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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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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烈一离开皮埃尔他们的视线后,并没有朝向返回别墅的方向,反而踱向另一边!罢才静恩她们前往的旧城区。

  这时,静恩与雅云正在参观艾克斯恩的市政厅。

  “据说当年印象派大师塞尚就是在此举行婚礼耶!”雅云说道。

  静恩望着这座宏伟却典雅的建筑物,想象着当年塞尚在此举行婚礼的庄严气氛,內心也不噤感染到幸福的味道。

  旅游是件好奇妙的见证,明明只是历史上的一个人物或故事,来到当地后,历史仿佛再度复活,一切人物故事开始变得鲜明有生命力,一切似乎是昨曰才发生,感觉不再遥不可及,不再只是无关的历史。

  “如果我结婚,我会希望在教堂举行婚礼,庄严又隆重,然后请一些亲友来为我祝福,我才不要找一堆人来吃吃喝喝,像大拜拜一样!”雅云有感而发,她问道:

  “静恩,如果是你呢?你想要怎样的婚礼?”

  “我?”静恩笑了笑。“还好遥远喔,我没想过。”

  “说一说嘛,总有一天你总会结婚的,不是吗?”

  静恩笑了耸耸肩。

  “如果我真的遇到让我想结婚的人的话,也许吧。”

  “我知道你没交过男友。”雅云望着她,好奇问道:“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如果像安德烈这样条件的男人她都没‮趣兴‬,雅云不噤想知道怎样的人才能昅引她。

  “像我爸那样专情又体贴的人吧。”从小她就和爸的感情很好,也从博学的爸爸那里学到许多,爸爸在她心中,有一种牢不可破的感情,更是一种指针!

  “像你爸爸?你有恋父情结吗?”雅云大胆猜测。

  静恩不在意地笑道:“可能吧,与我同龄的同学,在我眼中,都像小朋友一样,反而是成熟稳重的男人,像史恩康那莱这一型,我就非常欣赏!”

  “史恩康那莱?他应该有六十几岁了,你不会觉得他太老了吗?”雅云不可思议地问道。

  “你不觉得他充満睿智的眼神与沉稳的体态很昅引人吗?和他在一起,精神上一定能够得到非常大的收获,这是与小朋友在一起所得不到的。”

  雅云不噤‮头摇‬。“你的想法真特别!”她终于知道安德烈败北的原因。

  “那以皮埃尔和安德烈两人,你应该比较倾向选择皮埃尔喽?”雅云又问。

  静恩抬眼笑道:“他们是法国人,都不在我的选择范围內。”

  “我刚说了,如果嘛!”雅云又追问。“纯以年龄来说,皮埃尔比较成熟也稳重,与年轻的安德烈比较之下,你会考虑选择皮埃尔,对不对?”

  在她的追问下,静恩不置可否地点头,藉此结束这个话题。喜欢上一个人,因素很多,年龄只是其中一项原因,很难以一概全,她无法一一向雅云解释。

  “我走得腿好酸,我们去喝咖啡好吗…”静恩转头寻找附近哪儿有露天咖啡馆,却突然发现安德烈就站在她们⾝后。“你怎么在这里?”

  静恩吓了一跳直拍拍胸口。他怎么老是神出鬼没,还好现在不是鬼月,不然人吓人真会吓死人呢!

  雅云不噤望向他⾝后:“佩铃没跟你一起来吗?”

  安德烈没有回话,一直冷冷地瞪着静恩,眼神仿佛要杀人。

  静恩及雅云被他的眼神吓到,两人不噤面面相觑。

  “你是不是想上厕所?不然怎么一脸便秘的样子?”她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

  故意说笑着。

  “你跟我来!”安德烈想也不想抓住静恩就走。

  “你要做什么?我不能丢下雅云姐一人…”

  安德烈随即停下,他直直看向雅云,冷冷说道:“你应该不会迷路吧?”

  雅云也被他的举动吓到,在他冷冽的眼光下,她只能点头。

  “晚餐不必等她,我会带她回别墅!”

  说完话后,安德烈就強拉着静恩离开。

  一坐上出租车后,被吓呆的静恩这才惊醒。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刚才的心绪还处于混乱中,没听到安德烈交代司机目的地。

  安德烈恨恨地瞪她一眼后转头看向窗外不说话。此刻他对她又气又恨,又有一股莫名其妙、五味杂陈的情绪。

  会考虑选择皮埃尔…不知为什么,这句话一直在他脑海盘旋,而每盘旋一次,他心中一股无名火就上升一回。

  刚才他远远看到她,还非常⾼兴地快步跑到她⾝后,想要像之前那样吓她,没想到却无意间听到她们俩的一席对话,这番话让他的心情立刻荡到谷底,甚至忿怒到有股想杀人的冲劲。

  他一直是所向披靡的,一旦被他看上的女人,从来没有任伺一个拒绝得了他,即使是世界级顶尖模特儿,不到一星期也会像只猫儿般乖乖卷伏在他脚下,而这个他还没看上、只是觉得有趣的女人竟不把他放在眼里!向来只有他不要女人,岂有女人不要他!

  史恩康那莱?她竟然欣赏他?那死老头哪一点比得上他年轻俊美?下次去英国见到他,安德烈心想,非要找机会好好修理他一顿不可!

  静恩见他怒气冲天,不知谁又惹到他,自己只好闭上嘴,以免自找⿇烦。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谁惹到他就该去找谁,⼲嘛找上倒霉的她来出气呢?

  车子沉默地向不知名的前方驶去,逐渐远离热闹的艾克斯恩,景⾊渐渐开阔,周边全是原野风光,远处的山头矗立着一座座山城,灰白⾊的石屋背面衬托着洗蓝的天⾊,感觉安详而‮谐和‬,静恩的心情再度因此而变得‮悦愉‬开心。

  无论外在环境如何挫折,静恩早已学会让自己三分钟忘掉挫败,重拾快乐,因为她不想双输,事情已经不成功,没必要让自己的心情也赔下去。

  安德烈转过头跟司机说话,假装不经意地瞄她一眼,但见到她心情似乎不错,他又转头看向窗外风景,显然又闷闷不乐起来。

  静恩听到安德烈告诉司机要去亚维农,这不是他们明天的行程吗?为什么他要提前过来?

  当静恩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时,安德烈一直沉默,就是不回话。

  静恩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他响应:心里对他強带她来却又不理不睬十分反感,于是决定反被动为主动。

  她凑近脸想故意在他耳边大声问话,安德烈这时却突然转过头来,两人鼻尖相碰,再差一公分就要亲上了,静恩吓得立刻缩回来。

  “你想偷亲我啊?”安德烈面无表情问道,眼底一丝‮悦愉‬却怈露他的情绪。

  静恩狠狠瞪他一眼。

  她马上转移话题:“我刚才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问什么?”他瞧她一脸故作镇定状,心情突然无缘由地好了起来。

  “问你去亚维农做什么?”

  “没什么。”他耸耸肩。其实他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他只是不想让她见到皮埃尔。

  “但那是我们明天的行程,皮埃尔已经安排好…”

  “我现在就想去不行吗?”听到她提起皮埃尔,他突然感觉不舒服极了,忍不住吼道。

  静恩欲张嘴回话,但望着他好片刻,她终于忍下来。

  “怎么?你比较想陪皮埃尔去吗?你别忘了,他已经有了爱莉,而且你也不合他的胃口…”

  “够了!安德烈!你这样显得很幼稚!”静恩忍不住生气说道。

  “我幼稚?那皮埃尔比较成熟喽?你喜欢他是不是?”安德烈怒火⾼涨,他咄咄逼人地靠向静恩吼道。

  静恩望着他,觉得他生气得莫名其妙,跟生气的人吵架不会有好话,所以她决定缄口不响应。

  安德烈见状更加忿怒。她不说话,难道是同意他的说法?

  气怒攻心,安德烈此刻完全失去理智,下一秒他猛然扑向静恩,牢牢箝住她的肩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她的唇。

  两唇相贴的一瞬间,两人被那一刻的电光石火震撼住,但很快地,静恩恢复理智马上推开他,但下一秒又被安德烈进攻上来,再度吻住她,她急忙又推开,安德烈放开她的唇,双眼却深深地凝视她,似乎想在她脸上找到令自己厌恶的缺点,但仿佛有种无法抗拒的魔力让他无法控制再度俯⾝覆住她,这次他牢牢捧住她的脸不放,任凭她如何槌打,他反而欺⾝而上,吻得更深更牢,双手也箍得更紧,静恩槌到无力最后只好放弃抵抗,随他去了。

  不知吻了多久,吻到静恩觉得自己全⾝酸痛,因为她一直戒备着,‮势姿‬就这么僵着不动。嘴唇也被他吻得又⿇又痛,更糟的是,她觉得自己快没气了,最后一刻,在她自觉自己快断气前,安德烈终于放开她。

  瞧他唇角扬起来,朝她莫名其妙的傻笑,静恩正想一巴掌打掉他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时,突然感觉车子并未开动,她朝外面一看,这才发现出租车已经停靠路边,而路边的露天咖啡座里坐了许多人,大家都是面朝路边优闲坐着喝咖啡,有的人看到她对她露出会心一笑,甚至还有人对她竖起拇指,静恩一楞,随即转头问向司机!

  “我们停在这里多久了?”

  司机似乎颇以自己的知情达趣为傲。“你们才开始亲热没多久,我们就到亚维农啦!我看你们吵完架刚合好,当然不可以打扰你们,所以我一直停在这儿等你们亲完啊。”

  瞬间红嘲爬満了静恩的脸。

  天呀!原来他们免费演了一场好戏给在座的所有人看,难怪他们看向她的眼神全都如此暧昧。一想到这里,她羞得掩住脸,根本不敢下车。

  全是这家伙的错!她忍不住抬头给了安德烈恶狠狠一眼。

  安德烈若无其事地给了司机车费,看样子他多给不少小费,因为司机拿到车费开心地吹了一声口哨,还赶紧下车帮他们开门,殷勤的模样令静恩哭笑不得,只能硬着头皮下车。

  静恩一下车便急忙向前走,希望远远离开那间露天咖啡店,更希望远离安德烈。

  “静恩。”安德烈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叫道。

  静恩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然后将双手叉入口袋里,摆明不想让他牵。

  “你生气了吗?”安德烈俯低脸望着她。

  静恩转头不看他,也不说话。

  “你是气我吻你,还是气被别人看到我吻你?”

  静恩气恼瞅他一眼。

  “不都一样?”一想到大庭广众之下像活舂宮一样被别人观看,她不噤又羞又气。

  “当然不一样!前者是不喜欢我吻你…”他停顿片刻,眼神在她脸上溜了一圈:“后者是不想被别人看见我们亲热!”

  “都讨厌!”静恩恨恨地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最好别再对我做出这种举动,否则…否则我马上回‮湾台‬!我也不管那只古董杯子了!”

  “遵命!”他一脸笑意地将她的手指拉下圈在自己掌心里。“不过,你真的舍得结束旅‮行游‬程就这样回‮湾台‬?”

  静恩很快将手指菗回来,哼道:“遇到无赖痞子时,也只有走为上策。”

  安德烈一听只是勾起唇角。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好,她说什么他也不介意。他再度将她的手抢回来紧握在自己手里,无论她怎么挣扎,他就是紧握不放。

  “别再闹了,这里的人都以为我们是情侣,你再这样,他们会以为我们又吵架了。”安德烈悄声在静恩耳边说,还顺便用下颚指了指不远处。

  静恩顺着方向一看,果然有不少关爱的眼神正关注着他俩。

  “你饿了吗?我好饿!”他自在地牵起她的手,神情‮悦愉‬开怀。“我带你去一家老餐厅,它的沙拉还有松露美味极了,你一定会喜欢。”

  静恩还来不及说不,她不争气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叫了起来,相差没几秒,安德烈的肚子也跟着应和起来,两人互视一眼,终于一起放声大笑。

  望着两人紧握的手,静恩决定暂时不理会它,反正,只是牵手而已,在这浪漫的城市里,偶尔放纵一下,应该不为过吧?

  在乎和的气氛下,两人吃了一顿饱足又美味的晚餐。已经不再针锋相对的静恩,恢复了幽默诙谐的本性;而安德烈一向风度翩翩,两人你来我往,聊得十分愉快,

  就像一对多年好友。

  餐厅里穿梭了许多漂亮的法国辣妹,她们穿着‮裙短‬,露出修长的‮腿美‬,而她们亲切热情的服务,完全可以在安德烈这一桌显见,她们像藌蜂遇到花朵一样,不断在他们⾝旁围绕着,又是递面包,又是送餐巾,服务一直没停过。

  “你认识这家老板吗?”静恩终于忍不住问道。

  “不认识。”安德烈不解问:“为什么这么问?”

  静恩托着下颚笑道:“你不觉得我们这一桌的服务特别好吗?”

  “有吗?”安德烈一脸困惑,接下来他注意了一下,发现他平常用餐也是如此。

  “我之前用餐也是这样,服务生都很热忱啊!”

  原来如此!但面对一群美丽辣妹在他⾝边不停穿梭,他似乎也毫无反应,一心只专注和她说话,这种被尊重的感觉,让她对他的‮心花‬印象稍微改观。

  用完餐后,餐厅里也开始弥漫着咖啡香和烟味,而夕阳代替烈曰悄悄挂上窗外,餐厅晕⻩的灯光开始一一点亮,満室的氤氲映成一种独特的浪漫。

  “要不要来一客焦糖奶油?是这里的招牌甜点哦!”安德烈这样哄着。

  静恩‮头摇‬。“真的好饱,再吃我就站不起来了。”她笑了笑之后咳了一下。

  安德烈注意到隔壁桌飘来阵阵白烟时,她眉头皱了下,而且随即掩住鼻子。

  “你既然不想吃,我们结帐离开好了。这里愈晚空气愈糟。”他不由分说起⾝,并上前帮她拉开椅子,表现十分绅士。

  走出店外,普罗旺斯特有的纯净晴空,已经铺上一片金⻩,美不可思议。

  “这里也有一间圣⺟院,后面有一座秘密花园,想不想去看看?”安德烈提议着,晚餐的愉快气氛,让他还想与她独处。

  “秘密花园?”一听就觉得好特别,静恩想也不想就猛点头。

  两人安步当车,沿着马路的斜坡走上去,走了一会儿,安德烈很自然地伸手牵住她,他走在前面拉着,虽然走上坡路,静恩却感觉轻松多了。

  “你该减肥了,我好象是拖一只⺟猪上山。”安德烈回头戏谵道。

  静恩抬头看着他笑道:“你该感谢我只像只⺟猪,而不是⺟象,否则你早趴在地上喘气了!”

  “如果你是只⺟象,就可以拖着我上山了。”安德烈故意叹道。

  “你拿一笔钱来,很快就可以实现愿望!”

  安德烈一挑眉:“你要赶快把自己养胖吗?”

  静恩抿唇一笑。“不,我会雇一只⺟象来拖你上山!”

  安德烈一听哈哈大笑,脫口而出:“我才不要别的⺟象,我只要你…”

  话一说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警觉地望向静恩,而静恩故意看向四周,装作没听见他说的话。安德烈见状,却又感觉一丝说不出来的失望。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

  静恩突然停下脚步,鼻子用力嗅着。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她惊喜地在四周寻找着香味来源。

  安德烈也停了下来用力闻。“的确有一股香味。”

  “找到了!你瞧,这里有种香花呢,难怪有甜甜的香味!”

  静恩‮奋兴‬地蹲在路边,而安德烈也跟着蹲在她⾝旁,她充満兴味地看着小花儿,

  他却是凝望着她。

  只是小小的花儿,却让她如此开心,他似乎只有在女人看见钻石珠宝时,才会看见这样的表情。不知为什么,他停留在她⾝上的视线愈来愈久,也愈来愈不想移开;他也发现自己愈来愈喜欢见到她笑起来时那双弯弯的笑眼,还有清脆的声音在他⾝旁响着,一顿晚餐下来,他根本食不知味,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她⾝上,她的一颦一笑,都令他十分着迷。

  以前,他与女人交往,女人只想显露风情诱惑他,而他只想剥光女人的‮服衣‬上床,通常他与女人在一起,在床上的相处比在床不多,而活塞运动做久了,自然很快厌倦,感觉也变空虚,所以他会再找下一个女人填补。女人在他生命里来来去去,都不曾超过半年,安娜是他交往最久的一个,不过,才也刚満半年就在那回gameover了!

  他与静恩在一起,精神的交会,远比⾁体的交叠来得多更多,这对他来说是全新的经验,更是全新的感受。除了上床,他想得到她更多,他不曾为了女人如此烦躁不安、嫉妒,而且费尽心思,他‮望渴‬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安德烈猛然震惊地望向她,难道!他爱上了她?

  知觉是一件很奇特的事,当你不知不觉时,世界依然正常运转;但知觉一变,天地仿佛也随之更迭。

  原以为爱是那样简单,约会上床、上床约会,这就是恋爱的公式,安德烈二十四年来的生命一直如此认知,也一直这么进行着,直到遇见静恩,他的知觉在这短短的一周里起了化学变化:他会为她生气、为她着急,想逗她、想看她,想着分分秒秒和她在一起:除了上床,他还想诱惑她更多!诱惑她开心地笑、诱惑她与他斗嘴、诱惑她靠近他,但最想诱惑的,遗是她那颗纯真幽默善良,至今无人开采的珍贵芳心!

  这一切一切异于寻常的感觉,也唯有“爱”这个字能解释。

  安德烈內心的变化只是这短短几分钟的事,他们依然蹲在原地看花,外在环境依旧未变,但他对静恩的感觉却已经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明白自己爱上静恩的这一刻起,他烦乱不安的心逐渐平静,心里満载着连自己也感觉陌生的浓浓爱意,他凝视静恩的眼神,更流露出情不自噤的温柔。

  静恩浑然不觉这几分钟的变化,她微笑起⾝,伸长手臂来个大大的深呼昅。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感觉好棒喔!”她拍拍手上的灰尘笑道:“我们继续走吧!”

  安德烈看到她笑得如此开心,自己也感到非常⾼兴,他很自然地走过去牵住她的手,动作轻柔,却坚定地与她十指交握,然后很宝贝地握着。

  静恩似乎察觉了他有些不一样,但又看不出哪一点不同。

  “这样子握手会不会太亲密了?”静恩举起被他握住的手尴尬问道。她还不曾被任何人这样握着手呢!

  “不会。”他唇角扬起,此刻她就在自己掌握中,这种感觉挺不赖的。

  “你跟别的女生也都这样握手吗?”虽然她告诉自己要以平常心看待,但他的举止超乎朋友的界限太多,她不明白,是法国人本性热情,还是她想太多?

  “当然…”他望着她撇唇一笑:“不!”

  什么?闻言放下心的静恩,被他补上来的那个字突然扰乱了心湖,还来不及细思,安德烈已经拉着她向前奔跑。

  才一站定,静恩随即被眼前的开阔景致震撼住,从这里可以清楚远眺隆河及圣贝內泽桥,这座因隆河‮滥泛‬冲毁而成的断桥,因为法国民谣“在亚维农桥上”而闻名,也是亚维农的正字标记。

  “据说这座桥是牧羊人贝內泽受到神的启示与差遣,‮狂疯‬请求村民捐献,终其一生辛劳所盖成的一座桥。这桥连接河的两岸,造福了当地的居民。”安德烈感叹道:“他努力一生的心血,最后剩下残破的断垣,只能徒留欷嘘!”

  静恩有不同看法。“他若地下有知,应该会庆幸隆河没把整座桥全部冲毁,至少遗留了一座祭祀他的小礼拜堂在断桥上,足以供后人瞻仰!”

  安德烈温柔看向她。“我发现你很乐观,许多事都往好的方面看。”

  “当然,因为我先从自己看起嘛!我很好,世界也会变得美好啊!”说完她自己也笑了起来。

  望着她弯弯的笑眼,安德烈整颗心变得好暖好暖,柔情四溢。

  “我觉得你好可爱哦!”他闪电般在她唇上轻啄一下。

  静恩立刻以手掩唇,又惊又恼地退后好几步。

  “我警告你,别再乱亲我!”

  “不然呢?”安德烈好整以暇看着她。他的吻多少女人想要,只有她不识货,还三番两次拒绝,真是的!

  “不然我…我…”静恩一下子也想不出怎么惩罚他,威胁要回‮湾台‬的说法,好象也不管用了。

  望着她努力思考的小脸,突然间,安德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拦腰抱起。

  “啊!你⼲什么?快放我下来啦!”突然升⾼的静恩吓得急忙揽住他的脖子叫道。

  “不要!”他愉快地揶揄道:“怪了?之前像只小⺟猪,怎么现在好象又没几两⾁…”他眼光瞧的方向,正是她的胸脯。

  静恩见状马上交叉双手护胸。

  “小店不供应⾁食,请改换别家!”

  她幽默的回话让他忍不住大笑。

  “我就是要吃你这一家!”一语带双关问道:“你还提供什么?”

  此刻被他抱在怀里,他又一脸带笑地凝视着她,静恩感觉自己的理智似乎快要飞走了,他们俩这样子好象情侣一般打情骂俏,她明知自己该赶快逃开他这个危险人物,但被他紧紧纠缠住的视线,却怎么也离不开。

  就在他低下头似乎又要吻她时,她终于找回理智转开头。

  “抱歉,今天本店公休!”她低着头推他胸膛:“快放我下来!”

  “不要!”他坚定地凝视她:“听说,男人若抱着女人走进秘密花园,女人这一辈子都会顺从男人,为男人做牛做马,还有…”

  “还有?”静恩抬起头惊叫道。

  他扬唇一笑,在静恩耳边悄声说道:“还有为男人生养一打小孩!”

  在静恩还来不及反应他这句话时,他已经抱着她向前狂奔。

  “谁会为你生养小孩!”

  “你会!”

  “绝不可能!”

  “等着瞧!”

  “你别作梦!”

  “你会答应的!”

  “…”争执声突然中断,但隐约听见唇舌昅吮的细微声音。之后…

  “快放我下来啦!我警告你…”又羞又恼的声音。

  “不要!”得意洋洋的声音。

  一路上一男一女的拉锯声,最后终于被呑没在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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