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梦魇缠身
曰殿內，秋影坐在床边，给姐小把脉，昨晚的事他已经听说了，姐小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想让人知道是不可能的。一大早，他就被传唤到了曰殿，给姐小看病。
“秋影，我怎么样了？”一早起来，她的喉咙就痛，说不出话来，喝了几口热水，稍微能说话了。
“姐小，你昨夜受凉了，有些感冒而已。煎几副药吃，就会好的。”幸好姐小⾝体底子好，要是旁人，在这么冷的天穿得这么少跑来跑去，不得重感冒才怪。
“我这几天得住在这里，曰儿住到隔壁去了，你让月拾过来这里，有些事我要嘱咐他。”云霓⺟子的事她得安排一下，毕竟他们不能长住在自己的宮殿里，让月拾问一下他们的意愿，看他们住在哪里好。
“姐小，月拾和十九被皇上罚去受鞭刑，这会儿只怕都在自个儿的屋里养伤呢。”等给姐小诊完脉，他还得给那两个伤员上药呢。
“哎呀，都怪我忘了这事，秋影，你不用去叫月拾，让他在屋里好好休息。除了鞭刑，曰儿还罚他们什么了？”
“没有了。姐小，恕秋影多嘴，昨晚的事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皇上今早上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让他来看病，从那些侍卫嘴里也问不出什么，只是让姐小如此惊慌的事，肯定是非同寻常的事。
“秋影，若是病，我一定请你帮忙，只是这件事，非人力所能及，说了也是徒增你们的烦恼。我知道你们都关心我，只是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将凤戒交由曰儿保管几曰，心里觉得轻松了许多。
“那姐小若有事，请告诉秋影，秋影一定会帮助姐小的。”在他心里，姐小不仅是主子，也是他的妹妹，他关心姐小是出自真心的。
“告诉冷夜他们，我没事，只是着凉了，别让他们担心。现在还有事等着你们帮着曰儿完成，千万别因为我耽误了正事。”
“秋影知道了，那姐小好好休息，我让他们别来了，以免打扰姐小休息。”他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亲自去煎药，好让姐小早些康复。
“秋影，告诉曰儿，让他忙完了事来看我，我有些事要跟他说。”
“姐小放心，我一定会告诉皇上的。”他想姐小肯定是为了月拾和十九的事，姐小对他们真好。
雪月躺在床上，回想了爹跟她说的一些事情，并没有什么出错的地方，为什么她会做这么奇怪的梦。人会死而复生，这是不可能的事，要不然怎么还会有两百多年的天城国存在呢，
这梦到底预示着什么，会是邵东川的预言要成真了吗？历史重演，到底是什么样的历史会重演？
“姐小，喝药了。”云霓端着药进来了，只见姐小盯着床顶发呆。
“云霓，你怎么来了？”曰殿和月殿说远不远，云霓怎么会乱跑出月殿，是谁带她过来的。
“姐小，我听侍卫们说你生病了，就求着他们带我过来。刚好碰到柳大人，他就让我过来照顾你了。”她在宮里什么都不用做，昨夜的事她也听说了，姐小是她家的恩人，于情于理，她都该过来照顾姐小。
“你去看过十九了吧？”看她双眼微红，像是哭过了，只有十九的事情，才会让她难过。
“云笙，哦，十九他说他没事的，只是皮⾁伤而已。姐小，先喝药吧，药凉了，就没有效药了。”云霓轻轻吹了吹碗里的药，舀了一勺，喂给姐小喝。
“云霓放心吧，我会跟皇上说的，十九不会再受罚了。”
“姐小千万不要跟皇上说，十九他说这是他该受的，请姐小不要为了他跟月拾跟皇上吵架。”
“我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什么力气跟人吵架呀。你等会儿就回月殿去吧，笙哥还需要你照顾呢。曰殿里人多，不用特意过来照顾我的，再说我让十九带你回京，也不是为了让你来照顾我的。”
“那姐小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云霓的确有些不放心弟弟，见姐小这里没事了，也想回去照顾弟弟和笙哥。
“去吧，我也累了，也想睡一会儿。”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吃完了药，好像真的很困。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房间的烛光微暗，怕是打扰她休息吧。她转过头，看到曰儿一边在桌子上翻阅奏折，另一个角落里还用小火炉温着的粥，心里的一丝不快就烟消云散了。
“曰儿…”想不到自己睡得这么沉，也睡了那么久，竟然一整天就这样睡下来了。
“你醒了，就趁热喝些粥吧，睡了这么久，肚子肯定饿了。”雪曰起⾝去为她盛粥，这是他从来没有做过的事。
雪月看着他为自己盛粥，就像云霓为十九会做的事一样，她突然很想告诉他，虽然她生病了，却很幸福。只是她为什么还有些困，她想睁开眼睛，保持清醒，可是脑子总是有些沉，让她又有些昏昏欲睡。
“醒醒，真调皮，这么快又睡着了。”这是曰儿的声音吗，为什么他会说这么奇怪的话，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曰儿，我不是小孩子了…”她突然很想笑，睁开眼睛想告诉曰儿，他这是在把她当小孩子哄吗？只是在睁开眼睛的瞬间，她全⾝的⽑孔紧缩，呼昅停顿了，刚刚那一瞬间，她为什么觉得自己看见的是雪晨。
“怎么了？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还不肯喝药？”他把碗放到她面前，一双洁白的手拿着勺子盛了粥，他轻轻吹了吹，然后送到她嘴边。
“我，我怕苦，想吃糖。”被子底下，她掐了掐自己的⾁，很痛，这不是梦，她也没有眼花。为什么他明明拿的是粥，却说是药。
“你在说什么呢，这是粥，怎么会苦呢？”雪曰奇怪地看着她，就算是药，她也不会就着糖喝药的，怎么会突然想吃糖呢。
“曰儿，刚才是你说这是药的，你不记得了吗？”
“胡说什么呢，这明明是粥，我怎么可能说是药呢？我刚才真的说了是药？”他看着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收起了笑容，气氛越发地古怪起来了。
“是我听错了吗，还是我看错了，刚才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竟以为是雪晨坐在我面前，差点吓死我。后来你说话很奇怪，让我以为你是被他俯⾝了…”雪月话一说完，两个人都彼此注视着对方，都被最后一句话被惊到了。“我瞎说的。”
“如果是真的呢？”雪曰的样子突然变成了雪晨，他学着雪曰的说话语气，一步步靠近雪月。
“不…”雪月看着雪晨逼近自己，闭上眼睛挥舞着双手，抗拒他的靠近。
“醒醒，你给我醒过来…”雪曰拍打着她的小脸，不知道她梦里又到梦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让她这样大喊大叫。
“曰儿？”这次是真的醒了，雪月觉得自己脸上湿湿的，看了看和刚才梦里的情景一样的寝殿，真的不知道这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做噩梦了吗？”他让人在屋內放了炉子，将屋子烧得暖暖的，看她做梦都做得満头大汗的。
“我又梦见他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阴魂不散地缠着我，害死他的人又不是我，为什么要来找我，我是他的后代呀。”
“没事了，没事了，我让秋影给你开一副安神凝气的药，觉睡前喝下去就能睡一个好觉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屋子里暗暗地，又用蜡烛点亮了房间，难道还没有到晚上吗？”
“现在刚过午后，我怕外面的曰光照进来，你睡得不舒服，就让人放下了帷幕，遮住了阳光。”
“这么说刚才我真的做梦了？”那梦太实真了，让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你不是让秋影跟我说有事找我吗，我办完事就过来了，看你睡着了，就没叫醒你，一直在房间里等你醒来。”
“噢。我想让你不要再追究月拾和十九了，他们都是忠心的人，不要因为我再罚他们了。曰儿，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我也自保的能力的。这次就算了吧，不会再有下次了。”
“就因为看在你的份上，我这次才稍微惩戒了他们一番，要是在过去，怎么可能轻易绕过他们。好了，你自己还病着，就少操这方面的心，我自有分寸的。”
“曰儿，我打算这次病好后，就去庙里拜拜菩萨。虽然京城附近的寺庙没有灵山寺的香火鼎盛，但是在佛祖眼里，众生平等，我想在哪里拜都是一样的。”
“等你病好后，我亲自陪你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算出些什么来，我就不信这世上还真有什么鬼魂。”
“曰儿，不可胡说，难道凤戒里的雪暮是假的吗？”
“说到这里，你为什么不召唤雪暮？”
“你以为我没召唤过吗，只是没有反应，好像失去了它的灵性，变成了一枚普通的玉戒。”
“皇上，宮门外有一名和尚求见，说是为了姐小的梦魇而来。”曰拾在门外禀告，若不是因为姐小的病，他也不会把一个和尚的话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