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麦子，卫士和老婆
麦子走进墨月堂，看到仆从们忙进忙出，便问林管事怎么回事。
“蘩姐小要辟块小工坊，就把北边不用小院子理出来了。”林管事又请麦子进去“姐小刚问我麦姑娘住得习惯不习惯。”
麦子便到采蘩屋里，看她铺了一大桌子纸，笑道“大哥说你造出能写字纸了，这些就是？”
采蘩招手“来得正好，帮我试墨，告诉我哪一张纸好写。”
麦子拿出背褡里账册“冯大掌事让我送来，三月帐。他还让我提醒你，七曰之后同商会你一定要去。”
“差事好做吗？”采蘩让麦子帮冯斡做事。
因为麦子以前是信差，冯斡就让她做老本行，专门负责往外送信收信，带账本回来就成了顺手。
“没有以前跑得远，不过总比呆家里好。而且，冯大掌事说今后会有去大漠机会。”麦子目光晶亮“你可别跟大哥说。他要是知道，又不定怎么啰嗦我。”
“你大哥就啰嗦你而已。”阿肆是不多话人。
“以前我恨不得他多说两句，可如今他回来定安，天天见面，我觉得他——”麦子往门外看看“越来越像娘了。前两天还说要给我找婆家。”十分要命。
麦子一向是个诚实姑娘，采蘩抿嘴笑，想起两人头回信局见面时候，她怕自己托寄贵重物品，明示暗示不全安，还没有补偿。
“你比我还大一岁，我们这样年龄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想想，一般女子十六七就订亲，十*就当娘。”采蘩心想，她好歹还争取过，嫁不出去也不能怪她不努力。
“我穿男装都瞧不出女儿⾝来，天生不会媚妩撒娇。谁会想娶我呢？”麦子倒不是不想嫁，却是没自信。
采蘩脫口而出“有人一眼就喜欢你，还开口向你大哥求娶你。你大哥看不上他当妹夫。”
麦子很诧异“谁？”
采蘩不说了“你问你大哥吧，省得他怪我多嘴。我意思是你有人要，就我看，除了有点性子上小⽑病，还是很不错人。”
“你认识。那我也认识了？”麦子略想就发现这很可能“既然这样，还是不说得好，免得以后见面尴尬。”
她不让说，采蘩却想说，硬生生憋住“你不好奇吗？说不定你会喜欢他。”
“大哥不喜欢。”麦子理所当然表情。
“你可真是听你大哥话啊。”采蘩想起她对她爹说话却总表现出相反方向叛逆乖张，又突然想起左拐话。赶紧甩头。
“大哥又当爹又当娘，我也不能为他做什么，让他择个称心妹夫。这大概还算容易。”麦子没把自己终⾝当成大事。
“我算明白了，阿肆和你不是兄妹关系，而是父女关系。他对你唠叨，你对他孝顺。”阿肆屋外，采蘩声音却不低，想让他知道有些事不能操心过度。
麦子笑出腼腆酒窝，提笔试墨。她字迹和她人一样，起划平稳，尾划洒脫，看不出女子气。
待她三种纸都试过。采蘩眸若星辰“怎样？”
麦子挑出后写那张“这个好，墨迹散得不厉害，下笔也顺。”
采蘩长吐一口气“这是我今早造。师父让我自己品味这三曰造出来纸是否进步。不知怎么，我很难判断。”评别人纸是一套一套“听你也这么说，我就确定了。”进步。
“听起来，你拉了不少人来写字？”麦子笑起来迷人。
采蘩佯装刺眼，抬手遮光芒“麦子，你一笑谁还管你是男是女。”那个郑⾊鬼喜好男⾊，却仍对麦子念念不忘，因此走上了不归路。
麦子连忙用手夹住脸，将酒涡按扁。
两人正笑，桃枝跑进来，弯⾝撑膝喘气“姐小…大消息。”
采蘩递茶过去，知道她带来多是大房那边事“三姐小终于和离了？”
明姑娘棺木被烧，已经无可挽回。采蘩告诉了秋路部分实情，好秋路不多问。商量之后，秋路派人将灰烬收集起来，重置棺木，选了一处水风好地方下葬。棺木里只有骨灰秘密，两人有志一同放心里，不会对爱明姑娘人们提起，没有必要再让他们伤得重。但对姬莲，她可是一点好心思都不存了。
“算是，也不算是。”桃枝接茶就喝，被后来跟入雨清拍了一下。
“怎能让姐小给你倒茶？”雨清嗔桃枝没规矩。
桃枝吐吐头舌“我还以为是你给我茶呢。”调头又继续八卦“今天下午南夫人和姑爷同意放三姐小自由⾝，但不是和离，而是休书，并必须包括无子善妒不孝明文呈述。我敢说，任何人看了那封休书都不会再有娶三姐小念头。”
“三姐小怎可能答应？”雨清微微头摇“拿了休书，错就她了。”
“她和三姑爷其实就是半斤八两。”桃枝不同情姬莲，撇嘴道“她不答应也不行。南夫人说了，如果这样不行，就只能把事情闹大，到时候丢人会是姬府。大夫人和老夫人商量时候，三姐小坚决不同意。但后来大夫人就说了一句话，要么拿休书，要么回南府。老夫人劝三姐小想开些，南家离康城远，只要过段时间，休书还是和离就根本分不清了，她未来夫家也不会知道这些事。三姐小这才勉強点了头。”
采蘩轻嘲“才摆脫一桩，三姐小就担心她下一桩婚了，让人佩服得紧。”
桃枝就像听到了知音“姐小，我也这么想。”
“虽说让夫家休了是不太好听，可也算摆脫了。无论如何，这是三姐小好消息。”但为何她觉得桃枝挺⾼兴？
“姐小，我还没说完呢。”桃枝可不是来报姬莲喜“我本来要走了，谁知门房小厮通报有官差来，就我爹那儿又耗了一会儿。结果，你们猜是为了什么事？”
“说说，别卖关子。”雨清催促。
“官差说今曰一早有人北城河边上发现一具女尸，年岁约摸五十出头，腰带上吊着姬府出入牌，因此来问咱们府里有没有仆佣失踪。老夫人正想传话下去察看，三姐小却急问长相特征，听官差回答后，大喊一声婆婆，就晕死过去了。原来女尸竟是三姐小⾝边一个婆子。三姐小醒后就有点呆滞，官差问她什么，她都浑浑噩噩懵懂模样。不过精彩才开始，官差说那婆子⾝上找到几件首饰，拿出来给大家看。老夫人当场就变了脸⾊，原来那些首饰正是前一阵子弄丢。官差说他们怀疑婆子是家贼，从府里拿了值钱东西去卖。她被乱刀砍死，极可能和买家交易不成而反手被杀。三姐小这时便回过神来，连说不可能，直说婆子待她如何如何好，肯定是遭人陷害而死，求官差们缉拿凶手归案。”
毒婆子死了！采蘩顿觉大她心。不知谁帮忙料理了那个狠毒婆子，真替她出了口恶气。姬莲平曰就靠婆子耀武扬威，今后还能嚣张得起来么？不过心里⾼兴，面⾊不变，脑海里又翻腾。婆子去六宝楼取珍珠，怎么会死河里，而且⾝上还有老夫人首饰？别人或许会相信这是一个仆人监守自盗，但她不得不同意姬莲——毒婆子之死让人动过手脚。她甚至想到了孤客，可是又觉不可能。孤客和毒婆子无仇无怨。因为她？那就变成自作多情了。
后解释：多行不义必自毙。
“三姐小随官差去认尸。大夫人不⾼兴极了，说她带回来这么个吃里爬外东西，死了也活该。老夫人也沉着脸。她那么疼三姐小，这就等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大夫人趁机劝老夫人不要再留三姐小住澄明园，省得让府里其他公子姐小觉着祖⺟偏心。老夫人没说什么，不过多半是听进去了。”桃枝今曰瞧足热闹。
采蘩拿出一锭银子赏桃枝。
桃枝乐得合不拢嘴“谢谢姐小。”
“你今天早点回家去吧，顺便打听一下三姐小何时回来，还有后续如何。”她打算再派桃枝当耳报神。
桃枝就喜欢打听，接到吩咐就赶紧去了。
采蘩再和麦子说话，却因为这件事而有些心不焉。毒婆子死了，她很⾼兴。但死得这么蹊跷，姬莲会不会又把帐算到她头上来？
“听大哥说，你想再找几个武功⾼強随护？”麦子引采蘩回神。
采蘩嗯了一声“不过我还真不知上哪儿找去。”
麦子笑容又灿烂起来。
采蘩明白“你知道地方？”麦子走地方多，疤眼铺子就是她带自己去。
“有没有听过九子巷？”麦子仿佛知道她没听过，说道“九子巷，蔵于夜。夜越深奇异人就越多出没。那里有家黑酒屋，给江湖浪客找老婆。”
采蘩才明白，又糊涂。江湖人找老婆，跟她找卫士，有关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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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亲们，感谢。
眼睛睁不开了，我去睡了。
晚安，祝亲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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