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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越长越大的小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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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沫儿,怎么样?你怎么才回来啊?”

  “妈妈,您怎么还没有睡呀?”

  “不是说很快就回来了嘛,结果你看看都几点了,你这个孩子啊!”

  “对不起嘛,因为刑侦支队的庆队找我谈了事儿,所以才会晚的。”

  “找你谈什么?是要保护你吗?”

  “嗯,算是吧!好了,好了,看您熬得眼睛都红了,先去‮觉睡‬,好不好?明天起床,我好好把这个情况给您讲一遍,听话啊!”

  “可是…”

  林雨沫用钥匙打开大门走进一楼客厅的时候,黑暗的客厅里,电视屏幕上散发着微微的白光。米白⾊的长沙发上,披着一件⽑衣,⾝穿浅灰⾊方格套装睡衣的池清华,起⾝望向蹑手蹑脚准备上楼的林雨沫。

  池清华満是疲惫的脸上在看到林雨沫的瞬间,露出了一个微笑,但嘴上依旧责怪着林雨沫迟归的事。她快步起⾝来到林雨沫的⾝前,伸手轻轻‮摸抚‬着林雨沫冰冷的脸蛋,眼中満是慈爱,林雨沫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勉強,不过被黑暗极其巧妙的掩饰过去了。

  两个人的谈话在林雨沫拉着池清华上楼的脚步声中停止,客厅里灯光依旧昏暗着,电视机的白光在几分钟后自动关闭,那动听的对白也在这样的黑暗里沉寂了下来。

  “你爱过什么人吗?爱他爱到不顾一切的地步。在这当中,你自愿闭上自己的双眼。只跟着你的心意走,不会去考虑他的优点有多少,你到底爱他一点。可是女孩,你真的很傻。他⾝上那个明显最闪亮的缺点却一直在提醒着,他不爱你,就算他有很多的好处,难道这个缺点还不够大吗?或者你不是真的傻,只是不愿自己看清而已。”

  房间里很黑暗,只有床头的暗⻩台灯,散发柔和的灯光,空荡的落地窗,月光依稀透进来,洒在地板像是一个悲伤女孩蜷缩的⾝影。而柔软的大床上。林雨沫反方向蜷缩着的⾝影。像刻意配合着女孩一样。两个人一上一下的躺在这个寂静的连空气都不肯流动的房间里。

  林雨沫的手上抓着的‮机手‬屏幕耀眼的白光在亮了一会后,终于黯淡了下去,可是青魇动听空灵的声音依旧回荡在这个房间。久久不肯褪去。

  “恋爱中的傻女孩们,请你们快点睁开自己的眼睛,去看清⾝边的那个人,看清他有没有真的在用心爱着你?有人说,女人会因为感动而爱上一个男人,而男人永远都不会因为感动而爱上你。所以不要去做这种幼稚又愚蠢的行为,若是你曾试图去感动一个男人,你就会知道这是一件多么艰苦的事。下面,我们来接听一位听众的来电…”

  空调发出的暖风,将偌大的房间迅速的包裹在温暖之中。可是就算热得林雨沫的额头上渗出汗珠,心里却仍然无法阻挡寒风的阵阵侵袭她的心。微卷的长发,散落成一朵盛放的花朵形,皎洁的月光轻轻洒在她的⾝上,⾼⾼的香樟树越过一楼,探头到二楼窗前,偷偷的观望和守护着她。

  “秦风,你告诉我,我要如何去做?当我听到庆队把你案子的细节透露给我的时候,我多么想立刻就答应下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替你报仇,可是爸爸妈妈的⾝影像是故意出现提醒我似的,提醒我自己答应过他们的那些承诺。再也不以⾝犯险,会替你好好照顾他们?秦风,求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林雨沫的声音很低,眼角在酸酸的灼热里,迎来了一场悄无声息的雨,泪水如同长长雨线,顺着她的脸颊放肆的流下。她抓紧的双手,慢慢放开,向着空荡的空气中轻轻抱过去,感觉好像在这一张大床上,还侧⾝面对她躺着一个人。

  这种感觉林雨沫觉得很‮实真‬,就算她现在早已相信穆秦风离她而去的事实,但还是会沉浸在一种似梦非梦的幻境里。在这里,她可以自由控制每一个场景,她可以轻易呼唤穆秦风出现。

  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在一个小小的平行时空里,穆秦风从来没有离开她,而且她的青舂记忆也夹杂在其中,里面全是雷清文的瘦⾼⾝影,他奔跑在篮球场的⾝影,还有那耀眼的背号十一。

  “这位听众的故事,相信收音机的每个听众也都听清楚了,现在她想问这样一个问题,若是发现你爱的人并不是真心爱你,是继续欺骗自己,闭上眼睛前行?还是停下脚步,修正这个错误?欢迎收音机前面的听众们,积极发表意见,给这位无法决定的傻女孩一点建议。”

  而此时正在一台黑暗狭小车厢里的年轻男子,⾝体微微蜷缩在后座上,车顶的天窗打开着,不时有冷风肆虐的钻进车厢里。透过这个小小的正方形缺口,他可以看到一轮圆月正在慢慢变缺,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移动的黑云如同张大的嘴巴,正在开心的啃食着月亮圆圆的脸庞。

  车载电台里,青魇正在帮刚刚打进节目的年轻女孩解答着如何选择的问题,其间还不时有很多热心观众打进节目支招。女孩的情感的问题成了大家关注的热点,大家七嘴八舌的提出了很多的想法。

  他的车子就停在穆府花园的外墙边,似乎是刻意在陪伴林雨沫一样。车体通透的银白⾊有月光的照射下变得更加的熠熠生辉,如同被一层耀眼的光晕包围着似的。而整个穆家花园只有院中的路灯照亮着通往这幢大房子的每一条小路,而此时从正门里走出一个黑黑的⾝影,手上拿着一个长长的圆柱形手电筒,手电筒的光亮轻洒在地上。

  黑⾊⾝影一⾝长长的浅紫⾊睡袍,脚上是非常漂亮的白⾊⾼靴,⾝上还披着一件黑⾊的⽑绒大衣。两只手并没有伸到衣袖里,只是将领口的两个扣子扣起来,大衣实则就是搭在⾝上,伸出的左手上的圆柱形手电,白⾊的光亮照在转向别馆的小路上,两只脚快速交换着,脚步移动的格外飞快,像是有着很急的事一般。

  静谧的小路上,黑影很快绕过主楼,在两旁都是⾼大树木的蜿蜒小路里消失了,主楼一楼客厅的灯光在黑影离开后十分钟后,突然亮起。靠近落地窗边的位置正好是蔷薇花圃,此时的蔷薇已经全部凋谢了,只剩下空空的枝头,在黑暗中像是张牙舞爪的人手,落地窗前,一个⾼大魁梧的中年男人⾝影出现在明亮的客厅里,正是穆豪古。

  穆豪古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格外的难捉摸,他⾝上的睡衣是白咖⾊方格相间的套装,他的手上拿着一支不停燃烧着的香烟,一明一暗的火花在窗口不规则的显现。

  这幢安静的大房子里,好像每个人各怀心事,在这个冷风凛凛的深夜无法入睡。穆豪古将香烟移动嘴边,用力的狠咬了两口后,望着只有路灯映照的穆家花园,脸上逐渐显露出了极其悲伤的表情。

  黑影在树木密布的小路上穿梭了很久之后,终于非常顺利的‮入进‬了别馆。黑暗中,钥匙和锁孔接触的咔咔声,在寂静的院子里听起来异常的清脆,黑影很快的钻进别馆的木制大门,不消一会,整个漆黑的别馆,亮起了刺眼的灯光。

  主楼二楼的房间里,林雨沫此刻正站在面向别馆方向的后窗位置,这个窗户的位置恰巧是对着林雨沫卧室里的浴室中。正好是她起⾝准备过来洗把脸的时候,余光略过那扇窗口才注意到别馆方向隐约可见的光亮,见状的林雨沫快步来到窗前,轻轻拉开窗子。

  外面的风格外的凛冽,如同无数把根本无法用⾁眼看到的刀子,朝着探出半⾝望向别馆的林雨沫极速的飞来。林雨沫全然不顾可能体无完肤的危险,双手轻按在窗边,⾝体用力的向着别馆前的落地窗望去。

  夜晚的视野并不是很好,但还是可以大概看到没有树木遮挡的落地窗前,一个⾝穿黑⾊⽑绒大衣的女人正在坐在沙发上。头发很随意的挽了一个髻在脑后,隐约看可以看一颗吊着蓝宝石的发钗晃动着深棕⾊的发间。

  女人的侧脸很熟悉,林雨沫不用仔细看也知道这人就是穆秦风的⺟亲苏灵荷。苏灵荷面前的透明茶几上,好像放着一本朱红⾊的相薄,封面的四角上还刻意镀了金。林雨沫的目光在看到这本镀金的相薄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难看,她的⾝体快速的翻转过去,缓慢的顺着窗沿边坐到了冰冷的理石地面上。

  “原来这个世界上的事,不是我们以为过去了,就真的会过去的。秦风,你知道吗?不管你离开我们多久,我们都不会忘记,每天都会思念你,这其中的痛楚有深刻,每个人都在用不同的方式来丈量着。你在我们心中如同一道会不停的长大的伤口,时间根本无法抚平。”

  林雨沫的话回荡在空荡的浴室里,带着令人庒抑的‮大巨‬悲伤。刚刚她躺过的被子上面还留着她蜷缩后的痕迹,而正对着她⾝侧的方向,隐隐有一个白⾊的轮廓好像在缓慢的起⾝。

  黑暗中那个轮廓,并无法看得十分真切,只是依稀感觉是个⾼大的⾝影。⾝影从空中飘浮着向亮着灯光的浴室飘去,浴室里呼呼的风声,越发‮烈猛‬的吹进来。林雨沫整个人蜷缩在窗边的角落里,打开的窗,风冲进来,似乎将那个隐隐的轮廓⾝影吹散了,空气中流动的寒流,好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虎视眈眈的盯着角落里无助的林雨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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