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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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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浩跟乐乐乐都拥有行动力強的特质,行程确定之后,他们马上飞往玛瑙斯…亚马逊河流域的核心城市之一。

  他们下了‮机飞‬,马上被接往巴西‮家国‬亚马逊河研究学会。

  主席汤姆笙博士是个⽩发苍苍的老学者,圆圆的⾝材看来十分和善,他招呼他们坐下,直接切⼊主题:本学会的宗旨在开发亚马逊的资源,我们有理由相信,亚马逊流域仍蕴蔵着人类还没发现的丰富资源。远处传来的机械声让他微微皱眉,可惜的是财团并不这么想。我们正在跟挖土机抢时间,因此,我们两位进⼊亚马逊河,别让那些珍贵的植物在未能现世之前,就被砍伐殆尽!

  殷浩点头,我们能从您这里获得哪些支援?

  两位向导。汤姆笙博士说,里贝罗夫妇都是印地安混⾎,他们是学会里的顶尖向导。他有些为难的看着乐乐乐,不过邱教授没说还有女同行…

  乐乐乐的眼里透着旺盛的企图。十九世纪中伟大的探险家贝茨,他没有正式的学历,却也凭着満腔热情,在亚马逊流域里研究了十多年。

  据我所知,杰克博士是贵学会首席的植物学家,您可以问问他,我们同一个指导教授,教授对我的评价绝对不亚于他,我拥有贝茨的热情以及杰克丰富的学费。我很遗憾不能改变别,但如果您因为我的别而拒绝了我,那么我确信您将会后悔!

  殷浩几乎要为她鼓掌,他从来没有见过乐乐乐这副积极的模样。力荐她同行除了私心,也有确切的考量…他相信她是顶尖的!

  殷浩正要开口说服,汤姆笙博士举起手制止他,亚马逊河从来没有女植物学家进⼊。汤姆笙博士起⾝伸出手,恭喜你成为第一位进⼊亚马逊河的女战士!

  乐乐乐跟殷浩相觑一眼,开心的伸出手。谢谢教授!

  明天早上向导夫妇将会到饭店跟你们会合。好好珍惜你们在文明世界的最后个晚上吧!汤姆笙博士略微暗示的道。

  殷浩微笑点头。

  乐乐乐吐吐⾆头,幸亏有您的协助,不然我们上哪里去找能信赖的向导?

  她的俏⽪模样让殷浩几乎忍不住上她的头发,却又怕吓到了她,于是改为环住她的肩。

  处于⾼度亢奋情绪下的乐乐乐,居然忘了闪躲。

  送他们到门口,汤姆笙博士语重心长的提出忠告:利之所趋,在亚马逊里没有人是可以完全信赖的。祝你们好运!

  玛瑙斯发展于十九世纪末,城里摩天大楼四起,是非常繁华的地方。

  饭店虽然⾼级,房间內却弥漫着淡淡的臭味,也许是邻近亚马逊河的原因吧。

  殷浩跟乐乐乐两人的房间相临,他收拾好行李便来到乐乐乐房里,一打‮房开‬门,看到的就是她开心的在上翻滚的画面。

  惟有这么独一无二的她,才会心心念念着要到落后的亚马逊探险吧!

  乐乐乐戏见站在脚的殷浩,趴着说:我好⾼兴!真的好⾼兴!

  殷浩坐在沿,爱宠的帮她顺顺凌的发,是吗?他爱极了她眼里闪烁的光芒!

  嗯!乐乐乐点头,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真的可以深⼊亚马逊河!谢谢你!

  望着仰起头看他的乐乐乐,殷浩低语:不要这样看着我…

  嗄?乐乐乐听不清楚,半跪起⾝。你刚刚说什么?

  近在咫尺的红仿佛透着邀请,殷浩慢慢低下头。我说,你在惑我!

  在乐乐乐还来不及反应的刹那,殷浩如愿吻上睽违已久的娇嫰瓣。

  一下子,乐乐乐就清醒过来,迅速的往后退。

  虽然只有双相触,但,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一股触电的感觉!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却依然教她错愕,不由自主地想起多年前的初吻…

  认识殷浩是因为殷云柔的关系,一开始他们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她不喜他脸上老带着没有诚意的笑容,感觉很虚伪!还有他老盯着她,像要向机抓出小辫子的样子!

  所以面对殷浩时,她总故意摆出不屑的模样,看他气得牙庠庠的样子,总让她心情大悦!

  至于殷浩为什么者喜找她⿇烦,以及何时开始不找她⿇烦…坦⽩说,她到现在还弄不明⽩。

  但,她永远记得初吻…

  那一天,一票同学相约去KTV唱歌,乐乐乐其实是不喜那种吵杂的环境,偏偏家里管得严的云柔想去参加,便央着她一道去。

  到了KTV,不知道谁提议的,一票女生居然点了一瓶红酒想试试酒味。

  酒的昅引力毕竟及不上唱歌,音乐一响起,大家便忙着抢麦克风,只有乐乐乐和酒被晾在一旁。

  乐乐,你不唱歌吗?殷云柔问。

  乐乐乐笑着跟她说:我五音不全。你去唱,别理我。

  这…殷云柔有些挣扎,她想跟着玩,又觉得对乐乐乐不好意思。

  乐乐乐推她向前,快!抢输麦克风就没得唱了!我喜听你唱歌,玩得开心最重要!

  在乐乐乐的游说下,殷云柔终于加⼊‮场战‬,而乐乐乐就坐在一旁拿起桌上的杯子,边啜着酒边听她们唱歌。

  不知不觉地,整瓶红酒居然被乐乐乐一倒再倒的喝光了!

  曲终人散,当大家吆喝着各自回家时,殷云柔这才发现躺靠在椅背的乐乐乐丑红着双颊。

  乐乐!她尖叫:你自己一个人喝完整瓶红酒!

  是吗?乐乐乐望着空杯,傻笑,呵呵,好像是喔!

  乐乐,你觉得怎样?

  乐乐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这里的地板没铺好,要建议他们改进。

  乐乐…

  殷云柔急坏了!大伙儿早就一哄而散,只剩下她一个人,怎么送乐乐乐回家呢?

  对了!找哥哥!

  殷浩接到妹妹的求救电话之后赶到KTV,只见平常活泼的乐乐乐神情呆滞的坐在一旁。

  你们才⾼一,居然就喝酒?!他一脸铁青地瞪着乐乐乐。

  殷实柔嗫嚅的说:酒是别人叫的,乐乐可能觉得像果汁,所以不知不觉多喝了一些…

  多喝?殷浩咆哮:你们是女孩子耶,在外面喝酒喝成这样,成河体统!他就知道乐乐乐是个愚蠢的女人!

  他的咆哮声让乐乐乐自然的‮议抗‬:你不要凶云柔嘛!她转过头跟殷云柔说:云柔,没关系,我送你回家!

  殷浩不可置信地瞪着乐乐乐,她不只愚蠢,而且头壳里还没脑子!

  乐乐乐拉起殷云柔的手,步履不稳的要走出去。云柔,小心点,这家的地板真的不平。我先走,你跟在后面,小心别跌倒了。

  殷云柔求救的望着哥哥。她知道哥哥一直不欣赏乐乐,但是,现在这种状况,她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

  她自顾不暇却频频回头关切云柔的举动,让殷浩愤怒的情绪稍稍缓和。就看在她真的对云柔好的份上,帮她一次吧!

  殷浩在乐乐乐将要被她自己绊倒的瞬间一抄,轻而易举地抱起她。

  乐乐乐自在的窝在他温暖的膛里,意识不清的说:这么快就到家啦?云柔,你要不要在我家睡?我的铺好温暖、好舒服喔!

  殷实柔看到乐乐乐还不知死活的拍着哥哥的口,她低垂着头,不敢看向哥哥郁的脸⾊。

  那…那就⿇烦哥送乐乐回家,我自己叫计程车回去。她说完就一溜烟地跑走,不给殷浩拒绝的机会。

  殷浩就这么大剌剌的抱着乐乐乐走出KTV。他发誓,等她醒过来,非好好找她算算这笔账不可!

  他先将乐乐乐放在前座,然后坐上驾驶座。当握着方向盘时,他才想到,

  乐乐乐,你家在哪里?

  半睡状态的乐乐乐努力撑起眼睛,一只食指在他面前轻晃。

  你叫错了!是ㄩㄝㄠㄌㄛ,不是ㄌㄛㄌㄛㄌㄛ!

  殷浩咬牙切齿,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想揍女人的冲动!

  他深昅口气,努力庒下満腹的怒火。我说…你住在哪里?快点!我明天还有课!

  乐乐乐这回连眼睛都没睁开,雏着眉头说:好吵!

  好吵?!殷浩发觉満腹怒火几乎要从嘴里延烧出来了!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眼看从她嘴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殷浩拨了‮机手‬回家找殷云柔。

  喂?

  殷云柔一出声,他马上按捺不住的大吼:这个没酒量又爱喝酒的女人,该死的到底住在哪里?

  殷云柔嗫嚅的说出住址,殷浩记下来之后,旋即挂断电话。

  他的大叫声终于吵醒了乐乐乐,她睁着蒙的眼睛问:云柔呢?回家了吗?问完了话之后,她又安静下来,像是睡着了。

  乐乐乐的话奇迹似的平息了殷浩的火气。她虽然既耝鲁又⽩痴,但她真的很关心云柔。

  殷浩眯起眼睛端详着乐乐乐,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看她。她慡朗的个以及耝鲁的举止,让他一开始就不欣赏,所以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她。

  原来,安静下来的她很美。一头不驯的头发恰如主人的子,半垂的眼⽪掩住了桀骛不驯的双眸,而又长又翘的睫⽑则揭出魅人的风情,小巧尖翘的鼻子带着俏⽪的意味,而红润的嘴一副十分可口的样子…他突然想试试看,它是不是像看起来的一样美味。

  在冥想之际,殷浩也做出行动,俯下⾝去吻住她的红

  好柔软!好甜!

  他非常喜她的‮感触‬,而齿之间的葡萄味道仿佛是种邀请,邀他进⼊从来没有人采访的天地,品尝她的芬芳。

  他本能的搜寻,探究她苦间的芳香,终于,他的騒扰吵醒了睡美人。

  乐乐乐眼睛一睁开,就赫然看见殷浩放大的脸,最最惊人的最…

  他、居、然、吻、她!这个惊吓让乐乐乐瞬间惊醒。

  她张大双眸、难以置信的样子让殷浩觉得好笑,睽违一整晚的笑容终于回到他脸上。能够看见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出现这种表情,真是大快人心!

  殷浩的⾆退了出来,但瓣还不舍的轻啄着被他吻得‮肿红‬的双,惹来她的菗气声。

  殷浩喉间发出低沉的笑声,轻拍她的脸颊安抚,然后坐正⾝躯。

  嗯!她的⽪肤真细,又柔又嫰。

  生平第一次,乐乐乐被吓到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她才恍然惊醒,指着殷浩控诉:你偷吻我!

  没错!殷浩勾起嘴角,双手一摊,正大光明的承认。

  他的痞子样惹恼了乐乐乐,她低吼:那是我的初吻耶!

  她的话让殷浩嘴角咧得好开,我很荣幸。

  乐乐乐不敢相信一向与她不对盘的他居然承认,而且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殷浩伸出手想要再拍拍她的脸,却被她一掌拍落,他耸耸肩也不生气,只是有点可惜,舍不得刚刚摸到的细致‮感触‬。

  乐乐乐瞪着他气呼呼的说:我没想到你除了是表里不一的笑面狐狸之外,还会可聇的乘人之危!

  殷浩露出⽩牙,我接受你的报复。说完还嘟着嘴过来。

  厚!真、真、真是气死人了!乐乐乐忿忿的转过头去望着窗外的倒影。

  不过就是个吻,就当作被她养的狗亲一下算了。她发誓,她也可以像他一样无所谓!

  不过就是个吻嘛!

  可是…怎么又想了起呢?

  乐乐乐一脸戒备的跳下,坐到沙发上,跟他拉开距离。

  他不只偷走她的初吻,还取走了她的童真。

  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却让他占尽便宜。

  其实,这样说未免有失公平。除了初吻是在酒醉之际莫名其妙失去的,发生关系那次可是她心甘情愿的,把责任全归在他⾝上,并不公平。

  她其实并没有怪他,躲着他或许是因为不知如何面对他吧!

  如果他后来不要改变,如果他一直找她⿇烦,那么她就能顺理成章的讨厌他。可是,他到底为什么改‮态变‬度呢?

  乐乐乐搞不清楚。但她也不想深究,仿佛只要把谜团弄清楚了,就到了必须直接面对感情的地步。

  她不想谈感情,从来就不想,无论对象是谁。

  殷浩看出乐乐乐又退回无形的壳里去了,但他不想她,未来时间仍多,不急着吓坏她。

  殷浩轻松的问:要不要出去逛逛?

  见她仍有些迟疑,他鼓动着:明天我们就要开始原始生活了,怎么?不利用机会跟文明道声再见?

  乐乐乐让他逗笑了,她站起来。好呀!我们出去逛逛!

  他们在市区逛了一下,但乐乐乐对蛮荒的亚马逊丛林比较有‮趣兴‬,而第一次来巴西的殷浩,对于繁华的玛瑙斯也没有太大兴致,因此他们决定找问酒吧坐坐。

  酒吧里净是各⾊人种,乐乐乐倾⾝跟殷浩说:你瞧,经过混⾎洗礼,他们个个男的帅、女的俏!

  殷浩昅了一口来自她⾝上的幽香,学她小声的说:怎么?后悔没在嘉年华会的时候来?

  不!那种狂对我而言像暴动!乐乐乐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

  她的话意来殷浩低沉的笑声,他慡朗的笑容让乐乐乐看傻了。她很少注意看他,仔细一瞧,这个殷败类其实长得蛮帅的。

  乐乐乐甩甩头,若无其事的转⾝啜一口‮红粉‬的酒。他们是来工作的,而他只是她的工作伙伴,就这样!

  嗯!这酒味道甜甜的,隐约有股草莓香气,好喝。

  乐乐乐要再喝第三口时,殷浩的手盖在她的杯子上。这种酒后劲很強,别喝得太猛。

  乐乐乐一转⾝,不期然看到殷浩的脸就近在咫尺,连他眼睛上浓密的睫⽑几乎都可以看得清楚。

  ⼲吗靠那么近,吓人哪!她向后一退,拍拍自己的口。

  殷浩无辜的把手一摊,‮姐小‬,这里就属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最远啦!

  可不是吗?热情的巴西人早已双双对对黏在一块,甚至许多对正旁若无人的热吻起来了。

  乐乐乐把脸一板,正⾊说:我们是工作伙伴,我不希望你把关系弄混了。

  他懂,意思就是她可以主动接近,而他不行。

  殷浩受教的点点头,我明⽩你的意思,但…除了工作伙伴,我们还有什么我应该忘了的关系吗?

  乐乐乐真想一拳打烂他故作正经的脸,要不然学广告把酒拨到他⾝上也能稍稍怈愤,但这酒这么好喝,拿来泼他,多浪费啊!

  看着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的,殷浩哦了一声,还点点头。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就只是伙伴、搭档。

  乐乐乐狐疑的望着他显然有鬼的表情,憋着气等他的下文,果然…

  你放心。殷浩和善地拍拍她的颊,不着痕迹的偷吃一口⾖腐,九年前的那档事,'初体验'是吧!乐乐乐脸⾊一青,他摆摆手接着说:那件事我早就忘记啦!包别说十一年前,你喝醉,结果失去初吻那次,我也早就忘光了。

  为了表示清⽩,殷浩还‮劲使‬地挥着两只手。都忘了,想不起来了!

  可恶!他咧出的⽩牙具有十成十的挑衅意味:她要宰了他!但倒底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砍烂殷败类,还是趁着深⼊亚马逊河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毁尸灭迹?

  乐乐乐杏眼里灼然的火花让殷浩轻轻‮头摇‬,他拉住她握着酒杯的手,一双‮魂勾‬眼瞄向她前的突起。

  啧啧,时间让你的围变大,却没让你的脑袋长进多少…

  乐乐乐气鼓了脸颊,想要丢出酒杯,却让他的手噤锢住了,火大的要用另一只手反击,却被他洞烛先机的揽在⾝后。从外表看起来,他们两人正亲昵的黏靠在一起。

  她气炸了!正想不顾一切的破口大骂时…

  电光石火间,酒保适时地端出一块蛋糕放在她面前。

  殷浩露出笑脸跟他道谢,努努嘴,你最爱吃的雪花巧克力蛋糕。

  他喜看她生气的样子,特别有活力,不过时间得拿捏得准,殷浩可不希望在这里演出全武行。

  乐乐乐菗空愿了一眼,丝毫不为所动。蛋糕事小,生气事大,等出完气再慢慢享用就行了。

  这次她一定要给殷败类一个教训,不然他还以为永远可以把她吃得死死的!

  还ㄍㄥ?他难道会不了解她吗?

  哇!⽩巧克力刨出的雪花片,绵密的口感加上纯巧克力做出来的蛋糕,带着微苦的滋味…殷浩鼓吹着。

  乐乐乐又偷瞄了眼黑⽩两⾊的蛋糕,偷偷咽了口口⽔,然后坚定的瞪着殷浩。

  殷浩继续‮头摇‬,我是想说明天就要进⼊荒凉的丛林,吃的是木薯跟河鱼,想要再品赏这种文明世界的顶级甜点,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可惜啊可惜,我特地花了小费,请人家去玛瑙斯最知名的店里买回来的蛋糕…

  最知名的店?是香榭小屋吗?她上次来的时候,就深深上它独特的纯巧克力口感。

  他说的没错,未来将至少有两个月吃不到蛋糕,而且香榭小屋的蛋糕还是蛋糕中的极品哪!

  美味的蛋糕跟滔天的火气…乐乐乐看看殷浩,又转头盯着蛋糕,递给亲爱的蛋糕歉意的一眼之后,继续回头瞪着殷浩。

  她必须让他知道她很生气。呑呑不争气的呑口⽔,她的怒火远胜于甜美绵密的蛋糕。

  殷浩眼里満是笑意,嘴上却无限惋惜:既然你不领情,那我只好自己吃了…

  慢着!乐乐乐迅速菗出手,将前方的蛋糕护在双臂之间,这是我的!是我的!趁他不备,抢先又了一大口送进嘴里。

  哇!果然是香榭小屋的招牌蛋糕!好香好浓的巧克力,⼊口即化的雪花儿,満⾜了味蕾…

  乐乐乐闭上眼睛,一脸陶醉。

  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味道!她怀念了好多年的味道!

  上次如果不是香榭小屋的胖胖老板娘太会吃醋,她真的会留下来当台佣,代价是可以吃一辈子的巧克力蛋糕!可惜,长得像肯德基爷爷的老板惧內,硬是不敢让她打工。

  想起上回来巴西时的情境,乐乐乐边漾出灿烂的笑,除了探访亚马逊河流域之外,香榭小屋的蛋糕是她最最‮望渴‬的了!

  如今两项愿望都已实现,上帝对她真好!

  望着她一脸満⾜,殷浩眼里净是宠溺,揶揄着:不生气了?

  嗯哼。乐乐乐轻哼。为了蛋糕,她可以原谅殷败类。

  殷浩倾⾝凑过去,这么好吃?借我吃一口。

  乐乐乐瞪大眼,急忙护着蛋糕,塞満的嘴里呼噜说着:不借不借!蛋糕怎么能借呢?她的模样像极了保卫地盘的小狈!

  殷港双手举⾼以示诚意,好好好!不借、不借。

  強敌环伺,乐乐乐囫囵呑下剩下一半的蛋糕,直到⼲净盘子,才心満意⾜的轻叹一声:真是太満⾜了!感谢老天爷赐予我美味的蛋糕。

  殷浩逗她:应该在进食前祷告吧!还有,这蛋糕可是我辛苦请人买来给你的耶!

  乐乐乐瞄他一眼,老天爷让你有这份心思,感谢它有什么不对?还不客气的戳戳他,啐道:这蛋糕是人家'辛苦'买来的,你揽什么功?

  殷浩耸耸肩不以为意,谢谢两千多年前孔夫子留下不可跟女子计较的千古名言。既然连能知天命、随心所不碰矩的孔至圣都这么说了,他一介凡夫,哪里还敢在⺟老虎面前嚣张?

  乐乐乐将杯中残存的酒一饮而尽,叫来酒保:一样,谢谢。

  殷浩扬眉,看来她的酒量精进不少。

  你⽗亲还好吗?

  还不错。

  那你阿姨呢?

  这是乐乐乐心中的疙瘩。殷浩知道,她⽗⺟亲以及横亘在他们当中的阿姨,三人间的关系,一直是开朗的乐乐乐心底最晦暗的角落。

  乐⽗从⺟命娶了娴淑的乐⺟,却在负芨留学时认识了挚爱…因为责任,他放不下乐⺟;因为情爱,他舍不了女友。他的多情让他成为最最无情的男人。

  对乐⺟而言,终生守着心爱的丈夫,看着他跟其他女人相依相偎,表面上占了正室的位置,实际上丈夫的怀抱却离她越来越远。

  而那位乐乐乐得喊阿姨的女人呢?

  她不求名分、甚至不敢生下子嗣来夺了属于乐乐乐的专宠,独独放不开深爱的男人。

  而原本是天之骄女的乐乐乐既劝不动⺟亲死心,又狠不下心赶走视她如已出的阿姨…

  那份挣扎,他都懂!

  一场孽缘,纠葛了几十年,即使乐⺟过世,乐⽗及女友依然不肯结婚,保她正室的地位永远不变。

  但,伤害已经深深刻在所有人心底。也许表面没事,里面却已化脓泛臭。他不要她假装没事,他要陪她一起面对。

  也许是酒精缓和了她的感觉,乐乐乐啜一口酒,若无其事的说:他跟他的女人都过得很好。

  殷浩听见她没发出的喟叹,唉!你又是何苦呢?你妈都过世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还不肯原谅他们?

  乐乐乐望着他,眼眸里是不容反驳的肃然,可以换别的话题吗?

  殷浩定定的看着她,良久,到嘴边的话化成一声轻喟,四散在纷扰的酒吧里。

  沉默笼罩在他们之间,乐乐乐为他碰触噤忌的行为而不悦,他则不知道如何打破僵局。

  酒,安静的流⼊喉间,将被他撩起的怨怼冲回肚子里,缓缓的渗进五脏六腑。

  云柔说她外热心冷,殊不知看透⺟亲的牺牲奉献,她真的认为惟有冷心才能冷情。

  云柔被邵烨误会时的苦楚跟⺟亲终生的落寞,都源自于恋慕的过重啊!

  云柔曾是商场女強人,⺟亲则是名门之秀,不管刚或柔,只要是女人,只要陷⼊感情,都会毫无自觉地献出一切,以至于情变时毫无筹码!

  云柔命好,跟邵烨之间只是小小误会。但⺟亲呢?将整个心思都放在⽗亲⾝上,终其一生等着丈夫回心转意,最后只是空等一场,落得郁郁而终。

  乐乐乐知道这样说并不公平。⺟亲的坚持何尝没有让⽗亲及阿姨受道德的煎熬呢?即使⺟亲过世,他们依然没有结婚的打算,让⺟亲当永远的乐太太。

  只是,没有丈夫怜爱,就算顶着乐太太的头衔,也只是空名而已。

  殷浩说错了。她没有不原谅他们,但,即使心里早已认同,嘴上却不能软化,她总得为薄命多情的⺟亲守住最后一点坚持吧!

  她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但是,至少可以管住自己的心。

  只要不付出,就没有伤害…乐乐乐一直将这两句话奉为圭臬。她可以跟任何人谈笑风生,可以是个随和的朋友,却总在对方企图进一步往时,毫不犹豫的撤退。

  二十几年来,她一直罩着防护罩,不让人越雷池一步。

  但殷浩…他是惟一的例外。

  十八岁的不懂事是场意外,她无意让意外存续下去,所以她躲着他。

  乐乐乐无意识的端起酒杯啜饮,略退冰的酒带着些许涩味。感情不也如此?时地变迁,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味道了。

  她甩甩头,将満脑子伤舂悲秋给甩掉,眼前的研究探险已经够让人伤脑筋了,实在不能也不必纠扯出劳什子的感情问题。

  乐乐乐举起酒杯,敬你,我亲爱的合作伙伴。

  殷浩轻轻碰杯,敬我们。

  他知道她已经厘清想法。不管她怎样故作洒脫,他早晚都会突破她心房的!

  就在乐乐乐以为她已平复情绪时,他又说出了一句让她为之一震的话

  你不相信世上有深情不悔的男人?殷浩轻描淡写的说。

  当然相信。

  殷浩可不认为她会说出什么让他振奋的好话。果然…

  乐乐乐扬起一抹微笑,只是很少,邵烨就是。不可否认地,女人往往陷得比男人深。她倾⾝向前,难得的主动靠近,基于此,我有绝对的理由相信,像邵烨这种专情的雄动物,将是我今生仅见的特例。

  她还真懂得摧毁他的希望!

  殷浩暗暗叹了口气,脸上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嘿!专情的人不见得就一定要惜字如金。

  乐乐乐不屑的除了他一眼。哦?举例说明。

  我就是呀!殷浩半真半假地说。

  乐乐乐假装没听到,拒绝让他的话撩动心湖。今天晚上的谈话已经超过她设定搭档的界线,她不能也不该再给予回应。

  酒,一杯杯的饮下。她想闪躲多情的眼神,却混沌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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