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你身上臭了
夜晚清风徐徐，吹走了章凡的睡意，他带着白天从锅炉房顺过来的一把铁锹，爬过墙越过灌木丛，匆匆来到挖洞的地方。睍莼璩伤章凡手握铁锹一脚跳下去，谁知脚下生风一脚踩空，还好他反应快，横住铁锹跨在洞口，一只手紧紧握住木柄，整个人挂在洞里，这才没掉下去。
“哎呀妈呀，这个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
章凡一边挣扎一边不解的说道，明明昨天自己才挖了不到膝盖处。
“下来把你！”洞里传来嘶哑的声音，是司空道长。
“扔下去了！小心！轹”
章凡把铁锹扔进洞里，自己手扶两边，慢慢滑下去。没想到还挺深，滑下去两人多深才够到底。
章凡刚一下去，老道点燃了一只蜡烛，直直举到章凡眼前，快烧到他的眉⽑尖了。
“你想砸死我老道！酏”
“你想摔死我是把！也不给个暗示，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早摔死了。”
“你掉下来还有我老道接你，倒是你那铁锹差点砸死我老道。”
“不是警告过你，我要扔下去了。”
“话还没说完铁锹已经掉下来了这也叫警告。你以为这个洞有个一二千米呢，铁锹落下我还能躲躲。不过幸亏我老道躲得快，要不然脑袋开花。”
“您不是神仙么！就这破铁能伤着您！”
“不知深浅的家伙！”
“我说臭老道，你自己一个人深更半夜在这吓唬谁？我还以为洞被别人发现了呢。”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帮你⼲活还骂我。”
“得得得，我错了还不行，快⼲活！”
“臭小子！”
“我说老道你什么时候良心发现了？竟然来挖洞。”
“得了便宜卖乖，老道我今天忙活了一天了，就靠你这臭小子，何年何月才能挖穿。”
“我说老道，我们还要挖多深？”
“再挖这么两倍吧。”
“还要再挖八。九米？”章凡没想到刁德财的工厂隐蔵的这么深。
“你以为，那么庞大的工程他们挖浅了不早塌了。”
“这么说我们再⼲两天就能完工了。”章凡焦急中带着惊喜。
“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上面的土软好挖，越往里越硬，再往里就是硬坚的岩石，恐怕一天也弄不了一米深。”
章凡握了握手里的铁锹，有点灰心，就靠这个恐怕弄不动岩石。
“看来我们需要炸药爆破。”
“不行不行，这一炸周围还不都塌了，再说声音大了引起人们注意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你放心，我想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爸爸以前在文物局工作，听他说过有一种盗墓贼用的炸药，炸爆范围有限，而且声音不大，正合适我们用。”
“哦？”司空道长对此也有耳闻，只是没亲眼见过他也不确定能不能行。
“你先⼲着，贫道我出去歇歇。”
“臭老道，工期紧任务重，你不赶紧点，什么时候能弄完。”
司空道长四周一看：“我们两个人在这能⼲活。”
章凡这才注意到，他们挖的这个洞空间有限，两个人在里面已经挤吧不开，更别说弯腰⼲活了。
“行了，救你的心肝小妖孽要紧。”
“快点走，别挡我⼲活。”
司空道长拍拍章凡。
“小子，别心里不平衡，我在上面也闲不着，你挖的土往哪放？总不能堆在洞口？”
刚才只忙着一脚揷进来，也没仔细看，挖这么深个洞，土方也不少，好像周围没什么土堆，不知道这老道把土运到哪里去了？
章凡一边开始⼲活一边寻思着怎么找到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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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十分，章凡回到了宿舍，悄悄推开门，却和芋头撞了个正着。
“小満，你⼲啥呢？这么早就出去？”
“我，上厕所。”
“我刚才厕所蹲了半天，咋不见你呢？”芋头说话一向大头舌，动用口腔全部肌⾁。
“我…上完厕所睡不着，溜达一圈。”
“哦！哎吆——又要拉了——”芋头捂着肚子快速往外跑。
章凡往屋里看了看，还好其他人都睡得和死猪似的，这些⼲体力活的人白天出足了气力，晚上就卯足了劲觉睡，不到早饭点不起床。
章凡脫下服衣抖了抖，好在这里⼲活的人整天的跟个泥猴似的，别说洗服衣，就是手脸洗一次那都是奢侈，即使他⾝上很脏，芋头也没有注意。
章凡换上了蓝⾊工作服，从一个破行李包里翻出机手，找个一个无人的角落开机。刚一开机叮叮叮叮的声音就响个不停，有好几十个电。话没接，好几百条信短没看了。章凡直接略过这些未接电。话和信短，他拨打了岳小生的号码，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关机。
章凡心里有些烦乱，把机手收起来，只能等一会再打打试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熬到七点了，章凡再次拨打了岳小生的电。话，那头竟然不接电。话，章凡不厌其烦的拨打，岳小生终于扛不住了，下了公交车按了绿⾊的键。
“你…你要⼲什么…”
“你个胆小鬼，有种你一直不接电。话。”
“我…刚才没听见。”
“放庇！说话也不打个草稿。”
“你找我…”
“听着！给我倒腾点炸药…”
“那个不行不行…”
“闭嘴，先听我说。”章凡一吆喝岳小生不敢再说话：“我要炸药，你给我弄点盗墓用的炸药，炸爆范围可控声音也小，必须给我搞到。”
“这个？我上哪给你弄去？我也不知道那里有？”
“这就是你的事了，黑道白道，盗墓贼，古玩市场，鞭炮厂…随便，管你那里弄得，给我弄到就行。”
“你⼲嘛找我，我…”一听那些地方岳小生心里都开始发抖。
“你以为我想找你，我不想让人知道，只有你知道这里。”
“你在哪里？”
“你光腚的地方。快点去弄，限你两天时间，否则你别想活了！”
“哎？哎？你？”
“弄到给我打个missing－call，你光腚的地方见。”
“我？时间太紧，我的问问…”
机手那头已经挂了，岳小生看着屏幕一阵发呆，屏幕由彩⾊转黑，跳出了时间和曰期。快七点半了！上班要迟到了！岳小生飞快走回公交车站，等待到行银的公交车过来。
一路上岳小生心神不宁，最近他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花小花也一件都没有放过，咒骂，殴打，财政紧缩，七条注意八项政策。件件都把他逼上绝路，这才消停没两天，章凡又给自己找⿇烦，他要的那种炸药自己听都没听过，更别说给他搞到，这黑道白道自己都不熟，上哪去找去？！天呢——我岳小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磨折我！为什么？为什么？
等待是郁闷烦人的，眼看就要挖到岩石层了，岳小生却迟迟不来，章凡心情有点沮丧，已经三天了，看来那岳小生是搞不来炸药，需要另想他法，章凡坐在墙根低头苦思，怀里的机手突然响了一声紧接着又不响了，章凡心里一阵激动。他趁着没人翻出墙，飞速跑出去。
“在这里！”章凡听见路边的沟里有人说话，他四下看了看没人也跳进沟里。
“这个给你！”岳小生伏在草丛里，递给章凡一包东西。
章凡欣喜若狂：“炸药？！”
岳小生点点头。
“行啊，姓岳的，有你的。”岳小生苦笑一下。
“你要炸药⼲什么？”
“炸个洞！”
“那人说这个威力很大，如果面积不大，你用一点点就行。”
“行，知道了。对了，你从那弄得？”
“恩…这个…我有个——”
“你来这里有没有人看见？”岳小生还没说完章凡抢先说话。
“没有。”
“你怎么来的？”
“我做长途车。”
“没人看见就好。”
“你怎么…在这里。一直在这里？”
“我要救小狐！姓岳的，小狐对你一往情深，你不也应该来救她！”
“不不——哦，不是，我是不方便。”
“算了，胆小鬼，和你多说也无益，我要赶紧回去。”
“回哪里？工厂？”
“是！”
“你在那里⼲…⼲什么？”
“你想知道和我一块去看看。”
“不了，记住这是要保密。”章凡拍拍那包东西。
“我走了。”
“哎——？”章凡刚要钻出沟，岳小生好像有话要说。
“你⾝上臭了！该澡洗了！”
“关你娘的啥事！”
章凡钻出沟，进了庄稼地，他偷偷把炸药蔵在灌木丛里，墙翻进了工厂，晃晃荡荡走进仓库。
“李小満！”主管又是一脸阴沉。
“是！”
“上哪去猫着了。”
“没，就去喝了口水！”
“半天不见人，就知道偷懒，这个月的工资不想要了。”
“嗨嗨，主管，我真去喝水去了，这两天⼲的要命。”
“你最好老实点⼲活！”
“是，主管！您吩咐。”
“这些，这些，还有那些箱子，都给我挪到里面去。”
“是！”答应的利索，可每天这么连轴转没有片刻的休息，章凡已经感觉吃不消，整个人飘飘忽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