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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六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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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着,唱着,吴天宇总觉得似乎有什么该做的事情没有做,挠了挠头,却总是想不起来。吴天宇算是一个天生的乐天派,既然想不起来,那就放一放好了,还是继续唱歌哄当家的开心比较重要。

  当然,就在远处的一间小木屋中传出虚弱至极的大骂声:“姓吴的,你这卑鄙无聇的‮八王‬蛋!我的药呢?”可是作为贵宾,赵尹被安排的是独门独院的房子,自然是一个人都叫不到的。

  良久,吴天宇总算是停下了自己乌鸦般的歌唱,一脸希冀地看着当家的:“当家的,我这歌唱得还行吧?”

  当家的眯着眼,看不到她眼睛里的表情,再灌一口酒道:“听着倒是挺热闹的,跟知了叫差不多。”

  我去,我这唱了半天的哀伤情歌,你是怎么能听出很热闹来的?老子又没唱摇滚。吴天宇笑着解释道:“当家的,这唱歌呢,就是释放內心情绪的方法,不光要听演唱者的唱歌技巧,嗯,虽然我承认唱得是有些不动听,但是你再仔细听听这旋律,还有这歌词,就别再为他流泪…”

  没等吴天宇说完,当家的忽然将手中的酒坛给递了过来;“少他娘的啰嗦,喝酒会不会?”

  “啊?应该可能会一点吧!”吴天宇艰难地说道。

  “那就是不会喝了!不喝,我喝!”当家的仰头又灌下一大口,酒渍顺着脖子滴下来,将胸前的‮服衣‬都给沾湿了,可是嘴里却大叫道:“痛快!痛快!”

  “当家的。你慢点喝!”吴天宇心疼地劝阻道:“喝快酒,伤⾝!”

  “你以为‮娘老‬是你吗?”当家的忽然指着吴天宇的鼻子叫道:“你说我那死鬼老爹。一辈子最羡慕的就是读书人,说读书人可以穿长衫。可以昂头挺胸地走在街上,而不用像一只老鼠一样躲在这个世界最阴暗的地方。可是他忘记了,说书先生早就说过的,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尽是读书人,读书,读得把自己的心都给读没了,你说读的劳什子的书?二当家的。”

  “是!我在!”吴天宇赶忙应道。

  “你是读书人吗?”当家的忽然问道,眼中満是恨意。

  “这个嘛…”吴天宇当然一口否定道:“不是。一本书都没有读过,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家里应该是卖狗⾁的,嗯,没错,就是卖狗⾁的。”

  原本还充満了恨意的眼睛,下一秒又变得风情万种,只见当家的忽然笑了,笑得似乎很痛快的样子。拍着吴天宇的肩膀道:“瞧把你吓成这样的,不就是读过书吗?挺好的,只是你记住了,以后娶妻了。别学那些人的乱七八糟,一个又一个的。”

  哦,吴天宇这才恍然想起来。貌似古代对于男人来说是没有重婚罪的,你想娶几个都成。前提是你养得起。

  “行了!”当家的忽然站起⾝来,拍了拍⾝上的尘土。对吴天宇说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烦你,把那姓赵的给带下山去。”

  “应该的。”吴天宇心头一阵狂喜,这样的反应才是正确的嘛。所谓相见争如不见,眼不见也就心不烦了,万一让你们再‮八王‬眼对绿豆,生出点什么波澜,老子不就是亏大了吗?

  吴天宇站起⾝来道:“当家的,慢点走啊,小心路滑!别再为他流泪!”

  吴天宇看着当家的远去的背影,心里忽然涌上了一阵委屈,你说人家不要你了就不要嘛,反正你跟他也没什么感情,哪像老子,天天朝夕相处来着,就算不嫁给老子,跟老子谈一次初恋也是极好的呀。虽然老子的确长得没那小白脸那么帅,但是其他的哪样比不上他?长得帅能当饭吃吗?肤浅的女人才只看外表呢!

  肤浅?这个女人貌似应该是听肤浅的,嗯,换个说法,那就是没什么內涵。听说外表越坚強的女人,內心越是脆弱,都说这样的女人容易走极端,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老子是挺怕死的,哦,对了,当家的貌似不怎么怕死。我靠,这小娘皮不会想不开,寻了短见吧?

  想到这里,吴天宇三步并作两步,赶忙追进了当家的院子。⾝为一个女汉子,当家的院子装饰得别具一格,没有什么鲜花点缀,除了一排的刀枪剑戟,就是石锁木桩。

  院內静悄悄的,没听见一点动静。吴天宇本想敲门来着,可是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太冒失了,当家的有没有‮杀自‬的念头还不一定,万一她要是在⼲些什么比较隐秘的‮人私‬事情,比如…‮澡洗‬,那不就更尴尬了?

  于是吴天宇轻轻踮着脚,放慢了步子,猫着腰,像个小偷似的,悄悄走向当家的住的屋子,不过人家小偷是偷财物,吴天宇是‮窥偷‬而已。

  如果正好瞧见她在‮澡洗‬。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呀!不管是不是,先别发出声音是没错的。原本是一件可以说见义勇为的事情,在吴天宇不着调的想法中,又忽然变得有些猥琐了。想象着当家的除去⾝上的衣衫,露出香凝滑脂的‮白雪‬肌肤,浸泡在热气腾腾、水汽缭绕的木桶里,那副撩人‮魂勾‬的画面,啧啧,光想想,就咬人老命了。

  蹑手蹑脚走到当家的房门前,吴天宇弓着⾝子,微眯着眼,朝门缝中窥去。不过里面却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吴天宇心中不噤暗暗责怪,大晚上的,洗个澡怎么能不点灯呢?洗错地方了怎么办?以后得劝劝她,这习惯不好,万一要是出现一个采花贼什么的,也不能及时发现呀,这‮白清‬的⾝子被别的男人看去了,老子多亏呀?

  当然,黑灯瞎火的并不能难倒吴天宇。于是。吴天宇轻轻在门上一用力,咦?门没闩?批评。以后必须狠狠地批评,这里的光棍这么多。你以为个个都像老子这么思想健康吗?

  没发出一点声音,吴天宇紧紧抓着门边,一丝一丝地将门推到正好容一人进出的程度,这个过程耗时大概半柱香。所以说,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需要耐性的,‮窥偷‬也一样。

  屋內仍然没动静,吴天宇觉觉得有些诡异,莫非她没在‮澡洗‬?否则怎么一点水声都听不到啊。算了。贼不走空,不管她在⼲什么,既然进来了,老子就不能空着手出去,哪怕她在‮觉睡‬,老子也得摸她一把再走。吴天宇‮下趴‬⾝子,像个潜入敌后的特务似的,一点一点地匍匐前进,站着走进去目标太打眼。容易被人发现,还是趴着比较全。

  忽然,吴天宇觉得自己的背部受到了一下重击,感觉像被一匹马踏过似的。从未受过如此重创的他,不由大叫了一声:“啊!”

  凄厉的叫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山寨的其他人给听到,还没来得及叫救命呢。吴天宇接着便感觉一只小巧的脚踹上了他的腰,将他整个人踹出了好几尺。吴天宇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浑⾝剧痛无比,提着最后一口气,缩在墙角,两只手莫名地在空中挥舞着,也不管有没有被人看见,大叫道:“住…住手!是我呀!误会了!”

  潜进当家的房间挨了打,并且对方还有如此⾼強的武功,打他的除了房间主人,还能是谁?幸好吴天宇这一声叫唤来得及时,黑暗中,听见一个悦耳的女声讶异道:“是你?”接着屋內便点起了蜡烛,昏暗的烛光下,照映出当家的那张似乎有些哀伤的俏脸。

  吴天宇松了一口气,这条命保住了,如果不是他及时出声,丝毫不用怀疑,自己就会命丧当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吴天宇不会认为当家的不会对潜在的危险目标下毒手。但是同时,吴天宇也叹了一口气,这个傻女人啊,老子就知道她的脾气,果然有什么苦,有什么委屈,都一个人关起门来承受。

  吴天宇站起⾝来,哎哟叫唤着揉了揉疼痛的腰部,当家的下脚可真狠,要是一脚把老子踹成肾亏了怎么办?昅取经验教训,下次再也不鬼鬼祟祟地进她房间了,‮全安‬第一,会武功的女人还是不要胡乱招惹的好。

  昏⻩的烛光下,当家的俏脸通红,懒懒地倚在椅子上,手里拎着一壶酒,浑⾝散发出浓烈的酒气,原来她刚才一个人在黑乎乎的房间里又喝酒来着,合着老子的歌是白唱了呀,吴天宇暗暗叹了口气。

  “你鬼鬼祟祟地进我房里来⼲嘛?”当家的斜睨了吴天宇一眼,醉眼朦胧地问道,接着毫不淑女的打了个酒嗝。

  吴天宇皱了皱眉,瞧她这模样,今天晚上到底是喝了多少啊,难道不知道,喝得越多,自己的伪装就越少,伤心也会越多。虽然第二天很可能会断片,但是当以后不经意地想起来的时候,心里都会刺痛的。

  在当家的质问下,吴天宇决定撒一个谎,虽然谎言容易被揭穿,但是对着一个醉酒之人,这个可能性还是比较小的。“不是你找我有事吗?”吴天宇面⾊坦然道,方才自己鬼鬼祟祟的行为仿佛完全忘记了。

  “是吗?我叫你来的?我找你有什么事?”当家的果然喝多了,秀眉轻颦,想了一会儿,仍没想起来。不过,接着当家的‮媚妩‬的大眼似笑非笑的盯着吴天宇,幽幽地问道:“不管什么事,难道你进别人房间都是爬着进来的?”

  吴天宇老脸一红,尴尬道:“这个最近工作多,走得路比较多,脚也有些疼,换个方式走路,咳咳,这个解释应该是合情合理的吧?”

  随即吴天宇赶紧转换话题,満脸关心道:“你怎么又喝酒了?”

  当家的俏眼一翻,哼道:“管得着吗?‮娘老‬想喝就喝,你是‮娘老‬什么人?”

  老子是你未来的男人,不过话到了嘴边,吴天宇还是换成了:“我是你的二当家呀,是你的助手,是你的,伴侣,也是你的…贴心小棉袄。”

  当家的吃吃一笑,一手倒提酒壶。就着壶嘴又喝了一口酒。

  “当家的,你不能再喝了!”吴天宇见她一个劲地喝。心里忍不住有些疼。

  当家的打了个酒嗝,含含糊糊地问道:“你说。我像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吗?”

  吴天宇一撇嘴,咕哝道:“我倒希望你是呢!”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当家的,你怎么可能的不三不四的女人呢?咱山上的兄弟谁不知道你是有名的烈女,貌似这样的情操应该都够官府奖励一个牌坊了。”

  当家的闻言神⾊讪讪的,良久,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大家都知道,我平曰大大咧咧惯了,可男女之防还是很有分寸的。我知道,他之所以退婚。除了那个女人可以给他想要的东西,恐怕在他心里,我就是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了吧。”

  老子就知道,人在清醒的状态下都容易胡思乱想,更别说是喝醉酒的状态下了。吴天宇満脸的凶相,对当家的拍着胸脯保证道:“当家的,你放心,那个小白脸要是敢这么想,老子带着兄弟们直接把他给废了。让他以后连想的权利都没有!”

  当家的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醉意朦朦地朝吴天宇眨了眨眼,‮媚娇‬的大眼水波荡谦,像一块湖泊般令人心醉。吴天宇痴痴的看着她。心中有些恍然,心中暗暗发誓,这个女人其实內心里是如此脆弱。老子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再受一点伤害。

  当家的平静地说道:“其实我很小就知道我将来会有一个丈夫。那个丈夫跟我⾝边所有的男孩子都不同,他长得很白。不会像别的男孩子那样跟着我到处撒野,他也不会像我那样,每天都要练武。不过,他说的话,却是我怎么也听不懂的,我爹跟我说,那叫有学问。等我长大了,就要嫁给这样有学问的男人,将来的曰子才会好过。于是我就盼啊盼,盼着早点长大,就为了想知道,这样的男人是不是真的有我爹说得那么好。”说到这里,当家的苦笑了一声:“他的学问越来越大,他狠早就考中了秀才,然后是举人,我爹很⾼兴,我却⾼兴不起来,因为我知道,我很难再和他能说什么话了,以前不行,现在不行,将来也不行,我只是一个野丫头而已。”

  当家的停了下来,又朝嘴里灌了一口酒。喝完,她将酒壶往桌上重重一顿,‮媚妩‬的大眼瞧着吴天宇,忽然冷不丁开口问道:“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啊?”吴天宇闻言惊得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这小娘庇,眼光可真够犀利呀。对了,老子要不要答应呢?老子又从未对别人表白过,这该走的程序应该是怎么样的?对了,现在这气氛应该也不到啊。算了,时机不对,还是等下一次吧,等老子准备好了鲜花和烛光晚餐,再大大方方地表白一次,毕竟也是老子的第一次啊,非常珍贵的第一次,马虎不得。

  吴天宇算不得什么正经的人,如果借此机会来攻占当家的此刻脆弱的心防,其实成功的机会非常大,毕竟当家的一向对信义这个词看得非常重要,否则也不会因为赵尹来退婚就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因为它颠覆了当家的心中原本的所思所想。

  可吴天宇知道,这其实是个很笨的法子。女人都是很情绪化的动物,也许现在说的话话她会听得非常顺耳,可是一旦她事后回想起来。便会觉得你这人也不怎么靠谱,更会将你看轻几分,两个人的关系将会很难修补。

  不过好在吴天宇也不笨,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反其道而为之,说一些那姓赵的小白脸的好话,说得越好,说不定越能让当家的认识他虚伪的面容,这样一来,既能让当家的彻底死心,又能表现出老子伟大的人格,岂不是一举两得?老子真是一个机智的少年呐!

  “当家的,唉。这都是命呀!算了吧,其实我看赵兄也不错啊,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吴天宇假惺惺地劝道。

  当家的叹了一口气道:“是啊!都是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每个人也都自己的追求,我能強求什么呢?”

  果然中计,这下是真正的死心了吧?吴天宇心中一喜,接着道:“话不能那么说,每个人的价值观虽然不一样,嗯,价值观就是每个人活着的目的,这个虽然不同,但是两个人如果真要在一起的话,就应该学着去改变,去包容,求同存异嘛!”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为他试着去改变吗?”

  “啊?当家的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吴天宇急忙否认,然后解释道:“这个怎么能是你去单方面的改变呢?应该是两个人一起改变。不过,我看赵兄那个人心里的心思很大呀,是一个很执着的人,想改变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瞧瞧哥们这话说的,绝对没有说人家一个不字,但是就是这么犀利,让当家的心中感到厌恶,当然是对那小白脸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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