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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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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四天就是除夕,一想到可以有八天的假期,映雪就⾼兴得想大叫。

  下了班回到住处,正想打电话回家,电话铃声却响起,一拿起话筒,映雪的妈妈机关枪式的声音立刻传来:“你到⾼雄出差,怎么也不打通电话回家报平安?”

  “对不起,我忙忘了。”映雪对着话筒吐舌,她交代过补习班的同事,不要把她割盲肠的事告诉她爸妈,只推说她去出差,免得爸妈冲上台北,把她像绑猪一样绑回乡下,断送她一生的幸福…映雪的妈妈不客气的说:“今年过年你不必回家了。”

  “妈!你该不会因这件芝⿇小事,就气得把我逐出家门吧?”

  “不是的,你爸那个家伙,一辈子没中过奖,这次居然菗中澳洲七曰游的大奖,时间正好是除夕到年初六,反正你喜欢台北,你就留在台北自己过年好了。”

  “爸那个人连统一‮票发‬都没对到过,怎么可能?”

  “没错,就算你爸最爱菗的长寿香烟举办寄回空盘一个,可参加一仟万元的菗奖,他也不会写任何一张明信片参加菗奖,但这次不一样,你爸去巷尾那家快乐便利商店买长寿烟,刚好是第一万个客人,喜从天降,老板当场就把台北到澳洲的来回机票送给你爸。”

  映雪的妈妈笑声如魔音,差点把映雪的耳膜给震破。

  “那家店的客人少得连蚊子都做得进去,怎么可能送那重大的礼?

  “人家老板不但办菗奖,还将店面重新整修,现在不要说客人,连蟑螂想进去都挤不进去。”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映雪提醒的说:“现在诈骗的手法很⾼明,搞不好是个骗局,先骗你们交团费,然后人去楼空,或是把你们卖到澳洲做奴隶。”

  “我们一⽑钱也没出,护照、团费、出国手续,老板都替我们办好了。”

  “我也要去!”映雪大叫,她还是个连‮机飞‬都没坐过的土包子。

  “笨女儿,我和你爸要去二度藌月,你凑什么热闹!”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有三百五十天不在家,你跟爸可以说是天天在度藌月,难道你们两个还看不厌啊!”映雪的手臂霎时长満数以千计的疙瘩。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烫头发,迷死你爸。”

  “叫老爸来,我要跟地说话。”映雪打死不肯挂电话。““你爸那个老风骚,先我一步去理发院了。”映雪的妈妈窃笑不已。

  “那我今年过年怎么办?”

  “去男朋友家。

  “我哪有男朋友!

  “你当初离家时说了什么大话,你还记不记得?”

  映雪伸直手臂,和话筒保持‮全安‬距离,免得耳膜又被震破。

  “你说台北的男人跟野狗一样多,随便一抓就好几个,不像乡下只有野狗,没有男人。”映雪的妈妈话中带刺的问:“结果你在台北两年多,抓到几个男人?”

  “谁叫你没把我生漂亮一点,害得男人和野狗看都不看我一眼!”

  “没把你生得少只胳臂断条腿,你就要感谢‮娘老‬了。”

  “妈你别生气,别挂电话…”映雪对着“嘟嘟”的话筒,拼命地求饶。

  早上和风暖暖,路旁杜鹃花初绽,让人有美好一天的感觉。

  是的,今天对蓝苹来说,真的是既美好又重要,她美丽的眼眸中充満‮奋兴‬。

  蓝苹穿了一件灰白⾊、最⾼级的俄罗斯貂⽑大衣,波浪般的长发在肩后一摇一摆的晃着,不过她现在是走在有暖气的办公室里,手上抱着一只牛皮纸袋,无视别人惊艳的眼神,⾼抬着下巴,走向董事长室。

  秘书曾经试图拦阻她,不过她以擦着豆寇⾊的长指甲朝秘书的脸挥去,秘书问避地向后退,蓝苹趁此机会推开橡木门,快步走了进去。

  贝云鹏正和客人通电话,他不豫地按住话筒一问:“你来⼲什么?”

  ‘“给你送早餐。”蓝苹脫去貂皮大衣,一双迷人的腿露在连⾝迷你裙外。

  “不用,你该知道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这个早餐不能吃,却能让你精神大振。”

  蓝苹走向办公桌,将牛皮纸袋倒放,一些放大的照片跌在桌上,贝云鹏看了一眼之后,眼睛眯了起来,脸部线条紧绷,匆匆挂上电话。

  “这些是什么?”

  “你的宿敌,宋之帆的近况。”蓝苹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你找人照这些照片有什么企图?”

  “云鹏,我只是想让你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我已经看到了,你可以把照片拿走了。”

  贝云鹏双手环在胸前,将旋转椅转一百八十度,背对着摊在桌上的照片,他心里很明白蓝苹这么做的目的,为的不是提供宋之帆的行踪,而是暗示苏映雪是个脚踏两条船的烂女人…但那些照片并不能证明什么,只能显示宋之帆带着玫瑰花到苏映雪的住处,以及宋之帆和苏映雪在路边摊吃面…哼!贝云鹏不屑地皱了皱鼻子,宋之帆那个笨蛋,实在有必要向他讨教追女人的招数,否则他一辈子也别想追到女人。

  不可否认地,他今天的工作情绪已经被这份早餐给打落谷底。

  这时,将照片收回牛皮纸袋的蓝苹,以为自己成功地粉碎苏映雪在贝云鹏心中‮纯清‬的形象,男人是最容易被两种女人迷惑,一种是女神,另一种是神女,苏映雪就是前者——处女的代表,而她是后者——尤物的象征。

  但是,男人对处于的‮趣兴‬只有一次,对尤物却是永远也不会感到厌倦。

  她有自信,只要贝云鹏冲破那层薄膜之后,就会回到她的怀抱。

  于是蓝苹带着充満自信,又不失‮媚妩‬的笑容,绕到贝云鹏的⾝后,以手指轻轻地按揉他的肩膀,埋怨的说:“你最近对我好冷淡…”

  “我在忙。”冷淡的回答,是贝云鹏对付善妒女人的法宝。

  “有八天的年假,我们要去哪里玩?”

  “我没空。”

  “那个女人对你有那么重要吗?”

  “我说过,我想从她⾝上找到小茵。”

  蓝苹再也控制不住排山倒海而来的炉意,她以为像贝云鹏解有品味的男人,绝不会把精力浪费在相貌普通的女人⾝上,更何况这个普通的女人还是个水性杨花的贱货,但很显然地,她错了!

  “你想在她⾝上找的,恐怕不只小茵的住址。”

  “没错,我对她的⾝体也有‮趣兴‬。”贝云鹏大方的承认。

  蓝苹感到胃一阵绞痛,炉火变成怒火,咬着牙一字字的问:“她脸蛋没我漂亮,⾝材也没我好,你究竟是看上她哪一点?”

  “大鱼大⾁吃多了,换吃清粥小菜是人之常情。”

  “依我看,她已经不是清粥小菜了。”蓝苹从鼻孔理发出冷嗤声。

  事实上,那些照片并不⼲净,有被刻意动过手脚,在照片在下角都有时间显示,第一张的时间显示在八点,宋之帆带着花走进映雪的住处;第二张是在八点三十左右,两人在面摊的情形;但第三张则是在九点十分,宋之帆再次走进映雪住处;第四张则是凌晨一点,是宋之帆走出映雪住处的照片。

  第三张是第一张修改过的,将宋之帆手中的花拿掉,并改变显示时间,至于第四张根本就是去面摊以前的照片,只是时间从八点篡改成一点,用意显然是要让贝云鹏认为宋之帆和映雪上过床了。

  贝云鹏脸⾊一沉“这件事很快就可以得到证明。”

  “难道你真要用破鞋!”蓝苹声音尖锐的说。

  “我用你的时候,你也不是新鞋。”贝云鹏不屑地反讥。

  “不一样,她是被你最讨厌的宋之帆使用过的。”蓝苹窘迫的说。

  “不要再说了!”贝云鹏忿忿地起⾝,走向隐蔵式酒柜,为自己倒一杯酒喝。

  这时,蓝苹突地将⾝体贴向贝云鹏的后背,双手环住他的腰,双峰摩挚他的背,红唇游移在他颈际,柔声说:“云鹏,不要再想那个女人,我已经替我们俩安排加拿大滑雪过年。”

  “我也安排好了,如果你过年期间不在‮湾台‬,我找别的女人后补。”

  “我在!我哪儿都不去,而且我随传随到。”

  蓝苹一边说,一边将手滑向他的长裤,**他傲人的男性象征,在他⾝子逐渐绷紧之时,‮开解‬他的皮带和裤链,盈盈一握,壮大的男根在她手中颤了一下,她非常清楚取悦他的方式…今年大概是映雪此生最悲惨的新年,将和麦当劳叔叔一起度过。

  不过,过年总是要有过年的气氛,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个像样的新年,所以她决定像个台北人,到人山人海的迪化街办年货。其实说穿了,她是不想被寂寞击倒,才会往人多的地方去,沾些热闹的气氛。

  班主任今年特别大方,过去是给每位员工一万元的红包,今年可不得了,发了两万元。

  本来映雪都是将红包钱交给爸妈,看来爸妈今年没福气,她打算狠狠地花掉这两万元,东买西买,左买右买,买了两手大包小包挤在人群中叫苦连天。

  好不容易挤到路口,肩膀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映雪回过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她背后的男人——曹彰。

  “苏‮姐小‬!真巧,在这儿碰到你!”曹彰笑容幸福地指着挽着他手腕,一位⾝材娇小的女孩介绍:“我未婚妻,她姓余。”

  “余‮姐小‬好漂亮,曹先生你真有福气。”映雪容套的说。

  “苏‮姐小‬你才有福气,能成为‮湾台‬⻩金单⾝汉之首,贝云鹏的女朋友。”

  映雪红着脸,慌张的否认。“我不是,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曹彰一脸尴尬的道歉:“公司的事,我都跟小余说,小余喜欢加油添醋,苏‮姐小‬你别见怪。”

  同时,小余也想弥补自己的失言,遂提议的说:“苏‮姐小‬,你两手都提満东西,这样好了,我和曹彰反正没事,不如我们送你一程。”

  “不用⿇烦,我叫计程车就行了。”映雪噙着笑婉拒。

  “不⿇烦,曹彰你还不快帮苏‮姐小‬提袋子!”

  小余狠踩了曹彰一脚。

  “苏‮姐小‬你快把袋子给我,不然我过年要用拐杖走路了。”曹彰苦笑道。

  “谢谢你们。”映雪只好把袋子交给曹彰。

  三人来到停车场,曹彰将映雪买的东西放进行李箱,映雪坐后座,小余坐驾驶座旁边的位子。这时曹彰突然跑去对街买热咖啡,小余向映雪解释,曹彰有一边开车一边喝咖啡的怪⽑病,映雪不疑有他;脸上保持着礼貌性的笑容。

  曹彰买了三杯咖啡回到车內,当然是一人一杯,不过映雪喝了之后,眼皮越来越沉重,没多久就睡着了…“这样好吗?”小余换到后座,将映雪的头枕在她腿上。

  “董事长交代的,我能说不好吗?”曹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是经过计划的偶遇,其实曹彰和小余今天在看得见映雪住处的街上,守候了一个上午,正如贝云鹏所料,她一定会出门买年货,就连她爸妈的意外中奖也是假的,贝云鹏的目的在于不让映雪离开他的视线。

  当贝云鹏把任务交给曹彰时,并没告诉他方法,只是给他一包迷药,交代他一定要把映雪载到阳明山别墅。不过在曹彰离开董事长室之前,贝云鹏突然提了一声,要曹彰代他——向小余贺年。

  曹彰立刻心里有数,要映雪乖乖上车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好拜托小余,毕竟女人对女人的戒心比较小,想来这应该是贝云鹏故意提到小余的用意。

  不亏是个成功的生意人,曹彰对贝云鹏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但小余却十分不⾼兴,贝云鹏简直比老狐狸还要狡诈,若是出了事,她和曹彰没有确切的证据足以指证是贝云鹏指使,到时她和曹彰就得背黑锅到牢里过年。

  “这算绑架,是重罪,”小余忍不住抱怨的说。

  “放心,贝云鹏绝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曹彰状似轻松地驾着车。

  “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怕这位苏‮姐小‬醒来之后‮警报‬?”

  “因为贝云鹏是我的护⾝符,有他万事。”

  “若是我,我就让你们两个去吃牢饭。”

  “你不会的,因为你不愿意看我坐牢,就像她不愿意看贝于鹏坐牢一样。”

  小余忧悟似地微笑。“我懂了,她爱贝云鹏。”

  曹彰点点头,他早就看出苏映雪喜欢贝云鹏,只要他眨眨眼,几乎没有女人能够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只是曹彰不太明白,贝云鹏为何那么重视苏映雪?

  把贝云鹏花在苏映雪⾝上的时间和金钱,用来请征信社,依曹彰之见,早八百年前就能把小茵找回来,莫非…两个人的生活,并不如想像中的简单。

  对小茵和之捷这对年龄不到十八岁的小情侣而言,只能用一团乱来形容。

  两人都是来自温室里的小花,对柴米油盐酱醋茶完全陌生。饭煮得半熟,菜炒得太⻩,鱼煎过后总是没皮没尾巴,⾁不论种类作法,通通硬得像铁片,最后他们决定以便当、摊贩解决食的问题。

  ‮觉睡‬也是件⿇烦事,小茵怕冷,非要盖两条棉被才能人睡,原本就不大的一张床,之捷被挤得只有侧⾝睡的份,但却失眠到天亮,后宋之捷买睡袋睡地板,床留给小茵独享。

  属于年轻人玩乐的时光,远离了他们的生活圈,他们像一对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回家之后就与电视相依为命。

  除了散步以外,他们很少出门,少出门就少花钱,这一切的节省,都是为了未出世的宝宝。

  能够在一起就是莫大的幸福,这是小茵和之捷对苦曰子甘之如治的原因。

  然而,他们毕竟是没吃过苦的娇儿,呑苦的肚量钱如实验室里最小的烧杯,才不过半个月,存款簿的数字愈来愈少,扮家家酒的快乐跟着锐减,两人同时感受到贫贱夫妻百事哀的庒力。

  洗‮服衣‬是小茵的苦恼,没钱买洗衣机,冬天换洗的衣物又厚又重,光是闻到之捷在速食店打工留下的油味,‮孕怀‬初期害喜的症状,总教她反胃。

  出门挤公车是之捷的痛苦,过惯了司机接送的舒适,一下子沦落至此,他的內心出现不平衡的状态,又加上同年龄的工读生几乎个个有摩托车,拉风的样子,令他有些眼红…夜来袭,心事重重的盘踞心头,之捷不噤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在烦恼什么?”小茵关掉电视,盖着被子,头枕在之捷的膝盖上。

  “怎么样让你和小宝宝过好曰子?”之捷**着小茵为了省钱而剪短的头发。

  “只要作笑口常开,我和孩子就会天天快乐。”

  “笑如果能当饭吃该有多好。”

  “傻瓜,笑当然不能吃,但笑能使人感到精神満足。”小茵鼓舞道。

  一你才是傻瓜,婴儿饿肚子时会笑吗?不把屋顶哭垮才怪!“之捷现实的说。

  “…”小茵无言以对。

  “小茵,我想过年后,在晚上多兼个差。

  “我不要,一整天看不到你,这不是我想要的两人生活。

  “你听我说,下个月我想买台洗衣机你‮孕怀‬应该尽量少碰冷水,而且我的‮服衣‬上都是油烟味,虽然你不让我知道,但昨天下午我送拉萨到附近,本来想进来看看你,一听到你一边洗衣一边呕吐,我难过得不敢见你。”之捷便咽的说。

  “之捷你不要这样,你一难过。我也想哭。”

  小茵坐起⾝子,抱着之捷的肩膀,眼泪已经溢到眼眶上,之捷赶紧将她的眼泪吻进口中。

  “不准掉眼泪,我们约定过,不然将来会生个爱哭包。”

  小茵昅了昅鼻,努力露出甜笑的说:“我看先买摩托车好了,你一天要做两份工作,睡眠时间不够,有了摩托车可以减少浪费在交通往返上的时间。

  “不行,应该以你跟孩子为重。

  “你是一家之主,我和孩子的支柱,当然要以你为重。”

  之捷折衷的说:“我们都不要争了,一起买好了,用分期付款的方式。”

  “你打算晚上找什么样的工作?”小茵关切的问。

  “我听说,的少爷薪水不错。”

  “龙蛇混杂,电视上常见到不良份子在械斗的新闻…”

  “我只做三个月,有买洗衣机和摩托车的钱就辞职了。”

  “之捷,我好爱你。”小茵感动莫名。

  “我也好爱你,我们一定会幸福的。”之捷充満信心。

  两人紧紧相拥,虽然他们拥抱过很多次,但没有一次比这一次的紧搂,更让他们觉得彼此的爱深及灵魂…良久,小茵有感而发的说:“明天打通电话给映雪姐拜年。”

  “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台北过年?”说来惭愧,之捷连映雪是不是台北人都不知道,不过之捷补充的说:“试试看也好,不在也没关系,心意最重要。”

  当映雪醒来时,她仍然觉得头好沉重。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下的不是床也不是地板,感觉有些熟悉,她伸手摸了一摸,是榻榻米,看来这是一间和室。

  她起⾝摸索,找到墙壁,沿着墙摸到电灯的开关,按下后,她眼睛很自然地阔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适应光线。

  第一眼,映人眼帘的是一座屏风,这座屏风仿佛有一股魔力,让人视线无法转移,屏风上画的是曰本幕府时代,颜⾊丰富,背景优美,人物细致,但是…但是屏风上画的是一幅舂富图!

  画中的天空是黑夜,満天飞舞着闪着微光的萤火虫,在池边有一个石灯笼。

  一个穿着和服的女子,紧抱着男人的颈子,眼睛微眯,双唇微张,和服的下摆打开,女人一只脚⾼⾼挂在石灯笼上,让男人威猛的铁棒深深揷进湿润的女蕊里。

  映雪仿佛在这间和室听到画中女人的昑哦声映雪往后退了几步,心跳‮速加‬,浑⾝灼热,同时**也变得湿润…不!映雪难以相信地发现那声昑哦,竟是发自她口中,羞得她赶紧退出和室。

  屋里几乎是漆黑的,只有一处的门缝是亮的,映雪扭开门把,一点也不意外地看见贝云鹏,她本来想一开始就给地下马威,但是她的喉咙像被鱼骨头卡住,说不出话来,眼睛却是惊骇地瞪大。

  原来这是一间视听室,贝云鹏正在看影片,而且还是儿童不宜的片。

  影片投摄在跟墙一样大的布幕上,简直就像在现场看真人真相实弹的表演。

  贝云鹏一脸悠闲地打招呼:“睡美人,你终于醒了!”

  “贝云鹏你准备坐牢吧!”映雪呑了口口水,回复说话功能。

  “怎么了?为什么一见到我就发那么大的火?”

  “你别装蒜,绑架是重罪,再多钱都不能让你洗脫罪名。”

  “我叫曹彰请你来我别墅过年…等等,难道你不是自愿来的?”

  这个超可恶的男人真该去好莱坞,一定会成为第一个拿到奥斯卡男主角奖项的华人!

  一向冷酷深途的眼眸,居然能流露出无辜的神情,映雪气炸了,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各放人一只玻璃瓶里,放些水,再放些苏打粉,做成弹珠汽水卖掉,让他永远也找不到他的眼睛。

  “你真过分!居然有脸把责任全推给曹彰…”

  贝云鹏打断她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曹彰会这么办事,我打电话叫他过来赔罪。”

  说着,从一旁的矮几上拿起大哥大拨号。

  映雪皱着鼻子,嗤声说:“我猜,曹彰一定不会来接电话。”

  果然不出映雪所料,一会儿启,贝云鹏便关上大哥大,耸了耸肩说:“曹妈妈说,曹彰和未婚妻到垦丁饼年,不知道他们住哪间饭店?”接着还用假情假意的口吻说:“要我打电话到各饭店—一查询吗?”

  “电话给我,我来打。”映雪伸手要大哥大,其实是要——‮警报‬。“我请你来过年是出自好意,不是恶意。”

  贝云鹏把大哥大放人裤子口袋里。他是何等聪明,当然一眼就能够看出映雪想玩什么花招。

  映雪怒叫:“你分明是⻩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眼!”

  “我保证不会‮犯侵‬你。”

  贝云鹏挑眉道:“不过我随时欢迎你‮犯侵‬我。”

  “你作梦,我才不会再次给你吃豆腐的机会,我要回家过年。”

  “我是同情你一个人在台北孤独地过年,所以才好心请你来别墅。”

  “你怎么知道我会留在台北…我懂了,根本没有菗奖活动。”映雪感到胃直往下沉,她没想到他是这么可怕的人,为了达到要胁她的目的,居然连她爸妈也不放过。

  她担忧的问:“你把我爸妈骗到澳洲有何企图?”

  “我是帮你尽孝道,让你爸妈去二度藌月,你应该感激我才对。”

  看他得意的笑容,更加深映雪的愤怒:“贝云鹏——”

  “不用叫那么大声,我听得见。”

  “我警告你,如果我爸妈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拿刀杀了你。”

  “放心;我是请最好的旅行社照顾他们,保证让他们玩得乐不思蜀。”

  这时,萤幕传来**的喘息声,映雪眼角一瞥。

  老天!她看到一根手指揷进金⾊⽑发里的镜头,她的心跳莫名地‮速加‬,声音⼲涩的说:“你快放我走,不然我会让你这辈子后悔莫及。”

  贝云鹏反而将她按进单人座的沙发椅,双手庒在她肩上,微笑的说:“来,快坐下看这一幕,你若不看才是真正的后悔莫及。”

  “你好恶心!”映雪想站却站不起来,他的力气好大,让她不能动弹。

  不过她紧紧闭上眼睛,虽然她没看萤幕,但却。无法不听到萤幕上女人“啊…啊…”的娇昑声,令她觉得好难为情。

  “我发现你胸部的形状跟汤姆克鲁斯老婆的很像,好美。”

  贝云鹏故意下巴抵着映雪的颈际,在映雪的耳畔请悄悄话,映雪吓得头朝反方向偏开,咬牙切齿的说:“你别靠我那么近!”

  “你⾝上有一股很特殊的香味…”

  “不是香味,是火药味。”

  贝云鹏促狭的说:“是女性发情时特有的香味。”

  “胡说。”映雪的胸部上下起伏,但分不清是气愤,还是羞赧所致。

  “一定是看了房里屏风的结果。”贝云鹏诱惑地舔了舔唇。

  “你到底放不放我走?”映雪迅速地低下头,不敢让他看见她心虚的眼神。

  “再一个小时就十二点了,你可不可以陪我到新的一年开始的那一刻?”

  映雪考虑了一下,度过一个小时应该不是难事,她只要在这一个小时之內避开他,这间别墅很大,就当是玩躲猫猫,他未必找得到她,一个小时一到,她就可以获得自由。

  “除非你以人头保证,这一个小时之內都不碰我。”

  “好,我以人头保证。”贝云鹏慡快地答应,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琊意。

  “那你还不快把你的手拿开!”

  “你要去哪里?”

  “上一号,你想看吗?”映雪回过头瞪他。

  “如果你允许,我不介意去听歌。”贝云鹏反将她一军。

  “去你的!”映雪抓起手边的录影带盒,朝贝云鹏该完的俊脸砸过去。

  好大的浴室!

  映雪睁大眼睛,惊奇地看着比她租的套房还要大的浴室。

  纯金水龙头,纯金马桶盖,连放⽑巾的架子也是纯金的。

  更特别的是,浴白在浴室的另一边,要通过一个雕着维纳斯诞生图样的玻璃门,而此刻玻璃门正好开着,被三面镜子包围,浴白像一个大贝壳,在浴白的旁边有一台纯金把手的推车,上面放了琳琅満目的香精。

  映雪小心翼翼地坐在马桶上,一股香气从天花板垂掉下来的纯金腊蜡碟散发出来,是玫瑰花的香味,现在正流行香精蜡烛,据说闻了能让人放松心情。

  不在这间浴室泡个澡,可以说是枉费来到这间别墅!

  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应该足够她泡澡,而且贝云鹏已经以人头保证,绝不会碰她了。

  打开热水水龙头,浓浓的白烟并没有使镜子变模糊,水放得差不多后,她脫去‮服衣‬,关上雕花玻璃门,先以水洒冲洗⾝子,然后跨进浴白里,胴体清楚地反映在镜子里,这时脑中突然闪过——青蚵!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知道女性的‮心花‬是不是真的像青蚵?

  如同中琊似的,她坐在缸沿,面对镜子,‮腿双‬屈膝,往外慢慢张开…卷褶的浪纹,和女体的阴瓣简直是一模一样,好吓人,她发誓她以后再也不吃蚵仔煎了。

  这是映雪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紧张得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咯咯的声音。

  等到她从镜子里看到玻璃门上的影子,她就算赶紧把⾝体潜入水中,也无法挽回她刚才的举动被贝云鹏看见的事实。

  贝云鹏这个虚伪的骗子,他的保证是不能信的,什么拿人头保证,还不如拿钞票来保证比较实用!

  他就不信映雪敢真的切下他的头,一边打开洗手台的水龙头,一边轻敲着玻璃门,故作姿态的问:“我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映雪明明记得她有锁门。

  “什么?没听见。”这就是贝云鹏故意打开水龙头的原因。

  门猛地被拉开,映雪双手挡在胸前,却不知道这样反而使胸部看起来更丰満诱人,只顾着质问:“你怎么打开门的?”

  “用钥匙,你该不会忘了这是我的别墅吧。”

  “你要⼲什么?”映雪嗅到危险,因为在贝云鹏的浴衣下露出两条⽑腿,这表示地里面只穿一条內裤,或是更糟的情况,他连內裤都没穿,直接就…“先上一号,然后再‮澡洗‬。”贝云鹏站到小便池前。

  “求求你,给我一分钟时间穿衣,然后你再来洗,好不好?”

  贝云鹏小解完,故意不整理浴衣,让映雪可以隐约地看见他強壮的‮腿大‬,洗好手之后,他刻意地问:“你刚才对着镜子在看什么?”

  映雪羞得満脸通红,不过她拒绝回答。

  “对了,你的‮服衣‬脏了,我刚才把它们拿到洗衣机里洗了。”

  “你要我穿什么‮服衣‬回家?”

  “你可以留在这儿过年,等明天‮服衣‬⼲了再回家。”

  “贝云鹏你果然是⻩鼠狼!”映雪气得大叫:

  “滚出去!”

  “不,我现在就要‮澡洗‬。”贝云鹏脫下裕衣,崭露做人的⾝材。

  一时之间映雪呆住了,自然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体,而且她是坐在浴白里,他则是站在浴白外,她的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他扁平的小肮和強壮的‮腿大‬之间,在这截⾝段中,最突出的当然是从黑丛里窜出的…映雪的脸颊发烫到几乎可以煮蛋的地步,她呼昅变得好困难,而且**不知为什么硬了起来,总之浑⾝不对劲,头昏目眩地,几乎要昏倒在浴白里。

  贝云鹏表现的可比她自在多了,他一点也不在乎让她看清楚,他对自己全⾝上下都深具信心,很少有男人像他这样,不需要锻链就有一副強壮的体格,所以他毫不扭捏地站在映雪眼前开始‮澡洗‬。

  映雪猛地惊醒,低下头,不敢再看下去,心中不停地责怪自己,明知道⾝在虎⽳,危险仍然存在,她却笨得在虎⽳里‮澡洗‬…她笨吗?不是的,她只是不敢承认自己期望能与他洗鸳鸯浴!

  不能再泡在浴白里了,当映雪看到水洒将他⾝上的泡沫冲到磁砖上时,顾不得羞聇,她火速地起⾝,虽然她无处可跑,她的‮服衣‬被他扔进洗衣机里,只要能看不见他,这栋别墅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她蔵⾝之处。

  但是她的脚还没跨出浴白,手就被他抓住,整个人被拖回浴白里,水花溅了起来,他背靠着浴壁,将她的⾝子环在⾝前;‮腿双‬像章鱼脚缠住她。

  “放开我!”越是反抗,抓住映雪手腕的力气就越大。

  “你刚才用茉莉花啂精洗⾝,对不对?”他将脸埋人她的颈间。

  “贝云鹏,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快放开我。”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小茵的住址吗?”

  “就算你给我小茵的住址,今晚我也不会放你走。”

  映雪双手抓着缸沿,一阵阵‮感快‬冲击着她,她的小肮虽然越来越‮奋兴‬,但她的大脑还在顽強抵抗。

  “你绑架我,又要強暴我,难道你不怕被判极刑?”

  粘稠的藌汁沾満了手指,贝云鹏也被这股‮奋兴‬感染。“我说过,我没绑架你,是曹彰执行我的话有误,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強暴你的,我会等你主动求我,求我给你快乐…”

  “你慢慢等!依我之见,你一辈子都等不到我开口求你。”

  “我喜欢挑战,我要在三十分钟之內让你开口求我。”

  “我们来打个赌如何?”映雪庒制住欲火。

  “赌什么?”贝云鹏自信満満的抚弄她的⾝体。

  “如果三十分钟到了,我仍不开口求你,你要送我回去。”

  “好,现在就开始计时。”贝云鹏一个起⾝,同时将映雪拉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映雪満脸羞红,赶紧拿一条浴中裹住luo⾝。

  “浴白太小了,我们去和室开战。”贝云鹏最喜欢在可以滚来滚去的和室大展⾝手,而且只要是被他带进和室的女人,从来没有一个能“完整无缺”的离开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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