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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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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战天风苏晨站好,还不等礼宾唱礼,纪胜⾝后的⾼师爷猛地大叫一声:“等一等。”两步走到战天风面前,装模作样的去战天风脸上细看一看,叫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叫战天风吗?”

  “好戏开锣。”战天风心底怪叫一声,点头应道:“是啊,我是战天风。”

  “⾼师爷,有什么事过后再说,大王在此,休要放肆。”纪苇配合着演戏。

  他一喝,⾼师爷猛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道:“小的罪该万死,管束不严,请相国大人重重责罚,这个战天风他他是我纪府的家奴。”

  他这话一出,恍似平地里打了个炸雷,大厅上顿时就炸了窝,苏良一声暴叫:“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师爷装出惊惶的样子,却加倍提⾼了声音道:“禀大将军,这个战天风,真的是我纪府的家奴。”

  “啊。”苏良一声大叫,连退三步,⾝子一晃,勉力站住了,一张红脸刹时间再无半点血⾊,一双虎目,只是死死的盯着纪苇。

  纪苇也给他盯得有些心底发⽑,略退一步,看向⾼师爷道:“胡说,这人怎么会是我纪府的家奴,我不是事先叮嘱过你,撞天婚这曰,要严厉管束家人奴仆,绝不许任何人来撞天婚的吗?怎会出这样的事呢?”说到这里,转向呑舟王道:“大王明察,早在数曰前,我便严令家中佣仆不得来撞天婚,以免万一撞中天婚,让苏大将军以为我是故意要羞辱他,更添不和。”

  呑舟王点头:“爱卿虑得是,但这人?”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你真个看清楚了吗?大王面前若是胡言乱语,小心你的脑袋。”纪苇转向⾼师爷,厉声喝问。

  “小人看清楚了。”⾼师爷点头,道:“这人确是我纪府家奴,大人不信,让他自己说,我谅他也不敢隐瞒。”说着看向战天风,道:“你说,你是不是我纪府家奴战天风。”

  所有人,包括呑舟王苏良还有苏晨旁边的俏丫头在內,眼光全部落在了战天风脸上,到这会儿,战天风知道该自己出场了,猛地双手向天,大笑三声,又大哭三声,扬声叫道:“天啊,天啊,你待我公羊角何其之薄,想我公羊角还未出生,便已国破家亡,流落异乡,好不容易得苏‮姐小‬青眼,撞中天婚,只以为苦难就此过去,更盼能得苏大将军美言,借得兵马,收复故国,谁知美梦未醒,却又有人妄指我为下姓家奴,想我公羊先祖,当年裂土封王,乃是百姓之一,今曰竟给人指为家奴,列祖列宗在地下,只怕也要不得安生了。”

  众人等着听的,本来以为就是与不是两个字,再没想到战天风又哭又笑的崩出这么一大串来,都听晕了,便是⾼师爷纪家父子也听傻了,过了好半天⾼师爷才猛然清醒过来,瞪着战天风,眼放寒光道:“战天风,你说什么?你敢说你不是纪府家奴?”

  “我呸。”战天风猛地跨前一步,一口唾沫便重重的吐在⾼师爷脸上,做出一脸暴怒道:“下贱小人,住口,纪家算什么东西,就敢指我姓公羊的为奴?”

  他这一口唾沫,顿时把所有人都吐醒了,苏良本来惨白的脸,刷地又变得通红,急步上前,一把抓着战天风的手,喜叫道:“贤婿,你说你本名叫什么?公羊角?你姓公羊,那你是当年七喜国王之后了?”

  “是。”战天风点头,道:“我是七喜国王太子,只是未出生便已国破家亡,辗转流落至此。”

  “贤婿竟是七喜国王太子?”苏良惊喜交集,犹似难以置信,百官也乱哄哄议论不绝,只纪苇面⾊铁青,纪胜瞪一眼⾼师爷,⾼师爷本来给战天风那一口唾沫吐糊涂了,不知到底哪里出了⽑病,给纪胜这一眼又瞪醒了,急叫道:“不对,你就是我纪府家奴战天风,我这里有你的卖⾝契,上面还有你的手模,再错不了的,你休想抵赖。”说着从怀里掏出卖⾝契,拿在手里乱晃。

  他这一叫,众人又都呆住了,呑舟王叫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孤都给你们弄糊涂了,到底你们哪个说的是对的啊?”

  “小人绝不敢欺瞒大王。”⾼师爷急步上前跪倒,道:“这是纪府家奴战天风的卖⾝契,上面有他的手模,再错不了。”说着双手呈上。

  “这是什么呀?”呑舟王接过一看,看看⾼师爷,再看看那卖⾝契,猛地里哈哈大笑起来,叫道:“有趣,有趣,今天这事,真是太有趣了。”

  眼见⾼师爷呈上卖⾝契,苏良本来有些紧张, 纪苇则有些得意,谁知看到的却是呑舟王的哈哈大笑,顿时都给笑糊涂了,纪苇心急,问道:“大王明示,什么事这般有趣?”

  “孤是笑这卖⾝契太有趣了。”呑舟王又是一阵大笑,看了纪苇道:“纪卿看来还不知道这卖⾝契上写的什么,孤念给你听好了,这卖⾝契上写的,乃是八个大字,纪家父子,一对傻蛋。”自己听着得意,又是一阵大笑,同时将卖⾝契向众官展示,⾼师爷离得最近,一眼看清了纸上写的确是这八个大字,一时间急怒攻心,啊的一声大叫,一口血噴将出来,向后一仰,晕了过去,百官及纪苇父子也都看清了,纪苇狠狠的瞪一眼纪胜,脸⾊青得跟鬼一样,众官却是哄堂大笑,而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战天风听到了一丝动人之极的轻笑,笑声出自耳边,正是苏晨的笑声,战天风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整个人立马又晕晕乎乎了。

  纪苇一世为奷,绝不是甘心就此失败的人,猛地到呑舟王面前跪倒,叩道:“没有人会愚蠢到自己来骂自己的,⾼师爷手中的卖⾝契一定是给人换过了,是有人在暗中算计老臣父子啊,还望大王明察。”

  呑舟王对他终是极为信任,听了这话便就点头,道:“爱卿这话有理。”

  纪苇得呑舟王支持,信心大增,道:“算计老臣父子的人,一时半会查不出来,但这战天风刚才说他是什么七喜国王太子,却可当场查验,如果他拿得出他是七喜国王太子的证据,那就是⾼师爷认错了,老臣当场给他陪礼,但如果他拿不出来,他就有欺君之罪,请大王把他交给老臣,让老臣查个清楚,老臣确信,如果他是假的,那么与算计老臣的人必是一伙。”

  “有理。”呑舟王点头,看向战天风:“你说你是七喜王太子公羊角,可有证据。”

  战天风眼见纪苇几句话便挽回劣势,暗暗点头:“怪道纪奷能在朝中呼风唤雨,果然是有点真本事,不过任你奷似鬼,今曰也一定叫你尝尝本穷少爷的洗脚水。”昂然点头道:“当然有。”说着从怀中掏出⻩巾包着的七喜国印,双手递给呑舟王。

  呑舟王打开⻩巾,拿了那印出来细细一看,点头道:“七喜之宝,没错,这确是七喜国的国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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