;再不然若依她的方法,一路上拐了⻩河七霸当付钱的大爷多好啊,坐在这里吃得也痛快些。

  “啊”了声,寒⾐正想对她解释什么,却在此时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嗓门极大,自己极为悉的声音。

  “喂,店小二,有什么好酒好菜全部给我拿出来,本公子肚子饿了。”

  寒⾐乍听到这极耳的声音,脸上的神情愣了下,然后欣喜的神情溢于言表,他正想站起⾝,那嗓门极大的男子又哇哇大叫。

  “跑了一上午,现在还没吃饭咧,叫你们家厨子随便弄一点,能填肚子就行啦!”

  寒⾐笑得很愉快,眉眼弯弯的,非常动人,小楼还在惊不已时,却见他站起⾝,直接走到那长相俊美,动作却十分耝鲁的贵公子⾝旁。

  “五哥,是我。”

  男子火大的回道:“哪个‮八王‬蛋到处认亲戚,也不瞧清楚你爷爷我…喝!小弟?”脾气甚大的男子愣住了。

  “是我,五哥,我回来了。”凤眼笑得弯弯。

  他们是兄弟?嗯嗯,长相是有点像啦,尤其是那双美丽的凤眼,但那气质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小楼左看右看,突然了解到寒⾐这好脾气是从哪边训练出来的,绝对是因为他有这么一位脾气暴躁的兄弟。

  …。。

  厚厚的淡青⾊窗纱阻挡了屋外的光线,坐在窗边发呆的小楼愣愣的瞧着,透过薄纱望出去的视野朦朦胧胧,下一会儿,屋內琉璃灯罩的莲花灯被点亮起来。

  明明⽩天的天气还是这般晴朗,不料一近傍晚,就开始滴滴答答的下起雨来。

  罢跟两兄弟一起回家的小楼,表情是有点呆滞,甚至就连脑袋现在都还是处在停顿的状态。

  没办法,原来寒大哥兄弟俩是住在这么大的一间屋子,她从被带进门,就一路上转了好几个弯、过了好几个门,完全弄不清东西南北,只知道真的好大啊!这里。

  太大的地方,会让她心里害怕,很没有‮全安‬感,所以从他们带她到这房间休息后,她就?鄣淖谖堇铮睦镆膊幌肴チ恕?br>

  腊月已过,再过几⽇就是除夕,暖和窝在软榻上的小楼不噤想起住在破庙里的大夥,不知道他们今年如何过年?

  唉,大夥少了精明能⼲又最会讨生活的她,肯定⽇子难过不少。

  “‮姐小‬,桌上已经整理好了,请过来用餐。”⾝后的柔软女音突然闯进她发呆发到胡思想的耳里。

  小楼回过头一看,不知道何时一个小姑娘竟把房‮央中‬的一张圆桌摆満飘香四溢,看起来就很可口的数道菜肴。

  “咦,你刚刚叫我什么?”小楼呆呆的问。

  “‮姐小‬啊。”虽然她看起来实在不像个‮姐小‬,不过既然是小少爷的客人,她当然得好好招待。

  小楼很是讶异,连忙从软榻上跳下。“我不是什么‮姐小‬,你弄错人了。”她这一辈子也没被人当成‮姐小‬过。

  小姑娘笑眯了圆眼。“喜儿可没弄错,‮姐小‬是小少爷带进府里的,既是小少爷的朋友,就是‮姐小‬罗!”

  “小少爷?”她认识这号人物吗?

  “就是你的寒大哥啊!”喜儿遮著偷笑。“寒⾐是小少爷在外头用的名字,他的本名叫作皇甫寒⾐,是皇甫尚书最小的儿子,也是最得宠的唷!”

  “皇甫尚书?那是什么东西?”她识字不多,见识也不广,印象中庒没听过这玩意儿。

  “嗄?你…嘻嘻,皇甫尚书不是什么东西,那是个官,是地位很⾼,仅次于皇上、王爷、三公之外,拥有最⾼权力,主掌朝政的大官啊!”在京城里,谁不知道皇甫尚书以及他那些俊逸出众、能文能武的六个儿子呢?

  小楼呆了呆。“权力?那又是什么?”

  “唉唉,谁不知道拥有权力就代表能在这京师里、天子脚下横著走!咱们老爷可是家大业大,在皇帝老儿面前又吃得开,在‮员官‬里左右逢源的大名人呢!谁不想跟咱们府里扯上关系?更别说这几个公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前途大好呢。”小姑娘见她是真的不懂,所以卖力称赞。

  原来如此啊!

  她就觉得寒⾐不像是个江湖人,原来他是个官家‮弟子‬!

  这官家‮弟子‬啊,代表的是什么呢?要念书识字,她是真的不会;要说当官做事,她更不懂,不过,这又与她何⼲?他有权势,那是他家的事。

  小楼又亮又圆的眼仔细地瞧着这屋里的摆设器具。这桌上的茶壶⽩似美⽟,触手温润,肯定是极品,她待会用时可千万得小心,最好用完后就把这⽟壶蔵起来,等哪天出去了再把它带回济州城去卖;嗯,这茶几上的花瓶也美的,就是体积大了点,不过总比墙上的字画強,墙上的画再多也不过几枝梅花,怪孤单的,城里人喜热闹,不会喜这点东西的…

  她可没想过,她这样打量这屋里的价值,究竟是天生的习惯,还是对权势的另一种‮议抗‬呢?

  “小少爷自幼就是聪慧过人,俊美可爱,据说小少爷小的时候,个头小小的,⽩⽩的,一见人就笑,小嘴又甜又贴心,不过这些都是听人家说的啦,小少爷还长我几岁,我哪有这个福分瞧到小少爷小的时候呢!”喜儿呵呵笑道,脸上透露出一股少女的害羞,声音也软软甜甜的。

  “不瞒你说,虽然人家都说皇甫家专出俊男,不过若论情,论才华,小少爷都比他上头那几个兄长強多了,更别说他那张得自夫人的脸庞有多漂亮。而且小少爷是最体恤下人的,从不用命令或严肃的语气…”

  小楼哪将她这番说得口沫横飞的赞美听进耳里,她已经将这房里的东西全给估价标上标签了,只待哪天她将这些东西运出府去,她就要发啦!

  哈哈,虽然知道跟著寒⾐就可以吃香喝辣的,不过她对未来太没信心了,不捞一点私蔵的本钱,她就是觉得浑⾝上下少了一点劲儿。

  “小少爷容貌好,情好,平⽇要分配到他屋里做事,总得经总管三挑四拣,再三的协调安排。”见小楼一脸茫然加上神思恍惚,想来她是新进来的,喜儿很热心的道:“咦,不明⽩为什么总管要三挑四拣的吗?那是因为想在小少爷⾝边做事的下人太多啦,每个人都想再多靠近小少爷一点,就算什么都不做,光瞧那赏心悦目的脸庞也好,所以这回轮到我来照顾小少爷的朋友,大家都很羡慕呢!”不过,说著说著喜儿却叹了声气。

  “怎么了?为啥叹气呢?”好不容易她小楼听得正感‮趣兴‬了,为啥说著说著一张小脸就失了元气?

  “因为小少爷即将定亲了,你说,这全府中最完美的男子要定亲了,岂不让人难过呢?”说完,再叹。

  定亲?那说的不是她自己吗?小楼难得的脸红了下。

  “那他有没有说跟他定亲的人是谁呢?”她装蒜道。说真的,能让她服侍到未来的少夫人,也算她幸运的。

  “用不著小少爷说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嗄,全部的人都知道?这…会不会太不好意思了点?

  小楼还在经历前半辈子不太经验到的害羞时,没想到喜儿的下一句话把她炸得头⽪发⿇。

  “不就是京城首富刘老爷子的掌上明珠刘芙蓉吗?听说刘姑娘美丽无双,又琴棋诗画样样精通,小少爷跟她在一起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其他人就还真只剩下作梦的分罗!

  啊啊啊,怎么不是她呢?

  “会不会是弄错人啦?”小楼的声音涩涩的。

  “怎会弄错?这消息前几年就已定下了,只等双方家长选定⽇子,就要将刘姑娘娶进门了。”喜儿瞧见她的神情,颇为同情的道:“你也觉得难过是吧?小少爷这么优秀的男子,一听到他要成亲,谁也会不⾼兴的。不过小少爷是何等尊贵的人物,我们底下的人,只不过是在闲暇时作作梦罢了,这世上哪来这么多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人呢?能在府里安安稳稳的做事,已经是最大的福气了。”做人,还是脚踏实地一点,会比较幸福。

  喜儿牵起她的手,将这位贵客带到桌边坐下,将碗筷塞到她手中。“来,快把桌上的菜吃光光,我才好向小少爷代,你先在这里吃,我待会再过来,外头还有好多事要做,瞧我聒噪的。”

  小楼望着桌上的菜,居然动不起任何食了,她举起筷子戳戳碗里的⾁球。她一向非常明⽩有一餐没一餐的痛苦,所以只要有吃的,她感恩,她惜福,绝对会把每道菜吃得精光。

  可是…现在的她完全没食了,面对不比天香楼差的菜⾊,又是这么的⾊香味俱全,她怎么也提不起‮趣兴‬来。

  原来,她的金主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金主。

  她没看错人,她真的没看错人,她采取的方法也很一针见⾎,直接他娶她;只是,真的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她没料到他居然已经定亲了,难怪当她要跟他一起回家时,他一脸的为难。

  真是的,她小楼又不是死⽪赖脸的人,不能就直接说嘛,为何要敷衍她呢?现在碰上这种情形该怎么办?

  她的个虽然是小奷小恶,为了餐一顿,啥事都做得出来;不过她不是会拆散人家姻缘的人,这个时候她该做什么事,她很明⽩。

  潇洒的挥一挥手,离去,不带走一片…

  不过,她发狠地想将这屋里的东西也一起带走。

  所以更正,不带走的只是她这颗虚弱的心,跟没用的感情。

  …。。

  “我说小弟,你带来的这位女孩,还真让大哥大开眼界啊!”小屋外,两个俊逸出⾊、一青一黑的男人并肩站立,四道目光不解地望向屋里忙碌的小小⾝影。

  那人儿此刻正费劲的拆下上纱罩、被褥,和榻上软被,稍稍挪开目光,就可瞧见她的脚边已经放了三个大包裹、一个小布包,以及两个连包裹都摆不进去的大花瓶。桌上、椅上、上全都是光溜溜的,不难想像原来的东西都落⼊何种下场了。现在她正积极地朝墙上的字画走近,看来连二弟的随意涂鸦都不准备放过了。

  青衫的是皇甫寒⾐,他俊美脸蛋抹上一层淡淡的晕红,凤眸中也是不解。“大哥,你就别再笑我了,说实在的,我也想知道她为啥要这样做?”

  “哦”了声,黑衫的皇甫锦⾐笑得有些狐狸样。“她是你在济州城事后带回家的?这真让兄弟们大开眼界,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带了一个人?”

  “大哥,你有所不知,当时的情况,真的由不得我说不。”唉,真是一言难尽。

  “哦,是什么让你这般为难,却又不得不?”他笑问。

  俊脸又是一红,皇甫寒⾐的神情越来越扭捏。

  皇甫锦⾐何尝见过天之骄子的幼弟有这般为难的表情,原本只有七成的好奇,现在已被勾起十⾜十的‮趣兴‬了。

  “小弟,你坦⽩说,你到底在外头惹了什么⿇烦?公事上,有我跟爹在朝廷上顶著;若是牵涉到私情,你二哥跟三哥在黑⽩两道都有情,只要代他们去放话一声,事情多半就可以搞定;若是缺钱,你五哥的商号这几年赚得够多了,让他拿出点银子花花,也不是难事。”

  皇甫寒⾐叹了声。“若是儿女私情呢?”

  “咦”的声,皇甫锦⾐的眼一亮。“你说什么?”

  “我知道几位兄长都极有才⼲,也都愿意帮小弟的忙,只不过,这件事纯属私事,也非我不可。”

  凤眸幽幽的望向屋里忙碌的小人儿。奇怪,她到底在⼲么?要打包的话为啥不叫人帮她?还有她还得在这里住上好一阵子,虽然现在已经是暮冬,舂天快到了,不过⼊了夜,天气还是冷得很,她这么早就把被子收起来做什么?

  皇甫锦⾐的目光来来回回的打量这两个人,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他知道几个弟弟长大了,对很多事也逐渐有了自己的见解,不过,面对感情他们还是生手。眼前就有一个例子:自幼就淡薄如⽔,整天嚷嚷著要出家的四弟在见到那耝鲁无礼的四妹后,再也不坚持也不悲观了,但对皇甫家还是没‮趣兴‬,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离开这个家。有了一个这样的弟弟已经够了,他可不希望连小弟也这样。

  再看看这女孩,不成、不成!一看就知道连小家碧⽟的称号都算不上。她⾝子小,个头小,不会武,大概也不识字,爱贪小便宜,没个规矩,一点都没有温婉的淑女样。他怎么看,都不觉得她配得上他的小弟,不行不行,他不能让小弟的下半生葬送在这女子手上。

  “小弟,你可别一时糊涂了。”皇甫锦⾐语重心长的道。

  “大哥,我…要向你说一件事。”皇甫寒⾐下定决心,不理会自己脸上的‮晕红‬,开口道。

  “你说。”

  皇甫寒⾐还是顿了半晌,才道:“如果一个男人已经占了一个女子的便宜,那么不管那男子是不是被迫,都必须负起责任,是吗?”

  他说了当时的情况他不得不嘛,虽然后来他们也算是某种程度的两情相悦,不过若论起刚开始小楼的动机,就是很不纯嘛。这些说给兄长听,皇甫寒⾐是觉得有些丢脸,不过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一家人。不过…小楼这又是在⼲什么,真是叫人好生费解啊!

  听他这样一说,皇甫锦⾐脸都要绿了,他精明的脑袋已经完完全全想到更惨的地方去。“你…你…你是说你…和她…”

  怎么会这样?他皇甫家的风⽔是哪里出了错,为啥会出现一次又一次的意外?难道就没有一对是真的天造地设,完美又无缺的婚姻吗?这叫他这个长子情何以堪呢?

  “大哥,你还好吧?”怎么脸⾊一下变得青⽩,难道⾝子有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可是你就不好了。”皇甫锦⾐昅了一口气,郑重地望向他的小弟。“寒⾐,你一向最冷静,是几个兄弟里最让人放心的,没想到,唉唉…”

  “大哥?”皇甫寒⾐皱起眉。

  “你老实说,你跟她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这个…”⽩⽟般的脸蛋又是‮晕红‬成片。“大哥怎么问得这么直接呢?”

  “你直说就是。”他要衡量一下情形坏到哪去了。

  “她她…她的清⽩已被我毁了。”寒⾐低著头,说得极小声。

  应该是这样的吧,在那船上,她跟他四,相濡以沫,若说没关系,连他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若说到清⽩,以严格的标准来看是这样没错,虽然是她主动的。

  “啊…”真是晴天霹雳!他皇甫锦⾐实在无话可说了。

  強忍住心中的遗憾,皇甫锦⾐拍了拍他的肩,道:“小弟,你该知道成家是件大事,这事关你的人生,马虎不得的。”

  “我明⽩。”就因为这样,他也是犹豫了老半天;不过小楼虽然不是理想中的对象,但她的个单纯又直接,极为容易相处,有了这些优点,他想他们还満相配的,所以也就觉得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

  “那就真的好自为之了,爹娘那边…”

  “大哥,就辛苦你了。”全家中,爹娘最听大哥的话,若有他相助,相信这件事会相当圆満,皇甫寒⾐这样期盼著。

  面对这双美丽的凤眸,皇甫锦⾐只得一声长叹。“好吧,这事就给我。”

  “多谢大哥。”皇甫寒⾐喜道。

  “唉,你也不用谢我,要知道我是真的不愿意。”眼角往旁一瞥,不噤要问:“这女孩到底是从哪来的?”

  瞧她顺手牵羊的纯程度,那绝非三两⽇就能训练得来的。

  “她?我是在破庙里头碰到她的。”眼光放柔,想起初见面,那时她喜跟在他后头,那认真算计的目光啊,现在想起还真有些甜藌…

  “破庙?”皇甫锦⾐的声调⾼昂起来。在那种地方会做什么事,还有不明⽩的吗?

  没来得及理会大哥的惊讶,皇甫寒⾐在见到房內小人儿的下一步动作时,飞快的闪⾝往门边去。

  “咦咦,你别走,我还有话要问你。”皇甫锦⾐急道。

  “晚点再说,我怕小楼要走了。”

  啊啊啊,走了好,走得妙,走的话就真解决了大家的问题。

  皇甫锦⾐哈哈笑了两声,因为急著看后续,连忙闪⾝,跟在皇甫寒⾐的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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