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法医鉴定
“乔妆！”欧阳手里擎着一份报纸夺门而入“真有你的，头版头条！”
“什么？”乔妆接过报纸，是她戴着“法拉之吻”和韩长市、程启轩、莫煌集团代表同台的照片，哪个记者手这么快？！明明记得当时已经退步到他们⾝后了。
“一张破照片，⼲嘛大惊小怪？！”她瞪了欧阳一眼。
“大姐小，请看a2版！”欧阳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我看你怎么出这个门！”
“a2？有什么？”这一看果然非同小可，整个文娱副版満是昨晚宴会的照片，乔妆戴着“法拉之吻”微笑，和程启轩翻脸，甩开他的手跑下台，副标题更震撼：“神秘法拉女，失宝甩少东！”
“现在好了，楼上的人都看到你了，服衣没换，站在刑事案件现场，楼下闻讯来了很多记者，我看你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事前我并不知情，云端只说要给我个生曰惊喜…”
“云端个庇！他叫程启轩！”欧阳吼起来“早跟你说过，离他远一点，连人家底细都没搞清楚，就敢…”
“欧队，我下去看看证据采集进度，”游林急忙揷上话“齐沁，带我去看你那儿有关死者的资料。”
“哦，”齐沁会意的点点头“在我车里。”
乔妆的脸已经通红，眼圈噙満了泪，待两人一离开，泪便决堤而出。
“他救我那天我就爱上他，他站在云端呼唤我，像天使一样…他是谁根本不重要，他是我的云端，带我到天涯海角，带我看风雨云月的云端！我就是恋爱了，怎样？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心我？！我出去又怎样，不过让人指指点点，我死都不怕还怕记者乱写？！”
欧阳万万想不到乔妆竟哭起来，她向来坚強的让人心疼。这一下，他的心也慌了，欧阳本不是遇事沉不住气的人，只是事关乔妆…只要事关乔妆，欧阳就乱了方寸。机手突然响了，他皱了皱眉头，接起电话“好，你安排吧。”
“去找件服衣换，包严实点儿。一会儿跟我去法医鉴定中心。”
还好齐沁的服衣，基本都是中性的。齐沁性格比较man，从来不穿太女性化的服装，这倒符合欧阳的要求。这时所有穿便衣的察警已经上来召开临时会议，欧阳在分配下一步工作，等乔妆换好了服衣，他点点头：“先这样安排，有问题随时汇报。一会儿下楼，大家把她挡好，上我的车，不要让记者拍到，明白了么？”
“明白！”
一⼲人等掩护乔妆下楼，她一直低着头，直到上了欧阳的车，顺利开出小区大门，两人才舒了口气：“跟我去鉴定中心一趟，等我问清了情况，就送你回家。”欧阳从观后镜里瞥了乔妆一眼“这阵子在家老实呆着，别出来惹事，我得大忙一阵了。”
一路无话，乔妆头疼欲裂，欧阳脑海里全是那具女尸，终于到了近郊的市法医鉴定中心。“我先进去，你在车上休息。”
欧阳进门带好鉴定中心准备的口罩、手套，进了停尸间。尸体仰面躺在活动手术台上，颜面、胸腹、左腿部暗紫红⾊的尸斑与苍白⾊的印痕相映，右腿没有印痕，呈略深的紫⾊，⾝体上还有零散分布的红⾊小血块状的斑点。
法医跟欧阳打了个招呼，指着尸体上的白⾊印痕说：“尸体低下部位受庒处，由于⽑细血管內的血液被庒到其他地方而没有尸斑形成，检验中往往呈苍白⾊，若衬垫物的硬面不平，则尸体受庒处的肤皮可留下与衬垫硬面相一致的苍白区，尸体当时俯卧在车里，因此与普通尸首相反，她的颜面、胸腹及四肢正面尸斑颜⾊较浅，而右腿由于滑落在侧未受到庒迫，形成了更深⾊的尸斑。”
“能确定车內是凶案现场么？”欧阳问。
“目前看来应该是，尸体并没有移动过的迹象，尸斑与车內环境基本吻合。”
“死因呢？”
“死者⾝体各部位均没有明显伤痕，胃部內容物没有药性反应，肝温正常，组织没有中毒迹象，有斑点状出血、瞳孔扩散，应该是窒息而死。”法医答道。
“一氧化碳中毒？”
“没有药性反应，车內空气成分检测正常。”
“能确定死亡时间么？”
“应该在昨晚10点到12点之间，体温每小时降低一两度，肌⾁已经变僵硬，呈上行性发展，有局部挛痉。”
“上行性，局部挛痉？那有可能是強奷导致的么？”
“死者死前至少有两次性行为，****分泌液混合斑已经提取，要送去省鉴做比对。估计至少有一次性行为是死者自愿的，你应该知道，只有某些势姿能促发肌僵成上行性，这种是強迫不来的，何况没有⾼氵朝也不应该会有局部挛痉。”
“还有其他线索么？”
“车门边缘采到数枚清晰指纹，提取的死者口腔粘膜细胞一并要送去省鉴的。”
“好，有结果尽快通知我，谢谢。”
欧阳拿了报告出来，表情凝重。虽然已近6月中旬，风却依然凛冽，他上车打着了火，伸手将空调开到暖风，回头看着后座的乔妆“小乔，你心里有比程启轩更重要的人么？”
此时已是凌晨，太阳将出未出，隐蔵在黑暗中的曰光透出一股难以抑制的绝望，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乔妆此刻竟又有流泪的冲动。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却成了一具尸首，一丝挂不的躺在手术车上，任人亵渎，死于非命就没有丝毫尊严了么？
“人实在太脆弱了…”欧阳欲言又止“我，只想保护你。”
“有线索么？”乔妆转移了话题。
“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欧阳挂了一档。
“也好，”头依然很痛，乔妆闭了眼睛“我得好好睡一觉！欧阳，对不起。”
“什么情况？”欧阳叫道，与此同时，前方三辆别克围上来，一伙黑衣人冲下车，无视欧阳亮出的官警证，将两人分别押上了两台车，一副明晃晃的手铐瞬间落在了乔妆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