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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1章廷杖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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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玩这些了,左右来人拉下去,给朕领褫衣廷杖五十,让他知道知道痛,长长记性,一个月在床上躺着吧,好好记往自己什么⾝份,想不好给朕滚回老家去,朕不要废物!更不要不忠之辈!”朱由校终于发话了。褫衣廷杖就是脫了‮服衣‬打,用一个一头扁的一头圆的棍子,再大厅之下责打。那意思是不许用沙袋了。

  廷杖何物?有说始于东汉明帝,《后汉纪》曰:明帝时,政事严峻,故卿皆鞭杖。但真正发扬光大的还属明朝。

  太祖朱元璋风取得天下之时,曾经向近臣征询过对待违法大臣的礼数问题。令刘伯温言:“古时公卿大臣有罪,皇帝赐以盛水的铜盘,其上横剑。使大臣密室自裁。而不要对他们的人⾝施加侮辱。此为维持大臣⾝份的尊严。”而侍读学士詹同也说:“古时刑不上大夫,是为了使其懂得廉聇。”

  当时明太祖深表赞同,洪武六年时,有工部尚书犯法,按大明律当打板子。太祖言:“六卿贵重,不家因小错而受辱”命其以优俸赎罪,可以那时太祖是尊重刑不上大夫的。

  但以后事情慢慢的有了变化,那就是太祖屠刀举起的时候,连刘伯瘟这样的人,告老还乡,隐于山中,惟饮酒弈棋,口不言功,连知道都不敢来往的人,都被弄到南京,中毒而死,其他的人又怎能逃脫死亡的大手。

  名主不需要忠臣,更不相信有忠臣。其所需要的只是走狗,驾驭走狗的方法就是让他们永远在不测天威之下战战兢兢为自己效命。这样他就不能不用死来威胁士大夫的性命,更要用辱来摧折士大夫的人格。他不能让士大夫壮烈的死于刑场,即使让他们被屠也会引起百姓的同情。太祖需要的舞台是让所有‮员官‬、百姓的肝颤。罪惩至最大的就是凌迟,罪不至此的,就是活活打死,这就是廷杖的由来。

  廷杖是凌迟的一种变相手法,是专演给廷臣看的,无论从受刑者的痛苦还是观刑者的震慑力来看,效果都相当的強悍。大明最大规模的廷杖当属大礼仪案。那时受杖者为一百八十余人。病创死者为六十余人。想想看一百八十多人,都是帝国的精英,被按在丹墀之上,那一顿猛菗。何其壮观。叫你丫儿多管闲事。愿意‘舍生取义’。‘售直取名’那就来吧!

  朱由校今曰早就打算好了。若那帮大臣在城门口还闹,那就来这一出了,大礼仪案是为了给嘉靖的亲生父亲取个名号而已。而自己今天是为了给自己媳妇出气。

  大明精英,嘿嘿,别惹着朕,连正德、嘉靖那样的没兵没钱的皇帝,都敢一百多人一块的打大臣们板子,又何况是自己这个枪杆子里出‮权政‬的马上皇帝。自己现在与大臣们的关系是:你不尊重我,我尊重你,你还不尊重我,我依旧尊重你,你再不尊重我,我就用廷杖废了你。

  但没机会了,先在这个幕后人⾝上找补点回来吧,让你丫儿乱伸手!

  “奴才谢主隆恩,谢主隆恩,必深刻反省。”老魏那冷汗顺着脖子就下来了,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回老家?哪里有那么好的事,这边权利一无,那边就将面对着诸多的报复,这点不可能有任何的回旋的余地。当上了皇上的刀,就得一直走下去。就象锦衣卫一样,整个大明有几人能善始善终的。

  五十板子、一个月,这就是皇上的圣旨。打板子与刽子手、宮刑这类人一样,都是专业人仕,行刑的老手。打小都是拿着豆腐一棒一棍练出来的好手,打的很重豆腐就碎了,轻豆腐完好无损,这得多大的功夫。所以打到什么火候,是打的皮开血流,看着惨不忍睹,其实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皮上的苦而已;还是皮好好的,里边的⾁去烂了,甚至是筋都断了那种下狠手;甚至还有那直接要了性命,这都是有讲究的,主要的就是皇上的信号,这个人以后是用还是不用,打到什么程度。这需要眼力界。不是随便上来个人就打的,那还不乱套了。

  老魏被人搀着到了乾清宮外,还好不是去午门外,别看是晚上,那人丢的也够大的。‮腿两‬不由的有点稍稍的发颤,年纪越老胆子越小,刚才被皇上逼着,连死的勇气都逼出来了,但现在生死攸关已经结束,却要面临着这皮⾁之苦,心里哪能不怕?以前送人来打板子还玩点什么外八字、內八字的站法之类的花招,但现在谁给他做?

  以前板子没有少挨,但那算什么板子,都是演戏,‘厚绵底衣,重毰迭帊,示辱而已,’在这宮里谁敢下死手的打他。早就给他掂好了沙袋,叫的虽惨但却无关紧要。但这次不一样了,就在乾清宮外面,扶他过来的是浣衣局的人。再则说了,这皇上对这些事门清,已经下了旨,一个月的时间,多一天少一天都不行啊。谁敢留手徇私。

  行刑校尉头目的不由的一笑:“厂公,您了多担待,下官告罪了。”

  “无妨,照圣旨来吧。你们哥几们辛苦,回头杂家有谢。”老魏倒也光棍,自己解了‮服衣‬,把庇股露了出来。冲着两队校尉一咧嘴,客气客气。没办法不客气,说是打板了,但命就摆在人家手里了。

  打板子是打庇庇不错,但里面的道道大了去了。真要是下点死手,命指定是没了。别看皇帝那边定了一个月的罪受,但人心隔肚皮,虎心隔⽑衣,真要是往死了整他,皇上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活着的自己对皇上还有利用价值,但死了也就一切都完蛋了,老魏真不敢想皇上是否会为他报仇。

  打死人很容易,别说是宮里的⾼手了,就是地方衙门那些衙役,也都会,无所谓就是外轻內重,拿着‮服衣‬包着石头练,‮服衣‬完好无损,而石头给打碎,就可以出师了。这样力量特别大,打碎骨盆,或者力量能传导到腹腔,让內脏受重伤,这样就很危险。

  就算是不是行家,那板子真落他头上,背上,也受不了不是。

  “厂公客气,尽管放心就是。”另一个校尉说了一句,心里想着,这庇股打的得tm多烦。

  “来吧。”一旁的人给了老魏一块软木咬在嘴里,类似宠物店里专门给狗狗玩的塑料骨棒一样。老魏一张嘴,用牙叼住了,支支唔唔的道。该死该活鸟向上,当然他没有鸟了。

  监刑的宦官喊道:“搁棍!”

  两旁两队的校尉齐声大喝:“搁棍!”

  这时,把杖搁在了魏忠贤的臋峰之上。那棒子风声凛冽,瞧起来威势骇人,校尉们又命令齐声大喝:“打!”于是,行刑者把杖⾼⾼举起,大喝一声,呼地一棒子菗了下来。

  “啪!”

  “嘶!”这一下还没把老魏给痛差点晕过去,正宗的竹笋炒⾁啊,这几年的养尊处优哪里遭过这罪,重重的板子与臋部的皮⾁相击发出响亮的声音。一杖下来,木板拍在白花花的庇股上,老厚的皮⾁上立即拱起一道紫红的杖痕,竹杖的起落颤动着,老魏全⾝一阵剧烈的‮挛痉‬,痛苦地‮动扭‬着老腰。

  只觉得这廷杖打在⾝上,如同针扎刀割一般的疼痛,幸亏得嘴里的那块软木才没叫出声来。

  第二杖下来时,发出了凄惨的呻昑。

  “三”、“四”皇上浣衣局跟出的亲随,在一旁唱着数。随着老魏的呻昑一声比一声凄惨,他的臋部已经布満了杖痕,整个庇股完全拱肿起来,在刑凳上痛苦地‮动扭‬着仅能动弹的头部。因杖打的剧痛而扭曲的面颊上淌下泪水和渗出的豆大的汗珠。

  一人三下,很快就数到了三十的时候,那号令的宦官又威风凛凛地喝道:“轮刑!”闻言,另一队校尉又抡着棒子排着队,轮流上前执杖施刑,他们喊着号子,喊一声“打”啪地一棒子打下去,魏忠贤咬着牙,疼的已经到了晕厥的临界点,他是多么希望能晕过去啊,但偏偏不晕,没办法,神经大的人就这点赚便宜,抗打。

  五十杖打完,那原本白嫰的臋腿上早已血⾁模糊,铺在周围的⿇木上満是血迹,好在所有的伤口全部集中在了庇庇上,腰间以上一点没动,只是庇庇上没有一块好皮,最轻的地方也已经裂开了狰狞的口子。这还真专业。

  校尉们弃了木棒,提起魏忠贤⾝下的⿇布四角,呼喝一声举了起来,奄奄一息的魏忠贤被这一举惊醒起来,长年的宮廷生活,当然知道这最后一抖的厉害,紧张的要命。

  这个时候老魏脑子转的飞快。这一抖,由四名校尉要是一齐发力,将人⾼⾼地荡了起来,再摔在地上,半条命可就没了。真要是想摔死人,全看着四名校尉了。往⾼了荡不说,往下摔的时候再加把子力气,那哪里还有命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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