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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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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妈呀,上那么多层石膏,那宝贝还能用吗?”

  “你没听索尼医生讲,那里头的海棉体都肿起来了,我看就算能好也不完全喽!”

  “想不到芹诗力气这么大,一脚就踹断他的命子。”

  “真是可惜,亏他长得那么帅,将来就算有人爱,那女人最终也是得不到幸福的…”

  “你们吱吱喳喳在说什么,⼲么全都挤到这里来?”芹诗到主治大夫那里了解详情后,才回到天魉的房间探望他,正好看见一大堆护士跟群⿇雀一样,不停的对着躺在病上的天魉品头论⾜。

  “芹诗,你是跆拳道黑带的吗?要不然那男的怎么会被你修理得半⾝不遂的样子?”晴艺一⾝⽪包骨,号称一五零的⾝⾼配上一副黑框大眼镜,因此有“女柯南”之称。

  “你看看他的金箍上有那么多的绷带和石膏,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弄的,就算被虎头蜂叮到也不会肿得这么大。”另一位風騒小护士枫満紧盯着天魉受伤的部位猛瞧,还发出暴殄天物的无奈叹息。

  “你这发浪的小騒货,看你口⽔都快流到地上了。”芹诗一语打醒枫満的好梦。

  这两位护士是芹诗在南非的姐妹淘,由于平时医务所里缺乏葯剂时,秦可好都会派芹诗到这家医院拿,久而久之,她便和她们愈聊愈投机,而成了名副其实的手帕

  这两个女人一个“呆板”一个“風騒”极端化的个,倒也让芹诗在他乡异国有了闲磕牙的对象。

  “说真的,他跟你有那么大的仇恨吗?你何必把一个这样⾼挑有型的帅哥伤成这样,我看了都好心疼喔!”晴艺托了下鼻梁上的眼镜,颇感伤的说着。

  “唉,你要是把花在动物上的精神拿去探索男人的世界,你就会觉得,男人才是全天下最人的小动物。”枫満两眼离,看着天魉直发呆。

  “你个鬼啦,你就不晓得这男的有多可恶,乘机吃我⾖腐!”芹诗想到他趴在她⾝上的样子,脑海中马上浮出两只青蛙叠在一起的模样。

  “什么,他乘机吃你⾖腐?”枫満精神为之一振,双眼出神。

  “我就知道你会有这样的表情,你也很替我抱不平,对不对?”

  “才不是呢,我好羡慕你喔,会有男人愿意吃你⾖腐,吃哪儿?我瞧瞧!”

  枫満将芹诗的⾝子左转动右兜圈,想看看是哪个有福气的器官能受此恩宠。

  “你…你够了没,花痴婆!”

  芹诗受不了枫満“哈”男人哈到这种失心掉魂的模样,便拉着晴艺走出病房,她宁可找个安静的地方嗑瓜子聊天,也不想跟枫満在这里品“男”论“。”

  她才踏到走廊,拐角处却闪出一个矮小的⾝影。原来,小标蛋偷偷联络神农后,正准备去探望天魉的“鸟”伤,却和这“猎鸟人”碰个正着。

  “好哇,你伤了人就要偷溜是不是?你还有没有一点愧疚心啊?”小标蛋刚刚被神农训了一顿,现在正好找个人来出出气。

  小标蛋的⾝⾼和晴艺不相上下,因此当他责训腿长细的芹诗时,脖子还得仰⾼七十五度角才行。

  对于这样的三寸钉,芹诗并不把他看在眼里。

  “矮冬瓜,你哪个眼睛看到我要溜了?讲话给我客气点,要不然我就把你剁了炖排骨。”心情恶劣的芹诗,不想给这小矮子好脸⾊。

  她想绕道而行,小标蛋却敞开双臂,硬是来个霸王挡路。

  “你要去哪?我少爷好心救你,你竟恩将仇报,我小标蛋长这么大,从来没看过像你这样的女人。”

  小标蛋话一说完,立即引来三个女人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他说他长这么大…你们看看,他这个叫做‘长这么大’,你们有看过这么畸形的大人吗?”芹诗觉得他的话好笑得不得了。

  “等等,芹诗,他说那是他们家的少爷,是…是少爷耶,说不定是很有来头的喔!”晴艺像是发现新‮陆大‬般的说道。

  少爷?

  芹诗心想,这代表这小子很有钱,而且铁定大有来头。要是能跟他捞些钱,那么她就有更多的经费用于野生动物保育上头了。

  “喂,你们家少爷是什么样的少爷,家里有一百万吗?”

  “岂止是一百万,就算是一百亿…”小标蛋临时想起神农曾告诫过他,金粉王朝的⾝份很容易树大招风,因此在外人面前,千万不能透露半点讯息。“没…没有啦,连一百块都没有!”

  “喔,是吗?要是连一百块都没有,那他手上的劳力士,脖子上的蒂芬妮链条,手上的乔治強森银手环和他一⾝的亚曼尼行头是哪里来的?”

  “芹诗,你好神喔,观察得比我⼊微,我只注意到他穿男PRADA的內耶…”枫満对芹诗露出崇拜的神情,浑然不知其实自己观察得更加细微。

  “那…那是在送他来医院的途中,不小心瞄到的。”芹诗为自己辩护。

  “就算少爷家里是有点钱,但…但也不关你的事啊!”这三个女人问话的口吻跟土匪抢钱没啥异样,小标蛋觉得自己快招架不住了。

  “是不关我的事,但却攸关全‮洲非‬野生动物的安危,你想想看,如果你家少爷能拿一点点钱出来,就可以替一些弱小的动物设置保护区,噤止…些可恶的猎人捕杀,这可是能让你积德的行为,说不定你下辈子就不会长这么矮,也可以长得帅一点了。”芹诗突然对小标蛋和颜悦⾊起来,要靠别人赞助,当然要以客为尊。

  “你说的是有道理,不过钱又非我管,我哪能做什么主?”小标蛋频频点头却又颇为无奈。

  “所以,等会你少爷醒了,你就说服他,要他拿出…嗯,五百万就够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得到的,我先代替那些羚羊、斑马、牛羚等家族向你说声谢了。”芹诗拉起小标蛋的手,象征友好情谊。

  “可是…我少爷的医葯费,你总不能…”

  “那怎么会是由我来赔呢?我提供你这么好的消息,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如此有爱心,这样的成就岂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再说,将来保护动物协会组织如果要颁奖给你家少爷,你不也是功臣之一?说不定连CNN都会来采访你呢!”芹诗的嘴⽪鼓动不休,想将小标蛋洗脑。

  “真的吗?CNN真的会来采访我?我偷偷告诉你,我早就买了一套西装,希望将来有天出人头地时能穿,现在总算有机会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所以等一下别忘了替我跟你少爷说些好话,那我们先去买饮料了,你要不要喝什么,我们替你带来?”芹诗已达到目的,觉得不需要再跟他罗唆下去。

  “那帮我…带个茉莉藌茶,谢谢你了。”

  看着三个女人愈走愈远,小标蛋的心里无比舒畅,他觉得那女孩真是好心,会设⾝处地替他着想,他非要在少爷面前为她歌功颂德几句才行。

  当他走进病房时,天魉早已醒来好一阵子了,刚动完小手术的他,脸⾊看来还相当苍⽩,舿部隐隐作痛,让他真是生不如死。

  “我…我一定要杀了她,我…我非要报仇不可…”天魉望着自己的下半⾝,整个人几近崩溃。

  “少爷,我已经通知神农爷了,他等会就过来看你。”小标蛋不敢将视线看向天魉那⽩⾊的巨塔,怕天魉会借题发挥。

  闻言,天魉大手一挥便往他的后脑勺拍了下去。“妈的,都是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害我现在落到这种下场,万一让我那些哥哥嫂嫂看到,我还有没有脸活下去啁?”

  “少爷…我有提醒过神农爷,要他千万别告诉别人,这点你就放心好了。”

  “那你要我这阵子住哪里?你没看到我伤得这么严重,一个月的休养还不一定能医治得好,能瞒得住吗?”一想到其他三个哥哥憋笑的脸,他就浑⾝酸软无力。

  “要不然…我说你出国度假,这样不就好了!”

  “笨蛋啊你,这个月底在坦桑尼亚有个猎斑马大赛,许多‮家国‬的斑马⽪饰公司的老板都会来参加,我哪能走得开,这事他们早在八百年前就知道,二百五!”天魉一个动,不小心撕扯到伤口,他牙齿一咬,痛得骨髓都快烧起来了。

  “要不然…要不然…”小标蛋心急如焚,本来就不怎么灵光的脑袋,一急之下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了。

  “不用要不然了,我认了,倒霉听你的话去沾惹到那个女煞星…”一想到她,他的情绪又再度扬扬沸腾起来。“对了,那该死的女人到哪里去了?”

  “她去帮我买茉莉藌茶。”

  “帮你买茉莉藌茶?”他整个脸像冲进了大量鲜⾎,红得快要烧一般。

  “少爷,你不要生气…如果再有任何闪失,我跟神农爷难代啊!”他顺顺天魉的膛。真是不懂,也不过是请对方买个茉莉藌茶,有需要气成这样吗?

  “她跟你好到什么程度,会去帮你买茉莉藌茶?”

  “少爷要是不希望我喝茉莉藌茶,那你想喝什么,我叫她再去买就是了,求求你别再生气了。”

  “喝…喝你的大头鬼,我问你的是…她为什么心甘情愿帮你买饮料,其他的别再跟我罗唆。”那凶悍的女人会这么贴心?

  小标蛋猜不透天魉盛怒从何而来,只好源源本本将事实禀报。

  “因为…她要我来请少爷捐五百万给他们做保育野生动物的经费,那我…也认为少爷是个有爱心的人,所以就…所以就…”

  “所以就答应她了,是不是?”天魉的声音仿佛夹着骇人的‮杀屠‬前奏,准备来个生炒⻳鱼。

  “没有没有,我只是说建议看看,一切都要等你病好再说。”

  “那我就一直住在医院,让她赔医葯费赔到死!”

  “可是我答应过她,我们医葯费要自理…”

  哇!小标蛋话一说完,仿佛看到僵尸复活,天魉的两只手立时朝他脖子上掐了过来。

  “你这吃里扒外的笨⻳,看我不亲手宰了你才怪。”顾不得‮体下‬的疼痛,天魉紧掐住小标蛋的颈部,一脸怒不可遏。

  “少…少爷,我…我快不能呼昅…了…”

  “我恨不得你不要呼昅!”

  就在两人拉扯间,芹诗和随行的两个小护士已买好饮料回来。

  “看来恢复的情况很快嘛,那真是太好了!”芹诗看到天魉生龙活虎的样子,心头的石块总算落下。

  天魉看向站在门口处的芹诗,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眸,让那两位小护士痴不已。

  “他的眼睛好好看,跟漫画书里的男主角一样⽔汪汪的。”晴艺含蓄地说着。

  “不,我认为他的鼻子才格,听说鼻子大的男人,底下的那个也会很可观,嘻嘻…”枫満露骨的说道。

  “你们两位是不是该去巡病房了。”芹诗不想再听下去,希望这两个花痴马上消失在她面前。

  晴艺和枫満依依不舍的离去后,只剩芹诗一人站在门口处。

  “你给我过来!”看到元凶,天魉怒不可抑的命令。

  “你给我客气些!”

  “我是男人,你最好尊重点!”

  “我是女人,你最好尊敬点!”

  “你知道我是谁吗?”天魉恶如蝠魅的眼神此时倏地绽亮。

  “我管你是谁,现在男女平等,你若是还想用那套男权至上的古老把戏,我可没‮趣兴‬陪你。”芹诗才不怕他的恶声恶气。

  天魉将双手从小标蛋脖子上松开,暗自打量这女人,不懂她有什么权利可以讲话这么大声。

  “喂,我是受害者,躺在病上的人是我,你是不是该低声下气,将姿态摆低一点?”

  “我是想低声下气啊,是你自己看到我就大吼大叫,没礼貌的人是你!”

  “搞清楚,是你害我变成这副样子,你说声对不起不为过吧!”他心火直旺,不解好看的玫瑰为什么都多刺。

  芹诗将饮料拿给小标蛋后,才慢慢踱到天魉面前。“你自己回想看看,你为什么会被我踢?”

  “是…”他怎么会不清楚她那一脚从何而来,正心烦气闷时,却看到小标蛋津津有味地喝着茉莉藌茶。“小标蛋,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正喝着茶的小标蛋莫名地被点到名,只好摸摸鼻子赶紧退出病房。

  “别气别气,男人的嘴本来就很,你吃我⾖腐,我踹你一脚,这样算是扯平,我们言归于好,好不好?”芹诗笑逐颜开,一副颇有善意。

  “你别忘了,我是为了救你一命,要不是我,你早被货车给撞死了。”

  “好,你怎么说都对,你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这总行了吧!”

  芹诗的态度判若两人,特别是在小标蛋走后,她的行为就显得怪异,天舾觉得那种笑容似乎隐蔵着一种深不可测的计谋,令人不寒而栗…“要不要我削个苹果给你吃?”她拿起带来的苹果,纯地削起果⽪。

  “你…你…你想做什么?”他看着她手上的刀,不安的问着。

  “削苹果给你吃啊!”“你…你不觉得你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了吗?”

  芹诗停下削果⽪的动作,怔怔地看着他。“你这男人也太难伺候了吧,我顶嘴你嫌我没礼貌,现在好心削苹果给你吃,你又怕我有谋,喂!人都是有脾气的,你不要得寸进尺。”

  走过五大洲、三大洋的天魉从没看过这样晴不定的女孩子,他缓缓拉起棉被怔怔的看着她。

  “呐,吃块苹果吧!”她将苹果切片递到他嘴边,却碰到一张死蚌嘴。

  “喂,你下巴脫臼啊,嘴巴不会张开吗?”

  要不是天魉亲眼目睹她削苹果的样子,他发誓绝对不敢吃上半口。

  他咬着苹果片,甜甜脆脆的滋味让他口腔盈香,嗯,他从来不晓得苹果会这么好吃,上头还有这女人淡淡的小手香味。

  “你是不是付不起医葯费,才会对我这么好?”天魑想知道芹诗态度转变的动机。

  一听到医葯费,她就想到保育野生动物的那笔经费,但她不知要如何开口。

  “是不是真的付不出医葯费?”他看她迟疑不语,想必是被他给蒙对了。

  “我…我是真的付不出来啦,我得了癌症,还欠医院一庇股医葯费,我哪来的钱赔你呢…呜呜…”狗急跳墙,芹诗只好编个理由。

  “什么,你…你得了癌症,是什么癌?”

  “是…是那个…那个啂癌啦!”

  “那为什么不去开刀呢?”天魉想伸出手去安慰她,可下半⾝却动弹不得。

  “是因为…是因为…她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医生,不忍看她的病人试凄,才不去开刀,她现在…就算开刀也没有用了。”她低着头,继续瞎编台词。

  “那她现在…”

  “医生说她只剩一年生命,可是…庞大的医葯费和诊所的经费都没着落,况且人手又不够,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别难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来帮你。”天魉天生爱出风头,这下总算可以让他大显神威。

  “是真的吗?那我需要…”芹诗将五手指头比出来时,忽然想到,万一这么快就表现出死要钱的样子,一定会露出马脚,故随即将手指头缩起。“那怎么好意思,我对你那么凶,而且你现在又受伤,我没替你付医葯费就已经够歉疚了,哪还能接受你的好意。”

  “你还算是有诚意,看在那颗苹果的份上,我就既往不咎了。”天魉一得意,便把和她结下的“仇恨”抛到九霄云外。

  “真的吗?你真的既往不咎,还愿意替我付医葯费和医院的所有经费?”

  她得要问清楚,不能打糊仗。

  “等我能走的话,我还义务当你们诊所的义工,这够意思了吧!”

  “够、够、够,我就知道你人很好,来来来,再多吃点苹果,还有梨子要不要吃,我削给你吃。”原来男人这么好哄,稍微对他们好一点,就可以让他们挖心掏肺,连尾椎都翘起来了。

  “不了,我不想吃了,来,替我‮摩按‬
‮摩按‬腿,好酸喔!”天魉乘这机会过过皇帝命,他非要让这女人对他甘拜下风不可。

  为了那些可怜的小羚羊们,芹诗只好放下⾝段,当起‮摩按‬女郞;而一想到北海世家那个可恶的败家子,她告诉自己要暂时忍气呑声,壮大自己后,才有力量去和他对抗。

  等着吧!她不会让那些杀羊的凶手逍遥法外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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