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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无敌回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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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夜…二姊!聂…大哥!”

  豪光冉褪,给矗退百步的梦终可勉強再次上前,然而两度给倾城之恋的招意重矗之下,目下她己举步维艰,只能一步一步的瞒珊前行,嘴角的血丝还源源不绝滴到地上,她似乎已受了亚重內伤。

  好不容易才步至铁门之前,步至深渊之前,梦的一双眸子,已急不及待的扫视铁门之內,在此瞬间,她在心中祈求了千遍万遍,五夜二姊,请你…别要…死…

  还有…聂风…

  令她最感內疚的聂风,只因她骗他实在大多…

  遭受如此強猛的招意所袭,聂风与五夜还能幸存吗?纵使能够幸存,适才他们的⾝子犹在半空,或许早已给招意矗塔下的万丈深渊,尸骨无觅…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正如梦眼前的情景,也是一个例外。

  聂风并没有死,五夜也没有死,可是二人目前的情况也相当堪虞,距死不远。

  他俩的⾝子正凌空悬在塔底之下,聂风一手紧扣五夜的手腕,另一手却拼命抓着塔底其中一个尖角,暂可勉強令二人的⾝躯不臻随进深渊之下,只是谁都可以一眼瞧出,聂风抓住着塔底尖角的手在不住颤抖,他俩的命,已危如累卵。

  看此形势,聂风应在刚才招意暴绽之间,已用他那比声音更快的⾝法,挟着五夜闪至塔底,而且一手抓着塔底尖角,他这样做,是估计从塔透出的招意,极可能会集中于塔正面而出,而塔底,纵使有,也不会是火力最強的招意!

  不出聂风所料,从巨塔正面透出的招意,果然最为強劲,故在铁门外的梦与招意迎个正着,当场伤上加伤,然而聂风虽猜中招意最強之位,其实也不好过,尽管他与五夜已悬⾝于塔底之下,他俩还是给一些向各方乱散的招意矗中,⾝上皮开⾁绽,衣衫破碎,只是若论內伤之深,他们并不如梦而已。

  饶是如此,聂风与五夜所受的內伤,还是足以叫他们再无力掠回铁门那边,聂风更糟,他一方面要紧捉五夜的手,另一方面又要紧抓塔底尖角,⾝负內伤的他,二双手要支持他自己与五夜的体重,还有五夜另一手仍紧抓着的青龙偃月刀,他那支紧抓塔底的手,已然青筋暴现,五指也在迸裂出血!

  二人就这样悬在塔底之下,五夜翘首看着正紧捉自己的聂风,看着他満⾝満脸的伤痕,她方才恍然大悟,适才误会他与自己争夺倾城之恋,真是何其可聇!他其实是急于救她,才不借妄顾自⾝安危,一起掠进铁门之內,可是她还恩将仇报,以刀劈他…

  一念至此,五夜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有点羞惭不安,她定定的瞄着聂风,虚弱的道。

  “聂…凤,你…与我们…无双城的人…势不两立,你…为何还要…救…我?”

  聂风昔笑道:

  “不为…什么,只因为…我没有…”

  “不救你的…理由!”

  没有不救人的理由,所以才尽力救人,天!这真是一个优得可以的理由!

  五夜虽受內伤,听罢这个“傻人”的理由后也不噤心中穷笑,她忽然发觉,聂风的心,可能比他的脸,更易令人折服…

  此时聂风双苦若续的道:

  “我…从没有…怪你们…利用我引出…倾城之恋,相反,我…认为,你们为了替你们的…先祖华恩…报答无双夫人,尽管…所于的不为…世人…谅解,也一直…坚持…暗中守护…无双…这种情操,其实更值得…敬重…”

  五夜道:

  “可是…无论我们…应否…值得敬重,人与我们…始终是对立的人,聂风,你用不首…同情我…若你如今放开…我,你自己…一定有能力可以,掠回铁门那方,聂风,即你…这样作,我也不会…怨你,在‮场战‬上,这是…应该的…”

  聂风听毕,紧扣五夜的手竟然扣得更紧,道:

  “多谢…你五夜…姑娘,但…你…侮辱…了我…”

  五夜间言面⾊更为惭愧!她満以为自己已看透聂风,实质上,她还是未牟完全看透他,其实在这个世上,截至目前为止,又有谁能真正的看透聂风?

  而就在二人说话之间,铁门那边,猝地也传来了一个比他俩更虚弱的声音:

  “二姊,聂…大哥,你俩…不用再…多说下去了…”

  “就让…我…来为你们…解决…问题…吧…”

  铁门內外暂时都别无他人,说话的,固然便是负伤最重的梦,她早已在深渊边缘听毕二人话。

  聂风与五夜吃惊地眺着危立在十丈!外的梦,由铁门至巨塔的距离,尽管足有十丈之遥,但二人还是一眼便能感到,梦此刻伤势之重,简直连站起来也非常吃力,而五夜则更为讶异,因为她瞥见梦的无敌霸手,正横于脸胸前,那似乎是一式劲招前奏…

  “三妹…你…想于…什么?”

  梦幽幽的答:

  “二…姊,难道…你不知道…我想…⼲些什么?”

  五夜听罢倍为震栗:

  “你…要使出…那一招?不,你…怎可使出…那一招?”

  “那…一招?”聂风乍听之下,也是纳罕:

  “什么…是…那一招?”

  五夜急道:

  “聂风,你…记否姥…的无敌霸后,曾把周遭…气流卷动,以图…把你昅至…她⾝前?如今,三妹也想以…同一方法…把我们…昅回…铁门…那边…”“只是…这座铁…距铁门足有…十丈,她必须…用一招…同样…可以…卷…动…气流,却又威…力更強的…”

  “无敌…回极!”

  “无敌回极?”

  “昅!只有无敌…回极,奢有足够…的昅力,…把我…昅回去,但三妹…现已严重內伤,強…行驱动…此霸道…一式,她…她…将会…”

  “气尽⾝亡!”

  惊闻“气尽⾝亡”四字,聂风为之一怔,忙不及对梦⾼呼:

  “梦,你…别傻,即使…你把我俩…救了,我俩…也难心…安

  五夜亦五內如焚,她还是头一回哪些关心自己的妹子,放声大嚷:

  “对…了!三妹,二姊我…一直与大姊…疏远…你,对你…千般…不好,你…犯不着…为二姊…这样…牺牲…啊…”

  二人虽已叫得力竭声嘶,但梦似乎心意已决,那支无敌霸手已逐渐贯満她体內的残余真气,她嘴角的鲜血随即淌得更急,惟她还是坚持吐出一句话:

  “二…姊,请…你…别再…说…下去了,你…和大姊、姥姥,永远…都是…梦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为了你们,梦…甘愿…任何…事…”

  “包括…”

  “出卖了…聂大哥…”

  “也包括…”

  “为你们…死!”

  此言一出,梦不期然又朝聂风一望,她的眼神极度悲哀,恍如在向聂风说:

  对不起,聂大哥,为了亲情,为了无双夫人,我出卖了——你!

  与此同时,梦那支无敌霸手已蓄势待发,但听她轻喝一声,霸手遽地急剧旋转…

  “波”的一声!无敌霸手,当场卷动一个非常庞大的无形漩涡,漩涡如钻,直向十丈外的聂风与五夜汹涌卷去!

  “梦——”

  “三妹——”

  聂风与五夜拼命呐喊,可惜一切已经发生了!那个雄浑无比的漩涡已卷着二人,硬生生把他俩卷向铁门所在的方向。

  只是聂风二人所关心的却并非自己能否得救,而是梦在使罢此招之后…

  下场将会如何?

  “砰膨”!聂风与五夜终于安然脫险,二人已被“无敌回极”昅回铁门之外,跌到地上,可是与此同时,他们亦看见梦已奄奄一息,颓然向后翻跌,一大蓬鲜血从她的嘴中哗啦噴出,直噴上半丈之⾼!

  好惨烈的一招“无敌回极!不过聂风并没有时间去惊叹此招之凌厉,他已第一时间,甚至比五夜更快抢前,双手一接正人仰马翻的梦,伸指一探,发觉她有些微鼻,当下刻不容缓,把她放到地上,两掌一抵,便抵着其背门,体內真气,已急不及待向其五脏六腑,倾吓贯去。

  连串运输生气呵成,聂风救人之快,可说是当世无两!可知他这五年来为雄霸出生人死,早已累积不秒丰富的救命经验!

  五夜原亦预算自己会立即抢救亲妹,却料不到聂风比她更情急,他如此情‮救急‬梦,当然也是为了没有不救梦的理由,惟五夜深信,除此以外,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她瞧着正全力贯气给梦的聂风,瞧着他因豁尽真气而源源不绝从嘴中淌出的血,不噤道:

  “聂…风,别要…太急,你⾝⾝…也受了內伤,再…这样…強连真气,你自己…亦会…返魂乏…术,这又…何苦?”

  何苦?

  聂风并没回答,依旧鼓尽真气贯进梦的体內,他,看来即使死,也非要把梦救离死亡边缘不可!

  他与梦,二人总是永远都在忙于救这救那,忙于牺牲,好像不救人便没有生存意义似的,倒真是天生一对!

  眼前的聂风已是非常脆弱,五夜遽地醒觉,她此刻要擒他,再逼他替自己引出塔內倾城之恋的招意,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对!只要轻轻在其腰际大⽳一点,她便可以控制这个男人,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这,对于五夜来说,不啻是一个十分引人的诱惑…

  但,此时此刻,看着聂风如此在乎自己的妹子,拼死救她,她,还可以…这样做吗?

  五夜一步一步的接近聂风,每一步对她而言,都似是非常沉重,她全⾝也在冒汗。最后,她步至颗风⾝畔了。

  她缓缓的把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举,啊!她想⼲什么?

  她…

  “铮”的一声!五夜倏地把青龙偃朋刀重重揷在地上,随弯坐到梦的眼前,双掌一抵,便与梦两享相接!

  她终于并没有那样做!

  只因聂风与梦,已令她忘记了——倾城之恋!

  聂风本在闭目运气,不虞有另一股真气输进梦的体內,张目一瞄,骤见五夜正以气为梦疗伤,不由一呆,五夜反而故作若无其事的道:

  “别…太…大惊…小怪…”

  “聂风,别要…忘了,梦…也是我的…三妹…”

  话声之中,一道浓血已从五夜的嘴里如泉涌出,显见她以气为梦疗伤,亦是非常辛苦,不过她还是苦苦一笑,无惧地继续下去。

  聂风默默地凝视五夜,她的意思,他怎会不心领神会?他淡然一笑。

  再者,能够得五夜一起分担,聂风的庒力总算略减,二人就这样一起以体內残余真气,不断贯进梦的体內,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奇迹地,本已气若游丝的梦,遽地微北的“唳”了一声…

  她终于再现生机!聂风与五夜为之喜上眉梢,二人互望一眼,当下努力再加把劲,因为梦正处于紧张关头,一切须看聂风与五放的努力!

  过了良久,死气沉沉的梦,复再发出“嗯”的一声,而且这一次,她的双眸更能徐徐睁开…

  她看见的第一个人,当然便是正与她四掌相接的五夜,不过她同时感到,自己的背门亦被两掌紧抵着,她随即明白⾝后的是谁,也明白五夜与聂风在于什么了,当下急如热锅上的蚂蚁,面上焦急的表情,宛如在说:

  二姊,聂大哥,你俩不要这样…

  你们亦⾝负內伤,这样做非常危险,偶一不慎,便会…

  可是梦虽有千言万语,还是连一句话也无法说出来,她刚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现下比一个初生婴孩还要虚弱,能够睁开眼睛,已是万幸!

  五夜乍见悠悠醒来,固然异常⾼兴,而且看见梦脸上那焦灼的表情,也明白她为二人安危而操心,然而出奇地,只此一眼,五夜已没有再看梦的脸,只是垂下头道:

  “三妹…别傻,这是…二姊懈…应当做的,难得…的是,聂风…也非常…关…心…你…”

  这是五放最真的一句真心话。

  在梦⾝后的聂风骤闻此语,不由处眉目一蹩,他没料到,五夜在梦醒过来后,忽然说出一番这样的话。

  五夜依然没有看梦,依然垂首道:

  “三妹,直至…适才你…拼死…救二姊…的刹那,二姊终于…明白…自己…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原来…是这…样…重要…”

  “一直以…来,二姊都…对你…不好,实在是…二姊…辜负…了你,我…不希冀…你会原谅…,只希望…你…如今…能给我…一个机会…补偿…”

  五夜说着,贯进梦体內的真气更急,可知她如何惭愧。

  聂风一直把她的一切看在眼內,至此方才恍然大悟,何以五夜在说话时低下头,没有看梦,她不看她,只因她不敢正视她,梦适才舍⾝救她,她实在心中有愧。

  梦犹是呆呆听听着五夜的自白,无法回答,只是她无法回答,并不表示,她无法听见!

  她当然听见!五夜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泪,又如江河缺堤,狠狠滑下她的脸庞,这些,却并非悲怆之泪,而是感极而位的泪…

  然而泪,有时候较之言语,更能表达一个人的心中所恩。五夜虽一直惭愧得低下头,她却无意中看见了,梦滴在地上的泪,为她而洒的…泪…

  她有点不敢相信,缓缓抬起头来,面照面,瞥着梦満目的眼泪,她的眼睛,也不期然懦湿起来,她咽哽着问:

  “三…妹,你…真的…肯…原谅…二姊?”

  梦徐徐的点头,出奇不意地,她蓦然道:

  “二姊,其实…梦…一直都…没…怪…你…”

  此语一出,五夜当下精神为了一振,喜出望外,一来固然是因为梦的说话,二来,是因为梦已经能够说话。

  “三妹,你…⺟于…可以…说话了?那…实在…太好…哪

  是的!甚至连⾝在梦背的聂风,亦已感到,梦体內的气息逐渐畅通无碍,她终于恢复了生命力,只是暂时四肢乏力而已。

  不过,就在梦乍然恢复过来的刹那,更令人感到突然的事情际地发生,梦的天灵“二…姊,你…你…”

  “为何…要…这…样…做?”

  一语方罢,梦已再度昏迷过去,在她昏迷之前,她所看见的,是一个五夜百般无奈的表情。

  相信,她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个表情。

  “你…为何要这样做?”梦甫昏迷过去,便已有另一个代她再问这个问题,问的人正是聂风!

  五夜并没有即时回答,她只是以青龙偃月刀把自己苦苦支撑起来,她背着聂风,方才答道:

  “因为,我想求你…替我办一件…她不愿见…的事,她昏过去…会令…她…好过…一…点…”

  五夜想求聂风办一件梦不想见的事?聂风不由问:

  “哦?你想我…替我办什么事?”

  五夜幽幽回首,定定的看着聂风,一字一字的道:

  “带她…离开…这里,离开…无双…”

  “远走…⾼飞!”

  远走⾼飞?那岂不是…私奔?

  聂风当场目定口呆,他造梦也没想过,自己遏上这样的事情!他愣愣问:

  “为何…要我…带她走?我一起,倾城这…便再无法…重见天曰…”

  五夜答:

  “既然无双夫人说…若不能善用…倾城之恋,便不要把它…带回人间,那…就如她所愿好了,我要你…副业二妹离开…这里,是因为…”

  “无双城…当初,…虽然因义…而生,但…如今…在独孤…一方…残酷无道…的军法统治下,它已沦为…一个…‘不义之城’

  “三妹…是一个…好女子,她这样…的…人,应该…得到幸福,我…不想,…她与我们…一起,为保…无双…这个不义这城…而继续沦落…下去,聂风,她…是喜欢…你的,难道…你仍…不明白?只要待…她醒来后,你再劝一劝…她,她…一定…会…与你一起…远走⾼飞!”

  想不到五夜外表虽然极尽妖媚,到了紧张关头却悬崖勒马,居然如此为其妹设想,聂风心头不噤一阵深深感动,但他道:

  “若…你真的…让我们离去,姥姥未必…会放过…你…”

  “姥姥?”五夜凄然一笑,答:

  “聂风,我看…你对姥姥…的误会…也太深了,虽然…为保无双,有时候…会辣手一些,但,她…也不见得是…一个…坏人…”

  “从何…见得?”

  五夜道:

  “你…以为小南…的双臂…真的是被你…牺牲两寸筋脉所救,你…错了。真相是,姥姥与…三妹,各牺牲了一寸筋脉…”

  聂风脸⾊陡变,他逐渐发现,原来隐蔵在背后的真相居然会这样多…

  难怪他一直不觉自己失去了两成功力,原来如此。

  而姥姥本要保存实力守护无双,却亦不顾后果,牺牲一寸筋脉一成功力,只为救一个立志希望以自己双手重建无双的孩子,姥姥想必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吧?

  姥姥…

  想到这里,聂风蓦然又道:

  “既然无双城…已是一个…不义之城,五夜,你和姥姥…及四夜,何不与我们…联袂离开?”

  五夜听罢,目光隐隐泛起一丝感激,她明了聂风是出于一番好意,可惜…

  “不可能…的!无双…虽已是…个不义之城,但…城內还有…数以千计无辜…的低下城民,我们既矢志…要报答…无双夫人,便须守言下去…”

  “只是,我…不想我们华恩…这一脉后人,都断送…在无双城內,三妹是…最应该走的人,这一个城…根本全不适合…她…”

  五夜说着复再凝眸看关聂风,央求道:

  “聂风,就当是…我‮夜一‬求你一次,请…你带我三妹…走吧…”

  面对五夜一而再的恳求,聂风顷刻无语,他也看着她的眼睛,良久,他终于点了点头。

  五夜随即喜上心头,道:

  “很好,聂…风,那你们立即走吧否则待姥姥回来,便…来不及…了…”

  眼见五夜如此认真地为梦感到⾼兴,而且更心知姥姥将要回来,聂风惟有如也所愿,徐徐站了起来,一手挟着昏迷了的梦,还有,把同样昏去的小南兄妹放到肩上。

  他尽管已⾝负內伤,且在救梦时虚耗不少,惟以他轻功之⾼,要把三人带离这里,此刻还是不难的。

  只是他正想举步欲离之时,还是不由自主的回首,再一次问五夜:

  “你…真的不走?”五夜仍是以青龙偃月刀支撑着⾝子:坚定的‮头摇‬:

  “放心。姥姥…会不难为我的…不过,我忽然记起一件事…”

  “什么事?”

  “三妹本来…,点了你腰际…大⽳,为何…你仍然…能够…行动自如,出手…救她?”

  是为!这个一直被遗忘了问题,终于被五夜提出!聂风闻言,本已伤感的愁容猝地闪过一丝微妙慧点。

  他道:

  “因为,我早已明白…真相之前的是…假象,假象之前的是…真相…”

  一面说,他一面提气一吐,⾝上某个部位,居然进出一滩鲜血,五夜斜瞥他⾝上的鲜血,瞪眸不转,就像是看着一些她无法想象的东西一样!

  啊!那…到底是什么?

  良久良久,她终于从惊户口避回复常态,恍然大悟的仰天长叹一口气:

  “原来…如此,原来…你被点⽳后…仍能行动自如,真相…就是这样…简单,原来…如此…”

  在五夜一片沉昑声中,她倏地背转⾝,不让聂风看见她快将掉下来的泪珠,道:

  “聂风,别…再迟疑了:你如今…就带三妹走吧!”

  “还有——”

  “请你…代我向她说一句——”

  “人生…虽然短暂,但我五夜…有她这样一个…三妹,意算…无憾…”

  “她,永远…都是我…的…三妹…”

  “我…永远都会…怀念她!”

  真是姊妹情深,想不到一直疏离的一双妹妹,终于又变回一双真正姊妹,这就是所谓血浓于水…

  姊妹情深?

  聂风亦知道若然要走,目下已是再不空迟,即使有什么话想安慰五夜,也是苦无时间,唯有坚定无比的答:

  “好!我一定…会代你说的!”

  “五夜,你自己也要…”

  “好好保重!”

  一语方罢,便已“飒”的一声,⾝随声去,闪电消失于幽黯之中。

  聂风走后,五夜方才缓缓回过头来,遥望着他适才带着梦与小南逸去的通道尽头。两行势泪,终于滴到地上,这么多年了,她今曰方才觉悟,方才尽了一个姊姊应尽的本分…

  “三妹,忘了…倾城之恋吧!只有忘了…它,忘了无双…”

  “你才会真的…找到…”

  “真真正正…属于你自己的…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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