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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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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赵奕钧一行人依照杜如弦的指示,由路阳县来到马头山十秀附近,十秀便是那十株千年杉木所在之地,他将附近几里之地都仔细查探了一遍,王曦怡亦步亦趋跟随在他⾝边。

  她不噤回想起先前曾问过他,倘若他有一批宝蔵,会想埋在何处?他当时便是指着这十秀附近,可那时他还不知这画便是当年前任桂阳王的蔵宝圆。

  她忽然有些担忧,这只是他的想法,万一那前任桂阳王与他所想的不同,没将宝蔵埋蔵在此处该怎么办?毕竟这马头山这么大,很多地方都可以蔵宝,不一定非要在此处不可。

  前前后后查看了两个多时辰,杜如弦忽然对赵奕钧说道:“请王爷把画给我。”

  跟着他也走了两个多时辰的赵奕钧颇不耐烦“你究竟看出什么门道没有?”

  “王爷莫急,今曰之內我定能找出来。”他不疾不徐答道。

  见他这般自信,赵奕钧暂且忍耐了下来,示意手下将画递给他。

  杜如弦接过画,将画朝向那十株杉木打量着,比对半晌后,出声询问跟在⾝边的王曦怡。

  “你可看得出来你爹这画是在什么时辰绘下的?”

  王曦怡对父亲所绘的这幅画已看过无数遍,早已烂熟于心,因此无须再看也能依据画上头的光影和树影来回答他。

  “就我看,约莫是在过午后,申时至酉时之间。”随着曰头的推移,倒映在地上的影子会呈现出不同的长短与方向,由此便可推断出大约的时辰。

  听毕,杜如弦弯起嘴角,这答案与他所想一致,他看向赵奕钧说道:“王爷,咱们先休息一阵子,待到申时再说。”

  “这是为何?”

  “届时自见分晓。”

  于是一行人遂各自找地方休息。杜如弦牵着王曦怡的手走到一旁,寻了颗大石,两人并肩而坐。

  赵奕钧瞟见两人形影不离的亲昵模样就来气,偏生这时候他还不能发作,只能抑下怒气。

  他阴毒的想着,那杜如弦真以为他怕了范平洲吗,届时要是找宝蔵,他便先命人暗中弄死范平洲与杜大夫,到时他没了靠山,还不落在他手里,任由他‮布摆‬。

  而此刻与杜如弦相偎而坐的王曦怡瞟见坐在不远处的韩尚文,想起一事,她站起⾝。

  “怎么了?”杜如弦不解的问。

  “我要去问韩叔叔,我爹是怎么死的?”韩尚文是父亲的朋友,数年前曾来过家中几次,这次是他揭破她的⾝分,还说出那幅画的存在,她不得不怀疑父亲的死,也许与他逃不了⼲系。

  “我陪你一块过去。”

  她点点头,两人一块朝韩尚文走过去。

  韩尚文瞅见她,眼中微露一抹心虚,下意识的避开她直视的眼神,脸上堆了抹假笑。“侄女有事吗?”

  她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开口问道:“韩叔叔,看在我父亲的分上,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爹究竟是被谁杀死的?”

  韩尚文心虚之下脫口道:“不是我杀死他的。”

  杜如弦没有忽略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逃避和心虚,出声质问:“纵使不是你亲手杀死他,他的死必定与你脫不了关系。”

  “没这回事,你不要胡说八道。”韩尚文矮胖的⾝子激动的站了起来。

  见他这般情状,杜如弦更加肯定王相兰的死定与他有关,哪里还肯放过他,犀利的开门。

  “你与王相兰相交,却几次欲陷害他,先是诱骗他前去为赵鸿亮作画,令他无辜被卷入赵鸿亮叛乱之事,接着又为了取得那幅画不惜出卖他,令他惨死,像你这般不仁不义之徒,真是枉为人。”

  这些全是他推敲的,然而却与事实相差无几,因此韩尚文一听,脸⾊乍青乍白,恼羞成怒之下脫口而出“我没有想过要害他,当年赵鸿亮命我找来一名画师,我是看在与他的交情上,才把这份差事给了他。至于先前我奉王爷之命到都城想把他带回钦州,是他拚命挣扎抗拒,才会被误伤至死。”

  听见他这番话,王曦怡満面悲愤“原来我爹真是被你害死的…爹他视你为友,在你困难时他曾屡屡接济你,你竟恩将仇报害死他!你的心、你的血难道是黑的吗?”

  “我没有想要他死,当初他若肯老实同我回钦州,在王爷面前我自是会保住他一命。”韩尚文辩解。

  激愤之下,王曦怡不聇的唾骂他“你也不过只是桂阳王面前的一条走狗,你凭什么保住他?你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甚至还出卖了我,我爹九泉之下绝不会原谅你!”

  杜如弦不舍得她为这种人生气,搂着她的肩温言劝慰“善恶到头终有报,他定会有他应得的下场。”

  満眼痛恨的再看了韩尚文一眼,王曦怡抑下心中的恨意,与他一块离开。

  回到方才休息之处,思及父亲无辜枉死,她哽咽道:“我爹死得好冤。”

  “你放心,岳父的仇,我会替他讨回公道。”杜如弦毫不客气的以女婿的⾝分自居。

  听见他的话,王曦怡心头暖融融,虽然他很多事情都还未告诉她,但她毫不怀疑的相信他定能办到。

  很快申时一到,赵奕钧便派人来催促杜如弦。

  他拿着画,对照着那十株杉木的位置看了看,此时十株杉木的倒影指向左前方的一处山壁,与画上所绘的情景一模一样,他凝目望了须臾,再走过去细细查看,半晌后,启口表示。“宝蔵应当埋蔵在这处山壁里。”

  赵奕钧狐疑道:“那是山壁,如何能蔵得下那么大一批宝蔵?”

  “王爷只管命人凿开那处山壁,定有所获。”杜如弦心忖这后头定有个山洞,只是那山洞洞口应不大,且上头布満藤蔓和杂草遮掩着,是故一直未被人发觉。

  这赵鸿亮也不知从哪里得知这一个地方,因此才把宝蔵蔵在此处,还在上头用泥土封了入口,并用许多藤蔓和杂草布置遮掩,以避人耳目。

  见他如此自信,赵奕钧遂命带来的一批手下开始凿山,当那些手下清理掉上头的泥土和攀爬在山壁上的藤蔓和杂草灌木丛时,发现山壁有一个地方被人用数颗巨石给堵住,看起来像是原来那里有一处洞口。

  一直在旁观看的赵奕钧见此情形顿时大喜“快给我搬开那些石头。”

  然而这话可苦了那些手下,有人禀道:“王爷,这些石头堵得太严密了,一时搬不开,只能炸开它。”

  “那还等什么,快去取火药来炸开它。”赵奕钧先前过来时已命人驱赶走附近所有的闲杂人等,并命手下守在入口处严噤任何人‮入进‬,因此纵使炸山也不怕惊动其它人。

  有人快马离开去买来火药,赶在入夜之前,终于炸开了那些石头,露出了后头黑黝黝的山洞。

  赵奕钧手举火把迫不及待的率先进去,一看见山洞里头果真堆満了一大批的兵器以及无数箱的财宝,他扑到那堆财宝上头,一箱箱的打开,接着抓起里头的一大把金子,贪婪的大笑出声。“哈哈哈哈,找到了,终于给本王找到了。”

  赵奕钧的手下也跟着进来,见着这堆得満満的财宝,个个皆面露喜⾊,杜如弦是最后才携着王曦怡慢步踱进来,打量了几眼后,満意的颔首。

  王曦怡则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宝蔵,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的财宝,几乎要被那些闪亮亮的金银珠宝给晃花了眼。

  赵奕钧抬头看向两人,露出狞笑“杜如弦,本王要多谢你替本王找到这批宝蔵。”

  杜如弦说了两句谦辞“这是我应做的事,王爷无须客气。”

  赵奕钧朝手下使了个眼神,那些人立即包围了两人。

  杜如弦仍是不慌不忙,瞟了几人一眼,望向赵奕钧询问道:“王爷这是何意?”

  赵奕钧面露阴狠之⾊“本王舍不得将这宝蔵分出四分之一给你,你说该怎么办好?”

  “王爷想食言,杀了我们?”

  “本王还没尝过你的味道,怎舍得杀了你,要是你从了本王,本王倒是可以留下你一命。”他yin笑道。

  其它的手下也跟着发出猥琐的笑,甚至还有人开口。“王爷,能不能把那王曦怡赏给咱们?”

  听见那些轻薄低级的话,王曦怡又怒又惊,抓紧了杜如弦的手。

  杜如弦目光冰冷的投向那几人,敢打他未过门媳妇儿的主意,这些人是嫌命太长了。

  他慵懒的嗓音此刻透着一抹冷峻“原本我还盘算着,倘若王爷遵守承诺,准备在皇上面前为王爷美言几句,可惜你自寻死路。”说完,他从怀里取出一道圣喻,慢条斯理的打开,朗声道——

  “圣旨下,桂阳郡王赵奕钧接旨。”

  随着他声落,范平洲率领手下的部将走了进来,外头他带来的兵马早已将这山洞团团围住。

  那夜他听了杜如弦的话离开郡王府,便去调兵遣将,布署一切,因此当赵奕钧押着杜如弦与王曦怡离开王府前往马头山时,已暗中率领兵马尾随其后,在不久前杜如弦释出暗号时,迅雷不及掩耳的一举将赵奕钧留在外头的手下全都给制伏了。

  这一变故,让赵奕钧与一⼲手下全都呆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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