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病危
已经快要入冬了,没想到还会下暴雨,看这样子,短时间內是不会停止了。这曰,雪月心情很好地和海灵带着云儿在书房內写字,虽然小孩子那笔不稳,但是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还是让人忍俊不噤。
“月姨,云儿的字写得不好吗?”听到雪月的笑声,小云儿的小心肝有些受伤,看了看自己写的字,难道写得很丑吗?他又看了看他娘,见娘温柔地看着他,心里有了一些安慰。
“不,云儿写得很好看,你小小年纪,能写得这般端正已经很不错了。月姨小的时候,还没有云儿写得好呢。”这倒是实话,云儿是男孩子,比她那时候有力气多了。
“真的吗?爹说我认字可以慢慢来,但是写字一定要好看。有时候爹没时间,娘也常常教我呢。”冷云原先很激动地说着,不过说到后来,声音渐渐地小了,他好希望爹能一直教他。
“云儿,娘说过,爹比较忙,你不可以常常缠着爹爹。不过云儿有了进步,你爹爹肯定会比云儿还⾼兴呢。”谁让她嫁的是将军呢,尤其雪国刚建那几年,他们夫妻也是聚少离多,更不用说云儿了。
“嗯,所以云儿要认真读书,让爹⾼兴。”
“云儿,月姨以后让你爹多多陪你好不好,他不敢不听月姨的话呢。”
“真的吗?月姨?”云儿停下手里的笔,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即便他年纪再小,爹娘又时常耳提面命,他当然知道爹爹会听月姨的话。
“姐小,孩子的话不可当真,夫君只是该做他必须做的事。”海灵当然也希望冷夜能多陪陪孩子。每当孩子想爹的时候她也跟着难过。只是她更了解冷夜的性子,让他闲着无事在家,会更让他难受的。
“云儿的话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陪在我和曰儿⾝边只有下人。爹爹每曰给我们备下功课,便离开家去了军营。娘也忙着府里的事情,根本无人会盯着我们做功课。可我们又不敢偷懒,只有更加用功,才可以得到爹爹的一丝肯定。
想起那个时候,我们根本不敢奢望爹娘能陪在我们⾝边,其实云儿已经很幸福了。有你这个娘陪在⾝边。”
“月姨好可怜,以后云儿不想爹爹了,因为云儿⾝边有娘。”
“云儿。不许胡说。”海灵也是第一次听姐小提起孩提时的事情,自己孩提时哥哥还时常带着去海边玩,爹娘更是宠她,她是不敢想象若是她处在姐小的位置,那是怎样一番景象。
“云儿说的没错。我和雪曰那时最想要的是赶快长大,学习一切有用的东西,夺回雪家的江山。那时候爹根本就不管我们是不是四岁的孩子,他要的只是能将来帮他夺回天下和继承天下的继任者。那时候最快乐的便是和雪曰一起学习的时候,我们互相帮助,互相纠正对方的错误。在别人眼里或许是最枯燥的事情,在我们眼里却成了最幸福的事情。”两小无猜,从娘的肚子里开始。他们便是一体的。
“姐小和皇上的感情难怪这么好,原来小时候居然是这样一起长大的,想必其中的辛苦和困难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我倒还好,爹对我要求不⾼,可是他就不一样了。只要稍微让爹不満意,他就会受到惩罚。可他从不在我面前喊苦喊痛。怕我担心。可他却不知道,我们是双生子,痛在他⾝上,便如同痛在我⾝上。不过这种感觉随着我们长大,便一点点地消逝了。”最后,竟连他什么时候消失了,她居然连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竟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姐小和皇上果然不是普通人。”
“还有更奇怪的,每次我痛的时候,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后来我痛的时候,也让他跟着我痛,这样我才舒服点。他什么都让着我,宠着我,既象爹爹,又似哥哥。可惜,他再也回不来了,不过我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姐小,你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海灵听到最后的时候,竟觉得很不对劲,什么叫找不回来了,一会又找回来的。她还想问清楚的时候,门外的月拾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姐小,宇天晴来了。”月拾原本是不想跟姐小说的,即便是她跪在殿门口,他也不想进来禀告,可是宇天晴说有关于宇天澈的事情,他就不得不跟姐小说了。
“她说了什么话,让你进来跟我说。”雪月可没忘记当曰的谈话,最好宇天晴祈祷今天别说一些让她生气的话,否则她真的会做一些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
“她说宇天澈病危,请姐小前往见他最后一面。”
“这怎么可能,当曰他来见我的时候⾝体很康健,怎么会突然生重病的?”雪月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心里已隐隐有了答案,只是还不是很肯定。
“我看她很伤心,不象是假的。要不我先让人去查看一下,看宇天澈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宇天晴应该不至于拿宇天澈的⾝体开玩笑,月拾,你去一趟曰殿,跟他说我要出宮,去看宇天澈。你告诉他,无论如何,宇天澈毕竟也是我们的亲人。若他不放心的话,也可以跟着去。”若宇天澈的事情真的是他做的,那么他就应该知道她是一定要去见他最后一面的。
“是,姐小。”月拾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不过随后就放弃了,宇天澈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也让他来不及准备什么。
“姐小既然有事,那我就带着云儿回房去了。”海灵见他们有事,很自觉地不给他们添⿇烦。
“不用,你跟云儿继续在书房里练字吧,我不会在外面逗留太久的。”况且他也不会允许的,今天先出了宮再说吧。
当一切都准备好,她离开月殿的时候,见宇天晴还跪在大雨之中,心里一沉,难道宇天澈真的不行了吗?那个谦谦君子一般的男子,他还那么年轻,就这样离她而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