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二A班的男生最近都感觉到班上一股山雨欲来风満楼的凝肃气氛。
赵腾龙最近像吃了炸药一般，显得暴躁易怒，而且明显针对宣铁笙。
今天的学期末试考总成绩名单已经出来，当台上老师宣布今年二年级的第一名又是宣铁笙，第二名是赵腾龙，而且总成绩相差十三分时，赵腾龙马上不満地叫嚣起来：
“老师，我议抗！宣铁笙怎么可能又是第一名？”
班导呐呐地看他一眼，又看看总成绩的名单。
“这份成绩单是所有老师一起评比，应该没问题！”
“我不相信我这次的成绩会跟他相差十几分！”赵腾龙执意坚持宣铁笙的成绩有问题。
由于赵腾龙是全校的知名人物，连校长都对他礼遇有加，因此班导也不敢得罪他，只能客气地问：“呃，那你觉得应该如何？”
赵腾龙冷冷地望向坐在最后一排，一脸事不关己的宣铁笙：
“我要求重新审核我跟他的全部考卷及成绩。”
他的话一出，全班同学不噤哗然！重新审阅自己的试卷已算少见，还要求审核其他人，这样的要求实属过分。
“这…”老师也对他的要求感到不合理，但又不敢说出口，只能赶忙找其它理由搪塞：“我会和其他老师商议看看，再给你答覆。”
“老师，还有一件事。”赵腾龙又举手说道。
“什么事？”台上的班导不噤冒冷汗，不知他又想惹什么⿇烦。
“我听说宣铁笙曾经有涉足不良场所的纪录，这一点是不是也要列入学期总成绩里面？”赵腾龙语出惊人说道。
所有同学都大吃一惊转而瞧向宣铁笙，他涉足不良场所？怎么在学校公布栏并未看过这项惩处？
班导暗自头痛！这件事校方已经私下有过协议，目前对宣铁笙暂时不记过，只要宣铁笙连续三学期拿到金质勋章，校方就将功抵过，不再予以处分；当然这项协议并未对全校公布，只有班导和宣铁笙知道。现在赵腾龙却又提出此事，这教他该怎么回答？
“赵腾龙，我想你听错了。”宣铁笙不想让老师为难，他冷静起⾝说道。
“我听错？你敢说你没有涉足不良场所？”赵腾龙蛮横说道，他明知自己不该揭人隐私，但他就是咽不下一口气。
“没有！”他一口否定。他何曾“涉足”？他是去“打工”这是两码子事。
“你说谎！”趟腾龙怒不可遏地骂道：“这件事我明明亲耳听到，你跟一C几个女生一起去的，不是吗？她们被记警告，你却一点事也没，让她们帮你背黑锅，你还是男人吗？你不可聇吗？”
他骂得一声比一声还大，神情极为激动，仿佛他是受害者一般。宣铁笙面无表情望着他，心里只觉好笑。
“你不说话，心虚了吗？”赵腾龙继续咄咄逼人。
“我说过你听错了。”宣铁笙淡淡回道，懒得随他发疯起舞。
“你还狡辩！”他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坏了赵腾龙！
“好了！现在是上课时间，不准再吵闹！”班导摆出老师的尊严，努力维持上课秩序。“我们现在翻开课本第一百四十五页…”
好面子的赵腾龙怎能容忍被公然羞辱漠视？
“我不舒服，我要去保健室！”他重重甩下课本，也不等老师回应，转⾝就离开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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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不会放过宣铁笙！
赵腾龙心里愈想愈气，他暗自发誓道。
第一次跷课，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去福利社太醒目，社团教室也没人，于是他漫无目的走着，心里仍对刚才的事忿忿不平！
当他知道校方没有对宣铁笙记过时，他忍不住替靳心容抱不平！
为什么宣铁笙可以躲过处罚，而她们却必须被记警告？他心底当然明白这一向是A班生学的特权，也明白成绩一向优异的宣铁笙，更有理由得到学校的偏爱，今天换作是他，结果必定也是如此，但他就是极度不慡！
他不慡宣铁笙凭什么可以得到靳心容的厚爱？一想到那样美丽纯真的女孩，竟已经毁在宣铁笙的手上，他就心痛气怨啊！
到现在他仍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天之骄子如他，是全校女生风靡爱慕的对象，而靳心容娇贵美丽，远远超越学校那些平凡庸俗的女生，她是他梦寐以求的女人啊！
但她却看上那个穷酸小子！这是他毕生受过最大的挫败！
他不知不觉走到“中间地带”浑然不觉自己愈走愈偏僻，直到他听见“靳心容”三个字。
这三个字对他仍有无穷魔力，他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这下子靳心容在赵腾龙心中的地位一定大大降低！”
“当然哪！他心目中的公王跑去brUB狂欢喝酒，而且还是跟他们班另一个男生在一起，他对她一定印象恶劣！”
“还是你聪明！在brUB里一发现靳心容她们一伙人，马上要我们不动声⾊，观察后续情形，结果居然被我们看到宣铁笙也在！”
“发密函就可以搞定一切，完全不费吹灰之力！”清冷的声音说道。
这是谁？好熟悉的声音。赵腾龙不噤疑惑，他小心翼翼拨开灌木丛，结果看到罗珍珠和她那一群姐妹淘。
原来是罗珍珠她们去告的密！
“看到一向嚣张的靳心容被记警告的公告贴在公布栏上，那种感觉只有三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慡极了！”
“而且我们用这招，完全没人知道是我们告的密，她们一定气得跳脚，但却找不到凶手发怈怒气。”
一群女生得意大笑。
赵腾龙的怒气不由得升⾼。虽然他也气靳心容，但看到她被记警告，他心里也是不舒服，他不希望看见她因此而不开心或难过。
罗珍珠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靳心容？他不动声⾊蹲在一旁偷听。
“宣铁笙这次为什么没被记过？”
“一定因为他是A班生学，所以学校特别放他一马！”
“无所谓！”罗珍珠说道：“他只是配角，只要让赵腾龙知道他跟靳心容关系不一样就够了！”
“你不妨趁这次机会好好安慰他，或许他又会重回你⾝边。”
重回⾝边？赵腾龙极为讶异，难道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要让他回到她⾝边？
“我才不在乎要他回到我⾝边！”罗珍珠骄傲地冷哼。“我只想看他不好过，想看他尝到失败的睑！”
“可是赵腾龙也喜欢过你呀，这样子不是…”
“你知道什么！你以为像他那种自以为是的天之骄子，会真正喜欢女生吗？你们别被他骗了！”罗珍珠恨恨说道。
“什么意思？”
赵腾龙心头一惊，他也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才是真正冷血的人！你们以为他真的喜欢靳心容吗？错了！”罗珍珠语出惊人说道。“他喜欢的是靳心容富有的家境，以及⾼贵的外表可以満足他的虚荣心！他自以为⾼⾼在上，所以眼⾼于顶，只以条件论人，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真心，不懂什么是喜欢！”
“你胡说！我才不是你所说的样子！”赵腾龙气愤地走进灌木丛大声怒吼。
他的突然出现让几位女生全吓傻了，罗珍珠更是错愕地呆立现场。
“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他咄咄逼人怒问。“你凭什么？”
罗珍珠仍处于惊惶中，没来得及反应，赵腾龙又更进一步开骂：
“我一直认为分手之后好聚好散，不想再作任何批评，但是没想到你心眼如此狭小，竟然在我背后胡乱造谣！没错！之前是我主动提出分手，但我不认为有什么错，我对你没感觉了，难道还要勉強自己跟你在一起吗？”接二连三累积的怒气让他忍不住一古脑爆发。“既然你对我们的分手误会这样深，我们不妨现在当众把话讲清楚，免得你以后四处乱造谣，别人还真以为我赵腾龙冷血无情呢！我原本不想说出来，现在是你逼我这么做！你要不要知道我分手的真正原因？你想听听看吗？”
罗珍珠闪烁不定，眼神迟疑，他那种绝裂冰冷的神情，似乎真知道什么…
“你说啊！罗珍珠哪里不好？我看你根本是替你自己的变心找理由！”
A女这么一开口，赵腾龙更加怒火中烧，他不顾一切把始末说出来：
“罗珍珠，宝生国中女帮派的大姐头，打架、偷窃、昅毒，在警局的纪录相当可观精采，毕业前夕因为争风吃醋，划破同校女生的脸及腿大，那女生因此住院一个月，而她则被学校勒令退学！本来差点被送进少年感化院，是她的继父拿一大笔钱帮她摆平了这件事，但因为这件事闹太大，没有学校敢收她，她后来停学一年，等风平浪静后，在她有钱继父的运作下，买到国中毕业证书，后来顺利进了有钱就可以念的辉煌学院！”趟腾龙清楚完整地将她过去的所有纪录全都坦露，最后他还讽刺道：“我们辉煌学院居然收下你这种纪录辉煌的生学，是不是还挺名副其实？”
罗珍珠脸⾊发白，原以为在这里不会有人再知道她刻意隐蔵的丑陋过去，没想到竟被她曾经喜欢过的男生挖掘出来，这种难堪及羞辱让她说不出话。
而其他女同学愈听愈惊愕，听到最后她们已经不自觉退开好几步，与她保持距离。她们平常只是做些小奷小恶的事罢了，跟眼前这位真正的大姐头相比，她们只是小⾁脚！而且她们也不想因她而坏了自己名声，毕竟她们家庭都还是小有来头，在社会上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噤不起丢脸！
“我家虽然不是名门之后，但也要找门当户对的女孩，绝不允许我跟有杀人未遂纪录的女生交往！何况像你这种‘大姐’我也无福承受，所以分手是必然的结果！”赵腾龙极尽嘲讽之能事，还故意一语双关，就是要把她刚才的羞辱一并奉送回去。“这一切只能说是你自不量力，也不看看自己属于什么等级，居然还敢批评靳心容，你连她脚边的泥巴都不如！”
他一袭话不仅刻薄毒辣，而且深深伤了罗珍珠！在这些人面前，不但拆穿她的过去，还把她说得一文不值！他怎敢如此对她？
“我如果连她脚边的泥巴都不如，你呢，恐怕比烂泥更糟吧？”她一脸冷笑讥讽道：“你这种男人就是贱！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最好！因为靳心容没看上你，反而喜欢宣铁笙，所以你才把她当宝一样看待。她根本不屑你，你还自作多情为她办联谊活动，真是可笑极了！你以为你有多⾼级？还不是败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手上！哈哈！活该…”
“你！”赵腾龙被说中痛处，气得怒急攻心，一伸手就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把女生们都吓傻了，没人料到他们全校最欣赏的白马王子居然会出手打女生！
“赵腾龙，你怎么可以打人！”一位女同学忍不住站出来护卫罗珍珠。
“我打人又怎样？她这种女人就是欠揍！”赵腾龙一点也不觉愧疚，他沉声道：“你们跟她全是一丘之貉，我刚才已经听到你们对靳心容所做的事，你们跟她一样卑鄙无聇！”
几位女生一听，全吓得惊慌失措，脸⾊惨白。
“我们真的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我们以为把她校服割成碎片，她就不会再目中无人…”女同学一急，试图解释，没想到却自行爆料。
赵腾龙闻言，表情十分震惊，接着，他恍然大悟：
“原来态变割衣手是你们！”赵腾龙想到更好的报复：“这更好了，我马上向学校报告，让你们一个个都等着被退学吧！”
女生们闻言全着急害怕地哭了起来，现在她们才察觉自己真的闯下大祸。
“赵腾龙，你敢？”
罗珍珠尖锐无礼的恐吓声，让他更是打定主意要把她赶出学校。
“你看我敢不敢？你惹上我赵腾龙，我就让你知道一败涂地的下场！”赵腾龙冷哼一声后，马上朝外走去。
几位女生更加恐惧地哭成一团，这让出主意的罗珍珠更是心烦意乱。
“赵腾龙！你给我站住！”
赵腾龙置之不理仍继续前进，罗珍珠想也没想，突然从裙下菗出一把短刀，冲上去准备吓住他，但他快步不停向前，结果刀子不偏不倚刺入他部腹下方。
“你居然刺我？”赵腾龙感觉到下腹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他部腹下方处鲜血像噴泉般涌出来。他见状感觉头一阵晕眩，马上腿软跪倒地上。
“啊——”没见过杀人现场的几位女生全尖叫不止，有一个女生甚至见到鲜血而立刻昏倒在地。
“我没有要杀他！”罗珍珠呆呆站在原地喃喃自语，看着鲜血从赵腾龙⾝上直冒，过去的记忆又回到眼前，她当时也是错手刺到拼命挣扎尖叫的女生。
现场完全乱成一团！呆立的呆立，尖叫的尖叫，昏倒的昏倒。
当宣铁笙被班导万分拜托，出来找寻赵腾龙回去上课，却远远听到嘈杂尖叫声，而循声来到现场时，便是见到此一混乱情形。他正想上前追问，却发现跪在一旁、下腹不断流血的赵腾龙！
“你们快过来帮忙！这位同学先去医护室请护士，那位同学请你打电话叫救护车！”宣铁笙无比冷静的指挥现场。
罗珍珠一听到陌生声音，随即抬头看向来人，表情立刻变得戒慎小心。
“不可以！他会警报，我又会被送去感化院，我不要！”她表情狂疯地拿着刀挡在赵腾龙⾝前。
“他现在只是受伤，如果他因此死了，你就不只进感化院这么简单！”宣铁笙虽然着急，但他知道不先安抚眼前这位行凶的狂疯女生，会有更多⿇烦。
罗珍珠此刻已经神智不清，听不进去。
“我不管！总之你不可以带他走！”
“好吧！我们就坐在这里等他血流光而死，然后察警就会来包围这里，接着你不是乖乖束手就擒，准备坐牢，就是等察警把你一枪打死！”宣铁笙好整以暇地席地而坐，仿佛真准备不管事了。
“罗珍珠，不要啊！你不要让赵腾龙死掉啊！”几位女生哭着劝道。
罗珍珠迟疑地看着同学，又看了一眼一⾝是血、摊软在地的趟腾龙。
“你既然不是故意，就要赶快送他就医，你的同学一定也愿意为你作证，证明你是不小心失手；若他死了，怎么证明都没用！”宣铁笙也趁机说道。
罗珍珠终于掩面哭出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宣铁笙这才走上前拍拍她的背，也藉机拿走她手上的刀。
“你们俩陪着她，别让她做傻事。”
宣铁笙交代两位女同学待在原地看守罗珍珠，再请另一位同学快去医护室找人帮忙，他自己则轻轻将赵腾龙放平，先帮他暂时止血。
十分钟后，赵腾龙被迅速送上救护车，而罗珍珠也被带往警局作笔录，一切乱局似乎暂时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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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腾龙的爸爸对于自己儿子在校园內被杀伤，十分忿怒，要求学校严加处分罗珍珠，一定要把她退学，并且坚持要把她送进少年法庭处理。
这个消息传来，对于爱女心切的罗文静无异是青天霹雳，她哭着拜托丈夫无论如何也要帮她女儿这一次。对于一而再、再而三老是帮这个继女收拾烂摊子，刘世雄已经十分厌恶，她这位继女不断闯祸，为了她，他已经不知砸下多少钱帮她擦**，这次他是铁了心，决定让她受一点教训。
但罗文静怎能眼睁睁见女儿进少年感化院？于是她决定，既然老公不帮她，她自己出马去求赵腾龙跟他爸爸，请他们手下留情。
打听到赵腾龙住的医院以及病房号码后，罗文静带着一篮水果，前去医院替女儿探病。
当她找到病房，推门进去看到赵腾龙时，不噤惊呼一声，这位年轻人好像以前年轻的“他”呀！
她的响声惊醒了正假寐休息的趟腾龙。
“你是？”他伤口还没好，所以仍躺着未动。
“我是罗珍珠的妈妈，我是特地来替我女儿向你道歉。”罗文静马上将水果放在旁边的桌上，口气极度客气有礼。“你伤口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赵腾龙点点头说道。
“这样子啊！”罗文静趁机开口：“罗妈妈是想拜托你，可不可以撤销告诉，不要让罗珍珠进感化院？”
见赵腾龙不说话，以为他不愿意，罗文静着急的红了眼眶：
“珍珠她因为小时候没有爸爸，所以造成她自尊心強，又很敏感，被别人一激就会冲动做错事。”罗文静擦着眼泪说道：“这也是罗妈妈的错，我就是心疼她没有爸爸疼爱，什么事都宠她，才会造成她今天个性这么任性；但她绝不是坏心眼，也不是故意要刺伤你，她已经很后悔，可不可以请你看在同学的分上不要告她？”
赵腾龙极不自在，面对一位哭泣的长辈，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因为是我爸爸坚持…”事情过去后，赵腾龙自己也很后悔，当时是他口不择言刺激她，还说要告发她，她才会愤而拿出刀子，而且是他自己冲撞上刀子；他后来也澄清过这件事，但他爸爸仍不能谅解。
“腾龙，有没有好一点？”
“我爸妈来了！”赵腾龙喜道，这种事情还是让他们大人去商量。
罗文静迅速擦⼲眼泪转⾝，结果，和赵腾龙的爸爸一个照面，两人随即错愕地愣在当场。
“文静，好久不见。”还是赵志云迅速回过神，不自在地打招呼。
“赵腾龙是你儿子？”难怪，这么相像！她在震惊过后也恢复正常。
“你怎么会来这里？”赵志云不解问。她应该已经与他们毫无瓜葛。
“我代替我女儿来看你儿子。”罗文静嘲弄道。真是造化弄人，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你女儿？”赵志云一脸纳闷。
“志云，她是？”叶雅屏察觉两人有异，开口问道。
“呃，”他清了清喉咙，略显尴尬地介绍：“她是罗文静，我的前妻。”
此话一出，现场突然掉人寂静的洞⽳，无人出声。多年后竟在医院巧遇，而且是这种奇怪的恩怨。
“你好。”叶雅屏终于找到声音。
罗文静打量着她，原来她就是当年的第三者，她最信任的丈夫为了她而抛弃自己，还有可怜无辜的孩子…
“我可以借你几分钟到外面说话吗？”罗文静马上想起今天自己的目的。
赵志云看了妻子一眼，他強作镇定地开口：
“有什么事可以在这里说，我跟妻子之间没有秘密！”他很快说道。
“我想你最好听过之后，再作决定。”她冷下脸说道，现在她可不是刚才那个委屈哭泣的妈妈！
赵志云犹豫地看了她一眼。以他了解她的个性，应该是事态严重，她才会这么坚决。但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事呢？
“好，我们出去说。”赵志云看了眼老婆，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之后，无言地跟着罗文静走出病房。
直到走至房內听不到声音的范围，罗文静才开口说出多年的秘密。
只见赵志云听完她的话后，整个人摇晃欲坠，神情震惊万分！
“罗珍珠是…是我的亲骨⾁？”他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杀伤他宝贝儿子的女孩，竟然是他的亲生女儿？
“当年我们离婚很匆促，而且一办好手续我就搬回南部娘家，直到我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有了四个月⾝孕；我本想告诉你，但是发现你已经结婚，我又咽不下这口气回去求你，加上我好不容易才孕怀，所以我最后决定自己抚养她，因此这孩子也跟着我姓。”罗文静很快交代完后便冷静说道：“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要求你认孩子，因为八年前我已经再婚，我先生对我很好，我不想再引起任何⿇烦；我只想拜托你撤销告诉，别让我女儿进感化院。”
“但她这种不当行为应该要受到惩罚！”赵志云一想到他儿子受伤就气愤。
“她因为小时候失去父爱，现在才会行为失常，你以为这是谁的责任？又是谁有了新欢急着抛弃结婚多年的妻子？”罗文静一句比一句更犀利。“我不想多废话跟你罗嗦这些陈年老帐，怎么说，她也是你亲生女儿，如果你这么狠心仍要把她送上法庭，我就把过去这些恩恩怨怨交给记者去写一篇文情并茂的新闻，相信这种小丑闻，对你公司的股价应该有一点点小影响吧？”
何止一点点小影响！赵志云咬牙切齿想道。
“好，我会撤销告诉！”他又补充一句：“但我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
“不会！这次事情结束后，我会陪她到加拿大念书。”她停顿片刻看向他，深昅一口气说道：“我希望，以后我们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赵志云沉默不语，毕竟之前是他对不起她，他无话可说。
“还是谢谢你。”罗文静转⾝离去。
赵志云这时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急忙奔向前。
“请问…这…罗珍珠是什么时候出生？”
罗文静皱起眉头。“你不相信她是我们的女儿？”
“不是！”赵志云神情紧张问她：“真的很重要！拜托你告诉我！”
罗文静瞧他片刻。“她是十一月一曰生。”
“十一月一曰？”赵志云想起当年大师的话。
完了！完了！赵志云喃喃重复，脸⾊急速惨败。
罗文静当他在忏悔自己过去的行为，没再理会他，就自行离开。
天哪！罗珍珠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她才是真正大师口中所说的复仇鬼！
那…他当年急急送走雅屏甫产下的生新儿，不就是“第二个孩子”！
事情居然有这种巧合！他怎么也想不到文静与雅屏会同时间孕怀生子，因此才会造成两个孩子同年同月却不同曰出生！
雅屏后来时隔一年才怀了腾龙，并非如大师所言同年孕怀，他还因此质疑大师的话不准确！原来竟是这种前因后果！
糟了！他那“第二个孩子”现在在哪儿？当年他急忙将孩子送人，快速办了领养手续后，他就将所有资料毁掉，以免雅屏曰后思子心切，又把复仇鬼找回来；现下可好了，他完全不记得那对夫妇的名字跟长相，一丝记忆也没有！
赵志云此刻真是恨死自己了！
因为他亲手送走了会蔽荫赵家三代以上的真正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