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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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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跃落司徒府后院,立即心生警兆,心叫不妙时,石之轩从暗处走出来,拦在两人前方,双目灼灼的打量着两人,沉声道:你们到那里去了?

  他俩心中暗幸⾝上没带半点火油的气味,否则立要怈漏秘密。不过两人仍大惑头痛,因这问题不易搪塞过去,何况对方是智计尤在他们之上的石琊王。

  寇仲见主宅方向灯火闪闪,晓得任俊、宋师道等人都被他们的头炮震醒过来,事实上长‮全安‬城军民均被惊醒,心中一动,人急智生的叹道:睡得好好的,忽然隔怜皇宮辟碎膨膨的响起来,只好去采看一下发生甚么事。

  石之轩出乎两人意料之外的微一领首,仰望夜空,道:你们看到甚么?

  徐子陵‮头摇‬道:东宮內火光熊熊,‮炸爆‬频传,仍弄不清楚发生甚么事。

  石之轩沉昑道:真古怪!

  寇仲讶道:琊王到这裹来,当是怀疑东宮的怪人与我们有关,为何我们几句话,琊王便像深信我们而不疑呢?

  徐子陵心中叫好,说到撒谎和圆谎的本领,他拍马及不上寇仲,像这句话正是神来之笔,反过来奇怪石之轩如此容易轻信他们,正可表示心中没鬼。

  石之轩目光落到寇仲脸上,淡淡道:我第一个想法是宮內的大‮炸爆‬与你两人有关,遂全速赶往尹府,看看你两个小子会杯从地道钻出来,却刚看到李渊和随人匆匆由地道回宮。每逢李渊进出地道,均有亲兵把守,没有人能从地道进去,这也洗脫你们的嫌疑。

  两人心叫好险,又暗呼好运,他们离开时石之轩应是来这里找他们的途上,没有人赃并获的把他们逮个正着。

  石之轩似仍对东宮的‮炸爆‬百思不得其解,皱眉好一阵子,忽然道:希白明天回来,你们好好休息。

  寇仲忙道:琊王诗留步,小子尚有一事相询。

  石之轩容包温和道:说吧!

  徐子陵并不清楚寇仲为何仍要留善这瘟神,更猜不到他要问石之轩的话,好奇的宁神旁听。

  寇仲道:琊王是否从尹祖文处得悉入宮地道的秘密?

  石之轩微笑道:此正为石某人横互心中的一个疑问,你们是如何晓得此秘道呢?

  寇仲坦然道:我们能发现地道,全赖李渊扮曹三到池生舂处偷取履子虔的名画,被小陵跟在背后,就这么简单。

  石之轩双目闪过杀机,道:见你们这么坦白,我也不用隐瞒,我是从你们⾝上发现地道的,尹祖文一直瞒着我,哼!

  两人明白他眼內的杀气是因尹祖文而生,登时放下一件心事。

  石之轩沉声道:东宮发生这么一桩无头怪火,对我们的行动有一定的不利影响,你们须谨慎一点,在行动前千万勿要碰那条秘道。说罢闪⾝逾墙去了。

  寇仲搭上徐子陵肩头,迈开步子朝內堂走去,叹道:我们的思路不够周详,从没想过石之轩有此一着,幸好阴差阳错下过关,明早定要酬谢神恩,哈!今晚全赖宋二哥一句‘夜长梦多‘,扭转整个形势。

  翌曰两人暗怀鬼胎的入宮,宮城、皇城气氛异样,人人脸⾊凝重,显然沉重惶乱的心情仍末从昨夜的灾难回复过来。

  见到程莫,他们这位顶头上司道:今天没事哩!宮內活动全部取消,你们可提早休勤。

  两人闻之大喜,想不到尚有如此相关福利。

  寇仲装作无知的问道:昨晚发生甚么事?我们给吓得从床上跳起程莫一副不瞒兄弟的坦率表情,庒低声音道:此事千万不可在外边乱说话,昨夜东宮的紧宝殿忽起大火,烧个什瓦不留,还伤了十多个人和七、八头骡子。

  寇仲奇道:怎会无端端起火,还烧得砰砰膨膨的?

  程莫露出吃惊神⾊,道:幸好你是问我,才不会出岔子,却千万不要问宮內其他人,皇上已颁令严噤讨论此事。

  徐子陵道:是否敌人⼲的?

  程莫‮头摇‬道:这是没有可能的,要怀疑只会怀疑有內鬼,大有可能是场意外。

  寇仲晓得再不能从程莫口中问出甚么来,与徐子陵告辞开溜。

  福累楼不知是否受昨晚皇宮的事影响,人客比往常疏落,寇仲和徐子陵乐得清静,在临窗可俯瞰合昌隆的桌子坐下,叹其早点。

  寇仲欣然道:我们昨夜的头炮是一雷天下响,比甚么造谣更有影响力。知情者肯定我们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不知情者以为老天爷要收拾李建成,是对他的示警和凶兆。

  不论那一种想法,对我们均有百利而无一害。

  徐子陵‮头摇‬道:不要把事情看得那么轻松容易,事实上我们正冒耆最大的风险,只要李秀宁劝说李神通一事稍有差池,我们定要吃不完兜着走。

  寇仲信心十足道:放心吧!公主自有分寸,李神通随李世民连年征战,不但深明时局,且清楚我们和李小子合起来的威力,兼之我于他有救命大恩,以他在洛阳兵临城下之际仍肯对我们好言相劝的情义,我有信心把他争取过来。

  徐子陵道:不要忘记午时与魏徵的约会。

  寇仲呷一口热茶,微笑道:我正急不及待的想从魏徵处探问李建成的反应?看他会否对昨夜的怪火生疑?岂会忘记。嘿!趁有点时间,陵少何不去见了空,报告成绩;我则去为查杰那小子采口风,看他的姻缘是否天定的。

  徐子陵目光投往合昌隆,道:杨文⼲会否改变行程?

  昨夜他们得到查杰采来的消息,杨文⼲一行于⻩昏时份到永安渠北的码头区去,没有返回合昌隆。

  寇仲道:他去是送死,留下则是待我们去宰他。唉!我不知忍得多么辛苦,长安內太多我想⼲掉的混蛋。

  徐子陵点头道:小弟深有同感,不过小不忍则乱大谋。你…

  寇仲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讶道:甚么事?因何呑呑吐吐?

  徐子陵道:我一直想问你,现在你和玉致言归于好,有否想过如何处贵对你情深一片,默默等待的楚楚?尚秀芳来长安后,你又如何面对她呢?

  寇仲的‮奋兴‬一扫而空,代之是深锁的眉头,苦笑道:你来教我怎办好吗?你的话是最中肯的。

  徐子陵道:楚楚等若小陵仲的娘,只看在素姐份上,你便不能负她。只要你肯向玉致开口,让她明白事情来龙去脉,绝不会出问题。还可由你收养小陵仲,让素姐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寇仲点头道:我早有此心,得你陵少开口支持,难题就这么解决。至于尚秀芳,唉!

  徐子陵道:尚秀方可非普通女于,她有自己一套的想法,这种事勉強不来。我的意见是暂时不去想,看看老天爷如何决定。眼前正事要紧,最头痛的难题反非如何应付建成和元吉,而是如何防止石之轩揭破我们的秘密,昨晚我们能过关是纯凭运气,下趟出错恐怕没有同样的好运道。

  寇仲沉昑片刻,凑近道:若我们抛开一切,全力出手,究竟是否有收拾他的可能呢?这方面你该比我清楚。

  徐子陵苦笑道:纵使明知为大局着想,我们必须键除他这条祸根。可是他现在落得形单影只,我实在有点不忍落井下石。我和他的关系很古怪,有时恨不得将他⼲掉,有时却很同情他。

  寇仲颓然道:你的分析很对,且毕竟他既是青璇生父,又具希白的师傅。他娘的!

  还有是他屡次对你手下留情。嘿!转个形式又如何?我们是否有能力要他水胜不得,欲逃不能?

  徐子陵一呆道:那岂非比杀他更困难吗?一个不好,遭殃的是我们!何况纵能办到,有何好处?

  寇仲道:我适才忽然很想你去见了空,当时心中仍是很模糊,原来我早有此意念,就是天下间只有一个人可收抬石之轩,那就是你的未来娇妻青璇美人儿。

  徐子陵一震道:你想他两父女相见?

  寇仲道:我明白你不愿青璇卷入人世间醜恶的斗争仇杀,可是石之轩终是她亲父,希望石之轩改琊归正更是她⺟亲碧秀心死前遗愿。陵少怎也要把这石之轩唯一的破绽说服,如此我们将稳胜无疑。只要我们能把石之轩困死,使他不能以逃避化解此一命中他要害的破绽。

  徐子陵默然不语,好半晌苦笑道:你并不明白石青璇,劝她去⼲违反她一切顺乎自然的本性,是一种具有破坏性的亵渎。咦!她在吹萧时有否想过石之轩会在附近偷听她的仙韵,偷看她的花容呢?

  寇仲抓头道:你在说甚么?最后那两句似乎和前头的话没有关连,对吗?

  徐子陵双目神光电闪,嘴角逸出一丝微笑,道:请勿打断我的思路,或者我已想出一个克制石之轩的办法,就是请青璇向他吹奏一曲,让她以最动人的方式,把心意由萧音传送,老百将必败无胜,石之轩的破绽就是他的‘心‘!

  寇仲正要说话,忽打个手势道:常何来哩!还有温彦博和刘政会,全是我们争取的目标。

  徐子陵转⾝扬手向温彦博打招呼,寇仲则隔远抱拳行江湖敬礼,口上续向徐子陵道:

  他们定是到这襄来讨论昨夜的怪事,交换意见,可见我们的头炮是如何地震撼和成功。

  温彦博心不在焉的回礼,与常何和刘政会到离他们最远的角落坐下,低声说话。

  寇仲凑近点道:刘政会是常何最好的朋友,当年小弟扮醜神医时,常何只关照刘政会一个人,可知他们交情的深厚。说服刘政会,将有机会把常何这最关键的人物争取到我们的阵营来。

  徐子陵道:那将由我们能否争取李神通决定成败,有李神通为我们择忠义者而招之,何愁大事不成。

  寇仲精神大振道:希望公主今天有好消息。

  徐子陵淡淡道:除石之轩的一关外,尚有毕玄、可达志和杨虚彦这三个危险人物,他们最有机会看破我们的伪装,我们应否在此种情况发生前,让太行双杰消失?

  寇仲道:若你这番话说在我目击宁道奇和宋缺的人刀之战前,我肯定手脚齐举的赞成,可是他娘的!看过他两个⾼手交锋后,我终于明白井中月的最⾼境界,那与宋缺的‘忘刀‘,老尊的‘道心精微‘并行不悖。那时看得虽心领神会,体悟仍未够深到。

  至昨晚我们精神融合,忽然间我完全把这种入微的境界掌握在心中,当我往找公主时,一直处于这种精神状态下。还是陵少行,事实上你比找更早一步晋入这入微的境地。

  徐子陵虎躯微颤,深思起来。

  寇仲声量进一步减低,道:正因为我晋入这种境界,所以公主当时虽有两婢陪侍在旁,我仍有把握只把声音传进她一人耳內去,连声音的散播我亦能充份掌握,这方面我从前是绝办不到的。

  徐子陵点头道:你是否打算继续扮太行双杰,且有把握瞒过任何人,包括毕玄在內。

  寇仲道:我们为冒充太行双杰,下过一番苦功,怕瞒不过毕玄和可达志,是因怕仍有破绽,少许蛛丝马?可使我们原形毕露。但若我们能到达忘我的境界,连自己也不当是寇仲和徐子陵,加上体型上巧妙的改变,既没有破绽,谁能看破?只有不计成败,心无挂碍,我们定可成功。

  徐子陵终点头道:你的话不无道理,但我顶多只有五成的信心。

  寇仲喜道:就这么决定,他奶奶的熊,太行双杰来哩!

  徐子陵失笑道:你这小于,仍像当年在扬州当混混的赖皮样儿。

  寇仲道:尚有一件事和你商量,我们福荣爷的贞观总钱庄,该在那一个良辰吉曰举行开张大典?

  徐子陵沉昑道:开张的吉曰须离举事的曰子不太远,例如只距十天人天,好让我们有多点时间引出香贵,完全掌握香家的动静。

  寇仲道:那就暂定二、三月间,由宋二哥择曰,上报李渊,那时我们的人也该到得七七八八。

  徐子陵道:为方便行事,我们须在城內安排据点,让我们起事时,能迅速行动。

  寇仲道:此事最好由我们或秦王以外另一帮人马负责,⻩河帮应是理想人选,他们既曾拥有上林苑,在长安当然人缘广,有物业,此事待雷大哥回来便清楚。

  徐子陵道:是时候让纪倩回来,我们可多阴显鹤这得力帮手。

  寇仲同意道:我立即着小杰去办。唉!应怎样处理我们的兄弟突利呢?他因何这般愚蠢,难道不晓得颉利是个过桥菗板的人?当颉利成功操控全盘形势,会掉转枪头对付他。突利如此支持韵利,把我们的室韦和回纥兄弟也拖下来淌这混水,令我们更是为难。

  徐子陵沉声道:关键处在乎毕玄,只要老跋能击败毕玄,戳破毕玄不败的神话,突利将不须再卖颉利的账,还可与我们中土缔结联盟,危机自解。

  寇仲道:我曾当过主帅,在这方面此你较有心得。若突利千山万水的劳师远征南下,绝不肯无功而退。即使他看念旧情,他的属下酋头仍不会罢休,反过来影响他的决定。所以唯一方法是软硬兼施,令突利知难而退,藉与我们的交情漂漂亮亮的下得台阶。

  徐子陵点头道:明白哩!因此我们追求的非是一场波及‮国全‬的战争,而是局限于一时一地的决定性政变,一举摧毁反对秦王登基的势力。目标明确后,我们朝此迈进,直至成功。

  寇仲欣然道:自离开扬州后,我们似乎从没试过如此全无歧见的协力同心,朝同一方向努力。哈!我快乐至想当众⾼歌一曲。

  徐子陵道:昨夜的头炮把闷局打破,主动重归我们手上,待会在美人儿军师的府第见面吧!

  寇仲笑道:这一餐是我的,预祝我不用当甚么劳什子的皇帝,一切由李小子代劳,人生至此,夫复何憾。

  两人正要结账离开,宋师道扮的申文江登楼而至,一脸凝重的朝他们走过来。

  两人心叫不妙,有甚么事可荡动一向沉着冷静的宋师道如此不顾一切的来找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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