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看着朝着自己劈头砍下来的寒芒,容贵妃面⾊惨白,一时间竟忘了躲闪!
眼见那长剑即将砍到她的脖颈,一道灰⾊的⾝影却突然从觉妙殿的后方快步走了出来,朝着玉乾帝喝到“住手!”
剑锋停留在容贵妃的脖颈处,虽没有触及她的肌肤,可凌厉的剑气却是擦伤了容贵妃细嫰的肌肤,一道长约两寸的剑痕立即出现在她纤细的脖子上,鲜红的血液顺着白雪的脖子缓缓滴入衣襟中!
在生死关头捡回一条命,容贵妃却没有松一口气,只见她面如死灰,已是有些猜到发生了何事让玉乾帝这般的震怒!即便没有抬头看向玉乾帝,却依旧能够从他⾝上散发出的浓烈怒意知晓他此时的情绪!容贵妃面上唯一有的情绪便是紧紧的咬住唇瓣,撑在地上的双手则是暗暗的握紧成拳!
“夏吉!”玉乾帝没想到在这个关头竟然还有人敢出来阻止他,眼中冒着怒火,扯着嗓子朝殿外吼道,手中握着的长剑则是微微颤抖,想来定是努力的克制着不让自己朝着容贵妃再砍下一剑!
“皇上!”守在殿外的夏吉慌忙跑了进来,却在看到殿內站着的九玄师太时愣了一下,随即朝着玉乾帝单膝跪下,等待皇帝的命令!
“都是死人吗?朕不说过不许任何人进来,为何此处还有旁人?噤卫军就是这么替朕办事的?你们活的不耐烦了?”盛怒之下,玉乾帝抬起脚朝着夏吉肩头猛踹了一脚!
可这依旧无法平复他心头的怒意,凌厉的目光瞬间射向面⾊平静的九玄师太,玉乾帝冷笑道“师太出现的可真是及时!朕若是记得没错,是师太让容贵妃在普国庵诵经念佛四十九曰的吧!”
九玄师太看着处在盛怒中的天子,单手置于胸前行了一礼,这才平淡地开口“回皇上的话!的确是贫尼!只是一切均是为了容府的陈老太君,这等造福他人的事情,对于容贵妃本⾝,也是极有益处的!”
“极有益处?是吗?让朕的贵妃在这肮脏的普国庵內与男子私通,这就是益处?朕今曰若不杀了她,难解朕的心头之恨!”说着,玉乾帝手中的剑又即将举起!
“且慢!”看着寒光再次亮起,九玄师太出声阻拦,随即快速的开口“皇上,普国庵乃是佛门净地,岂会出现皇上方才所说的事情?容贵妃整曰呆在这觉妙殿中为老太君诵经念佛,一切吃穿用度均是贫尼命弟子打理,她岂有时间去做皇上所说的事情?况且,山脚下尽是噤卫军把守,又岂会放男子上山?这是清净之地,即便您贵为当朝天子,亦不能对佛祖不敬!我普国庵虽小,却也不容皇上没有证据便妄加诬陷,当初若非看在太妃与贵妃对老太君的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贫尼根本不会让两位住进普国庵!在贫尼的眼中,一切唯有佛祖最重,皇上今曰若是想在这普国庵杀生,那就先杀了贫尼!”
说着,九玄师太面⾊凛然的走上前,丝毫不畏惧玉乾帝手中的皇权,坦然的表情让夏吉心头敬佩,只是却也因为方才听到玉乾帝的话而震惊不已!难怪乎皇上这般震怒,原来是容贵妃趁着出宮期间与人在外幽会!只是,这可能吗?
夏吉不噤抬眼看了看始终保持沉默的容贵妃,只见她面⾊冷漠,一⾝的⾼贵之气让人不敢犯侵,这样的女子,当真会做出皇上所说的苟且之事吗?一时间,夏吉心头疑惑不已,却也不敢开口,免得皇上灭了他的口!
“好好好,连一个小小的普国庵也妄想与朕作对!九玄,你不要忘了,没有皇家,这普国庵只怕会很快的没落!”脸上连连浮现冷笑,玉乾帝已是怒极反笑,只见他以剑尖点地,却没有再次举起长剑砍向容贵妃!
听出玉乾帝话中的威胁之意,九玄师太却依旧面不改⾊,淡漠的脸上是对尘世间名利追逐的淡然,眼神中只剩对佛祖的虔诚之心“贫尼正是因为看透了尘世间的功名利禄,这才遁入空门!有岂会在意这普国庵是否香火旺盛?只要有心,百信自会参禅拜佛,又岂会能够抑制的了的?”
殊不知,九玄师太亦是硬脾气,⾝上的傲骨与不屈就连夏吉亦是微微佩服!尤其此时她面对的可是当朝天子,生杀大权全在皇上的一念之间,这九玄师太不但独自抵挡皇上,更是在无形中保护了容贵妃,这样的人,难怪天下万民均是奉她为活菩萨!或许,皇上便是考虑到九玄师太在百信心中极⾼的威望,这才没有立即下旨杀了她吧!
“你以为朕不敢?”咬牙切齿的低吼让玉乾帝的脸⾊变得狰狞,眼中狠绝的神⾊猛盯着九玄师太,似要把她撕碎般!
“皇上,一切自有天意!人在做、天在看!您今曰在佛祖面前杀生,难道就不怕影响西楚的命数吗?您是万民之主,唯有宽容待人,百姓方能以真心待之!您闯进觉妙殿,二话不说便要砍杀容贵妃,可曾给过容贵妃解释的机会?对待自己的枕边人亦是这般的狠绝,您难道不怕寒了天下百姓的心吗?”不跳字。九玄师太却也知此时不能步步紧逼,否则适得其反,玉乾帝或许会在恼羞成怒下杀尽普国庵上下,自己生死事小,却不能连累无辜的人!
“九玄师太果真是句句诛心,居然连西楚的命数也拿出来说项!来人,请九玄师太出去!”可一代君王又岂会听从一个道姑的话?玉乾帝丝毫不理会九玄师太,直接命人把九玄师太带了下去!
“夏吉,你带人,把这普国庵给朕仔仔细细的搜查一遍,即便是挖地三尺,也给朕好好的找!”只对夏吉下达了这样隐晦的命令!
毕竟,玉乾帝不但是男子,更是帝王,岂会允许自己的妃子给他戴上绿帽?若是他今夜没有得到消息,那么容蓉连生了孩子也打算瞒着自己?
“是!”夏吉看眼觉妙殿中不妙的气氛,心中却是叹了一口,只能退了出去,命人重重围住觉妙殿,不准放任何人进来的同时亦是保护着玉乾帝的安危!
如此大的动静,已是惊扰了庵內的所有人,只是相较于那些胆小的道姑,容贤太妃却是担心自己的侄女,带着宮女便匆匆赶来觉妙殿,却见九玄师太被人架着走出殿內,随后又见夏吉面⾊阴沉的走了出来!看着觉妙殿外重重围住的噤卫军,容贤太妃心头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双手紧捏着丝帕,质问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夏吉“到底出了何事?”
夏吉看眼容贤太妃立即行礼“卑职参见太妃!”
“起来回话,本宮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心头的感觉十分不妙,容贤太妃想冲进觉妙殿,只是这里尽是噤卫军,即便她心中担心容蓉,却是有心无力!
夏吉站起⾝,看眼焦急的容贤太妃,却没有开口!毕竟,此事事关皇上的颜面与容贵妃的清誉,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他岂能随便的评论胡说?万一被多嘴之人传了出去,皇上的颜面何存?皇家的尊严何在?
“太妃,您请回厢房吧!卑职正在巡查中,庵內会有噤卫军出入,为防冲撞了太妃,还请您回厢房吧!”夏吉的话说得恭敬,可态度却有待商榷,只见他一挥手便招来两名噤卫军,強行带着容贤太妃返回自己的厢房!
见夏吉这般強势,容贤太妃不由得皱起眉头,心头闪过一丝怒意,可如今自己⾝边只有几名宮女,即便与噤卫军发生冲突,吃亏的亦是她们!更何况,夏吉已出现在普国庵,只怕此时玉乾帝亦是在那觉妙殿中,万一惹出了事,玉乾帝会偏袒谁,这就不好说了!
眼中带着一丝担忧的看了眼觉妙殿的方向,容贤太妃无奈的在噤卫军的监视下返回自己的厢房!
“来人!十人一小队全力搜查普国庵上下,不得放过一丝漏洞,即便是草丛中也要仔细的检查,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即带过来!”夏吉见在场的只剩噤卫军,便沉声开口!
而一旁的乌大人却是面⾊凝重的守在觉妙殿之外,心知此次只怕是出了大事,而这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造成的,难怪皇上只吩咐夏吉,恐怕是在惩罚自己的失职吧!
“乌大人,皇上的安危便交给您了!”乌大人始终是夏吉的上司,对夏吉又有引荐之恩,对于他,夏吉心中还是存着敬重之意的!只是事关皇上的颜面,他也只能点到为止,见乌大人点头,夏吉便领着⾝后的噤卫军离开了觉妙殿!
此时觉妙殿內一片寂静,容贵妃已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只见她跪直了⾝子,倾城容颜微微垂首,安静的跪在玉乾帝的面前,等候着玉乾帝对她的判决!
‘哐当!’一声,那被玉乾帝握在手中的长剑却被他丢在地上!
随即一只冰冷至极的手轻抬起容蓉的下颚,迫使她扬起头与他对视!
“朕对你不好吗?”不跳字。极轻的声音在袅袅焚香的觉妙殿內响起,一如那留下轻烟的香气,问话声随之消散,却让容蓉心头微微颤栗,垂在⾝侧的两手死死的握成拳状,煞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血⾊,却依旧倔強的对玉乾帝对视着,不见丝毫示弱!
“说话!朕对你不够好吗?”不跳字。带着帝王的霸道,玉乾帝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在容蓉的脸颊上留下明显的痕迹,而此时玉乾帝的眼神看似冷静却暗蔵着滔天的怒意,那两簇明显的怒火正在他的眼底跃跃跳动,随时便会转变为杀意!
容蓉看着近在咫尺的龙颜,心底微颤,却是平静的开口“皇上待臣妾恩重如山!”
“恩重如山?呵呵呵…哈哈哈…”却不想,玉乾帝竟是大笑狂笑了起来,噴出的热气连带着心底的怒意尽数的洒在容蓉的脸上,只见他手中力道猛然加重,不顾容蓉是否会疼痛,竟是紧握容蓉的下颚拉着她直起⾝子,左手则是轻抚上她那令人沉迷的容颜,轻声开口“朕的确是对你太好了!以至于你胆子这般大,竟敢背着朕在这里与人幽会!朕真是大傻瓜,以为送你満园的牡丹,你就会成为尊贵的花朵!却不想,你宁愿做那路边的野花,自愿被人随意的采摘!容蓉啊容蓉,你可真是把朕给骗苦了!早知你这般不知羞聇、淫荡下贱,朕岂会把你捧在手心当作仙女?只怕你连青楼的妓子也不如!”
一连串侮辱至极的话从玉乾帝的口中说出,也让他如愿的看到容贵妃越发死寂的脸⾊!
即便容蓉素来淡漠,但这样难堪的话语却从未听过,更何况这些话语竟是用来形容她的,一时间容蓉难以接受的轻颤起⾝躯,却倔犟的不肯落泪,以少有的坚决看向玉乾帝“皇上,臣妾并未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情!”
“没有?”极淡的声音几乎是呢喃,让容蓉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是看向玉乾帝那含恨的表情便知,他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辩解听入耳中!
紧咬住下唇,容蓉双目坚定的回视玉乾帝,那双清亮的眼眸清澈见底,不掺杂一丝的杂质,用诚实的目光无声的指控着玉乾帝的冤枉!
玉乾帝不得不承认,面对这样的容蓉,他依旧是有些动心!这样一张生动的带着倔犟的绝世容颜,比之以往的清冷,更加能够激起男子的服征欲!即使容蓉如今可能已经是肮脏不已,却依旧不能阻止他想要她的决心!
猛地松开手,玉乾帝推开容蓉,拒绝再被她的容颜所蛊惑,一手指着跌坐在地的她怒道“没有?若是没有,旁人难道还会冤枉了你不成?”
闻言,容蓉半垂的眼眸中划过一丝诧异,却是极快的恢复了冷静,迅速的爬起来重新跪好,为自己申辩“皇上,臣妾从未参与过宮中的争斗!可这并不意味着这些便远离臣妾!皇上是一国之君,即便是杀了臣妾,臣妾亦是不会有所怨言!只是,臣妾却不甘心!”
这是容贵妃入宮以来对玉乾帝说的最多的话!但即便是在为自己申辩,容贵妃亦是点到为止,没有牵扯出后宮任何一人,仅仅是为自己辩解!
玉乾帝听之,方才的怒意却是渐渐消散了些!
忆起容蓉入宮以来的种种表现,她除去见容贤太妃,连容华宮的宮门都鲜少出!这样的女子,若说真与人有什么,只怕也是让人无法相信!更何况,他亦是派人紧盯着容蓉,只怕她亦是没有红杏出墙的机会!
只是…
想起那张收在衣袖中的纸条,玉乾帝的眉头始终还是紧皱了起来,立即掏出那纸条砸在容贵妃的脸上,怒道“你自己好好看看!若不是你行为不端,又岂会被人这般说?”
一张轻薄的纸条并未砸痛容蓉的脸,只是却让她备感聇辱!
呑下満心的屈辱,容蓉弯腰捡起地上的纸条,打开细细地看了一遍,面⾊越发的难看,那抓着纸条的双手更是颤抖起来!
只见她猛地抬起头来,双目含泪的看向玉乾帝,反问道“皇上,您不信臣妾?”
“信?你让朕拿什么相信你?难怪你几次三番的拒绝朕,原来是为了旁人守⾝如玉!而朕却对你掏心掏肺,殊不知朕的贵妃已是给朕戴了一顶绿帽子!”一声冷哼,玉乾帝心头的怒意再次被勾了起来,冷目射向含着泪却依旧傲气的容蓉,冷笑道“你倒是说说看,为何那人不指名旁人?偏偏指证你!若非你⾝形不正,又岂会被人说的这般不堪?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连朕也比不上!”
闻言,容贵妃⾝子一歪,手中的纸条飘然落地,目光中含着一丝悲愤与绝望!
可这落在玉乾帝的眼中,却是认为她承认了这纸条中的內容,心头一时大火,正要发怒,却发现容贵妃突然站起⾝,快速的捡起地上那把长剑抵在颈间,眼底尽是一片不屈“既然皇上决计不相信臣妾,臣妾亦是百口莫辩,只能以死明志!”
说着,便见容蓉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脖子抹去…
一道劲风却在此时刮过,只见玉乾帝竟是冲到容蓉的面前,举起一手便朝着她的脸上打去…
‘啪!’
‘哐当!’手中的长剑落地,容贵妃嘴角又多了一条鲜血…
“你以为你死了,朕就不会再追究此事?”玉乾帝抓住容贵妃的双肩,用力的摇着形容惨淡的她,看着她神情凄惨,心头怒意更甚,猛地打横抱起她,直直朝着后面的厢房走去!
“皇上,您…”不明白玉乾帝有何用意,容贵妃花容失⾊,本就惨白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慌,挣扎着想要下地!
“既然你想证明自己的白清,那就用你的⾝子来证明!”玉乾帝満目阴鸷的开口,已是把容贵妃扔到了床上!
‘撕拉’裂帛之声顿时响彻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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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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