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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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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不好了,好多难民聚在咱们府外。”福伯一大早便満头大汗的来敲朱青织和少爷的房门。

  朱青织为了等昨晚奔出去修脸盆的曾守财回房,独自在床沿坐了一晚,近天亮才不知不觉睡去。这会儿福伯这声“不好了”的大叫,差点把她吓得掉下床来。相公人呢?他竟然‮夜一‬没回房。“福伯,是什么事不好了?”她稍微整理后才开门问。

  “外头挤了一大群人,都是內地的饥民,都是年岁不好,要咱们开仓济粮,少爷人呢?可得请他出来处理,小的作不了主。”福伯朝房门內张望,以为曾守财还在‮觉睡‬,急着要请他出来。

  “相公他…”她不知如何启齿说他其实‮夜一‬没回房。

  “夫人,外头的饥民都快挤破咱家大门了,你倒是快请少爷出来。”福伯急催。

  “相公他不在房里。”她难堪的道。

  “不在房里?这大清早的少爷会上哪见?哎呀!不管了,少爷不在,还是请您先出面挡一挡,因为外面的人太多了,小的实在应付不来。”他拉着朱青织就急急往门外走去。

  “各位,各位,我们家夫人来了,你们稍安勿躁。”福伯对着大门外的人群大喊。

  门外満坑満谷的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朱青织见这景象,有些吓住了,门口少说围了两、三百人,人人衣衫破烂,面⻩肌瘦,尤其小孩各个骨瘦如柴,她顿感同情。“你们都是由內地来的饥民吗?”她难过的问。

  “是的,我们家乡发生水患,稻田房屋全毁了,逃至江南,听说曾府是江南首富,特意携小带幼的前来请求你们大发慈悲,为我们这些苦难的人疏困。”说话的应该是这群饥民的头头。

  朱青织见此惨状,以及不时传来小孩的哭号声,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们一定竭尽所能帮你们渡过难关。福伯,快去叫福嫂煮大锅粥出来让他们先填填肚子。”她含泪吩咐。

  “可是少爷他…”福伯有些为难,这么多张嘴,又都饿了这么久了,准如饿虎,这要煮多少粥才够填饱他们的肚子,少爷若知道了一定会暴跳如雷,绝对不会允许夫人这么做。

  “相公人不在,这里由我作主,你快去要福嫂准备,如果人手不够叫小月也去帮忙,手脚要快些,想必他们早已饿坏了。”朱青织是大大的怜惜这群饥民。

  “谢谢夫人,您真是我们的活菩萨!”一群人纷纷跪下向她磕头道谢。

  朱青织连忙阻止道:“各位别这样,我家相公一向扶危济困,为你们做这点事,各位不必放在心上。”

  众人又一阵鼓掌,直称曾守时是江南大善人。

  福伯愣住了,少爷何时扶危困来着,而且还成了江南大善人了?进了曾府这么多年了,从曾有时这‮开代‬始,这“善人”两个字他是从未听过,这会儿居然出现了,还用在江南人对称“小气财神”的少爷⾝上,这有些滑稽,少爷若听到了不知有何反应?

  “福伯,快去呀!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见他杵着不动,朱青织心急的催着。

  “呃…是的,夫人。”福伯不得已领命而去。虽然他明知道少爷一定不会允许夫人这么做,但此刻少爷人也不知上哪儿去了,只好先听从夫人的交代办事。

  因将饥民实在太多了,福嫂和小月花了好半天的工夫才馕饱他们,当然这其中还不乏一些闻风而来的江南本地乞丐,他们乘机混进,饥民里,大吃了一顿。一面吃还一面‮头摇‬大呼不相信吃的竟是曾家救济的米。

  等众人一一饱食后,朱青织又吩咐福伯要他开仓将米粮分送给这里饥民。

  “夫人这样好吗?少爷回来恐怕会大发雷霆的。”福伯提醒她。让这群人白食了一顿,少爷一定心疼死了,若再开仓济粮,少爷不气坏了⾝子才怪。

  她这时才警觉曾守财可能会有的反应,可是这群人实在太可怜了,颠沛困顿得让她着实不忍。“若少爷怪起,自然有我担当。”她决定先帮助这些人再说。

  福伯无奈,只好领命办事去了。

  所有人领了米粮在离去前都感激涕零的把朱青织当成了再造恩人,再三磕头拜谢后才移师寻找能够让他们重新安⾝立命的地方。

  “他们真是可怜。”朱青织仍对他们未来的命运忧心不已。

  “夫人,我看现在该担心的人是您自己。”福伯‮头摇‬道,夫人才嫁过来两天,就为少爷破大财,想必少爷不会轻易饶过她。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相公他…应该…是个…明理之人…”她越讲越不敢肯定。她实在没有把握曾守财会同意她今天的慷慨布施。

  “少爷对什么都很明理,尤其对属于他的财产更是明理——视钱如命。”福伯同情的看着她。

  朱青织有些慌了,糟了,她这回闯的祸不轻,相公铁定是饶不了她了。但她并不后悔这么做,因为那群人实在太可怜了,若相公真要为此怪罪她,她也无话可说的任凭他处置。“福伯,我不相信相公真如外传是个为富不仁的人。”过门两天了,她觉得相公应不至于是个欣石心肠的人,否则就以昨夜自己不当的言行,相公早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休了她。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他不愿多花成亲费用,但她仍相信他是有情之人,只是他不善于表达罢了。

  “这个…我想少爷就同他的名字一样,只是守财还不至于不仁吧!”福伯⼲笑的说。

  朱育饥不语的看着福伯不自在的表情,她开始祈褥相公的怒气不要太激烈。

  曾守财在外风闻家里正大肆招待饥民,情急之下,丢下谈了一半的生意,火速奔回府中已然来不及,因为整个仓房早已空空如也,此刻他正站在仓房门口两双眼睛快着火般发着怒气。“谁允许你这么做的?”他怒声问一旁胆战的福伯。

  “是我。”朱青织硬着头皮出现,她不想连累福伯代她受罪。

  “你好大的胆子!”他的怒气一发不可收拾。

  “相公,你听我说,那些饥民实在太——”她鼓着勇气跟他说理。

  “你不要再说了,这仓房里的东西是我的命,而你竟然自作主张的把它送个清光,你当我是开救济堂的吗?”他大吼。

  “相公,我——”她被他吓住了,她从来没看过他这么生气。

  “早知道你如此败家,我说什么也不会娶你进门,你根本是我们曾家的扫巴星!”

  她不敢相信他会这么说她,她只不过做些善事送些粮罢了,竟成了曾家的扫把星。“既然如此,你不妨休了我!”她赌气的道。想不到相公真如外传,是个冷血又为富不仁的家伙,若与这种人相处一辈子,自己岂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休了你!没那么简单,你让我捐失惨重,我非要你爹还清我这一笔损失不可!”他算盘打得够精了,一点亏也不愿吃。

  “你——我是在为你做善事,你难道没有听过善有善报,你若再罔顾人情自私自利,你不会有好报的。”她气愤的说。

  “有道是『各人吃饭各人饱,各人生死各人了』,我又何必沽名钓誉。”他不屑的别过脸。

  “好,你也不用找我爹索赔了,我带来的陪嫁够付你今曰的损失了,就当是我陪你的好了,待会儿我就去收拾收拾,在大厅等你的休书。”她气愤的转⾝就要走。当初真是太草率了,才会要爹答应这门亲事。

  一旁的福伯见着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着急的朝曾守财道:“少爷,你不能让夫人就这么离去,快留住她呀!”他急得团团转,但见曾守财文风不动,便道:“少爷,夫人可是花了你大笔钱娶回来的,就这么让她走了,你的损失不是更大吗?”福伯提醒他。

  “站住!”曾守财这才急忙大喝。

  可是朱青织根本不理他,迳自快步离去。

  “我叫你站住,你听到没?”曾守财追上,挡在她面前。

  “是没听到,也不想听,你快让开,我收拾好就会离开,不会成为你曾家的扫把星。”她气呼呼的推开他。这个相公真的不适合她,两人根本无法沟通,这样如何相处一辈子,还不如早点分开。

  他⼲脆拉住她。“你已嫁进曾家就是我曾守财的娘子,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擅自离开。”

  “我已说过,我等候你的休书!”她态度坚决的道。

  “我若写休书,你就一点名节都没有了,你难道不怕从此乏人问津,嫁不出去,惹人笑话?”这女人太不知好歹了。

  “这是我的事,你只要负责写好你的休书就成了。”她恼火的说。

  “要不要写休书,是我这个做相公决定的,你没有资格要求。”他气愤的強拉着她回房。他得好好的跟她谈谈,让她明白丈夫是天,她应该认清自己的角⾊。

  “你放开我!”回到房里,她才成功的甩开他“既然你对我不満意,为什么还拉着着我不让我走!”她揉了揉被抓疼的手,泫然欲泣,状甚委屈。

  他不发一语的看了她半晌。

  朱青织被他这么一看,反倒不自在的惆促不安起来。“你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她红着脸跺步。他是怎么了,哪有这么看人家的。

  “是没什么好看的,只不过看你眼大了点,鼻子挺了点,嘴唇巧了点,‮肤皮‬白里透红了点…人长得好看了点…”他专注的评论起她⾝上的点点滴滴。

  “住口!”她羞赧的娇斥。

  “腰细了点,耳朵是…!”他仍不理会她,迳自对她评头论足。

  “你够了没,強拉我进房,就是要对我说这些吗?”她有些恼羞。

  “当然不是。”他舂情缱绻的看着她。

  看得她一阵意乱情迷。“你…”

  “我是你相公,你要以我为尊,不许你再象方才一样在下人面前给我难堪。”他一把拥紧她,一双眼象着魔般的看着她一动也不动。

  “我…”她仿佛被定住了。

  他缓缓的低下头,截住她胭红的唇,无限情感似乎已在波动了。

  他在她仍迷醉之时早已为她褪去了外衫“你好美!”他抚着她柔弱无骨的肩暗哑的说。

  在他的触动之下她似乎融化了,融化在他的怀里、眼里,和‮吻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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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欺负我。”朱青织一⾝是汗的偎进曾守财胸膛娇嗔不已。方才的热情还让她有如在梦中,想起来仍令她一⾝‮热燥‬,他和相公竟然是在争吵之下圆了房的。

  “我倒觉得是你欺负了我。”曾守财失笑的托起她的俏脸。

  她不満的瞪了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她爱娇的拍去了他又爬上来的手。

  “你现在是我名副其实的娘子,今后不能再妄意而为了。”他突然正⾊道。

  她脑中着实轰然的清醒了过来,拉过被单,推开了他的⾝子。“你不是人,你只是想借此来控制我、‮布摆‬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她愤怒的嘶吼。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要让你明白你现在的⾝分。”他沉声的说。

  “那么谢谢你,让我明白了我是谁,你滚!现在就给我滚!]不争气的泪水滚滚而下,她气愤的抹去泪水,党得他简直欺人太甚。

  他并没有离开,反而是翻⾝庒住她。“你又忘了你的⾝分,娘子!”他強吻着她,吻得她七晕八素,根本无力反抗。

  直到两人⾝体再次交缠,终于又融为一体。

  她在又失去最后一丝理智时心想她八成是着了他的魔,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屈服。

  *********

  “娘子,你千万要记得,『人前莫露白,露白定伤财』,现在宵小甚多,找瞧你还是乖乖待在家里别出门的好。”曾守财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今天是赶集曰,朱青织坚持带着小月前去看热闹。让曾守财一大早就坐立难安、眼皮直跳,觉得有不好的预兆。

  “相公放心好了,我们会很小心,不让宵小有机可乘。”言下之意就是她非去不可。

  他见劝阻不了,只好道:“既然你一定要出门,记得别和陌生人攀谈,更别胡乱卖束西,家里应有尽有,你别再买一些没用的束西回来,还有,必要时亮出我曾守财的名号,这样就不会有人敢诓作,你要…”

  “好了!相公,这些话你一个早上就已交代四、五遍,我都记住了。”朱青织无奈的翻白了眼。相公真是太罗嗦了,她只不过想逛一趟市集,他就一副我是要去散财似的,真受不了他。

  “记住就好,不过你不要忘了,到了市集逛逛就好,那些商人卖的东西都是买不得的,所谓经一次手,被人剥一次皮,你千万别买,要买我带你到总商家去买,那儿便宜多了…”他仍不放心的交代。

  “相公——”她气结的大吼。

  “好嘛,不说了,要不是今曰我有笔生意要谈,我真该同你去,免得你妇道人家被人欺骗,买了一些…”

  “相公,你再说下去,天都要黑了。”她都快发火了。

  “天黑了!天黑了吗?那太好了,市集恐怕也散了,不用去了。”这就是他的目的,她最好乖乖待在家里,别出门乱花钱。

  “姑爷,离天黑道早呢!”小月也受不了他,她和‮姐小‬在这儿听他嘱咐少说也一个时辰以上了,姑爷究竟什么时候才要放行。

  曾守财不悦的看着窗外。这老天也不合作,拖了半天,天还是亮得很,存心不让他好过。

  “相公!我和小月这就出门了。”朱青织趁他不注意,拉着小月火速逃离。再让他交代下去,恐怕天真的要黑了。

  “娘子——”见她火烧**的跑了,他也只有心急跳脚的份。

  *********

  “瞧见了没有,正在挑手绢的主仆二人。”王虎头躲在暗处指着朱青织和小月给他⾝后雨名罗喽看。

  “老大,看到了,那主子长得挺标致的,再瞧她们⾝上穿的是绫罗绸缎,若不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就是显贵夫人。”李丝瓜咧着缺了一排门牙的大嘴笑道。

  “嗯,她就是咱们的目标,等到手后向她的家人索个三、五百两,够咱们兄弟逍遥好一阵子了。”王虎头搓着手道。

  “老大,这小丫鬟由小弟负责,至于那大美人就交由老大你享受了。”另一位罗喽狗子流着口水说。

  “狗子,不错!”王虎头⾼兴的拍拍他的肩。“咱们准备动手吧!”

  早被盯上的朱青织主仆浑然不知,还有说有笑的挑着手绢。

  “小月,这手绢花⾊真漂亮,咱们多挑几条回去。”朱青织爱不释手的看着手绢。

  “可是姑爷临出门前才交代不许你乱买东西。”小月有些为难的提醒她。

  “他交代他的,我买我的,大不了别花他的钱,别忘了我出嫁时,娘偷塞了不少私房钱给我,我根本不需要倚靠相公吃穿。”朱青织得意的道。

  “对喔!我怎么给忘了,咱们朱府也是大户人家,‮姐小‬名下的银子并不少。”小月立刻⾼兴的为朱青织又多挑了几条手绢,主仆二人逛了一阵子,眼看天⾊快黑了,两手也抱満了一天下来所买的摊算,正打算回府去。

  “姑娘!”王虎头欺近朱青织,挡去她们的去路,一脸狰狞的笑。

  “什么姑娘,是夫人。”小月不満的更正道。

  “老大,原来这妞嫁人了,真可惜,长得这般标致。”狗子嘻嘻的打量起朱青织。

  “你们是谁,光天化曰之下竟敢‮戏调‬良家妇女。”小月护主,将朱青织推到⾝后。

  “好个忠心的丫头!”虎头yin笑的伸手要占小月的便宜。

  小月不客气的一把拍掉他伸上来的手。“你别动手动脚的,否则我们要喊救命了。”

  “我们兄弟跟踪你们已好一会儿,选在这会儿人烟稀少才动手,你们不妨叫叫看有什么猫呀狗呀的会来救你们,哈…”王虎头得意的笑。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朱青织冷眼镇静的道。

  “哟!大美人终于开口了,狗子!告诉大美人,咱们想⼲啥!”王虎头不可一世的道。

  “咱们想请大美人上山作客,让我们招待招待。”狗子也学王虎头的模样道。

  “若我们不想去呢?”朱青织不屑的道。

  “这可由不得你。”李丝瓜抓着手上的绳索,故意在她的面前拉扯着。

  “你们别胡来,我们家‮姐小‬可不是普通人物,当心你们吃不完兜着走。”小月张惶的威协,居然倒楣到遇上恶霸。

  “老大,我好怕哦!不是普通的人物耶。”狗子故意戏弄道。

  “不是普通人物才好,这样榨的钱才多,狗子、丝瓜别多说了,动手!”王虎头一声令下,他们立刻一人一掌的将朱青织和小月击昏。

  “老大,这下咱们真抓到双大肥羊了。”狗子⾼兴的说。

  “嗯,将她们带回山上盘问,等同出她们的家世来历,好索钱去。”王虎头得意的吩咐。

  *********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是谁的妻子?”王虎头一脸愕然,不会吧!自己不会那么倒楣,带回的竟是铁公鸡的媳妇?

  “我家相公就是曾守财。”朱青织无奈的再说一遍。她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多久了,现在她和小月只觉得全⾝疼痛,口⼲舌燥,不舒服极了。

  王虎头当场瘫了,完了,又⼲了白工了。

  “老大,说不定搞错了,城里也有很多叫曾守财的,像我认识一个卖猪⾁的,他的名字也叫曾守财。”狗子保有一丝希望道。

  王虎头立刻精神一振。”有道理!说,你家相公是做什么的?”说不定真的不是那个以铁公鸡闻名的曾守财。

  “我家姑爷做得可多着,说也说不清,总之就是江南首富曾守财,你们还是赶快放我和‮姐小‬回去,否则我家姑爷不会放过你们的。”看到他们一提起姑爷就一副垂头丧气懊恼不休的模样,肯定是对姑爷有所忌讳,不妨抬姑爷出来哧哧他们,让他们尽快放人。

  “老大,真是那小气财神,这可怎么办?”丝瓜‮头摇‬叹气,唉!真倒相,谁不绑,竟绑了曾守财的人。

  “没办法了,放她们回去吧!反正在曾守财⾝上讨不到好处,还白浪费咱们的米粮喂她们。”王虎头顿足的说。

  “不成,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劲,才将她们绑回来,怎么能一个子儿都没弄到就放她们走。”狗子不依的道。

  “那你说留着她们还有什么用处?”王虎头无可奈何的道。

  “咱们不妨试试,我听说她们刚新婚,而这娘们长得这么美,相信曾守财再一⽑不拔也不会忍心看她的新娘子受苦吧?”狗子不怀好意的盯着朱青织。

  “我可警告你们,我家相公小气得很,不会花钱赎我的,你们别白费心机了,还是放我们回去吧!回去后我们就当作没发生通这件事,我绝对不会提到你们。”朱青织急道。她心中也有些难过,也许相公真的会为了守助,不管她的死活?

  王虎头听了狗子和朱青织的话,始终下不了决定。“丝瓜,你倒说说看你的意见。”

  丝瓜搔搔头道:“我的意见跟老大一样,以老大的意见为意见。”

  “废话,说了等于没说。”王虎头气得大吼。他怎么会问这个笨蛋。

  “老大,我刚刚想到,瞧这娘们的娘家也一定是大富人家,如果曾守财不付钱赎妻,咱们就直接向她娘家索去。”狗子拍手道。

  “嗯!还是狗子有脑袋,咱们就那么办,来个双管齐下,说不定两头都讨到好处,这么一来咱们不就发大财了。”王虎头⾼兴的拍额。

  “你们别作梦了,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我爹娘不会管我死活,而我相公更不可能为了我付钱,你们这是死了这条心吧。”朱青织不想连累娘家,也不想为难曾守财,所以这么说。

  “‮姐小‬,你怎么这么说,姑爷会不会付钱赎咱们我是没有把握,但老爷夫人是不会放弃咱们的,还是让他们付了钱早早放咱们回去,这个地方好可怕。”小月害怕的抖个不停。

  “是啊!曾夫人,你还是乖乖写信让我们讨些钱去,也好早曰放你们回去。”王虎头笑嘻嘻的道。

  “信我是不会写的。”朱青织不妥协的撇过脸。这群无赖,她才不会让他们得逞。

  “当真不写?”王虎头脸⾊倏变,凶神恶煞的看着她和小月。

  “不写!”朱青织強呑口水硬声道。

  “狗子!”王大虎眯着眼示意狗子看着办。

  狗子立刻会意的走向小月,一脸yin笑的要亲她的脸。

  “‮姐小‬,救命呀!”小月哧哭得无处可躲。

  “住手!”朱青织连忙大声喝止。

  “写不写?”王虎头一副不怕朱青织不从的死德行。

  朱青织大怒。这个人渣!“笔拿来。”她咬牙说,为了小月她不得不妥协。

  王虎头立刻大喜。“丝瓜,你没听见曾夫人说话,还不去准备纸笔。”

  “是的,老大。”丝瓜立刻去取来笔纸。

  “我念一句,你写一句,别给找耍花样。”王虎头警告。

  “哼!”朱青松不屑的冷哼。

  王虎头也不以为忤,反正只要她肯写就好了,耍此小脾气他还可以忍受。他清清喉咙想了一会儿,才开始别扭的念道:“亲爱的曾相公,贵妻我,被绑架了,呃…善良的歹徒要求…不、不,歹徒两个字不好听,改叫善良的新朋友要求…哎呀,写这些文谄谄的字还真⿇烦,你就简单写说明天请准备五千两来赎爱妻就行了,地点在东山坡上的大榕树下,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否刚等着收拾尸骨!这样写简单又明了。”他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凑好这封勒索信的內容。

  朱青织实在下不了笔,这什么跟什么?看来这群人根本是文盲,目不识丁,她心中自有打算。

  “快写呀!难道我们老大说的你听不懂?还是句法太深奥了,你一时无法会意?”狗子得意的道。老大实在太有学问了,真不愧是老大,连这种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都能唬得一愣一愣的。

  朱青织这才偷笑的下笔,但內容可不是照王虎头所念的写下。

  她低头写了一会儿后,将信递给王虎头。王虎头搔着头接过信看了一下又传能狗子,狗子将信上下转了转,有些尴尬的传给了丝瓜,丝瓜将信纸拿反了,侧着头大伤脑筋。“老大,这信——”

  “这信我都看过了,没什么问题。”王虎头不愿怈底逞強道。

  “既然老大说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狗子立刻大拍马庇的道。

  王虎头心虚的有些坐不住。“好了,继续写下一封给你爹娘。”他朝朱青织大声道。

  “你讲吧,我写就是了。”既然知道是一群草包,朱青织便放心的随自己的意思写。

  “不错,你变聪明了,知道合作对你才有好处,那我就继续念了,听好了。”他再次清清喉咙后开始道:“爹娘大人,你们可怜的女儿我,遭人绑架了,明天午时请准备三千两——”

  “慢着,老大,方才向曾守时要的不是五千雨吗?怎么到她娘家就缩水成三千雨了。”狗子不解的打断。

  “是啊,老大,丝瓜虽笨,也知这短少了不少银雨。”丝瓜晃着头大感不解。

  “笨蛋,曾守财是江南首富当然得多要点,而且曾守财杀价讲价的工夫远近驰名,咱们价钱当然得提⾼着点,让他有个杀价空间,或许他付起钱会慡快些,至于她娘家再有钱也比不上曾守财,而且应该老实多了,咱们也该为他们着想一下。”王虎头自有一套索财逻辑。

  “老大,真是英明,狗子佩服得五体投地。”狗子又借机拍起马庇。

  他立刻得意洋洋。“好说,好说!”

  真是一群笨蛋,这种草包居然还当绑匪。朱青织暗笑在心里,不时‮头摇‬。

  *********

  曾守财不住的来回踱步。“天都黑了,晚膳时辰也过了,娘子究竟上哪儿去了?”他担心得头发都要白了。他早有不好的预感,应该坚持别让她们出门的,这下可好了,连人都失踪了。

  “少爷,少爷!”福伯喘吁吁的跑回来。

  “怎么样,你上市集可有遇到娘子和小月?”曾守财急着问。他派福伯上市集会找她们两人回来。

  “少爷,市集早散了,那儿的摊贩也收拾走人了,哪还有人在。”福伯回报。

  “那她们会上哪儿去?真是急死人了!”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这么担心过一个人,发觉这实在不好受。

  “少爷,也许夫人她们贪玩转到别的地方去逛逛。”福伯明知这不太可能,还是安慰的道。

  “这么晚了,各个商家早关门了,她们妇道人家还有什么地方可逛,再说娘子不是个贪玩废时的人,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这可怎么得了,”曾守财越想越心惊,急得团团转。“不成,我还是出去再找找,福伯你找福嫂也一起帮忙找。”他交代完正心急如焚的打算出门寻人,福嫂就匆匆来报。

  “少爷,夫人有消息了,她托人带了一封信给你。”福嫂‮奋兴‬的胖手立即将信交给曾守财。

  曾守财皱眉。“人不回来,却托人带了封信回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火速拆开信,看完信后不住大吼:“送信的人呢?”

  福伯、福嫂被他看完信的反应吓了一跳。“少爷,送信的是个小乞丐,人早走了。”福嫂颤抖着道。夫人的信到底写了些什么?怎么看得少爷脸⾊大变,怒气冲天。

  “走了!可恶!”曾守财气得将信撕成碎片。

  “少爷,夫人信上说了些什么?怎么你…”福伯小心的问。

  曾守时简直要捉狂了。“娘子说她被人绑架了,要我明天午时准备五千两上东山坡赎人。”他气愤的敲了一记桌子。

  “是谁这么大胆敢绑架夫人?”福伯和福艘大惊。绑架也得找对人,少爷是出名的小氛财神,这些绑匪真是有眼无珠。

  “娘子信上什么也没多说,送信的人又走了,所以根本不知何人绑架了娘子。”他气急败坏的将信撕得更碎。

  “会不会是外地人⼲的?本地人都知少爷你…我想…”福伯不好意思说他一⽑不拔,本地人不会有人瞎了眼找他勒赎。

  曾守财不悦的斜睨他一眼。“哼!”他怎会不知道福伯的言下之意。“不管是谁,敢绑架娘子,我就要他好看!”

  “少爷,你会付钱赎夫人回来吗?”福嫂担心的问。

  “哼!他们竟敢狮子大开口的要求五千两!”

  “少爷,五千两对你来说,是九牛一⽑…你该不会不管夫人了吧?”福伯怕他惜金不肯救人。

  “我当然不会不管娘子!”

  “那少爷的意思是愿意付这五千两银子喽!”福伯⾼兴的道。少爷居然肯为夫人这么大方,夫人有救了。

  “谁说我愿意付这五千两的!”

  福伯、福嫂一阵错愕。“可是不付钱怎么救夫人?”

  “救娘子的方法又不一定只有付钱一途,明天我赴约时一定会想好办法救回娘子。”曾守财自信的说。

  说来说去少爷就是舍不得那五千两银子,夫人啊,你可要自求多福了。

  福伯福嫂夫妇担忧不已的大摇其头。“咱们要不要通知朱府一声?”福伯问。还是找夫人的爹娘来想办法,为了自己的女儿他们应该不至于舍不得花这五千两银子。

  曾守财低头想了一会儿。“也好,你去朱府探探消息,看看这绑匪是否也惊动了岳父岳⺟?”

  “有可能,绑匪有可能知道少爷你一⽑不拔,转而投向夫人的爹娘勒…”在曾守财恼怒的目光下,福伯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住嘴。

  “我不是一⽑不拔,我是秉持着曾家家训,花钱要花所当花,用所当用,也就是钱要花在刀口上,这才发挥它的功能。”曾守财不悦的为自己辩护。

  “大人被人拿刀架了,算不算已经在刀口上了?”福嫂问。这少爷花钱的哲学也真是的,夫人都快要没命了。他还秉持什么曾家家训。

  “这…总之我一定会救回娘子的,福伯你快上一趟朱府打探消息。”不管怎么说,要他付这五千两,不如一刀了结了他,否别他是万万做不到。

  “是,少爷!”福伯百般不⾼兴的踱步离去。他早该知道,少爷根本是要钱不要命的人,还是找朱老爷他们求救妥当些。

  “福伯!”曾守财想到什么又急着将福伯唤回。

  “还有什么吩咐?”福伯以为他改变心意了,连忙⾼兴的回头应声。

  “待会见到了朱府,打探岳丈他们知不知道娘子被绑架的事,如果知道,就请他们两位老人家来府上商议对策,若不知道,你就打道回府,什么事也别多嘴,免得惊动他俩老为娘子担心。”这连孝心他还是有的。

  福怕则是苦了一张脸,若朱老爷他们不知道这件事,就不能向他们求救,那谁来救夫人,唉!他和福嫂两人双双‮头摇‬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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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王虎头一见丝瓜和狗子回来,就急着问。他分别派狗子和丝瓜去送信,顺便探探曾守财和朱老爷他们接到信后的反应。

  “老大,我觉得真的很奇怪!”丝瓜搔搔头说。

  “什么事很奇怪?”王虎头不解的问。

  “我要一名乞丐送信给朱老爷,可是他们一接到信,半天也没反应,我觉得奇怪,就溜进未府,发现朱老爷和朱夫人一家还有说有笑的喝茶聊天,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丝瓜大感不解。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未老爷不管自己女儿的死活了?”王虎头怒道。

  “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我爹娘当然不会理我了。”还被绑着的朱青织理所当然的道。其实她并没照王虎头所念的內容写信给爹娘,她只在信上报平安罢了,她不想爹娘为她多担心。

  “这么无情?”王虎头有些愕然。这些大户人家的行事准则实在有违常理,简直不通人情。“狗子,曾守财那边反应怎么样,愿意乖乖付钱吗?”只剩这唯一的希望了,虽然这小子吝啬了些,但为了他娘子,希望他能多少拿点出来,算是补偿自己兄弟忙了老半天的举动。

  狗子大叹。“我也是叫人送信进去,等了半天也不见曾府有所行动,正打算溜进去探探的时候,曾府出来个老头子,我看他形⾊仓惶,于是故意上前打探,结果才知这个老头是奉了曾守财之命正要到朱府打探。”

  “结果呢?”朱青织急头问。因为她怕曾守财把她被绑的事告诉爹娘,徒惹他们担心。

  “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老头告诉我他家少爷根本不打算付赎金!”狗子气愤的说。

  朱青织愕然的瘫坐在地上。她是故意借此试探相公,想不到相公当真为了钱,罔顾他们夫妻的情分。也难怪她欲哭无泪心痛极了。

  不姐,你还好吧!想不到姑爷这么无情无义,真是猪狗不如!”小月忿忿的为朱青织抱屈。

  王虎头抓着他的落腮胡,反倒有些同情起来青织来了。这女人还真是可怜,姥姥不爱,爹娘不疼,连老公都不管她了。“你还真是一点价值也没有。”他摇着头一脸同情状。

  “老大,咱们现在该怎么做?”狗子着急的问。现在他们岂不是白忙了一场。

  王虎头用手指敲着桌面,一脸沉思的打量着朱青织和早已吓坏了的小月。

  “你们可别杀了我和‮姐小‬。”小月害怕的求饶。

  “老大,事到如今我们不能放她们回去,否则她们一定会叫人来捉我们的。”狗子怕王虎头心软,答应就这么放了她们。

  “留着她们又没有钱,放了她们又会害咱们被捉,难不成杀了她们?”丝瓜露着缺牙的嘴说。

  “不——别杀了我们!”小月害怕的尖叫。

  “少罗嗦,你们的命运我们老大自会定夺。”狗子大喝。

  小月更是吓得躲进朱青织⾝后。

  “老大,我看这么着,这两个姑娘长得也不赖,不如就留下她们烧饭洗衣,还可以温温咱们的床。”狗子垂涎已久的盯着朱青织和小月。

  “狗子,说得好!我正有此意!”王虎头大笑的用力拍着他的肩前,力道之大让他差点跌在地上。

  “不,我有钱,我可以付钱给你们,但你们必须放了我和小月!”朱青织终于由颓丧的心痛中自觉到她必须自救了。

  “你有钱?早说嘛,在哪里?快拿出来!”王虎头立刻⾼兴的说。

  “要钱可以,你们得先放了我和小月才行!”朱青织与他们谈起条件。

  “少罗嗦!钱在哪里快交出来,否则大爷我要你们好看。”王虎头狰狞着眼吓唬的说。

  “钱当然是放在一处只有我才拿得到的地方,除非你俩放了我们,否则一⽑钱也休想得到!”朱青织不受威协的说。

  “老大,这怎么办?”狗子焦急的问向王虎头。

  王虎头敲头桌缘,想了一会儿后道:“我就不信曾守财真的会放着他这刚入门的新娘子不管,咱们先看明天他来赴约时怎么说,再来决定如何对付她们也不迟。”

  “还是老大你英明!”狗子佩服的说。

  “我相公是不会付钱的!”朱青织冷声道,对于这项认知,她心中难过极了。她早该知道相公爱财胜于妻子,她不值五千两的。

  “会不会付钱,明天就知道了,今晚你最好想想他若不肯付钱,你和你的小婢女会有什么下场。”王虎头狞笑的扳住她不驯的下巴。

  “畜生!”朱青织怒极了,气愤的怒视他。

  “随你骂,我还要提醒你,今晚也顺便想想,你那点私房钱蔵在哪儿,否则…”王虎路突然笑嘻嘻的伸手要探人朱青织胸前,想要先占点便宜,也顺便吓唬她一番。

  双手被缚无法反抗的朱青织大惊失⾊,连尖叫声都还来不及发出,就突然踹出一股力道将她整个⾝子推离王虎头的魔掌五尺之遥,让他扑了个空。

  “这是怎么回事?”王虎头大吃一惊。怎么这娘们⾝子平白会移位,莫非撞琊了?

  一旁的狗子和丝瓜也吓了一大跳。“老大,这娘们是鬼不成?”丝瓜不住抖声说。

  “胡说,我家‮姐小‬才不是鬼。”小月虽然也惊于刚才的景象,但她相信相处了十多年的‮姐小‬绝对不是鬼,可是方才的那一幕又怎么解释?

  “老大,我知道了,原来这娘们会武功。”狗子恍然大悟的道。

  王虎头这也才惊魂甫定的看向仍错愕中的朱青织。“原来你是在装神弄鬼,想吓唬大爷我,我看你是在讨皮庠,狗子、丝瓜,你们一人一手给我架牢,我就不信这次讨不到便宜,有种你再使使方才那一招!”王虎头是火了。“敢当着属下面前,唬弄大爷我让我没面子,看我怎么整治你,臭娘们!”

  “老大,不好吧,万一她真是鬼,那…”丝瓜吓得连看一眼朱青织都不敢,更何况是要他去抓住她让老大欺负。他⾝子此刻已经抖得不像话了。

  “笨蛋!她是人不是鬼,别被她方才的伎俩给吓傻了。”狗子猛敲丝瓜一记,眼看王虎头的脸⾊愈来愈难看,连忙教训起丝瓜来,免得他继续惹老大恼羞成怒。

  “可是…”丝瓜胆子小,还是不敢相信平常人能平白无故的像鬼一样移位,他仍坚信朱青织是鬼的化⾝,碰不得。

  王虎头气得吹胡子瞪眼。“没用的东西!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属下,狗子,别管他了,就由你抓牢这娘们,我倒要看看她是人是鬼?有多大的神通?”他是恼红了眼。

  “是!”狗子立刻两手牢牢的抓住本就被缚得动弹不得的朱青织。“我看你还怎么逃得了。”

  小月吓坏了,连忙哭叫道:“你们想对我家‮姐小‬怎么样?”她惊慌不已。

  “我们想对她怎么样,你仔细看,因为待会儿也会对你这样。”王虎头说完哈哈大笑。

  小月一听,登时脑袋空白,吓得昏了过去。

  “这丫头也没用,跟丝瓜倒是挺配的。”狗子笑着说。

  “别管她了,先对付完这娘们再说。”王虎头这回相准目标,嘟嘴就朝朱青织欺了过去。

  那知道这回他嘴还没碰上朱青织,整个⾝子就被一阵強劲的力道逼得他自己居然不受控制的去撞墙,撞得他眼冒金星,四肢无力,鼻孔更是撞得血流如注。

  这回狗子也吓歪了嘴,连忙放开紧抓住朱青织的手,深怕她会反过来对付他,他连滚带爬的爬到王虎头⾝边。“老…老大,你还好吧?”

  王虎头睁着惊恐的大眼,挤不出一个字来。

  狗子眼见这种情形,急忙朝丝瓜叫道:“丝瓜,快来帮忙扶老大起来,快!”

  “我…我自己都需要人扶…我尿了一裤子了。”丝瓜早就吓瘫了,尿得裤子湿漉漉一片,哪还起得了⾝。

  “你…”狗子见状也不住的颤抖起来。这娘们太厉害了,连老大都被她整成这个样子,自己小命恐怕也不保了。“夫人,我们有眼无珠,得罪了您,您大人大量,别同我们计较了,我这就放了您便是,求您不要杀我。”他害怕得跪地拚命求饶。

  朱青织仍错愕于方才发生的一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有人在冥冥中帮了她吗?是谁在帮她?又为什么要帮她?她大感不解。

  “你还不快为我和小月松绑!”她朝狗子大喝,总之先脫⾝再说。

  狗子立到手忙脚乱的先‮开解‬小月的绳子,然后摇醒她,要她为朱青织松绑,因为他不敢再接近朱青织,怕她一转⾝把他的皮剥了,他畏惧得很。

  朱青织得到自由后,揉了揉被绑得淤青的手腕。“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也敢強抢妇女掳人勒赎!”此刻她反倒不急着走了,气愤的教训起他们来。

  三人吓得缩成一团。“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我们…”丝瓜吓得放声大哭,最后三人索性哭成一团。

  朱青织莞尔,这三个饭桶居然也能成匪徒。她摇了‮头摇‬“我要你们从今以后洗心⾰面,找份正常的工作,别再净做些不法的勾当,不然——”她有意的扫了他们一眼。

  三人立刻⽑骨悚然,猛呑口水,头都快点到地上了。“我们知道了,从今以后我们一定改过自新,木敢再做坏事。”他们拚命的‮头摇‬,只祈求她手下留情,留他们一条生路。

  “‮姐小‬,咱们还是快走吧!”小月害怕的扯头朱青织的衣袖催道。她不明白这些人怎么转变这么大,突然对‮姐小‬服服帖帖起来,但是坏人还是坏人,难何这些人不会又翻脸无情的对她们主仆不利,所以还是赶快离开这个贼窟为妙。

  “不,咱们等明天见过相公后再走。”朱青织拍拍⾝上的灰尘,一派自若的坐在方才王虎头坐的位子上。

  “这又是为什么?”小月不解,明明可以脫⾝了,‮姐小‬为什么偏偏非要等姑爷来相救?

  “姑奶奶,您就饶了我们吧,现在我们哪敢找您相公索钱,打死我们也不敢。您还是赶快回去吧!”王虎头他们以为朱青织故意要试探,急得连忙拱手作揖的求她快走。

  “我不回去,不过你们放心,我要试探的不是你们,而是我家相公。”朱青织无奈的说。

  “哦——小月知道了,‮姐小‬是要借此教训姑爷这小气鬼,对不对?”小月明白的说。

  朱青织轻点一下头。

  王虎头这才放下一颗心。“姑奶奶您早说嘛,害我们以为您是存心为难我们兄弟,既然知道不是,咱们兄弟一定好好帮您,因为您那相公也太过分了,您说要怎么教训曾守财那无情无义的家伙,我们兄弟一下配合您。”

  “是啊!嗜钱如命到连老婆也不顾了,我们兄弟真为姑奶奶抱不平,咽不下这口气。”狗子见风转舵一向不落人后,急忙接口道。

  朱青织愈是听他们这么说,心情愈是低落。相公啊相公!你常真如他们所言已弃我于不顾?她一阵阵心痛。“谢谢你们,我希望明天你们能够依约把我送到和相公约定的地点等候,到了那里只要依我的眼神行事,如果我相公肯付钱,你们不用客气就收下,当作是我赏你们的。倘若相公仍一⽑不拔,我也会私下拿钱给你们,让你们有个小本生意做,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她安抚的道。

  “不用了,不用了,明天我们一定会听命行事,至于姑奶奶的钱我们兄弟是万万不敢收。”他们怕若真收了,说不定拿到的元宝会变成一堆冥纸,当真是有命拿钱没命花,倒楣得很。

  一旁的小月,噗哧笑出声。“唷!真是难得,方才你们还张牙舞爪的要索钱,才一会儿功夫,白花花的银两要送你们都不要了,你们还真是变得够彻底。”她嘻嘻称奇。

  “教小月姑娘见笑了。”三人一阵尴尬,登时一张脸涨成了猪肝⾊。

  “哼!”小月不屑的转头。这三人太可恶了,把她吓昏了好几次了,在‮姐小‬面前脸都丢尽了,害她今后再也不能在‮姐小‬面前吹嘘自己有多勇敢,胆子有多大了。

  王虎头三人见小月一脸气嘟嘟的,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有道是什么人都可以得罪,就是不可得罪阎王⾝边的小表,这句话可说得一点都没错,万一这小婢女翻起旧帐来,他们三个人可都不好受。

  朱青织好笑的看着三人的表情,只好转向小月道。“小月,他们现在成了咱们的朋友,就别再计较了。”

  “朋友?”小月惊呼。这三人连替‮姐小‬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姐小‬居然说他们是朋友。

  “他们当然是朋友,你瞧他们现在可还有一丝暴戾这气,况且咱们明天还要靠他们帮忙呢!”

  “是啊,是啊!咱们兄弟现在是姑奶奶的朋友…仆人了…”在小月的怒视之下,三人自知承担不上,只好改口为仆人。

  小月这才満意的点头道:“算你们识相,知道规矩,我比你们早跟在‮姐小‬⾝边,以后你们见了我,该怎么称呼?”小月借机狐假虎威一番,想不到以后也有供她吆喝的下人。

  “当然是叫你小月妹子喽!”丝瓜以为终于得了个拍马庇的机会抢着说,准备接受她赞美两句。

  哪知受到的待遇竟是小月不満的当头棒喝,痛得他抱头大叫。“小月妹子是你能叫的吗?”说完,她眼光又扫向狗子,看得他一陈哆嗦。

  “叫小…月…姊…姊…”狗子连忙有准备的抱着头说。

  小月玩开了,偏偏就不敲他的头,改朝向他的脚踝狠狠的踢去,痛得他差点停止呼昅,还有泪无处流。

  “姊姊!耙叫我姊姊,我看起来有比你这双狗腿子老吗?敢这么损我!”小月气休休的又看向王虎头。“你说,你们称得上我一声姊姊吗?”她语带威协的瞪着他,吓得王虎头猛呑口水,急忙道:“当然称不上,您小姑娘年轻貌美,我们只不过耝人一个,哪…哪能这么叫您…”

  “那该怎么叫?”小月皮笑⾁不笑的问道。

  王大虎一陈冷汗。“应该叫您一声小月姑…娘。”说完他闭着眼,等候受罚,等了一会儿,居然不见反应心中大喜,这回蒙对了,⾼兴得马上睁开眼,但眼一睁迎接他的却是一记结实的拳头朝他鼻梁撞来,让他原本受伤的鼻子,又开始噴出两道鼻血。痛啊!

  “你叫对了,但我怕你很快就忘记,这一拳是提醒你的。”小月得意的拍拍手掌。

  朱青织见小月胡闹,心想只要不过分也就由她,因为这三个家伙确实害得她吃足了苦头。

  “哎唷——”

  又是凄厉的叫声传来,朱青织捂紧耳朵。小月对待他们的方式似乎是过分了点,因为这会儿他们正倒吊在墙上接受小月的鞭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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